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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情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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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兴儿见她怨愤,就问,“难道你真的不念我大哥了?”
公主有些累了,就将自己的弓箭和外套摘下,交古兴儿背负,说,“这种负心之人,本小姐至死不会再恋他。”
古兴儿听了心中兴奋,有意探她,“我中原文化源远流长、人才济济,你不如另择所爱。”
公主知他用意,却祥装糊涂,“此次入中原只当旅游,情感之事已心灰意冷,倒是感谢古公子一直悉心照料我。”
古兴儿满心欢喜,牵着她的手翻越险要沟坎,一路借话述情,深表爱慕之情,公主娇媚慎笑、不置可否,暗中却已情思荡漾。
因刘汤少时曾经在觉海寺学艺多年,熟知莫干山地形,张才、石文义避来浙江后,他依照刘介吩咐,带了几个身手好的家奴,引他二人潜行入山,在觉海寺一岗之隔的几间茅屋中藏匿。
此处原是猎户居所,后因觉海寺香火旺盛,附近人气鼎盛、野生动物罕至,便被废置而鲜有人至,茅屋四周森林茂密、绝少人迹。几人携随身带出的金银珠宝暂且住下,刘汤买通觉海寺原来的师兄弟,每周下山帮着买回食宿用品,准备候到西洋商船再至海宁时,偷偷乘船南下避去广东另图发展。
这日,刘汤与张才去岗后温泉中取水,突然听到云雾袅绕处有女子欢笑洗澡之声,张才本性好色,又几月未临女色,不免淫心顿起,竟沿着溪边密林,偷偷潜行入近偷窥。
果见一妙龄女郎,赤身裸体在水中沐浴,刘汤跟至劝他赶紧潜回,言此非常时期、千万不可造次,免得暴露藏匿地点。张才却说,“只在暗处细细观赏何妨。”
说话之声被在林中望风的古兴儿听见,冲过来大喝,“什么人,竟敢在此偷窥。”公主听见,忙把身躯侵入水中。
刘汤见了大吃一惊,说,“我陪朋友游山口喝,正准备饮些溪水,三弟缘何在此?”
“原来是大哥,我携女友去觉海寺进香,因登山太急、汗流浃背,陪她来温泉沐浴。”古兴儿放缓口气,又用疑惑的目光仔细打量张才。
刘汤只知他整日与杭州城的三交九流撕混,并不晓他跟郑卿、安国良义结金兰、关系密切,为免过多纠缠,忙挥手告别,领张才隐入密林之中。
二日后,两人返回郑家染房,晚间闲聊,古兴儿就将山中偶遇刘汤之事说于大哥,郑卿听了心中一震,却未露声色。
第二日,古兴儿与公主游性不减,又租了一条单桅蓬船,去太湖游玩。郑卿悄悄赶至城中府衙,对安国良说,“石文义等人一定藏身觉海寺附近。”
安国良急不可耐,起身持刀牵马,“我立即亲自领兵围捕。”
“这样恐欠妥,不可冒然行事,”郑卿止住他,细细分析道,“刘介父子在湖州经验多年,肯定耳目众多,驱兵出城很容易走漏消息,大队官军上山无法保密,如其听到风声再行潜,必逃更难缉拿。”
安国良听了,暗暗佩服大哥遇事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统兵之才远在自己之上。二人斟酌商议后,决定只郑卿潜入山中探查,安国良领十余兵弁悄悄至山下守候,待郑卿锁定藏匿地点后,再放信鸽通知其围捕。
于是,安国良拜访湖州城新任镇守,言莫干山附近有流匪扰民,借十余名识拳脚的军士,随自己赴山下待命,以郑卿信鸽传书为准,迅速驱兵围捕盗寇。
