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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出书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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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颜塞一叠文件到老哲眼前,不客气地提醒,“我记得这份文件也需要你签字,这么多都没做完,我看你今天晚上只能睡在单位了。”
老哲痛苦地呻吟,“江颜,你做得这么明显,会让我觉得你在公报私仇。”

江颜坐在车里打电话,对方很快接听了。
“江颜,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所以……”
“没关系。”
云薇停顿了一下,“你肯定也很忙吧?”
提这种问题,她是想要听到安慰的答案,“嗯!”
“那好,你忙吧!我要上地铁了,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她匆匆忙忙地收线。
江颜将手机放下,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忽然之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心底空,十分的空,像用什么也填不满似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大概是最近的工作强度不够,早知道他就留下来帮帮老哲。

江颜想了想,开车径直奔向医院。
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还有各种各样的食物味道,混杂在一起,住院部的走廊虽然有明亮的灯光,可还是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这种环境他异常地熟知,他在医院里度过了童年最重要的时光。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希望父母能来接他回家,可是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带着消毒水的被褥和半截绿色的墙壁。
太阳升起到落下,他病床前除了忙碌的护士,几乎没有任何人。
一个星期的那么两三天,母亲匆匆来,也会匆匆离开,“要给你弟弟开家长会,唉,你爸爸总是没时间,所有的事都留给我,家里外面的,从早忙到晚……”
“我要送你弟弟去补习班,他这次数学考得不怎么样,我数学那么好,怎么就没有遗传给孩子呢,倒是你爸爸,一大堆坏毛病全传给你们了,你弟弟总爱出去疯跑,回来就跟话痨一样。”
“带你弟弟去春游,学校组织的,要求家长去,不去吧,实在不放心,那么小的孩子,要去三四天呢。”
“你弟弟过生日,找了一大堆同学去家里,我还得马上回去做饭。”
母亲边说边会殷勤地喂他吃饭,一勺一勺,他努力地往下吞咽。其实他自己能吃,但是母亲的动作娴熟又十分习惯,他不好打断。
“唉,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弟弟一点都不像,这么不爱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走进这个走廊里,他就想起这些事。
江颜缓步走到病房前。
没推门,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是护士在努力帮助爸爸做康复治疗。医生说,第一步的治疗,首先要学会认识身边的亲人。帮助江父康复治疗的是一位十分有耐心的护士。
“您还记得吗?您有两个儿子?”
爸爸好半天才哦了一声。
“您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您儿子的名字,好好想想。”护士很耐心地引导。
爸爸含糊其辞地开始发音。
“江颜。”他终于说出口。
“对。”护士的笑声传来。
“还有一个呢?”
“江颜。”
“是,一个叫江颜,另一个呢?另一个叫什么名字?”
“江颜。”
爸爸说话虽然有些像牙牙学语,但是江颜两个字却说得无比清晰。
江颜推门走进去,护士回过头来看,立即露出笑容,“你父亲刚才还在喊你的名字。”
“江颜。”江父还在重复。
“怪不得不记得别人的名字,就记得你的,你经常过来,还孝顺,有时间的话,跟你家人商量商量,让其他人也常来看看,尤其是你弟弟……”
母亲经常在医院里提起有两个儿子,但是从来没说过,其中一个已经不在了,所以别人并不知道……
“江颜。”江父看到江颜,脸上慢慢地有了些笑意。“江颜。”他依旧颤颤巍巍地叫着。
护士笑着鼓励,“您叫对了,江颜。”
他坐下来削苹果,爸爸最喜欢吃苹果,以前弟弟最喜欢削苹果给爸爸吃,弟弟会将果皮削得薄薄的,爸爸接过来的时候会得意地夸奖,“谁也没有我儿子削得好。”
得知弟弟死讯的时候,爸爸猛然愣在那里,然后像失了控一般,质问他:“你弟弟在哪里出的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们?你有没有报警?我要问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骗我,谁也骗不了我。”
爸爸拼命地在屋子里转圈,妈妈不停地喊:“江源,还愣着干什么,快拉住你爸爸。”
爸爸走出屋子,没走多远,身体一晃,毫无预警地倒在地上,从此再也没能站起来。
后来爸爸病情好转,他削苹果给爸爸吃,捧起来递过去,却被打落在地。再后来他终于学会了削苹果,薄薄的皮,仿佛是半透明的似的,一层层地剥下来,果汁凉凉的,会流到他的指尖上。
苹果这样子改头换面之后,爸爸终于肯吃了。
他递苹果过去,爸爸高兴地又喊了一声:“江颜。”

江颜回到家,一开门,饭菜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江妈妈穿着围裙迎出来,“小源,回来啦?吃饭没有?”
