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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通知单-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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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吗?”
杜明强回答得很干脆:“没问题。”
劭师傅欣然点点头,又说道:“不过你下次可别干得这么快了。这里是监狱,干多了也拿不到加班工资。”
杜明强被逗的一乐:“劭师傅,我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侃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劭师傅“嘿”了一声:“有用的就说说,没用有什么好说的?以前来帮着装货的那些犯人,不够让我生气的呢,还跟他们说什么?倒不如省点劲自己多干两把。”
俩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虽然身份境地大不相同,但相聊倒也颇为投机。不知不觉中一颗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劭师傅掐了烟蒂,拍拍手问杜明强:“怎么样,开工吧?”
杜明强说了声:“好。”然后招呼一旁的小顺。小顺也知道休息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让管教等得不耐烦可就不美了。于是他也痛快地从平板车上跳起来。无论如何,这番休息之后,疲惫的筋骨还是舒松了许多的。
接下来再干活时,三人之间便渐渐地有了更多的默契。小顺和杜明强回监区搬箱子的时候总是积极表现,在管教面前留个好印象。到了装车的时候,劭师傅则会适时地提起休息,让俩人不致太过劳累。在这样不紧不慢的节奏中,到下午五点钟左右恰好把一车的货物都装满了。
劭师傅和众人道了别,钻进驾驶室开着卡车往监狱门口驶去。到了监狱的大铁门前,有哨兵过来先对车辆进行了一番检查,然后才打开电动开门的装置。
小顺推着平板车一步三回头,趁着大铁门缓缓开启的当儿,贪婪地向着外面的世界瞥去。
“看什么呢?”管教呵斥道,“那是你瞎看的地方吗?”
小顺连忙把脖子缩回来,同时表功一般地举手说道:“报告管教,我发现了一个安全隐患!”
“哦?”管教停下脚步,“你说说看,哪里有隐患了?”
小顺说:“刚才那个装货的卡车就是隐患!如果有犯人和开车的师傅串通好了,藏在车上的货物里面,那不是就可以混到监狱外面了?”
管教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小顺:“你想法倒挺多啊?想越狱了是不是?”
小顺可怜兮兮地苦着脸,为自己辩解道:“我哪有这个胆子?我要真有这个想法就不会说了来了嘛。”
管教也是诚心要诈唬小顺一下,见对方装得乖巧,便又笑骂道:“你懂个屁。大门口那儿装着红外热像仪呢,所有车辆进出的时候都要过一遍。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算是只老鼠也别想混出去。”
“红外热像仪?”小顺不太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眨着眼睛问了句,“能透视的啊?”
“差不多吧。”管教懒得跟他多说,应付似的解释道,“只要你是个活人,都能测出来。”
杜明强在一旁却听得明白。红外热像仪的主要用途是监测环境中的温度分布,因为人的体温正常情况下都会比环境温度高,所以如果车斗里藏着活人,在热像仪的显示屏上就会呈现人形的热源反馈。有了这样的设备,犯人们想要潜伏在来往的车辆中越狱就难比登天了。
小顺又回头往监狱大门的方向张了几眼,不知还在瞎琢磨些什么。就在这时管教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后者掏出电话先看了眼来电显示,随即便按下接听键,对着话筒说了声:“喂,张队?”
电话那头很显然就是四监区的负责人张海峰了。年轻管教听对方说了几句之后,脸色蓦地变得严肃起来,他凝目盯着小顺,目光锐利逼人。
大约两三分钟后,管教挂断了电话,然后一步步地向着小顺走过来。
“管教。张……张队有什么指示?”小顺预感到有些不妙,震慑于张海峰的威力,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管教喝了声:“站好!”
小顺连忙抬头挺胸,站得笔直。
管教很严肃地问道:“你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藏东西?”小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
管教也不和他磨矶,直截了当地命令道:“把所有的衣兜都给我翻过来!”
