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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城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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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在找什么？”
“凤维洛和红莲呢？怎么不在你身边守着？”
“凤维洛出宫了，红莲和小泽去冰窟取点冰，一会就会回来的。”轻柔的递上小泽刚才剥的橘子，温柔的送到他的嘴边，却见他认真的将她凝望着并没有张嘴接。
“怎么了？”她听到自己强作镇定的轻声问，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
“这一次，你是不是又打算一个人去端木卿云那谈条件？”端木磊的声音沉寂而悲痛，眼眸中的光彩也暗淡了许多。难道又要和七年前一样么，让她保护自己，身为男人却只能让自己的妻儿保护自己，这算什么男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会呢。”她眯起眼睛温柔的笑着回答，心却拎了起来，她的小小心思怎么会被他知晓，定然是猜的却也很是肯定。
“青青，你无须骗我。这一次，让我保护你们娘俩好吗？即便是死，我也希望和你们在一起，不要让我孤单一个人，我会受不了的。”端木磊伸出手臂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颓然的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肩膀因为恐惧而颤抖，那样的痛苦不要再让他承受了。他已经，承受不起了。
“傻瓜，这一次绝对不会。”伸出双手环绕上他结实的腰，右手无意识的摸到腰侧那突兀的地方，一阵心疼。这里的刀伤即便是好了也会留下狭长的伤疤，犹记得当初的伤口是那么的深，殷红的血染透了她的三层罗裙。她忘不掉当时的心慌和恐惧，所以她宁愿选择代替他死也不要看到他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恐惧她同样是承受不起。
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承受不了失去对方的痛苦，那样的疼痛和恐惧，伤痕累累的他们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了。可，似乎他们忘记了一个人，一个由始至终都不该在他们生命中插足的那个人。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向他们宣告着他们之间的关系随时都有可能被破坏。那个让人就是端木卿云，骄傲狂肆的云王爷，曾经作为他的挡风树的端木磊收回不了自己对他的怨恨。
母妃的死他忘不了，可生在帝王家他无从选择，亦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饮恨而死。即便如此，那个女人还是不能够放过他么，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她还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力挺他为太子，挡去所有有可能威胁到他儿子的危险。末了，竟然还能够在父皇那里得到一个大度的美誉，他不懂，心聋目盲怎么可以到这般地步，他的父皇让他绝望。
他恨，他绝望，他伪装，只为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了结那个女人的贱命！他做到了，端木卿云到死都不会知道他的母妃是被他端木磊一手逼死的，端木卿云或许怎么也想不到他在逼迫韩青青的同时他的母妃也正随着他的脚步被逼上绝路，终究只能落下三尺白绫横于梁上的命运。可悲么，当初母妃不也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比得横梁自尽么，这般看来倒是因果报应轮回不绝。
如今他被端木卿云逼宫也算是一种报应吧，他们之间的因与果已经不重要的，谁是谁的因谁又是谁的果，又有什么区别么？！
紧紧的将韩青青抱在怀里站在一片废墟的大明紫宫前，端木磊心情很是苦涩的浅吻韩青青的额头，没有言语。倒是跟在他们身后被红莲抱在怀里的端木泽小声的问：“小舅舅，以后我们住哪里？”
听闻他的问题，红莲微笑着没有回答，倒是一直沉默的端木磊哑着嗓子轻声道：“去悻然。”
