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流放公主-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很冷僻的地方。夏天没有新鲜的食物吃,冬天也没有棉衣穿。连地位最低的奴仆也可以欺负我和我娘。
又因为一次顶撞,我让他在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他想要杀了我。我一路逃到了塞北,这便被首领捡了回来。”
在来到这片广阔的草原之后,凌若忆第一次重新想起了有关邺城皇宫的回忆。想好了要忘记,不再去在意,却还是在又一次想起的时候惆怅起来,竟连盛汤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当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凌若忆呼了一口气,扬起带着丝丝苦涩的笑,将最后一勺汤送到了拓跋慎的唇畔。
怎知拓跋慎竟是在喝完了最后一口汤之后抓住了凌若忆要收回的手,将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连带着凌若忆也不住的向前一倾。这一倾,竟是与拓跋慎挨在了一块儿,如此近的距离,似乎已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
诺不轻许
“你救了我的命。”
拓跋慎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出了一句,令得凌若忆弄不清情况的抬起头看向他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作为报答,以后我定不让任何人欺了你。这是我的承诺。”
说着这句话的拓跋慎显得十分沉静,他低下头看着那个明明有着很漂亮的五官,却总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乱七八糟的小女孩。那个……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给他柔软体温,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让他定要好好活下去的人。
那是他的承诺,是他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所做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所说的承诺。不管未来如何都要实现的承诺。
凌若忆不知这个身负重伤,甚至连握弓的力气都没有,在草原上堪堪逃避了敌人追杀的落魄之人究竟下了怎样的决心做出了这样一个承诺。
她只知道……这是她在这一年里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一份无关身份,无关利益,无关立场,只是从自己的心出发,说定会护她的承诺。
尽管她心里明白,若是有一天……她的身份被人所知道,想要护她……便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但她却觉得,那已不重要了。
……
三个月后,拓跋慎终于痊愈,并在呼延觉及其部众的面前展现出了他那令所有人都惊艳不已的武技。那日见到拓跋慎重伤之下杀尽追兵的呼延觉及其部下只知拓跋慎那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毙命的刀法十分了得,却不知……他的射术居然可以达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境界。
拓跋慎的身形虽没有呼延觉那样的魁梧,然而……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拉开让许多草原儿郎们都望而却步的重型弓。并且,在使用普通木弓时,他甚至还能三箭齐发,三箭同时射中不同的猎物,这让部落里的人们都对他愈加钦佩起来……
一天下午,对着靶子练射箭,并极其丢脸的连着射了十几箭也没射中靶子的凌若忆在跑出好远,把箭矢全都捡回来之后暴躁了,这便扛着月牙刀找到了挨着大帐坐着,已连续多日以小刀雕着木弓的拓跋慎。
“首领和木延他们都说你的刀很厉害。要不……你教我?”
拓跋慎本是忙里偷闲的在此处做着木弓,眼见着自己已将最后一个花纹雕完,只需把弓弦绑上便可完工之时,他听到了凌若忆的声音。这便抬起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给出了拒绝的答案。
“不,我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不见血,不罢休。”
说完这句之后,拓跋慎便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的木弓上,将事先准备好的弓弦绑了上去。听到这个答案,凌若忆这便气鼓鼓的准备再去找别人过招。怎知,拓跋慎在动作迅速的将弓弦绑完之后又远远的喊住了她。
“不过,我可以教你射箭。”
听到此言,深深明白自己的射术是怎样无药可救到让人懒得再对她指点一二的凌若忆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看向拓跋慎,却见他已站起身来,将那把他花费了两个多月才制作而成的弓递给了自己。
“这个……是给我用的……?”
看到这把样式简单,却特别到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弓,凌若忆疑惑的问道。
“不,这个……是送给你的。”
凌若忆伸向那把弓的手在听到拓跋慎说“不”的时候滞住了动作,却又在听他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惊讶不已的抬起头看向他。若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弓,凌若忆也不至于会惊讶至此。可……
“可是,这把弓……你做了很久吧?”