郑卿独自备了干粮、轻装持械,悄悄寻到公主洗浴之处,在四周仔细搜索二日,终于发现石文义等人藏匿的几间屋舍。遥遥望见张才、石文义出入其间,立刻画好位置放出信鸽,通知安国良务必于次日卯时赶到。
遂又静静地潜伏至茅屋附近观察,见屋舍附近山高林密,担心兵弁到达时,动静太大、惊跑二人。决定乘对方熟睡后独自偷袭,至少能捆住一人。便静候到寅初夜深时分,估计安国良率兵将至,才轻声轻脚摸至门口。
谁知石文义武功不凡,熟睡之中听得门外动静,大呼,“有异常。”说话间,石文义、刘汤已提刃冲出茅屋,瞬间刀光剑闪,三人战成一团。
郑卿武功虽在石文义之上,但对手是二人,且刘汤也系觉海寺习武出身,数十回合后,二人渐占上风。郑卿意图拖住对手,就施展轻功,纵横跳跃、边战便退,向觉海寺靠近,石文义、刘汤步步紧逼、狂追不舍。
过了一道山岗,天际处已露出晨光,石文义突然醒悟,停步道,“不可恋战,赶紧回撤。”
二人急忙返回,远远见到安国良领十余兵弁,已将茅舍围住,几名家奴正在奋力抵抗,石文义、刘汤不愿放弃屋内金银珠宝,立刻杀入圈中,郑卿尾随追来、加入厮杀,一帮人在茅屋前往来冲突、杀得天昏地暗。
酣斗之间,安国良瞥见张才溜出屋向密林中逃窜,疾呼,“逃窜之人,乃朝廷重犯张才。”郑卿便扔下石文义经直追去。
石文义、刘汤趁机奋力击退安国良等人,复回茅屋,将贵重金银成包袱拴于肩上,跃出房舍后,顾不得去救张才,招呼刘汤快跑,率先沿林中小路逃窜。刘汤不敢恋战,紧随石文义向山下盾去,剩下的家奴见状,纷纷弃械投降。
安国良那肯放过他两,提斧紧追不舍,行出五六里地,石文义见他独自一人,反身挥枪取他,安国良举刀迎战,只十余回合已是不敌。石文义见他刀法已乱,招招紧逼,竟将其所持长斧击落,安国良见兵刃脱手,慌忙败退后撤。
石文义知郑卿已将至,不敢追赶,领着刘汤逃入深山密林之中。
及至天光大亮,郑卿已擒获张才归来,得知石文义、刘汤逃脱,几人均叹息不已。当日下午,安国良将张才、刘钱、冶银场官吏等,全部押至杭州城浙江都指挥使司衙门,于夜子时派兵将在睡梦中的刘介锁拿。
翌日,便在杭州府衙公堂之上,押入全部案犯,展示物证,详审湖州冶银场贪墨案件。张才惧怕酷刑,将与刘介同流合污,贪墨冶银数万两,全部详细实招,刘介只得认罪。安国良俱文上报朝庭治罪,不几日大理寺刑文到,命将一干人犯锁入死牢、候旨问斩,刘介家产悉数抄没充公。
不几日,潘永在应天府接到圣旨,领命去杭州府监斩原吏部尚书张才、浙江布政使刘介等重要钦犯。
安国良亲赴运河码头,接潘永至官驿住下,下午,即陪其去刘介府中清点被查封的财物和家人。
杭州府仍南宋皇城,历经九帝一百五十余年,王公贵族与达官显贵聚集,故而城中深宅大院遍布。刘介府邸临近西子湖畔,是一所五进五庭的大宅,不逊于北京城内王公的宅院,潘永、安国良二人看了,皆暗自惊叹。
搜出的金银珠宝,全部装箱封于正堂之内,差役将清单递与二人。潘永草草览过,价值竟有逾百万两之巨,心中大悦,面上却不动声色,说,“安将军,刘介聚财如此丰厚,品种数量繁杂,需带回官驿、仔细核对。”
“潘大人所言极是,存在此处,反倒不安全。”安国良知他心意,点头赞同,当即吩咐差役,将金银珠宝全部运去官驿。
潘永又示意安国良领路,去看看被圈女眷。进入东厢院,刚好有一丫鬟从关押的偏房门框处,探出身来。
原来小娥时时盼着三公子来救,见有官人进院,急忙探身遥望。不料正被潘永撞见,见她虽是布衣布裤、满脸污垢,却显玲珑娇小、凄凄可爱,即命差役带她近前。
是年小娥刚满十八岁,天生一副瓜子脸、殷桃口,双眸乌黑,透射出少女之纯情。潘永看了,目光淫荡,问差役,“她是刘府何人?”
