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年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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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两人都看得明白，心便放了下来。
龙瑾先笑了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楚辰也跟着笑了笑，却是多少有些心虚，心里暗自庆幸，好在早上这么弄了一下，要不然这么睡的醒了，龙瑾发现在自己怀里睡了一夜。虽是特殊情况无可奈何，可尴尬还是尴尬。两人再相处，只怕也没有那么坦然。
偷偷的看了龙瑾的神色，似是对昨晚事情一无所知般，楚辰松了一口气，打了岔道：“看来我们都是累的很了，平日里，我也就是睡到早上也就醒了，睡到这个时辰的，真是没有过。”
“是啊。”龙瑾不知楚辰心里小九九，跟着奇怪道：“按理说，我也不会睡到这个时候的。何况晚上这么冷，我怎么这么舒服的睡了一夜。难道昨晚升温了，睡的身上暖暖的。”
楚辰想着昨夜温响软玉在怀的感觉，脸上一红，好在头发凌乱将脸孔遮了大半，龙瑾也没想到要仔细去看他。
楚辰像是做了坏事般，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龙瑾再追问昨晚的情况。昨晚拥她入怀的时候，还大义凛然的想了如果中途龙瑾醒来，自己该如何理直气壮，如何无可奈何的说上一番，可如今却是那些勇气都到了九霄云外，躲闪的目光竟是不太敢看龙瑾，像是占了姑娘多大便宜一般。
楚辰咳了声，转移话题：“龙姑娘，你说白天只要有太阳就能够生起火来，那么现在是不是……”
龙瑾被楚辰一提，方想起来这才是正事，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斜斜的挂着，并不很炙烈，看上去，顶多也不过九十点吧。
好在老天没有把他们往死里折腾，这天，总算是晴的。要是阴雨连绵的下个十几日，那他们这两条小命，就当真要留在这仰息丛林了。
龙瑾眯了眼对着太阳，道：“现在可能还差一点，再过两个时辰，到了下午太阳最强烈的时候方好。我们不如趁这个时间，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看能有什么小动物抓了，等到时候生了火，便有吃的。”
楚辰想了一想，道：“也好，好在昨晚睡的好，今天也不似往日疲倦。我们先走，等到了那觉得合适的时候，再来生火。”
两人说妥了，当下，将剩下的东西都收拾了，本来是一人一个包裹的，其实总共也没有几样东西，索性合了一起，由楚辰负着，两人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毕竟是安稳睡了一夜的，龙瑾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也还年轻，再是怎么辛苦，恢复的都快。楚辰为了迁就她，也有意无意的放缓了脚步，所以龙瑾跟着，倒也并不费力。
赶路寂寞，龙瑾又一心想要多知道些这个年代的事情，好让自己不要有什么突兀的行动，于是一路以一个外来异乡人的人身份，不停的向楚辰问这问那。
问地理，问环境，问时局，问风俗。
那惊讶和一无所知的神态本是天生，并不用装，楚辰越听越觉得龙瑾真是从那遥远的地方而来，对她一个孤女如此坚强越发感到敬佩。
只是听龙瑾说起，原以为南方是个和平美丽的居所，谁知也如此动荡不安，心中略感酸楚。
楚辰在这林中已走了十来日，对哪里能找到冬眠的蛇，什么样的地方有地鼠都已经驾轻就熟。
这样的事情，若是让龙瑾来做，勉强也不是不行，可一个女孩子，学的是植物学又不是研究解剖的，毕竟还是不忍，能不动手，自是最好。
两人便这么一直走，沿途将寻着的能吃的都抓了拎来，楚辰见龙瑾虽不敢动手，可是看着这些也没有什么惧意，便猜测她所住的地方，也是个蛮荒或豪放之地。
直到大约走来两三个时辰，虽然没有手表看不出准确的时间，可看头上太阳，却只已过了正午，龙瑾方才道：“差不多了，我们寻个干些的地方生火吧。”





第012章　取火

“好。”楚辰应了，两人就近找了处不那么潮湿的地方，将积雪扫干净，用用龙瑾做包裹的布垫了，这才将一路搜集的干燥的枯叶放在上面。
他们选的地方，是树与树空隙处，如今雪早已停了，这处一直能晒到太阳，所以并没有什么积雪，算是林中难得的干处。
楚辰依龙瑾的吩咐将一切放妥，又将从路上看来的据龙瑾说是一种可燃的油木树枝在树叶便圈上，围成一堆。
能做的做完，楚辰便看着转过身去，看着龙瑾拿了把奇怪的小刀在四周看着。
林子里的冬天极冷，雪停了半天，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自是冰雪消融，晒不到的地方，却仍是有结着厚厚的一层冰。
