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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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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啜了口酒笑道:“孩儿大了,养家自是应当的。何况我如今已是千牛备身,这奉禄养活咱一家足够了。”
我微微一笑,随即又疑惑着问:“当初是谁来送的信?”
爹和娘都摇了摇头:“不认得的,只是一个侍卫。”
清阳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水晶元子,斟酌着开口:“怎么会那么巧,那么及时的给我们送了信,我们走到哪里又都有人照应?如果皇上要杀我们,我们又怎会逃得掉?这世上除了皇上,还有谁能保我们周全?”
他的话让我和爹娘都是一愣,娘不敢相信的张了张嘴:“你是说……可这也说不通啊。”
“皇上不这样做,他的颜面往哪儿放?皇上的心里有多矛盾和煎熬,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爱恨交加。”清阳说着抬眼看我:“皇恩如此浩荡,姐,你……真的对不住皇上。我都为皇上不平啊!”
“这……唉……”娘叹了口气:“这命运怎就这么捉弄人呢。如果当初和皇上好好的该多好,可偏偏要横生出这么多的枝节。”
我凝视着案上一盏煌煌烛火,心里说不出的万般滋味:“是,我是对不住他,对不住很多人,欠了很多人,今生今世都无法弥补。所以我才想入了空门,来偿还自己欠下的债,以修来世。”
我说得认真,爹沉默了,娘抓住我的手,泪雨滂沱:“傻孩子,你当真有这个想法了?娘还活着哪,你入了佛门,不是在剜娘的心吗?你就忍心再欠了娘的?”
“娘……”见娘伤心,我也百感交集,心里也疼痛起来,忙改口道:“你别难过,我只是说说,还没定下来呢。”
清阳两道浓黑的眉攒了攒,斟字酌句的说:“你这红尘一断,只怕欠的债就更多了。何况,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谁知道命运是怎么安排的?”
爹深沉的面向案上酒盏,凝然不言。娘仍只是小声啜泣着。城内仍是一片嘈杂喧哗,看来这长安百姓是要彻夜狂欢了。





124

124、 流年逝情归何处(下) 。。。 
 
 
长安城举民同庆了数日才逐渐的安静下来。李世民给众将士论功行赏,又下令将一万户草原灾民迁往兖豫之地,教之耕织。把原各族酋长上百人招至长安安顿,并封以官爵,以稳草原民心。至此,李世民终于将东突厥领地划入自己的版图,在其上设置了顺州、裕州、化州、长州、定襄、云中等都督府。唐朝的疆域由此扩大至阴山以北六百里,势力范围达到贝加尔湖。紧接着四夷诸蕃自愿结成联盟,共推大唐天子李世民为联盟首脑,并给了他一个史无前例的称号——天可汗。唐太宗李世民以他惊人的英才武略又一次完成了华夏民族大统一的皇图霸业,开启了大唐盛世的辉煌篇章。成为了号令四方的天下共主。
起榻梳洗一翻,只吃了碗莲子百合粥,便披了件碧色滚边短氅坐在窗下,沐着暖暖日光抄写《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几日来抄过的佛经在案头上已摞了足有半尺厚,这也是我现今唯一寻找心灵慰藉的方式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刚写完一章收笔,便听门外唤了声“清梨——”
我将紫霜毫放到红釉笔格上,回头见爹已进了房。
“爹,找女儿有事?”我说着便欲起身去泡茶。
“别忙活了,爹坐会儿就走。”爹摆了摆手,踱到案边坐了,看了眼我抄写好的佛经,又道:“下月十六是个黄道吉日,婵儿也无家人,用不着说媒下娉的,也省了不少章程。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正赶也快过年了,就把清阳和婵儿的亲事给办了。”
“好啊,只要婵儿没意见,你和娘做主就是了。”
爹点点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这时候,婵儿难免要想念家人的,你闲来就多陪陪她。”
“知道了。”我应着,见爹神情凝重,猜他并不是来与我说这些的,随又笑道:“爹,你是不是有话要与女儿讲?”
爹略清了清嗓子开口:“我刚才见到长孙大人了。”
“是么?在哪里?”我埋头将抄过的佛经理了理,若无其事的问。
“就在院外。”
“哦,是路过吧,爹没让他进来坐坐。”
“他只站在远处巷角,看到我就避过了,而且,不只今日一次了。”爹说着睨了我一眼,道:“他,莫非是有事找你?”
