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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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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究生都是B大汽车系的高材生,哪经得起这么数落,一个怒发冲冠就把车名给报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对方家长把眼睛一横,名车,什么叫名车?咱老百姓相信的名车才叫名车!差点没拿扫帚把我们俩一起轰出来。”
宋卿书在国外呆的时间委实不短,回来之后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被磨得有些平仄,这时候学起皇城根下老A城人的儿化音,说完还难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样子要多喜感有多喜感,笑得顾望悠肚子痛。
“不能吧,看轴距就知道20几万拿不下来啊。”顾望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急忙抹了抹,“然后呢?”
“然后,”宋卿书顿了顿,胸腔微微震动,“我叫方四开了辆保时捷来才把事儿圆了,对方开恩让我这辆‘老版帕萨特’压阵,跟大家都挑明了说,这就一老弱妇孺专座,寒碜点儿就寒碜点儿吧!”
顾望悠捂住肚子,笑得直抽筋:“我不行了不行了……你这图什么呢?”
“这种穿条裙子被人当短裤的事儿,宋卿书干得多了。”邵俊荣慢悠悠的晃着脑袋,“他老人家呐,是向咱们国母宋庆龄学习,洒向人间都是爱,泡个吧自饮自酌后面都能跟一溜的母狼,哥几个全被撂下了。贫富不均,不利于社会和谐么。等他买了这车,咱只要把自己的鬼影卡宴咔咔一亮,大美妞们哪个不依依不舍又毅然决然的往咱怀里撞?看着咱的胸肌跟见了火的蛾子似的,还非得揪着咱的袖子哭诉,你这哥们看着挺有气质,原来是个没钱的二爷——妹妹啊,有钱人终成眷属,说着玩儿的呀?”
宋卿书被这么寒碜也不恼,手指有节奏的点在方向盘上。他微微一笑:“就我这么牌儿顺条儿亮的拉出去,一辆帕萨特不能够,起码得是路虎。”
“靠,说什么呢?”邵俊荣以特有的缓慢节奏骂了句脏话,“居然敢这么污蔑我的爱车!”
宋卿书微笑,湛然的眼里蓄起一点笑意。顾望悠从后视镜里偷偷觑着宋卿书展开笑纹的眼睛,深黑明亮,在注视着前方道路的时候,根根分明的睫毛半掩着,显得格外专注有神,似乎有细小的微不可查的深蓝色电流被镜面反射,正劈中顾望悠的天灵盖,酥麻的触电感从神经末梢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直到攻陷大脑——天煞的,黑夜赐给他黑色的眼睛,他却用这双眼睛到处乱放电!
果然男人专注的时候最性感啊。
凡是碰到适龄适婚单身男子,都会被顾望悠下意识的抬出来和沈天凌比较。宋卿书和沈天凌,前者在美国呆得比较久,而另一个与英国渊源比较深,这种区别,从两个人的衣着就可以略窥一二。
正式场合,万不得已,宋卿书才会一袭衬衫罩身,在单扣圆角单扣截角双扣大截角双扣大圆角袖和立领礼服领别针领小开领里斡旋捭阖。平时,宋卿书穿衣服只有一个原则,就是舒适简单,常常就是T恤加牛仔,配上清朗素素的眉目,年轻得像个学生。沈天凌的穿衣风格则是亘古不变,在最平淡无奇的场合都不肯迁就半分,能把英伦风穿得这么有腔有调的,在顾望悠认识的人里,除了gay便是沈天凌。
偏偏两人的座驾和穿衣风格有着极大的冲突。
沈天凌性格外露,是一枚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花花公子,座驾换了一辆又一辆,最近刚刚入手的那辆外型直逼变形金刚,在街上开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UFO过境。
宋卿书买的车子款型不温不火,毫不招摇,摇起车窗里面所有的奢侈华丽皆被一一掩去,如同他时常带笑的丹凤眼,浅浅的笑意把所有的感情一笔带过,一丝不露。
顾望悠不由想起钟琴的话:“亲爱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告诉我们什么……错,咱们老祖宗不是为了叫咱们每天端得跟孔雀似的,而是讽刺咱们这些假佛教徒真投机者啊,往往被表象蒙蔽,贴金的菩萨才是真佛,木头雕的就不带正眼看的啦?沈天凌每天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说白了,就是没安全感。如果真像咱宋老师这么从容优渥,还用得着整有的没的?他就算举着一卷手纸,那气场也跟捧着独立宣言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代言人的气质啊气质!”