龙瑾便寻了处冰厚的地方，用刀柄敲下了一块厚厚的冰。
将那冰块撬了出来，捧回楚辰边上。
楚辰看着她的举动，眼中是无数个问号。张了张嘴，想问，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这个非常时候，他不会认为龙瑾会拿他来寻开心。更不会拿他们两个的命来寻开心。或者，这真是龙瑾他们家乡一种取火的方法呢，天大地大，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是寻常。
楚辰只是专注的盯着龙瑾，看她将那块冰从大冰块中凿了下来，随即便用刀尖在上面划着。
那冰也不知冻了多少年，极是坚硬，可龙瑾奇怪的匕首，却更是锋利。一刀下去，虽然不能切开，却是也能削下一些。
楚辰看了一会，大致了明白了龙瑾想将这冰块削成个什么形状，见她力气小，不由道：“龙姑娘，还是我来吧，你只要告诉我，想将这冰块弄成什么样子便行了。”
龙瑾才削了一会，冰块坚硬，弄得手都有点酸了，听了楚辰这么说，自是求之不得，想了想，便将匕首递了给他，细细的嘱咐了，该这样这样。
龙瑾想的，是用冰块做一个凸透镜，举向太阳，折射太阳的热量，点燃枯草。
这法子，虽是中国也算是古之便有的，可是相较于钻木取火来说，只怕还是冷僻的多。
楚辰听了龙瑾的话，心里虽是纳闷，可是此时，死马也只能当做活马医，何况龙瑾的神色认真非常，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说的简单，可是要想将一块坚硬的冰造成凸透镜的样子，也是非常不易，特别是将平面打磨的光滑。好在这林子里温度够底，那冰镜在两人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不但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反而渐渐的有模有样起来。
龙瑾满意的审视这地上这晶莹剔透的冰镜，点了点头，拽着文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听龙瑾的语气，便是平日里绝非这么说话，而是特意的装出的语调。楚辰不由得平一笑，将冰的有些发白的手掌拢在一起取暖，道：“这样，就行了？”
龙瑾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休息吧。”
“好。”楚辰不懂，也便不逞强：“我看着学着，也算长点见识。”
龙瑾倒是也不谦虚，笑了一笑，仰头看了看天。此时估计真是下午两三点，眼光正烈。
直接拿冰是无论如何吃不消的，找了几根粗壮的树枝，在地上做出一个叉子来，将冰块至于其上。调整了几下角度，然后便秉着呼吸，悬着心等着。
要是她曾经学过的理论知识是经得起经得起实践检验的真理，那么今天，他们在这林子里便命不该绝。
这仰息丛林，危险便危险在终年的低温，可是此时，救命的却又是这常年的低温。
眼光射在冰镜上，冰镜却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反而晶莹剔透的折射出道道彩色。
楚辰在一旁坐着，等了一会，也没有见什么动静，想要疑问几句，却是看了龙瑾紧板着充满希望的脸，话到了嘴边，变成了：“龙姑娘，你也不必太紧张，就算是真的起不了火，我们也必能走出去的。”
龙瑾此时全部身心都放在哪一堆干草上，无意的应了一声楚辰。仍是皱眉的看着。
此时的时间过得缓慢的几乎停滞，龙瑾蹲在地上，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腿已经麻木。
又过了很长时间，龙瑾恍惚的看见那枯叶上阳光聚集的点颜色慢慢的变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揉了揉，终于确信并不是自己想的太急切而产生的幻觉。
那眼光聚集的地方，颜色由淡变深，随着，一缕淡淡的烟雾从枯叶堆里冉冉飘起。
“着了着了。”龙瑾兴奋地道，一向有些淡定的声音里，终于再抑制不住兴奋和激动。
这往日自己只是理论上明白，从未实践过得事情，虽然对这楚辰说的笃定，可是心里难免七上八下。而这缕青烟冒出，就证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而只要有了火，这林子里便不会缺吃的，那他们走出去，便不成问题。
楚辰自然也明白这火的重要性，见那青烟冒出，心中激动不输龙瑾。
蹭的一下子便窜了过来，手都有些颤抖的将枯叶往火上加，待到火光明显了的时候，再用堆在一边的油枝凑了上去。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柔无比。怕是稍微大一点的风，都能将这火苗吹灭。
几根带着油性的树枝加上，一道微小的红光“嘭”的一声窜了出来，火势渐渐的大了起来，浓烟渐渐散去。
