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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皇的养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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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出了门,顺着石阶路到了西厢房,越是靠近,那喷香的菜肴味越是扑鼻,我禁不住要流下了口水,根本快要忘记了第一次欢爱所带来的不适感,我脚步不由得加快,脸上布满了喜悦之色。
“张军师!”两名丫鬟正好从后面走来,她们手上皆是端着托盘,见到我后,恭敬地弯身。
我扭头颔首,随着地们的步子,推门进入了西厢房。此时不大的屋内摆着一个圆木桌,桌面上摆放着已是不下十盘佳肴,看上去皆是那般令人垂涎三尺,胃口大开。我恨不得即刻就拿起双箸,扑上去皆将他们塞入胃中。
然,双肩处猛地传来一道力量,不得不让我远离了那些食物,我拧着眉头抬起脸颊,对上东方夔那无奈又宠溺的眼神,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是说不要你再戴这副人皮了吗?”
我回瞥了一眼那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嘟着嘴道:“若是换了妆,我怕别人皆不识得我了。”
“那有何妨,我一人识得就好。”他用手轻刮了下我鼻头,似是看我领口的衣衫有些个凌乱,他俯首亲自为我屡起。
二人的亲昵举动登时令四周的小厮和丫鬟们错愕不已,一个个目瞪口呆,简直快要将眼珠子蹦了出来。
我环视了下周围,赶紧地垂首,故意将自已身子向远处拉开了一些,“那个……我有点饿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头顶,好半晌才笑道,“坐下来尝尝看。”
简直像是受到了赦免一般,我快速地坐在了椅上,根本未察觉到东方夔又再次近身,紧挨着我而坐,他执起双箸,看我不停地用哪道菜,才会象征性地夹上两口,偶尔看我吃得快要呛食,他又停下来,叫人沏茶,亲自为我吹凉,递到我嘴边,脸上尽是无奈地笑意,“我怎地养了个小馋猫儿……”轻轻地说了句。
我满口塞着食物,耳畔处只有那‘嘎吱嘎吱’的嚼菜声,我扭过头,呜呜囔囔地询同道:“爷说什么?”
他狭长的眸子中再次一眯,嘴角上翘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执起边上的绢子为我擦拭着嘴角上的油渍,只是摇头,眼中盈满了无尽的宠溺之色。
不大的西厢房此时空气变得诡异,所有人大气不敢一喘,皆是抬头望向窗外,看看是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仅是面面相觑,要么即是面露恐慌,以为要有大事发生……
在我的一再哀求下,东方夔终究是应我今日回去。一过了晌午,我们便乘着马车到了闹腾的集市,此时叫嚷声一片,百姓们皆是挎篮而出,不宽的街面上,川流不息,几快要摩肩擦踵。
为了防止不被拦车,在回来的路上,我已是让小厮换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毕竟东方夔原来的车舆实是太过招眼,只怕一到着街面上,就被人群埋没得没有了影子,抑或是吓得将此等热闹场景变成一片荒凉之色,不管如何,两种极端皆不是我所愿。遂,我与他约下两则:一,不许他随意露脸;二则是若是有人发现了他,不许他再暴怒。
一路上,他拥着我的身子,看起来心情甚是不错,坦言之,自从晓得东方夔就是三爷之后,我很难以再去将他完全看作三爷,像是从前那般的敬之,因我隐约猜测到,其东方夔之面目恐实是三爷真面目,他柔和的笑容不过是伪装,曾经那范大人之死亦是令我胆颤,怪只怪我实在后知后觉,然,窃喜之事却是我终究与三爷没有了任何隔阂,终究皆是以真面目来相视。就像他所说,一切从新开始……
“主子,这里有家药铺,要不要奴才进去看看?”小厮在外面喊道。
未等东方夔回声,我说道:“等一下,我随你下去。”
熟料东方夔根本未有打算放开我的架势,他将手臂因紧,眉宇微拧,“他一人过去即可。”
“不行”,我摇头,“那神医特意嘱托要看看药材是否新鲜,且神医已是与我讲了要怎样辨别,我怕他不晓得。”
东方夔看我想法坚定,无奈只得松开了手,“快去快回!”
我露齿而笑,点头道,“好!’,
才一踏入了药铺,登时一股浓烈的汤药味儿扑鼻而来,我走上前去,正好那药铺老板从后门走出,笑脸相迎,“公子来看病啊?”
