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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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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在她的头顶,一双眼睛漆黑又明亮,像两朵星云般牢牢吸住她,他的目光有重力般的压住顾望悠,逼得她不得不钻进被子里,把自己通红的耳根深深、深深的埋进去。
真是流年不利,她居然被宋卿书倒打一耙!
“少跟我来这一套,反正你就是和李斯意有一腿!”顾望悠露出两粒亮晶晶的眼珠,佯怒道。
宋卿书告饶:“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
“切,你能跟咱窦姐姐比?”
宋卿书幽幽的叹了口气,起身去拉开窗帘,点着外面厚厚的积雪:“她才六月飞雪,我这都七月了。”
“切切切。”顾望悠把眼睛瞪得溜圆,“别欺负我地理差,这里是南半球,连水进下水道都是顺时针打着圈儿呢!”
宋卿书扭过头冲她笑了一下:“墨尔本市区冬天均温10℃,真要下场雪也不容易。”
没文化真的挺可怕,连斗嘴都要甘拜下风。望着宋卿书风流倜傥的站在雪树青松的布景里,顾望悠银牙暗咬。
顾望悠蒙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宋卿书斗嘴,天色不知不觉就黑了。
五脏庙开始在她肚子里唱大戏,顾望悠觉得饿,又觉得没面子,像只蚕般从自己的蛹里拱出来,眨眨眼睛瞪着宋卿书,就等着他老人家发话。
偏偏平时这么知情识趣的人,面对她一脸饥渴的样子,只是微微眯缝起平时就璀璨得不像话的眼睛,漆黑的眼里像是有一簇危险的火苗,轻轻跳动。
诶。顾望悠莫名其妙的摸摸脖子,她就是舔了舔嘴唇,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延绵不绝的亚拉河畔,坐在紫色丝绒的椅子上,宋卿书推给顾望悠一只瓷白小盏,金黄澄透的汤水里漂浮着棕色的牛肉粒,香气十分诱人。
顾望悠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看到食物的时候嘴巴不以为然的撇了一下:“宋卿书,我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你居然就请我喝牛肉汤?真好意思!”
宋卿书执着汤匙在碗里轻轻一搅,英俊的面容在蒸腾的雾气里显得模糊不清,他用宋卿书专属的不紧不慢的节奏说:“顾望悠,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居然就为了敲我一顿饭?你也好意思。”
顾望悠气得在桌子底下直跺脚,偏偏又不能发作,想来想去只能折腾自己,不管不顾的吞下一大口汤,舌头上传来的第一个感觉是鲜,鲜得让人忍不住咬掉舌头;接着是烫,金黄的汤汁抱着一滴沸油,一下把顾望悠烫得涕泪横流,疼得她无声的叫了起来。
宋卿书连忙递了餐巾过来,又在她背后轻轻拍拂,低沉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笑意:“顾望悠,你真是天才。”
顾望悠大着舌头反驳:“谢谢啊,您这是夸我呢还是寒碜我呢?”
宋卿书的手顿了一下,一本正经的板住脸:“兼而有之。”
顾望悠那个气啊,恨不得把宋卿书的肉一口撕下来:“不敢当!”
吃了一半,宋卿书拿起微微震动的手机,握着银白色的直板微笑着聊了几句。
顾望悠掐着银色的汤匙,警觉的竖起耳朵,几个零星的字句跌进耳里,有一个名词儿在她脑袋里的警铃上轻轻一按,顿时脑海里“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这个名词儿,赫然就是“李斯意”。
她一埋头,匆忙往嘴里闷了一口汤,又一次被烫的呲牙裂嘴。她揩揩眼泪可怜巴巴的问:“什么事儿啊?”
宋卿书直截了当的回答:“有几个朋友要过来拼桌。”
顾望悠揣摩着宋卿书要多自然有多自然的态度,觉得郁闷。她额头上写着“娥皇”两个大字么,宋卿书怎么会有这种愚不可及的盲目自信,认定她就能容下那一位“女英”呢?