小顺毫不含糊,利利索索地把衣兜、裤兜全都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确实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管教却还不罢休,又伸手在对方周身上下拍捏了一遍,不过仍然没什么发现。于是他沉吟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来,目光又盯住了不远处的杜明强。
杜明强机灵得很,立刻也站的笔直,同时主动将衣兜、裤兜掏了个干干净净。管教当然不会客气,走上前又是一通拍捏,甚至连裤裆这样的隐秘角落都不放过。可结果依旧令人失望——他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管教拿起电话给张海峰回拨过去。
“喂,张队……我搜过了,暂时没有找到……好,我明白。”
感觉自己已渡过了眼前这关,小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等管教挂断电话后,他便在一旁试探着问道:“管教,出啥事了么?”
管教一挥手道:“先回车间再说!”
往回走的路上,管教的脚步又快又急,这无疑印证了确有某些意外的变故已经发生。而当三人回到生产车间时,杜明强更加明白:这意外还是颇为严重的。
四监区所有当班的管教几乎都集中到了车间门外,包括监区中队长张海峰。这个被犯人们称作“鬼见愁”的威严男子正铁青着脸和身旁的生产负责人老黄说着些什么。老黄神情尴尬,带着种犯了错误般的窘迫和郁闷。
负责监管杜明强和小顺的年轻管教主动走到张海峰面前汇报道:“张队,那俩个犯人我带回来了。”
张海峰往外瞥了一眼,然后低低地喝了声:“再搜一遍。”
立刻有人上前,一人对付一个,将杜明强和小顺贴面按在墙上。然后又是一阵上下其手,将这俩人的周身都摸了个遍。
年轻管教一边见证着同事们徒劳的努力,一边在张海峰身旁小声地嘀咕着:“我刚才都搜明白了,确实不在他们身上。”
张海峰“嗯”了一声,微微一甩下颌道:“把他们俩带进去吧。”
杜明强和小顺跟着管教进了车间,却见犯人们都已起身离开了工作区,贴着墙根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而黑子则独自一人蹲在队伍的最前面,两手抱着头,一副倒霉不堪的衰样。
小顺张眼瞟着黑子,目光中露出幸灾乐祸的得意神色。黑子这时也抬起头来,正好与小顺四目相接,他立刻恨恨地盯着对方,似乎有无穷的怒火正喷薄欲发。
“你们俩赶紧入列站好!”管教的催促打断了这俩人之间无声的交锋。小顺和杜明强找到自己监舍所在的区域插进队列。原先就站在队伍中杭文治特意挤了挤位置,让杜明强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杜明强站定之后便悄悄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黑子的铅笔丢了。”杭文治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今天刚领的新铅笔。”
俩人虽然都在压着声音说话,但管教还是注意到了此处的动静。后者立刻伸手一指,严厉地呵斥道:“不准交头接耳,老实点!”
杭文治赶紧恢复标准的站姿,目不斜视。杜明强则微微蹙起眉头,在心中盘算着事情背后的玄机。
在四监区这个极度敏感的区域内,犯人劳动时用到的铅笔素来便是严格管制的物件之一。要知道关押在这里的大部分囚犯都是身负重案的亡命之徒,削得锐尖的铅笔在他们手中很可能就是一件杀人夺命的利器。所以大家工作的时候,所有的铅笔都是现用现领的,下班的前必须把铅笔交还才能离开车间,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铅笔头也不能带走。
事实上,四监区在铅笔的问题上曾经有过血案教训。大概在一年之前,有一个犯人把领到的新铅笔一折两段,将前半截偷偷带回了宿舍。因为他下班的时候正常交还了后半截铅笔,管理人员没能发现这个隐患。结果没过几天,那半截丢失的铅笔便在一次斗殴事件中插进了另一个犯人的眼眶。所幸那半截铅笔不长,受害者只是瞎了一只眼睛,并未有性命之虞。即便如此,四监区所有的管教都因此背负了或大或小的处分,尤其是监区中队长张海峰,更是失去当年所有评优评先的机会,此后的仕途也难免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四监区对于铅笔的管理便愈发严格。每个犯人在开工前领铅笔的时候都要记录下所领铅笔的实际长度,然后下班时要用交还铅笔的长度与记录长度进行对比,按规定两者间的差额不能超过两公分,以此避免有犯人带走半截折断铅笔的情况再次发生。
