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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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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自己所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些了。
回到残庙,又到屋后采了些仙鹤草碾碎,重新
109、 零落天涯踏秋殇 。。。
为他敷上。然后坐在草秸边,剥起了毛榛。长孙无忌只凝神看着我用素手将毛榛去了皮后,一粒粒的送入他口中,然后笑道:“原来毛榛居然如此好吃,胜过了人间任何美味。”
我掸掸手:“大人先躺下歇会儿,我去把袍衫取回来。”
“我与你同去。”
我如是轻笑:“大人还是好好歇息吧。”
“不成,清梨如此可人,万一碰上山匪野人抢了去,可怎么是好?”
“也就大人的眼力差,觉得我还可人罢了。行了,别说没有山匪野人,即使有,大人如今这样子还能保护我么?”
“打鱼打鸟不成,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保护你。”他固执道。
我不禁莞尔:“大人听话,我去去就回,没事的。”说着也不管他情愿不情愿,便起身出门。
沿着杂草野花繁盛的溪边而行,我看见自己波动摇晃着的面孔,空洞得像画上的人,只有鬓边的那朵海棠稍稍增添了一丝生气。
突然看到清澈的溪水里有尺来长的鲢鱼和鲤鱼时而游过。想着长孙无忌身上的伤,若只是食些野果一类的,营养自是跟不上,怕是恢复得也慢呢。
看着那些自由自在的鱼儿,我蹙起秀眉,在家时我是连别人杀鱼都不敢瞧的,如今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对那些个鱼儿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你们也能早日升天,早日投生别的去。
随即取些石块在溪中垒起一小处,然后在上游留一个活口儿,等鱼儿游进后,便把开口处封上。面积小了,也自是好捉一些。此法倒也是有效,未费多大力便捉到了一条半尺长的锦鲤。我这才拎着湿了半截的裙角,乐颠颠的上岸去取了袍衫,轻哼着小曲儿往回走。
忽闻一阵“喀哒、喀哒”的马蹄声在清静的山间响起,我猛然一惊,蓦地顿住脚步。倾听着马蹄声似乎在逐渐远去,急忙向庙宇奔去,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屋前时,只看到山路上一群飞驰远去的背影,转瞬便消失在了羊肠小径上。
我的眼泪轰然而落,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手中的锦鲤“叭”的落到地上,不停的跳动扑腾着。
悻悻的回到空空残屋,心里空落的跌坐在草秸上,看着地上还有一捧剥干净的毛榛。他,应该没事的吧?他的妹妹是皇后,他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又是大唐开国功臣,李世民不会对他怎样的的吧。
没有生火,独自瑟缩的蜷在墙角,看着日光渐渐隐退,夜色爬上门窗漫进屋内,婆娑冰凉的月影如水般漏下,任时间一点一点的静走流淌。听着房外淅淅飒飒风打残叶的声响,仿似阵阵落雨一般,伴着老化的红木门窗时不时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的心也如这秋夜一样一片冰寒。我想,这和以往做的每一个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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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吧,梦醒后,自己仍旧在云淡风轻的江南小院里,与娘闲话纺布,什么都不曾发生……
直到窗格间逐渐的透出清光来,天还是亮了,我的梦却永远都不会醒,心头上的伤痕也永远都抹不去。
“爹,娘,你们在哪里?我又要到哪里去寻你们呢?”
秋色正浓,山染丹枫,水濯清波。
衣上尚存着长孙无忌的血迹,茫然又落迫的走在驿道上,不时有轻骑在身边疾弛而过,卷起阵阵尘烟。也不知这样走了多久,最后在一岔路口驻足,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该走往哪一处。是啊,我还真是迷路了,在我人生的路上,迷路了。
“吁——”随着一声轻喝,一辆厢式雕花马车在我身边驶过,随后缓缓停下。
“姑娘,要去哪儿?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我载你一程好了。”一妇人掀着刺花车帘探出头来,笑容和煦。不过三十左右年纪,头戴金簪珠翠,长得也还端庄,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见我犹豫着不答话,她又笑着问:“姑娘这是去赤县么?”
