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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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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定会有期的,兵戎相见是迟早的事,再见就真的要以生死定胜负了罢。而结局却早已天定,一个将成就他的皇图霸业;另一个也终究逃不掉他悲沉的宿命。
我心里一阵酸软,又怜惜起宇文成都了,如果今日不为我,如果今日他杀了李世民,他的人生会改变吗?可如果没有我,李世民又怎会自送虎口?我控制住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历史终究不是我这个小人物可以改变的。
听李世民头也未回的说了一句:“沈小姐可以随时去晋阳。”
“多谢公子好意。”我低低的说,忽的瞥见神色迷茫,面色微凄的菀棠,又急忙唤道:“公子等等——”遂走到菀棠身边,和声说:“菀棠,你和水儿就随李公子前去吧。”我理解她,知道这是她想要的。
“清梨……”菀棠声细若蚊。
我笑笑:“你过去替我照看爹娘……快走吧。”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她自是明白我的用意,也不敢耽搁,生怕宇文成都一会儿会反悔。与水儿走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身边,又依依不舍的回头叮嘱一句:“清梨,你多保重!将军——保重!”
我抿唇点头,眼中泪光闪动,仍旧含笑,“快走吧,有宇文将军在,还有何放心不下的?”
李世民看向我和宇文成都的一瞥里,让我无法看透那深遂的眼神里究竟隐藏了什么,却也不想去看透。只一瞬间,那目光已不见了所有情绪,转而是一种刚毅和决然。
见几人的身影在院门处消失,我才舒出一口气,却不防被宇文成都一下举在了肩头,我惊呼一声“将军——”
他已毫不顾及的大踏步向寝房走去。虽已做好准备,可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还是让我感到震惊和恐慌。
他将我放到榻上,顺势压到我身上,不由分说已吻住了我。
我被他粗暴的吻得几近窒息,身子却被他牢牢压住,动弹不得。在他的手抚上我腰际时,我身子猛的一颤,心也随之一缩。闭上眼睛,这是我的命,而他对我没什么不好,我这样在心底里一遍遍重复着。
“将军——府里来报,皇上命你即刻进宫见驾。”门外有人肃然
38、 剑拨弩张狭路逢(下) 。。。
禀道。
宇文成都顿了顿,粗重的呼吸从我唇上缓缓移开。
我面色潮红,喘息着将脸别过去,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身子却仍然未动,注视了我良久,才嘶哑着道:“在我还未来得及解救你的家人时,他们便被人劫走了,我也一直都在派人打探下落。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没有李世民,我也一样可以救了他们……”口气里满是倔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与我解释这些,我也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我承诺的没有做到,所以,你……后悔了?你以身相许的许诺也可以收回了?可以再去与那个救了你家人的李世民兑现了?”他的眼里满是不甘和压抑的隐忍。
我一阵错愕,他认为谁救了我爹娘,我就会对谁以身相许吗?没错,如果当初有人以此为条件,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眼下事情并非如此。
明白了他的心结,便想让他宽心,遂脱口道:“李世民与你一样,是坦荡君子,不会乘人之危。”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有很大的问题。难道承认了李世民对我有意,只是不会采用这种手段吗?何况此话听来,怎么都是在为李世民辩解。可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他冷冷一笑,遽然起身离去。
我不知为何会如此抗拒,心里满是对他的歉意,只暗想,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他就是,我一定会陪他到最后。
抱住双膝绻坐在榻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莫明其妙的想起另一个人,那人的音容笑貌为何总会窜入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我明白这是妄念,我用力的摇摇头,想将那抹身影甩掉。