听到凌若忆此言,拓跋慎点了点头,却并未多言。在他的观念之中,弓与刀,与剑,与其它所有的兵器都一样都有着自己的生命。每个人也都应该有一把最适合他的弓。而这把,便是他依据凌若忆的身长,臂长,臂力,以及武功特点和射箭习惯所制的弓。
从弓身的选材,弧度,一直到它独特的造型和弓弦的特殊处理,拓跋慎都费了不知多少的心思,在进行了多次的尝试之后,才有了这把弓。如此制作而成的木弓,虽称不上是一把绝世好弓,却也可以说是最适合凌若忆的弓了。
然而,凌若忆却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当她拿起这把弓的时,便能感觉到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当她拉开那张弓的时候,那就更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受了。
因此,凌若忆在拉完弓弦之后急急的抬起头,惊奇不已的看向拓跋慎,却见他向自己扔来了一个箭袋。
“光射死物是没有用的。从现在开始,你便练习用箭来射我。七步之外若能逼得我用手接箭,我便教你三箭齐发。”
……
自那日起,拓跋慎这位连部落中武勇第一的呼延觉也及不上的射术高手这便教起了凌若忆如何射箭。草原上的日子变得越发充实起来,而凌若忆这名外族人……也与这些突利勇士的关系愈加亲密起来。渐渐的,部落里的人已不将凌若忆看做是不可信任的外人,而将她看成老是跟在首领后面的小妹妹,一个论骑射,不比任何勇士差的小妹妹。
只是……两年之后,拓跋慎已再不像凌若忆这般,每日都在呼延觉的部落之中。
伤愈之后的拓跋慎并未在这个部落之中待多久便离开了。该说……他从最开始的时候便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存在。他从不和人提起他的部族,提起他的家人。他甚至不常和人说话。大家只是知道他叫拓跋慎,擅骑射,是个刀法了得的英雄。
部落里的人都知道,拓跋为突利四大姓氏之一。拓跋慎既姓拓跋,那便应该是一位突利贵族,却不知为何而遭仇杀,回不了自己的部落。但草原上的人都生性豪爽。拓跋慎既不想说,他们也不会去提起。
渐渐的,拓跋慎似乎是在草原上的商贸中心,朔方城扎了根一般,由十天回来一次变为了二十天,一个月,甚至是两三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便会带回为数不少的美酒佳肴,和呼延觉等人畅饮一番。却决口不提他究竟在朔方城做了些什么。
拓跋慎与凌若忆不同。凌若忆在这两年里已然把这个逐渐强大起来的部落当成了自己的家。而拓跋慎……他每次回来,则更似是来探望他的好友。至于他自己……则已然不是属于这里的拓跋慎了。又或者……拓跋慎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这里。
拓跋慎不在的日子里,参加了呼延觉部狩猎队伍的凌若忆也不怠慢自己的骑射功夫,每日都拼尽全力,可她却还是不能逼得拓跋慎用手接箭,但……这大半年来,拓跋慎已不能站在原地任凌若忆将箭矢射向他了。拓跋慎对她的教授由站在原地任她将箭矢射出,而后指出她的不足变为了用上轻功的追逐战。
如此一来,凌若忆不得不用上轻功追在拓跋慎的身后,跳大帐翻羊群的不断拉弓射箭。在此之中,凌若忆逐渐练就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张弓,且射箭极快的功夫。
在兼顾骑射之余,凌若忆自是没有忘掉凌封教他的月牙刀法。草原上虽没有和她使同样武器,能够指点她的人,却有的是能与她过招之人。如此一来,凌若忆几乎每天都找那些常来呼延觉这儿蹭饭吃的人互相过招,倒是把这当成了他们来这儿蹭饭的伙食费。一来一去之间令得自己的武技在无意间成熟不少。
这天,凌若忆在以月牙刀的柔劲挑掉了木延之后终于还是找上了呼延觉,令得不少好事者前来围观。若有机会,那便连忙趁机起哄。
然而,呼延觉到底是这个部落里的首领,拥有绝对的武力,凌若忆也就毫无悬念的再一次败在了呼延觉的手下,狼狈之时听闻周围人的呼喊声。
“啊!输了!果然还是输了!第七十九次!第七十九次啊!”
“小若忆,别丧气啊,多来几次,你还是有机会的!”
“是啊!再接着打啊!你可以的!”
“爬起来!爬起来!我压了一个羊腿在你身上啊!你要是不接着上,我要交给你的伙食费可就没着落了啊!”
