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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皇的养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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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地方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周围百姓们五谷丰登,各自挑着今年的新收成的粮食到了街面上叫卖,不时地有远处如同我们一般行着马车而来的人穿梭于闹市之中,再向后而走,是一些个金银首饰店面,周围的木头墙壁之上,插放着做工精致的饰品,一个个小巧玲珑,闪闪发光,煞是美观。
“小公子要不要进来看一下?”一位老板向我吆喝道。
我迟疑了下,瞟了一眼远处停放的马车,觉得离东方夔出来的时辰还早,反正闲着亦是闲着,不如就在这家店里逛逛亦好。正想着,我却已迈步向里面绕去。
“小公子看看这个?上等的翡翠玉佩,”老板热情地向我介绍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佩戴得起的,仅是这一块儿就要三万两银子。”似是发觉我不太感兴趣,他又是提起了旁边的饰品,“要不您看看这耳坠?送公子的妻子甚好,包管她会喜欢。女子嘛,哪一个不喜欢这些的?”
我抿了抿唇,继而转身看向男性饰品,老板一路跟随而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玉指环,“呵呵,公子好眼力,只怕是偌大的邹子国,仅有这一枚,且看它上等的材质,甚是圆润亮泽……”
边是听着他的描述,禁不住又是想起了那正藏于我怀中的玉指环,相比之下,就好似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可相提并论。但是……很明显,这玉指环是仿照着三爷的指环制作的。就连上面反光的白色地方亦是一模一样,唯一难以模仿的则是里面的复杂字迹。
“老板在不?”正在我恍神之际,却听从后面扬起了一道粗噶喊声。
那老板转了下头,登时大变了脸色,“哎哟,不知二位官爷大驾光临,来来来,上座上座。”
“少来这一套,”那官爷横眉冷对,面露凶恶,将手一甩,随意踢了脚,只听‘咣当’一声,却是那木头桩的椅子倒在一边,“这个月的占地费还要不要给?”
“给,当然是要给的啊。”老板躬身赔笑道,“我哪里敢欠官爷的费用啊。”
“拿来。”其中一名粗壮男子伸出了手臂。
“呃……只是能不能再通融两日,现下我手头有点紧。”
男子一听,登时露出了恶相,一抹子粗黑眉毛仿若一狠狠竖立了起来,“还敢跟我们讨日子,我看你这日子是别想混了。”‘啪’地一声清脆之音,却见那桌案上的紫砂壶掉落到了地面之上,登时破碎得不堪入目,令人不禁可惜一个价值一万两的东西就这般不翼而飞了。
老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稀里哗啦的,“还请官爷手下留情,最近饰品生意不好做,若是我手头儿真有钱,哪里敢不给您啊。我家里还有六十的老母,下有妻儿,一家只以这店铺为生,现下就连那米钱亦是快不够了……”
“我管你米钱够不够啊。”男子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老板,“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老板抽抽噎噎的,自知是逃不过此难了,闭上了眼眸,扬起了脖颈,“若是官爷执意如此,那我亦是拿不出啊,您要是非要不可的话,尽管将我命拿去好了。”
“你倒是够嘴硬啊。”另一名男子上前一步,“甭跟他废话了,咱自己找点值钱的,拿回去交差算了。”
站在老板身前的男子点了点头,“也好。大不了咱将它铺子收了,赔本儿卖了它,或许还能赚几个小钱。”说话间,两人就像是强盗一般地搜刮了起来。
“不行啊,官爷,求求您,行行好,不要全都拿走啊,这是我的全部财产啊……”老板哭得昏天暗地,仿佛身子亦是经受不住。
我站在旁边,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闷气不打一处来,正巧一名男子走到了我身侧,粗声喝道,“去去去,边上去,别挡着本大爷的路。”
我嘴角现出一抹讥笑,将手上的指环放回了原处,看向面前男子,“不曾看到这里有你的路子啊?”
