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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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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祥子公公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跪伏在自己手中小小的一卷布帛之下,不由得心旌摇曳,缓缓应道:“柳大人,请起。这圣旨你收好啰。速速收拾停当便启程进京见驾吧。议和之事实在不宜拖延啊!杂家这便回京复旨。”
柳子让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
祥子公公点点头,回身便要出府。
“公公慢走,”只见仪态万方的柳夫人盈盈一福,便趋步上前,“公公一路车马劳顿,何不在这园中稍息片刻?府中已经备好了新鲜的茶点。”
祥子公公心里透亮,“夫人,杂家方才已经用过茶点,歇息够了。更何况,此处山居不好找啊!路途遥远,已经耽搁了一些时辰了,杂家今日还得赶回驿站,实在不宜久留。”
“公公,既然如此,也不敢强留了。不过,”柳夫人轻轻一挥手,一名仆役便端上一只造型古朴的铜壶,呈在祥子公公面前。“此处有家酿的清酒一壶,名曰紫金泉,解乏消渴最好不过,请务必笑纳。”
祥子公公也不推辞,摆摆手便让手下人收下,“既然是府上家酿的解渴之物,不是什么珍宝钱财,杂家便笑纳了。柳大人,柳夫人保重。”说完,他朝众人拱手,钻进牛车,便带着手下悠悠而去。
待到祥子公公一行人走远了,柳子让才轻轻叹口气转身进入正门:“青儿,你又在做多余的事了!”说着把那一轴沉甸甸的彩绢塞进喜笑颜开的柳夫人手里。
“相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柳夫人颤抖着双手捧起圣旨,缓缓展开。
“你是不是又求你家人给我找个差使了?”柳子让也不回头,淡淡地问道。
“相公,我可没有求谁。我只是跟他们说了句:你最近很闲而已。”柳夫人低下头仔细欣赏那五彩织锦上富丽堂皇的祥云图案,心中半是欢喜,半是哀愁。
柳子让摇摇头,不再争辩,便走回书房。
其他的仆从也都带着满脸的崇敬和满足渐渐四散而去:乖乖,老爷接的可是圣旨啊!这种事情过去只是在戏词儿里面听过,有几个真正见过的?如今圣旨看着了,圣训也听着了,还见着了传闻中的公公。那公鸭嗓子般的声儿虽然怎么听怎么别扭,大家低垂的眉眼便不由自主地就在那个胯间特殊的位置瞄来瞄去,就好像那里会有奇异的珍宝般!
这些仆从心中掺杂着好奇、崇敬、窥探、畏惧或是满足的心理,对于老爷晦暗的神色谁也没太在意。纵然有人看见了,也绝对会认为这是自家的老爷在故作深沉。
笑话!当官儿的好处可海了去了。这天底下除了傻子,有哪个是不想当官的,更何况自家学富五车的老爷?二品大员哎,这该是多大的荣耀啊!虽然自己是个下人,没那福分,但只要跟着个有出息的老爷,今后也都有个好奔头了不是?于是心思活络的,都开始寻思着如何才能跟着老爷夫人一起去上任,即使是去契丹也没关系。谁真的愿意守着那片庄稼地过一辈子。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爷如今开始得势了,假若不能乘机给自己也捞些好处的话,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014节 国事家事
牛在这个时代是极其高贵、受宠的生物,人们轻易是不会杀牛的,因为牛车是这个时代王公贵族交通工具的最爱。据说有一头毛色纯白的公牛卖出了九万两白银的高价,就是用这些银子堆起来也足够打造出来这么一头牛了啊!乡间的农夫在谈到这头牛的时候不由得两眼发直,啥时候自己也能养出这样的牛来?一时间,全国上下,养牛、炒牛成风。但其中真正痴牛、爱牛的又能有几个,人们看重的仅仅是那些牛身后的潜在暴利而已。
祥子公公坐在装饰华贵的宽敞牛车里。牛是头好牛,总也值个千两白银了,拉车拉了些许年。车架在这牛背上是行得四平八稳,相当舒坦。牛车四周都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守卫着。
初夏的时节,阳光明媚,一碧如洗,一股清新的气息透过窗子沁入心脾,他闭目养神,手心中却正捧着那只柳夫人送上的铜壶。
恰巧这时手底下一个小太监钻进来,看见祥子公公的模样不由得好奇,“大人,这柳子让家也忒小气了,就这么一把破铜壶,几两烧酒,能值几分钱,又不是打发叫花子!可是您怎么……”
“这么简单地就被打发了呢?是吧?”祥子公公半睁开眼,懒洋洋地答道,“你懂什么?柳大人可是出生大家,有名的清官,能得他一壶美酒已经是不容易了。没事儿好好在外面盯着,又想偷懒不成?!”