听到那些呼喊声,狼狈倒地的凌若忆再也没了兴趣,这便心情十分不佳的慢慢爬起来,准备走到呼延觉的身后把被他打飞出去的月牙刀捡起来,却在经过呼延觉身前的时候听到了他困惑不已的声音。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们那边的女人不是最爱漂亮的么?成天在脸上涂这涂那,还穿得花花绿绿的,可你的脸上怎么总是土啊灰啊的。”
说着,下意识里就压根儿没把凌若忆当初女人的呼延觉就这么不拘小节的拿打斗一番之后带着汗液的手指朝凌若忆的脸颊上一划。这一划……便在脸颊上的灰泥被抹掉之后出现了一条与呼延觉他们平日里所见的肤色形成强烈反差的白痕……
这下,不光凌若忆愣了,呼延觉也愣了,在惯性思维之下还想再划几条了。可他的此番动作立即遭到了反应过来的凌若忆奋力的格挡。不仅要格挡,还要膝踢。抓狂之下,她不禁大声喊道:
“喂!你这样我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围观人群的哄然大笑,他们纷纷在肚子都笑疼之后十分不顾及凌若忆颜面的大声说道:
“原来、原来你是可以嫁的啊!哈哈哈哈!”
在凌若忆羞愤交加之时,人群中又有一人高声道:“小若忆啊!我家妹子前天跟我说,她看上你了!虽然你不够强壮,不过,她觉得她还是可以委屈一下的啊!”
说出此话的人分明是告诉大家伙儿,他的妹妹就算天天见到凌若忆也没觉出她其实是个女人,于是大家便笑得更欢了,让凌若忆怒火中烧了。她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和呼延觉干了一架,浑身上下都疼得不行,就这么抄起月牙刀向说着那句话的人而去了。
然而就在此时,凌若忆看到原本应该还在外出之中的拓跋慎此刻正倚在不远处的帐子那儿静静的看着这边。不知为何,脸上猛然一热,心下一阵狂喜的想要走去和他说些什么,却又想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样,这便冷哼一声的跑回了自己的帐子。
放下帐帘之后,凌若忆听着外面那参杂着笑声的喧闹声,缓缓的走到了空荡帐子里摆放着的桌椅前。坐下后沉默了许久,又走到了大水缸处,盛了些水出来,这便坐在铜镜前,用沾了水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擦去她每天早早爬起时所抹上的泥灰。而后她又以极细的梳子将被自己故意揉乱的眉毛梳顺。在那继承自月妃的容貌一点一点的重现之时,凌若忆又对着铜镜缓缓的将被她弄成鸟窝一般的头发梳顺,恢复它原本光滑柔亮的样子。
镜中人双眸若满盛星光,观其面容又似以月为神,虽尚还稚嫩,却出尘,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凌若忆就这么看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失神。半响,她突然想要找些什么东西,簪子,金钗,抑或是步摇什么的装饰自己,却发现桌上的小盒子里只有一点点呼延觉前些日子带人抢回来的,颜色土气的胭脂。
于是,她终是自嘲的笑了。
为了能够在这个部落里更好的待下去,让部落里的人都不觉得她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和他们打成一片,凌若忆故意将自己那过于出色的容貌遮了起来,选择让自己每日都灰头土脸得看不清原来的样子,甚至连精致的五官也在乱糟糟的头发下模糊了起来。
若只是刚来的时候还好些,但……两年来,完全脱离了营养不良,并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又多运动的凌若忆逐渐张开,容貌出落得愈加让人移不开眼起来,身段也渐渐显露出来,只是掩在厚实的衣服之下,无法让人看到罢了。
到底是个妙龄的女孩,自会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秀丽的衣裙出现在人前,而不是成天灰头土脸的让人忽略她的性别。可凌若忆却又不能这么做……她生怕如此之后,自己在呼延觉所部便再无法像现在这般和勇将们打来打去的不分你我。
她心里很清楚,像现在这般……才是最好的。但,女为悦己者容,女孩子的天性却让她在对着在部落里格外受女孩子们的垂青,许久才回来一次的拓跋慎之时愈加矛盾起来。
就在凌若忆怅然失神之时,她听到了帐外拓跋慎的声音:“若忆?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卸去脸上泥灰的凌若忆立刻紧张的坐直了身体,确定自己正背对着帐帘之后才慌张的让拓跋慎进来,却又在听到拓跋慎的入帐脚步之后才发现桌上放着的铜镜现在正面对着自己以及拓跋慎,这便立即将桌上的铜镜面朝下的拍向桌子,僵直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你怎么了?”
