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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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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赵诚怒声说出这句话之后,一种怪异的感觉无端出现,就像乍暖还寒时的一股冷风一般。他竟是觉得……那个流落野狼突利的汉族女子像一个人。又或者说……她身上的气魄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令他感到熟悉不已,却又怎样都想不起来的人……
别时难
几日之后,凌若忆与木延带着出发时呼延觉交给他们的五百勇士安全回到部落。经过这一次,呼延觉麾下的勇士们对于凌若忆的敬佩简直又上升到了又一个新的高度。
独自一人单枪匹马的冲到城下,将箭矢射入城墙的缝隙之中,并依靠着这几支箭矢,在漫天箭雨之下攀上城楼。光是这份勇气就已足够赢得草原儿女的深深敬佩了。更何况,凌若忆最后还得到了赵家军主将的一句许诺,令得呼延觉部免去了在未来可能经受的……无端战事,并毫发无损的回来,这就更令人惊叹了。
大家高兴的欢呼着,又不停的起哄,不断呼喊着凌若忆的名字。
这时候对很多事都后知后觉的呼延觉发话了,说我妹子如此了得,也就只有拓跋慎这样的英雄才配得上她了!
先前凌若忆独自从朔方城回来的时候呼延觉并不在部里,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凌若忆和拓跋慎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然而那些知道的人一听拓跋慎居然为了救凌若忆而单枪匹马的深夜劫营,更是以为先前凌若忆所说的“没见我被甩了吗!”只是恋人间的小打小闹。
怎料……凌若忆竟是在呼延觉说出这句话之后凝固了脸上的笑意。随后她吸了口气,假装不在意的拉了拉呼延觉的袖子。还在高兴不已的呼延觉这便转过头去,却听到凌若忆说出了这般的话语:
“我和拓跋慎……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打算离开这里一阵子,四处走走,到处去看看。”
是的,无论呼延觉再怎样难以相信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凌若忆已然做下的决定。那日夜里,凌若忆花了很久才说服了这个自来到这里就把她当做与自己一母所出小妹妹的呼延觉。
既然已做决定,凌若忆便将自己平日里所用的东西都送给了部里的女人们。她的东西本就不多,离开时所带走的就更少了。一套呼延觉赠予她的软鳞甲,拓跋慎所送她的东西。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就几乎只有一把装着月牙刀的思卿琴了。
如此一来,倒也算得上是轻身上阵,削弱了离别时的惆怅。然而即使是她的坐骑飞雷,也敏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前所未有的粘着凌若忆。
凌若忆与呼延觉部之中和自己有些交情的人一一告别。她做出的这个决定让很多人都感到十分突然。然而大家虽然不舍,却也默默的祝福这个两年来给他们带来了很多欢乐的汉人女孩。
临走的时候,凌若忆捧着几套衣服去到了呼延觉的帐子。然而……知道她要离开的呼延觉却是执拗的生着气,怎么都不愿从帐子里出来见凌若忆一面,也不让她进来找自己。
看着呼延觉这一孩子气的举动,凌若忆不经笑着摇了摇头,找来一方布,将自己为呼延觉做的两套衣服放在了他的大帐门口。
“首领,虽然现在部里……已经比我刚来的时候要好很多了,平日也不缺什么。可我还是担心你穿的衣服不合身,就又给你做了两套。如果衣服破了,千万不要忘了和人说,胭脂姐的手艺就很好。你现在可是个草原上了不起的人物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还有,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留给拓跋慎的。若是他三个月之内回来,你就将这封信交给他。若是他三个月内不回来……你,就帮我把信烧了吧。”
说完这句,凌若忆就骑上了栓好了行李的飞雷,渐渐向着东边的方向而去。马儿身上系着的铃铛被草原上的劲风吹起,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好听声音。
听着那铃铛的声音渐渐远去,缩在大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的呼延觉突然冲了出来。看到门口摆放着的衣服和信,崩溃的将其抱起来,胡乱的叫唤一个人过来替他抱好衣服和信件,自己则以口哨声唤来坐骑,并快跑着冲向坐骑,翻身上马之后一路追了出去。
“若忆!若忆!小若忆!”
在快马的奔跑之中,呼延觉不住的大喊着凌若忆的名字。
“衣服我看到了!我一定好好的藏起来!不会穿着它出去打猎的!”
“信我也会替你交给拓跋慎那小子的!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替你好好的揍他一顿!把他揍得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小子敢欺负你,咱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喂!小若忆!你听到了吗!”
