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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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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摇头,握住我的手,往下,贴在他的胸口,沉了声音道:“朕这里难受。”他依旧没有睁开眼来,只是他的话里,无限的痛啊。
我想说些什么,一下子,却好像词穷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还被他握着,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
心跳的感觉,好快好快。撞击在我的掌心,一直蔓延至我的心田,尝出了疼痛的味道。
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紧蹙的眉头,抬手,却终究没有探过去。微微握紧,瑶妃啊,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啊。只怕她此刻,还怨恨着,怨恨他不替她说话。
良久良久,才听他低声道:“朕想补偿她,补偿让她孤独的五年……”
我明白。
岂止是让她孤独的五年,还有身后一辈子让她一人的时光。只因,他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了。
“其实,无论她做什么,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后不喜欢她,朕也知道。她只要……只要不将话说破,朕都可以……”他忽然缄口,抬头,狠狠地控在壁沿。
我吓了一跳,忙抱住他道:“皇上不要这样。”
他却是低低地笑出声来。
感觉得出,御轿已经缓缓停下了。外头,传来李公公的声音,他说得小心翼翼:“皇上,启禀皇上,到了。”
我瞧他一眼,他怔怔地出神,却并没有要下轿的意思。
隔了会儿,又听李公公道:“皇上,天胤宫到了。”
他不愿说话。
又过了会儿,听见有人的过来的脚步声,接着,听刘福道:“小李子,皇上没回来么?”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看来今日琼台一事,在后宫中,已经传开了。
他不见夏侯子衿下去,故此以为他未曾回来。
李公公迟疑了下,又轻声道:“皇上……皇上在里头。”
听得刘福“嗬”了一声,却是识趣得不再说话。
二人在御轿里一直坐着,外头的声音渐渐小去了,连着呼吸声都少了。我想,定是刘福逮散了外头的宫人。此刻的天胤宫外头,定是很奇怪吧?御轿突兀地摆在外头,周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咯微回头,见他再次闭了眼畸,方才起伏不定的胸膛终于渐渐地平复下去。
他靠在我的肩头,呼吸声好轻好轻啊,我只能感受到那喷洒在颈项的点滴温热的气。
睡了么?
此刻我倒是希望他真的睡了。
可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说话。
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额,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动,却依旧是不说一句话。外头的风时而稍稍大起来,将窗帘吹得发出微小的声音。透过窗帘被掀起的瞬间,我瞧见刘福和李公公远远地站在那里,小声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朝这边瞧来。
缓缓地收回目光,喟叹一声,他也只有在我的面前,能表现得这般失落的样子。出去了,他又将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容不得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任何软弱的一面的。
所以,我宁愿,他可以在这里多待一刻。
“阿梓。”他突然嘶哑着声音唤我。
我吃了一惊,侧脸瞧着他,他依旧不睁眼,颓然笑道:“朕的孩子,难道就真的这么遭人妒忌么?”
“皇上……”
我想说的是,遭人嫉妒的,不是他的孩子。是生为孩子母亲背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自顾笑着:“其实朕都知道,不光她们盯着,外头之人,也盯着。”
不觉吃了一惊,外头之人?
不免,又想起前朝的事情来。那时候嘉盛帝驾崩,东宫失火,太子也死了。
可方才夏侯子衿的话,令我的脊背升起一抹凉意,东宫突然失火,太巧了不是么’
莫不是夏侯子衿说的,外头之人也盯着,便是这个意思么?
嘉盛帝子嗣单薄,所以太子死了之后,才会有外戚掌权的局面来。
我忽然想起,如今的夏侯子衿,不也就一个孩子么?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心里尤为不安。
脱口道:“皇上不过去看看小皇子么?”
他隔了会儿。才道:“朕。不想去。”
我追问着:“皇上不想看看么?”
他低声开口:“母后过去了,朕不必去。”
不自觉地想笑,这算什么话呢?
反握住他的手,劝道:“那皇上进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的。”
我的话音才落,便听他嗤笑一声道:“早朝?哼,明日的早朝,该是热闹了
“我尚不知他此话何意,却见他突然睁开眼来,起身拉着我出去。我吃了一惊,忙道:“皇上,臣妾还要回景泰宫的。”方才在熙宁宫,他一把将我拖进御轿,好在熙宁宫外头也没有宫婢,该是没有人瞧见的。此刻,他还想拖我进天胤宫么?
