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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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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天城笑了,知道她想清偿些什么,她越是这么说越是表明她心灵的不安。他道,“钱!我要多少都有。可是……”
他忽然停下来,将一张黄底红字的鬼画符贴在苏蓝额头上,悄悄在她耳畔说一声:“有人来了。”
耳边气息如兰,吹得苏蓝心头一荡。苏蓝忙定了定神。阳天城已经佝偻着背,手执一根桃木剑,念念有词,活脱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道士模样。她也闭紧了眼,装着晕了过去。比起装老道士、傻子之类的活人来,果然还是装晕比较轻松一些。双眼一闭。两腿一抻,便是了。
“大少爷!夫人吩咐了。此时不可以进去!”
“为什么不可以进去?是里面那个牛鼻子道士地诡计吗?”
阳天城耸耸鼻子,不知道自己长得挺俊秀的鼻子为什么被称为牛鼻子了。
“蓝儿,蓝儿,你在里面吗?我救你来了!母亲怎么可以听信那牛鼻子道士的话,说你是妖孽呢?你若是妖孽的话,那我肯定也是!……”苏瑞站在门外一边拍着,一边喊。
“使不得的,这是祠堂重地,怎么可以这样大声喧哗呢?会吵着祖先神灵的!”门口的丫鬟据理力争着。“你的情人?”阳天城问。
苏蓝皱着眉头:“什么情人?是哥哥!”
“哥哥可以当情人,情人可以是哥哥。”
“哥哥就是哥哥!”苏蓝红着脸不耐烦地纠正道,“没有那么多不正常的关系!”
阳天城耸耸肩,继续替她施针:“令人感动地兄妹情谊。”
“不是兄妹情谊,是兄弟情谊!我从三岁开始就穿男装了,他当我是弟弟!”苏蓝认真地解释道。
门忽然被撞开了,苏瑞进门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发须全白的老道士以极暧昧的姿势趴在苏蓝身上。他二话不说,狂奔过去,抬脚就往阳天城的脑门上踹。阳天城一闪一推一挡,便轻易化解了他汹汹的来势。
装出一副老迈相的阳天城。沙哑着嗓子道:“小心一点。毛头小鬼!差点踩伤了你妹妹。”
见了妹妹的样子,苏瑞倒是愣住了,浑身上下都插着一根根纤细地银针,变得像刺猬一样了。他一把揪住阳天城地领口:“臭道士,你这是在做什么?插那么多针,想害死蓝儿吗?!”
“小鬼头。不懂不要乱放厥词。这是在替你妹妹锁住灵魂,省得又被其他妖孽给侵占了。这个法式极为不易,若是被你搅了,恐怕你妹妹有性命之虞。你若真是关心你妹妹,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阳天城虽然样子扮成老迈状,但是言语间更有一股迫人地气势。
或许是受了他的威慑,或许是因为真地怕那几根针要了妹妹的命,苏瑞乖乖地盘腿坐在旁边,冷眼看着阳天城在那些针上又捻。又薰,又炙。他看了一会儿,心道:这不是在针灸吗?转念又想。医、道不分家,也是正常吧,且继续看看。
越看越觉得这个老道士深不可测。苏瑞学过些武艺,只是因为资质不够,却是半桶水,为了弥补武力地不足,他特意认真学过点穴之类需用巧的功夫。如果细细去看那些银针,没有一根不是正好插在重要的穴道之上,认穴是基本的功夫。自然不奇,但是他用手轻捻针尾的顺序却是有趣。
苏瑞悄悄聚集了一些真气依着他捻穴的顺序流转,竟然觉得自己全身都轻盈、通泰起来。
阳天城自然察觉了他的异样,暗自笑了笑,道:“小鬼头,照着刚才的顺序再运行一遍,然后逆着运行一遍试一试。”
苏瑞闻言一喜,便要尝试。
苏蓝忙睁眼道:“哥哥,不可听他所言。他诳你的,你若按着刚才地顺序逆着运气便会自闭筋脉晕过去。”
“不懂武功的小丫头闭嘴!”阳天城见自己作弄苏瑞的计谋被识破,不由一恼。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瑞听了苏蓝地话,自然不敢再贸然尝试,只是好奇,妹妹如何会醒着却还任由这个老道士摆布,难道是受了这个道士的胁迫,或者被点了穴道?