待到这火势终于稳了，龙瑾终于站起身来，却这才发现腿已经麻了，几乎没有知觉。连忙的伸手扶了身边的楚辰。尴尬笑了笑：“蹲的太久，腿麻了。”
楚辰将龙瑾扶在一边坐了，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等着吃就好。虽然没有什么油盐作料，可是我烤的东西，一向味道都不错。”
龙瑾撇了撇嘴，笑道：“我们都好些日子没吃过一顿像样的东西了，你这个时候，就是弄得再难吃的东西，我也肯定觉得是天下最美味的了。”





第013章　十八未嫁

楚辰也知道这个时候显摆手艺没有什么真实性，因为实在是两人都已经饿到了不管什么味道的东西都能入嘴的地步，何况是肉。
就算是没油没盐，可是想了那烤的直冒油的肉，就连楚辰一向自认为定力还不错的男人，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也不急着再说什么，忙忙的将刚才一路打的猎物在用刀开膛破肚，将里内脏什么的除去，就着冰水洗净。
龙瑾虽不畏血，却是也不想看这样的场面，扭了头，直到楚辰拎了一串洗剖干净的肉走回火堆边，她才又靠了过来。
楚辰用树枝将肉串了起来，因为顾虑龙瑾毕竟是个女孩子，心理对这些东西多少难免有些反感，所以将有些狰狞的地方都除的干净，串在树枝上，只看得出是一块一块的肉，倒也看不出什么。
楚辰烤肉，龙瑾就在一旁不时的填些柴火。眼睛却是是不是的看向被火苗舔的滋滋作响的烤肉。
这才多久没吃肉，竟是馋成了这个样子。
一阵扑鼻的香味传进两人的鼻中，只听见“咕隆”一声，龙瑾有些控制不住的，咽下一大口口水。
“真香，我都等不及了。”龙瑾大大咧咧的说道。馋就馋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饿了这么久，又是连着几天的长途跋涉，肉体凡胎的，哪有不饿的道理。
“快了快了。”看着龙瑾那副眼中精光直冒的样子，楚辰心情大好。
“哧，哧，哧……”肉被大火烤出的油不断的滴在燃烧的树枝上，让本就很旺的火更旺了。这下，倒没有等太久，，肉就烤熟了。
“来，吃这个，小心烫。”楚辰从小在村子里长大，野味烤的多，这种事情做来自是熟悉无比。只见得肉变了颜色，知道已经熟了，挑了一个极大串的，递在龙瑾手中。
龙瑾接了树枝在手，脑子里眼里心里只剩下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嘟了嘴稍微的吹了吹，便是狠狠地一口。
刚咬上，还没来得及尝尝是什么味道，便又急急的松了口。
“怎么了？”楚辰见龙瑾神色骤变，不由紧张道。
龙瑾苦了脸道：“好烫。”边说着，便用手掌做扇，往自己口中扇着。
只是扇了两扇，终究还是抵抗不了那浓郁的香味，小心翼翼的边吹着便去咬。
楚辰见了龙瑾这样子，心中一片柔软，脸上带了笑意，看着龙瑾吃，自己入口的食物也觉得比想象中的要更美味无比起来。
没有一会，风卷残云一般，五六串肉便被分下了两个肚子。
这林子中生活的野鼠，靠着啃树皮草根过活，一个个长的白白胖胖，肥硕无比，肉质鲜美。
龙瑾将最后一口肉吞进肚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顾不上形象的拍了拍肚子，叹道：“好舒服……楚辰，我从来不知道，吃饱原来是件这样幸福的事情。”
活在现代的龙瑾，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跟着奶奶生活，就算是和同龄人比起来相对要条件寒酸一些，却也不至于要饿肚子。这般的饥寒交迫的情况，却是从来不曾遇见过。
舒服之下觉得她和财产之间已经熟的很了，也不再楚公子楚公子的叫，索性直呼姓名起来。
楚辰听龙瑾唤他的名字，心中竟是觉得有些开心，笑了道：“龙姑娘，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也有一些误会，可这么一遭走下来，也算是同生共死，患难与共过，楚公子龙姑娘的那么喊实在见外。”
“恩。”龙瑾十分赞同的点头，她又哪里愿意这么你来我往的称呼，每次楚公子这称呼出了口，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直起。
楚辰笑了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余，不知……”
龙瑾想了想：“我十八。”
十八，是她的真实年龄，虽然知道这个年代，十八的女子还没嫁人似乎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龙瑾总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年龄，就算是自己长了张娃娃脸，就算是冒充着少报个几岁应该问题也不大，可是这又不是谈婚论嫁，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楚辰果然一愣，有些不信道：“十八？别开玩笑了，你有这么大吗？”
