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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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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是在春寒宫外驻足,隔着高高的宫墙,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的歌声:“舒不开的眉尖,捱不尽的长夜;望不穿的高墙叠叠,流不断的泪水涟涟,咽不下的苦楚满喉,放不下的新愁与旧怨,照不见的菱花镜里容颜瘦……彻夜难眠,不知墙外君安否?纵然无恙,可知有人为君消得人憔瘦……”
阿黛不屑的冷哼一声:“招数还不少,到这里还不死心。”
我冷然一笑:“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才情。”
“良媛,你可别小瞧她。若被皇上听到了,说不定又会心软了。”
李世民是怎样的人,我自是知道。本来当日他已说了,有人查明了当年追杀我的人,要一件件彻查的,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而萧妃,我绝不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我横下心,对阿黛说:“去找赵阳,他会有办法寻钥匙来,我要进春寒宫。还有——取白绫来。”
阿黛略一迟疑转身去了。我静静的站在春寒宫外,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好像很漫长。只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我极其不愿的,可是,在这里,我只能这样做。 
直到看着阿黛带着一年长些的内监走来,那内监也不说话,只微微睨了我一眼,便弯腰取出钥匙前去开门。
只听“哒”的一声,门锁打开,厚重的木门跟着咯吱吱缓慢打开。我刚要迈进高高的门槛,却被阿黛拉了拉衣袖,我知她是担心,无所谓的甩开她的手,径自进院。
院内多年没有修茸,荒草疯长,萤虫乱飞,甚是凄凉。整个庭院只有正中房内亮着微弱的烛光,歌声已歇,四处是死一般的静寂。赵阳紧随而来,只与那老内监耳语几句,老内监稍迟疑了一下,便去院外候着了。
走进破败的的屋内,灯光昏暗,地砖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墙壁已变得灰暗,到处结着珠网和青苔,更显阴冷逼人,仅有的几样家具也是陈旧不堪。
萧妃发丝略显零乱的站在窗下,也不回头只轻蔑的笑道:“看来我的歌艺真是不行,没招来人,倒招来了鬼。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贱人,找死吗?”赵阳大声喝斥。
萧妃乜了眼赵阳,嘲讽笑道:“好个攀高踩低的东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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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来落井下石,是不是早了点儿?”
我哼笑一声:“噢?萧妃是这样认为的?不,应该是萧才人才对。有梦故然好,只可惜梦终究是梦。皇上根本没有兴致来听你的小曲儿,相反,特让我前来送你上路。”
萧妃的脸色立时如腊一般,几近怒吼道:“你胡说,你成心来气我,皇上最念旧情,绝不会赐我死。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气你?我可没这闲功夫。对了,听薛才人说,这里以前经常有人吊死,晚上总会有披头散发,伸着长长舌头,颈下缠着白绫的冤死鬼飘来飘去,不知才人可曾见过?”我绕着室内转了一圈,旧木案上一盏烛火忽明忽暗,窗外晚风吹动草枝飒飒轻响。我继续着道:“不过,听说这冤死鬼只是想找个替身,好去重新投胎而已。不过也不是谁都找的,像薛才人那样的就不会找,找也只找像萧才人这般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我凑近一步问她:“才人这两日有没有看到满身是血的秋婵呢?她昨日还给我托梦,说很寂寞,想要找人陪她呢。”
“少玩儿这些个小儿技两,当本宫是三岁孩童吗?”萧妃咬着牙道:“沈清梨,倒是我小瞧了你,不过你也不必得意,路还长着呢,谁知谁能笑到最后。”
“你已经没路了。”我一字一句的说。
“你想怎么样?”萧妃的眼里现出一丝慌乱,却仍力保着镇静。
“让你死。”我伸出手,阿黛领会,将怀中的白凌放到我手上。我轻轻抚着,漫不经心的说:“这里自杀上吊的人向来很多,多你一个,好象也无关紧要。”
萧妃微微趔趄了一下才站稳,直指着我道:“我就说皇上不会这样对我。沈清梨,你够狠毒。”她说着眼中现出绝望,紧接着又迸出凶狠的光来,直冲向我,厉声喊道:“沈清梨,要死,我也要拉上你。”
她的手刚碰到我衣袖,阿黛赶紧护到我前面。身旁的赵阳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骂了声:“贱人,找——死。”,随之“啪、啪”两记耳光甩了过去。
萧妃被打得向后跌去,就势爬起来扶住窗棂,嘴角渗着血丝,大骂道:“你个该杀的阉才,瞎了你狗眼,敢打我?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治你,我非剥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出去?下辈子吧。”赵阳狠狠啐了一口。我掸了掸她刚刚摸过的衣袖,睨了她一眼道:“萧才人何必这么激动?你做过那么多坏事,能有今天,应该早就料到了。这叫咎由自取,你还有什么不平的?”