男子微微一愣,定住了身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或许是发现我身子上没有任何挂饰,且衣裳粗制,只怕是一位平民百姓,登时火冒三丈,“你这小子该上哪儿上哪儿去,休要怪我没有警告你,我们可不是好惹的,这后面的干系可大着呢,官老爷晓得不?”他看我没有反应,以为当真受到了惊吓,“识相的,就赶紧滚开,省得你站在这里碍眼。”他用手使劲地一拨楞,登时我的身子就向后连退去,本是想要用手去扶墙壁,但偏手没有办法着力,以至于连带着几个玉饰被我蹭了下来,连同我的身子一起,摔到了外面。
“啊……”路过的行人尖声叫喊了出来。
我睁开了眼眸,只觉得天旋地转,才欲起身,却感觉腰部像是断了一般,煞是难受,我硬撑着站起了身子,眉头紧皱着,好似痛苦不堪。
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惨啊,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啊,现下竟是连个小买卖亦是难做。”
“是啊。”其他人附和着,“上报无门,下面又这番行事,哪里还有天理啊。”
这时一个老人看向我,小声劝道,“小兄弟还是回去吧,这些人不好惹。咱们平民百姓躲都躲不起。”
我狼狈地用袖子擦拭了下脸颊,抬头看向店内的老板,此时他正哭得快要呼天抢地,“求求你们了,不要拿这些东西……它们……它们是我仅剩的财产了……”
“滚开。”那男子猛地一踢,只见那老板缩着身子却是翻到了我的脚边。
我赶紧弯身去搀扶,熟料那男子却是跟随了上来,“你小子让开。”
“你们这样光天化日就强抢东西,和盗贼有什么区分?”
男子冷撇了下嘴,“既是有大路你不走,就休要怪我无情了。”他扬起了手臂,眼见着即刻欲劈了下来,根本不容我去闪躲,只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眸,等待着那恐怖的一刻到来。
可片刻过去了,不仅我没有任何的痛感,相反周围的嘈杂声音亦是奇异地静谧了下来。我疑惑地睁开了双眸,熟料却看到东方夔的两名侍卫将那两名男子一左一右按压住,而东方夔高大的身躯却是站立在我的身前,眉头紧皱着,面色阴沉。
“你……你胆敢碰我?”男子依旧是嘴硬,头被侍卫按压着,看不清面前情况,“放开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一条命。”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侍卫用剑鞘托起了男子脑袋,只见男子从下到上打量着东方夔,或许是腰间的配饰给了他提醒,登时他脸色苍白不已,“你……你是……”
“主子!”侍卫向东方夔请示。
东方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似在检视着,最终眼神定在了我腰间沾染的泥污上,不由得眸光蓦地黯淡了下来,好半晌,薄唇轻启,“杀一无一赦!”晃眼间,身子一旋,却搂抱着我的身子坐上了马车,动作之快,好似一抹风吹过了众人脸颊,无法令人回神。
【番外】
后面的民众们再次议论纷纷。
“那人是谁啊?”
“他?你都不晓得?”一个中年男子摇了下头,咋叹道,“看到那马车了吗?”
“那知县定是活不长了。”
“那小子是何等人?怎会令他这般保护?莫不是……”
“怪哉怪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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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花边传闻(二)
七月流火一般的天气不再令人闷热,周围的空气好似凝结成了冰层,让人不由得打着寒颤。
我欲扭头看向那紧靠我身后的东方夔的面颊,然,偏偏不遂人意,他粗重的气息暗示着他此时的气愤,他将双手牢牢地锁住我的腰部,迫使我与他亲密无间的脊背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口的上下起伏。
总是一个坐姿的我,稍有所不适,无奈下只得壮着胆子向身后的东方夔说道,“呃……我腰有点难受,能不能让我挪动一下。”
半晌,没有一丝的反应,腰间的双手依旧是环在两侧。
我又是等了片刻,终究是耐不住了,只得强硬着欲转过身子来,熟料,根本还未容我动一下,却感觉那双手猛然间向上移来,直袭向我的衣领口。
我惊惶失措地想要跳开身子,但东方夔仿佛是铁了心地执意做此,他不顾我的反对,不顾我的大声叱喝,只是快速地逐一解开我的外袍扣子,不过片刻功夫儿,却是已将我的外袍敞开到了腰间,仅剩里面那唯一遮挡的白色中衣。待他欲抽回手,试图转身到我面前之时,我趁着机会赶紧地向后一撤,用手将外袍拉紧,脸上写满了慌乱与无助,“还请东方大人自重!”我几乎快要声嘶力竭地哀求道。
他坐于我的面前,本是棕绿的眸子蓦地变得深邃,却好似黑色的玛瑙,令人欣羡。然,此时此刻,我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只是晓得……他是真的动怒了!
