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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之建文迷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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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最后为了打探苏铁力的线索,李东干脆开始问关于苏铁力的问题,但这一问呆问出了一系列八卦新闻。
按王爱芸魂魄的话说,在夫妻生活方面这个苏铁力简直就是个“极品”,本身就有些阳痿早泄的问题,外加吸毒,一切毛病便加了个“更”字,这王爱芸一天到晚纯粹就是守活寡,久而久之,在思茅便和一个叫孙宇的人有了私情。起初二人还是地下来往,但纸里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没多久,两个人搞破鞋的事便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并不可避免地传到了苏铁力的耳朵里。虽说毒品能让人变得毫无尊严,但在婚姻这方面苏铁力的自尊心还是比较强的,此时顶着如此巨大的一顶绿帽子,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在思茅也待不下去了,于是便想举家迁去普文。这期间王爱芸也想干脆破罐破摔,离婚跟孙宇去过日子,但没想到一提及婚事,孙宇却又软了,一个劲地强调自己家庭还算和睦、孩子也刚上学、家里老人有心脏病等客观理由,总而言之就是没法离婚,一看这架势,王爱芸也只能跟着苏铁力搬到了普文。
对于一个阳痿早泄加吸毒的男人而言,想让老婆不出轨,除非举家搬到南极,苏铁力显然也看透了这点,搬到普文以后便开始集中精力戒毒治病,到最后病虽然没怎么治好,但却把毒给戒了,性生活方面比以前强了点,但也没强到哪儿去,久而久之,这王爱芸便又和镇上一个叫宋拥军的人好上了。
跟思茅的那个孙宇不一样,这宋拥军本就是个单身汉,不存在离婚等一系列麻烦事。经济方面,这个宋拥军在普文与人合伙经营一个地下赌场,好像还在非法代理香港的六合彩。
从认识了宋拥军,王爱芸就从来没为钱发过愁,有鉴于此,王爱芸便决定甩了苏铁力和宋拥军结婚,而就在这时候,突如其来的身孕却打乱了王爱芸的计划。
“魂魄能说得这么细?”老刘头听得还挺起劲,就跟听说书似的。
“只是大概意思啦,我稍稍加工了一下。”李东道。
“这个孩子是谁的?”秦戈忍不住也问了起来。
“关键就在这里,”李东道,“她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苏铁力戒毒之后对自己很有信心,坚决认为孩子就是自己的,而宋拥军认为苏铁力是个瘾君子假太监,根本不可能让王爱芸怀孕,所以也认为孩子是自己的。为这个事宋拥军还曾经威胁过王爱芸,说苏铁力要是再不离婚就叫他好看,之后不久苏铁力就挂掉了。”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候,葛格推门进屋,满脸通红,“她怎么去火车站了?你们跟她说什么了?”
“葛警官,稍安毋躁!”李东满脸堆笑似乎并不着急,“以我的判断,整件事假确实和王爱芸没有任何关系。”
“你?你的判断?”葛格似乎有些失控,“你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判断?那都是迷信!现在她去了火车站,万一出了省就没法监控了,我怎么和上边交代?”
“迷信?”李东一笑似乎羡慕不生气,“既然是迷信,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试?是不是我说她有罪,就不是迷信了?”
“这……”葛格一时语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脑袋摆来摆去就跟得了多动症一样,“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找你来,就是有线索。”李东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葛格对面,把王爱芸的三角恋爱史又和葛格讲了一遍,“宋拥军认为王爱芸怀了自己的孩子,逼王爱芸离婚,并且威胁说要教训苏铁力,之后不久苏铁力就被杀了,苏铁力死的时候,王爱芸曾经对警方隐瞒这条线索,因为苏铁力已经死了,她害怕宋拥军也会被抓。”
“这……这和毒品有什么关系?”葛格满脸的莫名其妙,“现在最关键的是毒品!毒品!毒品!那一箱子毒品究竟哪儿来的?”
“这可是命案,”李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火,“在香港,毒品案就算再大,也大不过人命!”
“这不是香港,”葛格道,“命案是他们普文的事,我来的目的是调查毒品案。现在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上了火车,让我怎么交待?”