“钟琴你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拿卷手纸连性别变了,他还自由女神呢,啧。”
“……”
驶出车库,车子很快来到第一个分叉路口。
宋卿书撑住方向盘:“准备去哪儿?”
顾望悠略一思索后,试探着开口:“要不你们先安顿下来休息休息吧?把我在这放下就好,我想先去个地方。”
虽然这几天顾望悠一直和知语有联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老实憨厚的护工趁她不在脑袋上就顶出两个角,来个恶仆大变身就不好玩儿了。
宋卿书笑了一下:“如果你是去医院的话,恐怕你和邵俊荣顺路。”
顾望悠轮圆了眼睛了,直接把隐性双眼皮瞪成了显性:“这不好吧?邵医生现在过去,一时恐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正在闭目养神的邵俊荣缓缓睁开眼睛:“妹妹啊,你这可是小巧邵某了。那家医院的院长是李奇峰吧?这厮一直巴结我呢。登机前我早吩咐他把我资料搞定,就等着我这尊菩萨大驾光临,莅临指导——你这不是打击人积极性么?”
宋卿书摸了摸鼻子:“顾望悠,你就高抬贵手,成全了这个工作狂罢。当初邵医生有句惊世骇俗的名言,唔,叫什么来着?”
邵俊荣双手合十,连连告饶道:“酒后失言,酒后失言!三哥,你要是给我抖出来,就太不够意思了!”
顾望悠好奇心大起,扒拉着前排的座位把脑袋凑过去:“他到底说啥啦?”
“其实,”宋卿书唇角一弯,尾音在他喉咙里百转千回,最后才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也没什么。”
顾望悠恨!
之后无论顾望悠怎么死缠烂打、狂轰滥炸,宋卿书就是眼观鼻鼻观心,不肯吐露半个字。顾望悠缩到后座角落里窝好,恨恨的磨着爪子:完了,好奇心害死猫,她今天铁定要被折磨得失眠了。
俗话说,柿子挑软得掐,胖一点Q一点的邵俊荣医生怎么都会软一点吧?
顾望悠开始在邵俊荣耳边旁敲侧击,哪晓得害人害己的打开了邵医生的话匣子。邵医生讲起自己的本行,嘴里那是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讲话都不带喘的:从初读医学院如何和同学斗智斗勇抢到最后一根男性生殖器,到第一次做开颅手术人体大脑那种让人念念不忘、黏腻软滑如同果冻般的触感,真正的让顾望悠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口若悬河、自作自受,另加把她恶心得直晕车。
“邵医生,你当初怎么想着当医生?”顾望悠千挑万选,总算找到一个她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内容来转移话题。在顾望悠印象里,读医学院的天才们连生日愿望都是希望世界和平,脑袋上扣个光圈便能顶聚三花,羽化成仙。
邵医生狡黠一笑,样子活像只鼹鼠:“这可不能说。妹妹啊,你想知道宋卿书为什么要上医学院么?”
顾望悠茫然的摇摇头。她这副样子让邵俊荣颇为自得,邵俊荣款款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靠!耍我玩儿呢。顾望悠正要发飙,邵俊荣又慢悠悠的说:“不过我猜啊,跟有件事儿脱不开关系:我记得当初我们俩一块儿上初中的时候,一女同学月经初潮,哭得那叫一个大呼小叫,揪着咱们万人迷的裤管非得说自己得了绝症要死了。你知道宋卿书办了个什么事儿?他把人直接抱到市医院妇产科去了!”
顾望悠一愣,握着矿泉水瓶整个的喷了出来,差点没把她给呛死。
这也太有才了点吧!
没文化是挺可怕的。
可有文化没常识,更加恐怖得令人发指啊。
顾望悠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心绪,一抬眼不期然正好和宋卿书倒影在后视镜里的目光撞到。
宋卿书眼里正弥漫着一场浓浓的雾气,茫茫然让人找不到出口,但这样的景象只是持续了一瞬,宋卿书眼里又漾起那丝招牌笑意,他曲起指节扣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回忆道:“我记得,当年在医学院一直干你撤退我掩护,成绩惨不忍睹到要观看成人影片恶补人体构造的某位,唔,似乎和大名鼎鼎的邵一刀重名?”
邵俊荣抱头:“……”
顾望悠咧嘴:“……”
医院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今天闻起来,却好像弥漫着股花香味儿。
顾望悠领着两个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远远的就从半掩的门子里看见一屋子的花团锦簇,粉红粉黄粉蓝热热闹闹的挤在一起,几株蝴蝶兰长势正好,一支支斜斜的插在玻璃樽里,芥末色里晕着一点胭红,衬着雪白的墙壁格外好看。
这满屋的生机盎然和顾父的惨淡寥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奇峰带着一队人马忙不迭的迎出来,忙不迭的向宋卿书和邵俊荣作揖:“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言毕李奇峰又转向顾望悠:“小顾啊,你不早告诉我。原来你和宋公子邵医生早认识啊,当初排主治医生的时候,怎么不让他们和我说一声呢?李某自当全力以赴!”
