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缘字谶-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忽觉脚下好象踏上什么滑腻的东西,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还未站稳就觉得脚踝处一阵剧痛,我忍不住“啊——”的惊呼出声。
一个支撑不住,直跌坐在湿湿的草丛里,只觉脚踝处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
宇文成都和李世民已是奔到近前,雨夜里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仍能感觉到他们急促的呼吸。紧接着后面的几人也都围了上来。
我“嘶嘶”的不停吸着凉气,一个人惊动了这么多人跟着淋雨,实是过意不去,本想说声对不住的话,却被脚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逼得只说了一句“好痛……”
宇文成都和李世民同时俯□,又都同时顿住了,最后还是宇文成都一把抱起我,快步返回到屋内,将我轻放在一处草秸上,急急的问:“哪里痛?伤到哪里了?”
“清梨,你怎么样?”
“清梨姐,你没事吧?”
我不停的吸着气,以缓解疼痛,环顾了一身雨水的几人,撑着摇了摇头,却觉着身上忽冷忽热儿的,一会儿好似掉进了冰窖,一会儿又如同身在蒸笼。只得紧咬住抖动的下唇,向脚处指了指。
宇文成都一把撩起我的裙摆,随着菀棠和婵儿的一声尖叫,我看见自已的脚踝处已是紫肿起来。
31
31、 此恨不关风与月 。。。
“不好,是被毒蛇咬了。”
不知是谁的一句话,让我绝望的闭了闭眼,心想,完了,看来我今儿个是要断送在这里了,没想到我这一世的生命竟这么短暂。唉,如果我真的死了,爹娘得多难过啊!为什么要跑呢?他不过是抱了我一下,自己本来就是要与他成亲的。我开始无意识的胡思乱想着,说不出的悔惧交杂。
只听“呲”的一声,长孙无忌自身上撕下一条凌布,迅速的将我的小腿处勒紧。紧接着宇文成都已抬起我的小腿,跪在地上就将唇极贴到了伤口处,跟着一阵刺痛,他已是用力的吮吸起来。
“哥——你疯了吗?这样做,你也很容易中毒的。”
听见婵儿的尖叫,我才惊醒,用力的想抽回脚,可却被宇文成都牢牢的攥住,我只得忍着疼痛,费力的挤出一句:“将军……不必如此。”
“没事,就是死,我宇文成都也陪着你。”他吐出口内的污血,头也不抬的扔下一句,便又吸了起来。
我喉间好象被什么堵住了,心里如火挚热,却释放不出。
李世民眉头紧拧着,我扫到他用力握着拳的手上已是青筋突起,忽的又猛然转身,急急出门,接着长孙无忌也快步的跟了出去。婵儿呆呆的站在一边,脸上涓涓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依在菀棠湿湿的怀里,她本就煞白的脸此刻更是赛纸胜雪。脚踝处如火燎般灼得我心里抓抓痒痒的。宇文成都仍旧不停的吮吸,然后再将带着剧毒的黑褐色血液倾吐出。这样数次之后,他的动作已是逐渐的缓了下来。
段志玄浓眉拧结跨近一步,一把将他推开,宇文成都无力的跌坐一边,嘴唇已是发紫,脸色潮红,额上也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我正愣神儿,婵儿已是扑上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际,哭着道:“三哥,你傻了吗?你的伤还没好呢,你不要命了吗?”
