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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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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个巫卜祝在蒙古人里的威信一点都不逊于身居大汗之位的窝阔台。
这时窝阔台低声道:“巫祭司长,天下方定,可朕有一件心内骨刺之事,不知你可知晓?”
巫卜祝仍是平平的道:“有人胁到你的大位?”
窝阔台嘿嘿笑道:“祭司长真是神通,朕尚未说出何事,你却已然知晓,朕佩服万分……”
过得片刻,从窝阔台的卧帐里不时的传出一些阴笑声,不知又有谁要倒霉了。
※※※
过了数日窝阔台忽得暴疾,昏愦不省人事,蒙古众亲贵将军大惊,急召祭司长巫卜祝。
巫卜祝故作姿态的假意诊视,即对众人言道:“金国山川神祇,为了军马掳掠,尸骨堆积,已是发怒,以此作祟,应至各山川祷祀,或可禳灾。”
众人听了既请巫卜祝往各山川祷祀,可待他归来后,窝阔台仍不见气色;不但不愈,且反而病情更危;众臣即又询问巫卜祝有无良策。
于是巫卜祝在窝阔台卧帐里,又故弄了半天玄虚,之后沉思半晌,即说道:“既是祈祷无益,则必须由亲王代死,方可告痊……”
正当巫卜祝说着呢,窝阔台忽然睁开双眼,翻身坐起,索要水喝,且神智清醒,气色良佳。
左右众人不禁大喜,急忙以巫卜祝之言相告。
窝阔台听了,沉吟道:“有那位亲王,可为朕赴死?”
众人闻言,相顾而视,个个俱都踌躇不应,骇惧不已;因为在众人中惟有拖雷是亲王之尊,倘若拖雷不愿,岂不酿成内斗惨剧。
拖雷见此情形,心下冷笑,暗道:三哥啊,三哥,你可真是好计谋,用出这般幼稚小伎俩,花费了偌大的心思,其目的不就是为了除掉我么;唉……罢了,罢了,你我如若斗将下去,亦是让渔翁得利,为了父汗的江山永固,为了我大蒙古国的万世福址,我就舍了这条残命,让你得尝所愿,那又何妨?
想到这,拖雷朗声道:“父汗肇基择嗣,在我等兄弟内,选了三哥你做了大汗,这些年哥哥的英明神武,有谁不钦?想想我在哥哥跟前,忘着时要你提说,睡着时要你唤醒。如今若失了哥哥,何人提我?何人唤我?且所有百姓,又有何人来管?不如我代了哥哥罢!想我出征数年,屠掠蹂躏,造成无数罪孽,神明示罚,理应殛我,自当与哥哥无涉!”
遂转过身对巫卜祝道:“本王愿代,你祷告来!”
窝阔台瞧拖雷竟是这般爽脆,为他赴死,双眉亦是不皱,不由心生愧疚,望着拖雷,想起小时两人嬉戏玩耍,兄弟情深,大了后,这个四弟又为自己南征北战,开疆拓土,建功甚巨,一时止不住的泪如泉涌,悲声道:“四王弟,哥哥……哥哥我负你太甚……”
此时巫卜祝已然奉拖雷之命出去祷告,过了片晌,又取水入内,对水诵了几遍不知所云的巫咒,即教拖雷饮下。
拖雷接过那水,只觉重若万钧,心下唏嘘,但想前些时日方才祭奠过金国忠烈;可自己戎马一生,长胜不败,到头来,却是死于自家人手上,其下场委实还不如完颜与哈达。
想到这,不由泪湿衣襟,神色悲痛。
向着窝阔台惨然笑道:“兄弟我若死,遗下那孤儿寡妇,还望哥哥念在兄弟面上,多多教导了!”窝阔台即忙连声应是,语调亦是极为哀意。
拖雷朝着左右望望,又对众将道:“本王为大汗赴死,其荣幸甚,只盼诸位每次得胜而回,能在本王坟前相告,亦好让本王含笑九泉。”
众臣听了俱都伏身下跪,哀泣不止,都说定会依着王爷的吩咐办的。
拖雷凄然道:“诸位,本王去了,但愿来生……再与尔等为伴!”