顾望悠嘻嘻一笑:“谁让我当初傻,竟然不知道点头之交比世伯世侄的关系铁多了呢。”
李奇峰被顾望悠噎了个大红脸,愣了半晌才说:“伯伯的错,伯伯的错。三位先进来吧,老顾的病情咱们慢慢探讨,慢慢研究。”
李奇峰两颊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微微震荡,一脸的褶子,看起来跟条沙皮犬似的。顾望悠刚打完比方又急忙自我否定,沙皮犬可比眼前这位忠心多了,可爱多了,赏心悦目多了。
于是,她便埋着头一声不吭。
宋卿书微微皱眉:“病人需要安静,烦请李医生移步罢。”
邵俊荣慢慢颔首:“宋卿书说得对,老李你们未必也太不专业了些。”
李奇峰的头一点一点的,皮笑肉不笑的把亲民路线坚决贯彻到底。
等邵俊荣和医疗小组研究完再折回病房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
见到来人,顾望悠急急从沙发上跳起来,恨不得立刻把邵俊荣拎到面前,声音是她也难以置信的黝黯暗哑:“四哥,怎么样?!”
站起来太快,快得顾望悠似乎听见血液从脑部抽离的声音,她眼前一黑,身体也跟着晃了晃。一双温度微低的大手按在她肩窝处,顾望悠回头,对上宋卿书安慰的目光,他轻轻比了个口型:别担心。
顾望悠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邵俊荣沉吟:“我看了CT和核磁的片子。病人的额叶,颞叶在核磁和CT映像报告中有异常
目前看来像是血块,也有可能是肿瘤,若要确定应该还要再做一次MPI检查。”
顾望悠被血块、肿瘤两个词弄得心惊肉跳,脸色又白了白。
邵俊荣摸摸下巴,脸色也不太好:“小顾你别担心。肿瘤分良性恶性,血块也分大小,有些可能会自行消失,有些……只是,顾先生已经出现了一些并发症的前兆,肌肉有一定程度的萎缩,开刀虽然有危险,也比单纯的保守治疗烧钱烧身体要好。”
“要……开刀么?”
邵俊荣唔了一声:“等MPI结果出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顾望悠感到头晕目眩,站也站不稳,扶着床上的栏杆努力的抽动嘴角:“辛苦各位了。”
说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按了按额角,颓然的坐在床边:“我已经在香满楼安排了晚餐,我妹妹知语会出席……我还想在这里坐一坐,非常抱歉。”
一群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
只有宋卿书还留在病房里。
“小丫头,你太要强。”
顾望悠苦笑:“别跟我扯些至刚易折有的没的。我是顾家的长房长子,有些责任逃也逃不掉。”
“我可以帮你分担。”他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女人太操心老得快。”
顾望悠嗤了一声:“你操心就不老啦?”
“圣经里上帝用亚当肋骨创造夏娃,知道为什么么?”宋卿书在暮色里轻轻微笑:“总有一个女人,会让男人心甘情愿的拥有软肋。”
第 16 章
三食堂的麻辣香锅远近闻名,钟琴吃完肥美香甜的蘑菇青笋鱼豆腐,连肚子都在深情吟哦着欢乐颂。她满足的呵了一口气,刚想回实验室,背包里的手机暴跳如雷的震动起来,配合着猪八戒背媳妇的经典伴奏,用不着掏出来她都知道这追魂夺命call是哪位冤家的手笔。
“钟琴,中午有空没?我请你吃好吃的?”
钟琴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不急不缓的打了个饱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滚儿蛋”,顾望悠在电话那头极为不屑的嗤了一声,“钟琴,别说你一高龄未婚老处女啊,单从身材说吧,本小姐我长得要胸有胸,要腰有腰;你呢,胸长得像腰,腰长得跟胸似的,整一S型身材的补集合,我能瞎了眼奸了你么?”
钟琴怒:“顾望悠,老天爷怎么还不让你去死!”
“别啊,上帝他老人家还留着我对你虐恋情深呢。”
钟琴狂怒:“顾望悠,你这个变态!”