他却是冷笑一声,道:“朕不准你回去。”
“皇上……”
“有人失宠有人得宠,历来在后宫不都是正常之事么?”他的语气愈发地冰冷,“当日将你打入冷宫不是因为你冒犯了母后么?如今既然母后不计前嫌,朕又岂会记着?至于瑶妃……”
他顿了下,拉着我的手愈发地紧了,微哼一声道: “朕明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次的事,不过是她冤枉了你,朕今日,全看清了”
我震惊不已。
他要借今晚的事,再让我从一个失宠的妃子,推上圣宠极端
我只觉得浑身一颤,夏侯子衿,你是认真的么?
他不顾我的神色,手上一用力,将我从御轿里拖出去。我一个猝不及防,跌控在他的胸口,他却不为所动,只大步往前走去。
远处的刘福和李公公慌忙迎上来,刘福道:“皇上要回宫歇息了么?”
他只“唔”了声,却不说话。
往前走了几步,长廊上的宫人们瞧见了我,皆露出惊讶的神色。今日我出现在天胤宫,怕是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吃惊吧?
瑶妃和玉婕妤犯了事,荣妃早产,还诞下了麟儿,夏侯子衿却不去看她,反而拉了我回天胤宫。
明日姚淑妃知道了,又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进了寝宫,听夏侯子衿沉声道:“都出去。”
里头的太监和宫婢吃了一惊,忙应了声,都恭敬地退下去。门被小心地带上,那阵风也只一瞬,很快没了踪影。
瞧着面前男子的背影,我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开口问: “皇上今日将臣妾光明正大地带回来,是因为瑶妃的事情么?是故意,做给她看,想……想气她么?”
他猛地回身,瞧着我的目光一痛,咬着牙问:“你以为朕是这样的人?”
放心地笑了,我也不想他是,他真的不是。
上前,抱住他,笑言:“臣妾陪着皇上,不是帮谁陪的,臣妾,只是臣妾。”如果说,他因为瑶妃的事情伤心着,故此才要我来陪,那么我也会伤心。
他冷哼一声,道:“朕从来,分得很清楚”
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外头李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奴才见您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奴才让御膳房准备一些东西来。皇上想吃什么?”
他缄默了片刻,才沉声道:“给朕备酒。”
我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浅笑:“喜怒哀乐乃是人之常情,皇上不必,压抑着自己。”要喝酒,就喝吧,就是憋着,才会憋坏。
外头的李公公隔了好久,才应了声下去。
他抬手拂开我的手,径直上前,在桌边坐了。
我跟着上前,却不坐,只在他的身边站了会儿,便忍不住问:“当日在冷宫,无论臣妾怎么说,您都不肯放臣妾出来。就是后来出来了,也还想着将景泰宫变成另一个冷宫,如今皇上心里又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他瞧我一眼,伸手将我揽过去,他的身子靠在我的身上,听他低声道:“朕原以为,只要不接近你,只要冷落你,你便是安全的。可是朕还是错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你。与其如此,朕不如给你宠爱,只是……”他顿了下,隔了好久才又道,
“只是日后,你须得多留个心眼儿。朕不可能,处处护得你周全。”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脱口道:“玉婕妤今日处理顶罪,是皇上的意思么?
,,
他怔了下,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是摇头道:“怎么可能是朕的意思?今日之事你也不是不知,多大的事啊,出来顶罪,无疑是死路一条。朕纵然知道你无罪,也不可能平白叫一人给你顶罪。”
我缄默了,他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同样的人命,那是部分贵贱的。只是,方才在熙宁宫,他特意说的那句不曾见我戴过那紫玉簪,又是何意呢?