夜静更深,烛影昏昏。
我睡不着便在灯下做女红。红玉和春杏两个丫头也都不肯去睡,只跟着围在身侧。红玉盯着我看了半晌,好奇的问:“小姐,您这是什么绣法啊?还真是新鲜。”
我笑:“这叫十字绣。”心想当然新鲜,如今这世上怕是也只有我一人会绣呢。可没有了图样,也只能绣这些个简单的图案了。而从前绣过的花开富贵却是再绣不来了。
“我也要学。”红玉用银钗剔了剔案上的烛芯,有些昏暗的烛光立时又变得明亮起来。
“我也学。”春杏说着取了丝线锦帕凑到我身边。
“这可是家传的手艺,将来若没饭吃了,我还想指这个挣饭吃呢,哪能轻易外传啊。”我调笑着,忽听院外响起一阵“咚、咚”的砸门声,手下一抖,显些刺破了手指。
39
39、 劳歌一曲起离愁 。。。
我微微凝眉,听着院里的动静。不知是谁这么晚了造访,又一想除了宇文成都,谁还能找到这里?可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想着心里便开始紧张起来。
听见春杏的询问后,院外含糊不耐的回了一声,却听不出是谁。紧接着院门被“咣啷”一声打开,便听见红玉和春杏两人有些惊慌的喊着:“将军……你怎么了……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他喝酒了,喝酒的人大多都不理智的,我忽然有一种想躲起来的冲动,刚迟疑着站起,宇文成都已是甩开想要搀扶他的红玉和春杏,踉跄着进了房。
我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慌,忙吩咐红玉快去备醒酒汤来。
宇文成都两步上前拉过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不由分说便狂吻起来,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我拼命躲闪,他的吻便不住的落在我的额头,脸颊和颈上。
我气喘着唤着旁边痴愣的春杏:“春杏……快……将军醉了……快扶将军去休息……”
“啊?好,好,”春杏犹豫着上前,刚碰到宇文成都的衣袖,怯怯的唤了声:“将军——”就被宇文成都用力一甩,春杏“啊——”的一声尖叫,连退两步,直接跌坐到地上。
我与他撕扯了一阵,已是气喘吁吁,再无半丝力气。
红玉进房见状一愣,紧接着上前轻声劝道:“将军先喝些汤,醒醒酒吧。”
宇文成都紧紧抱住我一个没站稳,踉跄着撞到了红玉的身上,红玉惊呼一声,手中滚烫的汤汁便溅了出来。
我只觉腰际一热,便也跟着一声惊叫,随之只听“啪”的一声,红玉手中的汤碗已落了下去,碎裂一地。
听到我的尖叫,宇文成都怔了怔,似乎酒也醒了一些,忙推开我,扳着我的肩,上下打量着,急声问:“清梨,怎么了?伤到你了?”他的眼睛通红,声音沙哑。
我好象受了极大的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抵触,不是已经决定跟他一辈子了吗?
宇文成都愈发慌张起来,不停的为我拭着泪。
红玉也缓过神儿,过来问我道:“小姐,可有烫到哪里?”
我摇摇头,宇文成都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喃喃着道:“清梨,我该怎么办?我真的离不开你……可是……为了你的请求,为了保全沈家一门,我答应了我爹的要求,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可如今……他要我随他起兵篡位……还不许我娶你……清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选择?是做个背信弃义,不仁不孝之人?还是做个谋反叛国的乱臣贼子?我要怎么选?你告诉我,我要怎么选?”
听他断续的说着,悲痛欲绝。我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宇文化及的一箭双雕之计果然够绝,却硬是将他的儿
39、 劳歌一曲起离愁 。。。
子逼得走投无路。
我缓缓伸手环着他的腰,感觉他沉重的身子越发无力的依在我身上,我就要坚持不住,忙唤着低头拭泪的红玉和春杏,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跌撞着扶到榻上躺好,他已是双眼紧闭沉睡过去。
为他盖好锦衾,吩咐红玉和春杏也去睡了,才静静的坐到榻边,看着他在睡梦中,双眉仍旧紧拧,口里含糊不清的梦呓着,我却听得清楚,那一声声唤着的都是“清梨……”
我一阵心疼,原来这些日子他竟是这般煎熬着。想着泪水忍不住再次泫然而落。
握住他放在锦衾外的手,心里不停的说:成都,对不起……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拒绝。