话虽这么说,钟琴终究还是去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钟琴那个郁闷啊,好歹自己也一高级灵长类,怎么一听到“巧克力”三个字那张嘴巴就投诚了呢,这觉悟跟鸟似的,简直就是鸟人
两人约在B大西门的手工巧克力店见面,钟琴是这里的常客,刚跨进店门美丽的店长小姐就冲她甜甜一笑:“你朋友在那边。”
钟琴循声望去,发现顾望悠正撑着发呆。不过几个月,顾望悠已经这样瘦,乌黑又顺直的长发扎成马尾,露出一截粉白的脖子,她穿着浅黄色的T恤,弱不胜衣的样子。其实,顾望悠以前并不爱笑,一旦笑起来却非常好看,眼睛弯弯的像两片亮亮的月牙儿,活脱脱的一个活在童话里的公主;而现在的顾望悠却常常笑,就算在神游也依旧训练有素的勾着唇角,一双漆黑的眼睛没有焦距,坐在凑成一堆的情侣间,就像柜台里一对对儿瓷娃娃里,唯一孤零零的那个。
说起来,为了眼前这丫头,她还专门找过宋卿书一次。
“宋老师,你喜欢顾望悠么?”
面对钟琴劈头盖脸一问,被堵在楼梯口的宋卿书微微讶异,旋即滴水不漏的笑道:“唔,办公时间我有权拒绝私人问题。”
钟琴的心凉了一半,却听见宋卿书举了举手,微笑道:“不过,特事特办。小钟,我现在很乐意放弃这种权力。”他话锋一转:“你觉得呢?”
“厄……”钟琴犹豫了一下,“喜欢吧?”
宋卿书赞许的点点头:“小钟,你的眼力不错。”
“老师,你不是说着玩儿的吧?”钟琴绞着手指,“如果老师您只是觉得顾望悠有趣,想和她玩玩儿的话,我劝您还是别喜欢她了——其实顾望悠就是个背着壳的蜗牛,看起来特别坚强,其实不过是只软体动物罢了。”
“知道么?蜗牛一共有25600颗牙齿,即使没有壳,它依旧是最坚韧最难于征服的软体动物。” 沐浴在阳光里的宋卿书微眯起眼睛,“小钟,如果你是觉得我态度不明朗,从而担心顾望悠,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应该对顾望悠有信心,一个男人不会让她垮掉,沈天凌不能,我也绝没有这个自信。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需要时间去愈合伤口,我不愿让她为难,也不愿趁虚而入。我等的是一个时机,这,便是我的态度。”
“老师……”钟琴喃喃的摆摆手,“你没必要和我表态。”
“很有必要。”宋卿书收住下颚,优雅的笑笑,“你的支持对我非常重要。”
俊美如斯,高智如斯,优秀如斯的宋卿书诶!居然纡尊降贵的说顾望悠的损友她很重要诶!沾顾望悠的光,钟琴心里的小人一蹦三尺高,做了个360读托马斯旋转,彻底向宋卿书投诚。
不知道,宋卿书的时机到了没?
钟琴探头探脑的站到顾望悠背后。
“厄,顾望悠……”钟琴嫌弃的捏着一块刚出炉的心型巧克力,掐着自己的脖子做呕吐状,“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做的——顾望悠啊,猪蹄都比你袖子口露出的这两团肉管用。啧,还爱心巧克力呢,一坨屎都比这个标致。”
顾望悠被突然出现的钟琴吓得花容失色,惊喘一声,立刻招来钟琴鄙视的目光:“顾望悠,发烧了吧你,你这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也好意思走明媚忧伤文艺小清新路线?”
“去死。”顾望悠捏住钟琴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狠狠甩出去,接着又递过去一个媚媚的眼风,娇笑道,“人家本来就是很文艺很淑女很小资的么——什么一坨两坨,这叫‘一片伤心画不成’。”
这些刚刚出炉的巧克力,三角形刺猬型海参型,要不是事先被吱了一声,她绝对不敢相信这货居然是巧克力,居然还是心型巧克力!
钟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喉咙里干涩的蹦出三个字:“我服了。”
顾望悠弯起眼睛明滟滟的笑了笑:“爱卿平身。”
钟琴扶额,她居然妄想跟顾望悠比恶心比肉麻比不要脸,她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顾望悠皱皱眉,捧着手里的柚子茶斟酌着开口:“钟琴,宋卿书向我表白了。”
钟琴嘴里正含着一口茶,闻言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张樱桃小嘴差点没成洒水车,顾望悠连忙避开,却被钟琴揪住袖子:“真表白了,你确定你没做春梦?!在哪儿表的,什么时候,都说了啥,浪漫不,心动不,有采取进一步行动么?!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你丫当时带手机没,录了吗?来来来,快拿出给姐现场直播吧,让我沾沾你的桃花运!啊,但愿我一出门就被金龟撞!”