他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只道:“朕那时的话,只是要你说一句,簪子早前便掉了。母后也是知道你的清白,即便淑妃再要认定是你做的,朕也可以说是她的一面之词。”
如此一来的话,定不了我的罪,连瑶妃的罪也是模棱两可了。虽然太后看中一点便死抓着她不放,可我相信,夏侯子衿会帮她的,一定会。
若不是瑶妃自己说漏了嘴,夏侯子衿至今,都不会放任她不管。
他说过的,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玉婕妤……
此事与夏侯子衿无关,她却站了出来,帮我说话。我感激着,心里不解着。
方才夏侯子衿还说,谁出来,就是一个死罪。
想着,浑身便开始泛凉。
明日,我必须听她亲口说说。
“皇上……”外头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他开口道:“进来。”
门被小声推开,瞧见李公公带了宫婢进来。小心地将东西放下,我瞧见,除了酒壶,还有几碟点心。李公公稍稍看了他一眼,生怕他生气,忙道:“皇上,奴才怕空腹饮酒有损您的龙体,所以才准备了这些。皇上先吃些填填肚子。奴才先告退了。”语毕,带着宫婢退出去。
他瞧了眼桌上的酒壶,竟是不用杯子,直接拿起来,仰头灌了几口下去。
我吃了一惊,忙拦住他道:“皇上未曾听到公公话么?”我不是想拦着他放纵自己,只是怕他空腹饮酒,一会儿又要难过。
他却是轻笑一声,摇头道:“朕吃不下。”
我怔了下,才闲刭说话,却见他仰头将整壶的酒直接灌了下去,又朝外头道:“小李子,添酒。”
李公公忙推门进来,忙上前道:“皇上少喝点儿。”
他不说话,只怒瞪了他一眼,吓得李公公再不敢说话。
不一会儿,又上了几壶酒,他一言不发,全都喝了。
我不再劝阻,醉了,不是有我照顾他么?
第六壶下肚的时候,他已经微微有了醉意。我扶着他,朝李公公道:“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去,谁都不准说皇上在寝宫饮酒了”
李公公忙点着头,又朝夏侯子衿看了一Ⅱ糇努低声道:“不如奴才叫几个宫婢进来伺候着?”
我摇头:“关门吧。”
李公公似还闲刭说什么,却终只是退了出去。
他真矜持,喝醉了,不哭也不闹。靠着我,小声说着:“其实朕不是要买醉,只是朕今日不喝酒,睡不着。”
他的话,说得我一阵心疼。我何尝不知,哪里只今日,他怕是好几夜,晚上都是睡不好的。往日是身子累着,今日是身心俱疲了。
吸了口气,开口道:“皇上能站起来么?臣妾扶您上床去歇着。”
他点了头,我扶他上床,替他盖了被子。看他轻轻皱眉,我忙问他:“皇上难受么?”
他却是摇头。可我知道,怎么会不难受?上回我不过饮了几口,便觉得有些头晕呢。
他拉着我的手,良久良久不再说话。
半夜的时候,他的额角突然渗出涔涔的汗,突然听他呻吟一声,我吃了一惊。只觉得他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嘴里呢喃着:“朕应你的事,如何会忘?娶你一人,呵……”他自嘲地笑起来。
我猛地怔住,这便是当年他给拂希的承诺,是么?
隔了会儿,他又道:“只是,记着,却不等于可以做到。朕已经,给不起那样的爱,朕的爱给了……”
他的声音缓缓地低下去,最后的话,我根本未曾听清楚。
是啊,记着不等于可以做到。如今的他,已经身不由己了。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而我,究竟何时睡在的床上,自己都已经没有印象了。亦是不知,他究竟何时走的。
唤了刘福进来,问他:“皇上今日气色还好么?”
刘福忙点了头,突然开口道:“娘娘,德妃娘娘请您过去。”
我一时间怔住,谁是德妃?
刘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哦,瞧奴才这记性。今早皇上进封了荣妃娘娘为德妃了。”
第004章 还牙
原来,千绯已经是德妃了。
她用皇长子,换来她从一品妃子的地位。
值得么?
那该是后宫多少女子羡幕的事情了,只是啊,不过只是四妃之末。她却还,差点去鬼门关走了一趟。
“娘娘……”刘福瞧了我一眼,又低声唤了我一声。
我起了身,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应了声,转身的时候,又顿住,回头朝我道:“娘娘,皇上交待了,说您醒来,让老奴跟您说一声,这几日不要浸水了。天气热,伤口会不好。”他怕我没想过来,低头瞧了一眼我的脚裸。
我只觉得一惊,本能地低头,才见脚裸处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还用薄薄的纱布缠了起来。心头一暖,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事情,我几乎都毫无知觉啊。
刘福见我不说话,又向我告了退,才转身出去。
梳洗好了,才走出宫去。
外头,突然听一人唤我:“娘娘。”
吃惊地寻声瞧去,那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我只觉得惊讶啊。
她却已经笑着上前来,朝我福了福身子,浅声道:“奴婢晴禾,奉皇上之命,来伺候娘娘。”
我不动声色地一笑,没有停下脚步,只径直朝前走去。她忙跟上来,我淡声问:“本宫不知你如今是谁的人呢?”