我流着泪想着,不知何时趴在榻边睡着了。直到听他嘶哑着咳了两声,我才醒来,发现夜色已深,烛火已熄,窗外月华清朗,树影摇曳。静寂中只有他轻微的咳喘声。
我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身子,想他定是口渴了,便去沏了碗蜂蜜水,然后轻唤了他两声,见他睁开双眼,才扶他坐起,将水递给他,他向我咧嘴一笑,一仰头喝干了。
“是不是乏了?要不要借你一半榻?”他刚好些,便又贫嘴了。倒好象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我瘪了瘪嘴,白了他一眼:“这是我的榻,是我借你一半还差不多。”
“也好,我不介意的。”他接得极快。
见他坏笑着,我才发现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啊。想着,迟疑了半晌,终是下定决心,垂着首低声说:“你……往里些。”
他一愣,旋即木木着向里挪了挪身子。我顿了顿,便坐在榻边,轻脱去绣鞋,掀起他身上的锦衾一角,合衣在他的身边躺下。
虽是背对着他,可我不用看也能猜到他脸上的错愕表情。只若有所思的问道:“将军不睡了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他,没有奢华的婚礼和名分,那些被世人们看得无比重要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过了今夜,我就再也不能有任何杂念,我要我自己再没有退路,因为这是我欠他的,迟早都要给。不管将来,不管以后。至于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报恩?都无关紧要,眼下我只想安慰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至于其它,我也唯有安之若素的接受宿命给我的安排。
宇文成都听我一问,才反应过来,略带惊喜的“噢”了一声躺好,接着挨近我的身体,将手伸过来环住我,沉声说:“清梨,你等我,我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正式娶你过门。”
我无声一笑,“我说过我不再乎,将军不必为此忧心。”
他再无言,只是将我搂得更紧。
我思绪如潮,毫无睡意。听着远处传来的几声鸡鸣,眼看着窗格上逐渐透进了一丝鱼肚白。
我悄然的想
39、 劳歌一曲起离愁 。。。
移开他的手起身,他却顺势将我的身子扳了过来,我知道他也一夜未睡。
他目含温情,轻轻抚着我的黑发,柔和的说:“我明日就要随皇上去江都了,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我心下一跳,陡的睁大眼眸,这么快就要去了吗?我原是盼着杨广能快些起程的,那样,腐败的大隋就会快些灭亡,百姓们便会迎来开唐盛世,便会有好日子过了。
可如今我倒是有些害怕了,因为这一去,宇文成都也将会随之葬送在这隋朝覆灭的灰烬里,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怎么了?”
“可……不可以不去?”我无力的问,又觉得问得何其幼稚,他是杨广的近身侍卫,怎么可能不去?何况宇文化及也绝不会应允。
他笑笑,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眼里无限蜜意:“怎么?舍不得我?”随后又轻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你先在这里避过这一阵子,等我回来再从长计议。这个小院虽说简陋些,可也还安全。”他说完发出幽长一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阵子会有多久。
他起身,自怀中取出一个凌帕小包,打开来是一个做工精细而繁锁的金环,上面还坠有无数把近似小锁头的东西。
随着轻微的丁铃声响,他掀起我身上的锦衾,抬起我的脚,只听“卡”的一声,他已把金环扣在了我的脚踝上。
“这……是什么?”我惊异着问。
他一笑,回身半压在我身上,说:“这是一把心锁,没有钥匙的心锁,我已将你的心锁住,开启的也只有我的心。”
我真是哭笑不得,这么幼稚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他说完便低下头吻住了我,极尽热烈和缠绵,这一次,我没有躲,任他深深的吻着。
直到听见轻微的门响,他才缓缓离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红玉正端着洗盆漱具进房,见到这一幕,微愣了愣。我一时羞得无地自容,一把将被子蒙过头顶。却听见宇文成都“呵”的笑出声来。
“我要走了,不送送我吗?”