根据记录,黑子今天下午领到的恰好是一支全新的铅笔,这支铅笔如果被谁带到了车间之外,其杀伤力足以在监区中制造出一起命案了。
不过一支新铅笔的长度接近二十公分,它又怎么会在监管如此严密的生产车间内凭空丢失呢?联想到黑子和小顺此前的积怨和冲突,此事背后的隐情的确是耐人寻味。
就在杜明强这般思忖的当儿,却听得脚步声响,众管教簇拥着张海峰来到了车间内。
犯人们一个个站得笔直,脸上则摆出一副痛苦而又无辜的神色。他们全都能揣摩到张海峰此刻的心情,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犯这个“鬼见愁”的霉头。
黑子更是深深地埋着头,像是只受了惊吓的鸵鸟一般。负责生产监督的黄管教此前已经让他尝了一番电棍的滋味,现在张海峰亲自到来,不知还有什么恐怖的惩罚在等待着自己。
无论如何,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皮鞋跟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最终那串沉重的脚步停在了黑子的面前。
黑子犹豫了片刻,然后壮起胆子抬起视线。他看见张海峰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目光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冷静,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般的海面一样。黑子只敢略略一瞥便又被刺得低下了头去。在他眼前是一双黑黝黝的皮鞋,而他脑袋的高度还够不到对方的膝盖。
张海峰开口了:“你再说一遍,铅笔是怎么丢的?”他的声音也是高高在上的,带着种令人无法逃避的压迫力量
“我去上了个厕所,把铅笔放在桌子上的……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黑子唯唯诺诺地回答说。
张海峰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又问:“你上厕所用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黑子咧了咧嘴,“我拉了泡屎,也就是三五分钟吧。”
“三五分钟?”张海峰拖着长音反问道,显然对此颇有质疑。
黑子有点心虚了,犹豫片刻后又改了口:“也可能不止……我这两天肠胃太干,拉屎可费劲了。”
张海峰没心思跟他扯这些闲话,只是追问:“到底多长时间?”
黑子想了想说:“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他这次语气坚定,说话的同时还抬眼看了看张海峰,显得很诚恳似的。
张海峰却突然抬起脚,厚重的皮鞋底子踹在了黑子肩头,后者“哎唷”一声摔了屁股墩,挨踹的部位更是吃痛不已。不过他也是个老犯油子,立马便爬起来重新在张海峰面前蹲好,动作利索得像个不倒翁一样。
对方如此的表现,倒让张海峰无法再下脚了。他便沉着脸色骂道:“不超过十分钟?你骗谁呢?!监控录像清清楚楚,你是三点三十五进的厕所,三点五十七分才出来,足足二十多分钟!你是拉屎啊你还是生娃呢?”
张海峰可不是在唬对方。当他得到车间里铅笔丢失的报告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了事发前后的监控录像。按照黑子的说法,既然铅笔是在他上厕所的时候丢失的,那么在这段时间内曾经接近过黑子工作台的人应该就是拿走铅笔的嫌疑人。可不巧的是:黑子的工作台恰好位于车间内两条纵横通道的交叉点上,不时有犯人来来往往,拿着粘好的纸袋到后面的打孔机上进行打孔。而装在车间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虽然视野广阔,但清晰度却不尽人意,只能看到人员来回走动,无法分辨更加细小的动作,到底是谁从桌上拿走了那支铅笔实在难以判断。
同样是由于录像清晰度的关系,从画面中根本看不清桌子上有没有铅笔,所以也无法排除黑子贼喊捉贼的可能性。而黑子在厕所里一呆就是二十多分钟,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经验丰富的张海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听说张海峰已经查看过监控录像,黑子知道敷衍不过去了,只好苦着脸说道:“时间是长了点……可我真的是肠胃太干……”
“便秘是吧?”张海峰冲门口招招手,“来两个人把他带到医务室去,找东西把肛门撑开,好好通一通!”