“OK!”秦戈一摆手,“葛警官,请你冷静,我相信李警官的判断是没有错的,他在香港干了二十多年警察,从来没有在这方面出过差错。王爱芸应该跟毒品没什么关系,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上纠缠,恐怕会给真正的毒贩制造机会。”
“这……”听秦戈这么一说,葛格也是一愣。
“葛警官,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咱们应该从长计义。”秦戈背着手在屋里溜达起来,“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觉得你们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说实在的,秦戈一出面,葛格立即安静了许多,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这个老头子能给人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你说在审问王爱芸的时候,曾经同时走访过四个抬棺材的人。”秦戈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去看看这些抬棺材的人里,是不是已经有人失踪了。”
“这……”听秦戈说完,葛格恍然大悟,赶忙掏出手机一通拨号,“哎呀,秦先生,你怎么不早说?”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刚刚才知道王爱芸是清白的。”秦戈冷冷一笑,“我用来思考的时间,你却在和李警官吵架!”
“哎呀,坏了大事了!喂,老王吗?没错,是我,现在你赶快带人把那四个抬棺材的人监控起来,一有外逃迹象马上给我按住!什么,你说哪几个抬棺材的?就他们家那几个邻居啊!”
“哎呀,笨哪笨哪!”挂上电话,葛格一个劲地捶脑袋,“哎呀,李警官,我一时冲动,刚才有冒犯的地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得赶紧走,今天谢谢几位,过两天一定请大家喝酒!”
“没事没事,”李东一笑,“别光顾着毒品,那个宋拥军,你们最好也审一审!”
“一定的一定的,人命关天嘛!”和李东握了握手,葛格匆忙告辞。
“现在咱们怎么办?”看着葛格开门出屋,张国忠嘬了嘬牙花子,费了半天劲,一切似乎又归零了。
“当然是等他们去抓抬棺材的人啰!”李东一笑,“秦教授果然是深藏不露啊,竟然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人之常怀罢了。”秦戈一笑,“一具尸体而已,应该不会扔很远。对了张掌教,我记得当年咱们去巴山的时候,你凭借山岭的地势就能看出哪里藏了东西,现在能不能也凭借地势看看尸体藏在哪儿呢?刘先生招不到魂魄,恐怕是某些特殊的地势挡住了阴气流动吧?”说实在的,自从认识张国忠和老刘头之后,秦戈也没少研究道术,对阴阳五行方面的解至少在理论上已经具备准专业级的水平了。
“这个有点难。”张国忠摇了摇头,“这里的山和巴山太不一样了,目测很难看出端倪,除非用罗盘找,但那就是大海捞针了。”
“嗯”,秦戈点了点头,“从他们找到王爱芸到现在,两天不到,他们走访那些抬棺材的,一天都不到,我相信就算已经打草惊蛇,这条蛇也不会跑远。”
“就算跑远也无所谓,”李东接茬道,“大陆公安的办事能力我是有耳闻的,只要他们想抓,就没有抓不到
第二十一章 命疾
果不其然,半天时间不到,张国忠就接到了葛格的电话,说人已经在昆明火车站落网,正在押送回普文的途中,此人叫孙德胜,就是给苏铁力抬棺材的人之一,曾是苏铁力在普文房产的原房主,在普文经营一家涂料作坊,目前警察已经对其经营的涂料作坊进行了搜查,果然从地窖里发现了大量的制毒工具与原料,目前普文这边准备在当晚就安排审讯,关于苏铁力尸体的下落最晚明天就能有结界。
“李警官,让你说中了,”放下电话,张国忠对李东点了点头,“在昆明火车站被抓住的,从发出通缉令到抓住,一共用了七个小时。”
“有很多的香港通缉犯,宁肯偷渡去巴西都不肯来大陆。”李东撇了撇嘴,“大陆公安在案情上偶尔会犯糊涂,但抓人的功夫绝对是世界一流的。”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说实话,这一晚上众人倒是都睡了个好觉,按张国忠的预计,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到三天就能回家了,然而这意外还真就出了,第二天下午,葛格终于打来了电话。
孙德胜对制毒贩毒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因为制作冰毒时会产生大量难闻的气味,所以曾有附近邻居到街道反映情况,街道干部将制毒的气味误认为是制作涂料的气味,但责令孙德胜的涂料作坊停产,并派人到孙德胜的经营地点做工作。而孙德胜做贼心虚,害怕自己制作毒品的事因此暴露,便意图将已经制作成成品的毒品转移藏匿。正发愁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时,王爱芸找上门来请求其帮忙去给苏铁力抬棺材,这孙德胜便盯上了苏铁力的棺材,偷偷把苏铁力的尸体转移后,先后分三次将毒品转移到了棺材中。
按孙德胜的交代,苏铁力的尸体就埋在距离其墓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洼中,然而警察并未在此发现苏铁力的尸体,到最后甚至动用了警犬,却仍然一无所获。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挂上电话,张国忠不由得感叹这个艾尔逊真是个世纪大倒霉蛋,真是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怪政府啊,同样是万煞劫,张毅城那边那个,一个高中生外加张国义这个二百五就给搞定了,而这边精英云集,茅山术、祝由术,外加大特务秦戈悉数登场,忙活了大半天却几乎是原地踏步毫无进展,“如果尸首真的就在坟周围,是不可能招不到魂的,就算有聚阴池,如此近的距离都能把魂魄‘拔’出来!”
