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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望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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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往上爬得太顺利了。我并不后悔,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放轻松些,孩子。你没必要为一个故事而激动。
〃当时我当然痛苦啊,我求过那些家伙让他们下手不要太残忍,毕竟不是只她一个人,还有我们出生没满月的儿子。我有两天不敢回家,关注着报纸上的消息。但出乎意料。一切都很平静。
〃她真的不是个普通女人,我鼓足了勇气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只发现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字条,下笔潦草。
〃她只说‘我走了,在合适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
〃我就这样,永远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儿子。〃老人长叹了口气,额上一条皱纹深得刀刻一般。〃你等一会,我出去抽支烟。〃
他弓着背站起来,踱到车厢外面的走廊上。隔着粗糙的玻璃只能看到暗处香烟的火光一亮一灭。青年人将刚输入的文件保存好。
大约十分钟后老人回来了。〃下面有了一条分岔口,你是想知道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还是想听听我后来的经历?〃
〃您后来的事情吧。〃
〃好吧,很顺利地,我成了最高评议会的一员。调到了西德的波恩工作。很快地,也掌握了大部分的权力。所有人都成了我手下的棋子,这种感觉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直到一九六四年比利时有个警力协管不知发什么神经,说冷战越来越冰,我们极缺此方面专业人才。如果现在选一批孩子来训练,待十年后便可以对付从外交,刑事,反间谍到反恐怖所有事件。
〃其实这个想法真的很不错,却遭到一大片嘘声。最主要的就是投入成本太大了。但是我很喜欢这个计划,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培养几个绝对忠诚于我的精英。那些孩子们,现在可都是老字辈啦。他们没有国籍的偏见,真是难得。你还记得这个计划的代号吗?〃
〃‘海格利斯'。〃青年的嗓子有些沙哑。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我很重视这件事。全球分六个区,每区只要两个孩子,从八岁到十四岁。主要是从孤儿院中挑,也接受主动报名咳,有谁会去让自家孩子受那个罪呢。
〃但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欧洲一个有名的医生就把他的独生孙儿送来了。那个孩子当时只有八岁,有极少见的雪银色头发,猫咪一样绿中透金的瞳孔。他叫海因里希,但我后来老是把他和他弟弟路德维希搞混。
〃当时北美来了个情况:有个孩子很优秀,但他太小了,还不满七周岁。我有点好奇,就抽空去了一趟美国。想看看那个孩子。
〃那个小男孩说是七岁,看上去只有五岁大小。小胳膊竹竿一般细,脖子几乎撑不住头。但模样却是出众的秀丽,浅水蓝色眼睛里燃烧着冷火,比成年人的眼睛都深,都静。
〃他长得,同莱茵海娜出奇地相似。〃老人微笑着摇头。〃没想到那个孩子居然活下来了。资料上写着他是孤儿,出生在中国上海。养母在中国的政治运动中被迫害致死,他被那位女士的新加坡籍前夫通过印尼使馆的熟人带到美国。当然,这个姓也是他的养父的。养父的妻子虐待他,他才跑了出来。
〃我那时,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杀了这个孩子。〃
青年人一怔,手中转着的圆珠笔啪嗒一声掉到桌面上。列车摇晃着停靠在一个小站上,一个铂银发色身材纤细的年轻人鬼魅般轻盈地飘下列车踏板,月台上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将他裹进自己的大衣里,两人几乎立刻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如果你要杀一个人,但要让他死得心甘情愿毫无痛苦,你会怎么办?〃老人将圆珠笔捡起来塞回青年的手里。
〃不。。。。。。不知道,没有,从来没想过。〃
〃信任。要让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你,甚至爱你。〃
青年的脸如白纸般苍白,老人微笑着轻轻握住他的手。手指冰凉纤细绵若无骨,掌心却全是冷汗。
〃不错,这是个很漫长也很困难的过程。需要你从任何一个细小的细枝末节做起。你要是他的好上司,甚至好父亲。你要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要给他找好玩伴和朋友。和他最好的起初是一个叫阿历克斯的奥地利男孩和一个叫剑持立夏的日俄混血小姑娘她后来成为一个优秀的组织学家。还有凌策,后来成了他的搭档。法医海因里希,别的人就不用说了。