她没有跟上前来,不慌不忙地跟在我的身后,小声道:“奴婢如今,是娘娘的人。”
我的人。说得真好啊。
嘴角微笑,却依旧没有回头去看她。我不知夏侯子衿将她调回宫里来,究竟是何意。且不说她是否是太后的人,只是方才,她却说是奉了夏侯子衿的命令,那么他既敢将这个宫婢指给我,必然是相信她的。
因为是他的决定,我打算,不去怀疑。
下了台阶,听晴禾又道:“奴婢听闻德妃娘娘找娘娘过去,娘娘可要叫鸾轿来?”
我摇头,道:“不必了。”千绯找我能有什么大事?无非不过是炫耀她生了皇子,又进了位,又不是什么急事,我过去也就罢了,让她等等,也没什么。
走了几步,我问她:“你回宫来的事情,太后知道么?”
她笑道:“自然是知道的,奴婢方才先过了熙宁宫给太后请了安,才来的天胤宫。”她顿了下,又道, “怎的娘娘就一人呢?景泰宫的宫婢呢?”
我微微一怔,景泰宫已经没有让我信任之人了。
晴禾还是说着:“怎的也未瞧见芳涵姑姑呢?”
我猛地收住了脚步,回眸瞧着她,她的脸上未多见了不安,神色依旧从容。
我突然笑了,倒是我,紧张了。
开口道:“姑姑在景泰宫,晴禾你也是聪明之人,皇上为何突然将你调回来,想来不必本宫细说,你的心里,有一个谱。”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点着头道:“娘娘教训的是。”
不过看来,芳涵的身份,还是有诸多人关注的,尤其,是太后和皇上的人。
回头,又朝前走去。淡声道:“姑姑那边你大可不必去亲近了,兴许,她还不喜欢。”也许,芳涵与安婉仪还有点像,从不与人亲近。不过她比安婉仪还好点,至少之前,她的身边还有晚凉和朝晨。
接近我,也只以为我是苏暮寒的人啊。
我的话音才落,便听晴禾笑道:“娘娘多虑了,兴许姑姑还会喜欢奴婢呢。
奴婢听说,姑姑的妹妹,叫晴儿呢。正好奴婢名字里,也有个‘晴’字啊。”
我微微一怔,芳涵有个妹妹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却不知,她的妹妹,叫晴儿。
侧脸瞧她一眼,开口问:“她妹妹的事情,你知道?”
晴禾点了头,却道:“听过一些,只知道叫晴儿,已经失踪了,也许,不在世上了。”
我本来还想问问,她可否见过。继而又想起,那时候她还没进宫呢,又怎么可能见过的?是在四年前的宫变中失踪的啊,那时候失踪的人,多半都是死了。
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行至了庆荣宫外头。庆荣宫的宫婢见了我,忙上前道:“奴婢给檀妃娘娘请安,娘娘请稍等,容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我不说话,只站住了脚步。
宫婢很快便出来了,朝我道:“檀妃娘娘请。”
点了头,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晴禾小跑上来的脚步声。她朝我瞧一眼,轻笑着过来,扶住我的手,低声道:“娘娘慢点儿走。”
我任由她扶着,进了内室。
里头的宫婢皆朝我行礼,隔了幔帐,我瞧见千绯卧在床上,她的身边,隐约还能瞧见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晴禾帮我拂开了纱帐,我入内,朝她行礼道:“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千绯这才抬眸看向我,冷笑一声道:“檀妃的消息来得真可快啊,这么快就知道本宫已经是德妃了?”
仔细瞧着,她的气色还不是很好呢,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她损人的力气啊。
早早地把我叫过来,不就是为了炫耀她德妃的身份么?如今我说了,她倒是还装得吃惊的样子。
我直起了身子,朝她道:“娘娘这么早叫嫔妾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吧?依嫔妾看,您咋口才生产完,该要好好休息才是。”目光落在小皇子身上,皱眉道,
“怎的小皇子还要娘娘您亲自带么?奶娘呢?”