去哪?我自己也不知道,却茫然的点了头。
那妇人随之下了车来,笑吟吟的走到我身边:“姑娘不用怕,我没有恶意,只是见一个姑娘家一人行在这偏远之路,心有恻忍。正巧我也要去赤县,如姑娘信得过我,就上车同行吧。”说着执起我的手。我也未拒绝,就稀里糊涂的随她上了车。
“姑娘可是本土人?”随着马车向前一倾,已是向前行了起来,妇人坐在我对面开口。见我仍是摇头,又问:“哦?那姑娘是何许人?嗯,我猜猜……看姑娘这般清丽秀气,莫非江南人士?”
我动了动嘴角:“小女子是洛阳人。”
“哦?看来我的眼力还不算差,洛阳还真是山灵水秀人出佳人呀。只是,姑娘是来长安窜亲戚吗?怎么一个人走这儿来了?唉哟,这衣上怎么还有血,受伤了不成?啧啧,真是怪可怜件儿的。”
衣上的血是长孙无忌的,我自是不能与她说知,又不知如何作答,便索性垂头不语。
“唉”那妇人长长叹了口气,“怕也是个苦命人呢,想必也有不能说的苦衷了,得,我也不问了。只是,姑娘可有地方去?”
我仍旧无言以对。
那妇人笑了笑:“我姓贾,姑娘若没有落脚处,你我今日一遇,也算有缘,就先到寒舍暂住吧。”
我微微一怔,急忙拒绝:“不,不必了,与夫人萍水相逢,能搭个便车,已很是感激,怎好再去府上叨扰?”
“姑娘不用客气,都是女人家,遇了难,帮衬一把,也是应该。莫非姑娘信不过我?”
我摇了摇头,虽说无处可去,可毕竟与她不熟,又觉她说话有些轻佻,一时倒拿不定主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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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该如何拒绝。
行了一阵,车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昏暗,日头已是偏西了。只听车外渐渐的喧闹起来,各种吆喝叫卖声伴着孩子们的嬉笑吵闹声此起彼伏。我料是进了赤县,也不再犹豫,便开口直言道:“夫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可实是不好再打扰,就请夫人在此停车吧。”
那妇人想了想,道:“也好,既然姑娘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只是姑娘要小心着些才好。”说着便命前面的车夫停车。
我道了谢,看着马车驶去,才顺着街市往前走,想先寻间客栈住下再说。见暮色中,路旁的一面摊儿,一布衣老汉正在往热气腾腾的铁锅里下着面片,不时有肉汤的香味飘过来。才顿觉饥饿难耐,竟是近两日未吃东西了。瞥了眼简陋的木案边只有一人在埋头吃着,便也走过去要了一碗。
直到把最后的一点肉汤都喝光了,才觉得有了些力气,身子也暖和了些。刚取出绢帕拭了拭唇角,就有两个布衣布褂的家丁凑上前道:“姑娘,我们夫人有请。”
我皱了皱眉,自已在这赤县人生地不熟的,想来也只有那贾夫人了。看二位的架势,怕是不去也不行了,心里也隐隐的有了预感。
随二人到聚香楼旁的侧门前,我顿了顿,暗自哼笑一声,果真是烟花之地。
“姑娘请——”二人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际,现出一丝苦笑。命运,你现在一定正躲在一处看着我,看着我一步步步入你步好的局,正在发出诡异的笑。
聚香楼内歌舞喧哗,灯烛灼灼。上了二楼主廊,不时有艳丽华服女子带着浓浓胭脂气扭动着腰肢自身边姗姗而过。
撩开湘竹帘,贾夫人坐在桌畔,含笑吃着茶。
“贾夫人,应该叫贾姨妈才是吧。”我轻步上前,平静的问。
她灿然一笑:“姑娘倒还伶利,想必也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吧。”
我哼笑一声:“如若我不依呢?”
“那就由不得姑娘了吧。何况姑娘又不是懵懂孩童,也是个有经历的人,难道还有什么参不透的么?”
