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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别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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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小小的肩头,有一行清晰的字,慕容月瑶眼中止不住地透出狂热的光芒来,他轻声念出那三个字,“风怜集。”
“原来风怜集竟是在盛宝华身上。”清歌一脸不可思议地道,然后抚掌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连老天爷都帮着您呢,大公子。”
此时的情形其实是对慕容月瑶及为不利的,虽然他出府之前都计划得很好,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曲清商会背叛他,如果不是盛宝华,也许他早就死在冰凉的泉水中了。被救起之后,他按照原来的计划在走,杀了王景言是第一步,可是慕空云天轻易得到了代盟主的信任,而且朱令畏罪自杀,邱越失去作用,他的计划已经夭折了一大半,虽然得到了秋水集,却还是一本残缺不全的……
如今风怜集的出现,简直就真如清歌所说,连老天爷都在帮着他。
清歌上前将盛宝华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然后拿了笔纸,飞快地将她背上显现的字迹抄录了下来。
至此,秋水集和风怜集都摆上了慕容月瑶的案头。
风怜秋水,终于被他收入囊中。
万般痛苦中,有一股暖流侵入她的四肢百骸,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盛宝华睁开眼睛,眼前仍是漆黑一片。
“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慕容月瑶的声音轻轻响起。
盛宝华摇摇头,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极自然地使唤他,“给我水。”
慕容月瑶也极自然地端了茶杯来,一手将她扶起,一手将茶杯递到她唇边。
盛宝华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茶,这才觉得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一点。
将茶杯放回原位,慕容月瑶扶着她躺下,替她拉好被子。
“这是哪里?”盛宝华哑着嗓子问。
“苍颜阁。”慕容月瑶回答她。
“我睡了多久?”
“两个月。”慕容月瑶回答。
盛宝华闭了闭眼睛,她竟然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这中间……定然发生了很多事吧。
“你的眼睛是因为余毒未清,才会暂时失明,我会试着治好你的,不用担心。”见她不再说话,慕容月瑶又轻声道。
盛宝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平淡,“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回家。”
“你的眼睛还要敷药。”
“我师父是鬼手神医孟九,没有人的医术会比他更好。”
慕容月瑶看了看躺在床上面色平静的少女,有些不确定地道,“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盛宝华摇摇头,为了表示她没有生气,还弯起唇角笑了一下,“我是被梅傲寒从白湖山庄里掳出来的,现在阿爹他们应该很着急了,我要回去。”
“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是盛飞天的女儿么。”慕容月瑶看了她一眼,突然道。
盛宝华猛地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点不剩。
“我叫盛宝华,我是宝云山飞天寨盛飞天的女儿。”盛宝华用一种很肯定很坚决的语气说。
可是大概因为太过肯定太过坚决,反而有了种气弱的感觉。
“你一点都不好奇你那奇怪的病么。”
“阿爹说,那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盛宝华十分平静地道。
“那不是病,是在人蛊的炼制过程中,毒草‘玄雪’留下的后遗症。”
盛宝华眉头一皱,猛地坐起身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又软软地倒了下去,慕容月瑶去扶她,被她一把挥开。
“我要回家。”盛宝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
“那不是你的家,我查过当年关于月洗楼的旧案,你是……”
“我不想知道!”盛宝华厉声打断他的话,声音尖锐得近乎于刺耳,“我是盛飞天的女儿!我要回家!”
“你明明是知道的,何苦自欺欺人。”慕容月瑶蹙眉。
“关你屁事!”盛宝华哼了一声,“你便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你现在是怎么样?想囚禁我么?你不是已经得到了风怜秋水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还是说你想要杀人灭口?”