差役禀报,“系刘介二房屋里丫鬟。”
“好,好,好,”潘永转过头,对着安国良连声称赞。
前日大理寺卿徐溥纳妾一事,安国良已知其中玄机,轻声回应,“潘大人放心,末将自有安排。”
二人出了东厢院,又巡视了刘府正厅和后花园,才返回驿馆歇息。
至酉时入夜,刘府内金银珠宝,已悉数运至馆驿,潘永大喜,吩咐下去,备一桌丰盛的酒席,要与安国良一醉方休。
原来,在京中查抄刘瑾宅邸时,有武宗同行,且其府内金银皆为指控刘瑾的证据,故全部呈予皇帝察看,潘永竟一无所获。这次潘永以钦差身份在外办案,北京城内御赐宅邸正急需银两,岂能不大肆贪墨刘府浮财。
片刻之后,美酒佳肴备齐,细看乃四荤四蔬八碟,荤菜有香酥带鱼、南乳猪脚、栗子炒鸡、荷叶蒸鲈鱼,蔬菜是过油豆苗、枸杞炖鲜菇、鸡汁灼嫩笋、清炒莲藕,又有鲑鱼汤解酒。二人食欲大增,举杯行箸、何其畅快。
接安国良的吩咐,小娥已被看守刘府的兵弁,乘夜送入官驿,正好侍候潘永就寝。杭州府仍浙江布政使司所在,又有南宋留下无数豪宅酒肆,故而官驿十分奢豪,除一楼普通客舍外,二楼有精美套间十余处,每套皆有客厅、主卧、侍室三间,专门接待朝廷四品以上大员。
套房内设家具、锦棉皆是上品,卧室内又有三尺见方的桐木浴缸,厨房备有热水,供客官晚间沐浴。客厅可置酒席,也由厨房送上端下,侍室留宿随行仆人,便于早晚服伺。
其时潘永早已酩酊大醉,一夜相安无事,至次日午时方醒。见刘府的俊俏丫鬟已在屋内伺候,十分欢喜,就近身牵其手细看。
此时小娥早已沐浴更衣,周身轻纱薄缕,犹如鲜嫩花蕾、含苞欲放,潘永忍不住就要伸手揽入怀中。
正好安国良入内,递上一份新誊写的清单,“刘介家浮财,我已重新编册,请潘大人过目。”
潘永忙接过细看,总数只值白银五十万两,嘿嘿一笑,“这是?”
安国良连忙解释,“此份清单是充交国库的,其余已命人搬至官船之上,大人回京后用以添置府邸物品。”
潘永听了大悦,“本官谢过安将军,今后宫中有事,尽管吩咐。”因昨夜醉卧一宿,衣内汗污难耐,吩咐驿官,即刻准备热水沐浴,命小娥随身侍候。
待大桶热水被抬入卧室,屋内立时蒸汽缭绕,潘永脱尽衣服,浸入水中,吩咐小娥为他擦拭全身肌肤。
小娥自幼进刘府,从未读书,仅跟秦氏识过寥寥几字,长期在内舍侍候女主人,虽受过刘钱骚扰,真正男女苟且之事,无一知半解。对宦官狭妓,更是毫无知晓,一如往日侍奉秦氏沐浴,小心服侍。
谁想潘永被热水浸泡片刻,浑身血涌、淫心大发,伸手抓住小娥秀髪,另一手探入衣襟,搓揉其丰润乳峰。小娥一时无法挣脱,只能任其玩弄,待潘永松手,已是羞耻不堪、泪流满面,慌忙退后、整理衣裳。
潘永见她羞愧惶恐,愈加兴奋,竟命她除尽衣裳入浴,意欲鸳鸯戏水。小娥本非青楼出身,岂容如此淫荡,竟撇下潘永,抹泪闯出门去。
惹得潘永大怒,因身在驿官、不便发作,竟放过小娥一回,暗思,等回到京中府内,再收拾她不迟,定要调教她服服帖帖、悉心侍候。小娥尚且不知,因太监生理缺陷,不乏变态之心,凡女孩陷入魔掌,饱受折磨、远苦于青楼女子,更不比大户人家为妾。