额头绑着绷带的李安听闻端木磊这般一说，眼泪盈眶的哑然问：“皇上准备何时启程？”只有一道城墙之隔，京城之外已经是一片战火连天，无论如何相对于京城，戒备森严有历代先皇保留下来的死卫守护着的悻然避暑山庄更安全也更难以攻陷。即便是狂肆的端木卿云也不得不顾及列祖列宗的陵墓不是么，悻然面前他定然不敢任意妄为的。
难逃胁持
冬天的悻然无疑相当于是一座巨型的冰窖，随处可见的寒冰更是向世人控诉它长期被人遗忘的怨怼。冬天的夜晚更是冷得韩青青睡不着，没有端木磊暖被窝韩青青根本无法入眠，纵然是殿里加了四个火炉，她还是心烦意燥的睡不着。
睡不着的后果就是她沿着悻然御花园的小路往端木磊临时和大臣们议事的麒麟阁摸索着，走到一半的时候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秒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黑暗中她却能够隐约的闻到一阵淡淡的樱花香萦绕在鼻尖，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是不安。如今正值冬天，还有樱花的地方除了花城，晋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地方。
待她悠然醒过来之后，她眼前看到第一张脸竟然不是端木卿云而是端木香苍白的脸，而她的脖子上一道细长的伤痕已经结疤，只留下淡淡的一抹红。韩青青坐起身来，倚在床上，冷冷的将她望着，没有说话。
自那日街角被秦溟所救，这是她这半年多来第一次见端木香，她不再是高高在上随意践踏别人的大将军王的小郡主了，而是叛贼的外逃女儿。
端木香站在她的面前，轻咬着嘴角，犹豫着不知该从何说起。
半晌，她才从牙齿间挤出两个字：“嫂子。”
原本无动于衷的韩青青却因为她的这两个字而红了眼眶，那个时候她可是真心的喜欢着端木香的，没有前世关于柳惠儿的记忆，她只是作为韩青青而活着，可是端木香对她又是做了什么？如今，她还有资格来要求她的原谅么，她不知道端木香的自尊去了哪里。
“别叫我嫂子，郡主的这声嫂子，我担当不起也承受不起。”韩青青别过脸去，伸手用手背抹去眼角泛滥的泪水，是担心还是绝望，抑或是伤心。谁知道呢，悻然山庄到花城即便是快马加鞭也需要两天三夜才能到，她这一觉倒是睡得很长。
不知端木磊发现她的失踪会不会心慌意乱，会不会伤心绝望，对他的担心充斥在她的心口，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忘不了她天生的哮喘发作的时候会要了她的小命。可是，七年前的那场意外虽然治好了她的心痛难耐，可却让她落下了一绝望伤心就会哮喘发作的病患。
“嫂子，你怎么了？”端木香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可却被她冷漠的推开了手，伸出的手就这般尴尬的横在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直关着的门被人大力的从外面打开，白昼的亮光刺痛了韩青青的眼，逆着光她只能看到来人黑色的靴子上绣着五爪金龙，心口一窒痛得脸色惨白。他倒是大胆，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帝位么，五爪金龙那是皇帝才能够有的象征。
“青青，你怎么了？”端木卿云疾步走到床边，坐在床边将她颤抖的肩膀揽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他知道她有哮喘，也知道她伤心绝望的时候会发病，只是他未想到直到今天她的病依旧没有治好，不是说哮喘可以治好的么？！
“云哥哥。”被晾在一边的端木香可怜兮兮的呼唤一声，却唤不回心中良人的半点关切的目光。他的心全部都放在这个叫做韩青青的女人的身上，七年前她就知道，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说，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是不是？”如一只怒吼的狮子一般，端木卿云毫不怜惜的伸出手掐住了立在他身旁的端木香的脖子，狠命的厉色问。
被掐住脖子的端木香无限凄苦的喘不过气，可眼泪却毫不含糊的往下落，溅在地上散开淡淡的湿。
“别掐她，不关她的事。”韩青青伸出一只手抓住端木卿云黑色的袖子轻声道，同样是女人她明白那种爱错人的悲戚，个中滋味她能够明白。端木香无疑是可怜的，舍弃了所有只是为了深爱的男人，可终究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命如草芥的武器。能够威胁到端木睿一直支持他的武器，换句话说只不过是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他才没有要了她的命罢了。如此可怜，韩青青却不觉得自己会心软的同情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滚出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你踏进这里半步。”