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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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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失声笑道:“想这如此佳人,却无人识得。”说完一睃候君集:“候君集,你已丧妻多年,朕就将这个灵儿姑娘赐给你如何?你可看得上?”
候君集眨着豆大的眼睛,受宠若惊的愣了愣,忙起身跪下谢恩。
我却闷闷在心,这女子实是可怜,就这样当作东西一样让李世民给了别人,连她愿不愿意,都不问一声。而面前的这个候君集又黑又瘦,稀疏的吊稍眉,三角眼旁已有了细密的鱼鳞纹。实是可惜了这样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
李世民刚要吃茶,见茶色已淡,微蹙了下眉吩咐说:“去取朕的蒙顶石花来。”
“是”我移步出了殿堂。蒙顶石花是剑南刚刚贡来的新茶,产自常年云雾缭绕的蒙山顶,只有十几亩茶山,品味最纯,只做贡茶使用。
凝香堂外十几名侍卫威严而立,清阳也佩剑站在门边。我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上了溪上的一段木桥,又抄近路绕过一片只有绿叶如盖,还未见花开的荷花塘。穿过一座紫藤花架,已是月沉云影,树影如壁,不见一人。刚上了千步廊便见宫灯下一人影独自凭栏而立,呆望着夜空上的一片微云淡月。
我蓦然止步,转身正欲走开,听见长孙无忌不疾不缓的开口:“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不是”我吸了口混着花香的空气,“皇上命我去取茶,不能耽搁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再见比登天还难。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躲开?”
我心里一阵抽痛,终是伤了他,“大人吃了那么多的酒,不碍事吧?饮酒伤身,大人以后还是要克制些才好。”
“大人?好生分哪! 
 133、 流云散尽月方现(下) 。。。 
 
 
”他自言自语,旋即呵呵一笑:“心都伤了,还怕什么伤身?”
我不忍再听下去,也知宫里人多眼杂是非多,不能再耽搁了。随即不再搭言,迅速下了千步廊,想从外面绕开。
“别走”他急急唤了一声,飞速踏上围栏,从廊上一跃跳到我面前,由于酒醉,身子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歪倒。我急忙伸手扶住他。
他勉强站稳了,将手轻轻抚在我的手上,自嘲的笑道:“我长孙无忌没出息,每日只靠着你那一方蓝帕聊慰自心,却是思念更甚,愁苦更深。今日得见你一面不易,就让我再好好的看一眼。”
“大人这是何苦呢?”我淌下泪来,泣声道:“清梨不值得你这样,就把一切都忘了吧,别再折磨自己了。”
“忘了?”他仰头看着流云中穿梭的淡月,叹道:“我也想。可我没那么洒脱。”
我一时凝噎,竟无法言语,想劝慰他,又不知如何开口,动了动嘴唇,终是诚意而又无力的劝道:“皇上赏赐的那些娇女美姬,哪一个不比清梨年轻?哪一个不比清梨干净?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人为何如此固执?”
他转过头用凄哀的眼神看着我,忧声道:“情由心生!我已被一叶障目,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就把一叶拿开,不就柳暗花明了?”
“已经印在眼里,刻在心上,怎么拿开?除非把我的双眸剜走,把心挖掉,死了入土,然后再重新轮回做人。”他泪光闪闪激动的说完,抬手猛的揩了把脸。看了看我,又缓和了语气,低沉道:“好,你别哭,我听你的,我会把你……忘了。”
他声音嘶哑而凄惶,说得艰难,然后微笑着靠近,在晚风中吻上我的鬃角眉梢,几近呢喃:“罢了,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忽觉有一滴水落到我颊上,滚烫。我顿觉肝肠纠结,为他的那份痴心,也因自己给他的那份绝望。
“什么人?”有人忽的一喝,我猛的一抖。
魏尚宫已被两个女官拥着从太湖石叠山旁的甬道上疾步走来。
我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看了眼拧着眉的长孙无忌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作声。
魏尚宫稳稳走近,只向长孙无忌略一福礼,便冷冷的斜着我道:“这乌漆抹黑的,沈宫人躲在此做什么?”
