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鬼差甄小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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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呆？”渠右抱着右肩跳了起来，反驳道：“哪里叫发呆！我这叫回味！回味你懂吗！”
……
“回味？”甄小乖眯眼：“有什么好回味的？”
“有什么好回味的？”渠右摇摇头，一副夏虫不可以语冰的模样：“美人啊，妖媚啊，冰山融化的雪水真是深入我心……”
随后的路上，渠右始终保持着面带桃花的面相，在犹豫了十秒钟后，甄小乖将他一脚踹到了前方的大部队中，自己和青闻赤炼吊起了车尾。
之后，胡明一一为班里的学员引荐了指引教谕，班中学员不多，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胡明已为除甄小乖外的学员安排好了教谕，末了，他才带着他那固有的冷笑到了甄小乖的跟前。
“甄同学，你说，我该为你介绍哪位教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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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再至常往常来屋

“甄同学，你说我该为你介绍哪位教谕呢？”胡明眯着眼，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甄小乖。
甄小乖向来不擅长与人争锋，胡明进一尺，他就往后挪一尺。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他这会儿看着胡明那模样，只觉得这家伙十足十的讨债鬼模样。
胡明却浑然未觉自己此刻在他甄小乖的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在小乖后退后也不再继续逼近，只是自顾自的掸了掸衣袖。
瞥了胡明一眼，甄小乖想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只得作小服低：“……还请胡教谕明示。”
乘着胡明丢下的一片枯叶，甄小乖独自一人踩在那不及他脚掌大小的叶片上，凌空金鸡独立，脸色深沉，冷风迎面飕飕的刮着，依照眼下的前行速度，很有一股要将他吹落地面的架势，幸而青闻赤炼两人也正踩着一片叶子，两人在后方将他护着，这才让他心神微定。
就在刚刚，在他那句请胡教谕明示之后，胡明就甩了三张枯叶到他们跟前，自己则不知从哪儿掏了张可以将他周身上下都裹住的芭蕉叶，悠闲的坐在那芭蕉叶面上，示意他们在后头跟上。
或许是因为踩在枯叶上，在胡明祭起他的芭蕉叶和他们这三片枯叶后，甄小乖的眼只盯着自己的脚面，脚底那片被自己踩着不见踪影的枯叶让他找不着一丝着力点，自然也没有闲情理会胡明将他带往什么地方。直到他觉得他们四人一行似乎正在往什么高处飘去，这才腾出了眼，扫视了一番周遭的景致。
很眼熟。
当这个感觉印入脑中后，甄小乖霍然抬头望了眼仍在上方近百米位置的山顶。瞬时之间，入校第一日在买卖一条街中被拐了三十学分的悲惨记忆涌上心头——妈的，是常往常来屋所在的那座悬崖！
犹记得，东郭说那常往常来屋中，柜台里那只枯瘦手臂的主人正是买卖一条街的主人。
这胡明把他带到这里做什么？
眼见胡明的芭蕉叶已早他们半刻在那悬崖之上停止了前行，半刻后他们踩着的枯叶也落到了那悬崖之上，望了眼那座依旧破损飘摇的小木屋，甄小乖将视线移到了胡明的脸上。
“胡教谕，还望明示。”与心中翻腾着的，意欲取把巨斧砍翻那木造柜台拉出那老头儿让他吐出奸商资财的心情不同，说这句话时，甄小乖显得很是平静。不为别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不平静，或许一会儿会有让他更为不爽的事情出现。
胡明没有回话，只是示意小乖跟着他。他则自行先推开了那破败不堪的木屋门板，也许是力气用得有些过了，又或者是那木屋着实太过破旧了，那木屋的门板竟然在胡明的一推之下，嘎吱嘎吱，脱出了一处的铆钉，半片门板斜歪了下来，看那模样，就差人再轻吹一口气，它就可以寿终正寝了。
甄小乖面色平静的看着那片半倒不倒却偏偏挡住了他去路的门板，又望了眼胡明的背影，半分犹豫也没有，便选择了侧身跃过了那道门板，青闻赤炼见了他的动作，虽不解，却也照做不误。
于是三人进屋后，那扇门板仍旧将倒不倒的悬着一命。
倒是胡明见着他的动作，略挑了挑眉，笑着夸奖了句：“甄同学，真小心。”只是他脸上的那抹笑，看在他人眼里，则赤裸裸的写着‘哎呀怎么没上当，真无聊’这一行大字。
一脸平静的站在胡明跟前，甄小乖并不答话。胡明看着他不予回应，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指了指木屋里那个木造柜台，又亲自近前去对着柜台轻扣了两声。
“老叟，我给你送学生来了。”