慕容月瑶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从醒过来开始,态度就突然变了,原来她都知道了。
他早该明白的,她一向聪慧,什么都看得很透彻。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没有错,我在你背上得到了风怜秋水的风怜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风怜篇会在你的背上?”既是瞒不住,慕容月瑶便干脆摊开来讲。
“我不想知道。”
“一昧逃避有用么?风怜秋水的来龙去脉与你的身世相关,你是当年月洗楼主守月和王景言的女儿。”慕容月瑶有些残忍地打破她的自欺欺人,他必须这样,才能留下她。
让她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折断她的翅膀,将她绑在身边。
“小胡子叔叔说,用体温救回一条冻僵的蛇,最后却被反咬一口,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盛宝华嗤笑了一下,“瞧,我救了一条毒蛇。”
“若是再有一次,你还是会救。”慕容月瑶笃定地笑。
紧紧咬住下唇,盛宝华背着他侧身躺下,拉高被子盖住了头,“出去。”
“盛飞天的女儿早就死了,他也是知道的。”慕容月瑶没有离开,仍在床边,他轻轻咳嗽着,残忍地揭开当年的真相,“当年月洗楼主守月爱上自诩名门正派的王景言,王景言知道守月便是月洗楼主之后弃她而去,守月盛怒之下,将未足月的你摧生下来,制成人蛊,这也是你中了绿颜的毒没有死的原因。”
盛宝华紧紧捂着耳朵,不想听。
可是那讨厌的声音仍是不停地传入她的耳朵。
“如果我没有猜错,王景言带着那群所谓武林正道的侠客杀上月洗楼的时候,惊动了神智还未开明的你,你浑浑噩噩走出月洗楼,在大街上遇到……遇到慕容云天”,慕容月瑶咳嗽了一下,又接着道,“他看到你耳朵上的痣,以为你是盛飞天的女儿,便将你送回了飞天寨,盛飞天才会将错就错将你收下……”
“我不要听!出去!出去!出去!”盛宝华捂着耳朵尖叫。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口中,都变成了阴谋!
为什么所有的美好,在他的口中,都变成了虚假!
慕容月瑶看了一眼床上那蜷成一团的小小身影,眉头蹙得死紧。
“大公子,你将她逼得太紧了。”清歌看不下去,小小声提醒。
慕容月瑶定定地看了床上的少女一眼,拂袖走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盛宝华茫茫然坐在床上,她的生活就这样轻易被颠覆了,她甚至开始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如果她不是盛宝华,那她应该是谁?
“盛姑娘,大公子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想留下你。”清歌在她身旁坐下,轻声劝道。
“他撒谎。”盛宝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恨恨地道。
“他没有,你知道的。”清歌拿了帕子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你这样聪慧,稍稍一想就会明白,不是吗?”
盛宝华曲起双腿,紧紧抱住,将脸埋在膝盖上,没有理她。
她……是王景言的女儿?
是王景言和月洗楼主守月的女儿?
记忆里那个面目有些模糊的女人……就是守月么?
其实这样……是不是就能解释得通白湖山庄厨房里那一罐子细心保存的蜜制鸡腿,还有那一间细心装扮的女子闺房?
可是从小到大,飞天寨里每一个人都待她很好,阿爹,小胡子叔叔,美人婶婶,他们都待她那样好,容忍她的娇纵,什么都依着她。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不是阿爹的亲生女儿。
她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
爱屋及乌
转眼间,入了秋,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凉。
邱唐踏进院子的时候,便见一袭鸦青色长衫的慕容云天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下棋。
“啪”地一声脆响,一枚黑子在他指间落下。
邱唐走上前,看了一眼棋盘,乱七八糟的一局棋十分眼熟,正是那日他与盛宝华下的最后一盘棋。
“盛姑娘……还是没有消息么?”邱唐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日盛宝华从白湖山庄被掳走之后,已经过了三个多月,根据那串穗子找到梅傲寒的时候,他已经断了一臂,身边还跟着疯疯癫癫的曲清商,她一时哭一时笑,嘴巴里不停地嚷嚷着“大公子回来啦,大公子回来啦……”,要不就是是一脸害怕地说“盛宝华是怪物,不死的怪物”之类的疯话。
紫玉阁在慕容云天的压力下,已经差不多毁了,梅傲寒带着曲清商就住在凤仙镇,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曲清商疯了之后,苍颜阁便易了主,如今的阁主十分神秘,且行事歹毒,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已经吞并了不少小帮小派,在江湖上恶名渐显。
如今杀害盟主的凶手还没有逮到,江湖上又出了那么一号神秘人物,当真令人头疼得很,爱女心切的盛飞天如今是见谁都是不顺眼,搞得所有人都躲着他,生怕一不小心便成了炮灰。而且盛宝华失踪的消息,至今还瞒着季玉英,真不知道他若知道他家未过门的小媳妇失了踪,会是怎么个光景。
慕容云天没有回答他,又落下一枚黑子。
“邱管家!邱管家!”门外突然有人匆匆跑了进来。
邱唐看向那个匆匆跑进来的弟子,不满他的毛躁,皱起眉,“怎么了,这样急?”