我无言,只是瞬间有股酸苦涌到心间。是的,没什么不能参透的。自己只不过是一枚轻羽,随风来去,落到哪里全由不得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是娘说过的话,如今,我终于明白了。
努力的睁了睁眼,把眼泪逼回,浅笑道:“我听姨妈的就是。只是,我有我的条件,姨妈答应则好,若不肯,我也不会让妈妈称意。毕竟,命是我自己的。”
贾姨妈“扑嗤”一笑:“姑娘果然有性格,够爽快。说来我听听。”
“我自会想办法为妈妈赢得银子,只是,妈妈不要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好,不过我倒要看看姑娘用何法子为我挣得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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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她说着起身,“这间房姑娘先暂住,想必姑娘也累了,先歇息吧。香香,你就留下服侍这位姑娘。”
“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站在门口,怯怯的应着。刀削般瘦瘦的瓜子脸上是那种营养不良的菜黄色。
屋外灯火通明,映得红纱窗鲜艳通透。瑶琴古筝伴着浪笑声连连不绝于耳。
放弃也好,参透也罢,我此刻什么也不想,静静的躺在绣榻上,心里异常平静。若是从前,落入这烟花之所,想必早自行了断了。可如今自已俨然早就已与这青楼女子无二了。何况我知道,这里是最安全的避难之所了,任谁也不会追查到这里来的。原来不知何时,我的心竟已如一潭死水,不见波澜起伏了。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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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红木妆台前,看着香香将金钗玉簪,翠纱榴裙,名贵的胭脂水粉一一放置桌上。我却一样也不动,只淡淡道:“去给我备套素裙即可。”
香香也不敢多言,低头溜溜出了门。
料是听香香说我不肯换妆,转瞬间贾姨妈已是扬着帕子急急跨进门,倚在多宝阁边双手环肩,斜着我忿然指责道:“这青楼讲的就是香艳妖媚,客人图的也就是这个。良家女子,也不必到这里来寻了。姑娘不肯用这些,怎么为聚香楼挣银子?就你这般素面朝天的,客人们还不如回家抱自己的老婆呢。”
我用牛角梳轻轻梳理着长长如缎的秀发,不紧不慢开口:“妈妈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吗?”
“答应了又如何?凡事也要有个限度,这青楼自有青楼的规矩,岂可任你胡来?”
我冷笑一声:“是么?可我也自有我的规矩。”
“你……”贾姨妈咬了咬牙:“好,我暂且依你。若你不能为我这聚香楼挣得银子,想白吃饭,我可是不依的。”
我不屑的笑笑:“那姨妈就按我说的去备来吧。”
贾姨妈狠狠白了我一眼,吩咐一旁的丫头:“去,备套素裙。”
“还有,我不喜欢住在这里,太吵了。晚上睡不好的。”
“笑话?青楼不吵,还是青楼么?”贾姨妈有些不屑的瞟了我一眼:“姑娘并非花容月貌,年龄也不是豆蔻,这么大架势,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既然我这么不好,姨妈又何须留我?”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姑娘,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青楼的客人都是常年在风月场上厮混的,腰包里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掏的。”
我不再理她,只认真道:“我生性好静,姨妈可否将后面的小院与我腾出一间?”
贾姨妈想了想,对香香说:“去告诉后面李妈将西院打扫出来,再移些花草过去。”又转身问我:“姑娘这下可满意了?”
“花草就不必了,移些翠竹就好。”
“好。不过,要怎么称呼姑娘?”
我放下牛角梳,静看着梅花铜镜中的自己,颈间隐隐露出一丝碧线。勾了勾唇角,道:“就叫‘琉璃’吧。”随之又自嘲一笑:“‘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如此干净的东西,做一个烟花女子的名字,倒真是糟贱了它呢。”
“琉璃,好名字,叫着也上口。看来姑娘确是不俗。”贾姨妈变脸也快,瞬间已是满脸堆笑奉迎着:“得,我也不打扰琉璃姑娘梳妆,等后院拾掇出来,就请姑娘过去。姑娘也准备一下晚上如何接客。”说着摇身出门。
我手握七彩琉璃坠,微微阖目,心中默念: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华灯煜煜。我选在酒醉微曛,群歌燕舞之后出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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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担心自己不会吸引住那些狂蜂浪蝶的目光,一路行来,什么样的场合我不曾见过?只我的剑舞便可以帮我倾倒全场。只是,我不能张扬,也不想张扬,以免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的目的是既能安稳的在此躲避官兵的追查,还要为这聚香楼挣到银子。所以我要拿捏好尺度,不能逾越分毫。
夜色迷蒙,烛火流辉。众人皆是微带醉意,神色慵懒。厅中台上一群着透明薄纱,艳丽妖媚的舞妓扭动着腰肢退去。
随之柔柔的丝竹渐起,却是隐隐,低不可闻。青色如蝉翼般的纱幔在大厅正中的台周垂下。
我一身白若霜雪的素锦罗裙,月白丝带束腰。秀发略挽,只配两枚典雅的珍珠攒成的梅花形头簪和耳饰。淡淡妆容,浅浅风姿。让奢艳香腻的厅上,顿时变得沉静起来。
乐声暗息,我静静的端凝而歌,嗓音清泠。随着时而飘动的垂幔,隐现出雅致而略显孤傲的面容,淡若浮云。轻声慢吟着一曲《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人群里逐渐泯灭了噪切的声音,四下一片岑寂,人人屏声,生怕扰了这绝美意境,一时只闻我如水清婉的的歌谣萦绕。欲擒故纵这一招在这里果然奏效。
是谁说过“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如此干净的东西,只有清梨才配。”?