翌日,安国良领众衙役,将冶银案犯全部押至法场,潘永宣旨行刑,瞬间血光四溅,张才刘介人头落地。又命将刘俯全部家人,男丁充边、女眷悉数谴送杭州城教坊。
又歇息一日,潘永收获刘家的金钱和美妾,安国良携了玉兰,二人登船启程,沿大运河北上、回京复旨。船舟之上,舱室狭小、侍卫众多,潘永稍稍安分,只是吩咐小娥悉心伺候,未再肆意骚扰其身体。
途中,安国良登潘永船上闲叙,望见小娥泪痕满面、憔悴惜惜,心中很不是滋味。就招呼玉兰过去陪她说话,才探明义弟古兴儿竟是刘介妾所生的三子刘兴,小娥正是古兴儿生母的贴身丫环,儿时一起玩耍长大、情同兄妹,长成少女后,一直受古兴儿呵护,才免遭刘介父子侮辱。
得知小娥身份后,安国良甚觉惶然,又想此事也怪义弟隐瞒真实身份,如今木已成舟、无以挽回,又幸被潘大人看中,否则险些被谴送教坊、充做官妓,下场更惨。
正可谓:钱财本似身外物,朱门酒肉谁言苦,一朝树倒猢狲散,儿孙妻妾劫满屋。
第二十章 兄弟恩怨
且说安国良移至杭州府官驿后,见差事办得十分顺利、心中舒畅,想起表妹离家时日已久,此时仍暂居湖州城扬俯中,遂派随从将玉兰接来杭州府官驿。
因表哥公务繁忙,玉兰便在驿馆中悉心照料他的饮食起居,安国良虽心底仍恋着雪娇,怕再伤了表妹的心,在她面前却藏着不露丝毫。玉兰跟雪娇早已亲密无间、情同姐妹,深知雪娇此生钟情郑卿,绝无可能再移心表哥,只是碍着安国良的颜面,不愿意向他点破,静候表哥自己回心转意的一天。
张才刘介行刑之日,郑卿雪娇闻讯,专门来到杭州城,二人目睹张才刘介伏法后,对官兵抄家之情却十分不满。
又去官驿与安国良玉兰话别,不免责问他,“刘介俯中的丫环、伺妾、佣人等女眷,多是被强抢强占的无辜百姓,理应释放回乡,为何送去教坊充做官妓?”
安国良与他俩落座上茶后,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此仍大明律例所定,下官岂能不尊。”
雪娇冷冷一笑,“有贵重金玉器件,被送入潘永官船内,也是明律规定?”
安国良听了脸色微微一沉,辩解说,“潘永大人奉旨主持,我当然要听命于他。”
雪娇还是不依不饶,回道,“我看潘永与张才属一丘之貉,你是在极力奉承,以图自己官运恒通。”
安国良立时变脸,也不顾郑卿在侧,冲她发泄,“本官熟知朝庭法度,还用你来教我?你明知我大哥与慧芫情投意和,还要一直纠缠,就敢说自己毫无私心?”
雪娇听他端出此事,公然奚落自己,勃然变色斥他,“你虽然官至兵部郎中,也休想在本小姐面前摆谱,我就是要跟郑公子成亲,与你何干?。”
郑卿见他两已然反脸,忙劝住雪娇,对安国良说,“潘永原系东宫八党之一,绝非忧国利民之辈,你即决心投他,怕也难洁身自好。”
“铲除刘瑾张才、平反湖州冤案,皆离不开潘大人鼎力支持,我辅佐他难道错了?”安国良见义兄帮着雪娇,心中极其不爽,竟说,“你何尝不是看中扬俯官高财大,才至慧芫之情不顾,意与扬小姐成百年之好?”