当然要送,我想着心里一阵酸涩。放下被子起身下榻。可脚下刚一动,便听见一阵叮铃铃之声,让我莫名的想起了狗链。
我微蹙起眉头,却看见宇文成都一脸得意的笑。
随着一串清脆声响,直将他送到院外,每一步都异常沉痛,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送他了。我也知道,他,宇文成都,怕是这个世上除了我爹娘以外,最爱我的人了。
他松开牵着我的手,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极尽缠绵的说:“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说罢到我颊上一吻,便欲转身。
我急忙扯住他的衣袖,他一顿回头,我取出怀里的桃木平安符轻放到他的大手上,“这是小时候,我娘给我求的,随了我
39、 劳歌一曲起离愁 。。。
十五年,从未离身。如今我把它交给你,希望它会保佑你平安归来。”然后踮起脚尖,迅速的到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眼里含着的泪终是滚滚而落,微笑着说了句:“我等你。”
他一阵惊怔过后,眼里水光微闪,嘴角弯起将平安符小心的揣在怀中,上前将我轻轻抱在怀里,随之越来越紧。
良久才松开,然后毅然回身接过家丁手里的缰绳,头也不回的飞跃上马,在我的泪水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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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萍水相逢扬州路(上) 。。。
下了场淅沥小雨后,天气也稍凉了些。
我披了件妃色短夹外衣,倚在榻上,蜷起腿抚弄着足腕上锁死的镂空金环,顺着一圈儿的小锁轻轻拨弄着,静听它们发出的轻灵声响。
春杏将一盘洗好的葡萄放到我身边的香几上,随意着说:“德宝去街上买菜回来,说城里可热闹了,都在传八月十五,皇上要在江都举行什么比武夺玉玺呢。”
我手停了下来,比武夺玉玺意味着大隋就要走到尽头,而宇文成都的生命也就将随之结束了。
“比武?有谁能比过我们将军?”红玉绣着女红,插嘴道。这两个丫头机灵的紧,在女红这方面悟性也好,刚教她们没两日,这十字绣就比我强了不少。
“小姐……”
听见春杏唤我,我回过神儿,竟脱口说了句:“我要去江都。”
此话一出,春杏和红玉都一愣,随之就都掩嘴乐了起来。红玉忍着笑说:“小姐也要去夺玉玺?”
“当然不是,小姐是要去找将军。”两人兀自说笑着。
我知她们以为我在开玩笑,也不多言,心里却已做了决定。这样更好,如果她们知道了,怕是不会让我出这个院子的。
或许我改变不了历史,可我仍要去,亲自去劝宇文成都,让他不要为昏君杨广尽愚忠至死。也许我真的改变不了什么,可我仍要一试,才不至遗憾终生。就算实在不济,能看他最后一眼,也是好的。
心不在焉的用过晚饭,便早早熄灯睡下了。
一夜辗转,直到听见远处鸡鸣,我便穿衣下榻,借着清冷而皎洁的月光,简单的打理了行装,怕脚上的金锁会发出声响,又用绢帕缠了起来,留了封书信,才悄然出门。到马厩里随便拣了匹马,趁着蒙胧的夜色匆忙着上路了。
天色渐次明亮,晨光辉丽。
连续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已是到了荥阳地界。想到去江都路途遥远,还要拨山涉岭,一身女儿装自是不方便,于是又到城内置了身竹青色男子袍衫,把头发用湖蓝公子凌巾包上,才又重新赶路。生怕去晚了,会真的见不到宇文成都。
一路连走带打听,晓行夜宿,饥餐渴饮的赶了几日。已是人困马乏,也不知前边该到哪里了。
眯眼抬头见一轮骄阳升至当空,这中午的秋阳却也不逊夏日的炎热,只让人觉得遍体生津,胃也随之空落起来。随带的吃食也用完了,只得紧催坐骑,加快马速,想找个酒肆歇息一会儿。
翻过一座山梁,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野,遥可见远处稀稀拉拉的农田和房舍。
到前面泛着涟猗的溪流边,翻身下马,把坐骑拴到河边的一棵杨树上,自己则到闪着耀眼光波的清澈河水里洗了把脸,顿觉清爽了不少。口渴得厉害,又掬了捧水喝了,才起身拍了拍正
40、 萍水相逢扬州路(上) 。。。
在吃草的坐骑,想想它也实是争气,跑了这么远的路程,居然还是如此精神抖擞。再想想以前租过的两匹马,实是没法比。随抚了抚它油黑发亮的鬃毛,以示表扬,又牵着它也到河边饮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前面的村子里走去。
只听身后一阵马蹄奔腾之声席卷而来,我忙让开一些。紧接几支飞骑已是从身边飞奔而过,卷起一缕尘烟。