“奴家正欲回甘露殿给皇上取茶,碰到长孙大人吃醉了酒摔倒了,所以就耽搁了。”说着见崔若急急忙忙的过来,借着宫灯的光亮仔细扫了我们几眼,向魏尚宫一点头,争声道:“沈宫人,皇上要的茶你取来了没有?皇上已龙颜不悦了。”
“噢……还没呢,这就去。”我应着,只想尽快逃开。刚转过身就听魏尚宫冰冰的说道:“等等,崔宫人去取,沈宫人随我来。”说完拂袖转身已先走在了前面,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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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略一迟疑,随了上去。
甬道旁的桃花殷殷盛开,灿烂得几近颓败。清幽的香味却让我更加烦乱,心里仿佛积满了乱麻,乱糟糟的一团。萧妃的话在耳边回响“魏尚宫那边如何了……放心,已打点得差不多了。”
一阵风起,将几人的衣袂卷起,带动身边花枝簌簌,飘落的花瓣如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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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一杯薄觞春宵短 。。。 
 
 
尚宫房内静寂得可怕,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种无形的压力直让人透不过气来。我明白,今晚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我更知道,魏尚宫是想要抓着这个辫子说事,正所谓欲加其罪,何患无词?
“跪下”身边女官扬声一喝,我不得不乖乖的跪了。
“你和长孙大人什么关系?”魏尚宫倚在对面短榻上,面无表情的瞟着我。
“奴家和大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偶遇。”
“还敢狡辩,没关系会半夜私会?宫里的规矩你不懂?你别耍什么心思,老实说了免得受苦。”
“奴家不过是一个贱婢,长孙大人怎会看得上?奴家不敢违反宫制,长孙大人更不会犯这大忌。何况……”
我话未说完,魏尚宫“啪”的一击案,茶碗顿时跳起老高,怒声道:“够了,少跟我来这套,别当我不知你以前那些个丑事。就你这般不懂规矩,又怎配服侍皇上?想我自小在宫中,服侍过数个主子,什么没见过?想唬弄我,你还嫩了些。若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不会在这耽误功夫。”魏尚宫款款离榻,踱到我近前,放和语气,低低说:“别把梦做得太好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想当年这宫里,被太上皇临幸过的宫人多了,你以为就能从此飞上枝头了?别那么天真。今个你好好招了,我还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讨个情,若不然……事情闹大了,想收场都难了。也不知皇后知道你勾引长孙大人,会如何处置?”
我深知私通□乃是宫中大忌,这顶帽子要是给我扣上,我就真的在劫难逃了。所以,不管她如何软硬兼施,我也只是垂头不语。
“看来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魏尚宫声音陡的拨高,一指两旁的宫人道:“去拿竹条来,给我狠狠的掌她的嘴,直到她说为止。”随即略一思吟,又唤住:“慢着,取绣针来,往她的手臂、身上扎。”
我头轰的一下,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住了,不得不颤声求饶:“奴家实是冤枉,请尚宫饶命。”猛然想到她是受了萧妃的意,存心加害于我,求也无用。又坦然问道:“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尚宫又没当场捉到什么,凭什么一口咬定奴家和长孙大人私通?”
“哟嗬,还真是旗杆上插鸡毛,敢质问我?凭什么?就凭我亲眼所见。”魏尚宫长目倒竖,面容狰狞,一摆头道:“扎她”
我还要辩解,两个宫人已咬牙切齿上前,一手按着我的肩,一手捏着绣针,不由分说举针便扎。
只觉一下一下如诛心般的锐痛,让我惊叫出声,拼命的扭动身子想躲闪,嘴里不停的呼喊着:“不就是碰面说句话吗?啊……这也算违返宫规……救命……”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魏尚宫咆哮道:“还敢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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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你不认下,我就把你扎成筛子,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针硬。”一名宫人随手拿了块布巾捏起我的下颔,硬塞进了我的口内。接着二人又是在我肩上、胳膊上一阵乱刺。
我疼痛难忍,又呼叫不出,只觉快吸不上气来,衣衫鬓发都已被汗水浸湿。几欲昏厥的苦痛却让我的心里异常冷静下来。秋婵临终时那绝望的一瞥;苏启成散落的一些音容笑貌;还有长孙无忌为我挡下的那一剑,在眼前一一闪过,纤毫毕现。我凝着笑得得意的魏尚未宫,双手死死攥成拳。是,清阳说得是,她们都是我害的,苏公子、秋婵、还有菀棠。可是萧妃,你也休想逃脱罪责,还有对我的伤害,所有的帐,我会与你慢慢的算。
“住手——”
随着一声厉喝,两个几近疯狂的老宫人这才罢了手,我汗水淋漓绻缩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长孙静雯一身朱红绣七彩鸾鸟图案的广袖双丝凌鸾衣,长长裙尾拖地的迤逦而来。两个侍女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魏尚宫几人一怔,忙齐齐跪下:“奴家参见皇后娘娘。”我也挣扎着起身,虚弱的跪了。
“什么事让尚宫动这么大的气?”长孙静雯绷着脸,徐徐在榻边坐了。
“回皇后娘娘,这个新来的宫人实是胆大妄为,竟在宫中与男子私会,也是奴家管教失职了。”
“私通?扰乱宫规,岂能就这般草草了事?按例应该送去暴室,或是发往边境嫁与守疆兵士。”
魏尚宫急急答了声:“是”
长孙静雯自是不会无缘无故移凤驾至此,要么是落井下石,要么就是出手搭救。正想着听她转过话锋淡淡的问了句:“与什么人私通?”
