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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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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苦苦的,趴在娘的怀里,只是用力的点着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爹沉吟吃着茶,面色深重。
良久,我才平缓了语气,拭了泪轻声问爹:“爹,你在秦王府做事,可还顺心?”我知道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太子和世民水火不相熔,加上我的原因,爹留在秦王府做事,难免会处境尴尬的。
爹幽幽一声长叹:“秦王出征未归,府上的人也还恭敬。想来以秦王的为人,也断不会为难于我的。只是……咱自个儿这心里倒是不自在。何况你就是太子的人了,而太子与秦王又是旗鼓鲜明,冰炭不能同炉,我若再留在秦王府,即便秦王不说什么,却怕也是会徒人口舌的。”
我凝眉静听,略一沉吟道:“爹,不如您先辞了这份差事,女儿再求太子为爹另作安排吧。”
爹摆摆手:“算了,别刚进宫就张嘴求人。爹自有打算,到时让你叔父帮着在哪家府上寻个司墨、记帐一类的小差,应也不是难事的。你就别担心家里了,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在宫里更要小心慎言的。唉……你如今也是经过事儿的人了,也不用爹再嘱咐什么了。”
随着又是一阵礼乐花炮声四起,轿子已悠悠的落在了东宫永福门。
我收回思绪,由宫女搀扶着下轿,兀自垂头看着盖头下自己华丽的百花裥裙摆下露出的大红珍珠绣鞋。在鼓乐喧哗中一步步走过一重又一重的门,走过一座又一座的桥,走上一层又一层的汉白玉台阶,就这样一步步走入深宫,走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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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的宿命。
……
清兰阁院里的白玉兰已绽开皎洁素净的花瓣,一朵朵笔盈盈的簌在枝桠间,轻风拂过,荡起一苑的清雅芬芳。
我着了一身淡紫色绣海棠缎裙,静坐在镜台前。因为一会儿要去给太子妃请安,阿黛一边用白玉梳为我轻轻梳理着秀发,一边细声的叙述着太子后宫的一些事宜。如今的她服侍得周到,却不似从前那般随意,而是处处小心谨慎。
我从她口里得知,李建成目前有四位正式妃妾,除了太子妃柴氏外,还有一个陈良娣,一个万良媛和独孤承徽。陈良娣平素喜诵经理佛,性子也柔顺。独孤承徽是隋朝已故将军独孤盛之女,阿黛也曾服侍过一段日子,她为人爽直,心思简单。万良媛则是皇上的宠妃万贵妃的侄女,进宫也相对晚些,姿色超群,儿子承义也是殿下五子中最小的,只有五岁。太子相对也更宠溺她一些,太子妃也很是喜她。
虽阿黛说得婉转,但我还是听明了其意。她主要强调了万良媛,料这个万贵妃的侄女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阿黛说完,到奁盒里取了一朵翡翠镶金的梅花簪,小心问道:“夫人,戴这个可好?”我点了点头,见她把梅花簪插到如意髻上,配上淡紫色缎裙,既不张扬却也不失庄重。心中暗道她倒是个有眼力且心细的丫头。
晨雾淡淡,花叶上的露珠在柔和的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我由秋婵搀扶着上了院外候着的步舆,秋婵则在一旁步行随着。
约一盏茶的功夫,步舆在宜秋宫前落下。我由公公引领着,一路进了宜秋宫正殿。
几个衣着华丽的妃妾已是依次坐好,正小声的絮着话。见我起来,都用各异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我只略扫一眼,见几人都是浓桃艳李、芳菲妩媚。却是不敢细瞧。只垂下眼敛,微一晗首,便在众目睽睽下到下首的紫檀椅上落座。却总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片刻,一阵稀疏的脚步声传来,不时夹杂着珠翠相碰发出的细碎而清灵的声响。我抬眼睃去,见一女子被几名使女簇拥着,目不斜视的款款而来。她身着胭脂色绣牡丹的轻罗绸衣,胸前用金丝线绣的牡丹和腰间处的花纹,泛着浅淡的金色光泽,衬托得整个人华贵无比。高髻后左右各插六支镶宝凤蝶金簪,发髻正中簪有一朵开得全盛的“九蕊真珠”牡丹,花红如霞。浓妆艳裹,极尽奢华。