李斯意就是顾望悠心头的一个疙瘩,解不开,理还乱,有如她手腕上那条淡淡的疤痕,可以淡去,却永不消失。
像是洞悉了她的心事,宋卿书抽出餐巾摁了摁嘴角:“我和李斯意没什么。”
没什么,什么叫没什么?
顾望悠眼里浮起了一丝受伤,她隔着明亮的灯光看着宋卿书,他闲适的坐在一片松软的紫色中,表情是淡淡的,整个人却很耀眼,卧在尺骨上的薄身白金表折射着点点冷光。
她不理解,为什么男人总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说出“没什么”,就像沈天凌,和多少女人在床上肆意翻滚,他依旧能问心无愧的和她打情骂俏。
她想不通,男人明明是为性而爱,为什么在得到性之后却理智气壮的用爱来搪塞,他们众口一词的对女人说,我和你上床,但不爱你。所以,这些都没什么,没什么。
她可忘不了,当初李斯意是怎么和宋卿书邂逅的。
顾望悠轻作松快的说:“亚美爹……人家怕生……”
宋卿书把玩着手里长长的调羹,极轻的嗤了一声。
顾望悠张牙舞爪的:“你笑什么?”
宋卿书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回答:“我在想,喜欢装成熟的果然都是你这样的小丫头。”
顾望悠很愤懑,似笑非笑的说:“谢谢你夸我年轻!”
“幼稚和年轻不是一个概念。”宋卿书微微一笑,“不哭的孩子没糖吃。”
“你存心气我呢吧?!”
宋卿书笑了一下,风度依旧的说:“不敢。顾望悠,你是个不善于拒绝别人的人。就算极其讨厌面对某种情况,你至多用调笑的语气说出来。即使被否定,你也不用担心被排除在外。就像现在,你明明极怕面对来人,最后能做的也只是生闷气。不了解的人以为你谄媚,其实,你只是心软。”
像被小孩儿一句戳穿的自以为披着新衣的皇帝,被人这样看得透透,顾望悠的郁闷哪止一点半点。她没风度的捶着桌子叫道:“是是是!普天之下就宋卿书最聪明最阴险最霸道最独裁——这总行了吧?!”
宋卿书看着她微微一笑:“稍等,我还没说完。你不仅怕被排挤,也怕被接近——这种行为,文学点儿叫做画地为牢。”
顾望悠怒极反笑:“您夸人的方法真别致!你这是夸我像本让人看不透的书,越看越叫您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是吧是吧?!”
宋卿书干干脆脆的吐出一个单字:“是。”
顾望悠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一瞬息的停止,心脏犹如被人用力抛起,在高处微微停滞后,又以骇人的速度向下冲刺,快得几乎夺去她的呼吸。沉默了五个心跳的辰光,顾望悠的脑子开始缓慢的运作起来,张张嘴巴,却连自己的音阶都找不到。
其实她有许多方式反击:譬如,她完全可以潇洒的一笑而过,然后慢悠悠的嘲讽他一番:“宋卿书,你不老觉得我幼稚么?你这样算不算恋童癖啊?”;或者,她可以埋在一堆食物里装傻充愣,笑眯眯的再带上点儿崇拜目光的说:“诶,原来你真是个书呆子,就喜欢读书!”;又或者……
顾望悠肚子里攒着许多话,却一句都憋不出来,注意力全被牵引到对面的宋卿书上头:他依旧带着那种明朗亮眼的笑意,眼里微波荡漾,其间有星光隐隐,轻轻跳跃。
顾望悠喉咙里憋出三声干笑,正好被大摇大摆进来的欧哲捕捉到:“诶诶诶,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哦,原来是佳人相伴,难怪难怪。”
尾随而入的邵俊荣四处打量了一下:“贝内特居然向你开放了雅间?这世道实在太凉薄了,我这样的救命恩人居然比不上你这种万恶的资本家?”