“这……”魏尚宫支吾片顷,定下神儿道:“是国舅长孙大人。”
“大胆——堂堂国舅,岂容你作贱?”长孙静雯脸色遽变,“啪”的拍案而起,踱了几步又声色俱励道:“魏尚宫,这种话可不能乱讲的。你可有何凭证?是捉奸在床了?还是如何?说不出来,可就是栽脏了。”
魏尚宫早把头扣在了地上,有些发颤的道:“奴家断不敢乱说的,奴家是亲耳听到这个贱婢勾引国舅爷的,还送了帕子给国舅,皇后若不信,可以去查,那方帕子是蓝色的,现在怕是还在国舅爷的身上。”
我见状急忙抢言道:“奴家冤枉,望皇后娘娘明察。奴家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长孙大人是朝中大员,又身为国舅,名声岂可随便玷污?”
“住口,没让你说话。”长孙静雯沉着脸怒喝一声,随即又呼了口气道:“好,那本宫就唤国舅来问问,若真有这事,本宫也不会徇私护短。可若没有……别以为本宫平素纵容你们,你们就认为本宫好脾气,这盆污水可不是那么好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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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这宫人素来无事就爱嚼舌根,本宫可要借机好好整治一翻了。魏尚宫,你是这宫中老人,本宫向来高看你一眼,今儿个也提醒你一句,做事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秋菊,去传国舅爷到立政殿。”说完又挨近魏尚宫道:“魏尚宫也过去吧!”
魏尚宫被长孙静雯连敲击带恐吓的一翻话,早吓得面如土色,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见长孙静雯一袭散着鸾鸟尾的裙裾已扫到红花梨月亮门隔断前,忙急声唤道:“娘娘,留步!是奴家老糊涂了,耳聩眼花,现在想来许是听错了。长孙大人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会看上这么个贱婢?奴家实是该死。”
“噢?”长孙静雯优雅回身,平和的说:“这种事情还是查清楚的好,免得以后有人就此话柄乱嚼舌根。”
“皇后放心,此事因奴家而起,也定会在奴家这儿而止。国舅爷正与皇上吃酒,还是不要打搅了罢。”魏尚宫毕恭毕敬,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气焰。
说话间,崔若在门处唤了声“尚宫”便推门而入,走到月洞门见长孙静雯也在,忙施了礼请安。
长孙静雯这才和颜道:“都起来吧。皇上还在凝香堂吧?”
“回娘娘,席筵刚刚散,皇上命奴家来寻沈宫人,这阵儿想是已回了甘露殿。”
“既然是误会,就都散了去吧。”长孙静雯笑意款款对规规矩矩的魏尚宫道:魏尚宫向来尽职尽责,忠心可嘉,本宫都看在眼里,现今年事高了,更要坚持下去,得个善始善终,也好给宫人们做个好的样子。”
魏尚宫忙应了:“是,奴家谨记娘娘教悔。”见她已拾步而去,又都跪了齐声道:“奴家恭送皇后娘娘。”
长孙静雯满意一笑,走到门处又微微侧头问了句:“皇上招见,沈宫人还不快去?”
