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空中飞马-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发出了不知第几个不置可否的“嗯”。
“这件事说来奇怪,正好在我借厕所的时候,森长小姐为了缓和气氛,说起了小红帽的事。”
终于要讲啦?我注视着她那唇角有点上扬的嘴唇。
□ 6 □
“厕所在楼梯后方,靠近玄关,森长小姐把我带去那里,她也顺便整理鞋柜。后来电话响了,由于电话柜摆在玄关,就算我不想听也会听到。”
那语气有点像在辩白。
“她一接起话筒就说:‘是,她在。’我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了,她还提到运动会,说:‘幸好当天没下雨,不过后来下起倾盆大雨。’接着,她像自言自语地说:‘照这个情形来看,小红帽今天大概也出不了门吧。’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吧。接着,她又说:‘啊,小红帽最近每个星期天都会出现。’然后,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解释什么。奇怪,她在做什么?我从厕所出来接听电话,不管外子正在抱怨或等一下要出门吃饭,我都心不在焉,一心只在意小红帽的事。”
我也认真地点点头,情况渐入佳境。
“我一挂上电话,马上到厨房问她。然后,她告诉我,她是在八月份发现小红帽的。听说她家二楼的窗户正好面对公园里的长颈鹿,每到星期天晚上九点,那只长颈鹿前面一定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好像一块化石站在那里大约三十秒,然后就消失了。”
那正是童话故事会出现的情节。我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会不会是补习班的孩子,下课后在回家的路上跑去公园呢?”
我经常在很晚的时间遇到结伴回家的小学生。如果是同一天的相同时间不就有这种可能吗?
“可是她是一个人,而且在那种地方。假如下课后在回家的路上,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这倒也是。对了,我还没问到重点。
“小红帽是指……”
“喔,听说那孩子总是穿红衣,有时候是红裙,有时候是红罩衫,总之身上一定有红色,所以森长小姐才叫她‘小红帽’。”
说到这里,黑痣小姐压低声音。
“我也不是特地等那孩子出现。但是,就在我们闲聊之际,猛一回神正好快九点……”
她的表情好像要开始讲起鬼故事。
“我们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的房间。听说那房间原本是她父亲的书房,里面有大书柜和大书桌,书桌对面的绿色窗帘是拉上的。森长小姐说:‘哎呀,今天会不会出现呢……’趋身向前拉开窗帘,眼前确实是那座公园,路灯散发出细长的光线,就像女生的裙摆般落了一地,唯独那里的雨势看起来是银色的,在银色大雨中,小长颈鹿茫然地抬起头,淋成了落汤鸡,然后啊……”
黑痣小姐故意顿了一下,对我眨眨眼,然后慢慢说:“果然有个小女孩站在那里。”
我默默以眼神催促她。
“公园里到处都是水洼,好像一张张大盘子,雨势相当大。她站在那里撑着透明雨伞,侧身对着我们动也不动,略微低头。我很清楚看到雨水在她的伞面上跳动。”
“那……,她身上穿的是?”
“雨衣啊。鲜红色的雨衣。”
如果是雨衣,应该附有帽子吧。这么一来,岂不是名副其实的小红帽吗?