端木卿云冷声大喝，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转身连一个温柔的目光都懒得给她，温柔的扶着韩青青消瘦的背轻声安慰：“青青不怕，她如今不能再伤害你了。今天是本王的疏忽，竟然让她从西院溜出来了。本王向你保证，以后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对于他信誓旦旦的誓言韩青青只能苦笑，当初进他云王府他不也是这般说的么？！可结果呢，还不是任由端木香胡闹将她赶出王府，这还不是最绝的，若不是当初红莲及时赶到，她和小泽如今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即便她是不死之身，可生子乃是大事，司命掌管不了的大事。她的心够狠，那一碗催生药里加了蚀心草的药汁，是怕她不死么？！
“青青，别再离开了我好不好？”端木卿云紧紧的抱着她，紧到她直感到一阵的疼痛，吃力的挣扎而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无奈的停止了挣扎，韩青青认命的等待着，却感到一阵清凉顺着脖子流进胸口。诧异的睁开了双眼，他哭了？
“端木卿云，你……哭了吗？”哑着嗓子不确定的问，他怎么可能会哭？铁石心肠的他怎么会掉眼泪，一定是错觉。
“没有。”哽咽的声音愣是将他的无情出卖，他哭了，那么多年的恐慌和失落一起涌上心头，说不难过骗鬼鬼都不会信。
“……”韩青青不懂得应付男人，一个端木磊就已经费劲了她全部的心思，她没有力气再去猜别的男人的心思，尤其对方还是端木卿云的。差点忘记还有一个男人呢，来了这里这么久倒是没有见到他，很是奇怪。
“秦溟呢？他不是应该在你的身边么？”
“你关心他的死活？”
“没有，只是觉得很奇怪，你没有将他杀了么？”过河拆桥不是他端木卿云最常做的事情么，如今怎么会好心的留下秦溟的命，还是说他另有图谋？！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她便觉得他心眼多的令人讨厌，直到现在她也无法喜欢上他，即便他对她很好很疼爱。
“你希望他是死的还是活的，只要你喜欢死活都可以。”端木卿云轻声浅笑着回答，那笑容是多么的张扬而狂肆。
果然，韩青青垂下眼帘敛去里面的不屑和了然，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的，只要是她所关心的他一概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青青，你希望他死还是他活？”端木卿云似乎觉得这般逗弄她很好玩，捻起一缕她的长发放在指间把玩，认真而又真诚的问。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么，我怎么希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一定不会顺我的意。”
“呵呵，青青倒是对本王很了解啊，你说本王为什么不顺你的意呢？”
“王爷心里清楚又何必让我亲口说出呢。”韩青青往后挪了挪，却逃不出他的手臂所围成的圈。只一瞬，便再次被他逼到了墙角，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很是无辜的等着他的下一步的动作，可他却只是撑在墙上对着她绝美的容颜桀骜不驯的笑。
“青青，我就喜欢看到端木磊绝望的样子，你可知大明紫宫的被焚了几次，连着这一次，你可知他的心还能坚持多久？本王却是很享受看到他心再一次崩溃的在面前，那种感觉很是微妙。你可知这种微妙？”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何处置我你看着办吧，对于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韩青青别过脸去，不理会他脸上狂肆的笑容，端木卿云的无情且无心的，某一方面倒是和她很像。他的心理她不会去猜的，不是因为猜不到，而是她不想看到人心的险恶和恶心。
“青青，你还真是顽固，为何不向七年前那般为了保全他而做我的女人？！那样不是挺好的么，你可知本王对你的心是真的。”
“真心？王爷还是不要说笑了，真心你会容忍别的女人来蹂躏我？别说笑了，笑点太低了。”韩青青冷着脸冷笑，“还有，七年前若不是你无耻的提出这样的条件，这般无情的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做你的女人？！”对他，除了恨便是厌恶，没有半点爱的痕迹。她心里明白，端木卿云对她不过就是报复后的占有欲罢了，完全和他所说的爱没有任何的关系。
