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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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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你出去,可也是要记得我的话的,救我皇姐一命。”
我点头:“那你呢?”
他笑:“我会活着。”
好,有他的一句话,我就相信。
他迟疑了下,终是下床来,我愈发地诧异芳涵的药灵验起来,他甚至,都不需要我扶他。跟着他起身的一刹那,徒然袭来一阵晕眩。与那时候在蔌波居的时候一样,我大吃一惊,一个不慎跌坐在床沿。
苏暮寒吓了一跳,忙回身:“怎么了?”
廖浒已经上前来,替我把了脉,他的眸中随即变得复杂起来,指腹抽离,低声道:“少爷,她怀孕了。”
怀孕?我怀孕了
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直,想要一个我和夏侯子衿的孩子,没想到现在,真的有了
欣喜地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听苏暮寒道:“孩子好么?”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他是怕,如此折腾,我会受不住。
还好啊,我从来是那么娇弱的人。
廖浒开口道:“少爷不必担心,一切安好。”
闻言,我终是放下心来,抬眸问他:“多长时间了?”
“月余了。”
月余……
那么便是从长葫回去之后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高兴的。虽然,现下这个时候,有些不太合时宜,可,我依然高兴。
苏暮寒的脸色微沉,开口道:“此事不可让别人知道。”
我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管是南皇还是沅贞皇后,一旦知道我有孕,一定会大做文章的。我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苏暮寒沉思了会儿,转身朝外头走去。
我忙唤他:“先生”
“待着。”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并不停下脚步来看我。外头的士兵见他出去,也并不拦着,我欲要往前,却被廖浒拉住了手臂,听他道:“姑娘留步吧,少爷他,自有分寸。”
目光看向外头,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我不知道他去找的,究竟是南皇,还是沅贞皇后。
可我知道,南皇看见这样的他,定会恨之入骨了吧。他巴不得他的病好不了,他想等打下了天朝的江山之后,让苏暮寒病重身亡,那么也便没有他什么事情了。他就是看不得他神采奕奕的样子。
咬着牙,可我知道,此刻我不能乱来,否则,帮不上他的忙,还会添乱。
低眉,目光又落在手中的盒子上,手,缓缓收紧。
这一日,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见他回来。
我等得异常焦急,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他却什么都不说,径直行至里面,撕下中衣的一角,咬破了手指,凭着记忆,用鲜血画下两军对战的地形图。递给我道:“这个你收好,出去了,不要走错路。”
心头一痛,他出去就是为了这个么?
他标记得很清楚,天朝的士兵,南诏的士兵,连着暗哨都标注出来了。我想,他定是博取沅贞皇后的信任,他要,上战场。否则,他们是不会给他看那些军事地图的。
他过目不忘,全记下了。
廖浒已经取了药涂上他的手指,他仿佛欲说什么,却终是缄默了。
苏暮寒看他一眼,也不说什么。
我默默地将他给我地图收起来,听他又道: “两日后,战事会起,大宣必然也会参与进来了,你们在那一日离开。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外头传来声音。我寻声瞧去,见从外头进来一个侍女,微微吃了一惊,沅贞皇后在营中,她带了宫婢来自是不奇怪的。
她上前来,朝苏暮寒福身道:“给殿下请安,皇后娘娘让奴婢来伺候殿下。”
我吃了一惊,回眸看向苏暮寒,他的脸上却并不多见了讶异,只点了头道:“先去外头候着,有事,我会喊你。”
“是。”那侍女福了身子,才退了下去。
“先生……”疑惑地看着他。
他浅笑一声道:“是我主动跟皇姐要的。”
心下微动,脱口道:“先生是要我装成侍女的样子,混出去?”