我忽然发现,我什么时候开始不怕马了。想着一开始见马就悚,而且天一黑连门都不敢出。可自从上次菀棠出事,一个人在山间夜行,到这次连日在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独行跋涉,看来这人一被迫倒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正想着沿着黄土路又行了一阵儿,便有布衣短褂的村民来往经过了,前方也渐有了喧嚣之声,不远处还有几个十来岁的孩童嘻闹追跑着。
从荒寂的山野里行久了,再回到这人间烟火之地,顿感亲切温暖起来,看来我是做不了隐士了。
几个孩子已是跑闹到了近前,围着我追赶笑闹,突见身边一个年龄小些的被石块绊了一下,身子猛的向前跌去,我忙伸手拉住。那孩子站稳了,才对我笑笑:“多谢了”却一点也不怯生。
我也笑了笑:“不谢”又顺便问了句:“小兄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哦,这是临泉,前面不远就是颍州了。”说完不等我答谢,已是哄笑而去。
进了村子,路两旁皆是低矮的茅舍,鸡跑狗叫的,倒也热闹。直到了村中,才见个挂了个茶牌、酒幌子的几间房舍。门外的几张木桌上却早已坐满了人,不时的有人大声的调侃说笑着。
将马拴在了一边的垂柳上,便有小二上前打招呼:“客官,来,这边请。”
我随着到边上一张木桌边,小二麻利的用布巾扫了扫木凳,说了句:“客官请”
我见桌上已摆满了酒菜,桌边也已坐了三人,眉头不禁蹙了蹙,犹豫了一下,刚想问小二还有没有别的空桌。小二倒机灵,看出我的心思,直言道:“公子,您就暂且将就一下吧,这两日因去江都比武,路过此地的人甚多,您要是再迟疑会儿,怕是连这空位也没的坐了。”
我闻言赶紧在那唯一的空位上坐了,又要了碗面和两个小菜。
略扫了几眼面前的三人,中间一位着一件湖蓝色圆领袍衫,露出月白色寝衣领,肤色白净,眉清目朗,温雅的外表下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之势。
另一位则是一身品月色袍衫,白领白袖,眼如美玉,却也是相貌堂堂。二人正头也不抬优雅的用着饭,明晃晃的刀剑搁于一侧。再看向旁边的一位则是一身随从打扮。
身旁的一桌壮汉已是喝得脸色通红,正高声阔论着比武夺玉玺之事。身边也都立着缨枪大刀。
等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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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酒菜,我顺口问道:“请问小二哥,去江都还有多远的路程?”
那小二见我如此客气,也甚是热心的告诉道:“公子也是去江都参加这英雄会的吧?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你若不识路,只管跟着他们走就行。再赶个四、五日的路程也就到了。”末了又打趣道:“不过,看公子文弱书生模样,倒不像习武之人呢。”
我也一笑,调侃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二哥可不能以貌取人哪。”
“是,是,客官说得是。”小二笑说着退了去。
我刚拿起竹箸,便听旁边有人粗声说:“这一听说要夺玉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凑热闹了。”
紧接着又有人道:“这倒让我想起一对,叫蚂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也敢称雄。”
我知他们是在取笑我,轻哼一声,顺口对了句:“螳臂档车,暴虎凭河,匹夫何堪言勇。”说完自顾吃起面来。
众人闻言,随即暴发一阵哄堂大笑,面前的两位公子也“扑”的笑出声来。
只听“啪”的一声,旁边的壮汉将筷子往案上一拍:“还挺横,若是不服,大爷我就陪你过几招?”
我一愣,得,这张嘴又惹祸了。想着忙赔上笑脸道:“小弟这么顺口一说,多有得罪,大爷您不是说了我这阿猫阿狗的,您跟我一般见识,岂不自降了身份?毕竟一支笔写不出两个“猫”来……”
我边说边瞧着那壮汉,发现他脸色越发青了,忙住了嘴,不敢再多言,装着低下头去吃面,希望不招他,他也就息火了。
“我看你小子是成心找不自在。”那壮汉说完一脚踹在了我的凳子上,我正吃着面,冷不防这一下,差点歪到地上去,口中吃了一半的面条也淋得到处都是。
我心里气极,正去想与他理论,却见那壮汉已“腾”的站起,身后的几人也都是虎背熊腰,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消停了些,毕竟好汉不知眼前亏,便继续赔着笑说:“大爷息怒,小弟不会说话,不经意得罪了大爷,瞧爷这身形如塔,气量也自不会小如针的。得,今儿这顿饭,小弟请了,就算是陪罪了。”
我已装孙子到家了,可那壮汉居然还是不依不饶,两大步上前,只说了句:“少油嘴滑舌。”手中的长缨枪一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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