相对于韩青青这边的冷嘲热讽，端木磊早已红着一双眼站在悻然的城楼上绝望的悲怆，凤维洛站在他的身后，同样红着眼对他说：“皇上，臣一定会将青青带回来的。”说完，也不理会端木磊是否会答应，便带着凤家的精锐死卫出了悻然，在凤休元担忧和绝望的目光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不成功便成仁，青青他是定然要带回来的。身旁的死卫只有三十一人，他知道这三十一人和端木卿云的十二万大军相比无疑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但是他不会傻到去硬拼的，只能智取。
待凤维洛走远，抱着端木泽跃上城楼的红莲依旧一身红艳的红衣站在冷风中将端木磊凝望着，良久才无奈的长叹一声道：“皇上，我昨夜观星象，凤大哥此番前去怕是回不来了。”
一直面无表情站在冷风中的端木磊闻言皱紧了眉头，手心里紧紧握着的荷包也悄然落地，却不自知。
“端木哥哥，你可知道，这场战役的结局是什么？想知道么？”红莲紧了紧抱着端木泽的手臂，轻声浅笑着问。
“不想！”
听闻端木磊的回答，红莲苍白容颜上的笑意更加浓，只是那笑意未达到眼底便已经消散在嘴角。
一阵风起，红莲转身走下城楼，期间温柔的轻吻端木泽光洁的额头，若这孩子能够长大，他的才情和智慧定然不会输于端木卿云吧。只可惜，似乎他们都是没有以后的人。
维洛之死
居高处黢黑的原野能够尽收眼底，端木磊冷着目光始终注视着大军之后。不过多时，透过冷雨纷飞，可以看到战场远处突然升腾起一股浓烈的黑烟。他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掠，除了凤维洛帐中青青配置的火雷，还有什么能在阴雨中引火作乱？心不由自主的拎了起来，呼吸随着脉搏而急促，他担心着，此刻他的心情并不比这阴沉的天好得到那里去。他忘不了当南方的天空传来一阵七色彩的光亮时他的欣喜若狂，也忘不了当他知道点燃七色彩的人是端木香而不是青青时的那股透心冰冷的绝望。
腰间的寒剑轻轻响动，他无意中侧身扭头，眼角突然捕捉到一个淡紫色的身影。他心中似被一根细丝抽过，蓦地转身。相隔不远的夜色下，赫然竟是青青灵动的身影向这边跑来。
端木磊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片刻愕然后，快步向前赶去。那真是他的女人吗，这真的不是梦吗？！如果是梦，就让他一直睡下去吧~~~
“端木磊！”她远远的喊他，待到身前，看清了他的模样，一时痴在当地，脚下停步不前。该死的男人瘦了好多，性感的锁骨就这样裸露在阴湿的空气中，凭添了一份美感，这个妖孽！！御衣坊的人做衣服的手艺退步了不少啊，为何将今年的冬衣做得这般的大，你看着衣袖明显的空荡得太多了。她在努力的为他的消瘦和憔悴找借口，可心口真切传来的却是疼痛。
咫尺相对，瞬间凝注，端木磊眸心骤然收缩，猛地便伸手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带入了怀中。触手可及的温软这般切实，淡淡如水的清香，如此熟悉，怀中的人俯在他身前，隔着微凉的战甲他能感觉到她轻微的呼吸，急促地起伏。他微微垂眸看去，她恍惚的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这一望似已历了几世生死，隔了数度阴阳。
端木磊的眼中似惊似喜，深邃处原本涌起的佯怒没入她的眸心绽开的欣喜中，居然荡然无存。
她紧张的颤声道：“端木磊，我回来了。”
他手臂越发收紧，他忽然抬头长笑：“太好了，果然是我的女人，只有我的青青才会这般称呼我，只是不想凤维洛竟能这么快救你出来！”
韩青青无奈的耸肩间，却闻言诧异，急忙问道：“我没有见到凤维洛，他做什么去了？”
闻言端木磊的眉心突然一锁：“凤维洛袭营救人，你怎会没见到他？”
什么，凤维洛去救我？眸底惊起骇意：“我根本就不在端木卿云的营中！”
此言一出，端木磊面色微变，他回头看往烽烟弥漫的战场中心，已知不妙：“不好！凤维洛有危险！”他立刻传令调兵，转身握住她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我需亲自增援。”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当机立断地道：“这儿有我。”
端木磊深深看了看她，她一点头，他转身举步。却被凤休元伸手拦住了去路，面色不悦的将他冷眼望着。
在端木磊冰冷的注视下，凤休元稳定心神劝说着：“皇上不可！您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亲自出战，犬子……犬子他万般不该让皇上亲自出战的！”
“右相，撇开君臣之别，朕一向敬您为师为父，维洛便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可以将我的兄弟丢于危险中，弃之不顾？！”
此时端木香突然在旁道：“云哥哥营中的布置我最为熟悉，可以陪你走一趟。”