“大夫,麻烦您按照这上面写的药材给抓上两副。”与我来的小厮将一张宣纸递上前去。
那大夫慢慢敛了笑意,蘧起了眉头,接过纸张看了看,“这……月见草现下在缺货,依老夫看,这药仅是补血补气之用,不如老夫再给公子从开一副?”
我笑了笑,摇着手道:“若是没有,那就罢了。我们到别家看看。”
偏那老板手上攥着那宣纸竟是不还给我们了,他谄笑着道:“其功效是一样,仅不过药物不同而已,依照老夫而看,这副药方不过太过罕见,里面的药材实是难寻,照公子这般死性寻法,估摸着全京城亦是找不到。”
“将药方拿来与我们。”小厮说道。
那老板身子一闪,又是看向我,“公子,老夫看你面色不佳,不如让老夫从新把脉……”
“我说你这老头儿还有没有医德?行医者是救人,不是害人。”小厮怒不可遏,登时挥手欲将那方子抢回,不料两人争夺间,却是将一斗子的干药材给撒到了地面之上。
登时老板变了脸色,从内厅处又是走来了两名壮汉,其腰间皆是围着一个围裙,手上拿着棍杖,模样凶恶。
我赶紧地赔礼道:“对不起,老板,我们不是有意的!”
“好啊,你……你这个人,简直不分好歹,”老板指着我和小厮骂道,“我看你是明白人,就好说歹说,看你脸色不好,甚至分文不取地为你就诊,你不领情意就罢了,现下竟还打翻了我的药材,你……你说你,到底居心何意?”
我不停地摇着手,“老板,您定是误会了,并非是我有病在身,而是……”
“你还敢狡辩,来人!”
正待那老板挥手的刹那,忽地一阵风从外面穿堂而过,那般冷冽,登时令屋内紧张的气氛变得凝结,所有人身子一凛。
“你……有没有感觉后面阴森森的?”
“有,有啊!”
“可……可明明咱们后面放着暖炉啊?”
“不会是灭了吧?”
“要不你扭头看看?”
“不要,还是你看吧?”
“……”
那两名壮汉轻声对话着,令在旁侧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东方夔小厮挪蹭着脚步到了我身侧,“张……张军师,咱……咱还是快些回去吧,恐是主子发怒了。”
我错愕住,猛然间想到就在门外的他,瞥了一眼面前已是呆立的大夫,上前一步将他手上的药方拿回,拉扯了下小厮,“快走。”就是向回折返。
待我掀起了车帘,看到东方夔还依旧看似面色无常地坐在马车内之时,悬着的心登时落了下来,他伸出了手臂,将我纳入了怀中,柔声问道:“怎地了?”
我将那药方折好,塞入了他的袖口中,“恐是要专人调配了,大夫说里面有些药材难寻。”
东方夔嘴角微扯,“是吗?”眼眸瞥了一眼那因被风吹起的车帘,正好窥探到药铺内的场景。
我再次抬头间,他却又是恢复了往常的那般柔美的眼神……
【番外】
待马车渐渐行过,亦是又有一名客官走入了药铺。
“大夫,麻烦您给我看看这腰,这两日儿怎地又是犯起疼来了?”那客官躬着身子迈入了进去,可偏偏半晌却是得不到回应,他纳闷地抬起了头,看到那药铺老板呆立在原地,双眸炯瞪,他再次喊道:“大夫?”依旧是没有反应。又是向前走了两步,用手碰了下那名老板。
熟料,只听‘砰’的一声,那老板竟是直梆梆的身子向那药柜上砸去,登时上面的账本和算盘掉落了一地,发生了巨响。
顿时吓得那客官就是张皇失措,他连看亦是不敢再看,仅是慌乱地跑了开去。
一个时辰后。
两名壮汉领着一名看似年迈的老者走入了药铺中,“老大夫,您快给我家老板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怎地好端端地就成了这般?”
那老者满头白发,看似是名睿智之人,他上下检视着那老板,不禁疑惑道:“老夫医人多年,还从未看过这等怪症,实属稀罕。”
“那……我家老板要怎么办?”
老者伸出手把向老板的脉搏,许久许久,他叹气道:“明明一切皆是正常,然,就是不省人事,实是怪哉。”摇了下头,“还恕老夫无能为力!”
“麻烦您再给我家老板看看,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儿,当时一阵冷风忽过,老板就是成这样了。”
“一阵风?”老者疑惑道:“当时可是有谁来过此店?”