“青玉派掌门求见!”那人气喘吁吁地道。
“那也不用这样着急啊。”邱唐摇摇头。
“他受了很重的伤!”
慕容云天突然放下棋子,站起身来,“去看看。”
邱唐和慕容云天赶到大厅的时候,便见陈恒言一身是血的坐在厅中。
“……伤成这样怎么不先治伤?”邱唐看了一眼传信的弟子,不满道。
“不用治了。”孟九踏进厅来,淡淡道。
“怎么?”
“他已经死了。”
邱唐大惊,匆匆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已经……
孟九走到陈恒言的尸身旁,拉开他的衣襟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得死紧,“风怜秋水。”
在他的心口,有一道细细的红印,像是一个指头印子,虽然他全身都是血,但却正是这一根指头要了他的命。
这样利落可怕的手法,正是出自风怜秋水。
十年前,月洗楼主守月正是凭借着这风怜秋水横行江湖,幸而有盛飞天和王景言联手,才算制住他,如今风怜秋水再现江湖……
在孟九说出“风怜秋水”这四个字的时候,慕容云天眉头一动。
潜伏隐忍了那么久,终于憋不住了么。
慕容月瑶。
“大小姐在他手里。”孟九替陈恒言拉上衣襟,面色凝重,“苍颜阁里那位如此明目张胆,怕是别有所图。”
慕容云天猛地抬头看了孟九一眼,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孟九看到风怜秋水,便断定盛宝华在那人手里,看来盛宝华的身世果然与这风怜秋水有关吧。
微凉的风拂过脸颊,盛宝华微微仰起头,长长的头发被吹得飞舞起来,脸上痒痒的。
身后有人替她披了一件外套。
“盛姑娘,小心着凉啊。”清歌温温婉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已经是秋天了吧。”盛宝华拉了拉衣领,仍是微仰着脸,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宝云山的秋天很漂亮,漫山遍野的枫树,火红火红的。”
“进去吧,外面凉,公子等你一起用膳呢。”清歌劝道。
“你不讨厌我么?”盛宝华侧过头,漆黑的眼睛“望”向清歌的方向。
那双眼睛很大很漂亮,却是一片幽黑的死寂,什么也看不见。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清歌不解。
“曲清商就很讨厌我,讨厌到恨不得我立刻去死,最好还要死无全尸。”盛宝华没有解释,只笑了一下,道。
清歌也笑,她说,“我很喜欢你。”
“为什么。”盛宝华问。
“因为公子喜欢你。”清歌这样回答。
盛宝华皱起眉,嘀咕了一句,“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清歌哈哈大笑起来,捏了盛宝华的小脸一把,“进去吧,多吃点,看你这张小脸苍白得,我看了都心疼。”说着,便扶了她走进门去。
盛宝华没有说什么,随她去了。
爱屋及乌么?这简直与曲清商是两个恐怖的极端。
“公子其实很疼你,只是他冷清惯了,不会表达。”耳边,清歌还在喋喋不休着他家公子的好,“公子听说你落在曲清商手里,便立刻赶了来救你,我知道你恼他利用你得了风怜秋水,可是那个时候他来救你的心是纯粹的啊,那时我们也不知道你身上有风怜集啊。”
盛宝华随她去说,也不反驳,反正她的眼里只有她家公子,就算她家公子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也不会在乎。
“怎么不说话?”清歌一个说着觉得没趣,便逗她讲话。
“如果你家公子杀了人,你会怎么办?”盛宝华随口问。
“那我就帮他毁尸灭迹。”清歌想都没想,便笑着道。
“如果你家公子与整个武林为敌呢?”