“大人恕罪,只是方才有一队车马敢跟我们内司院叫板。属下可看清楚了,那队人马不过是检察院的,居然看见我们内司院的车马不知避让,甚至敢超车!实在是可恶至极!请问大人,要不要着人把那检察院的人拦下来,给点颜色?”小太监咬牙切齿地说着,仿佛刚刚发现自己家的祖坟被挖一样。
祥子公公鼻子哼出一声,也不抬眼皮,“小卓子,你可知道最近皇上在做什么?”
“属下不知。”
“那,你可知道监察院近期有何举动?”
“呃,这个……属下不知。”
“那你知道我们内司院的权力从何而来?”
“这个,这个,属下愚钝……”
“哼!你什么都不知道瞎出什么主意?!听我一句话:人,能做好自己本分就很不容易了。”
“大人……”
“没事儿啦,下去吧。”祥子公公也懒得抬手去挥这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只轻轻一瞥,便把小卓子看得心头发颤。
“是!”小卓子战战兢兢地从牛车里钻出来回到自己的马背上,愤懑地想:不就是我们的总管吗?若是我当了总管,那该我知道的总可以知道了吧?人该做自己的本分?我呸!如果人人都只知道做自己的本分事儿的话,那祥子大人你是怎么爬上总管位置的?
此时的祥子公公倒是没有考虑小卓子的闲情。
他伸手从一旁的几案上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酒色甘醇,回味儿无穷,果然妙不可言。他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在那铜壶的壶盖上拧了两下,然后往摊开的掌心中一倒,一缕金色的细流便从壶嘴里流淌出来,落入掌心的便是一粒粒黄澄澄的金沙。他笑着点点头,这紫金泉的酒名倒也贴切。一半美酒,一半紫金。仅仅是这个乍看之下毫不起眼的壶却也价值不菲了。这位柳夫人倒的确是个雅人,不愧是第一姓出身的女儿,出手便是不凡。这趟差使也便不算白来了。
传闻那柳子让是当今世上第一大才子,这种读书人不足为惧,此次出使突厥,必然凶险万分,若是他谈得不错,平安归来了,那等着他的定有一场大富贵,若是他有辱圣命,那结局可就堪忧了。
检察院的人马又在蠢蠢欲动了,不知道在图谋些什么?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只要皇帝小儿还对我们内司院言听计从,那么这检察院便也不足为惧,即便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也都必然会以我们马首是瞻呢。只要他们不是闹得过分,便先由着他们胡闹,一旦教我抓着什么把柄,便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从繁冗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从牛车的小窗朝外望去,正好看见小卓子的一张苦瓜脸,不禁摇头:小卓子啊,小卓子,不是大人我不提拔你,而是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的话,又怎堪大用呢?
*****
议和副使,为什么是议和使呢?
柳夫人一想起这个官职就全身冰凉。相公终于又要回京城做官了,而且是同二品的大员,原本是教人开心的事。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去契丹议和呢?且不说契丹天寒地冻、路途遥远,一去便要一年半载,这些都还是面上的苦,挺一挺也就过去了。糟糕的是眼下的时局,做议和使实在跟自毁前程差不多。这几年,两国之间一直兵戎相接,各有胜负,谁都没有真正的服谁。过去也有派过几位议和使臣,运气好的逃回来,被撸了官职;运气差的,便在两国交战中牺牲了,留下自己的牌位供奉在凌烟阁;运气更差的,则被人说成是通敌叛国,全家抄斩。
没想到自己前前后后费心打点,最后却是捞了这么一个结果,她内心有些苦楚,却偏偏在脸上还得做出大度、开心的样子,一边接受亲友的祝贺,一边面对丈夫的冷眼。
当夜,柳子让的书房里,一灯如豆。两只蟋蟀在草丛间对唱,几只萤火虫悠然地在草丛间飞舞。
清凉的月光下,柳夫人看着丈夫窗前的剪影,感觉有些凄凉。
身边的瑞香凑过去小声地问:“夫人,您站了这么久,不进去吗?”