她款款到正中紫檀木雕花卉百鸟屏风前宝榻上落座,身边几人纷纷起身,我忙也随着上前施礼,齐声道:“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金安。”
半晌,方听她有些清冷的声音道:“行了,都起来吧。”
几人这才起身归座。因我刚入宫,又按规矩由内监引着,上前给其它三位妃妾见礼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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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茶,才重回末座坐好。
“沈昭训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子妃一双玉手交插着放至膝上,端坐于榻上。本是关心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却不带一丝感情,只让人觉得空洞。
“哦?沈妹妹身子不适么?”陈良娣始面含浅笑问道。不是绝色,却也妍姿俏丽,眉宇间透着一团和气。
我忙欠身恭敬的回说:“谢太子妃、良娣的关心,已是无碍了。”
“沈昭训既然身子不好,就好好调养,不必总过来请安。大家同在东宫服侍太子殿下,要互相体谅,好好相处才是。”太子妃吃着茶淡漠道来,一张如雕画般精美的脸庞孤傲而冷艳。
几人刚应了声“是”,便听旁边有人一声娇笑:“一看沈昭训就是温柔娴顺,贤良工德之女子,可这人还没进宫,偏偏就有人造谣生事,想想也着实可笑。”万良媛含笑着甜甜说来。肤如凝脂的鸭蛋脸上一双杏眼顾盼生辉。敞领的杏黄色短衫,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海棠红高腰石榴裙,呈出妖娆身姿。整个人耀如春华,活力四射。这样的一个可人儿,难怪李建成会宠爱于她。只是那‘恃宠而娇’四个字用在她的身上,可真是再合适不过呢。
我脸色瞬间变白,知她指的是什么,这件事情想必外面的人自不会知晓,既她已知道,料定是从万贵妃处得知的了,想着心下不禁一阵乱跳。
“哦?什么谣言?我怎么不知?”独孤昭训一双大眼好奇的忽闪着,妍姿丰盈,极是纯真和善的模样。
“都说了是谣言,妹妹还问他作什么?何况我这人最不喜传话了,如果真的想知道,还不如直接问沈昭训。”万良媛红润如含朱丹的秀口噙着笑意,却是句句含着挑衅。
我见独孤承徽已是看向我,不得不摇摇头,搪塞道:“我实是不知情。”说着溜了一眼太子妃,见她只是端着茶碗,优雅的撷着上面的热气。
万良媛依旧甜甜浅笑着,心不在焉的摆弄自已那双纤细手腕上雕纹精致的金钏,漫不经心的说:“对了,听闻沈昭训的令尊现今在秦王府就职?”
“是”我低低应着,见太子妃已是眉头轻结。秦王和太子之间的形势,如今人人皆知,可万良媛步步紧逼,偏偏揪住这个敏感话题不放,显然是在揭我的短了。
“举家从江南迁往长安,无亲无故,便直接住进了秦王府,听说沈昭训的叔父也是秦王安排到秘书省的罢?看来府上和秦王之间还真是交情不浅呢。”
万良媛淡淡说来,却是句句惊人,没想到她居然对我了解得如此透彻。我正不知如何作答,便听太子妃平静着开口:“沈昭训以前不懂宫中规矩,倒也罢。只是以后可要墨守成规,克己慎行了,免得落人口实,毕竟人言可畏,丢了皇家体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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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是小事体了。”她口气平淡无波,却让人心里无来由的发悚。
我忙低眉顺目,“妾身定当谨记太子妃教诲。”顺便睃了眼万良媛,见她弯着嘴角,不再作词。
看陈良娣也只是沉静吃茶,一副充耳不闻之态。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又强作欢颜的听几人絮了会儿家常,方才散去。总的算来也未有多大功夫,可却只让我觉得疲累至极。
月光朗朗,玉兰飘香。
紫檀精雕食桌上除了蝴蝶暇卷、五香仔鸽、香酥鹿肉等菜品外,还有水晶丸子、江米酿鸭、清蒸鲂鱼、酒酿饼等中原名菜。是李建成昨日刚送来的一个江南厨子做的,口味很是正宗地道。可我却因心情忧郁,食之无味。
饭毕,李建成将漱口的清茶吐于阿黛奉上的翡翠漱盂内,接过秋婵递上的丝帕拭了嘴角,淡然道:“看来,昭训对这个厨子并不中意,本宫明日再重新寻个来。”
“这个厨子做得很好,殿下不必再费心。”我也放下金箸,有些心不在焉。
“是么?可你用的不多。”李建成啜着香茗,半晌又道:“本宫想为令尊谋个官位,你看先放他老人家做个地方太守或是剌史如何?”