宋卿书见到两人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接着微笑:“我的正职是教师:你塑造人类的肉体,我塑造人类的灵魂。事实证明,内贝特已经抛弃世俗的追求,寻求更高层次了。”
邵俊荣在宋卿书胸口狠狠砸了一拳,笑骂道:“去你的高层次!”
欧哲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下,仰着头对宋卿书吆喝:“三哥,你身边的VIP又换了,挺勤快的啊。这次是什么类型?”欧哲垂下眼睛转着汤碟:“顾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受宠若惊,丫就俩爱好,一是收集钱,二是收集人,女人、女人和女人。”
顾望悠转了转眼珠:“什么VIP?难道是Very Interesting Pig?”
欧哲闻言拍着扶手哈哈大笑:“顾小姐真是知情识趣,把我的心声一下给说出来了!”
宋卿书不咸不淡的看了欧哲一眼:“你的心声,一般都写在脸上。”
邵俊荣整理着餐具,何止是慢条斯理,简直跟慢动作般一帧帧播放。邵俊荣全身上下只有语速还算正常,他极慢极慢的舀了汤在嘴里品了品,抬眼:“他是替暗恋的人打抱不平,顾小姐不用理他。”
欧哲气得脸红脖子粗,手用力的在桌上一掼吼道:“你们差不多就行了!”
欧哲是个不屈不挠的人,蛰伏了一会儿又假模假样的掏出一叠报纸搁在餐桌上,笑得很无耻:“哥们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三哥,有什么解释没?”
顾望悠捧着果汁啜吸着,黑漆漆般的眼珠溜过去,冲宋卿书努努嘴:“喏,这就是我和你提的照片——怎么样,金童玉女吧,天作之合吧,当结婚照不错吧?”
邵俊荣极慢极慢的把报纸看完,叹息着摇了摇头:“这堆狗仔最近活得太舒服了,现在居然来找死。”
宋卿书微笑,但不说话,那点儿笑容怎么看怎么阴森。宋卿书拿起手机,却别顾望悠一把按住。顾望悠把眼睛一瞪:“喂喂喂,狗仔队也是人,为了这点儿小事把人整到死,你也太狠了吧!”
“太狠了?”宋卿书微笑着反问,“你不是说这照片不错么?我让摄影者在七夕免费为77对情侣拍婚纱照,弥补我受到极大损失的名誉,不过分吧?”
顾望悠一愣,接着掐住下巴,噗、噗、噗的笑出声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末了谈的最尽兴的居然是欧哲和顾望悠。
两个人就血型辩得不可开交,最后欧哲总结陈词:“妹妹啊,一定是你记错了!O型血和O型血后代肯定是O型,绝对绝对不可能是A,乖啊,不要跟哥哥争了。”
欧哲步出餐厅,搂着顾望悠冲在外面等候的宋卿书挑眉:“三哥,事实证明我的魅力比你大。”
宋卿书把顾望悠解救出来,细心的替她拉高衣领,挑眉一笑:“那是,我怎么跟女性之友比?”
第 14 章
在墨尔本耽搁了三天,顾望悠跟着宋卿书摆驾回府,另加邵俊荣这个小尾巴。不知是碍着宋卿书的面子,还是邵俊荣天生古道热肠,对于自己的请求,邵俊荣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没问题,我现在买了机票不就是问了看看令尊的病情吗?别说宋卿书是我三哥,单说和妹妹你聊得这么投机,令尊的事儿我一定全力以赴。”
顾望悠笑盈盈的摇头摆尾:“宋卿书是你三哥,我偏偏又是你妹妹,这辈分乱了啊——来,叫声姐姐听听。”
邵俊荣慢悠悠的拖着行李箱,挠了挠短短的板寸:“倒是。可惜姐姐也不对,应该是三嫂,三嫂!”