宇文成都费力的摆摆手,却好似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只倔强的抿着双唇撑着想要推开她起身。
我心里热浪沸腾,完全不记得脚上的疼痛,眼里滚热,鼻尖酸酸,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说过愿意为我出生入死,原来,他真的可以做到。
我泪水肆流,正要爬过去看他,却被段志玄用力的按回,口里断然喝了句:“别动——”接着也已俯□继续在我的伤处吸了起来。
我大惊,想说话,张开嘴却终是哭出了声。
菀棠声声急问:“是不是很疼?再坚持会儿……”
可只有我知道,我的泪并非因为疼痛。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疾步进来,白衣华袍上贱满泥浆,手里拎着一条草绿色带白纹猛蛇的三角形蛇头,不由分说就地用石头砸了起来。
李世民
31、 此恨不关风与月 。。。
取过捣碎的蛇汁跨到我身边,将还在吸着蛇毒的段志玄推了个跟头,便俯□,将手中的蛇汁涂抹在我的伤处,只觉着一阵清凉,立时舒适了不少。
我看着蹙紧眉头,面色沉重的李世民,泪水似离弦的箭。没想到他们会对我这么好,我想就是死了也值得了罢。
“很疼吗?”李世民看着我,我想这回不是我疼晕了,我确定他的眼神里明明就是怜惜。
我双眸含泪,轻点了点头。
“别怕,没事了。”他继续柔和的说着,我倚在菀棠的怀里,泪水更加泛滥,心里却说不出的热辣滋味。
李元霸蹲在一边,呆看了良久,终是不耐烦的开口:“你就别哭了,我二哥说你没事就没事了,我二哥最厉害了。何况这条蛇已被我二哥抓到了,你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大伙手忙脚乱的只顾忙活着我,又是吸毒,又是涂药的。等我觉得疼痛缓了些,却见宇文成都和段志玄都跌坐在一旁大口的喘着气。宇文成都无力的躺在婵儿的怀里,看我好了些,才欣慰的笑了笑。
我忽的想起他还有伤在身,这样一来,只怕会真的像婵儿说的一样雪上加霜了。我心痛的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沉沉的睡着了。
睁开眼时,天色微明,雨也不知何时停了,面前的火堆却还跳着微弱的火苗。众人也都是东一个,西一个阖目歪倚着。
菀棠将脸埋在膝处,抱膝倚在柱边。段志玄仰面躺在草秸上,睡得正酣,脸色看起来也还算好些。而宇文成都却是面色青紫,睡得昏沉。
我心里一急,正要动身,垂下眼睫忽然发现脸处贴着的墨玉滚边的月白锦服,心下一跳,扬起脸,看到李世民双眸轻阖,睡得沉静。我脸上一热,自己怎么会依在他的肩上?
刚心急的动了动身,却觉得身子竟像有千斤重。
“你醒了?”李世民正过身低声问道,随又伸手到我额上一探,“还好,不热,应该没事了。”他的目光有一刹那的温情。
“多谢李公子了。”我有些迷蒙,声音听来极是微弱,
“清梨,你可好些了?”菀棠凑到近前,面色灰白无光,又想到自己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我没事了。”我挤出一丝笑容,看见长孙无忌和段志玄都围上来,又真诚的说:“给你们找麻烦了。段大哥,你还好吧?”
段志玄故意大着声道:“我当然没事。你可不用谢我的,我这人向来心软,就是只猫啊狗啊的,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他大咧咧的说着,声音却明显比平时少了底气。
我本想笑笑,心里一暖,眼睛却又不听话的模糊起来。
“哎,你可别哭,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你还是把当初捉弄我
31、 此恨不关风与月 。。。
的劲儿拿出来吧,习惯了你调皮捣蛋的样子,这个样子我还真受不了。”
听段志玄说完,我忍不住低声一笑:“知道了,看来段大哥还没让蜜蜂蜇够。”
“呵呵,你这个丫头,又提起我这旧恨了不是?”他说着故作凶神恶煞的上前一步。
我扯动嘴角,小声嘀咕:“谁怕你啊——纸老虎。”
“哎……公子,你瞧……”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忍不住笑了:“好,能打嘴仗了就没事了。”
李元霸也晃着身子凑了上来,一弯腰,探着脑袋审视我半晌,道:“哎——你醒啦?你可真是够能折腾人的,大下雨天的往外瞎跑什么?害得我二哥一夜都没睡,就围着你了。”
我脸一红,忽见有些失魂落魄的菀棠隐在李元霸的身侧,眼神迷茫。
“清梨姐……你快看看我哥……”
婵儿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猛然一惊,真该死,怎么可以忽略了他?忙吃力的撑起沉重的身子,李世民就势一把扶住我,我缩了缩手臂,他这才一滞,放了手。
