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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小娇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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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谷放心昏过去。
曳木摇扬手,顿时整个涯山亮如白昼,他回身对宁忆女道:“请郡主先回宫。”言罢,揽着百里谷,腾飞而去。
端涯大事记:元正十五年,初秋,仙人现于涯山,乃应南郡万家所言。九月,大曳君王继元正十二年秋派人北去后,更遣大司马赵宵率数千男女,北去求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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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负手立于庭院,听小四回话,他甚觉好笑,回头笑问:“仙?”
小四神色恭敬,作揖:“是。端涯城里城外人人皆传有仙显灵……”
曳木摇笑笑:“去备车,我要进宫。”
马车停在前殿宫门口,曳木摇下车,隐约听“辘辘”的马车声渐行渐远,他凝眸远眺,只见远处黑幕遮天……哪来的马车?曳木摇思索片刻,随意问道:“谁出宫了?”
身后的公公赶忙上前,小声答:“是御史千金。”
曳木摇“哦”一声,不甚在意道:“宫里太医也不过如此。”身后的公公和侍卫不敢出声,曳木摇淡淡一笑:“走罢。”
皇帝坐亭里,摆好浓茶,只等曳王到。曳木摇一看皇帝那架势,就笑了:“皇兄好兴致。”揭开茶盖,看一眼,“这是浓茶……万家进贡的?”
“站没站相,坐罢。”皇帝看曳木摇,就是一副怒其不争的眼神。曳木摇只当不见,笑嘻嘻坐下,又故作叹息:“春宵苦短,皇兄却用来喝茶……喝浓茶……陈公公,拿万家的茶叶,煮壶清茶,煮好了送进来。”
“是。”亭下有人应了,只听脚步声渐远。
“麻烦!”曳木珧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怎么进宫来了?”
曳木摇心灵顿时受挫:“皇兄不愿见我?”作委屈状。
曳木珧睨他一眼,直接略过他表情:“正好,我也有话与你说。”曳木摇“哦”一声,皇帝皱眉,“无垠宁王有意将女儿嫁你,你怎么想?”
曳木摇看他一眼,苦笑:“皇兄希望我娶?”曳木珧不作声,半响,皱眉:“我在问你的意思!”
曳木摇缓缓呷口茶,缓缓放了茶杯,笑:“正好,我来,是想请皇兄赐婚。”
皇帝诧异:“谁?”
曳木摇不遑不乱:“御史千金。”
“御史千金?”皇帝顿时跳起,拍桌子,骂,“曳木摇你混蛋,百里小姐不过十四岁,你要我赐婚?你要我赐婚!”你花街柳巷,你横行端涯,你屡次拒婚……就罢了,你居然,居然……曳木珧气得直骂:“不像话!不像话!”
曳木摇等他气够了,才笑道:“所以我等她四年。”本就想着等她四年,却不料她的眼睛……思及此,曳木摇眸光顿时一紧,望着皇帝。
皇帝丢他一记白眼:“四年?”
“现在不过是请皇兄下诏,先预定了,四年后再迎娶就是。”
“先预定了……你!你!你……已是二十四岁的大人……”眼见皇帝又要开骂,曳木摇忙作揖:“皇兄。”
皇帝往石凳一坐,瞪他:“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曳木摇正色。
曳木珧一时沉默起来,缓缓地,缓缓地,转动茶杯,一圈,两圈,三圈“百里小姐刚进宫那会,你欺负她欺负得恁地欢畅,怎么过了三年就改了主意?那晚涯山……”
“皇兄以为我吃了百里小姐?”
“以为你要剁了她!”曳木珧瞪他一眼,既而沉默。曳木摇笑笑,也不作声了。
“皇上,王爷,茶来了。”陈公公在亭下躬身。
“端上来。”看曳木摇一眼,“这壶茶是你的了,喝光再走。”
曳木摇大惊:“皇兄你不用如此毒罢。”
曳木珧摆手,让陈公公退下。半响,才缓缓道:“你不是不知……百里御史……”见曳木摇神色淡淡,皇帝火气又起,拍桌子,吹胡子,怒喝:“要真喜欢……让我再听到看到你欺负小孩,我就把你踹出端涯!”
曳木摇笑:“皇兄欲盖弥彰什么?”曳木珧顿时一口气咽住,不作声了。曳木摇摊手,将手中物递给曳木珧。曳木珧接过,细细一看,那是王爷的腰牌……他挑眉:“我没叫你现在就滚。”曳木摇终于笑不可支起来,点头:“我怕皇兄叫我滚,我再滚时……”摇摇头,“就来不及了。”
曳木珧气绝:“做恶事太多,自然怕。”把东西扔回去,“不收!”