〃小孩子们以看得见的速度长大,几年时间他便长成了一个俊秀少年。只是仍然身体不好。他小时侯得过肺结核,虽然治好了,却仍然时常咯血。十四岁的孩子,我单手就能拎起来。医生说最好是能把肺叶上的空洞切除,而我,让一个医生,在他的心脏上放了这么个小东西。〃老人从西装内口袋里取出一个长方形小盒。〃一个电击棒,控制按钮在这里。〃
青年人娟丽的脸压抑不住地扭曲起来,瞳孔缩成了两个蓝光点。单薄的胸膛一起一伏,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向下说吧。〃
〃如果按下按钮,他会在五秒钟之内死于急性心肌衰竭。这小东西在我的抽屉里一放就是十年,没动过一下。好几次差点被我扔进莱茵河。
〃他真的是个好孩子,我给了他所能给的最好的教育和照顾。他成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痕迹学家。可是这时,他原定的搭档阿历克斯失踪了。
〃那是一次训练事故,他从阿尔卑斯山上赫伯里峰的一片断崖上摔了下去,尸骨无存。每个人都以为他死了,但就在两天之后的晚上,星寒对我说:‘阿历克斯没死。'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他的狙击枪不见了。我和凌策找了好几遍,没有。'
〃阿历克斯和星寒都是一等一的神枪手,他们用的狙击枪也是特制的,绝对不能换。
〃‘他叛变了。'星寒只说出这么一句话。脸色苍白而疲倦。我想问他你怎么会知道,终于没有出口,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恐怕只是靠感觉。而这种感觉,无疑很准确。
〃他只是叹气:‘我的朋友,又少了一个。'〃
老人突然停止了讲述,眯眼看着年轻人。〃孩子,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不知道。〃
〃是失望啊。他将阿历克斯当成朋友,而一个真正的独裁者,是不能有朋友的。不过没关系,还有时间。
〃我突然想起了他小时侯的事,那时他生着病,靠在我怀里半撒娇地说:‘先生,我可以叫您爸爸么?'
〃‘可是你已经有父亲了。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父亲的。'我就这么拒绝了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老人仍握着青年的手,那只手柔软纤细不盈一握,同当年那个孩子的手一样。
仿佛是被什么触动了心事,青年人幽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垂下燕尾般修长的睫毛。
〃真是讽刺啊,我拒绝了亲生的儿子,却允许另一个少年叫我父亲。那是不久后的一个暴雨之夜,有人敲门。
〃我一直是一个人独住,只是偶尔会有一个女工来收拾一下屋子。已经很晚了,我好久才下楼开门。
〃雨幕映衬下只有一个黑影,全身裹在长斗篷里。对,就是你在老电影里看到的吸血鬼或巫师的标准装束。脸也遮在风帽下,只是身材纤细矮小,像女人,也像孩子。他径直走进客厅里,身上竟没有沾一点水。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用德语同我说话。听声音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把斗篷拉下来,一时间我还真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
〃其实单论长相星寒比他秀气,就是总带病容。这个孩子有雪银色的头发和湖绿眼睛,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简直不象人类,而是个小妖精。他同海因里希长得一模一样,却又有那么点不同:他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股毒药似的妖媚。
〃‘我和我哥哥长得很像吧?'他轻轻一笑,绿眼睛仿佛是流动的水波。‘我叫路德维希。'
〃看他的岁数,恐怕和海因里希是孪生子,但我从未听说过他家还有这个孩子。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这个少年身上感到了浓重的死亡的气息。孩子。你杀过人吗?〃
青年略略收了收下颌。〃恩。〃e
〃一旦你扣动了扳机,就像被剥夺了童贞一样,再也回不到从前啦。没有人的罪是要用死来偿还的,于是所有杀过人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刽子手。
〃但路德维希他不一样。他仿佛就是为了终结人的生命而生的。他是死神,任何人都是他脚下的花朵。他的一丝媚眼,一抹浅笑都有可能是他收取性命的先兆。
〃‘你来,是想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第三帝国刚上任的死刑执行官,来拜会一下我的老前辈而已。'他斜倚在沙发上,身子柔软得好似没有骨头。
〃我惊骇到了极点,但幸好我比他老到。脸上不动声色。‘恩,年轻人算是有礼貌。'
〃他只是微笑,那种笑像毒药一样消魂蚀骨。我心里一颤,想起一个人来。‘她还好吗?'