菀棠见状急步上前扶起我走到宇文成都身边,我俯□,轻一探他的额头,却是被烫得一缩,心里也似乎被烫到了般,骤然一紧,泪水随之汹涌而落,急唤道:“将军,你醒醒,你别吓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宇文成都却什么也听不见,仍旧昏睡不动。我不停的用手抹着脸上的泪,一声一声呼唤着。婵儿也吓得大哭起来。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纷纷拭过宇文成都的额头,然后互相对视一眼。我见状一把扯住就近的长孙无忌的衣袖,“长孙公子,你快救救他,你们一定有办法的,你们不是救活我了吗?也一定能救活他的。”
“沈小姐,你别急。这种青竹蛇的毒液只要侵入人体内一定数量,伤者很快便会毒发身亡。想将军他中的毒并不是很重,否则不会熬过一夜,只是因为他身上有内伤未愈,又忧郁成疾,所以才会如此。”
听长孙无忌温言说来,我才稍放下心来,急道:“那……那我们就快些下山,送他去瞧郎中。”见李世民点头,我忙转身吩咐已吓得脸色青白的两个随从,让他们将宇文成都扶到马上。
屋外雨虽停了,天气却依旧阴沉。
我的身子还弱得很,自是不能独乘一骑。见李世民看着我正欲开口,也知道身后的菀棠正在看着我们,便对长孙无忌说:“我,还是劳烦长孙公子吧。”
长孙无忌带着那种阳光般和煦的笑容点点头。
在长孙无忌身前坐好,目视着一夜风雨后荒蔓的蓬蒿,晨风带着一丝寒凉,只让我觉得冰冷彻骨。不必回头,我仍能感觉到身后李世民落在我身
31、 此恨不关风与月 。。。
上的灼热目光。而我,唯有佯装不见。
一路疾驰,我头脑依然觉得昏沉,身子就像刚刚跑完千米长跑似的疲累不堪。强撑着到了许国公府,看着两个随从扶下仍在昏迷的宇文成都,前去扣门。
我下意识的唤住婵儿。婵儿愁眉锁目的回过头,已不见了平日眉飞色舞的模样。
我嗫嚅着:“婵儿……有些事还是不要与令尊提的好……”可嘱咐完,又觉得很是多余,即使她不说,那两个随从又怎会守口如瓶?
看着婵儿轻应了一声,进门。我心下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担心和恐慌,为宇文成都,也为我自己。如果他有事,我将一辈子不会心安。而宇文化及若知道宇文成都是为了我吸蛇毒,才导致如此,定会更加恨极了我。何况他若知道我与他的死对头李世民一家相识,又会怎样?
唉——深深一叹,本来想借狩猎散散心,谁成想却是这么个结局。
满腹忧虑的回到叔父家,只与李世民几人简单道谢告别,也不想再多言,便由菀棠扶着进院。却由始至终也未再看李世民一眼,并非我无情,我自是感激他三翻五次的出手相助,可以我目前的身份,为避免再惹出事端,是万不敢与他再有任何交集的了。我想——我与他,注定止于此,然后各不相干。
32
32、 不晓当时已惘然 。。。
躺在绣榻上,看着一家人屏着呼吸,静静的看着给我号脉的老朗中,大气都不敢出,深怕扰了他。
老朗中沉着的把了半晌,才移开手,不急不徐说:“还好处理得及时,毒已经基本清了,没什么大碍了。”
爹和娘这才霁颜了些,等朗中又开了些清毒调养的方子,叔父赶紧吩咐下人前去抓药。
婶婶在案边坐下,杏色纱袖伏在案上,“我就说这夏日狩猎要遭忌的嘛,要是真有个好歹,我们还脱得了干系?人家还不把清梨当作扫把星?这还不知要怎样向许国公交待呢。”
“娘,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堂哥将朗中送至门处,折回道:“只是看不出,这宇文将军还真是个多情的种,为堂妹连命都不顾了。清梨算是找对人了。”
“这次是多亏了宇文将军,要不然清梨这命有没有都不好说了。只是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娘偏身坐在榻边,握着我的手。我怕家人多想,并未将遇到李世民的事说与她们,至于能瞒多久,也只能日后再说了。
爹沉吟片刻,道:“我看还是现在就去许国公府罢,看看宇文将军怎样了?”
叔父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来人——快去备车。”
爹和叔父出了门,听堂哥关心着说菀棠:“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去歇息一会儿吧。”我这才发现菀棠也已弱弱如西子一般,知她身子娇弱,又淋了雨,此刻也是在强撑,便打起精神催她去歇了。
料是因为事情想得过多,我也觉头疼不已,等着服过药,便昏昏的睡了。
醒来时已近黄昏,窗外日影西斜,风声细细。
睁眼看去,见只有爹和娘默然不语的守在房内,我忙问道:“爹,宇文将军可还好?”