“还请皇兄答应。”曳木摇笑嘻嘻作揖。
“曳木摇你混蛋,你这是威胁……”曳木珧已经出离愤怒。曳木摇叹气,徐徐地,以单膝跪地:“皇兄……”
曳木珧瞪他良久,没好气道:“起来,把这壶茶喝了,喝完跟我回御书房!”
曳木摇起身,苦笑:“多谢皇兄。”皇兄目前盛怒中,但……“皇兄,收心求静,才是修身养性正道,眼观鼻,鼻观心,而后静。盛怒于身体有害……”呷口茶,“万家的茶,淡是淡……”
“改口了?上次还说这茶香浓……”顾自点头,“万家也是百里府姻亲……你是爱屋及乌了。”起身,朝御书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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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跟在皇帝身后,面色渐渐转柔转淡。想起许多年前,他在前殿园子玩耍,那时父皇在,母后在,皇兄在,他听不懂他们三人说什么,只好爬到树上,摘梨下来,献宝似的,给父皇,给母后,给兄长。兄长摸他的头,眼里溢满了笑:“幼弟很懂事。”他记得当时父皇看兄长的眼神,许多信任,喜悦,满足……
曳木珧是好兄长,这么多年,曳木摇那些事,哪一次不让他暴跳如雷?但他气恼归气恼,气过了,仍顶着曳家大家长身份,替这个大曳王爷善后。曳木摇也颇听兄长的话,平时虽作恶,但从不敢让兄长多担心。除了那一年秋。那年秋,曳木珧没有护着曳木摇,只因另一个人也是他一奶同胞的皇弟……所以他拦不住曳木摇北去。曳木摇也不听他阻拦,顾自去了北蓟……
想到在北蓟那半年,遇到了百里谷,他眉眼顿时弯了起来……百里谷啊……陪他醉酒的小小的百里谷,那样乖巧,那样惹人怜爱……
曳木摇慢吞吞出御书房,抬眼,天已朦朦亮。他嘴角扬笑:皇帝还要早朝,王爷可以抱病……划算,划算。
“曳王爷……”曳木摇回头,见宁忆女长鞭不离手,正朝他走近,他忙回身,客气道:“宁郡主早啊!”
宁忆女回礼,抬眼见曳王神情淡淡,眼神也正飘远,她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低声道:“曳王,忆女在端涯也有两年”
“郡主两年前来端涯过夏,曳木摇记得。”
“……王爷记性真好。”宁忆女垂目,涩涩地答。
曳木摇微笑:“还没老,记性自当好。”
宁忆女沉默一会,笑道:“百里小姐昨晚已出宫。”见曳木摇并不答话,她疑惑,“王爷不去看看百里小姐?”
曳木摇不作答,只淡淡一笑:“曳木摇告辞。”转身朝马车走去。宁忆女在身后扬高声音:“百里小姐双眼全瞎,曳王真不去看看?”
“宁郡主……”曳木摇慢慢回头,“当日郡主那一鞭子,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宁忆女愕然,抬眼看曳木摇。但见曳木摇眸光凌厉,正灼灼盯她。宁忆女顿时一颤,忙垂目。曳木摇沉了脸,冷声道:“练习多年,郡主别跟我说连收放自如都做不到!”转身,“入秋了,天凉,郡主多注意身体。”
宁忆女立在黑幕里,想起自己当时好像疯了一般地朝百里谷挥动鞭子……后来的事她却记不大真切了,也不知自己怎么回的皇宫,她只记得那鞭子,真像被了施了法一般地不听使唤……
其实她那一鞭子倒没有打到百里谷,只是百里谷在躲避过程中,因为精力被分散,不小心中了暗器。只是说起来,这其中也和她脱不了关系,难怪曳木摇会生气。
宁忆女想起百里谷说笑的样子,又想起曳木摇看百里谷时近乎宠溺的眼神,再想到刚刚曳木摇那一记狠瞪,她咬了咬牙,将情绪掩在心底,转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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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谷醒来时,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她睁开眼来,却只看到一片黑暗。眼睛上的疼痛让她蹙了蹙眉,随即她闻到她熟悉的味道是她自己的床,身边是她母亲。
“娘……”百里谷伸手,“现在什么时候了?”