“是,奴家这就去。”我拾裙而起,略一动,身上还跟着嘶嘶拉拉的疼着,可也顾不上了,只紧着两步和崔若一前一后出了尚宫房。
夜暮沉沉,流云淡月,微凉晚风打透被汗浸湿的薄衫,我一下清醒了不少,好像刚刚从阎王殿走了一遭,犹惊魂未定。抚过路旁拂荡的柳枝,老远见一棵繁茂的桃树下影影绰绰的站着个人影,走近一些才看清是长孙静雯,两个使女在稍远一些的拐角处侍立等候着,崔若极有眼色的一福礼,先行了一步。
“多谢皇后娘娘搭救。”我平静施礼,知是长孙无忌前去寻的她,有些事也自是瞒不住。
她无声长叹:“今晚的事,无忌已与本宫讲了,无论是谁有意,都是过去的事了。从今以后,本宫不想再听到。你是聪明人,不用本宫提醒,此事若皇上知道了,对你也断没有好处。本宫已训斥了无忌,你最好也汲取教训,在宫中凡事都谨微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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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不见得每次都有人罩着你。还有,好好服侍皇上,最好守些本分,只要不影响大局政事,本宫也不会为难于你。如不知克已守规,做了逾矩的事,本宫也可以一样治你。本宫的话,你最好都记在心里——行了,快去吧。整理一下发饰衣衫,身子若不适去奚官局拿些药回去。”
“是,奴家明白。”她的话虽有些逆耳,可我深知却是句句忠言。不让皇上知晓此事,是怕牵累长孙无忌。而留下我,是想顺皇上的意,实是用心良苦。
见她雍容雅步的款款而去,我抬手抚顺凌散的发丝,理平被扯乱的衫裙,不疾不徐的回了甘露殿。
从正殿到寝殿的两侧是数盏四角飞翘的华美宫灯,烛光自红纱灯罩暗暗透出,映出上面精刺的花鸟图案,栩栩如生。赤黄的轻柔帐幕高高低垂,悠悠高悬在朱红色雕龙金柱之间。李世民斜倚在宽大的龙榻一边,就着鎏金竹节重灯的辉煌灯影下吃茶看书。
我微睃了他一眼,默默上前低声问道:“皇上寻奴家不可何事?”
他目光不离书卷,散散的说:“让你给朕取茶,取哪儿去了?朕交代的差事,都敢懈怠了?”
“奴家不敢。只是一时匆忙丢了一只耳饰,便去寻了一会儿,所以就延误了时辰,奴家甘愿受罚。”
“什么耳饰?比朕的旨意还重要?”
“是……当年薛才人送的。”
“去尚宫房了?这回又犯了什么错?”
我中规中矩的立在大殿中绛红绘龙云图案的毛毡上,谦恭的回道:“是……因为奴家失礼,冲撞了尚宫。”
“也难怪,你这性子连朕都敢冲撞。这次又是不许用饭?还是扣月钱?”他漫不经心的放下书卷,抬眸看了我一眼,眉头一蹙:“怎么?脸色这么差?”
“噢……没什么,这次是扣月钱。”我小声搪塞,想息事宁人,不是惧怕魏尚宫,而是与长孙静雯想法一样,不想牵扯出长孙无忌。何况李世民知他对我的一片心思,更是敏感。
见他狐疑的看着我,不太自在的转过身到金兽熏笼里续上一些沉香。正巧银锁端着鎏金耳盆进殿,我忙取来小杌放到李世民面前地上,银锁将水盆放好,跪下为他他轻轻脱去黑色透气六合靴,解下足布,将双足放到水里,一双纤手轻轻为他撩水按摩着。
我便也跪到旁边将手探进温热的水里,刚要触到他的脚,却被他俯身握住手臂:“这种事,你不用做。”说罢便拉我起身。
我身上的伤被他一扯,又开始撕裂的痛起来,让我忍不住:“啊——”的痛呼一声。
他一怔,下意识的放开手,我一个支撑不住直接杵在了水盆里,溅了一脸的水珠,连之身上的痛更加剧了。银锁也被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直了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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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回过神儿惊问。
我紧咬着唇摇头,小心缓慢的抬起淋湿的手臂。李世民一脚踢开银锁,再次俯身欲解我的衣衫,我忙失色挡住,“皇上,别……”
他一顿,旋即拉过我的手,将衣袖撸起,雪白的手臂上数个红红肿肿的针眼,已结了斑斑点点的血枷,极是悚目。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龙颜大惊。
“没事”我抽回手臂,放下衣袖,无所谓说:“皇上就别问了。”
李世民转过眼怒视着银锁,银锁一阵惊慌,结巴着道:“奴家不知……好,好像是针扎的。”
“是魏尚宫做的?”李世民倒吸了口气,脸色铁青:“好一个歹毒的恶奴。去,让她去尚宫局领五十竹板。不,还是给朕唤到这儿来,朕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人,就用这种方法治她。”
见他龙颜震怒,我急忙唤住欲出门的刘公公,“等等,皇上……”
李世民气急着对我道:“你要为她求情?人家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还没好呢?”