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态,张国忠一干人等再次来到了坟地。葛格因为还要留在局里审那个孙德胜,便安排了手下一个便衣留在坟地现场为张国忠“导游”,在此人的带领下,众从来到了孙德胜供述的埋尸的小山洼,只见一片野草的中间,确实有动过土的痕迹,似乎还是刚挖的。
“孙德胜说就把尸体埋在了这儿,”留守的便衣道,“他说埋得很浅,但我们却没挖到尸体,后来动用了警犬,也是一无所获。”
“这个地方,”留守的便衣告辞后,老刘头掏出了罗盘四处转了转,一边转一边摇头,“这地方正常得很,不可能束得往魂魄,咱们招魂的那天尸体可能早就不在了。”
“这他娘的!”张国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个劲地喘粗气,“一个死人他妈的怎么还这么不老实呢?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把个死人挪来挪去的,真他娘的有病!”
“国忠,你别着急!”老刘头的眼珠一个劲的溜溜乱转,“天无绝人之路,我有办法。”
“啥办法?继续招?”张国忠一皱眉。
“不是。”老刘头摇了摇头,“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轻松就能把那个王爱芸骗过来么?”张国忠摇头。
“因为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吓唬过她了,说她着了煞星。”老刘头道,“但当时她半信半疑,后来我又说她大难临头,跟那个人说的话不谋而合,她才开始害怕。”
“谁还吓唬过她?”张国忠一愣。
“她老家的一个瘸子,”老刘头道,“据说因为对黄仙有恩,让黄仙授了一双慧眼。”
“黄仙?慧眼?”张国忠一皱眉,“师兄,那玩意儿有准么?”
“应该有准,”老刘头撇着嘴点了点头,“旧社会有过这种事。远的不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孙少爷给咱讲过的故事,湖北恩施常家营的那只九尾狸猫?”
“那你的意思是让那个授慧眼的帮咱们找苏铁力?”张国忠的头瞬间就大了,前两天听葛格说,这女的貌似是福建人,难不成又得转移阵地?
“没错!”老刘头呵呵一笑,张国忠彻底崩溃。
从公安局的网络查出王爱芸的家庭住址,对于葛格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给葛格打电话告辞的时候,众人得知,在审讯孙德胜的同时,普文警方同进也突击搜查了宋拥军的住处。虽说宋拥军本人已不知去向,但警方却在其住处搜出了一些残余的火药、钢珠等物品,明显就是灌火枪用的,虽说没找到火枪,但结合此人失踪的事实基本可以肯定其作案嫌疑了。
“那个宋拥军已经跑了,不过公安局倒是从他家搜出了火药和钢珠,都是灌火枪用的弹药。”挂上电话,张国忠冲李东一笑。
“呵呵,还是那句话,若他们真的想抓,就没有抓不到的人。”李东一笑,“现在怕就怕那个王姓美女没听咱们的话,仍然和那个人混在一起。”
“李警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老刘头道,“昨天你让那个王爱芸别跟宋拥军在一起,是为什么?”
“这个,很难用语言形容。”李东道,“记不记得我说过,祝由术这门学问,最早是用做给人治病的?”