在辽阔的草原上,呼延觉一边策马而追,一边朝着远远的凌若忆大声喊道。那种感觉……就好像在送别即将远行的亲人一般。只见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凌若忆在下一个小山坡处吸了一大口气,朝着远处的呼延觉一字一顿的大喊道:“知道啦!”
离别时分,谁也没有走到对方的面前,说着让人潸然泪下的话语,却是在远远隔了一个小山坡的地方,在看不清对方熟悉面容的远处大声喊着,让草原上的风儿吹送他们的声音,无关离愁。
凌若忆并不担心四处游历之后的自己找不到已然迁徙了的呼延觉部。因为她相信,这个让她喊了两年首领,将她带出了大尧公主这一重身份枷锁的人……来日必将成为草原上人人可知的大英雄。
到时候,再一次回到草原上的她只需向人问道:“敢问兄台可知呼延觉部在何处?”,就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在那片仿佛能令人的心境都能开阔起来的草原上日复一日的等待着的时候……虽然从未觉得这就会是她的归宿,却也从来未有想过要离开。可……当她骑着飞雷跨出那片熟悉的草原时,却觉得……离开,也并不是那么的难。
然而,她并不是唯一要离开自己停驻了两年之地的人。在呼延觉部驻地西面的朔方城……也有一个占领此处多时的人将要离开。
两年前,那个身份神秘,仿若凭空而出的人进驻了这个北方贸易要塞,通过往来的商旅寻到了一批拥有清奇异术的能人,迅速的发展起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步一步的将这个被各方势力所瓜分的贸易要塞吞噬。
而现在,这个从未败给任何人的朔方城霸主即将离开自己最大的据点,向着更西边的地方挺进。寻求真正能够让他的势力扎根,并且迅速发展的肥沃土地。
“主上,赫连发来急信。他已经将先头部队带到了最西边的据点,并且夜晚行军,不升炊烟,未有惊动到在沙漠戈壁附近喜好掠劫的回鹘一族。但总是躲在沙漠绿洲之中的月族人却是主动去到据点联络到了我们的人。
月族太子的使者向赫连表示,他们希望与主上达成一个盟约。介时,他们将凭借对于河中一带地形以及各方势力的熟悉来助我们夺取河中。”
此刻,即将带着大队人马向西进发,争夺河中的拓跋慎站在楼阁之上俯瞰朔方城的往来人流。而在他的势力之中负责搜集,整理各方情报的塔不烟则向他禀明着赫连所带先头部队发回河中的急报。
当听到月族太子主动派来河中与他们商议结盟一事的时候,拓跋慎皱起眉问道:“他们想要什么?”
“和州回鹘的领地。”
“给他们。不仅如此,高昌回鹘也一并助他们打下来。但我需要月族为我铸器,制铁。”
“是!塔不烟这就命人告知赫连。”
听到拓跋慎所下指示,塔不烟即刻转身前去布置。然而她才一转身,就仿佛想到什么的又回过头来,迟疑道:
“还有一事,是关于凌姑娘的。”
听到塔不烟此言,拓跋慎虽未发声,却是立刻转头看向了他的这名部下。一抹转瞬即逝的急切竟是在这个才过弱冠之年就已沉默冷静的未来霸主眼中出现。看到拓跋慎如此,塔不烟即刻低着头将她在日前所收到的情报向拓跋慎禀明。
“凌姑娘在回到呼延觉部之后未多久,就与呼延觉麾下的第一猛将木延一同护送着先前被他们劫走的大尧冬衣押送部队送还给了赵家军。当凌姑娘他们到达赵家军弓箭手射程之外的时候,她单枪匹马的冲到了城下,并且……在弓箭手的弓箭齐发下毫发无损的攀至城楼,和赵家军的主将赵诚达成了某个默契,令得赵诚对呼延觉部不再追究。”
说着这段话的塔不烟虽是低着头,可她却是在紧张的注意着拓跋慎的情绪变化。然而……这一次她却再也没有从拓跋慎的身上捕捉到流泻的情绪。这便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将后来所发生的事全数说出。
“在那之后,凌姑娘便只身一人离开了呼延觉部。似乎是往尧国的方向去了……”
时光流逝
凌若忆离开了,远离她停留了两年的呼延觉部,在茫茫草原之中失去了踪迹。然而她却留下了一封写给拓跋慎的信。得知了这一消息的拓跋慎在沉默片刻后做下了派遣一人前去呼延觉部取得信件,自己则带人先行西向的决定。
然而,作为一名草原上的新兴部落首领,呼延觉的这关又怎是这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去的。他语气不善的把拓跋慎派来的人轰了出去。没过多久,他便带着部落迁徙到了水草更为丰茂的地方去了……