端木磊先前便见到她与韩青青一路而来，只是没有来得及理会，听到此话，目光扫视过去。端木香芊芊细手握拳道：“就请你相信我一次吧！太子哥哥！”这一声太子哥哥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到了七年前，那个时候他们两兄弟虽然也争也斗，只是尚未发展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面对满怀敌意的端木磊，端木香只是无奈的凄笑。韩青青决定打破僵局缓缓的道：“端木磊，是她救我出来的。”
对于背叛者，端木磊还是心有余悸，但是既然连青青都认同了，那么她一定不会再出卖他们。但是，“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端木香？！”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现在救人要紧！”端木香也不打算再进行多余的解释，反正不管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那么就拿事实来说话吧！
城深夜重，冷雨激溅如飞。站在雨中焦急等待的人们，才能体会冷夜如刀，切割着心中暗面的凉。
刀光剑影、人吼马嘶，传到城头只是些纷乱交杂的声音与光影。身在军中，出入生死，纵泰山崩于面前而目不瞬，纵血溅三尺而心如止水，连天蔽日的杀气，亦无非平常。生与死，似乎在这戾气沉重的沙场上，已经早就没有人们所想的那么重要。
抬手扶上城墙，触手处青石硬冷，冰雨刺骨。她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两军交战，激烈的杀伐在这一隅似乎退回平定，弥漫开清冷的镇静。韩青青清冷的眼眸中瞧不出些许的温柔，她担心但此刻她不可以让别人看出她的脆弱，即便她的喘息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节奏。
凤休元匆匆步上城头：“皇后娘娘，城中箭矢已全部备好。”他还是改不了这个称呼……当年，若不是那场火，或许皇上和云王爷就不会有今日的决绝，亲兄弟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在皇家并不稀奇，只是可怜了这天下无辜的百姓要受战火之灾。
只见她略带茫然的点头道：“一旦他们率军回城，即刻倾全力以劲矢压制敌军，万勿有失。”她要他们完好无伤的回来，完好……无伤……
凤休元垂眸躬身道：“微臣遵命，皇后娘娘……”
见他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沉思了半晌凤休元才面带隐忧的道：“将士们多已疲惫不堪，一旦城中箭矢用尽，我们恐怕便支撑不了多久。老臣斗胆，请皇后娘娘和皇上先行离开。”
仰望灰蒙蒙的天空，眸色清透：“皇上尚未登机之前，你便是太子太傅，皇上的心性如何你该是知道的。如何说出这样的话？”她声音微带肃穆，令凤休元一时不能答话。她回头淡淡一笑，“只要撑得过今晚，上官玉手中的援军便也就到了。”只希望上官玉能够带来援军，能够不要带来代表死亡的消息，只希望……
凤休元冷然道：“援军是否能到，尚未可知。”
无奈的望着面前无垠的黑夜，黛眉微蹙：“皇上若在前线有失，晋国将会是何等情况，你可想有想过？”
凤休元一时间摸不清她为何这样问，只如实答道：“我朝自陛下即位以来，四境边疆的担子几乎都在圣上一人肩上。如今内患当前，强敌压境，圣上御驾亲征若有万一，何人还能再担的起疆国安危？此事晋国上下怕是人人都看得到，末将对这点也从不怀疑。”
是吗？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依旧目视着遥远而墨黑的天际：“那你认为，圣上会如何？”
凤休元一愣：“末将不敢妄加评论。”
她浅笑片刻，随即唇角无声轻抿：“但说无妨。”
凤休元抬眼向她看过去，略作思忖，答道：“平心而论，圣上一定不会对大好河山拱手相让，更不会对数万将士置之不理！”
“那众人都看得到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极轻地叹了口气：“他纵有千番打算，却绝不是个糊涂误国之人，其实这一点我也早该想到的。”恍然记起在军营前，她用短剑对准自己胸口时端木卿云眼中翻滚的撕痛，山崩地裂般席卷了他狂妄张扬的笑。那里面除了突如其来的惊急，还有便是冲天的怒气。只是那一刻，无论有多么了解端木卿云，她也不敢孤注一掷，此刻是她并不是无所畏惧，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有丈夫有儿子的女人，再也赌不起。
凤休元突然想到现在情势有所不同，皇后亦在与叛军战争的前线，自己的女儿就在前线，上官玉或者当真不会袖手旁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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