　第五章　老叟三不收

“送学生？”一丝只能用难听来形容的粗哑嗓音自木造柜台之中传出，接着便是一阵桀桀桀的怪笑。“小狐狸不乖，给老叟送学生来？桀桀桀，是那两个龙族的娃娃么？桀桀桀，人院什么时候也抢非人院的生意了？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桀。
柜台底下那个什么老叟的桀桀笑声听得甄小乖耳中隐隐作痛。
青闻赤炼在听到那句龙族的娃娃后，神色有一瞬都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惟独甄小乖，却仍旧一副镇定模样。
事实上，进这木屋前，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胡明领他到这里来，必然没什么好事。至于柜台底下的神秘老叟会说出什么话，便早已在他的心理准备之中了。
只是戳穿青闻赤炼的身份有什么，那个胡明也早就看破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甄小乖揉了揉额头，继续看胡明和那老叟隔着个木造柜台的诡异对话。
“当然不是。”胡明否定了老叟的问话，一脸淡定的笑道：“学院里谁不知老叟的规矩三不收。”说着，胡明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在那柜台前径自闷笑了起来。
“桀桀桀。”柜台底下的老叟也听见了胡明的闷笑，一同怪笑起来：“小狐狸，嫌老叟规矩太大了，桀桀桀。”
胡明却并未理会老叟的怪笑，犹自闷笑完了才又变回一张冷脸接口道：“老叟的规矩，是有点大。”说话间，他瞥了甄小乖一眼，随后又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阵，才又笑道：“资质不合不收，人类不收，非人院学员不收，老叟好个三不收。”
哈哈哈，桀桀桀。
在胡明说完那所谓的三不收后，他便哈哈的笑了起来，而柜台底下的老叟也发出了他标志性的桀桀怪笑，这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听得边上的甄小乖头皮一阵发麻，兼之忍不住扭曲面容的冲动。
他想起了刚刚胡明说得那个三不收，这老叟闲得无聊吗？第一个资质不合不收倒在情理之中，第二个人类不收……也可以算作这老叟的古怪癖好，只是那第三个非人院学员不收……
甄小乖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您不想收学生就直说，这三个条件筛选下来，您还收得到学生吗？
双眼朝那木造柜台扫视了一番，随即又移开了视线。
他在等这胡明的解释。
闲着无聊将他领到这常往常来屋中，说是给他找个指引教谕，那么这老叟不收他的话，还打算给他介绍哪一位呢？
胡明笑笑，仍旧不理会他，而是又敲了敲柜台，另一手则指了指他，对着柜台里的老叟道：“老叟，那你觉得这一个如何？”
“那一个？桀……？”
未等甄小乖额头青筋乱蹦，柜台底下的老叟忽然换了语调，原本不在意的声音在桀桀怪笑出口的第一声忽然转了调子。
木屋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柜台底下的老叟不再发出半点声音，而甄小乖则面容有些扭曲的拧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这老头儿怎么忽然没了声音？
老叟忽然变调的怪笑扎在甄小乖的心里，不明白这老头儿什么意思。他自问，是绝对不符合这老头儿第二点要求的，但是这老头儿突然变调的声音却让他有些琢磨不定。
莫非玄龙在他体内也会被这老头儿看穿？但即便如此，非人类的也依旧不是他，而该是那个玄龙……想到这里，他忽又想到，似乎自那日在深海之中打开靖海龙宫的龙门之后，玄龙都未再出现过……开启龙门果然需要消耗极大的能量吗？龙门桥那次，以及这次靖海龙宫龙门，开启之后玄龙似乎都没有了声息。
“桀桀桀……”
就在他想着体内的玄龙之时，那神秘老叟忽然又出了声。
“桀桀桀，小娃娃是上次跟着小东郭一同来的？”
“桀桀桀，小娃娃上次来可没让老叟发觉……桀桀桀桀桀桀……小狐狸，这个学生，老叟收了，桀桀桀桀桀桀……”一连串的怪笑声在木屋之中回荡，难得的，一只干枯的细瘦手臂自柜台之中伸了出来，一块木牌被丢到了胡明的手中。“桀桀桀，小狐狸果然是小狐狸，老叟没白叫你，你是第三个从老叟手里拿走东西的人，桀桀桀……”