当那名被拓跋慎派往呼延觉部的信使带着这一消息回到拓跋慎所在的西边据点时,与月族缔结了盟约的拓跋慎已然开始了他那静静准备,等待了许久的河中争霸之征程,其硝烟燃起之迅然令得盘踞于河中的各方势力措手不及,也令得这名掀起狼烟的神秘霸者再无暇他顾,更分不开神去思考那牵绊了他两年之久的儿女情长。
拓跋慎先是借助世代居住在河中地带的月族人,将自己的人手悄然渗透进河中地带。而后又派人扰乱贩卖奴隶的市场。先是令得奴隶们从锁链和镣铐之中解放出来,又在他们又一次被人追捕时接纳一无所有的他们,将其组成一支拥有相当战力的部队。
拓跋慎集结部队不分出生贵贱,只要是打仗勇猛之士,即使是几百年来一直被人认为是劣等人的羯人也一律获得重用,授予军功。
在其举世无双的武勇之名以及其无人能及的个人魅力之下,拓跋慎在河中的边境之地迅速发展起了数倍于前的兵力。竟是在无意间给那些盘踞在河中,自赛尔廷新君开始大规模的向外扩张起便自乱阵脚的各国势力感受到了紧迫的危机感。
在拓跋慎在河中的边缘地带耐心经营自己势力的时候,曾有一小国的狂妄君主想要将拓跋慎这名外来者打出去,然而拓跋慎竟是亲率铁骑,将其本国精锐部队打得溃不成军,并收缴了他们的所有领地及财富。
那个小国的名字叫做……和州回鹘。
在那之后,拓跋慎又以替和州回鹘王夺回他在回鹘帝国的正统继承权之名而率兵攻向高昌回鹘,并在数月之内再次打下回鹘三国之中最大的高昌回鹘国,令得高昌回鹘国君主对其俯首称臣。自此,和州、高昌回鹘二国正式变为拓跋慎的属国。总是被和州回鹘,高昌回鹘国压制着无法对外发展的月族人在那之后不就便渐渐的接管了回鹘国的控制权。
拓跋慎在河中之地的边缘地带所做的两次大动作成功的引起了河中列强的注意力。他们的眼睛密切的盯着这支和月族人建立起了紧密联盟的神秘队伍,做好了若他再有异动,那便倾其全力将这支队伍毁灭于河中之外。
然而就在局势万分紧张之时,拓跋慎竟是将他的主力部队调向了回鹘三国之中的最后一国,距离河中有相当一段距离的甘州回鹘。他的这一行为看在河中列强的眼中,无异于一次大规模的撤退,这便令他们更放下心来。
怎知道……半年后,消灭了所有后顾之忧,且武器配备完全了的拓跋慎所部……竟是向河中发起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猛烈的攻势,大有接收河中全部势力的架势。
然而这一次,这些盘踞在河中多年,又相争多年的势力却再也无法将这股外来的势力阻于河中之外了。
当拓跋慎率领着他在西进的过程中一路扩建的军队入到回鹘三国东征西讨,经历百战的时候,盘踞于河中的各方势力暗自互相斗争,唯恐对方比自己抢到更多的牛羊亦或是百里土地。
当拓跋慎与其盟友月族建立起愈加牢靠的关系,并令月族为其筹备军械粮草的时候,河中列强则在互自的内耗之中,斗得不可开交,领地中的普通百姓在其苛政下苦不堪言。
当拓跋慎率领着经过多场战斗之后已然磨合,建立起相互间信任的精兵进驻河中的时候,那群在河中之地分自统治已久的各个政权才在才在匆忙间联合起来,拖拖拉拉着集结了五倍于拓跋慎的军队展开防线……
然而,决定河中所属权的决战,最终仅在一日之内便分出了胜负……
三个月后,河中局势初定。然而河中之地的新王却是在此刻秘密的离开了这一片被他以破竹之势争夺的肥沃之地,再次向东,寻找那名在北疆如新星一般冉冉升起,倍受突利可汗信任的突利悍将,呼延觉。
在呼延觉的手上,有一封对于拓跋慎而言迟到了一年半的信。一封由他心爱的女子所写给他的信……
当他再次找到呼延觉的时候,经历了大举迁徙的呼延觉部早已不若当年年。此刻,草原突利的局势颇为不稳。各部首领也不像曾经那般的尊敬他们的可汗,甚至纷纷自立为王,各自间明争暗斗,仅在表面上敬奉昔日一统草原的突利可汗。
在此情况下,呼延觉作为拥护突利可汗的年轻一辈中最能打的悍将,获得了可汗的倚重,并受到了大量的封赏,部落的规模也已然不同往昔。
因此,这一次,当拓跋慎带着几名护卫接近呼延觉部的时候,他理所应当的被呼延觉部中并不认识他的人所拦下。并不在意的报出名字,获得了呼延觉带着一批人马杀气腾腾的向他袭来的结果。
未等拓跋慎开口说话,呼延觉就已单人匹马的从队伍中冲出,挥刀砍向他。