当我正这么想时,仿佛等候已久,尖锐的唱名声连续呼叫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我,另一个似乎是黑痣小姐。她在呼叫声尚未结束之际,像在说“先走一步”地迅速起身,朝诊疗室走去。
我一进去,室内并排着三张诊疗椅。
“来,这边请。”
我依言坐上右边的椅子,躺了下来,盯着白色天花板。“怎么了?”以这句话为开头,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并不快乐。我闭上眼睛,交握的双手放在腹部上,机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反复思考,哪一出戏会出现女孩子哭喊“牙好痛!牙好痛!”的情节,但这个问题在脑袋里空转,我根本找不出答案。
“放轻松。”
我的身体似乎变得很僵硬。
诊疗结束时,黑痣小姐已经不在了。
外面一片漆黑,我抄近路穿越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树影看起来好像魔女。我一回到家,只喝了一杯热牛奶,马上就上床睡觉了。发烧和疲倦感变得更严重了。“睡一觉应该会好一点吧。”我这么想,于是闭上了眼睛。
梦中出现一个身穿红色雨衣的小女孩,侧身站着,她的脸被帽子遮住。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我好像在黑暗中,淌着汗反复问道。
□ 7 □
隔天是星期六,我发烧到三十八度,所以没去学校上课。
由于白天的天气太好,我穿着睡衣走到院子。阳光并不炎热,暖洋洋的很舒服。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季节。
“嗡”地一只大蜜蜂飞来,我吓了一跳缩起身子,蜜蜂一副“谁理你啊”,光明正大地穿越围墙飞去。正这么一想,又看到蝴蝶在柔和的光线下飞舞,红蜻蜒鼓动着翅膀。
我们还活着。
来讨论一下认知吧。前一阵子,我和好友小正聊天,她以“你爱的人不爱你这种常见的不幸”来形容不幸。当时,我正好带着玛斯诺·费奇洛【注】的《柏拉图式爱情》(DeAmore),所以这么说:“可是也有人说,你爱的人不爱你就等于死了。”我对于这种心境,大概也抱持着略微复杂的憧憬。
【注】: Marsilio Ficino,(一四三三~一四九九),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具影响力的人文哲学家之一,率先将柏拉图的所有作品译成拉丁文,同时是新柏拉图主义学派的著名学者。
但是,小正却轻易推翻这个论点。她说:“笨蛋,所以死不就是最常见的不幸嘛!”
我摊开父亲买的折叠木椅,怔怔地望着庭院发呆,然后回到了房间。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整天都在看书,在症状恶化之前退烧了。到了晚上,感觉轻松多了,肚子也舒服许多。
不过,生病倒是有一个好处。
“早安。”
星期天早晨的厨房。
我穿着睡衣,一脸轻松地走进厨房。父亲吃完早餐坐在椅子上,罕见地拿着早报里夹的邻镇超市广告传单:
秋季女装大拍卖!
买到赚到超级大特价
名牌衬衫通通15000圆
我从父亲身后经过,偷瞄传单上的文字。这是平静的一天。
母亲大人在院子里晾衣服。我没看到姊姊,她一定盛装打扮,跑去哪里鬼混了吧。
父亲叫我。
“是。”
我左手拿着红茶罐,右手拿着汤匙朝父亲的方向看去。
“好一点了吗?”
“嗯。”
我面露微笑。父亲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也笑开了,父女俩仿佛照镜子般。看到他笑,我也开心,拿着罐子和汤匙,靠着流理台。
“天气真好。”
温暖的阳光和昨天一样,从打开的铝门窗照进来。不知哪里传来阵阵鸟鸣。
“嗯。”
父亲望向庭院,又将视线移回我身上,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衣服够不够?”
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很可爱。
“还好。”
“你姊在你这个年纪,要我买了不少衣服给她。”
“爸买了书给我。”
这是我的真心话。毕竟我很好命,从来没打过工,因此和姊姊不一样,大学生活完全仰赖家里。
“买件衬衫给你吧。”
大概是女儿生病,激起了为人父的本能吧。
“带我去买吗?”
“嗯。”
我用汤匙轻轻敲了一下红茶罐。
“真高兴。”
父亲露出害羞的表情,然后稍微沾了一口冷掉的茶,若无其事地说:“你还没开始化妆吗?”
“人家还是学生嘛。”
“你姊……,倒是经常化妆啊。”
姊姊是一个走在路上会让路人忍不住回头的大美女。在全学年的成绩是第二、三名,自然会想拿第一名,这一点也不稀奇。人就是这样吧。当然,如果仔细看,身为妹妹的我也是长得很可爱啦。至少,我自认为如此。
“是喔。”
关于姊姊的事,我装傻略过。
“你都快二十岁了吧。最好跟姊姊学一下怎么画口红。”
骗人。撇开一般人不提,这绝对不是父亲的真心话。
姑且不论拿母亲的口红涂着玩,姊姊第一次化妆是什么时候?我记得一清二楚。那是高二那年的秋天,她说要参加校庆表演。只有我知道,父亲当时的表情从未在姊姊和母亲面前出现过。
我们来讨论一下“意志”吧。
就算父亲真心允许,我死也不肯画口红。
□ 8 □
父亲买了一件千鸟格纹双扣套装给我,那颜色远看像土黄色,相当朴素。
话说,星期天还发生了另一件事。晚上八点半左右,我开始坐立不安。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套上夹克,对母亲大人说“我去书店马上回来”,她一脸错愕。我听见母亲大人在背后说“何必现在去呢”,我连说两次“马上回来”,便走出家门。那天晚上,天空中的星星很少,我握着脚踏车冰冷的手把走出院子,目的地当然是那座公园。我骑到公园前下车,悄悄地牵着脚踏车经过,秋千、猫熊和长颈鹿的影子简直像是一张张剪纸,在灰白色地面上拖得很长。公园里没有人,我一看手表,正好九点。
我出门前告诉母亲大人要去书店,所以还是走进书店。母亲大人并不会跟踪我,这只是我对自己的交代。
高中时期根本没想过会在这种时间走进附近的书店。去年冬天,一家影视出租兼撞球场、书店的休闲中心在国道加油站旁开幕,营业时间到深夜。加油站的另一边是镇公所的宽敞停车场,国道另一边有家蜂蜜蛋糕工厂。特别像是今晚这种暗夜,在称不上多彩多姿的黯淡景色中,闪烁的霓虹灯就像魔界之城的记号。
(小红帽怎么了?)