“如果有事不就进来了,爹别多想了,或许是经过这里也说不定。”
爹捋了捋胡须,似是自言自语道:“宰相府不在这边。”见我不再说话,便又道:“去看看吧,有什么事说清楚了,总这样在院外晃悠叫什么事儿?何况,当初不是他帮你逃出城的吗?怎么说也是有恩于你,别伤了人家。”爹说完弹弹袍角起身。
“是”我低声应了,见爹出了门,思纣一翻才起身取来 
 124、 流年逝情归何处(下) 。。。 
 
 
水青色狐毛领外氅披上跟着出门。
这几日阳光一直晴好,气温却不见回转,依然干冷干冷的。到了院外向左右一探,果然见长孙无忌站在南边路口处正向这边眺望,白色羔羊皮裘氅被寒风撩起,露出里面大科凌罗紫色朝服。
我暗叹一声,轻步上前。
他只站在原处看着我走到跟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
“大人的身子刚好没多久,不好好在家养着,就跑到这里来吹风。”我的口气带着责备。
“没事,已经好了。正好从这儿经过,就……”一向镇静的他倒有些局促,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说不通,便又低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是……令尊告诉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疼,“你再在这里转悠两日,全长安城都知道了。”
他呵的一笑,一拉我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蹙了蹙眉,抽回手道:“大人注意些,这是在长安。”见他眼里转瞬闪出哀伤,便又放和声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怎么?不敢?怕我使坏?”
“还卖上关子了,去就去,谁怕你?早把你看透了,段志玄起码还算个纸老虎,你啊,连纸老虎都算不上,整个一病猫。”
他开怀一笑:“你小瞧本官不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当朝一品,上阵杀敌可从不含糊的。”他说着上前接过随从手里的缰绳。
“那倒是真的,大人对敌人就如同猛虎下山,对像我这样的友人就如同病猫了。”
“这叫爱憎分明。快,上马。”
我微一迟疑,同乘一骑,这毕竟是在人多嘴杂的长安啊。
“怎么?不是不怕吗?”他又将了一句。
我一弯嘴角翻身上马,他随之也一跃而上,在我身后坐好,对一边的两个随从扔下一句:“别跟着”。便伸手环住我的腰肢,一扬马鞭驶了出去。
极目苍天,燕雀高飞。与他一路疾弛出了长安城,直奔城外太乙山。在长满过膝荒草的小径上放缓马速悠然前行,两旁落尽了叶的古树,向广阔的苍穹伸张着干枯的枝桠。树下一片苍凉的芦苇丛生,浩浩荡荡漫山遍野。
“大人,我们要去哪?”
“哪都好,只要离开长安。”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段日子犹憋闷得慌,只有见到了你,心情才好些。”
放眼远眺,我明白他是为情所累,或许只有忘了我,他才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上,才能像从前一样洒脱飘逸。可我却不知该怎样才能让他忘了我,无奈一叹,抬手捂了捂冰冷的耳朵。
他轻问了一声“冷了吧?”紧接着带着他体温的毛氅已围到了我身上,我忙回身阻拦:“不行,大人的病刚好,不能再受凉……”我的话刚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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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就止住了,因为我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几乎已贴到了我的脸上,他的眼里注满温情。
我一怔,旋即便欲转身,却被他双手环住。我不得不拧着身子面对他,略带急促的唤了声:“大人……”他的吻已落在我的唇上,极尽温软。
我身子一颤,脸迅速窜红只觉一阵阵火辣。侧过头去,他的吻便移落到耳畔。
“清梨,跟我走,我们离开长安。”他在耳际低语。
“我,不想再离开爹娘了……何况,好女不侍二夫,我已经……”我心里很乱,既矛盾又困惑。不知是心软还是懦弱,甚至连拒绝都不忍。
“我说过我不再乎。你不肯离开长安,难道还想与他在一起吗?”