这悲怅的音调,淡然赴死的沉痛令天地同悲,猛地一声‘轰’,一个震天的惊雷夹着明亮如昼的霹雳,自天地间划劈而下,其声连绵不绝,刹那间,狂风暴雨,席卷而来,雨滴溅在地上的音调最终汇成了一曲‘叮叮,咚咚’的哀乐,更是把那忠臣勇然赴死的壮烈意氛,渲染到了极致。
拖雷说完,手中之水,仰脖而干,直觉水味犹如酿酒,喝下后,头脑昏睡,恹恹无力,不知如何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帐,至半夜腹痛如绞,全身暴血,是晚一代英雄,草原豪杰,就此告别了这片战乱不休的大地,离开了他一生为之奋斗的部族……
翌日,消息传出,全军大哗,蒙哥,忽必烈二子,哀断愁肠。整个大军在泪光盈盈中垂首下拜,数十万人齐声大呼:“恭送王爷英魂归天。”
那苍凉而悲壮的祭语化作了长江大河般的声浪,在空中久久的回荡,盘旋。天昏暗,云厚重,风吹过的声音在大营里呜咽嚎叫,似亦对这位豪情天纵的一代英雄的逝去,寄托着深深的哀思及悲意。
窝阔台号令,大军全孝,所有金国降臣俱都坑杀以殉,金国诸后宫嫔妃押往和林;一时间,蒙古大营里愁云密布,悲声不断。
萧枫得此讯息,当场惊呆,前些时日尚与王爷在河边,促膝畅谈,聚首言衷,可眼下竟已天人永别……这骤然的巨变,实让萧枫接受不了。
如此过了数日,窝阔台突又追封睿亲王拖雷为睿可汗,传谕全国。至此蒙古伐金战争降下帷幕,皇室斗争最终以窝阔台获得全面胜利。
而潼关守将完颜尚听闻汴梁被破,叔叔被弑,金主**;他亦不思报国,竟是率全体潼关将士向蒙古人投降;可窝阔台极为瞧不起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命人把其车裂而死,其下场尤为可恨又可鉴。
拖雷生有六子,长即蒙哥,次名末哥,三名忽都,四即忽必烈,五即旭烈兀,六名阿里不哥。后来蒙哥、忽必烈,皆嗣大汗位,忽必烈且一统中华,手创当时疆域版图最广的大元帝国,其丰功伟绩,雄才大略,被今人至今乐道。
而金国后人的下场,比当初金国掳掠宋朝徽、钦二帝时尤甚。
正所谓先人为恶后人还,前人迫人亦如此,后人被迫于人也亦如此;然亦何尝非人事所之耶?
天道果因,直至如此,不禁潸然……
第二卷《飞龙升天》结束,请阅第三卷《怒龙蟠空》
第二十章 西征欧洲(一)
拖雷丧葬礼半月后,宋军遣大将孟拱携粮三十万担,来贺蒙古灭金胜利。
进帐会窝阔台时,恰遇萧枫在侧,仇人相见怎不叫萧枫火起,只是孟拱全然不知,直道萧枫是那一位蒙古亲王贵族,是以对其阿谀奉承之极;萧枫自是不睬,掉头即走。
这一情形瞧在窝阔台眼里,反而认为萧枫已忘故国,但忠蒙古,心内高兴万分,只以自己魅力非浅,竟引得这般高人真心相投。
※※※
翌日孟拱即告别窝阔台,此番和议甚是顺利,与蒙古以汴梁为界,北方划归蒙古,南面则属大宋,这般有利的和议,自本朝太宗后就极为少见,立下如此功勋,他已一心想回那临安去耀武扬威了,怎肯在此多待。
一望无边的旗海,在微风中飘扬,壮观非常。
二十万宋军蜿蜒迤逦而行,孟拱高踞骏马之上,极目四顾,踌躇志满,背后便是自己高达叁丈的帅旗,端的八面威风。
众将前呼後拥,孟拱止此已处身於宋朝数百年对外战争中最辉煌、最灿烂的顶峰之上。
这是宋室南迁百年的梦想,亦是千万百姓的渴望。
他,孟拱征服了金国,在女真的铁蹄践踏下解救了数百万的中原子民。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马上的孟拱,志得意满,作着回京后就被理宗皇帝画下肖像,永世供奉凌烟阁的美梦。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远处一个人影,一个瘦小但散发庞大气势的人影,就像恒古以来的塑像,一直都是站在那里,他正是萧枫。
那种摄人的杀气,就算是宋军的马匹都已察觉到了,任马上之人千方纵赶,可它们就是不动,立在原地,前蹄不住的踩蹬,大有溃散之相。
孟拱心下一惊,忖道,难道此人想学那燕人张翼德,可我也不是曹阿瞒呀,即命众军士准备。
一时间,宋军兵器纷纷出手,一排一排的箭弩手,同时弯弓搭箭,千万支长矛,一齐指向,登时杀气腾腾,这帮宋军打金国不行,可现在只要他们对付一个人,却亦有那么回事。
