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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之建文迷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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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确实有点突然,吓得张国忠哗啦一下把手中的死玉扔出老远,另一只胳膊抡起长情剑呼的一下横着便砍了出去,只听当啷一声,剑砍之处火星四射,差点把张国忠虎口震裂。
“这是……”张国忠也感觉是砍到了什么硬通货,砍冤孽绝没有这样的手感。打着打火机,张国忠往前走了一步,昏黄的灯光下,发现水里竟然站着一个雕像,个头就好比十三陵陵园外成排列队的石人石马雕像差不多,只不过眼前这个雕像表面被一层玉片包着,就好比穿了一件金缕玉衣一样。凑上前,张国忠发现,雕像脖子部位的玉片似乎已经被自己刚才那一下砍碎了,用手摸了摸,玉衣内的材质似乎是金属质地的,凭刚才砍那一下的手感,整个雕像就算不是实心的铁疙瘩,至少也得有个一两寸厚的装甲。
“不好!”虽说一时间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张国忠也知道自己没准是误闯了什么惊天大阵了。以张国忠的经验看,眼下这满池子的死玉加上水里泡着铁包玉的雕像,应该不是单单为了处理赵金舟的尸身那么简单,至少眼前这个雕像就不是简单玩意儿:
首先,玉衣兴盛于汉代,原因是先汉时期超度法术尚不完善,而玉有吸附怨气的功效,所以王公贵族愿意在死后着玉衣入葬,认为这样就可达到早日散尽怨气投胎转世的目的。
然而,就凭玉衣上那几片玉,其散怨效果是非常有限的,一件价值连城的玉衣,其散怨效果甚至还不如后世明清年代一个三流道士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做一场梦游级的法事的效果。
有鉴于此,到了魏晋时期,玉衣这种劳民伤财且效果一般的入殓方式便被逐步淘汰了,因为在此时,超度法事已经日趋成熟完善,玉衣所能发挥的那点散怨效果已经完全能够通过前期的超度法事加以弥补,倘若死者的怨气已经不能靠作法解决了,那就算把棺材扔到玉矿里也是没有用的。
针对眼前这件穿在雕像上的玉衣,张国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什么邪门阵法。就在张国忠琢磨的时候,猛然间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就好比一块板砖被人从一两米的高空扔到深水里的声音差不多,把个张国忠吓得撒丫子就往手电光方向狂奔。
说实在的,自从出道以来,张国忠还没这么害怕过:首先,这种惊世骇俗的邪阵不定酝酿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其次,此时孤身一人,身上什么材料都没带,就凭自己手里这把锈疙瘩,连张毅城都打不过就甭提打妖精了。
要说人要是遇到了生死危机,身体绝对能爆发出超出常人的潜能,此时张国忠的逃跑速度倘若去奥运会跑百米,就算拿不了金牌最起码也能进八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洞口之后,张国忠连手电都没拿,屁滚尿流地便钻进了小洞口,等爬到倒喇叭的地洞才发现自己没拿手电,没有手电照明根本不可能找到绳子。
咬了咬牙,张国忠从小洞口转过了身子,屏住呼吸又爬了回去,但等爬到洞口又犹豫了,缩在小洞口里冒了半天劲硬是没敢往外钻,“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打着了打火机,张国忠先把手伸出洞口往外照了一圈,貌似没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动物?”在张国忠的印象中,有一些喜阴的动物类似于娃娃鱼什么的,确实喜欢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想了想自己进洞之后一没小便二没流血三没放屁,也没什么漏阳的地方,单纯呼吸那点阳气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冤孽察觉到,看着手电就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张国忠一咬牙,噌的一下爬出了洞口,以特种部队的速度拿了手电就往回跑,就在进洞前的一刹那,张国忠只感觉自己的脚脖子吧的一下就被攥住了,力道之狠显然不是人的力量。