柳夫人轻轻地道:“你说,我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瑞香闻言低着头回答:“夫人,请恕奴婢愚昧。奴婢只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成定局,多想无益。”
柳夫人凄婉地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轻声说了句:“回去吧。”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柳子让正立在门口,风姿翩然。
“夫人吗?既然到门口了,为何不进来?”
“我,我……”
“左右也是睡不着。进来吧,我们对弈一局可好?”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碰棋子了,又会被你欺负。……好了,好了,你有兴致,我陪你便是。”
“……”
“我执黑。你执白。”
“怎么每次都这样,黑子每次的都让你拿了,所以你才总是赢我。”
“那好,这次让你执黑。”
“这还差不多。……其实,子让,我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的,我只想大家一起搬回京城去……”
“夫人,下棋不认真,也是会输的。”
“要不,你到了京都就去求我舅父,让他求皇上换个人去契丹?”
“这件事,我倒觉得也不坏,虽然前任的议和使都没有成功过,但是我想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一旦议和达成,你的心愿也就了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够体贴你,当年我匆匆离职,让你在娘家人面前总是抬不起头,这次算我补偿给你好了。”
“可是……”
“君命难违,徒劳无益。”
“是我害了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这次不准备和我一起去京城吗?”
“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炅儿的事情还没什么回信,而且玉儿、冰儿都小,恐怕受不了路上的风尘……”
“我明白了,我也只是问一问。我也觉得你先留在这里比较好。你安心教导几个孩子,等我回来,到时候再接你们。万一,我有个什么不测……”
“不,不会的。我相信你。”柳夫人急忙打断柳子让的话,但是她知道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怀着同样的担心。
“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我有个什么不测的话,你就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这里,隐姓埋名地住下来。”柳子让递过一张纸条,柳夫人打开看了一眼便收起来。
柳子让抬手在棋盘上缓缓落下一粒白子:“我想假如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或许你舅父也保不了你了,所以最好还是有个别的去处。那地方我的朋友已经经营了很多年了,想来应该可以照顾你们周全。”
“嗯。”柳夫人眼中泪光盈盈,就怕多说一句话,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了,别哭。人生有如这棋局,看似诡异莫测,但其实还是有规律可循的,结局也不会差太多。我一路上自会小心应付。倒是你一个人在家里,管着这么大的园子,加上前一段时间惹上了丐帮的人,才是真的让我放心不下。”
柳夫人忍着泪,嗔道:“你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管什么事,还不都是我忙前忙后?你也放心吧。”
“这些年的确辛苦你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
柳子让摇摇头,抚着她柔媚的脸颊,笑着安慰道,“说过不用对不起了。反正,我闲散了太久,也该为国做些事情。我们的国家再也支撑不起这场战争了,是到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原本我就是主和的,我去也在情理之中。”
第015节 装傻
时光荏苒,转瞬又是两年。
柳如玉在六个月大的时候就突破了语言关,从嗓子里发出了能够清晰辨认的音节。不过她顾忌到姐姐柳如冰还不会说话,不敢显得自己太突出,所以一直隐忍着,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小声地自言自语几句,但,即使这样,机会也不多,毕竟一天二十四小时聂小茜、丁香都在身边轮流看护着。