“停车!”东方夔阴沉着面容,长喝了一声。
待马车停稳,他上前一步,将我搂抱出了车内。
我大声地喊道,“放开我,快放开!”
第三声还未喊出,却是不由得被眼前之景登时吓坏了,只见马车的后面系着一条长长的绳子,而绳子另一端却是系着一个麻袋,麻袋之上,鲜明地印着触目的红色血迹,东方菱眼神一瞟,示意侍卫将那麻袋解开,正如我所畏惧的一般,明明刚刚还在市集上对我怒喝之男子,眼下却是成为了快要奄奄一息之人,他惨白着面容,头发早已糟乱不堪,衣衫褴褛,仿佛是由抹布条堆积而成,后背丝丝缕缕的血迹,双臂好似早已折断了一般地任凭垂落着。
“这……”我目瞪口呆,竟是再发不出一声。
“主子!”侍卫手上拿着一把大刀,眼神瞟向东方夔。
未待他扬手,我快速地冲向地面上那快要昏死之人,用身子挡住,“不要,不要杀人!”
“他要杀你!”东方夔怒声喊道。
“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急着说道,“且说他亦是授人之命,断然要追究其源,亦是不干他何事。”
“你……”东方夔双眸与我相互对视,眉头紧蘧。
我倔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哀求。在我的人生中,很小的时候有经历过疾苦,遂就分外的明白在民间处事中的无奈。虽然后来的年月里,在三爷的府上过得甚是和平而逍遥,然,那段岁月还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此时,后面的男子不知何时竟是睁开了双眸,他望望我,又是看了看对面的东方夔,登时脸上再次苍白不已,他拉扯着我的手臂,好似悬着一颗救命草,“求……求你,救救我……”
东方夔看向男子搭向我手臂之处,脸色愈加难看,“放开他!”
男子身子颤了下,自知是无法得活路,刹那拉扯我的那双手直袭向我的脖颈,未容我惊叫出来,却只见东方夔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般,动作之神速,在男子动手之前,先是伸出了手臂直击向男子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仿佛一个铁片贯穿男子的身体,登时从我身子后面无力地滑到了地面之上,双眸依旧是睁开着,嘴角上挂着丝丝触目鲜红血迹。
我吓得早已腿软,身子不由自主地亦是要随之倒下。
东方夔居高俯视着我,眸色阴冷,嘴角处噙着一抹诡笑,令人毛骨悚然,“你有想过如果我未出手,这样的下场就是你吗?”
我双眼空洞地望着他,好似看着一只没有人性的动物般,脸色苍白。
“这样的你,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去为他人强出头?”他俯下身子,双手拖住我毫无温度的脸颊,仿佛在骂醒我的理智。
我看到面前的东方夔,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后撤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错了,自是有国法制裁,你这样狠厉的做法和他们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我试图强撑着驳斥道。
“可他们要杀你!”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棕绿的眸子就像是一个失控的狮子般的双眸,没有了一丝的感情与理智。
我怔愣住了,他……他说‘他们要杀我?’莫非让他失去理智的原因仅是因为这点?我摇着头,不敢置信,他在担心着我?为什么?我们不过才认识了不到两日。而之前他还是在向皇上说着我的种种不是,为何现下又……我糊涂了……
东方夔直起了身子,向旁边站立的侍卫冷声吩咐道,“将这里收拾干净!”
“是!”
他旋身迈到了我面前,将依旧无法回神的我搂入了怀中,语调稍有和缓,“回去吧。”
那侍卫挥起大刀,快速将绳索切断,又是跨步走向那已然死掉的男子。东方夔揽着我的身子,不容我回头再次望去,坐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
待我到了邹太师门口之时,根本没有顾得上与他告别,便直向里走。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刚那残暴之样,更是难以去忘却他的那抹诡异而恐怖的笑容。那一夜,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翌日一早儿,京城之内百姓们便像是炸开了锅。
正巧我和邹太师刚从府门出来,迎面跑来了众多好事的民众,一个个口中嘟哝着,“哎呀,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日就轮到了咱们的头上。”
武裘绕到了我身侧,护住了我的身子,“公子?”