“不是”
“那你明知道,只要你留在这里,皇上就不会放手。”
我眉尖紧蹙:“大人不再乎,可我再乎,我如今这般已是道德败坏,怎能再辱了大人门风,误了大人前程?何况,大人已有家眷妻小,又是当朝相国、吏部尚书、武候将军,官居显要,怎能意气用事说离开就离开?皇上说过,大人智勇超凡,有治国之才。你又怎可为了我这样一个女子而放弃如锦前程,留芳千古的机遇?”我说着幽幽一叹:“更重要的是我对这些事,真的看轻了。大人就把我忘了吧,像从前一样,为国尽忠,为妻尽责。”我真诚说来,句句出自肺腑。
“功名利禄,我也看淡了。你不也说过‘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吗?”
“那不过是妇人之见。堂堂男儿又岂能为儿女情长所牵累?大人今日就是要与我说这些的吗?”我板着脸一脚踏住马蹬便欲翻身下马,只望今日这一谈,真的能让他死了心。
他伸过手想要拦住我,我狠心一甩他,身子却一下失去了重心,直向下仰去,脚却还别在马蹬上,我惊出一身冷汗,大睁着双眸,连惊叫都喊不出口了,马却还在向前慢走着。长孙无忌见状一俯身再次伸手拉我手臂,反应极快的顺手扯掉马蹬,身子却已失了平衡,与我一起栽了下来。
随着“砰”的一声落地,我只觉身子一痛,许是防马惊踩到我们,他抱着我就势向路边一滚才停下。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他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抱着我就地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下面,我心还在兀自狂跳时,只听他说了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便紧紧的吻住了我。
我一阵痴愣,记忆中的长孙无忌向来不会过度冷漠,可也不会过度热情,总是进退有度,洒脱从容。可如今竟也失了方寸。等我后反应过来,急欲的想推开他,可此刻他却异常野蛮。双手紧紧的捧住我的脸疯狂深吻着。
我气喘不已,被他吻得几近窒息。只有在他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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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霎那,才含糊了声“疼”
他才逐渐的温柔下来,然后停止,“伤到哪里了?”他低低问,略显急促,唇却仍旧贴在我的唇畔。
“心”我说,泪水滑下眼角。感到他的身子微顿了顿,温热而清新的呼吸仍旧包围着我,触着他柔软的唇,轻声开口:“大人是觉得我已不干净,才会这般轻薄于我的吧?”
他一滞,终是缓缓离开,深深凝视我一眼,一翻身在我身边坐下,闭上双眸用手揉着额头,喑哑着说:“对不起。你知道不是这样,我对你的一片心,你是这样看的?”
他对我的心,我自然知道,情不自已,我懂。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淡淡道:“我要回家了。”
他咬了咬牙,起身轻吹了声口哨,他的宝马绝尘才从远处奔了过来。他顺手牵过马缰,凝望远处天际道:“带你出来,一是想见你,二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我漫不经心的问,拾起他落在地上的裘氅。
“到了就知道了。”他说完也不上马,牵着绝尘兀自走在了前面。我迟疑着跟在他身后。
沿着蜿蜒山路又行了一顿饭的功夫,便看到半山腰上掩在百年古柏后的一扇木门。正中门头上一块泥金匾上书着“太乙寺”三个大字。四周阒无人迹,也不见善男信女,只有隐隐的从里面传来鼓钹诵经之声。看情景定是寺庙的后门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长孙无忌,不明白他为何带我到这里来。他却只是浅浅一笑,便上前轻扣了两下辅首环。
顷刻,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吱嘎”一声,木门打开,一个青衣小和尚探出头来,见到长孙无忌,一合掌:“阿弥陀佛!施主请。”
我跟在长孙无忌身后进了院,走过中间塑有神威可惧的王灵宫和马元帅的通道,直到天井南侧的一厢房前,只见客厅门头上挂着“静园记”三字匾额。门两旁也有一联,上联云:穿过几曲回廊看老树参天危亭压水。下联云:濡染一支大笔为群山生色万壑传神。进了客房内的坐凳上落座,微扫了眼屋内,只见窗明几净,十分整洁。墙周四壁皆悬挂着山水字画,更显清幽雅致。
“施主稍候,已有人去禀住持了,想必这就过来了。”小和尚言犹未及,便见一白眉老僧身披袈裟捋着垂到胸前的雪白长须轻盈进门,未到近前便已合掌打揖道:“阿弥陀佛!施主喜乐安善!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长孙无忌笑着起身躬身回礼:“长老客气了。”
那住持抬手一让,朗声笑道:“大人快请上座,女施主请。”却是鹤发童颜,声如洪钟。
“最近吾朝好事连连,想必大人也定是事多缠身,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长孙无忌笑道:“是啊,最近确是锁事缠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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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得空便来拜望长老了。怎么?莫非长老找不到弈棋的对手了?”