“还未醒过来。”爹咳了一下,一筹莫展的望着榻上的帘帐。
我心里如压了块石头般沉沉的,“那,朗中怎么说?”
“皇上已经派了太医来,据说也只能看将军的造化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将军他身强体壮,应该能撑过去的。”
我知道爹是在宽慰我,连太医都如此说了,想必是凶多吉少的。
娘的脸上爬满愁思,“若宇文将军有个三长两短,还不知许国公要怎样对付我们呢?现在就已经恨不得把我们吃了……”
“说这些个做什么?”爹严厉的打断娘的话,“连禽兽尚知护子,何况是人?情急之下,说些过格的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何须挂记于心?眼下只希望宇文将军能平平安安的撑过去就好。”
听爹娘的口气,我知定是许国公府上给了脸子。我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是担心,是难过,是恐惧,还是什么?只拼命的回想着一些外
32、 不晓当时已惘然 。。。
史上关于宇文成都的描述,好象并没有中蛇毒而死这一说。还是那些史书上根本就是毫无根据的胡写?我搅尽脑汁,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些外史。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全家人如在热锅里煎熬了七日,终于许国公府来人告知:天宝将军醒了,并唤我前去照料。一家人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阴了多日的脸上,总算开了晴。
婶婶迫不及待的吩咐人为我梳妆,又亲自给我找来一件翠绿短衫和橘红石榴裙,这样的搭配实是让我不敢恭维,只好笑笑,自换了件凌白羽裙。
“清梨,到了许相府上,要有些眼力,照顾好天宝将军,多哄他开心。”
“还有,宇文夫人说什么,你都要听着,她的儿子为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发些牢骚也属情理之中。”
娘和婶婶边送我出院边不停的叮嘱着,我知道她们是怕我再生事。只笑笑说:“娘,婶婶,你们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你们快回吧。”说完上了相府的车辇,可不想再听她们唠叨了。我也深知那个宇文化及我是惹不起的,自也不敢拿鸡蛋去碰石头,所以早就做好了把所有委屈都吞进肚子里的准备。
宇文成都的房内站了不少人,我略扫了一眼,宇文化及和他的几个夫人,还有大公子、二公子、婵儿都在。我平缓呼吸,先上前给宇文化及见了礼,他始终没有言语,我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便直接又去给曾夫人请安,她也只是不耐烦的说了句:“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些个虚礼做什么?”
话虽如此,我若不礼,不定又怎么作贱我呢。总之这些个达官显贵要是看你不顺眼,怎么做都是错的。我也只能低声应了退到一边,偷偷向躺在雕云纹黄花梨榻上的宇文成都看去。
御医正在给他把着脉,他却只含笑看着我,腮边已长出了些许青色胡茬,整个人也明显的瘦了一圈。我只觉鼻尖发酸,强弯了弯嘴角,低下头去。
“大人尽管放心,将军并无性命之忧了,只需好好调养即可。”御医说着起身,众人这才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好,那就劳烦胡太医,开些方子来吧。”
送走了太医,宇文化及喘了口重气,向众人抬抬手,疲乏:“既然没事了,你们也不用惦着了,都下去吧,成都还要静养。”
曾夫人俯到榻边,一手握着宇文成都的手,一手抚着他的脸,“成都,你可把娘吓坏了,你怎么这么傻,难道就不为娘想想吗?”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命大,哪就那么容易死?”宇文成都的声音弱弱没有丝毫气力。
众人已陆续着退了出去,宇文化及这
32、 不晓当时已惘然 。。。
才撩袍在案边坐了,斜了我一眼,冷漠着问道:“听说你与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交好?”
我一愣,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心里也明白这是万不能承认的,便疾口否认:“民女只是与他见过几面,并不熟,谈不上交好的。”
“是么?听说他倒很是紧张你?居然不惜冒着被毒蛇咬的危险,摸黑冒雨的为你捉蛇来治伤,还整整守了你一夜?”曾夫人走到我面前,声色俱厉。
我一紧张,不知如何答好。听她又咄咄逼人道:“一个女儿家怎么好私下与男子有往来?与成都也就罢了,如今又出来个李世民,令尊令堂就没教过你,女儿家要三从四德吗?还有,成都为你命都不要了,你就忍心看着他为你吸毒?”