萧妃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歹毒又疯狂,零乱的发丝不停的颤动着。良久才止住笑声,指着我忿然道:“沈清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只是我不甘,实是不甘。竟然就这样输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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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输得这样惨,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我冷笑:“就算你再恨我又能怎样?就算你不服,又能怎样?今天你已经输的彻底。你就去地下给苏公子和秋婵陪葬去吧!,对了,还有卫美人。”说完将白凌狠狠掷到她身上,“是自己来,还是要别人帮忙?”
萧妃绝望的看向窗外,忽然泪珠盈转:“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我爱皇上,愿意为他去死。皇上怎么忍心杀我呢?而你——你先是背叛皇上,跟了李建成,又与长孙大人不清不白,今日陷害我,恐怕也是为了那个卫州典薄吧?”
“对,你说得都对。是我陷害你,不过,这也是跟你学的。还有——自古帝王多薄性,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可怜你聪明一世,却是到死都不明白。”
“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是你设好的圈套?”
我冷笑:“应该说是你自掘坟墓,我只不过是推了你一把而已。”
“阿史那贵嫔见红是假的?”
“对,那不过是鸽子血而已。只可惜你的一石二鸟之计被我们识破,所以你差人送去的麝香根本就没派上用场,想借我的手除去依莎,很好的计划,可惜晚了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秀娥也是你安排的?”
“是。是我安排她出宫,还有你宫里搜出的麝香也是我事先让秀娥放好的,因为我知道你没有那么愚蠢,不会在自己的宫里留下痕迹。还有砚台里带麝香的墨,都是我事先与阿史那贵嫔安排的,不过是借你的手而已。好了,现在都清楚了?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去陪秋婵了?赵公公——送萧才人上路!”
萧妃默然与我对视着,见赵阳半晌没有反映,我刚欲再喊,萧妃已向门处直直跪下,声泪俱下的说:“皇上,为臣妾作主,臣妾实是冤枉啊……”
一股冰寒立即袭遍全身,心脏猛的停止,紧接着开始狂跳,我头脑昏昏胀胀,转瞬又浑身燥热难耐。缓缓闭上眼睛,看来这段白凌是为自己准备的了。一步之差,已是万劫不复,这就是我的命,却是不得不认。
“知道陷害皇妃是什么罪吗?”李世民的声音那么空洞,不带一丝情感。
霎那间,我反倒冷静了,平静道:“三尺白凌,我用了就是。”
“只怕是你一人的命还不够吧?”
我突如遭雷击,这是我唯一的弱处,清阳说得没错,我真的要害死他们吗?转过身挨在萧妃身边直直跪下:“奴家罪无可恕,愿受凌迟之刑。只求皇上饶恕我的家人。”我说着深深的把头叩于他脚下,泪水滴落。阿黛和赵阳早瘫成泥缩在墙边,面如死尸。
“朕早就说过,你不适合耍手段,这方面你没有天赋。出事当晚,朕就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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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忽的命令道:“抬起头”
我木然而听话的抬头。
他蹲□,静静看着我的眼睛,默默对视良久,才无比柔和的问:“这么想让她死吗?”
我无语。
他冷笑。忽的,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掐住了萧妃的脖颈。
我骤然一惊,身子僵僵的看着他的手在不断的加力。萧妃面色紫涨,那双媚眼里满是惊恐和迷惑,张开嘴,嗫动了半晌,艰难的挤出一句:“皇上……为……什么……”
李世民炯炯的目光直望向我眼底,回道:“她说得没错——自古帝王多薄性。”
我呆呆的看着他,萧妃仍是不甘而痛苦的问着:“为……什么?”