我单膝跪地拭了拭水温已微凉,便顺手拾过旁边的海绒,轻轻为他擦着双足,柔声轻言:“尚宫惩罚犯错宫女,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皇上单单为我出头,让人家怎么说呢?上次皇上赐了凤凰氅,就无端招惹了不少流言蜚语,这次若因这点小事,治了魏尚宫的罪,不知又要落下什么话柄呢?皇上好意想帮奴家,却不知要给奴家带来多少麻烦呢?”为他穿上软缎便履,霁颜一笑:“奴家还要感谢魏尚宫呢,不是她,又怎会知皇上对奴家的这一片心思?”
他一腔怒气烟消云散,疼惜的目视于我,对刘公公一挥手吩咐道:“去奚官局取冰玉散来。再把魏尚宫叫过来,朕有话交代。”见我蹙起眉尖,又道:“放心,朕不提此事。”然后轻轻的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下,附在我耳际小声说:“让你受委屈了,朕身为一国之君,可你就在朕的眼前,都保护不好你。今晚开始,就睡在这里,以后都睡在这里,就在朕的身边,看谁还敢为难你?”
我顿感一股又酸又热的东西涌上喉间,依在他胸前,泪水无声溢出。多想能有这样的一副臂膀让我一生依靠。
估计魏尚宫该到了,我抹了下眼角欲躲开,却被他抚住肩头。我迎着他清亮的双眸,提醒道:“奴家坐在龙榻上,实违反宫制,恐怕……”
“会落人口实?”他接过话荐,澹澹一笑,“不只坐,还要睡,有朕在,看谁敢说什么?”
我面颊噌的窜热,不及言语,刘公公已躬着身轻步进殿,魏尚宫紧随其后,一抬眼睄,见我与李世民亲昵的并肩坐在龙榻上,一张脸顿时惊得煞白。膝下一弯就边儿跪了,牙齿迭迭打战道:“奴家扣见皇上。”
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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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扬起头,冷眼看着深垂着头的魏尚宫,扬了下嘴角,起身在毡上缓踱了两步,开口道:“朕唤你过来,是有事知会你一声,刘公公,你也听好了。”
“是”刘公公忙上前一步,跪了。
赵阳拿着冰玉散走到门处微一顿步,悄着声溜边儿进来,将冰玉散交到我手上,又蹑着脚退了去。
“你们两个记着,沈小姐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要像服侍朕一样好生侍候。”李世民说着踱到魏尚宫近前,眼中怒火迸射的俯视着她一字一句问:“魏尚宫,可听好了?”
噤若寒蝉的魏尚宫见并未治她的罪,忙深深的一扣头,喏喏连声:“奴家听好了,奴家明白了。”
李世民冷哼一声,“将朕的话传给下面的宫人内监。朕国事繁忙,一时抽不出空治理这宫掖事宜,听说最近这起子宫人里犯舌挑事的甚多,抓到了,给朕狠狠的治,以敬效尤。还有,你们两个是这甘露殿的掌事,更要安守本分,以身做则。把分内的事都做好了,也就不必朕来分心。等朕来操心的时候,你们两个也就用不着了。”
我手里紧握着冰玉散,痴痴茫茫的看着李世民疾言遽色的一翻警告后,才挥手屏退骇然失色的两人。
“怎么?是不是觉得朕反复无常?”他挨着我坐了,理了理我的鬓发,“朕也这样觉得,在你面前,朕完全失控,爱恨交织。唉——朕实不该与你治气。”他轻然叹着,伸手来解我的春衫。
我身子一颤,面颊红红的想躲,身子却只是僵僵的未动。任由他将雪青色的短襦解开退下,只着一件若白如霜雪的诃衣。因不喜欢这年代女子穿的红或粉等一些艳丽绣花的诃衣,所以我的诃衣都是自已做的,颈上无带,只齐胸一条锦带在背后束成蝶结。
我心如揣免,面色嫣红,低眸看着自己一双细白的手臂。
他端详了我一阵儿,取走我手里的冰玉散,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温和道:“转过身去。”
我乖乖转身,背对于他。
顷刻,感觉他的手轻轻滑过我的背,我情不自禁的一凛。他抚过的地方自隐隐疼痛后便是冰玉散微微的清凉。
“疼吗?”他柔声问。
“不疼。”
他不再言语,我也默然。窗外夜色黯黯,殿内岑寂无声,只有香烟袅袅萦绕,更让人神思迷醉飘移,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他轻柔爱抚透着怜惜,似温煦春风微拂。这霎那的温情,好像立即就会消逝一般,让我有种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心中似莲似蜜,苦甜参半。
他的手停下,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情意绵绵道:“在想什么?”
“皇上为奴家涂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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