这批宋军乃是孟拱在百万禁军里挑的最为精壮的军士。二十万自以为精锐的宋军,齐发大喊,冲向孤身卓立远处的萧枫。
一时间,形若潮水,波涛滚滚,直欲把萧枫淹没。
孟拱坐在马上,瞧着一切不禁高兴,心道这北伐虽未和金国交手,却有一傻蛋来让儿郎们练手,到亦不错,想到这,止不住的笑出声来。
遥望给宋军远隔的萧枫,只想着此人到底会如何死,是给枪捅,还是给箭射,或是被刀砍,这时的孟拱竟有一种将要嗜血的兴奋,对这个答案极欲迫切的想要揭开面纱。
忽然瞧见萧枫的目光向自己扫来,那屑利如刀的眼神,就似天空的厉电,完全不受距离的影响,直接望到他的脸上、眼里、心内,一眼就被看穿的感觉,使得孟拱油然而生一种寒意,心下不安。
那座塑像终于动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布下阵势的宋朝大军走去,给人一种能抗百万的威势。
孟拱的寒意促使他早早的发出了号令,募地里宋军阵中万箭齐发,满天箭雨,直向萧枫射去,普天盖地,箭云密布,遮盖了萧枫身周百丈方圆。
望着这一切,他的内心,极感兴奋,直觉刚才自己的冷意,定是昨夜喝多的缘故,怎会是来自眼前这个就要覆亡的人,想想都觉的好笑。
漫天箭矢疾射到萧枫身前五尺处,突然纷纷停住,在旷日艳阳的照射下,各自泛出美丽的光晕;那景状蔚为壮观,过得半晌,即在宋军的惊骇中突然化为尘灰,纷纷扬扬,化为乌有。
此时的孟拱只感遍体生寒,毛骨悚然,虽说有二十万宋军在侧,但他的感觉便像是**裸的美女,暴露在一个悍形暴汉面前的那种无依无靠,他觉得眼前的萧枫,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要么是神,一个无所不能的神,要么就是魔,一个无恶不做的魔。
他缓缓的在得胜钩上,摘下无影戟,紧握住戟柄,心下这才稍安,身为赵宋王朝统领百万禁军,大内叁大高手之一的不世人物,估不到自己也会有这心惊胆寒的时刻。
萧枫此时已和前排的宋军短兵相接。
他在军阵中缓缓而行,所有试图阻挡他的人,都立定当场,犹如被使了‘定身法’一般,除了脸部的肌肉可以稍动外,手足俱已失去了自我,地上掉满了刀枪,这一景象,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二十万宋军竟是阻挡不了他半步,虽是赤手空拳,但他在这二十万军中恰似庭院信步,堤边闲游,潇洒至极。
刹那间的绝望涌上孟拱的心头,这敌人太可怕了。瞧着以往自以为凶猛的宋朝兵将,现在却是如此孱弱,纷纷的在神异的力量面前仆倒,没人敢上,宋军陷入一片混乱恐慌。
四周忽然变的寒噤,无声无息里,听着萧枫的脚步,看着他犹是高山的气势,二十万宋军一下子变的就象在猛虎口中的小绵羊,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神一样的双眼,异魅的威力,使人不敢正视,使人浑身颤抖。他就代表了天地的法则,宇宙的力量,无始无终,浑然无匹,非人力可衡,非人力可抗,似乎只有膜拜在他脚下,方是正途。
萧枫很快就走到离孟拱大约十丈的地方,缓缓浮起。
孟拱周围的亲兵们都手执兵刃,严阵以待,他们都是大帅的子弟兵,都是大帅标准的心腹;大帅生,他们则荣,大帅死他们则亡;可是从他们苍白发青的脸色,极为颤抖的双股,就知道没有一个人有半分的把握,可以在神的手下救出大帅。
这时萧枫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满足的笑,那是一种对爱人有所交代的笑,他的笑感染了一切,感染了所有,二十万宋军虽然不能动弹,可他们却亦能笑,一时间,广阔的原野上布满了惊人的笑声。
这时的孟拱实是心胆俱裂,眼前之人可以纵使万物,那亦算了,可他竟然操纵了人类的情感,这……这委实太可怖。
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孟拱的嗓子‘咯咯’的说不出话来,他认出了萧枫,一时间百念纷沓,是蒙古人悔约了……或是我与他有甚不解之仇……又许是他想要甚么……就在他穷思不解时。