“是……正午。”万秀珠见她醒了,欣喜地上前,轻轻拨弄她额前发丝,“小谷,饿吗?要不要喝水?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娘……”百里谷皱了皱眉,只感觉得到眼睛灼痛。她伸手抚上,触摸到一片纱布。她不由怔了怔,良久,低声道,“娘,我眼睛……”
万秀珠握她小手,低低道:“你眼睛被人所伤,不过幸好治疗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是吗?如果没有大碍,为什么娘的语气里含着无尽的哀伤?如果没有大碍,为什么她眼睛会那样疼?
万秀珠见她不说话,小手一直按在自己眼睛上,早已忍不住要哭。却因为床上这个人,是她自己的女儿,所以她要坚强,不能让女儿失去信心,所以她稳了稳情绪,柔声道:“小谷乖,刚换了药,得好好休息。”
“哦。”百里谷乖乖躺好。万秀珠替她盖好被子,听她呼吸渐匀,起身出房间。
“二娘……”百里山立于阶下,欲言又止。
万秀珠点头,缓步而下,到他身前,立定:“小谷睡了。”
百里山点点头,既而恭敬道:“二娘,事情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等有结果了再说。”万秀珠知他担心什么,她想了想:“你妹妹的眼睛大约就是这样了……”见百里山一脸惊疑,她以手抚额,轻轻叹气,“太医都束手无策……维山你说还能有什么法子?”
百里山一时愣在那里,许久,才呐呐道:“雪无老人呢?他是小谷师父,不定有法子……”
“雪无老人远在北阙,要找他谈何容易。且他老人家行踪难测,小谷说在她回大曳前,老人家也正准备启程去东蓬,不知如今可回了北阙,也不知他是否去了别处……天下之大,我们怎么找?”
百里山低头,想起他这妹子虚岁十五,却有七、八年不在他们身边。对她的记忆,就停留在七、八年前,那时她齐耳垂髫,正是幼齿年纪,常做些淘气事,当时他也不过十多岁,正是如今她的年纪。那时他总要装成熟样子,板起脸,或训或嘲弄。她也不哭,只作倔强样子,瞪他,或者不理他。后来,她北去学艺,再回来,已是大小孩一个,性子倒越见犟了。他记得五公主生辰那日,曳王刁难,她双目炯炯,起身护他……
百里山仍旧低头,只语气略显坚定:“我去找他老人家。”
“哪里去找?”万秀珠强颜笑了笑,“维山,雪无老人难找……你是小谷兄长,就在她身边……我只望往后年岁,我和你父亲百年后,你能好好照顾小谷……”眼眸含泪,但忍住了,万秀珠清楚,丢一双眼睛,总比丢了性命好。
百里山缓缓作揖,沉声道:“小谷是我妹子。”
“好孩子。”万秀珠含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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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秀珠刚走,曳木摇即悄悄越窗而来。
“怎么不睡?”曳木摇抬手,百里谷察觉他要抚她额头,她直觉避开,尔后露齿一笑:“睡不着。”
曳木摇眸光略沉,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放下,轻声问:“还痛?”
还痛?太医用尽方法,最大限度地减少她痛疼……说到痛……这点外伤,怎能痛过她心里的绝望?她不过十四岁,再怎样坚韧与乐观,也会有对永远生活在黑暗里的恐惧……她的眼睛,大概就只能这样了……她也有小孩子的幻想,也有她的憧憬和理想。但如今,眼睛已废,她的人生,从此注定。还痛不痛?痛,很痛。但她的悲怆与绝望,让她一个人来背负就好,她还能期望谁来和她一起承担?她能做的,除了在黑暗里悲痛,就只能微笑,微笑着,不让身边人担心。
她笑着摇头:“不痛。”
曳木摇眼里许多疼惜,他徐徐伸手,紧握她的,她抽了抽,抽不掉,只得叹气:“曳王?”
曳木摇笑,不紧不慢道:“前几日闲来无事,逛到宫里,顺便就请皇兄赐婚了。”
“恭喜曳王了。”百里谷微笑。
曳木摇静静看她,那圆鼓鼓的脸上是笑吧……他手来回抚她眼睛上的纱布,许久,才淡淡道:“同喜。”
百里谷一时错愕,渐渐意会过来,心里不由渐渐涌出许多难过,不动声色,抽出手来,小声道:“我想睡了。”
曳木摇把被子拢了拢,轻声道:“那你睡。”
立床头,不走,也不出声。百里谷掀开被子,起身,想了想,扬脸道:“曳王不愿走……也好,话总要说清楚的,是不是?”曳木摇不作声,百里谷用手碰了碰蒙在眼睛上的白纱布:“下药,摔马,失火……曳王是提醒我不要离你太近呢……我笨了点,才明白过来,不过不要紧,现在明白了,离你远点,应该还来得及,是不是?”