〃‘她是谁?您怎么不问问阿历克斯?他马上就要死了,您不救他吗?'
〃‘我不从死神的手上救人。'我将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交易可以,但蚀本的买卖不做。他被你拐走了,对我就是一枚弃子,没用了。'〃老人闭上眼睛,抹了一下额头。他额上的皱纹愈加深刻了。〃我怎能不心痛啊,那孩子是我眼看着一点点长大的,眼看着满了十八岁可以正式授警衔了,却要我放弃。同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来有什么区别?我也不怪阿历克斯,他那样的年轻人,是架不住这么个勾引法的。
〃‘那好,下一个就是凌策,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单单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而能这么摸透我的底的,也只有莱茵海娜。
〃‘你的上司,姓李还是克斯弗莱奇?'
〃他的眉尖忍不住地挑了一下。我此时不害怕了。他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毛猴子。想跟我斗,根本没门儿。但我要抓的,是他背后那条大鱼。
〃‘先生姑且先这么称呼您,我想和您做笔小交易。'
〃‘你开条件。'
〃‘我保证,今后不会在您不希望的地方出现。而您,允许我叫您爸爸。并在家里给我留个房间。我不会常来,但是我回家的时候您最好在家,陪我玩一会儿。'
〃我答应了。换作是你,你会答应吗?〃
青年皱皱眉头,在拍纸簿上乱涂着一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符号。〃我。。。。。。不知道。〃
老人无声地笑了。〃那个小家伙,他是想和我玩一个游戏。他知道我的寂寞,想以此折磨我。但他太轻狂了,没意识到他自己,这种虚假的亲情对他自己的伤害,是对我的不知多少倍。〃
他的笑容在脸上慢慢隐去。〃你看那个等车的人。〃
那是个中等身高,略微瘦削的年轻男子。这么严寒的天气,他居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浅青色风衣。不顾朔风扑面,向列车驶来的方向眺望。同样石青色的刘海被风吹得贴在脸上。他不时将它们向后拢去。
〃其实在这个交通这么发达的年代,根本没必要搭这种慢车。你是从慕尼黑到华沙么?空中客车飞机只用三个小时。而你为什么愿意在这里颠簸一天一夜?〃
不待青年回答,他又长长地出了口气。〃也许只为了一个等待的过程吧。那个小伙子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他在等谁呢?兄弟?朋友?爱人?还是三者兼有之?〃
年轻人刚想说什么,被打断了。〃或许每个上这趟车的人,都是在等谁吧。人是一种孤独的生物,但一个人独自旅行还是需要勇气的。你看他的行李箱,那么小。他肯定没有自己的家,而上面却有金百合与燕子的家纹或许是个法国贵族的后裔。你不觉得,他在这里等这辆车,就是为了和那个人一起远走天涯,再也不回来了?〃
年轻人的脸红了一下。他
推推滑到鼻尖上的眼镜,列车越驶越近,甚至可以看到月台上那个青年清秀的面容,却真的看不清他小行李箱上的纹章。那东西一定很旧了,金粉已经掉光了。
〃别急,孩子。说过的你还太年轻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人世间的事情在你眼前就会变得玻璃般透明。你看到一个人,如果你愿意,便会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年轻人再一次地打量他,照他的叙述,他的经历,他完全不该有此外貌。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底啃啮上来,却被压下去了。他轻轻地反握住老人的手,温暖一丝丝浸过来,他安心了些。
车厢外的走廊上传来了说话声。那个年轻人用磕磕绊绊的德语向乘警询问着什么。词尾总带着华丽的卷舌音,显然受到法语的影响。老人向他挤挤眼,他说对了。
那个法国青年似乎就进了他们隔壁的车厢,迎接他的是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略微低沉些,口音陌生。他俩一直在低声交谈,似乎要将所有的话都说完。
年轻人突然警觉起来:〃我们在说话,他们岂不是听得清清楚楚?!〃