我一滞,忙放下手里的茶碗,道:“殿下万万不可,为妾代家父多谢殿下一片好意了。只是家父未曾做过官,不谙官道。何况现今平平稳稳的过日已是极好。”
李建成蹙了蹙眉,紧接着一笑:”瞧你,做个官,也怕成这个样子。未做过有何难?有几人天生是做官的?怎说令尊也是本宫的岳丈,没有官衔也说不过去。”
我知他说得有理,何况爹也确是要另谋差事的,便沉吟着道:“既然这样,那殿下就给家父封个品级低些的散阶便是了。”
李建成闻言爽朗大笑,接着执过我的手笑言:“别人为了升官是拼了命的讨好本宫,你倒恰恰相反。好,都依娘子就是,那就暂时先封令尊为正七品宣德郎,然后,再让父皇封令堂为七品诰命夫人,可好?”
我点点头,起身施礼:“为妾先代家父、家母谢过殿下了。”
“怎么谢?”李建成笑着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入怀,坐到他的腿上,“清梨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连个笑容都不见。”
我低垂眼睫,本想挤出一丝笑意,却只是干干的动了动嘴角,竟不知何时,自己竟连笑都不会了。
李建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看了我半晌,才道:“笑是发自内心的,你这个样子比哭还难受。也罢,本宫会等。”说完将我轻推到一边,径自起身离去。
我披着单薄的短款绣氅,立在支开的黄梨木落地格窗前,凝视着院内凄冷月色下的树影婆娑,随着晚风的曳动影影绰绰,显得异常诡秘。
如果一切都是宿命,我也并非不能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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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我也知道,是该梦醒了。可是真的能忘了么?从那个暮春时节,在太湖上相错而过的楼船上第一眼对望开始,就已经注定今生都忘不了了。
我也渐渐明白,为何当初总会在心里抵触成都,是因为那时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他的影子,他比成都早来了一步,只那么一小步,却是要用一生来注目的。尽管,最终还是与他错过,可是,只怕是今生今世都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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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风住尘香花已尽 。。。 
 
 
长安的四月莺歌燕舞,草长莺飞。暖暖的春阳下开得正盛的串串紫藤花沿着枝架垂落而下,蜿蜒的枝蔓已是穿过藤架延伸至清兰阁房檐上,比去年来时更加繁茂。
因昨夜李建成允了今日要接娘进宫看我。一早儿水儿便和秋婵、阿黛几人把青兰阁里外好好打扫了一翻,又摆上了芙蓉饼、莲花卷、蜜饯海棠、奶白葡萄、于阗香瓜……直把整个食案摆得满满的才罢休,我却只是有些心急的在院子中不停的张望着。
直到巳时,才见两个宫人引着娘、婶婶和菀棠进了爬满紫藤的月洞门。我急步迎上前,唤了声:“娘,婶婶”便做势就要往娘的怀里钻。
三人却同时退后一些,毕恭毕敬的施了个礼道:“给昭训请安。”
我一怔,鼻子不禁有些泛酸,上前扶着她们道:“瞧你们,这里又无外人,行这个规矩做什么?”
娘笑着握住我的手:“临来时,你爹还嘱咐呢,这是在太子府,不比家里,凡事都要讲究礼节,要有分寸,莫坏了规矩。”
我盈盈一笑:“好了,知道了,快进屋吧。”说着一手挽起娘,一手拉着婶婶,又招唤着菀棠进了房。
水儿乐颠颠的去煎茶,秋婵和阿黛施了礼后,也都退了出去。
“我女儿又清减了些呢,在这里可还惯?”娘怜惜的抚了抚我的脸。
“还好,就是有时会想你们。”我笑着取过两块切好的于阗香瓜放到娘和婶婶手上。
婶婶吃了口香瓜才道:“有什么过不惯的。清梨啊,你也该知足了,能嫁与太子,已是天大的造化了。每日锦衣玉食不用说,何况殿下对你也不薄,对咱沈家照顾得也周全。以前的事就都忘了吧,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都该醒了。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过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娘也轻叹一声:“你婶子说得是,话俗理不俗。女人这一辈子啊,就是这么回事,嫁谁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
菀棠也笑意吟吟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瓜,诚意劝道:“是啊,清梨你和秦王情深缘浅,这是天意,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我弯起嘴角,含着一丝寥落的笑意,转过话锋:“爹爹的新差事,可还顺心?”心中哀凉,已是如此,不认命又能如何?
“差事清闲,奉禄又高,哪有不顺心的?”娘刚说完便见门帘一掀,李建成含笑跨进房来,温和道:“娘几个在说什么体几话,本宫来不打扰罢?”
几人见状慌忙起身在李建成面前跪倒。我也微施一礼:“只不过是絮些家常而已,殿下怎么得空过来了?”