“别啊,张队!”黑子连忙告饶,他深知如果这样去了医务室,那身心可得同时遭受重创了。
张海峰冷冷反问:“你还说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黑子憋了半天,终于松口了,他胀红了脸道,“我就是……就是想女人了,自己到厕所里爽了一把。”
居然是这样一个猥琐的原因。即使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犯人间也禁不住响起了一阵哄笑。甚至有几个管教也忍耐不住,暗自低头背身来掩饰自己不俊的神情。
张海峰瞪着眼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把笑声压了下去。
“我就是打了个手枪,真的没干别的。”黑子再次抬起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反正丢人也丢到家了,他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这理由倒是说得通。犯人们在监狱里打手枪自慰是非常普遍的情况,而看黑子的神态也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瞎话。张海峰负着手沉吟了一会,然后向外踱出了几步,转头看向贴着墙根站着的那两排犯人。
有人低下了头不敢和张海峰对视,但也有人故意抬着目光,好像要证明自己问心无愧似的。
张海峰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冲着众人开口说道:“四监区所有的人现在都在这里了。铅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你们里面一定有某个人知道那支铅笔去了哪里。现在我给这个人一次机会,你自己把铅笔交出来,我可以给你最低限度的惩罚。”
车间内静悄悄一片,无人应声。先前抬头的人此刻也把眼睛垂下去了,生怕自己的目光会引起张海峰的某种误解。
“现在把铅笔交出来的话,我只会让他吃一顿电棍,外加一周的禁闭。”张海峰又补充说道,这样的惩罚其实已经非常严厉,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种轻描淡写般的意味。
依旧没有人说话,所有的犯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躲避着周围管教们射过来的灼人目光。
张海峰也沉默了,他知道在此情境下大家都需要一个思索的时间。而这个时间越长,某些人便会承受到越大的压力。
四监区的生产车间从来没有这样寂静过,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简直要叫人窒息。这种滋味令每一个犯人都倍感煎熬。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从墙根里传来一声大吼:“谁拿的?赶紧交出来吧!别他妈的连累大家一块受苦!”
说话的人却是平哥。他在犯人间素来地位不低,说起话来倒也别有一番气势。
静默被打破之后,密不透风的压力似乎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犯人们稍许恢复了一些生气,有人在一旁轻声附和,而更多的人则东张西望地看着别人,试图通过自己的观察发现些什么。
只是对于那支铅笔却依旧无人提及,所有的人都无辜得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张海峰忽然笑了,“嗤”地一声,带着轻蔑和嘲弄的意味。这笑声立刻让整个车间再次安静下来,犯人们的目光齐齐地集中在张海峰身上,诚惶诚恐。
“我知道拿走铅笔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张海峰开始慢悠悠地说道,“他肯定把那支铅笔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所以他会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自投罗网。只要铅笔不是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就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拿的。就算连累大家一起受罪,也总比我一个人吃大苦好。”
这番分析很是贴切。能进入四监区的犯人几乎全都是奸猾无比的角色,审时度势,见风使舵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既然管教们已经看过了录像却还没找到铅笔的下落,那么铅笔丢失的细节在录像上肯定是看不清楚的。所以拿走铅笔的人那个家伙必然会抱定死不开口的决心,张海峰再厉害,找不到目标又能如何呢?最终的结果要不就是不了了之,要不就是大家跟着他一起背这个黑锅。
众犯人自然也想得清这个道理。当下就有人开始牢骚抱怨,或者低骂“真不是个东西”,或者愤然呼喝“敢做敢当,别他妈的做个缩头乌龟”!而每个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表现出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可是受了十足的委屈。
张海峰冷眼旁观,等这番骚动平息之后,又接着说道:“铅笔不会凭空消失的,它必然藏在某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不会超出你们的活动范围。所以我想把它搜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犯人们纷纷点头附和。有人说:“那么长的一支新铅笔,怎么可能找不到?”还有人则积极表态,希望管教们立刻便开始搜查,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感情和时间了。
张海峰却摆了摆手,看起来并不着急,他在犯人们面前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指着车间门口的摄像探头说道:“那里的摄像头时刻都在工作,整个车间都能被拍进去。当然了,我们的设备清晰度有限,从屏幕画面上无法看到那支铅笔。不过你们每个人的活动过程都是可以看清楚的,只要我搜出了那支铅笔,难道我就判断不出是谁把它藏起来的吗?”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而其他的管教们闻言心中都为之一亮:不错,只要搜出了铅笔,再结合录像盯死藏铅笔的地方,那肯定有所发现的。毕竟藏铅笔可不像从桌面上拿走铅笔那么容易,嫌疑人必然会在录像中留下一些异常的动作和反应。
“好了。”张海峰这时停下脚步,转身再次扫视着面前的那帮犯人,“现在是最后的机会,自己把铅笔交出来,吃一顿电棍,关一周的禁闭,这是最轻的惩罚。如果让我找出来是谁,那等待着你的就是最重的惩罚,重得超出你们任何人的想象!”