“别过来!”
感觉到拓跋慎的走近,凌若忆情急之下慌忙说出了这一句,却在说出这一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是有多奇怪,这便立刻放柔了声音继续说道:
“我、我是说……我现在不想见人。所以,你走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再靠近了。”
听到凌若忆所言,虽觉得此时的她十分的不对劲,拓跋慎却也未有多说什么便停下了脚步,就在距凌若忆十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开口道:
“他们觉得这次开玩笑开得有些过了,让我代替他们来向你道歉。”
听闻此言,凌若忆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的,我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说完这句,担心此刻自己的样子被拓跋慎看到到了凌若忆便低下头,不说话,等着替帐外的那群人传到了话的拓跋慎离开。不曾想,拓跋慎却是既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凌若忆那披散了柔亮发丝的背影。
良久,拓跋慎缓步向凌若忆走近,在凌若忆出声制止他继续靠近之前开口道:“我在朔方城看到了用赛尔廷的宝石做的簪子,这便买了回来。”
说着,拓跋慎止于离凌若忆两步之外的地方,执起了她那垂在身侧的手,将他从集市带回来的簪子放到了凌若忆的手里,而后又退回了十步之外。
凌若忆本是紧张的低着头,却在感到手中的那个触感时欣喜的抬起头,看着拓跋慎送给她的,缀有璀璨宝石的簪子。在那时,她听到了身后的拓跋慎那带着温柔笑意的声音:
“若你以后嫁不出去,我娶你。”
尝昼行
“若你以后嫁不出去,我娶你。”
听到那句话,凌若忆的心跳生生漏了一拍之后迅然加速在胸口不断的撞击着。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要说什么的脑袋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拓跋慎走出帐子的声音,以及……帐外为数不少的偷笑声……甚至还有……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说着“若你以后嫁不出去,我娶你”的声音……
于是这才反应过来的凌若忆从椅子上猛得跳了起来,将桌子,水瓢,小盒子等一系列能扔的不能扔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并一边扔一边怒吼道:
“你才嫁不出去呢!你就认准了我一定会嫁不出去吗!我……我要是嫁不出去……我、我还就不嫁了!不用你娶我!不用你娶!”
凌若忆如此一吼,围在帐子外面的憋笑声瞬时便失控,成为了震人耳膜的大笑声,令得凌若忆愈加恼羞成怒,这便大喊道:
“别来吃饭了!你们、你们几个谁也别想晚上来我这儿蹭饭吃了!别想了!我、我今天炖羊肉汤!烤羊腿!炒羊羔肉!酱牛肉!我……我馋死你们!”
果不其然,当凌若忆喊出这句话之后,帐外便传出一阵阵哭天抢地的声音。然而凌若忆却是把帐帘拉好,再不让人进来了。见此情景,当年第一个发现藏在马车底下,并在和她大战许多会合之后还未占到一点便宜,最后更是被凌若忆夺了刀的那位突利青年,涉连吞了口口水,格外凝重的看向那些被凌若忆扔出来的桌椅。
站在他旁边,年龄比他稍长一些的突利勇士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打趣道:
“涉连,看来你的眼光还不错,虽然小若忆整天都灰头土脸的也没个女人的样子,但的确是越长越好看了。照我说,她要是好好打扮打扮,准定是我们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不过,这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我说,你想娶她回家?”