他的眸中凝起赞许的笑,开口道:“我还没说,你就想到了?两日后,她会随行,廖浒亦是。”
要廖浒随行并不难,他只要随便借口身子未痊愈,那么廖浒跟着,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既如此,让侍女跟着伺候自然也是说得过去。
所以他才说不能一起走,他是要给我做掩护的。
“先生。”上前一步,他却不待我继续,已经接口:“不要再犹豫,如今你可不再是一个人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居然浓郁起来。
我只觉得脸一红,是啊,我有了孩子了。
他瞧着我,良久,才轻声道:“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看着梓儿的孩子出世。”
吃了一惊,脱口道:“有,一定有啊。先生不是答应了我,好好活着的”
他似乎才猛地恍然大悟,笑言:“是啊,答应了你的。”
目光,落在他消瘦的侧脸上,徒然生出一阵恍惚之意。
先生……
此刻,想说的很多话,竟然一下子,都无从开口了。
一旁的廖浒上前,开口道:“少爷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他“唔”了声,听话地行至床边,躺上去闭起了眼睛。听廖浒叹息一声,我忙道:“先生不让外头的侍女进来么?”他主动向沅贞皇后讨要一个侍女,却不用,那无疑会引得别人怀疑的。
他不睁眼,笑道:“是啊,我都忘了,廖浒,让她进来。”
廖浒应了声,喊了那侍女进来。
侍女乖巧地上前,轻解开他的衣衫,又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才侍立在一旁。我想了想,也便转身过榻上休息了。我们,都要好好养足了精神。
伸手,探至藏于枕头下面的盒子上,光滑的盒面,让我没来由地心安。
两日,相安无事。
苏暮寒不长待在营帐里,他常出去,很晚才回。听闻外头的战局形势紧张,正如苏暮寒估计的,大战很快来临。
长号响起的时候,我正坐在榻上发呆,廖浒似猛地跳了起来,我不自觉地朝外头瞧去。帐门落着,我只能听着外面整齐而过的步伐。
整军了
惊得站了起来,可,苏暮寒还没有回来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吃惊地回头,见那侍女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廖浒的手里,还捏这一根银针。我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刻,也不问话,只与廖浒二人将人拖上我的软榻,快速与她互换了衣服。
不一会儿,便有人进来,招呼我与廖浒出去。那人离去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软榻上,倒是也没有上前细瞧。我将盒子抽出来,藏于身上,才小跑着跟上去。
那士兵引我们上去,远远地,我便瞧见苏暮寒的身影,他此刻已经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我与廖浒过去,他也未曾回头来看我们。我深吸了口气,还是有些紧张的。
沅贞皇后也出来了,她已经换下繁复的宫装,此刻又如在上林苑狩猎那一次,一身劲装。她的侍女将马儿牵过来,她轻身跃上马背,低喝一声,勒马上前来。我忙低下了头,将身子躲藏于廖浒的身后。
大军已经出发,显然沅贞皇后与苏暮寒是后行的。
队伍往前行进,离开军营有些远了,忽然瞧见苏暮寒按着胸口弯下身去,我吓了一跳,却被廖浒拉住了手臂。沅贞皇后瞧见了他的异样,勒马过来,担忧地问:“聆儿,怎么了?”
他蹙眉,只道:“无碍,廖浒身上有药。廖浒。”他叫着。
廖浒上前,突然脸色一变,跪下道:“少爷,药……药还在营帐里”
“什么?混账”
苏暮寒朝我看一眼,嘴角微笑,启唇道:“你带他去,他不熟悉路,怕找不到营帐。”
此刻沅贞皇后也不看我们,只厉声道:“快去”她已经跳下马来,上前扶他道, “伤势复发了么?”
廖浒已经起身,用力拉住我的衣袖,拉着我往回走。
我不免,再次回头,看向马背上的他。
他望着我,淡声说着:“皇姐,我没事。”
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只说给我听。
泪水。盈满了眼眶。
是啊,一定会没事的。
他用我的命换沅贞皇后的命,可他是我的先生,我安能让他出事啊?夏侯子衿可以理解我的,他会放过他……
跟上廖浒的脚步,小跑起来。我们,没有回军营,而是择了一旁的小道,闪身进去。很快,即便回头,也瞧不见苏暮寒了。
我边跑边哭着,好像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缺失了一块。
二人跑了好久好久,我凭着记忆,避开南诏部署在外围的所有暗哨,一步,都不能错。否则,苏暮寒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也不知跑了多久,才扶着一旁的树干大口喘着气。
突然,小腹一阵绞痛,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廖浒的脸色一变,忙上前扶住我的身子,银针飞快地在我的手背扎下去。
片刻,才感觉好一些。手,落在小腹上,急着问他:“我的孩子没事吧?”