萧枫的面容骤然间温和到了极点,仿若下凡点化众生的佛陀,衣裳鼓舞,一道数丈长的金色剑罡,呼啸而出,没有距离的限制,才现即至,时间和空间亦似停止了一般,剑罡无声无息的穿透了孟拱的胸膛,直至消失在不知名的空间内。
孟拱在骏马背上缓缓坠下,‘蓬’的一声,激起满天尘土,四处飞扬,张大的嘴,睁大的眼,满面的不信,怀疑,不甘,委屈……就如一幅定格的历史画面,笑声此时亦嘎然而止。
萧枫飘然悬浮于虚空,身罩万丈金光,在半空里瞧着这一结局;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向远方驾光遁去,仿佛冲向太阳,光线变幻间就没了身影。
鸦雀无声的大军,静寂无息的战场,随着‘佛陀’的离去,又变的震天动地;亲兵的惨叫,骏马的嘶喊,又随着二十万宋军的伏身膜拜,虔诚祷告,渐渐停止……
此时的宋军只知孟大将军定是做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不然上界怎会派出神仙来诛杀他。不过到亦亏了他做了坏事,要不自己怎有机会亲眼瞧见神仙下凡。这下子回去,有的吹喽……
第二十章 西征欧洲(二)
窝阔台率大军北还,召开“库里尔台”大会,定下征服伏尔加河以西诸国诸族的领军将领。
在“库里尔台”大会上,窝阔台听从察合台亲王的意见,命令诸王、驸马、万户、千户各派长子出征。因为每个长子麾下都是兵众将广,所以实力特别强大,总兵力大约是十五万人。
这次蒙古西征,历史上亦被称为“长子远征”。
窝阔台敕封术赤的继承人拔都为帅,速不台为副帅;察合台部派长子莫图根(已死)的长子不里统军,窝阔台部由长子贵由统军,拖雷部由长子蒙哥统军。统军的虽是长子,但别的儿子也有不少参加远征。
萧枫自那日在二十万宋军面前,除掉孟拱后,他就觉的歇了口气;那日虽说在旁人瞧来他的行动甚为轻松而顺利,且又光彩夺目,神威凛凛。
其实不然,首先他为了不伤及无辜的同胞,硬是动用了‘五行神书’里的高深法诀‘定身咒’,且面积所盖之广,估计连重阳祖师复生都很难办到,竟是一下对着二十万人施法;倘若不是他结合了‘毗卢遮那印’里的‘摄神印’,恐怕他使出之后,就承受不了刹时的力量反噬,神形俱灭了。
纵然如此,在他回来后,亦是将养了十数日的工夫,身子方才有些起色;内心亦发下重誓,以后非是生死存亡一刻,就决不冒险跨层次的使用道术。
不过自他得了完颜呼邪的‘五行神锤’后,他便发觉这个神锤非同小可,兴许还真的仙家宝锤,当他一握住锤柄的时候,就觉的从锤内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非自己能比;可他想要运劲接触时,却又无影无形,如堕虚空。
就算用神识探察,亦是如此,可隐隐然觉得锤内自有天地,决不象外表那么简单,而且锤内似还布有阵法,其作用恐是凝聚天地之力所用,他相信这神锤就算让长春真人来炼制,怕亦无此威力,是以可以断言,此‘五行神锤’是完颜呼邪得自仙人,恐非虚言。
到了大蒙古国总部和林后,闻说窝阔台遣派蒙哥率军远征,由于受拖雷所托,无奈亦只得踊跃报名,但要求定要在蒙哥军中效力,窝阔台瞧他这般主动,早就心花怒放,小小条件无伤大雅,自是应了。
雪儿瞧着萧枫又要远征,怎会舍得,泪水殷殷下央求他带她同去。萧枫大感头痛,真儿猝死的景象尚在眼前,要他带上雪儿一同远征,心里实有阴影,着实放心不下。
这些时日他早就听拔都部的军士说道,西部之蛮人都是一些虬髯碧眼,黄须鹰鼻之人,其模样怪异到极点,不似中原人那般柔和。而且生性又都残忍,茹毛饮血,与中华文明相去甚远,当地生活条件又差,你叫雪儿这个大家千金小姐,又如何会惯。
但无论萧枫如何苦口婆心,雪儿就是不依,甚至以死来相胁,亦非要同去,无法之下,只得与她约法三章,到了战场一切都得听他。
在大军即要开拔前的一日,雪儿的两位兄长联袂而来,说道父亲病危,须得见女儿最后一面。
雪儿值此孝爱之间,煞是难办,至深夜,到的萧枫寝帐,付予他自己最为珍贵的洁身后;说道,无论天长地久,或是海角天涯,此情永不渝,海枯石烂亦要等他归来;瞧此深情浓意,萧枫差点反悔,就此随着雪儿远走高飞,不问世间俗事;可想到拖雷的恳求,师门的厚爱,他只的强耐住自己的冲动,与雪儿依依话别,洒泪分离。