曳木摇邪气地笑,不紧不慢道:“我却记得有个小女娃说过:我并不怪你,也没放弃。我平时呢,作恶太多,虽然顶着王爷名号,只怕也没哪家小姐能看得上我。既然有个小女娃不嫌弃我,你说我哪有让她跑掉的道理?”
百里谷失笑:“果然霸道。”
“我虽作恶,却还算讲理。”曳木摇弯腰,俯首看她,“百里小姐你倒说说,那小女娃说过的话该不该算数?”
“……该是该……但我想,即便她出尔反尔,大约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曳王大度……”
“不得已的苦衷?什么苦衷?”笑着,热气吹在她被纱布蒙住的眼上,“我哪里大度?端涯传言?想来又是百里小姐听错了。”
说来奇怪,他手在纱布上来回抚动时,眼睛还不痛,但他说话间,热气透过纱布涌进来,眼睛竟微微刺痛起来。百里谷往床头移了移,避开他呼吸,而后静默。曳木摇也不动,只静静看她。
“劳烦曳王,现在什么时间了?”
曳木摇回头看看房里漏刻:“二更……”顿了顿,又俯首,“还早。”
百里谷喃喃:“怕是太早……”静默一会,伸手,遮他眼眸,“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好。”曳木摇毫不迟疑,笑,将她小手拿下,握住,“赌什么?”
“四年……四年后曳王若还能这样执着,我便说话算话……”
曳木摇失笑:“说话算话是美德,百里小姐……却用来打赌?”
“端涯传言,曳王说话算话次数可用十指来数呢。”
“百里小姐却一向正直而诚信。”曳木摇蓦地往床头一坐,与她贴得更近些,蛊惑而轻浮地笑着。这样的曳木摇,大概就是平常时候的无赖像了。百里谷一时愣住,半响回过神来,略过他的捉弄,小声问:“曳王赌是不赌?”
“不赌。”曳木摇继续蛊惑而轻浮地笑,“百里小姐就该说话算话,而我……”来回抚她唇角,“没道理押上自己四年,是不是?”
百里谷偏头,躲开他手指,恼道:“曳王不赌就是,怎么……”怎么动手动脚?她又不是倾城貌美的柳家长女,不是娇美清艳的无垠郡主,不是灿若桃花的端涯女子……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娃娃,不过……十四岁……
曳木摇顿时失笑:“百里小姐……唇角有血……大约想到伤心事了?百里小姐一向能忍,但忍到唇角溢血……我不大赞成的。”
原是这样……百里霭归坦荡得紧,既是误会,道歉就是:“错怪王爷了。”
“也不算错怪……”他吻她又何妨?
百里谷顿时扬脸。
曳木摇笑,虽被纱布遮了半张脸,但仍可见她脸上的气恼及……倦意。曳木摇静静看她片刻,起身:“时候不早了,百里小姐好些休息罢。”
百里谷点头:“王爷慢走,屋檐上没家丁。”
“……多谢百里小姐提醒。”曳木摇小声叹息,认真替她盖了被子,转身。
百里谷低低地,在他身后出声:“王爷回府后,请府里大夫看看罢。”
曳木摇回头,诧异:“让府里那些大夫看看,有用?”
她给他下药,是希望他不要再管她的事吗……她不让管,他就不管?
……曳王爷大约是真恼了,蒙着白纱,也能被他的凌厉目光慑倒。百里谷露齿微笑:“这药是师父给的,师父给的药一般都比较奇特。王府大夫医术怎样,我不大清楚,所以不能肯定有用或没用。”
“这样?”曳木摇了然,“百里小姐不必担心,回府后我自当好好研究你师父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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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回府,小四等在门口,曳木摇暗暗点头,想小四倒也周到。
“明日起,谢绝访客。”直接推门,进房间,头也不回,一挥衣袖,门自动关上,“小四,吩咐下去,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院子。”
没有原因,没有解释,曳王府谢绝访客,已有月余。端涯人奇了一阵,也就释怀了,他们大曳国的十二王爷,常常就这样子奇奇怪怪、没头没脑,不,不怪不怪,奇怪自败么……端涯人习惯了。
倒是御史家千金,莫名其妙,眼睛就瞎了。听说太医看过了,端涯所有大夫看过了,南郡的大夫也来看过了,御史千金的眼睛……确定没治了呢。端涯人人叹息,说御史千金平日虽顽劣,但性子颇直爽,是个豪气十足的女娃娃呢。可惜,竟莫名其妙瞎了,没治了……可惜,可惜。又听说,御史家的少爷心疼妹子,不忍见妹妹往后一直生活在黑暗里,前往北方之国寻仙人去了。
百里谷听不到接触不到端涯传闻,不知她兄长去了北方之国,她只是许久不见兄长,实在想念得紧,于是问万秀珠:“兄长最近忙于课业?”