是谁说过“我从未见过那么干净的女子,干净得像一块冰洁剔透的白玉……”
是谁说过“你明丽的眼眸清澈如水,那种清新,让看见你的人,心里也立刻变得干净松快起来。”?
既然都说我纯净,就让我将这种纯净演驿得彻底。我轻笑,在这种污秽的烟花之地,却硬要装扮出干净来,真是极大的讽刺呢。
曲终,我在一片沉默中拂袖退去,始终不曾看一眼台下痴迷的众生。
当我走向后门,听见身后一片唏嘘。可无论来客如何邀请,加银,我却都不肯再唱一曲。
贾姨妈也不勉强我,只是满面赔笑的跟在我身侧:“姑娘果然不简单,好一副嗓子。倒是我眼拙了。姑娘快回去好好歇息,莫累着。”接着向香香喊道:“快服侍琉璃姑娘回房。”
……
接下来两日,我也只是偶露一面,或唱支小曲,或吹支笛子。越发的撩人胃口。已是纷纷有人抬价邀我一叙,可我仍只是置若惘闻,不予理睬。
贾姨妈终是沉不住气了,满面焦急的踏进小院。
下了几场霜后,天冷了不少,略有了冬日的清寒。我捧着碗热茶,披件碧色绣夹,沉静的看着满院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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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萧萧,好象不胜冰冷,无力的垂下变得青灰的枝叶。
贾姨妈行到房前,从窗外睨了我一眼:“大冷的天儿,还开窗子,小心着身子。”说着进门直到窗前关了窗子,才在案边坐了,迫不及待道:“哎哟,我的姑娘哟,这白花花的银子,你都不要,难道傻了不成?吊人胃口自是没错,可差不多也就行了。吴知县的公子如今已是出到一百两,只为与你一见。这一见面就是一百两,莫说整个聚香楼,就是整个赤县有哪个敢想?想当初我这最红的花魁金兰也不过如此的。”
我顺势倚在窗下的短榻上,轻吃着茶。听她说了一大车话,方淡淡开口:“姨妈放话去好了,从明日起,如有人出到二百两,就可邀他来这后院小坐,本姑娘可单独为他吹笛唱曲儿。”
贾姨妈闻言,大张着嘴巴,半晌才惊异着道:“姑娘,我没听错吧,二百两?够一个上等姑娘赎身的了。”
我也不看她,只散散说:“姨妈认为行不通么?”
“银子当然是越多越好,谁还怕银子咬手。可……我只是担心,若是没人肯捧场,到时再自降身价,岂不要落人笑柄?”
“几十两银子谁出不起?只为招些个小鱼小虾的,又何须费此周张?”
“这……若是在长安,那里尽是些达官显贵,自是不成问题。可在这赤县……毕竟有钱的主儿不多。”贾姨妈仍旧犹豫。
“这儿离长安还远吗?不是有句话叫作‘酒香不怕巷子深’吗?何况赤县来往的过客也自是不少。妈妈又何必只局限在这本土的几个小虾身上?”