邹子琛瞥了我一眼,沉着嗓音说道,“过去看看。”
待我们等人快要到了城门楼,熟料,眼前之景实是骇人,城门楼前摆放着两名男子的尸骸,皆是没有了头,四肢亦是犹如‘藕断丝连’一般,看起来恐怖不堪。在两名男子的中央处,跪着一名中年男子,男人颤栗不已,手上举着一块牌匾,上写道‘在下知错,不该惹怒张军师,还请张军师饶一命!'
“公子,这……”武裘脸上现出了惊讶之色。
邹子琛亦是疑惑地看向我,“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眼前之惨况不由得和昨日之景相互重合,周围之人的议论纷纷,好似早已被我隔绝,我的耳畔处只能听到’嗡嗡嗡‘,胸口不由得越发闷了起来,随着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微风拂过,那闷热加上血腥的气味直扑入鼻端,我只觉一阵子反胃,终究跑了开来,“呕……”
没有半日,我便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所有人皆是言传,说是那知县因惹怒了我,而我又和那恶魔东方夔有染,两人关系暧昧,遂那可怜的知县才得到了这般结果:亦有人传言,我是为相帮一老汉,于是才大打出手,而东方夔在场,那日心情大好,便除恶惩奸;总归是离不开东方夔,注定我们两人与这件事情有关联。一时间,众说纷纭。
邹子琛派人将我扶回了府上,又是令武裘为我倒茶,又是命人为我擦脸,他看着我一副惊吓之样,甚是担忧,遂亦是没有追问到底我和东方夔发生了何事。然,邹府上上下下那些个奴才们眼下却是对我有了改变,一个脸上皆是现出了恐慌之色,见着我,能躲则躲,能跑则跑,若不是邹子琛大声叱喝,只怕是无人敢上前来服侍我。
武裘一面站在我身侧端着茶盏,一面破骂道,“我相信公子是清白的,那东方夔分明就是个恶人,他以为这样就能令公子退却吗?就知晓他没有安好心,一心就想要玷污公子。”
邹子琛坐在旁侧,用手捋着胡须,眉头紧蘧,好半晌他才说道,“哎,是老夫之错啊,当初就不该让你介入朝廷,遂才令你蹚入了泥潭。”他叹着气,愧疚不已,“老夫以为那东方夔见你是新来之人,不该是有威胁,给他点好处便能敷衍过去,熟料他……竟是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爹一一”邹子阙看看邹太师,又是望望一侧的我,“那先生现下要如何?”跑到了我身侧,拉扯住我的手臂,“我不要先生离开啊!”
邹子琛瞥了我一眼,“老夫现下只是怕皇上会动怒,东方夔那恶霸倒是无碍,怕则怕的是……皇上会将责任归咎于你!”
“责任?有何责任?”武裘怒不可遏,“那两名男子惨死之状这般可怖,皇上莫不是瞎了眼,我家公子又不会武功,他一介女……”自知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他又如何对付他们?”
“老夫担忧的倒不是这个。”邹子琛摇了下头,“我邹子国从开国以来到现下,那残暴之景早已屡见不鲜,只是……断袖之癖……有辱我国之风啊!”
“大不了我们就离开!”武裘无畏地说道,一旁的我垂首不语。
“眼前只有一个法子。”邹子琛看了我一眼,“与女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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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棒打鸳鸯(一)
“什……什么?”武裘抬起了头,一脸地错愕。一旁的我亦是惊诧。
邹子琛点了下头,站起了身子,背手在我和武裘二人面前踱步道,“若还想在邹子国呆下去,恐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老夫看张军师来了快有半年之久,始终未见你有和任何女子亲近过?莫非是心早已有所属?”
我眉头紧蘧,摇了下头。
邹子琛嘴角渐渐翘起,“那就好,那就好。倘若这样,老夫倒是有一计,不如咱们来个联姻。”
“如何个联法?”我轻声问道。
“公子,难道您还真的要……”未等武裘说完,我冷瞥了他一眼,他即刻收敛了下话。
邹子琛见我如此配合,心下更是喜上了几分,“老夫亦不想让你就这般地回去,如此丧失一个人才,老夫会心痛不已。但又不能令你随意娶个女子,毕竟你是个有身份之人,往后还要处于朝廷之上,且看你现下为何会这样任由他欺负,不过皆是因你势单力薄。遂,老夫为了你好,心有一人选可以交托与你。”
“谁?”我和武裘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扭头向我们笑了笑,“蒙丞相的千金!”