我浏览着一排排文库本的书背:心里这么想着。那种剧情不可能是黑痣小姐编出来的,细节未免交代得太清楚,绝非随口胡诌的剧情。既然如此,小红帽今天为何不出现?
我回家后,除了“为什么会出现小红”,好像又多了一样功课。
不过,下个星期天我没去公园,因为我收到了圆紫大师寄的个人表演邀请函。
我们在藏王告别时,圆紫大师写了联络方式给我,表示小雪寻母若有什么进展,要我写明信片告诉他。后来小雪顺利与母亲重逢,我只有匆匆写了一封短信告诉他。结果他寄了十月份的个人表演邀请函给我。空白处写着“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那件事。”名震天下的红牌落语大师如此拜托,我也备感光荣。
我收到这张明信片:心想自己写短信给圆紫大师的用意,说不定是下意识希望彼此能再见面。
明信片上写着“你来的时候我会把位子准备好,麻烦事先跟我联络。”大概是避免保留毫无意义的空位吧。我打电话过去,是一个女人接的,对方记下我的姓名,并说:“那么恭候大驾。”感觉真好,总觉得自己俨然成为贵宾。
于是,我决定穿上那套新装去亮相。
□ 9 □
会场在滨松町的寿险公司大楼。我平常不会在这一站下车,此时,我就像在峡谷中穿梭的旅客,在林立的大楼中前进,然后抵达了地图上标示的地点。
我在服务台报上姓名,服务人员把入场券、简介及圆紫大师写的字条交给我。我赶紧打开来一看,字条上以清秀的字体写着“我会在表演结束四十分钟后,到前面那家咖啡店。你如果方便的话,请务必过来一趟。”语气显得过意不去,大概会迟到吧。他的时间确实卡得很紧,就算我们能交谈也只有一个小时。但我无论如何都想和圆紫大师说说话,于是毫不犹豫决定赴约。
我举步前进,这栋大楼新颖,宽敞舒适、装潢华丽。如果在奶茶色椅子上打个盹儿,那椅子撑着身体应该很舒服。地毯也一尘不染,简直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喝茶。
我坐在第三排正中央的“好位”,打开今天的简介。
开头的《独眼国》这三个字,令我一阵揪心。
圆紫大师表演的《独眼国》有一种看皮影戏的况味,令人又爱又怕。
话说,街头卖艺的老板听说有人看到一个独眼女孩前往北方。果如传言,老板发现那女孩正在平原上,正想带她回去时,四周突然出现一大群人,把老板抓住,将他押到衙门,命令他抬起头来。老板一抬头,看到四周群众都只有一只眼睛。此时,判官发现老板有两只眼睛,便说:“待会儿再审,先带他去游街示众!”