拓跋慎亦令身边的护卫不要出手,抽刀迎击。
两人俱是善于马战,这几年来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当他们的刀刃相撞之时,带着一股浑然战气的金石之声在这一片广阔的天地之中轰然而出……
两人的兵刃撞击,拳脚相碰之中有战气,亦有斗气,却独独没有杀气。
呼延觉拼尽了全力的要让拓跋慎挂彩,伤成他第一次把他捡回部落时的那样才好。然而他却未有想过要杀了拓跋慎,只是尽责的发泄怒气,完成凌若忆走的时候向她作出的承诺——狠狠的揍拓跋慎一顿。
若是被拓跋慎打下马,就拉他一同下马,刀若是在相撞之下脱手,便来不及将兵刃捡起的就直接用拳脚招呼。
“拓跋慎!你还真敢回来!”
“你这个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好心把你给捡回来!”
“你拐了我妹子,还不好好待她!整天整天的不见人影也不告诉她你去干什么了!”
“完了你还把她给气走了!真是混账东西!她如果现在还在部里,我一定让她过得和汉人的公主似的!换了你,你能吗?能吗!”
“你这该死的就只知道让她等,让她等!你倒是好歹说一句,你想让她等到啥时候去啊!”
“你要做啥事总是不能带着她也不告诉她?她还会拖累你不成?我告诉你!整个草原上就再找不到像我妹子那样的姑娘了!混账东西!你就等着后悔吧!”
呼延觉每吼一句就挥着突利人常用的刀,打出一串连招,怎知拓跋慎竟只是接下他的招式或是狼狈的堪堪躲开,却不还手。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能够徒手和狼群搏斗的呼延觉似乎终于显出一些累了的迹象。因此,在呼延觉的全力相击之下身上多处挂彩的拓跋慎终于第一次开口道:
“气消了吗?若是消了,可否把若忆留下的信给我。”
呼延觉本已是不那么气势汹汹的了,可听到拓跋慎的话,又立刻气得不行,怒声道:“本来有的!可现在没了!被我给烧了!”
听到呼延觉的话语,拓跋慎的目光一寒,一种令呼延觉身边的勇士们本能的感到危险的杀气由拓跋慎的身上猛然而出。有几人想要护在呼延觉的身前,却是被呼延觉一脚踹开。然而将那几人踢开之后的呼延觉还未及抬头,手上并无刀刃的拓跋慎就已向他袭来……
当这两人终于耗尽气力,什么都不管也不顾的躺倒在草地上,浑身上下都疼得哪怕要嘲笑一下对方的惨象也要呲牙咧嘴一番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各自的护卫也都已经哥俩好的回呼延觉部,大家伙儿一起坐下来喝酒吃肉了。
就这么望着草原上永恒不变的星空,今天和拓跋慎打得叫一个过瘾的呼延觉终于不住的发出“嘶嘶”声撑着草地坐起身来开口道:
“信,是小若忆让我烧的。她离开的时候对我说,如果你三个月之内回来,就让我把信给你。如果三个月内你没回来,那就把信给烧了。不过,烧信之前,我有把它打开看过。我很尊重小若忆的决定,但……这样的话,如果你哪天回来了,我好歹也能把信上写了什么告诉你。”
听到呼延觉的话语,原本是怔怔的看着那片星空,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拓跋慎猛然坐起身来,在黑夜中透出一丝幽蓝色光的眼睛盯着那个最后终于还是心软,打算告诉他若忆走前究竟留下了什么的呼延觉。
“她说,她倦了,她厌倦总是一个人傻傻的等待了。”
在这一片黑夜之中,呼延觉闷声说出了凌若忆最后留下的话语。不似责备,也不似单纯的发泄,而仅仅是一声带着苦涩笑意的叹息。
这个在突利草原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汉人女孩穿着带有西域色彩的衣饰,带着面纱以及帽兜阻挡着草原上那强有力的风沙,独自骑着一匹马儿走向了对她而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带着些许落寞和对于未知的希冀,在边疆各地甚至是更靠近尧国中心的城镇留下独属于她的脚步。
然而,这一次,她却再不是被流放的尧国公主,也不是突利野狼中的一人,而是……抱着一柄思卿四处游历的月族琴师。
一曲天籁
“大姐姐,大姐姐,你是在做什么?”