李世民艰难却无比坚定的说:“因为朕爱她——沈清梨。”随之眉头拧紧,手腕猛的一转,只听“咔”的一声闷响。
阿黛已发出一声尖叫。我的心连同整个身子都是一个颤栗,灵魂似已离开了一般,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李世民松开手,萧妃像一瘫泥一样毫无生气的瘫在我面前。
“如你所愿了?”他从容起身对赵阳说:“怎么收拾,不用朕教吧?”言罢,拂袖而去,铁青的脸不曾再看我一眼。
我低头看见萧妃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满是困惑,嘴角殷殷鲜血流淌。我终是支撑不住,缓缓倒地。犹听见阿黛在耳边抖着声音呼喊:“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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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午时,天就暗得跟傍晚似的,紧接着,跳跃的闪电撕扯着乌云,轰隆隆的闷雷滚滚而来。跟着外面下起了雨。一阵儿大一阵儿小的洒落在丛丛翠竹上辟叭作响。一股股凉风尖溜溜的袭来,吹得窗扇几开几合,把淡紫色帷幔撩起老高。
菀棠一身青色素纹绢衣更显单薄得不禁风雨,微白的发随意绾了个扇形髻,一副素颜苍白而瘦削,静静的端坐在寒烟翠色纱窗下默念着佛号。
我努力的想寻找她当年的影子。依稀还能看到当年在莲叶间,正值芳华的菀棠纤纤玉指拨动在琴弦上;依稀看到笑意款款,在阳光下优雅的跳着绿腰的菀棠,她的脸上满是欢喜,纤丽的身姿在殷殷盛开的春花里翩翩旋转着,终是离我越来越远。
我终于湿了眼眶,和泪说:“世间大路广阔无涯,菀棠,你又何苦一条路走到黑?”
菀棠手里捻着迦南佛珠,和声道:“被命运拨弄至今,早该撒手大司,明心见性了。”清淡的双眸,看不出悲喜爱憎。
‘花上晨露水中月,风中飞絮镜中花。云雾弥散芳菲尽,菩提树下话平生。’当年白马寺的高僧就说过,我们要经历一翻波折的,没想到,到最后,竟是要这样的归路。我不禁默然,当年的签语,竟然一语成谶。
菀棠清声道:“这条路有什么不好?能蛰居深山古刹,置身事外静看这世间风云。”
“你……这是逃避吗?”我问得无力。
菀棠笑得不经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她说着,似已真的看透,可随后一声深长叹息,淹没在灰暗的屋内,显得幽深而凄凉,像是一把盐撒在了伤口上一般让我疼痛。
窗外天色晦暗,雨丝如绵,像是泪不停的从竹叶上滑下,雨湿残红,连我的心也一起打湿了。
茶冷言尽,各自默默,只有雨声瑟瑟滴落檐角。
想起当时白马寺后年少的她,眼中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只求项羽那样的英豪,即使为他去死也是值得的。这样的人她找到了,并付出一切,不留余地。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原来,他终究不是她的良人。
我迷惘的望向窗外,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在这宫里吗?也许菀棠说得对,真的能蛰居深山,置身事外看这人间风云,也是好的!
披雨走在满是花香的甬道上。
想起多年前的早晨,我在一股透过帘笼的沁人花香中醒来,开窗远眺,客栈门处的一棵玉兰开了,高高的枝头直伸到窗下,皎皎白玉兰在清蓝的天空下白得耀目。 
“好一株迟开的玉兰。”我趴在窗前,欣喜着道。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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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若雪,可谓独占鳌头。”菀棠轻依在我身边,如墨青丝梳得一丝不乱。见青凌端着药碗推门进来,问了句:“褚公子用过药了?”