“呃,是一名公子。”壮汉回忆道:“还有一名小厮,看他们的气势,恐不是寻常人家。”
“外面可有车舆?”老者急问道。
“这……”两名壮汉面面相觑,“倒没有注意。”
老者凑上前来,检视着那药铺老板的后颈,再抬眼间,却是手上多了一枚银色暗器,他不由得哀叹了口气,“祸啊……”
“这是?”
“哎,你们怎会惹上他啊。”
“谁啊?”壮汉问道。
老者不由得锁起了眉头,“东方夔!”
壮汉猛一听,登时面颊变得苍白不已,他们身子一僵,仿佛即刻快要昏死了过去,只听‘噗通’两声,二人皆跪倒在地,“麻烦您行行好,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得救,我……我们还不想就这般地死去嘛……”
老者皆连摇头,“恕老夫束手无策。”脸上写满了哀伤,“或许你们可以去找找那公子,没准儿他是他出手的理由,祸从他起,亦是该由他身子上找。”
“可人海茫茫,我们要从何找起啊?”两人吓得一身子冷汗。“罢了,老板皆是已成这样,我们留下来恐亦是受死,不如收拾下包袱,回乡下老家吧!”
然,熟曾料到,就在二人转身的刹那,只觉脑袋‘嗡’地下,身子一僵,竟是双双向地面上栽下。
老者再次瞥望了一眼药铺内的三人,不禁凝眉摇头道:“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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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回京(二)
车子在距邹太师府邸不远处停了下来。
“确定不要我和你一起进去?”东方夔问道。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怕他们看到你后,定会吓得惨白了脸!”
他抬了下眉宇,眼神中闪过一抹讥笑,“那是他们无用!”我不置可否,才欲掀起车帘,他又是拉扯住我的手臂,道:“两个时辰后我过来接你。”
“接我?”我状似惊讶不已。
东方夔眉头微柠,“莫非你还要住在那老贼这儿?”
“不是说不许这样叫了嘛!”我嗔怪,“他待我有恩,若不是他,我早已和武裘一起流落街头。”
“可他险些将我害死!”
“那亦是因你以前做过太多得罪人之事。”我心中异常清晰。
东方夔对视我的双眸,“遂,你希望他们杀了我?”
我怔楞住,望着他棕绿的眸子蓦地变得黯淡,心莫名地揪起,我苦笑了下,“若我希望,我就不会跑回去找你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许久,半晌他脸上凝重的表情稍稍和缓了些,“那你准备在他府邸呆多久?”
我掐了下指头,比划出一个五,看他脸色蓦地暗沉,我随即又变成了四,双眸依然炯瞪,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三日还不成?”
“三日?”仿佛快要火冒三丈,他没好气地喊道。
“莫非你以为三个时辰吗?”
看到我的笑脸,他的脸色愈加难看,“最多两日!”转身将车帘掀起,“明日晌午过后,我来接你!”
“这算起来才是一日啊?”我噘嘴强辩道。
“今日和明日,不是两日吗?”他嘴角微扯,笑得邪魅,“还是说……你连明日皆是不想要了?”
我赶紧地摇头道:“不不不,两日就两日!”谄媚地笑道,心理却是责怪着,若是以前的三爷,定是什么事皆顺着我,哪里有现在这般霸道的啊?
“哎?哪里来的马车啊?”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我瞧了一眼东方夔,便侧身跳了下去。那个小厮一见到我后,登时脸上现出了惊喜与不敢置信,“这……是张军师?”连忙奔向前来,上下打量着我,“张军师回来了。”扭头向府内大喊道。
马车渐渐向巷口儿行去,待邹子琛出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影迹。
邹子琛老泪纵横,他拉扯着我的双手,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你啊,怎地这么不懂事?既是无事,亦是该早点通风报信儿来啊?害得我们整整三日为你担心。”
我垂首,心怀内疚,“对不起。”
“老爷,您就别怪张军师了,依照老奴看,他能相安无事地回来,就是吉人天相了。”管家老头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是,是。”邹子琛感叹道:“瞧我糊涂的,来人啊,赶紧烧水备菜。
“太师,张某现下不饿的,我……”
未等我说完,邹子琛拉扯着我的手臂就是向大厅内行去,“这两日要好好休息下,先不用与老夫解释到底去了哪儿,主要是无事就好。”
望着他真诚的双眸,我的嗓子更是哽咽不已,我很想与他讲,我真的已经用过早膳了,且是和……东方夔一起。可估摸着这般讲出来,他亦是不信吧?