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厨房里康怡将最后一道菜炒完,关火,迎了出来。
屋子里的沙发巾是新买的,暖暖的底色,盛开着鲜艳的花朵。
江妈妈连忙亲切地说:“我跟康怡给你挑的,好看吗?”明明有话要问,却言辞闪烁,不说重点。
桌布和餐具也是新的,和沙发巾一样的色系,热腾腾的菜盛在盘子里,十分耐看。康怡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满屋的新鲜,这都是她花很多时间挑选来的,小心翼翼地搬过来,再一个个逐件清洗,在江颜回来之前全都放好,她盼望能给江颜一个完好的印象,手里一直忙个不停。还好,上天眷顾,不但有江妈妈帮忙,江颜回来的时间也恰好。
不早不晚。
“吃菜啊。”江妈妈拿起筷子夹起菜,本来是奔着江颜的碗去的,却半途折到康怡的碗里,笑容浓浓,使使眼色。康怡会意,夹给江颜一只大虾。江颜几乎不动筷子,江妈妈的表情有些受挫,但还是稳住情绪,耐心地实施她的计划。
江妈妈笑眯眯地说:“康怡从小就经常来我们家玩,当时啊,我生了两个儿子,别提有多想要这么一个女儿。”江妈妈拉起康怡的手,“我本来想要收你做干女儿,还是你们爸爸提醒我,说你那么喜欢康怡,将来要她做儿媳妇不就得了。当时我还想,我有两个儿子,谁有福气娶到这么好的女孩子呢。”江妈妈的眼圈渐渐红了,“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唉……不提了,能看到你们幸福,我就知足了。”
康怡小心地抬起头看江颜,在这种情况下他大概不会拒绝,她了解他的为人,只要承认一次,就不会轻易反悔。
她做了这么多事,有空就往医院跑,在江妈妈身边的时间甚至比回家还要多,为的就是这一天,江颜身边所有重要的人都能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真心地祝福他们在一起。
“我没想过要和康怡结婚。”
十分平静的话,就像扔下了一个炸弹,康怡的脊背瞬间僵直。
“你说什么?”江妈妈立即尖锐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明明答应了,却现在反悔,结婚的酒店已经订好了,亲戚朋友全都通知了,就连你爸爸我都说了,你不想结婚了?办不到。”
“那么,你有问过我吗?”
康怡从来没有见过江源有这种表情,坚定的、冷静的,目光深沉,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力量,让她呆坐在一旁,不敢开口。
“我只是答应过我会结婚,10月10日举办婚礼的日期不会变动。”
江妈妈气得站起身,“你要和谁结婚?你说,是谁?当时你弟弟在外面乱搞,我就不大同意,照片给我一看,就像是没福气的女孩子,当时我没有强加干涉,因为你弟弟年纪小感情不定性,前几天我看到她从电梯里下来,我就怀疑你们……果然是这样。你不喜欢康怡,还是觉得康怡不好?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非得选她,你忘了你弟弟是怎么出事的吗?你弟弟如果不是急着回来见她,还不至于……这样的祸星,我不准她……”
“江颜那是意外,跟她无关。”
江妈妈停顿了一会儿,胸膛不停地起伏,脸上露出悲哀的表情,“江源,你一定要跟我顶嘴吗?你从小到大我没少为你操心,难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育成人,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她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如果是江颜,绝对不会这么做。”
“我不是江颜。”他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容,“我不能反驳我的名字,但是能决定我的人生。”
劝说不住儿子,江妈妈的脸色渐渐发白。
“是你自己决定的,还是她也这么想?”