“不、不敢。我姐说了,小若忆人是挺好,可她放羊,羊少了,她放牛,牛和其它部落的牛群打起来。这样的媳妇儿,我们家不敢要。”
一听那名年长的突利勇士如此说道,涉连吓得不轻,立刻如此反驳道。
涉连说得不假。在凌若忆的射术还未精进的时候,她曾主动提出要帮部里的人做点事。可草原部落不比汉族人繁华的都城,平日里不是放牧,那便是打猎。眼见着凌若忆的射术如此,大家自然是让她放牧去。可第一天出去放羊,羊就少了,令得大家不得不帮着一起找了许久,这才把那只躲起来的羊找到。
还未消停几天,凌若忆就说羊太小,放大一点的牛吧,那样一定不会弄丢。这一次,弄丢的确是没弄丢,可凌若忆所放的牛群却又和附近部落的牛群打了起来,并把对方的牛群踢伤。如此一来,对方部落的首领便不肯就此作罢了,当夜就带了三百勇士来袭。
若不是呼延觉部兵强马壮,呼延觉本人又武勇过人,怔住了对方部落的首领,并因此而令其臣服,恐怕他们便免不了要和对方干上一场硬仗了。
自此之后,涉连便是真想要娶凌若忆也没有这个胆子了,又何况,他只是单纯的对这个特别的汉族女子有着懵懂的好感。
一年之前,凌若忆的射术已然精进了不少,呼延觉见凌若忆的射术精进速度如此之快,又有一柄奇特不已的月牙刀傍身,这便无所顾忌的让凌若忆也随着他们一起出去打猎。怎知凌若忆放牛放羊的本事糟糕透顶,打猎却是很有一套。
再后来,部落不断壮大的呼延觉开始再不畏惧驻守在塞北地区的边防军,转而依靠部族勇士行动迅速,轻骑兵机动性强的特定带队前去汉人的城郭之内抢掠,得手之后便立刻撤离,令那些边防军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在此之中,凌若忆也便顺理成章的跟着呼延觉。并且,她甚至还在抢掠之前先去城中摸清情况,待到呼延觉带人一同前去的时候直接就带着五十骑人马,冲进城中的首富家,把对方的小金库洗劫一空。可谓是到了抢一人,敌过呼延觉带队抢一城的境界。
只是……这些凌若忆都不会和许久才回来一次的拓跋慎说起。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她甚至从没在人前弹过那柄思卿琴。每每想要练琴了,那便独自骑马,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独怕被人看到了她满身泥灰却手执绝世名琴的怪异模样。
而这天晚上,凌若忆果真如她所言的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却并不是为了气那些在帐外偷听,馋那些在帐外偷看的人。而仅仅是因为……拓跋慎回来了。
她将那些美味菜肴一盘一盘的端上了桌,香气四溢之下,呼延觉已只顾得上吃而顾不上说话了。拓跋慎则还记得要等烹煮了这桌子菜肴的凌若忆来了之后才开动,脸上一抹少见的温柔笑意。似乎,他许久才回来一次,并不是为了那桌子菜肴,而仅仅是为了感受……有一个人等待着他回来的温馨。
仿佛……独自一人在异乡,却可以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部落之中找到那种让心都暖和起来的温馨。有时,他会不知自己是为了那个人,还是为了那种让他心头一暖的感觉而不管多忙都要过不多久便回来一次。只是知道……他只要听着那个声音,看着那双若盛星光的眼眸便能够洗去所有的疲惫。
当部落里的各家各户都结束了晚餐之时,天色才渐渐暗了下来。大家纷纷准备起了篝火,准备围着那一团篝火载歌载舞的烤上大猎而回的羊腿和牛肉,并开始分发拓跋慎所带来的甜瓜和马奶酒。一时间,烤肉的香味渐渐传开,气氛热闹不已。
凌若忆似是不善歌舞,而拓跋慎也是如此,这便坐在草地上看着,听着,并时不时的跟着起哄两声。正在此时,拿着一小坛马奶酒,走到哪儿喝到哪儿的呼延觉走了过来。
“小若忆,我看我们平时抢来的东西都是你在清点记账,你平时又经常会看那些我怎么都看不明白的书。那你知道‘尝昼行,闻雷霆,仰天视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妊身,十月而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听到呼延觉所提的问题,凌若忆也疑惑了。呼延觉不是对汉人那些之乎者也的书面语言一窍不通吗?怎么会突然把这么一句晦涩的文言文背出来问自己,这便疑惑异常的看向呼延觉。
知道凌若忆会有此疑惑,已经喝得半醉的呼延觉也不藏着掖着,这便爽快的将压在心里的那个秘密说了出来。
“我阿爹带着部落里的勇士跟着可汗一起打仗去。三年之后回家,发现我阿妈抱着我。我阿妈告诉阿爹,我是他的儿子。我阿爹听了之后很生气,就问我阿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妈就说了,‘尝昼行,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