李建成上前轻扶起娘和婶婶:“都起来坐吧,不必拘礼。”接着在案旁坐下笑道:“岳母大人来了,当然要抽空过来瞧瞧。二老的身体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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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有些拘谨回说:“劳殿下惦记了,承蒙殿下关照,都好。这不刚刚还说殿下给外子寻的差事很是顺心乘意。殿下事体繁忙,还要为这些个事操心。”
“哦?乘意就好,都是一家人,不必客套。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李建成和颜悦色,一身靛青绣团花云锦袍衫,连腰带也未束,极是随和儒雅的样子。
婶婶窥了眼李建成的脸色,霁颜赔笑道:“既然殿下都说是一家人,妾身可真就不客套了。说实话,妾身还真有求于太子殿下呢。”
我正吃着茶,闻言不禁怔了怔,看了眼李建成,见他只是但笑不语,半晌方缓缓开口:“夫人便讲无妨。”
婶婶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说:“清梨……呃,不,昭训的叔父,一直在秘书省任秘书郎,不知……殿下可曾有印象……”
我没想到婶婶如此直言,不禁一愣,见娘也是有些微窘的扯着她的袖角,不得不急声打断道:“婶婶……女子不得干政。何况,升官进爵朝中自有规章制度。”我说罢瞥了眼从容吃茶的李建成,对婶婶轻摇了摇头。
婶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规矩,便有些慌乱的解释说:“妾身……只不过是顺口胡说,殿下莫要见怪。”
李建成放下茶碗,转身握住我的手含笑道:“瞧你,蛇蛇蝎蝎的,自家人关门说话,怕什么?”我脸色一红,迅速抽回手,听他不疾不徐道:“既然是婶婶开口了,自是好说。”
我抬起头,错愕的看着李建成,那边婶婶已是喜不自胜的起身施礼:“那妾身就先谢过殿下了。”见他已答应,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在心里暗自叹息。
李建成看了眼菀棠转开话题:“听闻苏公子意中人是薛小姐?”
菀棠迅速羞红了脸,低垂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好一个窈窕淑女,苏公子还实是有眼光。”
菀棠低声怯怯道:“殿下过誉了。”
我看了看娇羞的菀棠,顺口笑道:“可不是,菀棠才貌双全,在卫州就是很有名气的。不过,殿下不会夺人所爱罢?”
“昭训,休要乱说。”菀棠娇嗔的睨了我一眼,脸色愈加红艳。
李建成不禁畅然大笑,“怎么?清梨有妒意了么?”说完牵过我的手,敛起笑意深情道:“本宫有清梨足矣。”
我见娘和婶婶、菀棠都已低垂下头,正觉窘迫,秋婵掀帘进房恭敬一礼说:“殿下,昭训,午膳已是备好了,现在传吗?”
“传吧,本宫还有要事,就不陪岳母大人用饭了,也免得你们拘谨,正巧你们也好絮絮话。”李建成说着起身,又对娘道:“以后岳母大人无事可随时进宫来,陪陪诏训。”
“是,谢殿下美意,奴家记下了。”娘恭敬回道。几人也都起身施礼相送。
“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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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命夫了,怎还自称奴家?”李建成说着一笑,已是迈步出门。
婶婶看着李建成潇洒利落的身影走远,开口道:“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谦逊随和,一点架子也没有,倒不像秦王那般冷峻傲然的。”
娘见我脸色突变,忙清了清嗓子,唤婶婶坐下。
婶婶满面春风的吃了口茶,继续道:“清梨,看样子殿下还很宠你,你可要把握机会,哄好殿下。要知道将来殿下可就是皇上,咱们沈家可就都指望你了……”
娘忙取了几粒葡萄塞进婶婶口里,我本已蹙起眉头,可见婶婶睁大着眼,口里塞满葡萄,看着娘呜啊的样子,又忍不住低头一笑。
娘瞟了婶婶一眼,道:“你看我作什么?谁让你那张嘴没个遮拦,当心祸从口出。跟了他叔父这么多年,还是没个长进。”
“行了,娘,你就饶了婶婶罢,没听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我笑。菀棠也忍不住掩口嗤笑起来。