　第六章　被卖了？

胡明自那老叟手中拿过木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木屋，经过门口时，他似乎轻笑了一下，也不去动那个将倒未倒的木门板，而是轻轻一跃，跃过了那扇门板的阻拦。
看到胡明出门的动作，甄小乖双眼微眯——那扇门，果然有问题。
“桀桀桀。”
在胡明离去之后，柜台底下的老叟又再发出了笑声：“小娃娃，小狐狸把你卖给我，你不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怎么一回事？当然想知道。
瞥了眼那个始终阻隔着外人视线的木造柜台，甄小乖走进了两步，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这个柜台打造得甚是精细，周身上下由木板打造，严丝合缝，哪里有半点能容人手臂经过的地方？哪怕那只是两只细瘦得犹如枯柴的手。
略一沉吟，甄小乖沉声答道：“老叟既然要告诉我，我又何必多言。”
自胡明拿过那块木牌后，他便不时听到柜台底下的老叟发出嘻嘻嘻桀桀桀的怪异笑声，显然，这个古怪的老头儿很是兴奋，这样的情形之下，他自然只需等这老头儿兴奋完了，将事情告诉他即可。
“咦？”老叟发出了响亮的惊疑声，继而以更大的声音怪笑了出来：“桀桀桀，小娃娃，老叟喜欢听你这样讲话，但是老叟更喜欢听人来求老叟，小娃娃太聪明，老叟就不喜欢了！嘻嘻嘻嘻嘻嘻……”
这老头儿的逻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喜欢又不喜欢？
不过这种在武侠志怪小说里三不五时就成堆出现的‘怪癖高人’他甄小乖读得多了，当下毫不犹豫服软认输：“求老叟告知来龙去脉。”
求这个字，在甄小乖的字典里属于常用字，他有一张硬邦邦的面瘫脸不代表他跟人说话行事也得这么硬邦邦，一个求字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内容，他还给得起。
柜台底下的老叟又是一声咦，然后哇哇大叫：“哇呀呀，小娃娃，没个性到有个性，果然是老叟我看得爽的小娃娃，桀桀桀！”兴奋间，只听得柜台底下一阵乱晃，连带着整栋木屋都开始晃荡，其力道之大叫人怀疑这座悬崖仿佛正在地震，半晌后才渐渐止了生息。
甄小乖在木屋里的地板开始晃悠时，就扯着青闻赤炼到距离木门最远的位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直到一刻钟后地面震动渐渐停止，柜台底下的老叟也开始颠三倒四的告诉了他胡明送他来此的目的。
“小娃娃，你有控制古今流逝的一品能力，老叟有的也是这天地间一品能力的掌控者，小狐狸把你送到老叟这里来，倒真没送错地方，桀桀桀。但是小狐狸就是小狐狸，进了老叟的门还打算让你坏了那门板子好给老叟孝敬……咿呀呀，说错了，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居然看准了你不是人，送到老叟这里来，让老叟也乐一乐，桀桀桀，老叟这搜寻任务在这挂了不知多久，小狐狸居然还记着……桀桀桀，叫他赚了也不为过，不为过……”
这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听得甄小乖一个头两个大，但总算弄明白这老叟话里的意思了。
第一，他的能力达标，老叟乐意收下他做他的指引教谕。
第二……这老头儿说他不是人？还说胡明也说他不是人？
眯着眼，甄小乖略微思考了一下玄龙的魂魄骗过这两个家伙的可能性，便略过它暂且不想了。这第三点才是他有些忧郁的地方——这老叟这里成千上万坑人的任务，偏偏胡明的狐狸眼尖，记住了寻人的这任务，今天估计是看他合适，就给他送了来，换了好处拍拍屁股就走了……他原以为自己那日毁了迷园一角，兼且欺骗了胡明，因此他心中不安好心，只是今天看来，这胡明对那些事情并未如何在意，反倒是用它捞到了一笔不小的实惠。
思及此，甄小乖无语的朝那破败的木门出口处竖起了一根中指。