万秀珠脸色渐沉,知自己女儿表面迟钝,但心里明镜似的,怕是藏也藏不住,遂握她小手,肃穆道:“小谷,不管往后怎样,你都得感谢你兄长。”
“娘?”百里谷疑惑,扬脸。
万秀珠一手紧握百里谷,一手抚她圆鼓鼓的脑袋:“你兄长去找你师父了。”
“师父?”百里谷一惊,忙又低头,不愿让万秀珠见她脸上神色被白纱遮去一半的圆鼓鼓的小脸上,盛了许多情绪,感动的、担忧的,不知怎么,唇角还有淡淡的悲怆。万秀珠低头,看她。她察觉,即刻别过脸去:“师父行踪不定,兄长去哪里找?”
万秀珠轻轻搂她至怀里,轻轻拍她后背,许久,才长长叹息:“但你兄长坚持,我与你父亲都拦他不住。”
“父亲也拦不住?”兄长最听父亲的话。
万秀珠摇摇头:“哪里拦得住?他是留书……”
百里谷小脸顿时黯然,兄长留书,定是北去寻她师父了。这个兄长,平常见了她,或恼或气,却原来,原来……
“娘,父亲可有着人去寻兄长?”
万秀珠不答,只轻轻拍她后背:“别担心。”
其实万秀珠心里隐隐也有愧疚,她一向视百里山为亲子,从没苛刻过他,他唤她姨娘也好,二娘也好,总之她是疼他的。她是提过百里谷眼睛的事,也提过小谷她师父可以治疗,但她实在没想到,百里山会在不跟他们商量的情况下,留书独自出走。
他不知道去北阙的路,即使找到了北阙,也不一定找得到小谷的师父。若是和她,还有他父亲商量,即使他坚持要去,也可以为他准备足够的人力物力,不至于让他受苦。可是这个孩子,却留书出走。
或许他是真疼小谷,他们兄妹虽然很久不见,小谷在北阙五年,年前才回到家,两兄妹虽然有些陌生,却也可以看出相处甚好。他疼这个妹妹,大家都看在眼里,却也不曾想到他能为她坐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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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初冬,端涯飘起大雪,城门内外都陷在白色的雪雾里。算算日期,曳王拒见访客也有三月了。皇帝有没有出宫看过曳王?被问的端涯人望天:这是机密事,我小百姓一个,怎么知道皇上有没有出宫看曳王?言罢,关木门,进屋,烤炭火去了。
下了雪的端涯在夜里呈一片乳白色,定睛看,还是能看到远近的黑影,或是犬,或是其他……夜行动物。
那夜行动物,正穿过御史府的府墙,往后院去了。
百里谷眼睛虽蒙了纱布,但曳木摇气息,她熟之又熟,听他从窗边走近,她露齿:“倚窗听雪……那年没听成,不想今年岁末倒可以安安静静听一场……王爷全好了?”
“自是好了……听雪,怎少得了酒。”曳木摇从怀里取出小酒壶,摇一摇,将壶里的酒摇得“咚咚”作响,“从宫里偷来的桂花酒,怎么样?”
“偷来的酒,自是比家酒香醇。”
扫百里谷一眼,曳木摇直接忽视她嘲弄,将酒壶放炭炉上,满足叹息:“煮酒听雪,好极!好极!”顿了顿,才恍然记起,“百里小姐不能喝酒?”
“我听雪就好。”百里谷抿嘴,觉得他故作惊讶的语气实在好笑。她有眼疾,不能喝酒,他不是不知……他分明就是气她啊……
“那怎么成,等酒热好了,百里小姐浅酌两口,意思意思也好。”听听,听听,这语气,分明七分愉悦,二分嘲弄,还有一分,意味深长。
酒热好,曳木摇用棉被将百里谷裹严实了,抱她到窗边。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好听。”百里谷拍手,兴奋得紧。
曳木摇微笑,不作声。
“你在笑。”百里谷拿小手触他脸颊,既而确定。
曳木摇抱她坐下,脸上的笑就像飘落的雪花,一瞬间飞扬灿烂,飞扬灿烂里,又带许多黯然。
百里谷静静听雪,偶尔用手触眼睛上的纱布。曳木摇安静喝酒,偶尔看百里谷一眼。
“闻北方之国有皎兔,活两百岁,与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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