“完……”张国忠的心脏基本上已经停跳了,下意识举着手电往身后一照,差点把苦胆吓破,任凭自己出道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对张国忠而言,当年在巴山那个錾龙阵的真仙台碰见的阗鬼就已经够恶心的了,眼下这东西比起阗鬼可以说又恶心了不止十倍。阗鬼多少只是脸皮移位,但大体上还有脸皮,眼下这位干脆就是个人芯,不光脸皮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皮肤,两个眼眶和嘴里基本上是黑糊糊一片,浑身上下说有肉吧,基本上露骨头;说是骨头架子吧,多少还有点肉。倘若一般人被这样一个东西抓着脚脖子,就算吓不死,也得恶心个半死。
“赵金舟!”张国忠瞳孔都放大了,拼了老命扬起手照着后面这位人芯就是一剑,本来张国忠已经把自己手里这把锈疙瘩长情剑当烧火棍用了,有个家伙总比用拳头强吧?但不知为什么,这剑刚刚挥出的一瞬间,身后这位人芯同志嗖的一下便蹿没了影,攥着张国忠脚脖子的手干脆也松开了,“呃?”张国忠一愣,看了看手里的剑和自己的脚,又用手电照了照四周,似乎不是做梦,那东西真的是跑了,一切又恢复到了自己进来之前的样子,黑漆漆的溶洞中似乎只剩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操!”张国忠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小石洞,临走还把被自己拽下来的铁栅栏放回了小石洞的中间。
把麻绳系在腰里,张国忠攀爬的速度绝对与消防队的警察有一拼,爬了七八米之后,绳子开始自己向上收,看来是洞外的李老二他们看见绳子有动静,开始收绳子了。
第三十六章 剑中剑
“张半仙,你这是……”把张国忠拉出洞口后,李老二也有点发傻,只见刚才还精神抖擞的半仙眼下简直跟个逃兵没区别,刚才还挺利落的发型此刻俨然已经跟汉奸差不多了。
“快把洞封上,快!”张国忠也没答理李老二,自己身先士卒搬起了石头。张国忠如此慌张,在场其他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埋洞口,效率比挖的时候少说高了两倍,没个十几分钟就把洞口埋得比之前还严实。
“半仙,这洞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家那些个乱事,是不是这里边带回去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李震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张国忠跟前,“你看还能不能破解?”
“这下面的东西不止不干净那么简单,大伙儿听好,我必须回一趟天津,很快会回来,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要进洞,绝对不能进去!”张国忠面色凝重道,“今天的事,大家绝对要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哎!知道!知道!”看张国忠的表情,李老二鬓角见了汗了,“你能不能说说,底下到底有啥?妖精?死人?”
“粘!”没等张国忠说话,身后的李帅猛地一嗓子,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一激灵。
“什么?”张国忠猛的回头,看见李帅正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
“你瞎说啥?”李震赶忙拉起了儿子的手,“你说啥?啥玩意儿?”
“啊?”李帅眼珠子一翻恍然大悟,“啥?我说啥了?”
“哎呀,又来了!又来了!”李震满脸的愁容,“张半仙,你看,他平时就老这样,你说这是不是中邪?大家伙都听见他说话了,他自己不知道!”
“小伙子,你刚才说的什么还能想起来么?”张国忠走到李帅跟前蹲下身子,用手摸着李帅的脑袋。说实话,这李帅的眼神刚才正好跟张国忠对上,然而就是这一刹那的对视,其间的诡异没能逃过张国忠的眼神,那绝不是一个八岁孩子应该有或者说能装出来的眼神。
“我……”李帅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此时的李帅,眼神似乎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呆滞与木讷,一脸的委屈相。
“你刚才说粘?是你说的?”张国忠实际上听清了这个字,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李帅战战兢兢地躲到了李震的身后,“我没说过。”
“我现在就动身!杨老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趟?”张国忠站起身转向杨舟。
“没……没问题!”杨舟一个劲地点头,“送你到哪儿?”