住持捻起胡须,爽声大笑,“知我者,长孙大人也。”
长孙无忌也弯嘴一笑:“可惜在下今日可没时间与长老弈棋,要让长老失望了。”
说笑间,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和尚端着茶盘上来。我微微欠身接过茶碗,略一移碗盖,只觉醇香馥郁,茶色澈如翡翠,竟是上品的金镶玉。
正品着茶香,听见长孙无忌说了句:“了空,怎么?不认得了?”
我抬眼见面前的小和尚正怔怔的看着我,浓眉如剑,眸如清水,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与年龄不相否的沉静。
“姨娘?”他喃喃的唤了句。
我一愣,难怪如此眼熟,这一声呼唤让我心里一颤,“你……是承义?”
他点了点头,眼里已汪上了泪,我抬手抚向他的小脸,摸了又摸,“都长这么大了。”说着,泪水已盈盈而落,颤抖着吻着他的额头,然后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一别两年多才来看他,倒是我违了他。不过,如今能看他好好的活着,我的心也终算踏实了。
“承义”我捧起他的脸,强笑道:“在这里可还惯?”
“嗯”他点头,小脸上仍是一片淡定。
“想姨娘吗?”
“想,经常梦到。了尘也日日都为姨娘诵经的。”
我捂住嘴,以免自己哭出声,极力压下激动的情绪,轻声问:“想不想随姨娘离开这里?”
还不待承义回答,便听长孙无忌低唤了声:“清梨——”,随又向我轻摇了摇头。我一顿,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可以吗?
“姨娘,了尘在这里日日与山水青灯为伴,已经惯了,不想离开。”承义看着我,明净的眼里升起了淡淡雾气,让我心疼不已。
他抬袖擦去我腮上的泪,“世间遇合,皆是机缘。了尘今生注定与佛有缘。何况还是在这寺里干净些。姨娘就不要担心了。”
我听着他小小人儿说出这样一翻看破红尘的话来,本应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已心如死灰,只觉心里揪扯般疼。轻抚着他的头,“姨娘会常来看你的。”
他乖乖点头,我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又和他低声说了一阵私话。
长孙无忌也与长老闲谈了移时,才起身相辞。
走到门外我略一思虑,抬手欲摘头上的南洋珠簪。却被长孙无忌轻握了握手,顺势将一张银票放到了我手里,便先一步继续与长老絮谈。
我扯了扯嘴角,转身将银票塞到承义手里,小声道:“这是姨娘捐的一点香火钱,你一会儿替姨娘交给住持吧。”
“阿弥陀佛!姨娘功德无量!”承义接过银票,一合掌道,“大人也功德无量,了尘听说这寺院的修萁,和周围的庙产都是大人捐的。”
看着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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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想哭又想笑。什么功德,我只是想让他在这里过得好些。就算是功德,也是为他积的吧。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哼着小曲儿。与家人相聚,如今又见到了承义。总算有些让人欣慰的事儿。
长孙无忌将我送到家门口,天已近午。
“大人,谢谢你。”站在院门前,我诚意说:“谢谢你救了承义。”
他莞尔一笑:“只要你不生气就好,谢,就免了。”
我脸微热,板起脸扣了扣门,故意冰冷着问:“还不走?要进来坐坐吗?”
“可以吗?”
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我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如果以后大人有空的话,可否常带我去太乙寺转转?”
“这个?”他眸子灼然一亮,随又扬起脸沉吟着,倒拿起了搪。
“不愿意算了,我自己去。”
“你自己去?人家会给你开门吗?”