看出他的忧虑,苏蓝安慰道:“哥哥不必担心。这个道士是好人。帮我来着。你且回去吧,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会比较好。”
“蓝儿!你是不是着了这个道士的什么妖法了。居然替这个臭道士说好话?!”苏瑞盯紧妹妹的眼睛道。她说过,只有人的眼睛不会说谎。
“我说的是实情!”苏蓝认真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瑞逼近她。
阳天城随手一点,让他睡了过去。
“就让他在旁边看着有什么关系?”苏蓝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不喜欢别人偷师。”阳天城解释着,“而且他还偷袭我。”
“你这是报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孩子气呢?”苏蓝想撕裂他地伪装。
“有些实情还是得保密的,旁人知道得越少越好!这也是为你好。”阳天城想,自己其实还很小呢,有些孩子气也是正常的吧?
沉默。
母亲端来的药汤自然是要喝下的。阳天城骗人的把戏自然还在继续,而苏蓝努力配合着,原本只是想让母亲好过一些,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出闹剧,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药每日三次,是吧?”苏夫人反复确认着。
“没错,夫人。”阳天城回答,“因为施法的途中,令公子进来捣乱,干扰了一下,贫道感觉令嫒的魂魄还不是很稳定,恐怕,还得再施法几次数次,方才好。”
苏蓝听了,腹诽道:这个家伙倒是挺会利用情势。编谎话的功力也算一流了。
“这是给道观地捐银,希望贵派能发扬广大,降妖伏魔,造福苍生。”苏夫人亲自给的银票,可见她对阳天城这个骗子的信任之深。
苏蓝眯着眼睛去看那张银票的数额,却看不清楚。不过她知道。能让苏夫人拿得出手的数,定然是不少了,尤其是给寺庙道观之类的捐银,更不能小气了。难怪他不要我地钱的了。忽然有种诈骗从犯的负罪感。
“如此,就多谢夫人了。”接过银票,折得仔仔细细地塞进袖笼中,阳天城佝偻地背更弯了,“夫人,以后贫道施法。需夜间来。一是因为这魂魄喜阴不喜阳,夜间更适合此法术施行;二也是因为贫道知道,小姐佳期在即。日间恐怕不便打扰,若是让旁人听了、看了去,恐怕不好。”
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方便来地时间罢了,理由却说得那么煞有介事。苏蓝暗中念叨着。
“另外,请夫人务必将这祠堂把守好,不要再让闲杂人等进来了。若非和夫人有缘,贫道也不会强忍下来,若有下次,贫道便真不再管了。”阳天城说得自己很高尚、很伟大。
“这个。自然。”苏夫人扫了眼昏睡在地上的苏瑞,陪着些小心翼翼,“大师做法当然是极耗元神地时,又怎能教人随意破坏呢?此事,自当尽力保障。”
阳天城拱手作揖道:“如此,有劳夫人了。贫道这便回去。明日午夜过来,请夫人到时务必准备好一切。”
他作伪的功夫真可以称得上惟妙惟肖,若不是他故意露了破绽给自己,自己恐怕也认不出他就是阳天城。苏蓝想。
“还有。扶令嫒回去,睡一晚,明日自然会醒。她虽然身体被妖邪占据,但她的本心一直在体内,所以不用过于担
阳天城终于提到了自己,苏蓝舒口气,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只要按照平常女子的行为做事便好。若是不听他出言确定,就不知道他还会出什么难题。总算是放心了。不过这么多的鬼话。母亲都全盘照收,也真是奇迹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迷信”的力量?