“哎,苏苏,我终于又找到和你说话的机会了。真是寂寞得让人抓狂啊!谁让我那个姐姐还是只会说“啊”‘娘’两个字呢?真不知道这家人的优秀基因都是遗传到哪里去了,明明两个哥哥都很聪明的,怎么偏偏生了这么个笨笨的姐姐呢?害得我在大人面前也只好装傻,这样真的好辛苦哦,已经持续了快一年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快受不了了……”柳如玉乘没人的时候躲在墙角,对着自己的布娃娃自言自语,她用食指抚着娃娃的嘴巴,“哎,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天,我又在说傻话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傻也得变傻了!这样,我们打个赌,数二十下,如果在二十声之内有人进来的话,我就不再装了;如果没有人进来的话呢,我就继续演下去。”
柳如玉看着娃娃的笑脸,自己点点头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地慢慢数着,一、二、……、十九--不会吧?还没有人进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好那我继续,十九点一、十九点二、……、十九点九九。
“二十!”柳如玉无奈地喊了一声,“啊--,就知道会这样了。继续扮痴呆儿吧。我的命真苦啊--”
她站起来一转身却吓了一跳,原来柳如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柳如玉有些懊恼地教训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偷偷摸摸地站在我后面。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我说你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呢?我最近可是每天都在抽空教你哦!”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目光,柳如玉等等心被软软地刺了一下。可是再看过去的时候,她有忍不住从她头上取下一只小簪子,叹口气道,“还有,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不要跟我穿一样的衣服,扎一样的发辫,戴一样的花,不要连耳环都戴一模一样的,更不要抱着跟我的苏苏一模一样的布娃娃!这个样子,我看到你的时候只会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镜子!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你明白吗?没有一个女人希望另一个女人跟自己打扮得一模一样,即使是孪生的亲姐妹也不行!这样很没有个性哦!个性,知道吗?”
柳如冰似乎点了点头,柳如玉满意地笑道:“你听懂了?那你说句话我看看?说吧,你说啊?”
柳如冰“啊--”了一声,好像恶作剧似的。
“你故意的吧?”柳如玉盯着眼前这个长相打扮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有些气恼地想,正想接着教育一番。余光里却一眼瞥见乳娘王氏牵着她的儿子王庆迁走进来。她立刻装出一副茫茫然的模样,拿着那只小簪子往嘴里塞,津津有味地啃着。
王氏连忙走过来,一把将那簪子抢下来:“傻孩子,这是只簪花,不能吃的。你饿了?我去找小茜,真是的,府里来了个新的刺绣师傅,不就是多会几个绣样吗?大家就这么兴奋,连自己的正经事都不管不顾了。”
这时,王庆迁不停地喊:“妹妹,妹妹……”便要挣脱王氏的手,伸手却够。
王氏也不松手,蹲下来柔声教导着:“小迁,不可以这样放肆哦。要叫她们小姐,记住了?快,跟两位小姐行礼,说‘小姐好’。”
王氏看着他乖乖地做了,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可是转脸看看两位痴痴呆呆的小姐,却又勉强把自己的喜色压下去,毕竟在人家屋檐下做事,不能太张扬。这种情感的表达私下里做就好了,要是给别人看到,还指不定回招来什么闲话呢。
整个柳府上下都知道,如今柳夫人心头悬着四块大疙瘩:
首先自是老爷去京城赴任后,只来过两封信,都是去契丹之前写的报平安的,自从随使团出发后就音讯全无。两国虽在停战,但是边界零星的摩擦不断,谁也说不准哪天就可能再掀战火。那老爷回来的日子便遥遥无期了。当然更有些人偷偷说老爷是铁定回不来的了。那些没被选去追随老爷的家丁都开始庆幸了呢。原本王四也想跟去的,倒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确实想为国家做些事情(他是这么跟老爷和自己的老婆说的,具体的想法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老爷坚持不肯,事情才算了。王氏扪心自问,自己何尝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危险的地方让他去一去又何妨,只要平安回来,等着的,便是大好的前程,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能弄个诰命夫人当当。但是亲眼看到柳夫人每日的辛苦、担忧,她才明白功勋不可能平白无故从天而将,而“付出”总是先行的一方。