“她会嫁给我。”
“嫁给你?”江妈妈冷笑一声,“嫁给你,还是嫁给江颜?她知道你是谁?她都知道吗?”
江颜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我告诉她真相呢?连同当年她父母找上门来……”
江颜笑笑,“您不会的。”他深沉的眼眸中像是一片静谧的海。
“你早晚要知道错的,你不是事事都那么骄傲吗?从小到大谁能让你低头?但是今天却为了一个……也要顶着你弟弟的……你为什么呢?你不需要这样的。到头来,你做的这些能有什么用?人和人毕竟不相同,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她和你弟弟谈恋爱的时候,你弟弟的手机短信响个不停,如果她喜欢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连个信息都不给你发?”
江颜不说话。康怡冰冷的手指去拉江妈妈的手臂。
整个屋子静谧了一会儿。
江颜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江颜按下接听键。
“喂,江颜,你在哪里?”
“我在家。”
对方顿了顿,“呃,你可不可以出来一趟?我迷路了。”
江颜浅浅一笑,他的目光像长长的黑河,迤逦地流淌,轻轻晃动,繁星一样的光芒。

她叙述的地点不准确,他开着车转了一圈才把她找到。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几个孩子玩耍,她的视线随着那几个孩子在动,可是目光又松松散散的,像是在看又像是心不在焉。
他走到她身边,几分钟之后她才发觉,惊讶了一下,然后展颜一笑,“江颜。”
她静谧、温婉,看起来十分无害。母亲说得对,他本来骄傲得什么都不怕,可是偏偏面对这样的她时,他就是说不出口。
母亲问他:“为什么呢?”
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也会害怕。他怕她一旦知道了真相,他就会被轻易地抛在一边。
“江颜,你有没有收到过花?”云薇看着旁边玩耍的小女孩,送给小男孩一把青草,他们将这把东西扎成束,可是不一会儿男孩儿就玩腻了,将“花束”扔在一旁。
“有过。”
“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抱着大大的包,像是有什么宝贝,捂在怀里似的。
他本不想说,但是为了骗她的宝贝,他只好开口,“铁树的盆景。”
“铁树?”她抿嘴笑了,“好奇怪,谁会送这种东西。”
今天早上他收到的,看到这盆栽的人无不发笑。康健送给他的铁树,而他却在等它开花。不知道这里谁才是好笑的人。
“那你,会不会不喜欢?”
原来她是在踌躇这个。
“那要看是谁送的。”
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偏偏还是要考虑一下。
云薇将包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盆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植物,刚刚她在听讲座的时候,这盆东西摆在讲桌的右上角。
讲师打了一个比喻:“不管得了什么疾病,重要的是心情要好,比如说早晨起来,看到这盆花开花了,心里就会很舒服,这样身体里健康的系统才会运行得更好。”
她觉得讲师说得很对,那盆花确实很漂亮,细腻的花朵,让人对它心生向往,她想着要去给江颜买上一盆,可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买什么他会喜欢。她倒是对讲台上那盆做模特的花有着特别的喜爱,于是下课之后她死皮赖脸跑去要了这盆花,她总觉得这盆花被称赞过,受过这么多目光的洗礼,会更加具有魔力。拿到之后,她本来兴致勃勃地想要马上将它摆在他眼前,觉得他肯定会喜欢,可是到了送出去的时候,又心生怯意,生怕这东西实在太过简陋。
“太小了。”她喏喏地解释。
“挺好看。”他说。
她的眼睛立即亮起来。
她不知道这种看似细小的东西,真的会收买人心,花瓣的味道甜甜的,却有生命一般直直地扎在人心里,生根发芽。
可能她对他还是喜欢的吧!.微微有一点喜欢他这个人?
“江颜。”
“嗯。”
“我想起来你爱吃烤红薯,好不容易才让我买到两个。”她从包里拿出凉透的红薯,递给他的时候,才发现又说错了话。她懊悔不该将记忆和现实又混为一谈。
她并不知道她嘴里的江颜并不是他。这么说来该愧疚的人是他才对。
“我猜你爱吃烤红薯。”她急忙更正。
他其实不应该总将她的话听得那么清楚,这样本来甜蜜的味道就会变得有些发苦,在他心里慢慢地浸润,透到深处,被蜇了一下。
他不在意,从她手里接过来,将凉凉的红薯吃下肚。她看得有些呆了,等他吃完才想起吃自己的那一份。
云薇刚刚张嘴咬一口,红薯就被一只手拿过去,“凉,别吃了。”
“那你……”
“我晚上吃过饭,你吃过吗?”