“我?我在画这里的景色啊。”
“可是你画得好难看……握笔的姿势也完全不对。”
“啊……啊?”
“对啊,应该是这样的,你的完全不对。”
“这样?”
“不对不对,是这样,不对,还是不对,姐姐你好笨……”
这是在一个繁茂的城镇,虽不若江南的小桥流水那般温润,却是有着北方城镇独特的苍劲有力,令得旅人会想要驻足观望,感受它那浓重的底蕴。
在这里,就算同是七八岁的小童,也会更为胆大一些。
此时此刻,凌若忆正细细看着自己在游历途中停留了一月有余的地方。想要在去到下一个地方之前留下点什么纪念,就向出售书画的小店老板接来了纸,笔,墨。尽管她并不擅丹青,却也准备依照自己的理解画下这里。怎知,这才画了几笔,就有一个从远处跑来捡蹴鞠的小童走到她的身旁认真不已的说着她的画难看,令得凌若忆哭笑不得。
那就听听这个小童究竟会说出些什么吧,怎知却是被这个其实也不怎么懂得画画的小童弄得手忙脚乱,最后更是把整面的宣纸都弄得一塌糊涂。小童看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这便红着脸,吱吱呜呜的抱起蹴鞠逃走了,倒是令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凌若忆不觉好笑。
正打算向书画小店的老板再去要一张宣纸,怎知一名她在此地的熟人竟是骑着马儿朝她奔来。
“琴师!琴师!馆主有急事想请琴师回去一次!”
那正是凌若忆所居乐馆的小妹,今年刚满十五,长相俏皮可爱,十分惹人喜爱。在凌若忆身居此地的一月以来一直都很照顾才比她大了两岁却独自一人四处游历的凌若忆。
凌若忆看她那么着急的骑着快马而来,一路上竟是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便立刻收拾起了东西走了过去。
“桃儿?馆主可与你说了是何事那么着急?”
凌若忆一边掏出丝巾,替乐馆的小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如此问道。
“有人来踢馆!”
“什么……?”
“今早琴师你出门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说要出百金向馆主买一曲天籁。可馆里的师哥师姐们都去试了,连馆主也亲自弹了一曲琴,折腾了一个早上。可不管怎样,那人就是说大家弹的曲子不好听,远远够不上他花百金想要买的一曲天籁。”
乐馆的小妹如此说着,急得直跺脚,一举一动之间说不出的委屈,令得凌若忆“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这不笑还好,一笑,乐馆小妹更是又气又急的拿小拳头不住的敲着她。
“琴师……!我们乐馆都被人欺到头上来了,你也不想办法帮帮馆主。”
“我?我有什么能耐?踢乐馆可不比踢武馆,总能分出个高下。若那人真是想来找乐馆的麻烦,就算我弹的曲子真是天籁又如何?还不是能被贬得一文不值?”
“不管,不管!桃儿不管!”
凌若忆本想和乐馆小妹说出一个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道理。怎奈她自己倒是真的遭遇了一回“琴师遇小妹,有理说不清”了。于是只得应和着这个俏皮的小妹,侧身骑上马儿,由桃儿牵着马带她一路回到乐馆……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凌若忆一直都以月族琴师的身份游历于四方。由于她那形状极其古怪,在中原之地又几乎无人使用,辨识度极高的思卿琴以及高超的琴技,令得她在途经之处也算是留下了些许名声。
就在一月多之前,并未明确目的地的凌若忆如往常一般顺着一条大路去向下一个她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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