郑卿一时无语,沉吟半晌,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心想郑陈两家冤案昭雪,确实多亏安国良全力办案,此时再争执下去,兄弟之间又引出更多的不快和误会,便劝住雪娇,二人自回湖州城去了。
见他三人语言冲突,玉兰不便揷言。他二人辞别后,安国良心中不爽,携玉兰去江南第一名刹灵隐寺游玩。
安国良除去官服,一袭淡绿的夹棉薄锦袍,腰系一条青灰缎带,头戴四角方巾帽,似是乡绅富户。玉兰穿上雪娇为她购置的华丽衣裳,周身绫罗绸缎、光彩照人,惹得国良暗暗咋舌,复又想,表妹为了自己,也是历经磨难,如今苦尽甘来,爱美奢侈、也不为过。
灵隐寺原称云林禅寺,始建于东晋年间,为印度高僧慧理创建,经唐宋二朝扩建和修缮,遂成享誉江南的佛教名刹。寺院位于杭州西湖之北,寺外有一巨石山称飞来峰,其上奇石嵯峨、钟灵毓秀,在其岩洞与峭壁之上遍刻唐、宋、元时期的摩崖造像。
寺庙内建筑崔巍、气势宏伟,院内遍布参天古树、淳朴幽静,其间点缀冷泉、壑雷、春淙、翠微四亭阁,令人赏心悦目、心恍神移。天王殿和大雄宝殿门前,是雕刻精美的石塔、石龛,游人无不赞叹。
安国良引着玉兰细语慢步,景色宜人,进入天王殿内,正中是趺坐蒲团的弥勒佛像,袒胸露腹、笑容可掬,两侧有二丈余高的四大金刚彩塑像,个个身披重甲、神采奕奕。后院是巍峨耸立大雄宝殿,系单层三叠重檐建筑,檐高愈十丈,气势雄伟、金壁辉煌。
二人步入大殿,迎面一座高八丈的释迦牟尼莲花坐像,由百余块樟木雕成,造型端庄凝重、气宇轩昂,颔首俯视、令人景仰,正殿两边是二十诸天立像,大殿后壁正中为踏鳌观音立像,低眉细目、极具风采。佛像手执净水瓶、普渡众生,下塑精美的善财童子及其参拜观音故事。
临出大雄宝殿前,玉兰提议二人各求了一签。即刻兑了签纸,去院中翠微亭内细看,玉兰伸手抢过表哥的那份,签纸上书“金榜有缘少磨历,功名不弃难舍义,才貌双全水中月,春宵仍归少时骑。”就慎娇着催他解释其中寓意。
安国良微笑不语,要她先打开自己的签纸,二人同阅,“青竹梅马痴情怨,池中雏雁飞出园,舍生历险誓不悔,鸳鸯终遂毕生缘。”
玉兰自小熟读诗书,看了二人的签纸立即眉开眼笑、满心欢喜,故意问表哥,“签纸中的说法做何解释啊?
安国良虎着脸说,“求签问卦均是消遣,岂能当真?隔日我启程回京,顺便送你回家。”
玉兰听表哥说要送自己回家,心中十分不爽,竟闷闷不乐暗然泪下,安国良见状心中不忍,慌忙安慰她,“请表妹息怒,此事还可重新计议。”
玉兰这才破涕为笑,出了寺院,牵着安国良的手,攀登飞来峰赏景,二人又似回到少年,磨耳鬓腮、相亲无间,一直耍到黄昏。
返回驿官时,已过申时,潘永吩咐他即刻登船返京。
郑卿回到家中逾二日,古兴儿与公主才从太湖返回,仍然嬉戏耍闹、亲密无间。郑卿急忙避开公主将,悄悄将刘介伏法、刘俯被抄一事告诉三弟。古兴儿大吃一惊,担心母亲和小娥下落,当晚就跟公主道别,连夜独自赶往杭州城去。
寻到刘府,早已人去楼空,院中遍地狼藉、屋内残破不堪,古兴儿倍感凄凉。又向府宅对面的居民打听,方知男丁已全部发配边关,女眷皆被遣送教坊充官妓,古兴儿只好自去杭州府外城教坊查询生母和小娥下落。
明朝在各省设置官妓教坊,里面的妓女全部由犯罪官员的家眷和被剿灭的叛匪妻女充任,实际是对违抗朝庭者家眷的残酷处罚。