“那我就陪在他身边与整个武林为敌。”她还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如果你家公子要杀你呢?”盛宝华又问。
“那就给他杀啊。”清歌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盛宝华叹气,“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清歌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公子其实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你和他相处久了,你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盛宝华对此表示无语。
“小心门槛啊。”清歌也不介意,将她扶到屋子里坐下,拿了银筷放在她手里。
盛宝华便闷不吭气地开始吃。
反正自然有人替她布菜,不劳她操心。
“青玉派已灭,掌门陈恒言出逃。”席间,有人进来禀报。
“无妨,咳咳,他已被我伤了心脉,由他逃吧,走不远的。”慕容月瑶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盛宝华碗里,咳了几声,道。
陈小兔?
想起那个口口声声要替他家掌门报仇,清理门户的呆子,盛宝华愣了一下,手里的银筷掉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慕容月瑶谈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避着她,往常她都没什么感觉,可是当一个她曾经见过的人被……
慕容月瑶看了盛宝华一眼,换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放在她手里,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
“你想做什么?”盛宝华侧头问他,“与整个武林为敌么?”
“那又如何。”慕容月瑶夹起一块鲫鱼,挑去了刺,放在盛宝华碗里。
“这便是你的报复?”盛宝华想了想,有些好奇地问,“曲清商如今怎样了?”
“疯了。”慕容月瑶答。
“你没有杀了她?”
“杀了她有什么好,要她生不如死才好呢。”一旁,清歌嘻嘻一笑,插嘴道。
言下之意,曲清商是被慕容月瑶活生生吓疯的。
盛宝华打了个寒噤。
用过晚膳,清歌送盛宝华回房,将她扶上床,替她盖好被子,她才吹了灯,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黑暗中,盛宝华睁开眼睛,下了床。
她不敢睡,因为睡着了会做噩梦。
白天黑夜对她来说都一样,她无数次试图逃出这里,却是无数次的失败,然后再灰溜溜地被送回这里,慕容月瑶像鬼魅一样无处不在地缠着她,她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一个人。
在桌子旁安安静静地坐着,她想起那一日见过的陈恒言。
那个人,也死了么。
窗子被风无声无息地吹开,凉凉的夜风灌了进来,盛宝华感觉有些冷,起身摸索着拿了挂在床头的斗蓬披在身上。
有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手,替她系好了斗蓬。
盛宝华愣了一下,手微微一抖,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别怕,是我。”黑暗中,有人轻声道。
“慕容……云天?”盛宝华怔怔地吐出一个名字。
吐出这个名字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找了你很久。”他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盛宝华呆呆地被他裹入怀中,他……在找她?
被梅傲寒劫走,被曲清商折磨,被慕容月瑶困住,她不是不怕,她是已经怕得麻木了。所以风怜秋水也好,眼睛瞎了也好,身世之谜什么都好……她都用一种麻木的态度去面对,因为现实的情况不允许她软弱。
她甚至回不去飞天寨了。
慕容月瑶说她已经无处可去了,说她只能待在这里。
她只能一个人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然后咬牙撑住……
她是真的很害怕……
如果她不是盛宝华,那她就不能厚着脸皮占着盛宝华的名份,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属于盛宝华的宠爱……
如果她不是阿爹的女儿,如果她真的是守月和王景言的女儿,那阿爹是不是就不会来找她,不会再疼着她宠着她……
她是十年前掀起江湖一场腥风血雨的大魔头守月的女儿,可是就算守月再怎么十恶不赦……那也是她的母亲啊,身为她父亲的王景言,却因为正邪不两立,而与母亲为敌……
娘一定十分厌恶她的存在,否则又怎么会将她制成人蛊……
她有多恨王景言,便就有多恨她吧……
只要一想起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一想起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那些可怕的蛇虫鼠蚁,她便怕得发抖。
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一个人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面对的却是新一轮的黑暗。
可是她却不敢有任何的期望,期望会有人来救她……因为她已经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盛宝华,她只是一个不被亲生爹娘欢迎的存在,她是……人蛊。
被娘亲诅咒的人蛊……
黑暗中,她常常在想,她上辈子一定做错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老天爷才会这样的来惩罚她折磨她。
可是此时,被拥在一个那样温暖的怀中,盛宝华瞪着空洞的眼睛,感觉眼眶里一片温热,然后那些积蓄已久的液体便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她伸出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低低地颤抖呜咽。
所有的害怕,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都因为那一句如释重负的“我找了你很久”而被洗涮得一干二净。
慕容云天感觉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胸前更是一片湿热,他收紧了手臂,轻声安慰,“不要紧,别怕。”
盛宝华埋首在他怀中,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来,猛地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苍白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泪痕,一双大大的眼睛瘦得都凹了进去,更显得大,空洞洞得看得人心里发紧,慕容云天心头一涩,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痕,“陈恒言死前赶到白湖山庄示警,他死于风怜秋水的功夫,孟九说你在这里。”
陈小兔?