云薇摇头。
“为什么到这边来?”
路上,她吞吞吐吐。
过了路口,江颜将车停下,“有什么事不想跟我说?”
没想到会一下子被揭底,她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康健的那些话,有一些她始终弄不明白。
“你是不是觉得不太了解我?”江颜干脆将手闸拉下来。
这种架势像是无论如何她都糊弄不过去了似的。
“江颜,这边好像不是停车位。违章停车,说不定会……”
“我在等你的答案。”
“可是……”
她话没说出口,一股淡淡的清香已经侵袭过来,她抬起头,嘴角顿时触碰到他软软的唇,来不及做反应,她睁大了眼睛,直到他离开,她才想起呼吸。
暂时的窒息之后,心跳如鼓,侧头看他,细长的眼睛下隐约有几分薄薄的媚色,顿时更不敢抬头。
“康健去找过你?”
“呃!”
她脸色不自然。其实她的性格只要被人摸清了规律,就算是缩起来不大合作,也有办法让她把心里话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
江颜看看她手里的东西。
“你手里不是拿着健康讲坛的资料?你没事去那里做什么?”他只是稍加推论,就将事情全都搞了清楚。康健一定是找她说了他的身体状况,否则她这个两点一线的路痴,不会巴巴跑到这里来听课。
“我只是恰好在网上搜到这个人在这里讲课,才过来听听。”
“都讲了些什么?”将她的心思猜了个明白,他也就没了那些担忧,重新将车子启动。
“心情要好,要有规律地生活,做一些温和的运动,散散步,晚上不能熬夜,多吃蔬菜……”云薇还在一本正经地细数。
江颜已经忍不住笑了。
“呃,江颜。”
“云薇,你听的是不是健康长寿的讲坛?”
“你笑话我。”
“这可能要等到我们60岁退休之后才能用得上。”
没想到深沉如现在的江颜,也会开玩笑。
云薇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建筑物和人,回想到今天听课的现场,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孩子,他患的也是先天性心脏病。那男孩子清瘦,手指松散着微微弯起,青白色的指尖,有着超出年龄的稳重和沉默,他抿起嘴唇,异常坚强。
孩子的妈妈说:“他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他的病。”
云薇觉得江颜一定也是这样,所以她话说到半截,不再说下去,她想,江颜一定早就猜到了她心里都想了些什么,她说或不说都是一个结果。
“过几天,我带你去看我爸爸!”
“啊!”虽然之前见过,她还是会有些紧张。
“我应该买些什么呢?”
江颜微微一笑,“意思到了就好。”

康怡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几乎所有的台都在转播新闻,老天真是不公平得很,她那么用心,最后竟然一败涂地。桌子上还放着她才拿来的定做婚纱的杂志,她看上了长长拖尾的那款,她觉得穿着这款婚纱,站在江颜身边,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从江颜家出来之前,江妈妈十分歉意地对她说:“这孩子和江颜不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还能怎么说?威胁他和他断绝关系?我其实对他有愧疚,那年江颜走了之后,我没舍得将江颜的户口销掉,销掉的是江源的户口,当时我是被悲痛冲昏了头,也是做了糊涂事,可能那时候伤了他的心。可是这么多年,我已经补偿了啊,我全身心都在他身上,为他考虑,希望他能加倍地幸福,还要一个做母亲的怎么样呢?”
江妈妈过了好半天,叹口气,“可能这就是命吧,谁也改变不了。就像我这两个儿子,我一直以为江颜会永远陪在我身边,谁知道……”
康怡恍然地翻看手机未接电话记录,其中有一个是婚纱制作中心的,她按键拨回去,很快就有人接了电话。
“康姐。”
“没什么事,我只是问问您,您有没有选定哪款?”