听我如此问,千绯更加得意了,指腹小心翼翼地滑过孩子粉嫩的脸蛋,笑道:“那都是太后体恤,说小皇子可以先在本宫的身边待几日。檀妃……”她突然看向我,敛起了笑意道,
“本宫还真是想不到,你怎么那么贱呢?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去勾引皇上”
呵,她就是这样,张口闭口一个“贱”字。真是可惜,那教书先生是白教了她了。
她叫我来,果然还是为了昨日我去了天胤宫的事情。
不过,我倒真想看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拂开了晴禾的手,径直上前,行至她的床边,笑道:“娘娘这话也说得太过难听了,怎么叫勾引呢?昨日,可是皇上拉了嫔妾过的天胤宫,不信,您自己去问李公公。”
“你”她的眉毛都竖起来了,纤指指着我道,
“不知廉耻咋日若不是你,皇上如何会不来看小皇子少在这里跟本宫说什么皇上主动的,你那点狐媚心思,本宫会不知道?”
她倒是越说越起劲了,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当年在府上的时候,若不是你勾引了顾家公子,顾少爷会平白无故看得上你?哼,你就和你娘一样,天生只会瞧着别人的男人”
我只觉得心头一阵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她真是越说越不像话,骂我也便算了,还骂了我娘怒得上前一步,却被晴禾拉住了手臂,听她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娘娘请冷静。”
微微一滞,猛地深吸了口气,是啊,我要冷静。我怎么能跟千绯一样?
她瞧见我这样,愈发地得意了,笑道:“瞧瞧,你身边的宫婢倒是识趣。”
她说着,朝晴禾看去,轻蔑地开口, “不过啊,跟着这样的主子,就算你倒了大霉了。呵——”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瞧见一旁的润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想起昨夜的时候,她还吓得差点晕过去呢。今日在她眼里,看到了无限的阳光吧?
怎么不是呢?自己的主子生下了皇长子,又进封了德妃,她这个做宫婢的,不也跟着沾了光么?
咋夜,别说是千绯,她润雨,也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囤吧。
得意吧,张扬跋扈之人,能风光得了几时呢?
晴禾说的对,我要冷静。
强压着心头的怒意,脸上依旧笑着:“娘娘真会冤枉嫔妾,昨晚嫔妾还叫皇上来探探小皇子呢。只是皇上脾气倔着,嫔妾也劝不动他。”
“你胡说太后来了,所有人都来了,独皇上不来”
“娘娘”润雨吓了一跳,忙冲上去拉过被子襄住她的身子道,“娘娘,您还在月子里呢,还是躺着休息。”
我笑:“润雨说得是,若是吹了风,落下了病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忽而,又想起太后说,孙芮用祖传的秘方帮她保胎,代价,便是减寿啊。
瞧着面前的女子,她的脸上,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紧紧生理上的原因,真的连一丝血色都没有。苍白得,几乎没有一点生气。
我突然,真可怜她。
夏侯子衿不来,哪里真是我拦着。怕只是她一根筋那么认为,她还生活在自己的美好愿望里罢了。
千绯还是不肯躺下,尖叫着:
“落下病根,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本宫有了小皇子,还怕你一个小小檀妃不成?你也是桑家的人,你会不知道那个传言么?本宫看,你也不笨啊,怎么,如今还体会不出来么?”
我真想笑了,那个传言,还用得着她来提醒我么?
见我只笑不语,她仿佛愈发地怒不可遏,咬着牙道:“有什么好笑的?昨日听说本宫难产,你心里很高兴吧?今日得知本宫母子平安,呵,你还特地来气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会上当的”
我错愕地看着她,真傻呀,哪里是我特地来气她,明明是她自己叫我过来的o“娘娘,娘娘……”润雨唤着她,又道,“娘娘您别激动,奴婢扶您躺下。”
“娘娘。”晴禾小声唤着我,我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回神的时候,目光落在一旁的小皇子身上,我着实觉出奇怪来。千绯这么大喊大叫的,小皇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孩子啊,早就该吓哭了,不是么?
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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