“蒙丞相的千金?”武裘表情怪异,妄图找着合适的拒绝理由,“她……她会不会太娇生惯养了啊?毕竟我家公子实不是个有钱之士。”
邹子琛扬声笑起,用手捋着胡须,“这点老夫最是放心,蒙丞相与老夫是结拜之交,他的女儿蒙彩凤亦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不喜庸俗之物,她早已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曾在老夫去拜访蒙丞相之时,有意相提过,且彩凤喜爱看书,平日里只以弹琴来消遣,不像是其他官宦之家的女子们,成日里向外跑,没个样子,她气质出众,两个月前,柳大人和曹知府提礼来求亲,然,皆是被彩凤拒绝。”
“如此说来……那蒙丞相之女早已看上了我家公子?”武裘试图问道。
邹子琛笑着点了点头,“现下是妹有意,不知郎是否有情了?”
我紧咬着双唇,心绪烦乱。
这等事情如何能拿来儿戏呢?若我当真是男子,便也罢了。可我……分明是……哎!只怕最后我会沦为一个爱情骗子!这样一来,不仅仅我会穿帮,在邹子国没有了立足之地,而那女子亦是受到了波及,名誉受到损害。到底……这些我能承受得来吗?
“先生,蒙姐姐人确是不错。”邹子阙上前一步,“她人很随和,没有一点架子的,且她真的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我的好几套衣裳还是她亲手缝制的呢。”
一袭话说来,更加确定了那女子的人品。只是……我却愈加不忍自己对她的欺骗!
“张军师不要急,老夫容你再考虑个一些时辰,今儿个晚上,你给老夫一个答复即可。”邹子琛满怀着期望的目光。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道,“多谢邹太师!”
待我和武裘独自回到了屋内之时,他登时急了起来,“公子,你莫不是疯了吧?你还晓得自己根本是个女子吗?你若是娶了她,那还不戳穿了你的身份?到时指不定她一怀恨在心,将你告到了皇上那里,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点着头,“我何尝不知啊!”
“那您为何不当面拒绝?”
我叹了口气,“眼下的形式太过复杂,东方夔的做法令我越加疑惑不解,不晓得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那还用说,当然是敌了。”
我瞪了武裘一眼,他立刻噤声,我继续分析道,“而有一点我信任邹太师所说的,‘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只怕会将所有罪行怪到我头上。’因他是……”暗帝!我心中默念道,再次叹了口气,“到时,亦是一条死罪。而眼下,若是我应了这门婚事,或许我与那女子讲清,将我所有事情告之与她,相信以她之德行,定会站与我一侧。”
“公子认为蒙丞相之女会这般讲情面?”武裘不甚确定地问道。
我犹豫了下,摇了下头,“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若是行不通,那我就听天由命了!”
武裘一听,不由得亦是耷拉下了脑袋,嘴中哀怨道,“为何萱儿小姐的路子总是这般坎坏…”
仿佛触动了心弦,一下子我亦是难过了起来。是啊,为何我就会这般命途多舛?好似天大地大,竟是没有个安身之地?从乞儿开始,到现下的流落异乡?莫非我当真就要命丧于此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还有许多的愿望未实现,我还有许多的疑惑未明白,我心头还有许多的难以启口的感情未讲出……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我怔愣的面容慢慢回神,轻声问道,“谁啊?”
“回张军师,小的受老爷之命,持地来问张军师一句话,可是有想好了?”
我双手扶住那硬硬的床榻,眉头依旧不展,好半晌,说道,“有劳你回邹太师,就说我已是想好,应了,一切听凭他的安排!”
“是!”‘蹬蹬’脚步声随之远去。
我长舒了口气,好似在下了这个决定之后,便轻松了许多。
赫连麒先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人就是要不断地给自己死胡同扎,当三面皆已被封闭了,你才有勇气奋敌,否则你永远皆是逃命之人。
或许,我该是要换换生活方式了吧!
夜幕渐渐降临,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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