重刑犯们大部分都知道电棍和禁闭的滋味。电棍戳在身上,能够让人的周身像抽筋一样产生强烈的痉挛剧痛,那种疼痛能让你口水横流,大小便失禁;而关禁闭则是另一种精神上的惩罚,遭受这种惩罚的人会被关在一间狭小的黑屋子里,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全身所有的感观几乎都失去了作用,就像被封死在冰冷的坟墓里一样。即便是最坚强的人一个星期下来,心头也会被磨起一层厚厚的茧子。
“一顿电棍,一周禁闭”这尚且是最轻的惩罚,那犯人们的确无法想象“最重的惩罚”究竟会是怎样。
未知的东西是最恐怖的。而这种“无法想象的惩罚”会给犯人带来一种怎样的压力,亦可想而知。
于是这些凶悍的重刑犯一个个噤若寒蝉,哪怕是百分百无辜的人额头上也不免沁出了一层细汗:万一那铅笔在自己的工作台附近被找到,那可真是有苦难言了!
可是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仍然没有人肯说出那支铅笔的下落。大家只是在这种静默的气氛中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张海峰的视线从犯人们的脸上依次划过,一整圈下来无人应声。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张海峰知道再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他便冲着身旁的属下们招了招手:“你们都过来吧。”
除了把守着车间大门的两个武警之外,其他十来个管教全都围向了张海峰身边,他们一个个神色肃穆,静候队长下达战斗的指令。
张海峰首先吩咐道:“老黄,你带一个十人队负责室内的搜查,八个人在车间,一个人去厕所,一个人去储藏室。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只要是有可能藏下整支铅笔的地方,都要仔细的过一遍!明白吗?”
“明白!”老黄咬着牙应了一声。他是生产车间的负责人,对于目前的局面难辞其疚,别看他平时有些懒洋洋的,现在的求战欲望却是无比强烈。而他对于车间的角角落落都非常熟悉,要想在他眼皮底下藏起支铅笔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张海峰又转头看向一个三十来岁的管教:“王宏。你带两个人在车间外围搜查。重点是窗户附近,至少要覆盖到半径二十米的区域,明白吗?”
这个王宏是四监区的副中队长,也是张海峰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他为人沉稳,平时就不爱多说话,此刻便点点头,然后伸手挑了两个人:“你,你。跟我走。”因为要进行室外的搜索,所以他找的都是视力敏锐的年轻人。”
“小陈。”张海峰最后问道,“刚才装货时你们走的应该都是规定的路线吧?”
小陈正是带着杜明强和小顺装货的那个年轻管教,他非常确切地回复道:“都是规定的路线,一步也不会乱。”
“那两个犯人在相关时间段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张海峰又问,所谓“相关时间段”自然是指黑子上厕所之后到小陈对杜明强和小顺进行搜身之前。
“我一直盯着呢,没发现什么异常。”
“很好。”张海峰略赞了句。这样的话,即使是杜明强和小顺拿走了铅笔,他们也无法把铅笔丢弃到偏离规定路线太远的地方。张海峰便又胸有成竹地吩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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