教坊由府衙官员管理、兵弁把守,收费极低廉,主要对附近州县的住军和底层官吏提供性服务。嫖资收入全部用于教坊吃穿用度,妓女分毫不得,也无权选择或拒绝客人,自然苦不堪言。
犯罪家眷和叛匪妻女,谴入教坊后,每日接客十几次后才可歇息,终日疲惫不堪。自酉时至子夜,每伺奉嫖客之后,竟无瑕衣衫覆身,以盆中清水略略擦洗,裸身斜靠塌上候客,凄惨之情、可想而知。
其间,资色好的年轻女子多被将佐、官差低价赎买,纳为伺妾,相貌平平或年逾二十七八的女子,则长期身陷魔窟、终日饱受蹂躏。
杭州城教坊建在外城西门的内侧,由四排十几间的砖砌平房围成一座四方大院,只在一边留有大门,全部官妓在内吃住生活,终日不得出院。平房向院外均不置窗,以防止女子逃脱。中间围了三排客房各十间、每间门上标号,房内置简单家具、床铺及水桶等,妓女在内日夜等候,嫖娼的客人在大院入口处交了钱,就可按照领到的门牌号,进入客房肆意发泄。
因价格便宜,除官军小吏外,每到夜间都有城中三教九流之徒,结伴来教坊嫖妓。古兴儿扮做嫖客,又给门口兵差额外小费,指定要刘俯谴来的女犯伺候。
交了嫖资领号牌进入客房,果然见着原俯中的厨房丫鬟,年届二十五六,赤身裸体裹着一条被单,斜靠在床头,仅仅数日,人已被折磨的目光暗淡、面容憔悴,半裸的乳房上抓痕累累、惨不忍睹。
古兴儿忙上前相认,打探母亲和小娥的下落。
丫鬟抬眼认出是三公子,便详叙抄家系由一位安姓武官主持,生母在进入教坊的当天就已自杀身亡,小娥被囚偏院时,被一名皇宫宦官看中,未遣教坊,如今去向不明。
古兴儿听完,竟如五雷轰顶、悲愤至极,一下晕了过去。丫鬟忙将他扶到床上,喂了些热水,片刻才醒来、撒泪如雨,立誓要寻宦官、安国良报仇,当夜去官驿悄悄打探,始知宦官是当朝司礼监掌印太监潘永,二日前与安国良已离开杭州城,乘官船回京复旨去了。
古兴儿悲痛难忍、怒火中烧,竟沿岸追逐官船十余日,因有众多差役守护,无从下手,跟到通州码头,见二人离船登岸,便悄悄追踪,寻到潘永府邸所在,再做图谋。
安国良在京尚无宅邸,便仍将玉兰借宿于杨一清府中,自己回兵部衙门后舍歇息。次日清晨,守门差役送来一纸,说是昨日深夜,有人塞于值守门房内。
展开后,只两行大字,“安国良,我与你不共戴天,生母小娥之仇,来日必报。”署名,刘府古兴儿。
安国良看罢大惊,自思,义弟性格直率、恩怨分明,此番将秦氏小娥之灾,全部记恨予我,日后必要找我寻仇。正暗自懊恼,潘永突然至衙内拜访,满脸沮丧,“昨夜子时,有黑衣人闯入我府中,劫走小娥。”
“竟有此等事?” 安国良闻言、心中已然,猜测必是义弟所为。
“劫匪武功高强,伤我数名家仆,幸亏有夜巡禁军,否则必伤及本官。” 潘永想起当时情景,仍喘喘不安。
“听闻今年河南盗匪猖獗,偶有潜入京中,滋扰官民的,我今日就吩咐下去,命禁军加强夜巡。” 安国良不露声色,敷衍道,“如今贵府略集钱财,还须小心,现锦衣卫人众,不如派三五差役,每周轮换把守。”
“如此最好。”潘永频频点头,“只是娇妾得而复失,实在遗憾。”
安国良心中暗骂,已是阉割之人,非要纳妾淫乐,真是禽兽不如,口中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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