　第七章　金龙皇族

不论如何，这个曾经被甄小乖在心中以各种极刑伺候过一次大奸商，这会儿已被指定为他的单体异能引导课的指引教谕，而这个神秘的，精神似乎并不如何正常的老叟这会儿显然有些亢奋，木造柜台底下不时传出一些模糊的自语声，只是这老叟的自语太过模糊，即便偶尔传出一两个词汇，却也是甄小乖全然不解的外星语言。
而相对于甄小乖的淡漠，青闻赤炼却在听到老叟那模糊的自语声后，同时变了脸色，显然的，那样异动的神情，并非任何负面的情绪。从赤炼瞪圆的那一双眼里，他看到了激动。
心念电转间，他想到了先前在深海之中，青闻赤炼二龙对话时所用的龙语，似乎和这老叟方才模糊的发音似乎同出一辙……
龙语？龙族？！
觉得头壳有些疼得厉害的甄小乖用力的揉了揉脑袋，瞥了眼似乎已经稳定情绪的青赤二龙，他也懒得拐弯抹角，轻扣了那木造柜台两下，他径直开口道：“老叟，你是龙族哪支的成员。”
闻言柜台底下的老叟还未答话，青闻赤炼先朝他投来了惊异的目光。他这样的问话，分明是早已认定那老叟是龙族中人，只问族中分属了。甄小乖却对他们俩的目光毫无反应，只是等着柜台底下的老叟回复。
与先前的桀桀怪笑不同，老叟这次反常的沉默起来，然则这沉默并未持续多少时间，片刻后，压抑的低笑从木造柜台的底下隐隐传出，又片刻，那低笑声越来越大，声音也从先前那难听粗嘎的怪老头声渐渐转成了中气十足的男音，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笑声并无止歇的意思，逐渐变为震耳欲聋之响，声音之大，整栋木屋除了那个木造柜台，都已然摇摇欲坠。
可怜这木屋，本就后天缺乏维护，今天一天之内又先是地震般的摇晃，紧接着又是堪比声波武器的摧残，那扇死死咬着门框仍旧倔强得不愿倒下的木门板终于轰隆一声倒地，那冲天的笑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一系列奇怪的音符自木造柜台底下发出，甄小乖又揉了揉额头——他高中时最恨的是英语，如今好歹不用学那鸟语了，但是现在他似乎又要开始学习一门新的外语了……靠，说外语似乎不大合适？作为一名完全不懂龙语的龙族族长，他开始无言的思考起‘族长面前禁止使用龙语’这条禁令是否有通过的可能。
就在他在脑中思考那无望的禁令时，耳边传来噗通两声声响，一扭头，名义上仍是他护卫的青赤二龙此刻已跪倒在地，虽然腰板挺得很直，但是不妨碍他们已经跪下这个事实。
青闻见到他不解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解释——“金龙，龙族皇族。”
同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甄小乖开始思考：究竟是皇族比较厉害，还是族长的权威比较大？
只是对于此刻实际成员不超过个位数的龙族全族而言，这个问题着实显得有些可笑。于是他也就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
沉默了下，对着木造柜台，甄小乖又轻轻扣了扣：“老叟，既有龙族后辈在此，您仍旧不愿意出来一见？”好好一个金龙皇族，做什么把自己困在这么个木造柜台底下，又缩在这山崖之上开什么常往常来屋。
老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而以责问的口吻道：“小娃娃，你竟然不懂龙语？！”
甄小乖沉默的看屋顶——他何止不懂龙语，他这个不懂龙语的家伙现如今还是龙族的族长……当然，这种混账话他没敢说出口，天晓得这金龙老叟会不会龙族自尊心发作，从柜台底下跳出来一爪子把他拍成烂泥。
老叟对他的沉默并未有其他表示，而是在又一阵冗长的沉默后，发出了一声带着明显疑问的短促声响。