暗地里,苏蓝吐着舌头,摇摇头,轻轻叹口气……的大小姐竟然真正有了大家闺秀地风貌。走路缓了,声音细了,眼神柔和了,出入都彬彬有礼,说话也不尖利了,脸上总挂着笑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却能让人感觉到阳光的存在,是带着温暖地威严。
旁人自然不知底细,对于这个现象,自然有喜的,也有忧的。
最高兴的当然莫过于苏夫人,没事儿总喜欢到绣楼中小坐一会儿,跟女儿聊聊天,一起看绣样,一起弹琴。时间久了,有那么一瞬间,苏蓝竟然有些恍然,以为这个温婉的性格才是真正属于自己。
时光飞快,苏瑞又去伴读去了,难得见到一次,即使见到了也显得生分,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称兄道弟,让苏蓝觉得黯然无味。
在要离开苏府的前一个夜晚,也是和阳天城约定好治疗的最后一天。
辞别之夜,苏蓝居然理所当然地穿出了代表了庄重的礼服。
拖着厚重的裙摆,苏蓝踩着小碎步,走到了祠堂。
因为是要进祠堂,她特意选了一套看来极肃静地礼服,罩衫是乳白色底、银灰色暗花,最上一层的裙子和上衣都是浅灰色,打底的裙子都是统一的纯白。发式则梳了女儿家常用的单髻斜垂在一侧,一只造型特别的银质步摇斜插在额角上方,走起路来,一闪一闪的,苏蓝自己都觉得特别…诱人,她掩口笑了笑。忽然发觉自己一想笑就会不自觉地抬手,苏蓝感叹于习惯的力量。
阳天城已经立在祠堂外,他有个习惯,等人的时候,总会斜倚一棵树,抬头望天。看到盛装打扮地苏蓝,他轻轻笑了一下,因为外面有丫鬟、嬷嬷在,他并没有太明显的表示,等到进了祠堂,他才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干嘛把自己包成一颗粽子?!”
苏蓝恍然,面对这个人没有必要一定要用这种礼数啊!自己已经中毒太深,抑或是情难自已?!
阳天城悄悄附在她耳边道:“其实这种衣服就是给男人以脱的冲动的!看着就觉得累赘!你居然能习惯?”
苏蓝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说得好像自己故意来色诱他一样!
“老实说,你裹了这样的裙子,我也没有办法施针啊。太厚了!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以前不是好好的吗?”阳天城继续数落着。
“别说了,我脱还不行吗?!”苏蓝闷闷地站在原地,自己费了半天功夫穿好这一身,热得要死要活,居然就得了这么几句讽刺?
她一甩胳膊指着祠堂的偏厅:“你!里面去,不许偷看我脱衣服!”
“那有什么好看地,还没长大呢!”任凭苏蓝呲牙也好,咧嘴也罢,他甩下这么一句,溜了。
苏蓝躲到屏风后,将罩衫脱了,又取下五条裙子、四件上衣,将剩下地衣服都结结实实地捆在身上了,这才叫了一声:“老道!出来吧!”
“等一下!”阳天城的声音,声音闷闷地,倒像是被蒙了一层什么东西在嘴上。
“你,怎么了?”苏蓝好奇地走近。
“你不要过来!”阳天城忽然哼了一声,没了下文……
第130节 苏蓝的回忆(十四)
看她露出犹疑不决的神色,柳如昊也不是毫无察觉,自幼被逼着博览群书,医书他也看过不少,参照母亲先后的反应,他已经能猜出七八分来。
他安静地坐下,仰脸望着绝尘略显苍白的脸,缓缓道:“娘,您不会是……”他顿住了,总觉得有些话身为人子的难以启齿。
绝尘没有回答,不敢直视儿子的目光,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来说,这是一件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静谧、诡异的气氛在这清雅的斗室中逐渐蔓延。
瞬间,他心中了然,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是……爹爹的吗?”话出口的一瞬间他便后悔了,如果不是爹爹的,又能是谁的?自己这不是给母亲泼污水吗?毕竟,这是自己的母亲啊,又不是自己在寻芳街碰见的那个女子!他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勉强挤出些笑容,轻声问道:“爹爹知道吗?”
绝尘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道,“只是肠胃有些不适罢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想这么多?这会儿好多了,应该不用看郎中大夫了吧。”她将胸口不断涌出的酸水强压下去,指着桌上油腻腻的酒食,“把这些都带回去!你的孝心为娘的心领便是。这样的东西,根本不该带到这清修之地。”
“娘!其实,我……”柳如昊终于鼓起勇气,但当他察觉出绝尘眼神中隐藏的落寞,却忽然改了口,“娘,是孩儿来得仓促,欠考虑了。您需要什么,孩儿定当为母亲效劳。”
“不必劳心费神管娘的事了。为娘的每日在这皇庵中念念经、种种花草,日子过得倒也清闲。只要你们兄弟几个上进、不荒废学业,比送什么都好!”绝尘知道自己虽然已经号为“绝尘”,要想真正了结尘缘,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毕竟没有了夫妻情,这血浓的母子亲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绝对割舍的。有那么一瞬,她开始痛恨自己的软弱。“和大哥一起好好照顾弟弟们,等着你们的爹爹回来!其他的事,我会拜托你姨娘照应着。想来,姨娘已经跟你说过和钱家小姐联姻地事了。这是为娘出家前就和钱府定下的。为娘知道你生性顽劣,远没有大哥稳重,日后娶了钱家小姐,就该收收性子了……”
听到母亲这样的话,柳如昊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娘!其实……其实,孩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她已经有了孩儿的骨肉!”