“没有——褚公子不见了,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想必是走了。”青凌将右手卷着的宣纸一抬,“案上只留下这个。” 
我和菀棠相互一视,接过青凌手中的宣纸展开,其中一卷是那首《忆江南》下题注:登善(褚遂良字)。另一卷是自作的一首诗,却无标题:荣华富贵几载秋,沉里往事不堪忧。铅华洗尽除冠带,黄梁一梦付水流。本是人间惆怅客,浪迹天涯荒凉境。看透沧桑尘世苦,仰声长叹泪纵横。苍天也生怜人意,茫茫长夜昙花现。佳人一翻温心语,犹似春风融雪冰。萍水之缘是知音,相逢何必曾相识。纵有功名富天下,不及蒙君赠我情。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书生。不用问,这首《忆江南》是给我的,这首感怀诗是你的了。”菀棠将其中一卷递给我,“看来人家心里啊,是将你视作知已了。” 
我小心的将纸卷起,“这人也太小气了,就给这么一幅。” 
菀棠斜我一眼:“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水儿端上红枣糕和莲叶粥,不满的插言:“我们又救他又照顾他,这个褚遂良也真是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都不来辞个别。”
我笑:“道一万句谢又有何用?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个你不懂的。”
“是啊,我就是不理解,读书人都是怪怪的。” 
“本还想走时给他一些盘缠救急的,谁料他会不辞而别。身无分文,伤又未痊愈的可如何是好?” 菀棠在桌边坐下,不无愦憾。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人家不辞而别,就是不想再受人恩惠。何况他既能来到这里,自然也能想法回去。不大了再沿途卖字作画就是了。”我说完拿起一块红枣糕咬了一口。
菀棠摇摇头:“亏人家还把你视作知已,就这么没心没肺的。”
我失笑。褚遂良,听说现在也在朝中做事呢,他终是等到峰回路转之时了。唉,现在的江南正春好吧,桃红甫落,莺鸣翠柳,如碧澄水暖鸭凫时候呢。
踽踽独行,回到甘露殿。天空仍是一片灰暗,院中的梧桐花在雨里凋落得凄凉,落在地上斑斑点点的苍白。高高的树上只剩下零星几朵显得格外单薄寂寞。
“姐——”清阳一脸灿烂笑意的走来,身上已被雨淋湿也浑不在意。
我驻足,“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猜——”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我猜不到,别卖关子了。”
清阳呵呵一笑,“婵儿生了,还不回去看看你的侄儿?”
我愣了愣,“怎么可能?也就六个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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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的看着清阳,见他低头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心里有了数,扔了他一个白眼:“看不出,你竟这么不老实。上次既已有了身孕,怎么还让她喝酒?”
清阳脸红了红,道:“都过去的事了,就别说了。何况那时也不知她有了身孕。
我的心情终是在刹那晴了起来,这是我最近听见的唯一让我高兴的事了。我脸上浮出笑面边往里走边说:“你先回去,我这就去见皇上。”
“等一下。”清阳喊住我,“皇上在两仪殿,我刚刚已经禀过了,皇上已允你回家了。”
“是吗?那我这就回去。”
“行了,也不差一晚,还是明儿回吧,还能待上一天。明儿一早,我就来接你。”
我点头:“也好,正好我也好给我的侄儿备份见面礼。”
“是呵,备得像样些。”清阳咧嘴笑着转身去了。
我喜滋滋的问阿黛:“你说备什么好呢?”
“要么是被子,或是衣裳,民间好象都是这样的吧。”阿黛的话还没说完,彩霞笑着接口:“送什么衣裳,哪有时间做去?当然是长命锁好了,像征长命百岁。”
“对、对、对,就这个了。阿黛你快去备。”
“还是奴家去吧,内务府,我也比阿黛姑娘熟。”
“那就劳烦彩霞姐姐了。”我客气的说。
彩霞一笑:“这可折杀奴家了。”言罢麻利的去了。
我禁不住哼着歌进殿,有兴致的摆弄起了青花瓷里的五色郁金香。自从萧妃殁了以后,我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感,相反,心情极是沉重,也无颜再见李世民,无形中与他似乎也有了距离。加上菀棠的事,更是让我情绪低落。我越来越发觉这宫里真的不适合我,尽管我爱李世民,可是在这里,我不再是我自己,连他也不可以完全属于我。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继续做她宠幸的宫女,或是封妃。与无数后宫女子分享他,然后你死我活的斗一辈子吗?