　第八章　是人还是龙？

当甄小乖踩着悠游符颤颤巍巍的从悬崖顶上的常往常来屋回到先天园时，已经是近午时分了。
他的背后跟着青闻赤炼那两个满脸写着疑惑的家伙，而自己也是面容扭曲的拧着眉头，烦恼着那金龙老叟方才的问话。
“小娃娃，你才十八岁？”木造柜台底下的声音拔得极高，而从那晃荡得厉害的木屋来看，柜台底下的金龙似乎也正在团团转。
“自然。”瞥了眼勉强安静下来的木造柜台，甄小乖点点头。
哪里想到柜台底下的金龙老叟却突然大吼一声：“胡说八道！”其声之剧烈几乎让另一块暂且完好的门板也掉了下来。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个头！
在肚里翻了个白眼，干脆默不作声，看这金龙到底要说什么。可等了老半天，柜台底下才传来一句，‘龙族千年方成人’。于是他又继续默不作声——这个他早在七天前就知道了，青闻这个九百多岁的家伙现如今不也一脸比他还**的模样么？
在连续两句在他甄小乖看来全无意义的话语之后，金龙的第三句话终于有了些意思。
“……小娃娃，可是你年仅十八却已经成年。”
甄小乖自然点点头——那是当然，他就是一普通人类，要按照龙族的年龄算，他这会儿还只是个没孵出壳的龙蛋。
或许是看他太过淡定，柜台底下的金龙沉默了一会儿，又换回了他那桀桀怪笑的难听声音，道：“小娃娃，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人类？”
……这是什么意思？！
甄小乖扭头看柜台，什么叫他以为自己是人类？他从头到尾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纯种人类！您老人家愿意破坏自己原则收了这纯血人类，就不要做梦幻想他不是人好不好……
然则他甄小乖没开口，边上的青闻则略一点头，似是在附和金龙老叟的话。
“以为自己是人类？”赤炼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少年貌：“族长怎么可能以为自己是人类？若是如此族长在靖海之中怎敢抛却防护罩独自在深海之中潜游……”
直到听到这句话，甄小乖才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个炸雷在轰响：这句话什么意思？在深海之中潜游……
闭上眼睛，他忽然想起自己当时在深海之中的顾虑——那靖海深不知几千米，以人类之躯，就算外头罩上一层钢铁只怕也到不了那样的深度。他记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人类徒手潜水的极限深度是250米。即便靖海只有两千五百米的深度，那他也算是创造了十倍于徒手潜水纪录的……纪录了吧。
“族长？您身体不适？”问话的是一直跟在他身侧的青闻。
甄小乖扫视了一眼四周，又瞥了眼自己仍旧有数百米的悬空高度，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天晓得他好歹也乘过东郭的纸鹤踩过胡明的枯叶，怎么这会儿自己踩着悠游符下悬崖就开始眼前犯晕呢？
……该死，八成是被那金龙老头儿的问话给烦得。
今日整整一上午，金龙老叟都在烦恼于他的年龄问题，至于他的单体异能引导课，那老头儿却浑不在意的说‘这等大事尚未解决，那等小事烦他作甚？’，只是金龙老头儿懒散授课一次两次倒没什么所谓，但一想起课表上的那什么‘单体对抗’，他的头又开始不住的抽痛起来。课不上是无所谓，只是到时若输得惨了，他那些好不容易攒下的学分只怕就要跟他挥手再见了。
思及此，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将金龙老叟关于他身世的等等问题抛诸脑后，下午还有那什么见鬼的特殊器械课，既然异能他没法子，想来唯有在那些外部道具上下点工夫了。
如此这般，在扶着青闻的手臂晃晃悠悠的到了地面之后，他撕下了脚底的悠游符，换上了两张神行符。

　第九章　两间食府

本着学生潜力无穷大，深度挤压是王道的基本原则。人院的午休时间短得令人发指。
正午时分，甄小乖刚领着青闻赤炼回到先天园，一看时辰便顿住了脚步，不再往先天园里去，转而带着二龙杀向了食堂。午时是人院里的饭点，因学院里学员不多，因此这全院上下也就统共两座酒楼模样的食堂，当然学院里更多人乐意叫它们‘饕餮府’和‘万香楼’。这俩食堂和一般大学没什么两样，都是被人承包了的，他们各自皆能同时容纳贰佰客户，可这阖院上下也到不了四百之数，因此两家常年处于敌对竞争状态。
然则他们竞争的方向并不在于价廉物美，而是样样菜色都往精细里琢磨，就算只是一道家常小菜，那也是坚决不做大锅饭，不炒大锅菜。誓要笼络住学院里这些自小就锦衣玉食的少爷小姐们的胃。
而甄小乖这会儿领着青赤二龙匆忙赶去，则是因为这两间食堂虽说倾心为学员服务，待学员如上帝，但他们的营业时间却是受学院管制的。每日饭点，为午时初起，在差两刻未时的时候，他们便得关门歇业。
他甄小乖到先天园门口时已经是正午时分，距离未时只剩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们到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