龙瑾撇了撇嘴道：“女孩子哪有年龄报大不报小的，我说我十八，我就是十八，骗你做什么。”
楚辰还是将信将疑：“可是……十八岁的女子……龙姑娘，冒昧的问一声，不知可曾许配人家？”
将楚辰那小心翼翼的神色，龙瑾忍不住笑了道：“楚公子，小女子还不曾许配人家。在我们家乡，十八的女子还没有成年，还不能婚配。至少要到了二十往上，国家法律才允许男女成婚。是以，我从来还没有想过成亲的问题。”
楚辰目瞪口呆了半天，将龙瑾神色不似说笑，方道：“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说你们国家女子二十才成婚，这……这也未免……”
“未免什么？”龙瑾笑了道：“大家都是如此，也就没有什么不妥，没有什么奇怪了。”
顿了一顿，楚辰喃喃道：“那倒也是。如果国家风气都是如此，那倒也是寻常。只是到了我们这里……”
辰国女子，大多是十四五岁便嫁作人妇，若是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婆家的，这再要嫁人，只怕就是难如登天了。
就算是这个女子足够的贤良淑德，足够的美貌，足够的聪慧。可是远近的人一听十八这个年龄，也足以打消任何驿动的心。
十八未嫁的女子，必然会有无数邻里亲朋在背后嘀嘀咕咕，这家的姑娘，必然有不可见人的隐疾。
龙瑾见楚辰为难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心想要逗一逗他，不由得道：“楚公子，这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为难。左右，我不嫁人就是了。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可的。这世上一生未嫁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嫁了的女子，也未必都能过上好日子，这要是遇上个不良的丈夫，只怕还不如独生一辈子。”
“那怎么行。”楚辰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嫁人。”
见楚辰急成那样，龙瑾忍了笑，索性两手一摊，破罐子破摔：“到时候没人要我，想嫁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去大街上随手绑一个回来啊。”
“我娶你。”楚辰这话不经大脑的便这么直直的出了口。
“啊？“龙瑾再想不到楚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望着他。
这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便打算娶了自己？何况，龙瑾刚才在取冰的时候，在水中略照了照，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实在是难看的很。楚辰应该是个不丑的男人，怎么也没有理由便喜欢上自己。
楚辰刚才那话出了口，随即脑中轰的一声，脸上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咬了舌头，支支吾吾的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说，我觉得你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要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而不能找到如意郎君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女人嘛，再怎么样，终究还是要一个家庭一个男人的。”
龙瑾见楚辰窘迫成那个样子，也不再笑话，正了颜色道：“楚公子不必为我难过，我始终相信，年龄不是问题，若是有一天能遇上心爱的人，他不会嫌弃我的。”
我也不嫌弃你啊。楚辰在心里偷偷地想着，这句话，却是怎么也没敢说出来。毕竟，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过认识了一夜加上半天而已。
当下，楚辰脸上红色渐渐退去，点了点头，道：“这我相信，龙姑娘，你一定会遇上一个配的上你的好男人的。”
一个如此坚强聪慧的女子，是值得拥有一个足够优秀的男人的。即使这个女子的年龄稍大了些，可是年龄，在真正的爱情中间，又算的上什么。
龙瑾笑了道：“都说大家这么熟了，就别公子姑娘的，我们直呼姓名便是，我就喊你楚辰，你也喊我龙瑾，好不？”