二人相拥而眠,可在这即要分离的前晚,两个爱到刻骨的情人,又怎能塌实的睡着,萧枫自在真儿身上尝到男女滋味后,就觉妙不可言;但是真儿香殉后,他虽说与雪儿朝夕相伴,却是发乎情,至乎礼,从未有半点侵犯;眼下这个心爱的天仙美人一丝不挂的躺在他怀里,怎叫他忍受的住,自然是龙起卷卷谷长鸣,**刻刻日抬头。
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每次都恨不得挤入对方的身体里,从此永不分离……可是良宵苦短。
※※※
翌日清晨,萧枫随大军出发,雪儿前来送行,这一刻他们直觉说甚么话都是多余的,只是想把对方深印在心里。我瞧着你的曼妙身姿,你瞧着我的飘然风采,不由的两人俱是心下痛惜,眼泪汪汪。那种不舍的别离,说不出的难过之极。
忽然雪儿抢上前去,投入萧枫的怀抱,踮起脚,深情的吻向了萧枫,在此十五万大军的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忘情的吻了许久,许久,只想把所有的百转柔肠,无限深情,尽化于这一缠缠绵绵的深吻里……
萧枫好不容易坚下决心,离开那温软的芳唇,嗅着迷人的醇香,直觉头晕晕的又想把雪儿抱在怀里。可是大军出征的号角已然吹响。
其时天高气爽,长空万里,一碧如洗。蒙古十五个万人队一列列的排在大草原之上。窝阔台祭过天地,誓师出征,对诸王诸将喊道:“让大地成为我们的牧场,让蒙古的骏马跑遍大地。”
十五万大军,拔出马刀,齐齐上举,在烈日的照耀下,仍然发出澈骨的寒气,跟着大喊:“让大地成为我们的牧场,让蒙古的骏马跑遍大地。”壮志誓言,盘旋草原,久久不散。
********雪儿望着远去的爱郎,渐渐的消逝在天的尽头;俏眼里的热泪,止不住的滚滚落下,檀口轻启又微闭,整个人为了萧枫的离去,瑟瑟的颤抖,轻轻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心道不知昨夜那般,会不会就此有了爱的结晶,待到萧郎归来,我们一家子就远离尘嚣,忘去繁华,寻一处山幽水明的仙灵之所遁世好了。
想到萧枫归来的日子,她又不由的觉得有些期待,正在她心神浑游之际,身后的两位兄长却是不耐烦的在旁催促,她抱歉的对他们一笑后,即纵身跨马,向南而去。
谁知这一分离,竟是隔了数百年后方才相聚,不知这算不算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一个劫数。
※※※
萧枫随着大军一路西行,途中幸有咯巴相伴,在修炼心得上,二人互相探讨,各自深思,待有所得时,又说出分享,是以一路上,萧枫的功力每日俱增,到亦颇有所悟。
在此行军的过程里,亦使萧枫基本了解了蒙古人为何可以威被四方,纵横天下的秘密。
首先在这数千里严寒艰苦的路途上,没有一个蒙古军士说过苦,喊过累,极为坚韧耐劳的性格,使得他们对苛刻的待遇几乎从不讲究,爬冰卧雪,跋山涉水,更是视为常事。
再者即就是蒙古人跨下的骏马,在萧枫起初的眼光里,今趟远征的马匹那是最劣等的马了。不但身材矮小,跑速慢,且越障碍能力也远远不及伐金大战时的高头大马。
可是在这数千里的行程里,这些马用本身的实力,来说服了萧枫;它们对环境的要求和食物的需求实在是太低了;无论是在高寒荒漠,还是在烈热炎地,这些马都是纵横来去,无所畏惧;而且都可以随时的自己寻找食物,一点都不需要马上的骑士来为它们操心。
它们不仅不要军队烦心,更难能可贵的便是,还能大量的提供食物——马奶。这也同时减少了蒙古大军对后勤辎重的需求,使得西征大军得以轻装上路。
如此行了数月,大军总算来到了也儿的石河(今新疆额尔齐斯河)以西、乌拉尔河以东的大蒙古国已被征服的辖区。这片辖区原是成吉思汗封赏给王长子术赤的领土,现在则由术赤的继承人拔都管理。
在这里,萧枫遇见了咯巴的上司拔都王爷,对于这个拔都,他早已闻名已久,一路上听蒙哥说,听咯巴讲,在他心中,拔都的形象就算不如窝阔台那般威风凛凛,想来亦不会差到那里。
谁料的见到拔都的第一眼,萧枫差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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