他点了头,开口道:“没关系,接下来的路,不能赶得太急了。”
闻言,才长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方才来的路,若是不快些通过,便会被发现,廖浒也是碍于这一层原因,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交待我此事。
苏暮寒把廖浒留给我,这是我用什么都求不来的。
咬着牙站直了身子,我必须快点赶去天朝军营。苏暮寒说,大宣也已经加入进来了,南诏此战必败。我不能让他死,决不
树杈划破了衣服,划破了皮肤,可我不能停下来。
廖浒在我的身后紧紧地跟着,我已经听得出他急促的喘息声,回头看看他,他毕竟年纪大了,不像我,还年轻。略微放慢了步子,他马上意识到了,摇头道:“没关系,跟得上。”
往前走着,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却又不敢走得过快。只因廖浒说过,后面的路,不能走得过快了。我的孩子,我要保住他。
走出这一片山坳,便可以闻到自右面传来的尘埃的味道。我知道,那是千军万马踏起的尘土,随风才会飘来这里。可我,只需闻到,便可知道这一战,南皇已经倾注所有的兵力了。他们会在前方屯兵,做一切部署准备。真正开战,还不会很快。
他以为天朝的江山他势在必得,可他却算不到,大宣有了出兵的理由,正在他的身后,虎视眈眈。
苏暮寒说过的,天朝是先帝的基业,他不会,让南诏的人染指。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让南皇败军
咬着唇,可,现在我若是上去,对敌的,又将是苏暮寒。心头钝痛,这一世,我与他在一起,也唯有寺庙的那三年,算是平静。
走了很久,终于隐约瞧见前面的营帐。
心中一喜,终于到了
与廖浒对视一眼,二人加快了步子上前去。快要接近的时候,又猛地收住了步子,廖浒吃了一惊,看我道:“姑娘为何停下?”
我摇头道:“如此上前,他们不会放我进去。”弄不好,还会如上次一样,被当作探子抓进去。大战在即,夏侯子衿是没有时间再去审问探子了,即便会,他也不会去,去的,必然是姚行年。所以,我不能冒这样的险。
我可以等着,在这里等着夏侯子衿出来。
廖浒也不说话,二人躲在树丛中等着。
大宣出兵,宣皇必然会派人通知夏侯子衿,那么,大宣的人还没动,夏侯子衿不会那么快动的。他们要等,等南诏的人部署好了一切,或者说,等他们选定了位置,天朝和大宣才好——围剿。
想起“围剿”二字,心头不免一颤。
苏暮寒,还在那里啊
这时,远远地看见从军营里走过几人,前面的人,是姚行年真的是夏侯子衿
我欣喜地站起来,欲要出去,突然听得身后一阵响动。我尚未反应过来,有一只手伸过来,狠狠地揪住我的衣服,我收势不住,被直直地甩了出去。
严严实实地摔在地上,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还好,我的孩子没事。
身上的盒子被甩了出来,我本能地伸手欲捡,却感觉眼前一阵白光乍现,剑
尖已经逼近我,我才看清楚,是青阳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盒子上,突然一紧,忙弯腰捡了起来,厉声问:“少爷的盒子怎么在你的手上?”她说着,手中的长剑离得我更近了。
廖浒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袖,大声道:“青阳姑娘,你快住手”
而我,终是怔住了。
这个,明明是苏暮寒送给我的盒子啊。青阳又怎会不知?
脑中,苏暮寒好多零零碎碎话语一并拼凑在一起,只觉得心脏猛地收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青阳用力甩掉廖浒的手,她的手,猛地朝我伸来。廖浒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呼道:“青阳姑娘,她是少爷用自己的命换的啊”
廖浒的话,说得我猛地怔住。
他说什么?用自己的命,换的……
猛地爬起来,颤声问:“廖大夫,你说什么?”