〃放轻松些,我的孩子。咱们是在用德语说话,而那两个孩子另一个听说话像希腊人德语水平都够戗。他们顶多能听到咱们在说话,但具体说的内容就不明白了一个故事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回到正题上来吧。
〃于是我就这么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路德维希每个月都会来我家住一两天。那时我住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星寒和凌策随时会来敲我的门。但是奇迹般地,两边从来没有碰上过一次。
〃路德维希总是晚上来,住一晚就走。有时半夜就离开。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每次都带着一个随员。是个二十出头,浅麦色头发寡言少语的年轻人。叫‘杜莱彻'。〃
〃‘十三号'?〃(注,德语音译)
〃这肯定不是名字,而是个代号,你可以想象这个暗地里的影子有多大。杜莱彻每次都不进门,而是直挺挺地在门口站一整夜。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他是一只牧羊犬变的。只是每天早上。路德维希和他离开时,我才会注意一下这个可怜的年轻人。
〃我当年,也是从这样的下级军官干起的。路德维希像我当年那些上司们一样,把他当成一只狗。至少我没见过两人说一句话。
〃阿历克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宁愿相信他死了。但如果你仔细研究那时的案例卷宗,有很多人的死法是相同的:子弹从后脑穿入,切断延髓和喉管。死者发不出任何呼救的声音,甚至毫无痛苦。〃
年轻人莫名地抽搐了一下。
〃别紧张,好孩子。喜欢这么做的绝对不止你一个。绝对不止。从我们的训练营毕业的狙击手有多少?我没数过。他们都是有教养,有礼貌的好孩子,信仰上帝。会用特制或制式狙击枪把每一个列入计划的人送上天堂或扔下地狱不过你尽可以相信,那些人没有一个会上天堂。话说回来,我们的天堂又在哪里呢?
〃星寒始终在找阿历克斯。但无论怎样猫与鼠的游戏,他总是输一点点。他并不是输在实力上,但他面对的是一个知道他思考方法的人,他的母亲。
〃我在这场以血洗血的战争中保持了中立。不,毕竟我还是想把损失降得低一点。我所能做的,就是给他挑了一个好搭档。他们俩的故事我不想讲太多,好像前几年在美国有个叫凌晨的记者写过一些。那个小伙子文笔不坏,你可以去看看。
〃除了有时候陪他整理一下案例,我已经彻底不管他了。星寒十七岁时已经长得同他母亲当年一模一样,但他的性子是阴郁的,很少见他笑。只有在凌策面前他才能略略放松些。但他,竟然也未对凌策抱以完全的信任。
〃‘我真希望我是只狗。'有一次凌策这样对我说。‘那样星寒还能相信我。'
〃‘你想太多了。'
〃他没回答。凌策比星寒大四岁,已经是个青年人了。侧脸已经褪去了孩子的稚气,棱角分明。肩上三级警监的金徽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这或许是句实话,不过我没有在意。因为不久我就遭了个大麻烦:阿历克斯死了。
〃两边同时来找我的麻烦。一天我回到家的时候,路德维希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杜莱彻不在,而他,一直在暗处默默地流眼泪。〃
〃那是鳄鱼的眼泪!我知道他每次杀人都会先。。。。。。〃青年突然打住了话,脸上一片烧红。
〃你没看见那一次。他的眼泪绝对是真的。他不出声,侧着头,眼泪将黑色葬礼服肩头打湿好大一片。我扳过他的脸用毛巾使劲擦,他仿佛是个玩具娃娃,丝毫不会反抗。
〃‘他死了。'路德维希仿佛虚脱了一样,睫毛下一线红得像抹了胭脂。‘阿历克斯,被我害死了。'
〃我能说什么呢?我难道能说‘不是你的错'?这完全是他自找的!果然还是个小毛猴啊,他居然真的对阿历克斯有了感情。哎,你对路德维希这个人有印象吗?〃
青年人摇了摇头。车窗外雪更大了,北风吹过桦树林,调子无比凄凉。
〃那就是卷宗被海因里希调出来销毁了,或者放在他家在波恩的老房子里。他们兄弟是孪生子,小时候父母离婚,祖父为了保护他家的血统要将其中一个孩子留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在两个小家伙之间实在无法选择,只得胡乱推了一个出去。就是路德维希。但可能是后悔了,她把那个已经放弃的孩子又拉了回来,当者他的祖父和哥哥的面,拧断了孩子的脖子。〃