我紧抿双唇,低声认错:“是,都是清梨不好,清梨知错了。”
“娘……不怪清梨,是孩儿吃醉了酒,先欺负她的……何况,那一夜孩儿也一直都在场,李世民与她确是没什么的,你不要乱想。”宇文成都急着为我辩解。我羞窘的垂着头,心里却热热的。
曾夫人叹了口气:“傻儿子,让娘说你什么好,我们宇文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多情的种儿?”
正说话间,有使女轻扣了两下门,端着药碗进来,毕恭毕敬的对曾夫人说:“夫人,公子该用药了。”
曾夫人扫了我一眼,命令道:“还不过去?”
“噢,是”我赶紧上前先轻手扶宇文成都坐起来,又取了个软枕垫到他的身后。才接过使女手中的药碗,在锦墩上坐了,开始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着他,心里却始终想着身后盯着我的两双眼睛,甚是紧张。
宇文成都吃着药,目光却如钉在了我的脸上一般,一刻也不肯挪开。
我也不看他的眼睛,只从牙缝中挤出极细小的一句:“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他笑着点头。直到我将最后一勺药送到他的嘴里,他却依然还在那意犹味尽的等着,我只觉好笑,边取出绢帕为他擦拭嘴角,边再次从牙间含糊的挤出一句:“很好吃么?”
“嗯”他笑着答应,已是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唬了一跳,这人怎么不分时间,地点,场合,随时都会失控。
我急得直向他使眼色示意,身后还有他的父母大人。可他根本不予理会,只是贪娈的看着我,好象一转眼珠,我就能飞了。
这眼神与以往不同,少了傲慢不羁,多了温柔怜惜,可却依然固执倔强。就像此刻我怎样瞪他,都不会退缩。
我就这样任他握着手,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有不慎,被身后的人看出破绽,无端遭训斥。何况眼前这个人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可不敢让他不悦。可他好象看出了我的
32、 不晓当时已惘然 。。。
心思,偏偏得陇望蜀,来挑战我的忍耐力,竟然将我的手抬到唇边轻吻起来。
我下意识的抽回手,竟忘了腿上还有个药碗,一站起,白釉碗也跟着落到地上,一声乍碎。
我忙面红耳赤的蹲□去拾碗片,却听宇文成都“扑”的笑了出来,“小心着,别划手。”
我谨记着娘和婶婶的话,也不敢插言,直到拾完起身,才略向宇文化及夫妇二人所坐之处扫去,却发现椅案处早空无一人,却不知他们是何时出去的。便指了指那边,疑惑着问道:“令尊……令堂,是何时走的?”
“早就走了。”宇文成都笑道。
我顿时呼出一口气,随又不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以为然的笑笑:“清梨,我离不开你了。”
“言重了吧。”我将碗片交给门处的丫头,说得随意。
“等我好些了,我就与爹说,让我俩尽快成亲。”他却说得认真。
“你总欺负人,谁与你成亲?”
“这由不得你,抢,我也要把你抢过来。这辈子,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去。”
我暗哼一声,心道:你以为你是如来佛祖么?然后也不理他,便到一边的案上捡了本书来看。
“清梨,你到这里来看。”
“我不,你这人不老实。”我头也不抬的说。
他笑:“我不碰你就是,何况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不行,万一你再情不自禁怎么办?何况你还在病中,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该歇息了。”
“你不来,我就不歇息。”他干脆耍起了无赖。
我瞥了他一眼,“不歇息你出去跑啊,与我何干?”嘴里说着却还是坐到了榻边,嗔怪道:“哪还像个将军,整个一不听话的孩子。”
他满意的笑了笑。
我睄了他一眼,警告说:“闭上眼睛,不然,我还坐过去。”
他听话的合上双眸,可当我偶尔一看他时,就发现他还在看着我。见我看他便急忙打着哈哈:“呃……我想喝水。”
我实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与婵儿还真不愧是哥俩儿,连招数都一样。
直到用过午饭,答应他可以握着我的手睡,他才总算阖眼眯了一阵儿,我的手却始终被他攥得紧紧的,只要我微一动,他便会醒。我只好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俯在榻边,心里暗自叫苦,哄这么一个病人简直比哄清桐、清杉和婵儿三个人还要累。真是纳闷,这人一病了怎么和平素变化就这么大呢。不过,如果能让他暂且忘了输给李元霸的耻辱和痛苦,倒也好。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的竟也睡了去。
等我睁开眼时,见他正面色凝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