贾妈瞟了我一眼,终是下定决心道:“是我眼光短浅了,还是琉璃姑娘看得远。好吧,就听姑娘的罢。”
其实,我并非为挣多少银子,只不过是想借此抬高门槛。这样的高价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出得起的,何况即使出得起的人也要掂量掂量。如此一来,我露面应付的机会也就自然少了。
信儿一传出,整个赤县皆有了谈资,说聚香楼来了个绝美脱俗的琉璃姑娘,歌如天籁,美如仙子。聚香楼也空前的火了起来,无数的狂蜂浪蝶涌来只为一睹我的芳颜。我转眼间成了县里名霸一时的红妓。
仅隔了一日,贾姨妈便乐颠颠的跑来告诉我,终于有人不惜重金,慷慨捧场了。我却仍然冷若冰霜,脸上无半点笑容,心里无半点欣喜。
我依贾妈妈的意思精心装扮了一翻,一身水色长裙,略施粉黛,头簪茉莉。毕竟人家是出了大把银子的,怎么也要庄重一些,让人觉得不枉花了这二百两白银才行。
房内女儿香暖暖萦绕,书案上的八棱白釉瓶里几枝墨荷静然开放。壁上挂着一幅梅花水墨画,旁提有“霜魂雪魄”。整个房间都是按我的要求布置的,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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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失温馨。
我冷冷的看着贾姨妈笑容满面的引着那位年已不惑的“贵客”进门。才移步上前微微一礼,本想与他一丝笑意,忽发现自己实不是做这个的料,居然伪装不来,心里的蔑视也无从掩盖。索性只云淡风轻的敷衍唱曲儿,简短的言辞间也略带不屑,倒让那久经风月的来客微显局促起来。至于吟诗颂文,附庸风雅我也自不会输给他。
只这样不冷不热的接了几个客人后,外面更将我传成了一个孤芳傲世,绝世独立的冰雪佳人。只让我觉得甚是可笑,只道是女人贱,未料这男人贱起来却是更甚呢。越是冷淡于他,他倒越将你当成稀世珍宝。给的越多,他倒越发的轻贱于你。
我定下的规矩是每日只见一人,可约见的客人还是排了十来日去。贾妈简直把我看成了摇钱树,言听计从,小心侍候,甚至与我说话都是做小伏低状了。
聚香楼别的姑娘表面对我还算恭敬,背地里却都是嗤之以鼻,愤愤不平。我也不作理会,平素就只待在这小院里,足不出户。也知道她们不服自有她们不服的道理,如果我同她们一般去奉迎接客,想必还不一定如她们红火的。我靠的只不过是耍些小手段而已,男人得不到就是最好的罢,就像李建成、长孙无忌。可李世民呢?他应该算是得到我的,无论人,还是心,我都无所保留的给了他,可终还是要这般收场的。
我双手捧着茶碗,瞥见贾妈引着一位轩昂伟岸的年轻男子进院,又要打起精神应对了。那男子略俯身进房,将一仆从打扮的白净男子屏在门外。手里兀自把玩着一支兽骨笛,直接到红木椅上坐了。健康的小麦肤色,浓眉大眼,丰盈的唇角,虽是穿着汉服,却仍可一眼看出是个西域人。
见他傲慢不羁的样子,暗道又是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厌倦。
他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熠熠的看了我片刻,摇头道:“听闻聚香楼的琉璃姑娘,貌美如仙,不食人间烟火,传得神乎其微,没想到这一近瞧却也不过尔尔。”他开口竟是一口流利的汉话。
“让公子失望了。”我莞尔一笑,接过香香递来的茶碗放到他面前,不经意的问:“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曲子,本公子早听腻了。”
“哦?那么吟诗?还是作画?全凭公子作主就是。”我转身到窗下自斟了碗茶看着盆里的春兰啜饮着。
他转动着手里的茶碗,道:“哪个青楼女子不会这些?琉璃姑娘搞这么大声势,看来也没什么新鲜,都不过是骗人的技两罢了。”
“是啊,公子下回可要长些见识了。”
“也罢,那就饮酒取乐吧。”
他极不情愿的神态。我暗自好笑,吩咐香香去备了几道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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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取来重碧酒为他斟满:“公子坐过来吧,多吃些,别让这二百两银子白花了。”
他款款到桌边坐了,拾起酒盏一口饮尽,道:“琉璃姑娘,我们猜迷如何?”
“好”
“猜对了,对方饮酒一盏。猜错了嘛……要么饮酒三盏,要么亲对方一下。如果想结束游戏,也亲对方一下算了。你看如何?”他笑得肆意,见我脸色难看,又赖皮的道:“别这样,多没趣?琉璃姑娘刚刚不还说让本公子作主吗?这么快就不认帐了?何况也不见得你就输嘛,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好,不过你答不上来,只能饮酒。而我连续猜对三个,今日就此结束。”
“好”他一击掌道。
“公子请出题。”我说着心里暗想,只要我连续答对三个,就可以送客了。
“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他抚了抚兽骨笛,斜了我一眼随口道:“你有秤杆,我有砣。”
我一下愣住了,这什么谜?勉强一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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