圆紫大师好像把这个段子的重点放在“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胡枝子、葛花……,一面列举秋天七草【注】,一面踏进平原的场面也很棒。然而,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进入“独眼国”城镇的情节。老板被众人押着,一面四处张望,屋顶、柱子、壁墙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指不出哪里不同。尽管如此,栉比鳞次的房屋确实不是这世上的产物。
【注】:秋天七草为胡枝子、葛花、瞿麦花、女萝花、兰草、桔梗和狗尾草。
我看到这里便感觉背脊一股寒意,不知圆紫大师是否想以这个段子吓唬观众。剧情虽然淡淡地平铺直述,不过我看到这里便觉得毛骨悚然。
不久,连增设的座位都坐满了观众,表演会从《独眼国》开始。这次,我在不同的情节打了一阵哆嗦。
一个女孩站在平原上,下半身被芒草遮住,身穿红色和服。
□ 10 □
我还在担心圆紫大师能不能在四十分钟后脱身,没想到他在表演结束后四十分钟准时推门进来,穿着一件与舞台风格不同的浅蓝色夹克。他找到我,对我微微一笑。
“抱歉,强人所难……”
“哪里。”
圆紫老师点了杯热可可,顺手将烟灰缸挪到一旁。说到这个,我没看过他抽烟。
“夏天过后就没再见面了吧?”
“是啊。”
“今年秋天来得早,看来冬天也会提早报到。”
我听着一般性的季节问候,仿佛做梦般想起了藏王的夏日阳光。早晚温差大,天气真的开始变冷了。
“昨天,我在电车上遇到高中同学,听说他在仙台念大学,因为有事,所以周末回来一趟。他说在那边如果没有毛衣根本活不下去。”
“原来如此。”
然而,我们没有太多时间闲聊。我马上提到在藏王的停车场拍到小雪和她母亲的车。
“结果,在查到对方身份的同时,小雪的母亲也跑去报警。据说她先生和职场上的年轻女孩……”
我稍微垂下目光,服务生送来热可可。
“于是,她先生除了逼她签字离婚,还差点抢走孩子,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在那天之前,她心想唯有自杀一途,但在离开小雪之后,她马上发现自己没办法丢下孩子自杀。”
我把书信交给圆紫大师。收件人是庄司江美小姐,就是上山家的江美。当然,她现在也上了大学,所以人在东京。因为我会与圆紫大师碰面,所以江美把这封信交给我保管。
“可以看吗?”
“嗯。”
这封信是她母亲写的,约有三张便条纸的份量,不怎么厚,包含道歉在内,冷静而简洁地提到了至今的心路历程与往后的决定。
愚昧的我终于明白自己该走的路。我已能向前迈进,不再被任何挫折击败。
最后以此做为结尾。这段话不是写给我们这种没有人生历练的小女生,大概是她的自我鼓励吧。
我不能说“太好了”,顶多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实在没有心情随口说这种话。然而,我隐约看到小雪在漫长的人生阶段往上爬了一级。
圆紫大师看完以后,小心翼翼地摺好信纸。这个动作隐含了他的情绪。
店内轻声播放的音乐似乎是莫扎特的曲子。
圆紫大师把信还给我,我小心地收起来。
接着,我抬起头,像是转换乐曲似地说:“我买了这个。”
我用左手拎起套装领口,语气像个跟老师报告的学生。
圆紫大师微微一笑,肯定在看自己未来小孩的模样。
“不过是特价品。”
“很好看。你发现它的时候,一定觉得‘太棒了’吧!”
“是啊,太棒了。”
圆紫大师拿起热可可就口,好像很温暖。
“拜病倒之赐。”
“哦?”
“我生病发烧,我爸买给我的。”
“哎呀呀,没事了吗?”
“嗯,烧完全退了。”
圆紫大师偏着头。
“还有其他毛病?”
“牙齿正在治疗中。”
“喔……”
圆紫大师的手自然伸到嘴边。
“那真痛苦。”
我噗哧一笑。棒槌学堂 ·出品
“还没完呢。我是《七段目》里的平右卫门,‘接下来还有天大的病痛等着我’。”
圆紫大师配合我轻佻的语气,也说:“那你满目疮痍了嘛。”
“对,我是个满目疮痍的女大生。最后一个是心病,我想请圆紫大师治疗。”
“要我替你治疗?”
“是的。”
“我又不是医生。”
“不,我刚才说的心病,是‘百思不得其解病’。能够替我看病的只有圆紫大师。”
我认真地说道。
“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怪事?”
“是的。”
我瞄了手表一眼,九点半。
“可以说吗?”
“请说,请你务必告诉我。”
“我刚才提到小雪的事,其实在我家附近也有一个离了婚、和女儿相依为命的母亲。”
我把自己和森长夕美子小姐的相遇,还有黑痣小姐说的故事巨细靡遗地讲了一遍,在脑海中重现经历或读过的书本内容,是我的拿手绝活。好几次,我看过圆紫大师从毫不起眼的线索中找出答案,好像神奇的炼金师。所以,我试着不遗漏任何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怎么样?”