秋日渐凉,桂花雨落,满院皆香。因我不舍让秋婵她们扫去,院中已是堆了一层橘红色的落花。
“小姐如此喜欢,奴家倒有一个办法可以留住这桂花呢。”水儿忽然想起什么,到我身边兴奋说道。
“说来听听。”我倚在榻上,一脸慵懒。
“将它留在院中,用不了几日终是要腐去,不如酿些个桂花酒和桂花糖,不就可以留得久些了。”
“嗯,倒是个好法子。”我不禁也有了兴致道:“我与你一起做,我还记得在江南时,娘就每年都做桂花糖的。”
两人说做便做,水儿取来竹竿站在石墩上打落树上的桂花,我蹲在树下拣些新鲜的放在银盘内。秋婵和阿黛见状,也跑来帮忙。
水儿的动作惊扰了笼中的画眉和房玄龄交与的白鸽,它们慌乱的扑动着翅膀,发出略带惊恐的叫声。我遂将它们都取下,放在几上,又投了几粒食与它们,轻声道:“你们的心我懂的,‘始知锁向金笼里,不及林间自在啼’嘛。”
“清梨怎知它不是‘难得一知主,终生不愿离’?”李建成说着已到近前,取过几上的谷米,自顾往笼里投喂起来。
我福了礼,也不答话,便又到地上拾起了落花。
李建成微微一笑,逗弄着笼中的画眉和白鸽道:“看来娘子今日心情不错嘛。”
我头也不抬回了句:“殿下的心情不是也很好么。”
李建成呵的一笑:“清梨的心情好,本宫也自然就心情好。”说罢把手里剩下的一些谷米都扔进了食盘内,掸了掸手上残渣。唤了声:“海公公,把鹞鸟拿过来。”
我好奇的直起身看去,见海公公手里托着一只像鹰,却比鹰小很多的鸟过来。
李建成接到手里,笑道:“清梨喜鸟,本宫就让人寻了这只鹞鸟来,这种鸟会学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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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会用喙来为主人梳发、扇风做事,很是有趣的。”
我和水儿几人都好奇的凑上前来,笼里的画眉和鸽子见了都惊恐的乱跳尖叫着。听他说是鹞鸟,我自然是知道的。这种鸟机灵温良,训好了如奴卑一般,会做很多事。却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才养得起的。
李建成把还没长大的鹞鸟放到我手里,小小的尖尖的喙,溜圆的眼睛,极是可爱。
李建成笑了笑,转而问道:“不知娘子拾这些个桂花要做何用?”
我逗着手里的鹞鸟,随口道:“闲来无事,见这些个落花实是可惜,便想用来酿些桂花酒和桂花糖。”
“哦?为了将来能讨得几杯酒吃,不如本宫也来帮忙,如何?”李建成说着挽起衣袖。
“好啊,那殿下就先去净手吧。然后将这些个桂花放在纱巾里,拧出汁液来。”
阿黛和秋婵见状,忙去端来清水和布巾。李建成净了手,便按照我的指示,略带笨拙的将桂花汁拧在瓷罐内。阿黛几人见状皆是忍不住低头偷笑。我却只是抱着鹞鸟,坐在石墩上看几人忙碌着。
见他们忙了一头午,方做好了三坛桂花酒,封好了瓮,我便命下人抬去存放于地窖内。
李建成将拭过手的绣巾往阿黛奉着的托盘上一扔,轻掸了掸已沾了点点橘色桂花汁的靛青色锦袍,不无感慨的说:“看来,要饮娘子这桂花酒实是不易啊,受累暂且不说,还要白白搭上这么一件衫袍。”
我将鹞鸟交给水儿,把案上装有桂花糖的瓷罐做了封闭,扯动嘴角道:“殿下以往只知把酒言欢,又怎知这酿酒的不易?”
“是,娘子教训得是。”他极是好脾气的附合。
“何况,妾身看这袍衫倒是好看得很,免得费力的去刺绣漂染了。还有天然的桂花香呢。”
“是,娘子说好看就好看,本宫就这么穿着就是。”
我无意间瞥到秋婵几人都在掩口偷笑着,脸微微一红,便不再言语。
李建成莞尔一笑,接过秋婵奉上的湿巾,踱到我身前,执过我的手为我拭去手上殷红的桂花汁液。然后自怀中取出一小小锦缎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两枚分别以五颗大小相同的珍珠镶成的头簪,纯净简约。颗颗珍珠与菀棠送的耳饰大小相同,晶莹圆润、皎洁艳丽,能寻得两颗相同的做耳饰已是不易。如今,这头簪上总共居然有十颗,更是人间难寻。
“这是天竺国进献的南洋珠,本宫第一眼见,便觉得只有你的清雅才能与之相配。也知你素不喜金银奢华,平素只戴着对珍珠耳饰,便向父皇索了来。”
“谢殿下”我有些木然的任他将珍珠头簪插在鬓间。
“姨娘——”李承义蹦跳着进院,看到李建成,一施礼道:“父王也在啊?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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