盛宝华猛地瞪大了眼睛,一种令人害怕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是一个陷阱,慕容月瑶故意放走陈恒言,让他去白湖山庄示警,阿爹和小胡子叔叔看到风怜秋水的功夫重现江湖,一定猜到她在慕容月瑶手里。
她是饵,是慕容月瑶用来引诱慕容云天上当的陷阱,曲清商已经疯了,那么他下一个人要报复的人,自然就是慕容云天。
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会来?
见她一脸的惊惧,惶惶然如惊弓之鸟,慕容云天心头一痛,她究竟遭遇了什么,竟变成这副模样。
挣脱开他的怀抱,盛宝华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仰起头“望”向他,喃喃,“你明明知道……这是陷阱……”
“可是你在这里啊。”慕容云天笑了一下,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连日来的紧张和焦虑因为看到她安然无恙而放松下来。
“不行,你快走。”盛宝华推了推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慕容月瑶有多可怕。
慕容云天没有动,他忽然觉察出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怪异,往日那双灵动的双眸竟仿佛死了一般,只剩沉沉的黑,“你的眼睛怎么了?”
盛宝华怔了一下,咬了咬唇,才道,“瞎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盛宝华感觉他的手抚上她的眼睛,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说是余毒未清……”盛宝华怔怔地回答。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感觉自己再一次被他紧紧裹入怀中。
“没事,不用怕。”慕容云天替她拉紧了斗蓬,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带你出去。”
盛宝华感觉被他抱了起来,明明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可是她却前所未有的安心。
“慕容月瑶说,我不是阿爹的女儿。”她忽然道。
“不要信他。”慕容云天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他说,我娘是月洗楼主守月,我爹是……王景言。”
“不要信他。”
“他说,我是个人蛊。”盛宝华抱紧了慕容云天的脖子,憋在心里许久的茫然和痛苦终于找到了倾泄的端口。
慕容云天脚步未停,还是那句话,“不要信他。”
“可是上次你见过我发病啊,那是人蛊留下的后遗症。”盛宝华轻声喃喃。
“那又如何,你还是盛宝华。”慕容云天紧紧抱着她,往外走,一路上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还是盛宝华吗……”
“嗯,你是。”慕容云天肯定。
得到那样肯定的回答,盛宝华忽然就安心了,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唇边漾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来。
“咳咳咳……”突然,一连串的轻咳声在走廊的角落里响起,盛宝华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冻住,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感觉盛宝华微微颤抖了一下,慕容云天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这才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清瘦男子,然后眯了眯眼睛,果然是他。
和气生财
感觉盛宝华微微颤抖了一下,慕容云天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这才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清瘦男子,然后眯了眯眼睛,果然是他。
“放开她。”慕容月瑶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如鬼魅一般。
慕容云天笑了起来,“明明病得仿佛随时都会撒手归西的样子,可是大哥……你怎么就不肯轻易死去呢?”
“因为,我的命是盛宝华捡回来的。”慕容月瑶轻咳,微笑着道。
闻言,盛宝华僵住。
“宝宝,过来我这里。”慕容月瑶看向被慕容云天牢牢锁在怀里的盛宝华,“除了我,谁能接受你这样的存在呢?”
“不用担心,我会救你出去。”感觉到她的颤抖,慕容云天安慰她。
“把她还给我。”慕容月瑶的声音如鬼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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