“这个嘛。”
圆紫大师答得很暧昧,优雅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桌面。
“您知道小红帽的真面目吗?”
大概会以什么具体形态出现在圆紫大师的脑海中吧。我盯着他那张人偶般的鹅蛋脸。圆紫大师缓缓开口说:“小红帽……,应该有三个吧?”
我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圆紫大师说什么,我都不会惊讶,不过这句话令我语塞。
“现在是最后点餐,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一个体型瘦长、有点像年轻武士的男服务生一面在水杯里加水,一面快速地说道。这家店快打烊了。
“嗯,不用了。”
圆紫大师温和地回答,男服务生说了声“打扰了”,便走到别桌,同样快速地重复同一句话。
三个?正当我想反问时,圆紫大师先提出问题。
“只有这些线索吗?”
我不知所措,不懂圆紫大师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是的。”
“这样啊。”
圆紫大师失望地说。
“怎么了?”
“没什么,你刚才说那位森长小姐在画绘本吧?”
“是的。”
“说不定她也画了‘小红帽’。”
“啊!”
我轻呼一声,完全没想过这种事。
邻桌正在用笔记型电脑洽公的客人站了起来,店内的客人渐渐散去。
我畏缩地问道:“这有关系吗?”
“不知道,如果出版成书,我倒是想看看。”
“我没仔细调查,不过我手上有《睡美人》和《白雪公主》。这两本都是格林童话,我想森长小姐很有可能画《小红帽》。”
“原来如此,如果有的话,马上弄得到吗?”
圆紫大师露出小孩子找到失踪玩具的表情。
“如果跑一趟神田附近的大型书店,应该没问题。要是找不到,再去问问出版社。”
“可以请你找找看吗?”
“当然。”
“为了答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吧。”
“这样我反而过意不去……”
“不会不会,我会挑一家便宜的店,你不用担心。”
圆紫大师笑道。
“学生星期天比较有空吧。我正好下星期天傍晚之前有空,方便吗?”
“可以。”
“你今天晚餐吃什么?”
“中场休息时,我在大厅吃过大阪寿司便当,那是我在半路上买的。”
“哦!”
“我原本想坐在位子上吃,但是主办单位禁止。”
我有点怨恨。
“真是不好意思。”
“幸好在大厅吃东西的人不止我一个,要是一个人就太丢脸了,更何况我穿套装。”
“是吗?”
“嗯,当时我真的觉得穿错衣服了,要是穿牛仔裤就好了。”
我们决定了下周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便离开了咖啡店。车站前的高楼大厦以夜色为背景,显得格外雄伟。
□ 11 □
隔天,我一放学马上跑去神田的书店。
万一找不到,我打算打电话问出版社,于是也记下了替夕美子小姐出书的月草出版社电话。然而,我格外轻松地在绘本区找到了《小红帽》。
这是一本B4开本的书。我一看出版日是今年七月,还很新,所以才能轻易买到吧。不过,《睡美人》和《白雪公主》都找不到了。看来若非大型出版社的版品,超过某种时限的旧书就很难找到了。
我原本想找家咖啡店,好整以暇地看书,但是碍于现在处于经济拮据的非常时期,所以决定省钱。我和平常一样走到秋叶原,使用月票搭乘日比谷线。
我在车厢里坐下,一副准备就绪地拿出了《小红帽》。
这个故事果然也出现了森林,无论是“森林”或“月亮”,据说日本与西方所代表的意义有相当大的出入。日本的童话故事会出现山,而森林大概不像西洋童话故事那般充满了神秘与恐怖的感觉吧。
夕美子小姐姓森长,纯属巧合,但是替这本书增色不少的,确实是带有森林绿意的深绿色,令我不禁想说“夕美子的绿”。
话说,《小红帽》的第一页画了一个提着篮子的小女孩。
好久好久以前,
有一个戴着红头巾的可爱女孩。
有一天,小女孩的妈妈说:
“小^红帽^(录入者注:台版书中“红帽”是用一种形似日文、但非日文的符号表示,因为敲不出来那些符号,故如此处理。),替妈妈带瓶葡萄酒给外婆。”
“好。”
我在书店翻阅时,隐约觉得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