众人点头。
“古代……不,不只是古代,现代也有这种情况,当一个家庭增添了一个新成员之后,不管是生孩子还是娶新媳妇,家人之中便会有人出现一些状况,或者死去,或者莫名生病,道术或命理学中,把这个称为命相相克。”
“嗯,大部分相克是直接克死,克病的情况不常见。”老刘头点了点头。
“祝由术之中,叫这种情况为命疾,意思就是身边有人与之命相相克。”李东道,“只要感受魂魄对于身边每个人的态度,就能确定命疾的根源到底是谁,到底与谁相克。”
“感受魂魄的态度?”张国忠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魂魄还有态度?”
“当然。”李东一笑,“别说是魂魄,就算昆虫也有,科学上叫条件反射。老鼠天生怕猫,兔子天生就怕老鹰,这都是条件反射。魂魄不同于活人,它们可不会演戏,喜欢谁、恨谁、怕谁,一切都感受得到。这里所说的喜欢和怕,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和怕,而是一种微妙的东西。所以我说很难用语言形容。中医里面,有一种说法叫望闻问切,不过那是对人,我所说的这个感受就如同那个望闻问切一样,只不过是对魂。这个在祝由术里有一个非常古怪的名字,我父亲告诉过我,但时间太久我也忘记了,只能用‘感受’这个词。”
“你感受到王爱芸和那个宋拥军合不来?”老刘头也挺新鲜,看来祝由术这门学问在李东这儿大有与时俱进的势头啊,“感受”这么肉麻的词儿都拽出来了。
“不只是合不来那么简单,”李东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但王爱芸的魂魄对宋拥军这个人的反应太不正常,祝由术我耍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那绝对不是好兆头。”
“魂魄既然那么不正常,人难道没有察觉?”对于李东的所谓感受,秦戈似乎也不大理解。
“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察觉的,”李东道,“就好比癌症啦。早期的时候人是不会有察觉的,等人察觉的时候可就晚了!”
“师兄,那个瘸子所指的王爱芸着的邪道,会不会就是那个宋拥军?”张国忠一皱眉。
“嘿嘿,鬼知道,等见了面问他本人。”老刘头伸了伸懒腰,“这地方空气真是他娘的不错,比天津强太多了,等这事过去我得回来多住几天。”
第二十二章 封卦
三天后,福建省柘荣县下坝村。
按着葛格所提供的地址,王爱芸的身份证登记住址就在穿上下坝村。从村子的规模与村中建筑看,这个村似乎并不富裕,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破破烂烂的小平房,充其量百十口人的规模,零星几幢两三层的小楼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
刚一下车,张国忠不禁一愣,只见四五辆黑色小轿车正排着队慢慢悠悠地从村里往外开,前两辆看得比较清楚,是奔驰,后几辆虽说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车,但看上去都挺高档的。都说人不可貌相,看来村一样不可貌相啊,这个破村打远处看,无论如何也不像住着能开得起奔驰的人啊,谁知道人家一组就是一个车队。
进了村,几人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个刘瘸子的家,就是几间毫不起眼的破平房,但这几间平房门口停的车可不像房子那么不起眼,清一色都是进口的高级轿车,此时这刘瘸子家里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大门紧闭,门口围了不少人,有探头探脑从门缝往院里偷窥的,有坐在门口唉声叹气的,有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的,甚至还有哭爹喊娘朝着屋子磕头的。
“大哥,劳驾。”张国忠拍了拍一个正在抽闷烟的西服男,“大哥,劳驾问一下,这是刘半仙的家么?”
“你们也是来算命的?”只见这位西服男眉头紧皱,一脸的国仇家恨。
“啊,是啊,”张国忠一脸的堆笑,“请问是不是得排队啊?”
“他老人家封卦了!”西服男摇了摇头,继续抽闷烟。
“啊?”张国忠也是一愣,“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西服男一摊手,“我们都在这儿等着呢。前不久也有一次,也是说封卦,据说有人在外头等了一天一宿,他就又开始算了,我觉着,他老人家是在考验咱们心诚不心诚。”
“封卦?”张国忠一愣,心说这都哪对哪啊,一个算命的又不是菩萨佛爷,人家花钱找你算命,你规规矩矩收钱就是了,管他心诚不心诚呢?难不成让人家给你塑尊像天天摆家里上供,你才给人家算卦?