楚辰一愣，这样彼此直呼姓名，倒是他不曾想过的。要是让他说，本来是想着自己长龙瑾不少，该着她喊一声楚大哥的，而自己唤她一生瑾儿，两人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可听龙瑾的意思，完全没有这样想法，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可是看龙瑾那么坦荡荡的看了自己，却是胸中热血一涌，道：“好，那我们便直呼姓名，交个朋友。”
龙瑾抿嘴一笑：“我们岂不已是朋友了？”
楚辰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龙瑾，我活了这二十个年头，朋友不少，可是向你这样……女子的朋友，却还真是第一个。”
龙瑾也笑：“说句实话，我的朋友不多。所以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是第一个。”
古人的朋友，自然是第一个。
吃饱喝足，敞开心襟，楚辰的笑声恢复了些爽朗。
好容易生了一堆火，两个人围着火堆而坐，身上暖洋洋的，谁也不想提赶路的事情。直到火堆渐渐的暗了下去，楚辰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道：“龙瑾，我们该走了。”
龙瑾心里虽然不舍这温暖，可是知道此处再好也不是长留的的地方，好在身子暖和，也吃的肚子饱了，身上虽然还难免疲乏，却是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站起身子。
伸了个懒腰，叹道：“是要走了。”
楚辰笑了笑。开始初见的时候，龙瑾给他的印象，是个比男人还要坚强的女子，可是这熟了之后，这才渐渐的在她坚强的性格中看出一丝女孩子的柔情与俏皮来。有柔有刚，有时强硬有时温和，这样性格和谐的融合，才是一个完整的女子。
当下，两人一起收拾了东西，将刚才聊天的时候又烤了准备带着当晚上干粮的烤肉用布包了，便打算上路。
可或许是乐极生悲，或许两个人毕竟都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真实经验，竟是忘了，再是冬天，这样的丛林，也是有大型动物的。而他们这一阵一阵的烤肉香味，随着风飘散了出去，能够将不知多远的动物吸引前来。
抬了腿要迈步，身后的林子一阵沙沙作响，一个庞大的身影拨开茂密的树枝，探出一个笨拙的脑袋来。





第014章　遭遇

龙瑾和楚辰毕竟都不是山里长大的人，虽然知道这林子里肯定有很多危险，可是谁也没有那么强的危机意识，两个饿的眼睛发直心里发慌的人，看见火着了起来，便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才好，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香味，有可能会引来同样饥饿的动物。
而龙瑾，虽是在开始的判断中觉得这林子里不会有什么样的大型的动物，可是这样看来，自己现代的知识，放在这个时代，似乎是出了一点点的偏差。
那毛茸茸的脑袋从密密的枝叶中出来，一个庞然大物扒着树干站着，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一声长毛黑的发亮，胸口，一个V字型的白斑。正聚精会神的眯着小眼看着他们。
龙瑾是见过熊的，而且不止见过一次。可是却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和他在这样幕天席地的环境里，如此亲切的亲密接触。
动物园里看熊，人是强势，熊是弱势。而此时这冬季的林子中，却正好相反。
那狗熊张张血盆大口，呵呵的往外吹着白气。
龙瑾一向以为自己的胆子并不小，可是此时却不知怎么的腿脚有些发软，后腿了一步，正靠上楚辰坚实的胸膛。
只是此时再暧mei的动作，也没有人去注意。
龙瑾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有些颤抖的道：“这个季节，怎么会有熊？”
熊是冬眠的动物，这个时候，应该是吃饱喝足，啃着爪子，在林子里找处洞穴呼呼大睡，打雷也吵不醒才对，怎么会在外面乱窜？
楚辰对于熊是不是冬眠这个事情，倒是没有龙瑾来的笃定。可是听老一辈人也说过，也知道这个季节，熊是不该出没的。可是两人将眼睛揉了又揉，确信眼前这貌似憨厚的动物，绝不会幻像。
那熊只是短短的看了他们一会，随即笨重的身子一晃，便整个从树枝后走了出来。在吱吱嘎嘎声中，将浮雪踩沉，伴着粗重的喘息声，一点一点的接近。
龙瑾退了一步，撞上楚辰，随即停住。伸手在衣服里将瑞士军刀握在手中。
手肘撞了撞楚辰的身子：“你说我们是该打，还是该逃？”
龙瑾虽是长出野外，也有学过遇见过野兽应该有什么样的应急措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