廖浒终是低下了头,咬着牙道:“这个盒子,根本有一双”
僵住了……
他接着说:“少爷的盒子,因为有一次,青阳姑娘不小心打落在地,底部磕出了一道印痕。”
目光,顺道瞧去,在盒子底部,清晰地有着一道印痕,与廖浒说的,一模一样。此事,若是没有他提及,我是怎么都不会去注意的。即便注意了,也只会以为,在那一次掉落的时候撞住的印痕。
咬着唇,那一次,我分明瞧见他吐血昏迷,他又哪里有时间,去捡我的盒子
所以,他才没有提及药的事情,只因他的手里根本没有。他定也是听闻我说芳涵给的药放在那雕刻了梓树的盒子里时,才想出的这个法子的吧?他瞒得我好菩
所以,我问他要那簪子的时候,他要说,簪子留给他,他可以把盒子还给我。
他多聪明啊,在我开口要那簪子的时候,便想到用盒子,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一切,都还做得这般悄无声息。我又哪里想得到,这样的盒子,他做了两个
先生。先生……
菱唇颤抖着:“那他吃的药……”赫然闭上了眼睛,还不明白么?
药性这么烈的药,我不是没见他服用过。三月初九,上林苑狩猎那一次,他曾将一整瓶的药都吃了。后果,我亦不是没有见过。
便是瑶妃和青阳算计我的那一次,我亲眼瞧见的,他一直昏迷着。
青阳惊叫着:“少爷又吃了那种药么?”从她的神情里,我亦是知道了那种药对他的伤害。
廖浒无奈地点头。
浑身颤抖着,苏暮寒的命令,廖浒从来不说半个不字。
我知道,他如今的身体状况,用那药,压住病情,压住伤势,见效越快,反噬必然也越厉害。
这一次,他根本没打算活着从战场上回来。
为何,他们一个,两个都这样。
夏侯子衿,和他。
他们要我,情何以堪啊?
青阳的手伸过来,狠狠抓住我的衣襟,廖浒叫着她,听她咬牙道:“急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了她”
此事,她不说,我也会做。
廖浒呼道:“不可”
闻言,青阳的面色一冷,怒道:“让她死”她的话里,我已经听出了颤意。我最是明白,她有多怕苏暮寒出事她爱苏暮寒如命啊。
抬手,抓住她的手,我看着她,平静地开口: “放开我,我求皇上去救他。
前提是……”目光望向她的身后,隔了层层树丛,我已经瞧不清楚那边的情况了o“前提是,你要帮我入军营,让我见到他。”有青阳在,相信入营没有问题。
她瞪着我:“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在乎他。”我和她一样,舍不得他出事。
她依旧咬着牙,朝廖浒道:“廖浒,给她喂一颗毒药。她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我就要她死”
廖浒退了几步,摇头道:“青阳姑娘既然心疼少爷,就不该对他在乎的人出手。此事,廖浒做不到”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亦是知道,青阳不是不信我。她知道我与苏暮寒的关系,她只是,想等我救了苏暮寒之后,要我死。她容不下我。
可我怎么能去死,我有孩子了。
青阳的目光瞧过来,落在我的小腹上,捂着小腹的手一颤,心头微沉。她才要说话,忽然听顾卿恒的声音传来:“三儿”
我惊喜地回头,,见他满脸的疲惫,他身上的衣服破碎的厉害。我才知,这几日,他定是日夜不休地在找我。
不过,看见他没事,才是我最大的欣慰。
青阳一把将我扣在怀中,重重一哼道:“你真是阴魂不散,还以为已经将你甩掉了”
我怔住了,原来顾卿恒一直跟着青阳走。呵,她没有把他甩掉,他倒是又跟了上来。顾卿恒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他的眸子一紧,那里已是天朝军营了,他应该清楚着。
青阳又道:“想喊人?我先杀了她”
顾卿恒的脸色一变,忙道:“别伤她”
我朝他一笑,摇头道:“放心吧,她不敢杀我。”
扣着我的手猛地收紧,她咬牙切齿地开口: “我什么都敢”
我并不惧怕,只道:“是,你什么都敢,就是不敢看着他去死。”
我的话,说得她浑身一震,我又道:“青阳,放开我,让我进营,去救他。”
她的手略微颤抖起来,深吸了口气,我低声道:“先生说,这些年你跟着他。太辛苦了。”
她的眸子猛地撑大,手上的长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一瞬,已经泪流满面,她哭道:“不,青阳一点都不辛苦……”
她一向果断,却也能在听闻他的话时,眼泪决提。
“三儿”顾卿恒一把将我拉过去,上下打量着我,一面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摇着头,问他:“你呢?你好么?”