宋卿书换了登机牌出来,顺手拉过顾望悠的行李箱,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顾望悠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侧脸像分隔面幼细的钻石般熠熠闪光。
来得时候,顾望悠孑然一身的让人发指,回去的时候倒是抱了一大堆战利品。顾望悠觉得郁闷啊,那些人真把她当小孩儿了,给她买了不少吃的玩的,有些贵重的物什她不肯收,宋卿书便往她手里一塞,斜斜的睨她一眼:“拿着,别不懂事。”。
顾望悠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乖巧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气势汹汹的正要发飙,被宋卿书一句话给堵了回来:“顾望悠,你现在不收着,小心以后邵俊荣把你宰到哭。”
当时一行人正向布拉山滑雪场进发,豪华客车里,李斯意也在,位置正好在她前排。
离上次见她,李斯意又瘦了一大圈,带着一种哀愁的美丽。欧哲像只蜜蜂一样在李斯意身边打转,腻得李斯意忍不住蹙眉,只施舍了欧哲一个字儿:“去!”说完便拉低帽檐假寐,顺直的黑发滑下,半掩住巴掌大的小脸。
欧哲捧心蹙眉,整一个东施效颦,当然了这头公东施,那副皮相还是相当出众的,欧哲扭头、叹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
一直闷声不吭的顾望悠小声对宋卿书说了一句:“诶诶诶,照欧哲的意思,你不就是那臭水沟咯?”
欧哲耳朵那叫一个尖,跟指环王里的小精灵似地。他连忙收住一脸肉麻兮兮的表情,立刻扭头向宋卿书表忠心:“三哥,弟弟绝对没这个意思!你要相信我!”
宋卿书目光蔼蔼,眯着眼睛笑了笑:“唔,我绝对相信……你不敢。”
一整车的人哄堂大笑,东倒西歪的抖得厉害,连李斯意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欧哲怒了,对着一群人开炮:“你们这群兔崽子,皮痒了是不是,也不帮衬着点儿我!”
一句话惹了众怒。顾望悠又是个爱起哄的:“哟,这荒郊野岭的,不用来抛尸都可惜了——青山处处埋忠骨,我看某人对某人呐,绝对够得上一个‘忠’字儿,‘忠犬’的‘忠’!”
欧哲的声线提高数倍:“最毒妇……”
顾望悠把脸上一凑,那样子要多趾高气昂有多趾高气昂,横挑眉毛竖挑眼,从鼻子里极轻极慢的哼了一声:“最毒什么?!”
宋卿书在她发心轻轻一敲,眼帘微垂:“差不多就行了。”
顾望悠恨恨的抱着脑袋想,这一车子的人的阴险加起来,也比不上宋卿书。明明是他先调戏了把欧哲,现在跳出来给了巴掌又赏枣,白白让他做了好人。哼!
顾望悠从小身体就差,体育课没一次不是吊车尾的,再加上本性懒散,对这种刺激心脏运动唯恐避之不及。以前陪沈天凌去滑雪,真是名副其实的“陪”,不管沈天凌好说歹说,连劝带哄,她一早乘着缆车跑没影了,躲进温泉里泡个头晕眼花,把整个人洗的又香又白,却换来沈天凌轻轻一嗤:“乳臭未干。”。
这次她却自告奋勇的要上高级道。过去最怕什么,她现在偏偏要做什么,像是要和从前的自己一刀两断。
欧哲用雪杖戳了戳顾望悠的小腿:“稀奇真稀奇。连滑雪板都穿不上的人,居然要上高级道?我没听错吧?啧啧,顾小姐,我看想把自己埋在这儿的是你吧?”
顾望悠恨恨的拍走雪杖,恶狠狠的瞪了欧哲一眼:“谁跟你上高级道丢人啊?你爱去就去,我就当看猪在飞——I believe a pig can fly……”
欧哲那几根毛本来就是竖着的,被顾望悠气得跟电线似的插在脑袋上,他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破口大骂的冲动:“说谁是猪呢,小爷的腹肌露出来不怕吓死你!”