“你!……”绝尘乍听这一消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谁?!是你屋里的哪个丫头?!”
“她,她不是柳府地人。是……是孩儿在寻芳街遇到的女子。”柳如昊低了头,说话的声音也刻意低沉了许多。
“寻芳街!”绝尘惊讶得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地二儿子。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地儿子来呢?还没有成年。就知道去那种花街柳巷拈花惹草了。等他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娘。”柳如昊小心地靠近母亲。“孩儿真心喜欢那个女子。也相信她对孩儿一片痴心。所以……”
“所以?!”绝尘厉声打断他地话。深吸一口气。“没有所以!为娘辛辛苦苦抚养你长大。不是让你去寻花问柳、四处风流快活!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太多事。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你们兄弟几个。是为娘地错!可是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背着家里人在外面胡来!”被强压下去地恶心感又涌了上来。绝尘轻抚胸口。缓缓坐下。“给她一笔钱。孩子。不能留!”
“娘!孩儿相信她地人品!只求母亲成全!”柳如昊“噗通”朝绝尘跪下。
“笑话!寻芳街出身地女子又能有什么人品?!你又岂能相信她们地允诺?!你和她地关系必须马上断了!不能让钱家有任何地察觉!”绝尘地语气毋庸置疑。
“母亲。孩儿不明白。您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和什么谷家、钱家联姻呢?没错!他们是权势显赫地六大世家!但是娶了他们地女儿。孩儿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荣耀地。大哥和嫂子看来相敬如宾。但是我能看出大哥其实并不快乐!您知道吗?外面地人都怎么说咱们柳家吗?说咱们柳家地男人都是吃软饭地!”柳如昊忿忿道。“攀了一个高枝。又攀一个!老子是这样。小子更是如此!”他抬头。眼中噙泪。“孩儿不信!没了妻子家地助力。孩儿便做不出一番事业来!”
第一次听儿子说这样一番慷慨激昂地话,绝尘半是气愤,另一半却是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不再以父母之命马首是瞻了!
她缓口气,曼声道:“昊儿,你的确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好!娶钱家小姐的事,暂且可以放一放,但是你跟那寻芳街的女子却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与你成秦晋之好,风尘女子如此随便,实在是有违妇德!咱们柳府可以不高攀,但是,对方至少也要门当户对,清清白白,这,是为娘的底线!”
听母亲措辞严厉,柳如昊知道再争下去也是白费口舌而已。他面无表情地道,“母亲,您的话,孩儿先记下了,只是孩儿的心不会变。”他站起来,退出去,轻轻拉开门,一只脚迈出去,却又返回来,颤声道,“母亲,您嫁给父亲,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是您扪心自问,您这一生真地幸福吗?”说罢,头也不回地重重关上门,走了。
透过门的缝隙,柳如昊的身影越来越远,却似乎更加清晰……
他果然长大了,会质疑自己的人生了……
“我幸福吗?”
绝尘望着那扇因为用力过猛而来回开阖的门陷入了沉思,泪水却在无意识中恣意地流淌。
我,幸福吗……
端敬太后倚在太妃椅上,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小心替她揉捏着,她舒服地微眯着眼。
一个人影走进来,她挑眉一看,舒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卓子,你来了……”
“小卓子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卓子埋首便是三个响头。
“得了,得了,快起身吧。每次都行这么大的礼,怕哀家还老得不够快吗?”太后摆摆手,让他起身说话,“小卓子,这几日皇帝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回娘娘话,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皇上他每日下了早朝后,都会静心跟着几位太师学习治国平天下地道理。奴婢识不得几个字,但是看太师们地神情,便知道皇上定然是学得很好。”小卓子低头叙述着,对于这例行的报告,他早已经得心应手,“这几日,皇上地胃口好,每餐都能多进半碗白米膳。进得香!奴婢在旁边看得也高兴!”