康怡顿了顿,“选好了,明天我就过去量尺寸。”
“那好,先恭喜您这个准新娘。”
不管过程如何,最后,她肯定会穿上这件婚纱。
康陷静坐了一会儿,又拿起了电话。
“喂,我找……”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异样,接电话的明显是个女性。
“这个病房原来住的病人呢?”据她所知,那人一直住在这所医院,并没有要转院的意思,而且这种医院的特别病区,只会住一个患者。
“已经出院了。”
“已经出院了?他去哪儿了知道吗?”
“这个……”
对方显然是不想随意告知他的行踪。
康怡笑了,她也就不去费事要电话号码。“云薇,你一定不知道,反对你和江源在一起的,绝不止我一个。还好那个人醒来得够及时……只要他醒过来,就会旧地重游,那么这件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请转告他,如果他想知道这几年他故人的情况,请他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

云薇点了菜,去饭店的洗手间里洗了手。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走廊里有人打电话。
那人说了些什么,她本没有在意,随意抬头看了那人背影一眼,顿时就愣住了,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看到这种款式的球衣,深蓝色的T恤上面粘着各种牌子的篮球标志,一个个排下来,成了个v字形。
以前江颜总喜欢出去打篮球,有一次她干坐着无聊,球场上不知道谁扔了一本过期的篮球杂志,她捡起来看,里面正好有一页介绍各种牌子的篮球,她就用指甲刀将这些图片一个个剪下来,贴在江颜的新球衣上,她本想用来气气他,谁知道他却拿起来一看,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咧开嘴笑了,“这是哪位大师设计的球衣啊?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专利了。”
当时她以为他不过说说算了,谁知道他真的拿去做了个像样的回来。
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忍不住打击他,“你不怕这些运动用品厂家告你侵权?”
他说:“我这可是免费给他们做广告。”然后眨眨眼,“我可是按照你贴的顺序做的哦,不会一点都不感动吧!”
云薇以为她和江颜的那些过去,早就成了不可能被揭开的秘密,时光重新来过,那些记忆早已变成了一场虚幻,谁知道猝不及防地,她却真真切切地又一次看到了相同模样的球衣。
云薇只是稍稍迟疑,那个穿着蓝色球衣的人就离开了她的视线。她顿时像忘记了所有一般,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
那人走路虽然看起来一瘸一拐,但是速度却不慢,身影一闪,上了一辆车,她追到车前,那辆车快速开走了,剩下她愣在原地。
“要打车吗?”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她打开车门,坐上了出租车。
“去哪儿啊?”
她却回答不出。
云薇第一次领略了坐车追车的真实情形。途中她一直盯着前面的车牌号看,看到眼花。
打开窗子是浓浓的汽车尾气味道。闷热的天气,让她想起越来越多的往事。
城市里的道路出口太多,只是过了个立交桥,前面的车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司机很热情,“别着急别着急,我肯定帮你找到。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要不然你打个电话问问?”
云薇这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带包出来,甚至没有和江颜打声招呼就追出了这么远。她竟然为了一件球衣就神经到这个程度,这下可好,付不起车费不说,连求助都没有电话。
“师傅,我们回去吧!就是我刚刚上车的地方。”希望江颜还在那里。

回去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二环主路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停车场,他们被夹在其中,进不得,退不出去。
就像是云薇此刻的心情,没来由地左右摇摆,烦躁不堪,总觉得有些事在脑子里呼之欲出,想起来就提心吊胆,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师傅,您带手机了吗?”
出租车司机喝了口茶水,“没有啊,今天公司检查,不让带手机,所以晚上我得早点回家。”
“对不起啊,耽搁您时间了。”可能也只有她会在这个时段没来由地往二环主路上跑,为的不过是一件看着相似的球衣。
“我倒没事,别误了你的事就行。”
这时候她才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她这样将江颜扔在饭店不管,一会儿见了江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绝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敷衍了事的。有谁会在约会的时候,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人影。
她怎么这样奇怪,明明正主在身边,却为了一件旧回忆里不起眼的球衣紧迫不舍,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我就说前面肯定有事故。”
事故车很快被挪开,车河终于缓缓地推流向前。饶是这样,赶到饭店已经是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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