顾望悠怪异的大叫:“啊啊啊,吓死了:眼前出现猪,一头;露出腹肌,一块!”
宋卿书从更衣室出来,微微一笑,更显得那双眼睛深秀明亮,指着两人问邵俊荣:“看他们像什么?”
邵俊荣极慢极慢的抬头看天:“对于这种人间悲剧,我有权保持沉默。”
“像不像斗鸡?”
邵俊荣愣了楞,接着用力一拍手:“像,像极了!”
“你才斗鸡!”顾望悠和欧哲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的别过头去,从鼻子里同时哼了一声。
欧哲蹬蹬蹬的踏雪而去,只留给顾望悠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配上欧哲一身花里胡哨的滑雪服和亮黄色的滑雪裤,别提有多像只斗败的小公鸡。
宋卿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看,欧哲那小子就真这么好看?”
声音里居然有丝浅浅的醋意?这个想法真是太愚蠢了。顾望悠警告自己,接着捧起一张脸笑得很狗腿:“哪儿能呢,和卿书美人你比起来,他就是一团shit!”
宋卿书眯起眼睛,笑容稍一舒展那双眼睛就明亮无比,经过周身堆砌的皑皑白雪折射,简直让人目眩神迷,宋卿书开了那张金口极为难得的夸了顾望悠一句:“还算有点品位。”
“那是。”顾望悠趾高气昂,看着那两条长长的滑板又无比泄气的垂下肩膀,嘴巴鼓起来,像个小包子,她抬起眼睛可怜巴巴的向宋卿书求助:“这鬼东西到底怎么穿?”
宋卿书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眼睛里犹如盛着溶溶白雪,正在一点一滴的融化。他伸手刮了刮顾望悠的鼻子,声音里有着让顾望悠脸红心跳的宠溺味道:“真够笨的。”
顾望悠不乐意了:“哼,在你心里就李斯意聪明是吧,什么‘该女士就比我笨一点点’?你要是替我写推荐信,准备攒些什么漂亮话?”
宋卿书闻言眼里锐光一闪。罪魁祸首顾望悠丝毫没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只是一个劲儿的催宋卿书:“你倒是说啊。”
“唔,你么。‘该女士能极大的弥补您看到我名字时受到伤害的自尊心’,怎么样?”
“你去死!”
还没等到顾望悠抱起滑雪板向宋卿书的脑袋上砸去,宋卿书已经绕到她身后蹲下,修长的手指按住雪靴后的踏板,咔嚓一声,顾望悠的脚已经结结实实的踏在雪板上。
隔着厚实的布料顾望悠依旧能感到宋卿书温热的呼吸,软绵绵的搔着她。她俯瞰着宋卿书,他的头发浓密乌黑,鬓角整齐利落,垂下的眼睛像两块黑玉,他优秀得就算不可一世都显得理所当然,而现在居然一心一意的专注于这样的“小事”,这样的落差让顾望悠自我感觉膨胀得不得了,心里溢出一丝绵软的暖意,温热得不可思议。
顾望悠最终没有滑完全场,事实上她耗了两个小时就被宋卿书半牵半抱的从初级道上拉下来,贴心的安置在咖啡屋里。
欧哲早就想和宋卿书一教高下了,得知之后立刻叫了帮兄弟来帮人,嘴里还咋咋呼呼的:“我刚买了副法拉利出的滑雪板,这次非得斗死你小子不可!”