“嗯,”太后睁眼看着他,笑道,“还有别的吗?比如,最近皇帝都在玩儿什么?遇见了什么特别的人?听说了什么特别的事?”
“昨天,皇上回宫的路上碰见了两位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们拉着皇上说了好一会儿话,不过都只是询问皇上的学业、饭食而已。要奴婢一句一句学给太后听吗?”小卓子小心地应道,他偷着看了眼太后,见她没有动静,又接着往下说,“皇上聪颖,近日又学会了一种名为陆棋的小游戏,对了,前日和太师对弈的时候,陛下只输了三子!还有,皇上的武艺也有了进步了,新学会了一路咏春拳,打得极是威风!……”
太后打断他:“皇帝最近可是受伤了?”
“受伤?”小卓子不知道太后为何有如此一问,愣了一会儿才道,“皇上练武的时候,武师都是极小心的,生怕伤了龙体。每日沐浴,奴婢也不曾见过皇上身上有伤痕。”
“有趣了。那为何皇帝要去太医院要那些专治外伤的药膏?!”太后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要在任何时候都保证自己的优越地位,就必须时时主动出击!
“药膏?”小卓子自然不会忘记偷偷送小皇帝进拈星楼之后,他出来就向自己要药膏的事,只是,这事是自己为了讨好小皇帝,瞒着太后做的。太后并不喜欢皇帝进拈星楼,早已经将那里划为了皇帝活动的禁区,尽管她没有说明原因。
“禀太后娘娘,那药膏是皇上为了以防万一而备下的,演武时难免会有差池,皇上虽然伤不着,但是跟他练武的小太监却常常受伤,皇上这是体恤部下。”小卓子想自己这样说也算是事实,皇帝确实留了一部分药膏在身上给受伤的小太监用。
“小卓子!”太后拍着椅背坐起来,将那几个小宫女吓得慌忙低头跪下求饶。
她察觉自己的失态,忙站起温婉地笑着:“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拈星楼里发生的事?!”
她的眼里隐隐透出愤怒,连他这样的嫡系都想要欺瞒自己,这个宫里还有几个能够信任的。自己站在最高处,却必须依靠一个又一个的暗哨才能获知事情的真相,一股阴寒之气透入心扉,让她手脚冰凉……
第131节 苏蓝的回忆(十五)
文治帝略一思索,轻声道:“母后,儿皇宁愿相信那宛城县令是个大大的忠臣。”
“皇儿此话怎讲?”不意听到这样的说法,太后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
或许是受到这目光的鼓舞,文治帝挺了挺后背,道“以儿皇粗浅的阅历、学识来看,若是连户部尚书都和贼寇混淆在一起的话,那这朝堂之上恐怕可信的人也不多了。想那一个小小的县令任凭他如何作假,若在朝堂上没有足够的人保他,又怎么可能连续三年政绩皆为优良?宛城虽然偏居西部,却也处于交通要道,来往官商、行人颇多,他若有劣迹的话,官员们怎么可能一点耳闻都没有呢?这么想来,儿臣觉得这朝堂好可怕。”
“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太后挤出些笑容来。显然这不是她最想听到的,一个性格过于仁柔的人是不能成为优秀的君主。虽然皇帝还小,尚有很大的可塑性,但所谓本性难移,性格上的固有缺陷已经容易让他在将来执政的道路上面临险境。她微笑着继续问,“但,若事实真是如此,你会怎么做?”
“自然是培植自己的势力。像父皇一样,继续加强监察院的权利,对朝堂官吏强化监督。”文治帝认真地说。
“思路是对的。”太后听到这个答案后,稍稍松口气,“身为一国帝王,天下万千黎民琐事纷繁,不可能事事亲躬,必然要分权给官吏。那么驾驭官吏之道,无非四个字:分、化、制、衡!”
“分化制衡?”文治帝第一次听母亲给自己亲自讲解治国之道,倒是有几分新鲜。
太后微笑着点头,“不错。这四个字说来简单,就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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