“醒醒,醒醒。”顾望悠拍拍钟琴的脸,“傻了吧你?金龟开得不是迈巴赫就是卡宴,你真被撞了还没缠绵悱恻直接就生死离别啦——哦,金龟们不但有钱而且有权,肇事逃逸后,人走人的阳关道,你过你的鬼门关,到时候你一命呜呼,你让你爸妈上哪儿哭去?”
钟琴磨牙:“你好毒!”
“没办法,就是有人喜欢啊。”顾望悠一摊手,把那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软肋”两个字儿从顾望悠嘴唇里慢悠悠的蹦出来之后,对面的钟琴睁着星星眼直接狂化了:“太浪漫了太深情了太挠心挠肝了!人也读圣经,你也读圣经,怎么你就光纠结亚当那片挡住关键部位的叶子了呢?!”钟琴恨铁不成钢的说完,看着顾望悠一脸讷讷之色,直觉不妙:“死女人,然后呢?然后你说啥了?!”
顾望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说,楼下就是外科,宋卿书你要是发烧了咱顺便去看看。”
——————————俺也会用分割线鸟,风骚不风骚不您说风骚不——————————
顾望悠躺在按摩床上,脑袋随着服务员不轻不重的按压一抽一抽的发疼。
她本来是想找钟琴商量的,没想到被钟女士骂了个狗血喷头:“顾望悠,你怎么不去姓叶?!你丫就是一叶公好龙。宋卿书是你亲自去招惹的吧,怎么啦,招来就腻了,扔了,不管了?呸,我刚才真说错了,你不该姓叶,你该姓西,西门庆的西!”
“钟琴。”
“啥?!”
“西门庆姓西门,不姓西。”
“你丫找抽是吧!”
“钟琴,你不知道。李斯意她说……”
“她说让她说去!”钟琴两眼一瞪,“你和他爹的约定有多见不得人啦,我看来根本不觉得是个事儿!有所企图的爱情就不是爱情啦?!男的爱美女的爱俊,不也是有所图吗?金花配银花,臭鱼配烂虾,你一软脚虾配上人家金花一朵,你不去偷着乐反而忐忑不安,这不像你啊顾望悠。”
顾望悠挥挥手让服务员下去,折回更衣室仔细的穿戴整齐,才缓缓步出去。
宋卿书能予她青眼,顾望悠当然开心。何止是开心,简直就是得意忘形了。她确实是和他的父亲达成了协议。那天她被后妈污进了派出所,又冷又饿又惊又怕的呆了一晚,直到宋国忠把她领出来。
两父子长得很像。如果说宋卿书是帅哥,那宋国忠绝对算得上老帅哥。天气转凉,两鬓染白宋国忠穿着一袭利落的深青色风衣,说话的时候会露出三道抬头纹,就像宋卿书一样。宋国忠一团和气的看着顾望悠,说得语重心长:“小顾啊,伯父有事需要你帮忙,可能是不情之请,但我非常诚恳的希望,你能体谅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之前由于一些误会,我儿子宋卿书和我疏远了,赌气去了美国近十年。就算现在回来,父子俩还是有心结。你小时候伯父还抱过你呢,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能做我的媳妇,能在我们之间纾解纾解,就再好没有了。”宋国忠顿了顿,“你是个孝顺孩子,这几个月奔波劳累,你的辛苦,伯伯明白。只是要把顾氏从崩盘的边缘拉回来,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城里几大家族都紧紧盯着呢。如果你们结婚,那伯伯也算师出有名了。”
宋国忠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顾望悠着实挑不出错来。
只是,为什么偏偏选她当和事佬呢?而宋国忠又有什么信心,她就能一定拿下宋卿书?……顾望悠满腹狐疑,只是那句“体谅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实在太过振聋发聩,把顾望悠的七寸掐得死死的,顾望悠眼眶微湿,低低的答应下来。
顾望悠不由想起她的童年。顾望悠的母亲过世很早,以至于在她的记忆里都吝啬出现。而父亲对她一向都是淡淡的,满腔的父爱都倾注在知语身上。有天顾望悠正跪在书桌旁咬笔头,对着“我的爸爸”的作文题目发呆,恰好被顾老爷子逮个正着:“小丫头,你准备怎么写你那混球爸爸呀?”
顾望悠丢开亲笔,亲亲热热的抱住顾老爷子的脖子,吧唧一口:“我就照着爷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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