青年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个孩子没死,但他的母亲从此疯了。三年之后她用睡衣袖子撕成的布条吊死在疯人院里。从此路德维希与海因里希仿佛月亮的两面,走上了截然相反的路。他十二岁时便被祖父当成礼物送给他的前任一个有恋童癖的老家伙。后来仿佛是为了报复祖父和母亲,他开始放荡。勾引每一个死刑执行对象。那些人也是自己找死,因为他说过他勾不上的人就不会被杀。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从这个美丽的死亡陷阱里走出来。〃
〃这些。。。。。。都是真的吗?〃青年的声音几细不可闻。
〃故事而已,你听着就行了。是我讲得太恐怖了吗?别害怕,你休息一下,出去给我们买两杯咖啡。〃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青年活动了一下有些发木的腿,站起来向餐车走去。这一夜仿佛是一个噩梦,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噩梦?那个老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
走廊上的冷空气让他清醒了许多。有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人在用手机打电话,听上去好像是在打给一个叫卡琳的姑娘,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差点碰翻那个年轻人手中的茶杯,红茶的香味让他略略平静了些。道过歉,他买了两杯热咖啡回到自己的车厢。
〃那时星寒正在日本执行一个任务。我想了想,连夜搭飞机赶到东京,却只看到星寒从阿历克斯的骨灰中拣出一颗子弹头。
〃那是我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只觉得左胸有杯子大小的一块地方猛地抽痛了一下,眼泪便止不住地,沿着皱纹往下流。那颗子弹是星寒佩枪里的。我单手托着他的脸他自十五岁后再也没有长高过那双浅水蓝的眼睛里面是空的,没有任何感情,没有泪水,没有灵魂,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最后的游戏开始啦。〃老人摸出香烟盒,却又放了回去。〃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竟有六年之久。孩子们都长大了,海因里希和家里闹翻了娶了个漂亮的犹太姑娘。只是路德维希,再也没有出现过。
〃杜莱彻倒是来找过我。那时他看上去神色慌张,似乎是偷跑出来的。他只是说,在那件事过后,路德维希大病一场差点死掉。
〃其实这时候,我才真正开始同情这个沉默的年轻人。〃老人抽出一支香烟,问询性地使了个眼色。青年点头:〃请便。〃
〃算了,过会儿吧。〃老人把烟放回去。〃开窗太冷了。为什么呢?他在提到那位年少的上司时用的称呼是‘路德维希'。〃
三
年轻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看着窗外。又是一个小站,风雪里可见四个人:一个老人,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其中那个金发的女孩一身白衣,在雪地里几乎看不见。可能因为寒冷,她不停地蹦跳。把手向两个男孩的衣袋里插。那个个子矮些,穿着朴素长大衣的男孩红了脸,不住地闪躲。而另一个高大结实的黑发男孩因为提着行李箱,躲不开。三人咭咭咯咯地说笑,白发的老人站在他们身后,只是静静地看。不时用手杖敲敲地面。
〃咳,看到他们我真的想起当年的事情来了。立夏,凌策,星寒你看那个女孩子,她在这两个男生中喜欢谁呢?〃
年轻人一手托腮,疲倦地微笑。
〃当她知道哪一个‘更喜欢'时,才是长大了。当时我也在猜立夏那小丫头的心思呐,她有时更喜欢凌策一点儿,有时候却护着星寒。我是不太同意她和凌策那个小花花公子,但也没明说。她在苏联的莫斯科,很少回来。〃
列车停下了。两个男孩跳上列车踏板,同时用俄语向那个女孩大喊〃再见〃。她追着车跑了几步,站下了。向他们挥动着白手绢。她的眼睛,竟是深邃的玫瑰红色。
〃故事讲到哪儿了?对,转眼就是一九八一年了。那年欧盟十五国警力协管退休,议会决定让张星寒去顶这个缺,我没反对。
〃这个小家伙,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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