“公子,公子?”武裘从大厅内冲了出来,热泪盈眶。“您可回来了,险些我就要去回去找麒郡王了。”
我回以安抚地一笑,“这不回来了吗?没事了。”
他边是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边是责怪道:“公子亦是,和邹太师一起回来就好了,干嘛还跑回去啊?若是您和那恶霸一起葬身火海……”他的嗓音颤抖着,“到时要奴才如何是好啊?”
“那里起火了吗?”我不禁疑惑地同道。
邹子琛点头道:“待我们走后,熟料竟是有刺客而入,幸好皇上事先已是离开,仅不过……”
“什么?”不是该还有一些大臣吗?莫非他们……
“果真是恶有恶报,皇上后派人去寻,未找到东方大人的尸首,想必是早己……”邹子琛假意叹了口气。
我瞥了一眼他,其实,我心下明白,这一切皆不过是他们主导,现下只是在演戏而已,他哪里敢让他人知晓?我沉声问道:“那其他大人?”
邹子琛甩了下袖子,“他们皆无事,有几名大人因醉酒,遂被身边的小厮搀了回去。”
“哦!”我暗自庆幸道。
武裘扬起了手臂,脸上闪过了一抹憎恨,“东方夔那恶霸终是不见了,往后咱们再不必受到他要扶。”
邹子琛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了,先进去再说吧,看看屋内还有何人在等你?”
听到此话,我疑惑不已,待用手推开了门扉,看到那圆木桌旁站着的高挑男子后,心下蓦地一喜,东方夔果真没有骗我!甚至比我预料的还早一些放出来。我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阿毅!”
阿毅俯首看向我正握着他手腕的双手,表情不甚自在,“你……还好吧?”
看得出来,阿毅是很想与我和善相待,然,或许是从未说笑过,遂便有些个不习惯。我不由得嗤笑不已,抬头仰望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般,“这话该我问你,在狱中可有受苦?哪里受伤了吗?”说着,就要向他身后走去,上下检视着他的身子。
阿毅双颊稍显得酡红,他回扣住我的手腕,僵硬地嘴角稍稍翘起,“没有,一切很好。”
“很好?”我怀疑道:“他们没有拷问你?”每一个坐牢的人不皆是这样?回来时,要么即是奄奄一息,要么就是身子上斑驳淋漓,看得无不怔人。
阿毅摇了摇头,“真的很好”,语调愈加柔和,“我发誓,我没有骗你,那些人并没有将我怎样,且一日两膳供应着,有时还上鸡鸭鹅肉。”
“这样好?”
他点头道:“恩!”
“怎么可能?”武裘上前一步,又是看向身后的邹子琛,熟料他亦是一脸地疑惑,“莫非太师给了他们打赏钱?”
邹子琛拧紧了眉头,用手捋着胡须,“老夫为人正直,本是想要去讨好那狱卒,然,却根本近不得身,如何来得赏银?”
“那就怪了啊。”武裘抚摸着下巴。
“或许是阿毅天生就讨人喜,抑或那狱卒其实是个好人,不忍见阿毅受冤。”我故意找着措辞,引开众人的话题,将目光投向桌面的菜肴,“罢了,反正现下一切平安,不如咱们先是坐下来好好把酒言欢,大肆庆祝一番。
“对,对。”邹子琛笑道:“小翠,去叫阙儿过来。”
“是!”小丫鬟清脆的响声甚是悦耳动听。
我扭回头笑了笑,不期然间正是对上阿毅的溶黑眸子,好似故意在窥视着我的内心,登时我心虚地垂首,试图掩藏事情的真相……
翌日一早儿,皇上下诏,文武百官觐见。如同往常一般,我和武裘紧随邹子琛的马车后,待快是到了宫门口之时,我们便是下了马车。而令我等人疑惑的是,众朝臣竟是皆站在门口处,叽叽喳喳,低声议论纷纷。我和邹子琛对视了一眼,蘧起眉头,向前迈去。
“这……会不会是见鬼了?”