……
雨夜,宫灯在风雨里飘摇不定,雨珠落在叶上,发出细细沙沙之声。我看见萧妃一双铜玲般的大眼又在面前放大,乱发飘飞,裙裾破碎……
我猛然惊醒。长长舒了口气,轻轻坐起,轻按着狂跳的胸口。
“怎么?又做恶梦了?”李世民坐起,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几日来,可怕的梦魇一直折磨着我,就像一眼活泉水,挥之不去,堵之不绝。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罪有应得,可还是无济无事。我不明白,萧妃害死那么多人,都可以安若素之,而我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就再也难以安眠。难道我真的错了吗?还是她天生就是恶人,而我不是。
李世民将我轻揽进怀,安抚着:“别怕,有朕在呢。谁也伤不了你。太医开的安神药吃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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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庸医,真是没用。”
我静静环着他的腰,他身上隐隐的龙涎香终是让我踏实了些。
……
第二天一早,雨歇天晴,晨光辉丽。
坐在马车里,看着天空上流动的浮云间露出的蓝天如被水冲刷过一般透澈,像我此刻身上纯净的水青色凌裙。我的心情也随之灿然开放。可真快啊,当年江南那个倔强的男孩儿如今都做爹了。猛然回首,才发现岁月如梭而过,往事如烟,不堪回眸。
刚刚进院,便听见院一片热闹的说笑声。清阳知足而幸福的说:“自从婵儿生了,家里就天天跟过节似的。”
房门打开,婶婶一身降红色缎裙迎了出来,娘紧随其后,却仍旧一身普通素衣。
“这不是我们沈家大小姐吗?有日子不见,可一点都没变呢。”婶婶面色红润,有些发福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足可见如今过的养尊处优的日子。
“才几个月的功夫,能变哪去?”我含笑道:“像是婶婶,见一次,年轻一些。”
婶婶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就这张嘴巧。”
娘始终在一旁笑盈盈端详着我。爹也从房中出来,背有些微酡,咳了一声说:“清梨回来了,别在外站着,快去清阳房里看看孩子吧。”
“对,快去看看,这胖小子可喜人呢。”娘拉着我的手,直奔婵儿的房间。
婵儿头缠着布巾,坐在榻上刚刚喂完奶,正用帕子给孩子擦嘴,抬头见我们几人进来。往里挪了挪身子,道:“姐姐回来了。快来坐。”说着逗弄着怀里要睡去的孩子道:“懒家伙快别睡了,看看,姑姑回来了。”
我忙不迭凑上去,那胖乎乎的小子只微睨着眼,瞥了我一下,便又要睡去。小嘴还不停的鼓动着。我忍不住亲了又亲他嫩嫩的脸蛋,一股奶味腻腻的。
“我就说这孩子长得像清阳,清梨你说像不像?”婶婶挨在一边笑问。
我起身仔细端详了一翻,笑道:“还这么小,哪看得出来?不过我看还是像婵儿好些,因为我们婵儿长得俊吗?”
婵儿脸一红,道:“还是像姑姑的好。”
我笑着从怀中取出雕着“长命百岁”的精致金长命锁,戴在孩子颈间,小家伙伸了伸胖得像藕棒的小胳膊,想要抓似的,我小心的从婵儿怀里接过来,抱在怀里,说不出的疼爱。
“爹已取好了名字,叫沈全期。姐,你就再给取个乳名吧?”清阳说着在婵儿身边坐下。
我微愣,沈全期听着有些耳熟呢,好像是个诗人吧。想了想随口道:“瞧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样子,就叫虎儿吧,像虎一样壮壮实实的。”
清阳一撇嘴,“不是才女没法子,取的名字也不大气,真是俗。”
我瞪了他一眼,“‘生龙活虎’还不够大气?何况我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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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平平安安的做个小老百姓,过稳稳顺顺,平凡的日子就好。”我说着用额头顶了顶小家伙的脑门。
婵儿也接口说:“还是姐姐说得对,就叫虎儿,我看挺好。”
“好好,就像个虎仔子似的结实。”
“来,虎儿,奶奶看看,别尿到了姑姑。”娘和婶婶都附和着说,我以胜利才的姿态向忿忿不平的清阳得意的挤了下眼睛。
清阳一翘嘴,做无可奈何状。
一整天一家人都围着孩子,极是其乐融融。娘也不再絮叨我的终身大事,想必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
从家里出来时,正是申时,太阳西下。
上了马车坐稳,看着家人回院,我吸了口清爽的空气,心里舒坦了不少,只是家里人都好,我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阿黛坐在我对面,看向车窗外,嘴里小声嘟囔道:“这个女人干什么?鬼鬼崇崇的。”
我无意看去,一女子着葱绿纱裙,躲避似的靠在路口的店铺墙边,眼睛不时的向这边探寻着。
我忙起身贴近窗边,马车一动,我险些栽倒,亏了阿黛一把扶住,嗔怪的说:“良媛,小心着些。”
我顾不上与她多说,忙猛敲车夫后的前窗,马车还不待停稳,我已跳下车。不管身后阿黛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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