欧哲说完又瞥了眼顾望悠:“怎么样,没见识过吧,纯手工制造,限量149对,比Enzo跑车还稀有还珍贵还……”
宋卿书风度翩翩的打断他:“顾望悠,你不是一直想见识暴发户么?这就是了。”
欧哲自然又是一番张牙舞爪,恨不得揪住宋卿书的衣领现场干一架。而宋卿书一派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朗,对顾望悠温言嘱咐:“等我回来。”
顾望悠心里扑出一丝离愁别绪,就像妻子等待丈夫出征归来的那种惆怅和企盼,肉麻得顾望悠都怀疑自己大姨妈提前。
她还没来得及盼到宋卿书,倒是把李斯意盼来了。李斯意一身红色,整个人从雪白的雪里走来就像一簇火苗,让顾望悠想起在《庄子》里读到过的句子 “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单凭气场就能把顾望悠抛到三个太平洋之外了。
胡思乱想间,李斯意已经落座,冲她冷淡的笑了笑:“真巧,又见面了。”
顾望悠冲着咖啡里的自己做了一个表情,天真烂漫的对李斯意笑了笑:“李小姐,其实我不属兔子,你不用守在那里逮我。”
她原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无奈李斯意的联想能力就是比她丰富得多,从一句话里就咂摸出好几层意思来:“顾望悠,你这算是对我耀武扬威么?”不等顾望悠回答,李斯意轻轻一笑:“你看看你,多么得意。和宋卿书坐在我后面你侬我侬,来滑雪场后又装傻充愣,把他拴在你身边。看不出来啊,你的手挺笨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手段?拔了毛的秃鸡真想当凤凰了?”
顾望悠咬牙。客车里有那么多座位不挑,偏偏坐到她前排来听壁脚;当初李斯意和沈天凌好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自己滑雪的糗样,凭什么说是她做的手脚。
她再迟钝时至今日也咂摸出味道来了。上次见面的时候,李斯意对她多客气,又是叙旧又是伤怀,嗲而且柔的声音绝美哀伤得连顾望悠都觉着悲恸。其实,李斯意是在逗她玩儿呢,找她说一大段话不是为了闲话,根本便是有备而来。至于目的,不是冲着宋卿书那厮就是为了沈天凌说好话——从李斯意图穷匕见的情况看来,答案应该是前者。
顾望悠露出八点档里的经典大房表情,拉开椅子站起来,掐着腰眯缝起眼睛,冷冷一笑:“我当不当的上凤凰,咱们两说。但你绝对是当不了凤凰的秃鸡!”
一口气喷完,顾望悠正要拂袖而去,却被李斯意牵住衣袖。要不是已经撕破了脸,顾望悠可能还会夸一夸这双纤纤玉指,白莹莹的就像根葱。
现在她算哪根葱!
李斯意眼里闪过冷光,把那截袖子一点点收进手里:“顾望悠,你现在得意,以后有的你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近宋卿书!啧啧,我很期待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呢。”
“哦,你知道?那你现在告诉他去啊!”
李斯意眼里像是盘亘着一条毒蛇:“现在告诉他多没意思。等你们俩最得意最开心最忘乎所以的时候,我再抖出来,一定非常好玩儿。”
第 15 章
A市。
一下飞机,一行三人就上了宋卿书的车子。
说起来,这是顾望悠第一次踏上宋卿书的座驾。这车子吧,远看像桑塔纳,近看像帕萨特,往里一坐,却发现别有一番洞天。充足的车内空间,简约又大气的内饰风格,名贵皮革特有的淡淡膻味,最让顾望悠心水的是强劲如跑车的背推力,风声刷刷掠过车窗,迅疾的速度让人忍不住的想尖叫。
顾望悠四处打量了一番,难得一本正经的评价道:“哟,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调的奢华?”
“你是想说闷骚吧?”握着方向盘的宋卿书一针见血的说,接着笑了笑,“关于这辆车,还有个笑话。一周前,我带的一个博士要结婚,郑重其事的求到我这儿来,说要管我借一重量级的头车。结果我一开去,学生的家长不乐意了,当着我的面就把孩子骂了一顿,说,读书读多了把脑子都给读傻了吧,这也太不着四六了,我就说嘛,这大学教授能有几个子儿,拿着老版帕萨特想充宝马320!后来,那孩子的亲家来了,又原封不动的把他骂了一顿。那孩子博士读的是核物理,但本科研究生都是B大汽车系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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