第二,便是这大少爷柳如岚的婚事,他都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纪的士族一般都已经嫁娶了,再不济的也应该有了确定的嫁娶对象。过去是因为上门求亲的人太多,柳夫人看不上眼都推搪了;现在则是因为老爷出使契丹,前途未卜,士族大家都不敢轻易结纳。由此耽误了下来。为了这事,柳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也不太愿意出门子,整天呆着府中没事儿找事儿做,只是苦了下面当仆人的。
这第三桩,自然是这两位小姐了,都长得都跟小仙女儿似的,偏偏似乎脑袋都不太灵光。虽说刚出生那会儿,据说都挺机灵的。谁想两个孩子一岁多了,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记得抓周的那天,两人面对一堆精心准备的什物,什么花儿、朵儿、针线、绣弓、算盘、钱币、书、笔墨啊的,都不去抓,却一个扯着自己的舌头,另一个两手抓着自己的脚趾头不放。这事儿传出去,都快变成全县的笑话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找不找得到姑爷都不一定,就算找到了,那恐怕也是受欺负的主儿,没什么幸福可言。柳夫人请了不少名医来看过,却都束手无策。
第四桩也是陈案了,三少爷杳无音讯很久了,柳府出的赏银越来越高,但是来报消息捞赏的人却越来越少,恐怕凶多吉少。原本担心丐帮会派人来捣乱,但奇怪的是,那件事之后,县里丐帮中人见到柳府的人都绕着道走。尽管官府对那些闹事的首犯进行了较为严厉的惩处,但这些并不足以动摇丐帮的根本,按他们惯常的做法,应该选择疯狂的报复,而断然不应当如此忌惮。一切都显得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整日提心吊胆,心绪难宁。
王氏原本就是个及其贤惠的人,想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这好心的东家担心,看着一双智力发展缓慢的女儿幽幽叹口气道:“来,冰儿、玉儿,今天天气多好啊,我们别窝在屋里了,出去赏赏花。”一边又吩咐自己儿子,“小迁,多跟小姐说说话。”她想,或许小孩子之间更容易沟通也不一定呢。
初夏的阳光金灿灿,树木花草都呈现出一派新嫩鲜活的绿色,张扬而又明快,让人心情都随之摇曳。
柳如玉刚听了王氏说家里来个新的刺绣师傅,似乎很厉害的模样,不由得想知道些具体的情形,但又不能问出口,只得好装出茫然的神情跟在王氏身后。
柳如冰依然那副表情。
王庆迁却很兴奋的样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走路小心。前面有个门槛。像我这样先跨一只脚,再跨另一只脚。对了,对了。”要不就是做出“树上知了;地上小姐”之类的歪对子,跑去找王氏夸奖一番。再不然就扯着嗓子喊:“花好看。”待她母亲摘来给他,他又笑嘻嘻地拿给柳如冰看,然后又把花插在柳如冰的发辫上:“小姐戴。”
看得柳如玉郁闷不已:“这个臭小子,小小年纪也学会了讨女孩子欢心?过分的是,居然无视本大小姐的存在,看我不找个机会收拾了你。”
等到王庆迁把另一朵花放进她手心,她又在心里不停嘀咕:“这算什么?还想左右逢源、左拥右抱不成?这么小就这么花心?!家里人不知道怎么教的!”她转身不动声色地把花塞进柳如冰的手里。
柳如冰捧着花,开心地跳起来,“啊,啊”地快乐地叫着,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目睹了着整个过程,王氏不由得盯着柳如玉多看了几眼,心底隐隐有些奇怪,这柳如玉似乎很聪明呢,只是这种感觉来得突兀,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找不出旁的线索了。
柳如玉察觉到王氏有些不太寻常的探试,便一步一个小心,不敢再多做一事。但暗地里却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适当机会,摆脱现在的状态,做回真正的自己。只是,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人们对于自己的转变不会觉得突兀呢?
第016节 秀娘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个男子肆意的笑声,说什么“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有这么个漂亮媳妇,死了真可惜”。
王氏听了脸上便露出不喜的神色。
待转过假山,便看见有两个家丁边走边鬼鬼祟祟地聊些什么,不时发出轻佻的笑声。那两人迎面看见王氏领着小姐们,便都收敛了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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