“这位先生,请问,他什么时候封卦的?”李东似乎也感觉有点蹊跷。
“昨天。”西服男指了指旁边一辆凯迪拉克,“那个人都等了一天一宿了,有几个等不了的刚走,也都是等了一宿的。”看来进村时看见的那一队高级车并不是本村的隐蔽型大款,而是心不够诚的算命者。
“那咱们也等等吧!”张国忠叹了口气,心说他妈的这是倒了哪门子霉了,找死的死的不在,找活的活的封卦,都商量好的是不是?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眼看天色擦黑,这期间又有几个实在等不了的也撤了,当然也有来了听说封卦之后直接就打道回府的,总之门外等待的人群是越来越少,就连最开始那个心很诚的西服男也没能心诚到最后,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门外除了张国忠、老刘头、李东和秦戈外,只剩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男孩,看年纪也就十来岁,坐在一块石头上一直看着刘瘸子家的房子发呆。
“小伙子,饿不饿?”张国忠递了一块面包给小男孩,其实早在中午的时候,这个小男孩便引起了张国忠的注意,来找这个刘瘸子算命的都是大款,一个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三五成群叽叽喳喳个没完,唯独这个小男孩,不但穿得破破烂烂的一副叫花子相,更是沉默寡言目不斜视,整整一天就是直勾勾地盯着刘瘸子家的房子发呆,似乎有什么心事。白天的时候张国忠和老刘头都曾想找这个小男孩说说话问问实情,但却都没问出一句话来,任凭你怎么问,这孩子就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看了看张国忠手里的面包,小男孩的喉结明显动了一下,看来是饿坏了。
“吃吧!”张国忠把面包硬塞进了孩子的手里。
“这里有水。”秦戈出乎意料地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小男孩。
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戈,小男孩接过矿泉水,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面包。
“慢点吃,还有,还有。”张国忠干脆把包里的面包都拿了出来。
“你也是来算卦的?”张国忠坐到了小男孩旁边,说实话,这孩子穿得虽破,但长得虎头虎脑着实惹人喜爱,“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虎子!”小男孩点了点头,敌意似乎小了很多。
“你爸爸妈妈知道不知道你在这里?”说实在的,这孩子在这儿蹲点,至少蹲了一天了,这要是换成张毅城,这个年纪一天不回家下落不明,自己得急成什么样?
一听“爸爸妈妈”这四个字,虎子眉头一皱,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模棱两可地摇了摇头。
“你想算什么?”张国忠一笑,心说这些大款来算卦,无非是做买卖发愁,为了挣钱在这儿等个一天一宿倒也情有可原,你个小娃娃能有什么愁事让你也如此心诚?
“我……我想找我爸!”这虎子可算是说话了,“他再不给我交学费,学校就把我轰出来了!”
“找你爸?”张国忠一愣。
“嗯,”虎子叹了口气,“我爸说出去借钱好给我交学费,走了一个礼拜了,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走了一个礼拜了?”张国忠一愣,“你妈呢?”
“我没妈,”虎子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
“你报警没有?”
“嗯,”虎子点头,“他们让我回家等着。”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起刘瘸子来了,想问问他我爸哪儿去了。”虎子吃得直打嗝。
“你是本村人?”张国忠似乎听出了点门道,那些外地来算命求卦的人,包括那个西服男在内,对这个刘瘸子都敬称为“刘半仙”,张嘴闭嘴老人家长老人家短甚是尊敬,这个虎子既然直呼“刘瘸子”这个外号,想必就是本村人。
“嗯,”虎子点头,伸手指了指西边,“我家就在那边。”
“我去问问那个刘瘸子,看看能不能破例给你算一卦。”张国忠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径直走到门前啪啪地拍起了门。
“国忠,”老刘头赶忙上前阻拦,“这不好吧?”有道是一个圈儿有一个圈儿的规矩,算命的也是一样,人家要是说封卦,肯定就是有封卦的理由,就算刀架脖子上,这卦该封还是得封,这就是算命先生圈儿是的行规,来硬的只能是适得其反,换做别的行业也是一样,人家关门停业了,你非砸门逼着人家卖你东西,这不成强买强卖了么?
“他就是借了个畜生的道行,哪有那么多规矩啊?”说实在的,张国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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