“我好,我好。”他胡乱点着头。
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又道:“那日回来不见你,只瞧见你身上的盒子,我……”
我只觉得一惊,忙问:“那盒子呢?”
他怔了下,从身上取出来。我一把夺过,打开,里面果然是我的簪子,还有,芳涵给我的药。一样,都没有少。
忍不住喜极而泣,廖浒也激动地开口:“太好了,这药没掉啊”
青阳拧眉看过来,突然脸色一变,冲上前来,厉声问: “我姐姐怎么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下,才想起,她说的“姐姐”便是芳涵。一时语塞,芳涵已死,此刻又要我如何说出来?
想了想,刻意避开了,只道:“她要我拿了这药救先生。”
青阳没有再追问,飞快地从我手中夺下盒子,转身便要走。
“你去哪里?”我喊住她。
她不回头:“自然是去救他”
我怒道:“那是战场,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可以突破重围安然去到他的跟前么?你若是在途中死了,或者丢了这续命的药,那才是要了他的命”
她的脚步猛地收住,我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两个盒子。转身朝顾卿恒道:“入营。”
大结局(2):相识经年别亦难
顾卿恒点了头,跟上来,道:“皇上不知道你被掳的事情,我没有回营过,大战当即,我不能……不能分他的心。”
我只听着,他是对的,太后要我来,是帮他的,不是分他的心的。
身后又跟上二人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青阳和廖浒。
“姚行年在营中,外头把守的人,应该都是他的人。”我低声说着。
他点头:“我知道,出来的时候,太后给了我入营的令牌,你不必担心。”
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嘴角露出笑意。太后果然是考虑周到的,给了他令牌,那么外头守卫的士兵应是不认识顾卿恒的,自然,也不会认识我。等进去了,便也不怕姚行年了。
四人行至营地门口,便有士兵警觉地看着我们。顾卿恒将怀中的令牌掏出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士兵忙让了身道:“大人请”
顾卿恒问:“皇上在哪里?”
那士兵道:“前方营帐中。”他说着,还伸手指了指。
顾卿恒点头,与我一道进去。
走得近了,才听得里头有好多人的声音传出来,我已然知道,这里是军帐。
想来将军们在讨论军情,此刻进去,是不合适的。
想了想,便转了身道:“去皇上的营帐。”不出意外,李公公应该在那里。
寻了那明黄色的帐子而去,很快便瞧见了李公公。
我上前,呼他道:“李公公。”
他吃了一惊,在看向我的时候,愈发地不敢相信。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终是跑上前来,惊道:“公……公主您怎么来了”
他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只道:“你派人带他们下去休息,等皇上出来,告诉他,本宫来了。”
李公公看了我身后的青阳和廖浒一眼,他的眸中明显露出一丝讶异。廖浒他是不认识的,可青阳,他也是见过的。不过如今是我这么说,他也不多问什么,便点了头。
我只步入营?献努顾卿恒跟着我进来。
他一面道:“我看你脸色不好,你先休息一会儿,等皇上来了,再叫你。”
我点了头,才发现,夏侯子衿的营帐中,一如既往地挂着地图,我瞧一眼,很是熟悉。只因在南诏军营的时候,苏暮寒便已经将整张图画出来给我看过。而我,亦是已经清清楚楚地将它记在脑海里。
他的床,依旧用了那地图隔开。
我步入里面,顾卿恒已经不再跟进来。我想了想,便道:“卿恒,你也在外头休息一下,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不养足精神可不成。”这个时候,过多的话不必说,我想,他都明白。
他在外头应了声,便不再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我在床沿坐了,将怀中的两个盒子小心地放在膝盖上。
一模一样的盒子,梓树,也全都一样。均匀的涂漆,即便是两个盒子摆放在一起,都分不出来,何况,那时候在南诏军营,我不过见了其中一个。
打开我的盒子,将芳涵给我的药又小心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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