“好歹我也捐了银子的。何况,我可以走正门。”我小声嘟嚷着,却是底气不足,可不是,银子都是人家出的。
他“嗤”的一笑,“在下愿意效劳。”
“那,下次来时光明正大的扣门就是,别鬼鬼祟祟的。”
“是,在下遵命。”
他话音刚落,院门已吱呀一声打开,红桃粉面含笑,脆生生的说:“小姐回来了,夫人刚还念叨着,问你去哪儿了呢?”边说边扫眼身后的长孙无忌,紧跟着娘也出了正房,迎过来。
长孙无忌干咳一声,却是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了。
“娘,大冷的天儿,你出来做什么?”我嗔怪道。
“你也没说一声就出门,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惦记着。呃……这位是?”娘说着走到近前,目光一直落在长孙无忌身上。
我刚要开口做介绍,长孙无忌已一躬身,深施一礼道:“在下长孙无忌见过沈老夫人。”
“长孙……”娘看了看我,一脸疑问。
我笑笑:“娘,没错,是当朝右朴射长孙大人。”
“哎哟——”娘惊讶之余,便欲弯腰施礼,被长孙无忌伸手扶住:“夫人,快别多礼。”
“好,好,那就快屋里请。”
“这……”长孙无忌迟疑着看了看我的脸色。
“娘,长孙大人还很忙……”我话刚说了一半,爹也开门出来,边大步过来边拱手道:“长孙大人,有失远迎!怎么?到了寒舍也不进来坐坐?”
长孙无忌笑笑一揖礼:“沈老先生,晚辈有礼了。”
“哎——老朽可担不起。快请!”爹抬手一让。
长孙无忌微一滞,也不再看我,说了声“请”便迈步进院。
“当年在秦王府见过沈先生,至今也有四个年头了吧?”
“可不是,一晃已是四度春秋,真是光阴似箭,韶光易逝啊!”
“可老先生和夫人的身子看着还是那么硬朗健硕。”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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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无忌说着见我和娘都在边上站着,便笑道:“夫人也坐。”
娘连声应着在爹的下首坐了,我接过红桃托上的茶碗放到长孙无忌身边的几上。
爹呵呵一笑:“身子还好,不过也老了,瞧,这头发胡子都白了。”
长孙无忌和霭笑道:“在家可闲得住?如觉得无趣,在下可以帮先生谋个轻松些的差事来做。”
“谢了,谢了,老朽已年过半百,头脑不那么灵光,人也懒了。现在儿女都回到身边,国泰民安,日子安稳,倒想享享两年清福了。”
几人闲谈了一阵儿,长孙无忌便起身相辞。爹娘再三挽留他用过午饭再走,可他只睃了我一眼,便婉言谢绝了。
刚出院门,便见长孙府上的范执事着身褐色裘皮袍在门外踱着步子。娘刚惊异的开口说:“范老板?”那边长孙无忌已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范执事向爹娘一点头,转脸对长孙无忌说:“大人,梁国公正在中书省等您,说有事要议。”
长孙无忌略一点头,回身稽首:“在下这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望。“说完掀袍上马。一拱马腹,轻喝了声“驾”,便和范执事催马而去。
“爹,娘,回房吧。”长孙无忌已走远,爹娘还兀自望着,我忍不住轻声催了一句。见娘仍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便又问道:“娘,你认识长孙大人府上的范执事?”
爹微微一怔,先一步进院。
“岂止认识,去年皇上赦免我们一家后,刚刚回来,清阳也闲在家,一家人没有生计,娘只好做些芙蓉糕、桂花糕等一些南方点心和红桃、小慧去街上卖。”娘边说边走到房里在案边坐下,“后来碰到了范老板,他说我做的糕点和他娘做的口味一样,可惜他娘不在了。因此每天都来买,这样就熟识,后来他又极热心的帮忙在盘下了一间铺子,还带来了不少街坊,这生意也就火起来了,每天都不愁卖,日子才得以维护下来。后来清阳复了原职,他不想让我再受累,就把铺子关了。从那后,就再没见过范老板,谁想现在竟成了宰相府的执事。”
听了娘的一翻话,我早已心知肚明,真是难为长孙无忌了。爹靠在椅上,用手抚摩着光洁的茶碗,道:“想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范老板,原就是范执事才是真的。”
娘一沉思,番然醒悟:“这么说……是长孙大人在帮我们?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非亲非故的。莫非又是皇上?我真是糊涂了。”
我看红桃和小慧已把饭菜摆好,便岔开话题道:“娘,你就别瞎猜了,饭一会儿都凉了。”
爹瞟了我一眼,“清梨,你今天与长孙大人去哪儿了?”
“嗯?是……去……见一位故友。”因为承义的身份万不能公开,所以我不得不扯慌。
“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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