“本来我就想,那东方夔哪里有这般容易就死掉的,定是成功地逃身了。”
“不会啊?”蒙丞相脸上现出了苍白之色,待一扭头看向邹子琛,连忙奔了过来。
邹子琛和我听了听众人谈话,心中已是有了大略了解,邹子琛的脸色亦是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仿佛在痛苦挣扎着,他回视了一眼蒙丞相,沉声说道:“什么不会?东方大人何等身份,现下咱们该是庆幸才是。”
“哈哈,”还未等蒙丞相回语,从后面扬起了一道讽笑,“承蒙邹太师为我祈福了,本官现下能拣回一条命来,亦是您的功劳,若是得空,本官定会亲自拜访,以表谢意!”说话间,他却是已走到了邹子琛的面前,一双狭长的双眸微眯,透露出一股危险感。
邹子琛镇定不乱,他态度显得恭敬,面露笑意,“老夫承受不起,呵呵。”转身,随着众朝臣向宫内迈去。
我始终垂首,不敢在针锋相对的两人脸上环视,生怕会被彼此看出破绽,待我才要跟着而去,熟料手臂被向后一扯,一个不稳,竟是向东方夔的胸膛躺去,我眉头紧皱,面露慌张,“快点放开啊!”
“干嘛这般生疏?”东方夔嘴角平拉,眼神中带着一抹严肃,“莫非就这般不想让人知晓我和你的关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现下我是张军师,不是小六儿,若是说出去,再传个‘断袖之癖’,该如何是好?”
“我不在乎!”他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我翻了个白眼,“可……我在乎啊。”看他依旧是不放手,我继续解释道:“成日里生活在别人的暗相指责下,冷眼下,要我如何能过得安心?倘若再有一回上次的谋杀事件,我哪里承受得起?”说着说着,眼眶有些个红润。
东方夔眉宇微拧,他面色和缓了些,眼神中多了一抹悸动之情,将攥着我手腕的右手松开,抬起,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轻声在我耳畔说道:“我发誓,断然不会有下一回了。”
“谁敢保证啊。”我嗔怪道。
他眼眸一眯,仿佛在问,那还要怎样?
我嘴一噘起,“从今日起,不许再得罪任何的官员,以和为贵,以诚待人。”
东方夔一听,瞟了一眼已是走入宫门的邹子琛那年迈的背影,嗤之以鼻道:“要我对他,不可能!”
“就算是为我呢?”我央求着,“这样也不行吗?他是我的恩人,且人家已是过半百之人,此时此刻,该是颐养天年之时,而你成日里总是找人家的茬儿,若是我,亦是不敢告老还乡,一旦没有了权,谁想你会怎样处置于人呢。况且,若你今日杀害了这些人,往后他们的后代亦是不放过咱们,如此反反复复,冤冤相报何时了,至少要为后代想一想啊。”
“后代?”东方夔登时脸上现出了柔和的线条,双眸忽闪过了一道亮光,“你是说……”
“没有啊!”我臊红了脸颊,“我只是打个比方。”
东方夔稍有丝失望,然,片刻过后,他已是又恢复成往日待我的那般温煦,“罢了,我依你。”
“真的?”我大喜过望。
他点了点头,用手指轻刮了下我鼻头儿,“晌午过后我去接你。”
“不能明日吗?”我嘟起了嘴,怎地这般快啊?虽是心底也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一想到众人的惊惧眼神投放到我身子上,心中就是莫名地紧张。
东方夔脸色一沉,“除非你不希望那老贼有活路了。”
“好好好,”我赌气,“回就回,不过……”咋念一想,扭头再次问道,“是回我府上还是你那里?”
他眸色彻底暗淡,漆黑的双瞳仿佛快要将人溺于无底的深渊之中。
我一见如此,赶紧地解释道:“呃,我是说……爷的府邸太深了,我绕来绕去,总是找不着门。”
东方夔冷瞥了我一眼。
“是真的啊”,我看他已是向前走去,跟了上去,“爷不觉得吗?估摸着要是偷袭之人过来,亦是逃脱不了。”
东方夔脸上终究是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他伸出手掌,抚向我头顶,“小笨蛋,怕亦是只有你才绕不出去,若是有贼过来,只怕贼皆跑得无影无踪了,你还在其中迷绕着。”他摇了摇头,“不晓得是不是我以前太过忙碌了,竟是忘记培养你方向感了?”
“可能啊!”我假意郑重地点了点头,将过错顺其自然地归到他的身子上。
他望着我,眸色愈加柔和,嘴角上翘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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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接妻
“刚去哪儿了?”邹子琛看向后来进去的我,关切地问道。
我心虚地笑了笑,“是因为刚刚进来时不小心遇见了海公公,就随意聊了两句。”
邹子琛探过我的身子,又是瞥向站在远处地东方夔,“他没有惹你就好。”
我回视了一眼,不由得嘴角渐露笑意,颔首未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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