“飞机场!”张国忠斩钉截铁地说。说实话,虽说已经过了一阵子富裕日子,但碰上出远门,张国忠一般都选择坐火车,主要是图便宜,但此时此刻的张国忠已经顾不得省钱了,时间是最要紧的,眼下这档子事必须回去和老刘头商议解决方案,靠自己一个人八成是没戏。
正常情况下,管制刀具无论如何也是上不了飞机的,就算是托运都没戏,但那把长情剑却顺利地办理了托运手续,原因是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并不相信这是把剑,更不相信这是文物。从安检员轻蔑的表情可以看出,心里没准还在嘲笑张国忠不定被武当山底下哪个摆地摊卖假古董的给忽悠了。
下了飞机,张国忠从机场打了辆出租车直杀天津,而事先通过电话的老刘头也从山西赶了回来,听张国忠讲完八仙镇妖的故事以及一个人独闯寒骨洞的事迹后,也是直替张国忠后怕。不过后怕之余,老刘头倒是对张国忠从五台山带回的这把长情剑表示出了强烈的兴趣。按张国忠的说法,之前自己曾经开慧眼观察过这把剑,剑煞与巨阙七星差了不止一个量级,甚至还不如当年从巴山带回的斩铁,但在寒骨洞里却能赶跑那个没皮的赵金舟,从理论上讲,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巧合,因为在类似于寒骨洞那种强阴气环境下,即使是巨阙剑,其剑煞也会大打折扣,就算还能砍伤冤孽,也不可能一下就把冤孽吓跑。
“国忠啊,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掂量着手中的这把锈疙瘩,老刘头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张国忠,“洞里那东西怕的不是剑煞,这把破剑本也无煞,我怀疑那东西怕的是这把剑本身。”
“怕这把剑?为什么?”张国忠不解。
“难道你没听过杨福畏竹的事?”老刘头一撇嘴看了看张国忠。
“杨福畏竹?”张国忠一愣。
杨福,是北魏最著名的江洋大盗,心狠手辣,生性凶残,武功高强,绝对的杀富不济贫,因率二百铁骑劫掠官银三百五十万两而震憾朝野四方,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先后四次张贴皇榜悬黄金三万五千两想要这杨福的项上人头,却始终没能成功。结果没想到,这位接连三次挫败朝廷万人大军的围剿、无数次躲过绿林同行求赏行刺的一代枭雄,竟然在过黄河的时候被一位老船夫用撑船的竹竿子活活戳死了。杨福死后,其尸身被葬于洛州(今河南省洛阳市东北)东北三十五里的虎牢坡。
公元553年七月,黄河大水冲开了位于虎牢坡的杨福墓,导致其魂魄祸害乡里长达数月,当地官府聘请了远近闻名的数位高人作法均无甚效果,直至后来一位叫陈现尊的游方道士在打听过杨福的死罪后,将一根竹竿深埋其坟冢方止住鬼患,以至于后来在当志流传的每年七用初一到十五,各家各户在门前挂竹竿的风俗,其渊源亦在于此。
在道门圈子里,这个典故被称为杨福畏竹,其理论所指便是不论多难缠的恶鬼冤孽,只要是被利器所害,十有八九都会害怕害死自己的凶器。
“你是说那个赵金舟的死,与这把剑有关?”张国忠眉头紧皱,把脑袋摇得像拔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金舟死于大明洪武年间,而这把长情剑是朱棣差人铸的,中间差了两代皇帝,赵金舟的死不可能与它有关!”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那个洞一定就是寒骨洞?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洞里那东西一定就是赵金舟?”老刘头一皱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把锈铁疙瘩,就一定是你说的那把长情剑?”
“这……这都是明摆着的啊!”被老刘头这么一问,张国忠也有点没词儿,“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巧合?”
“嗯,国忠啊,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还有,咱也别盲目乐观,洞里那东西怕的是不是这个锈疙瘩,还……”正说着半截,老刘头猛地一皱眉,“国忠啊,你用它砍什么来着?”
“我就是砍了一下那个雕像啊,”张国忠一愣,“怎么了?”
“你看这儿!”老刘头从兜里掏出了放大镜,端着长情剑来到了写字台前,打开了专门研究古货用的碘钨灯,屋里的光线顿时增加了数倍。
“怎么了?”张国忠赶忙凑到了跟前,不知道老刘头能从这个破铁疙瘩上发现什么新大陆。
“你看这里。”老刘头用手指了指剑刃上的一处凹痕。
“这是砍雕像的时候崩掉的,怎么了?”张国忠一愣。
“你看这里面。”老刘头打开抽屉,取出一把小刀,啪嗒一下便顺着凹痕撬下了一整块约莫指甲盖大小、一分钱钢镚薄厚的铁锈。
“这……”张国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老刘头撬下一层铁锈之后,铁锈下面竟然露出了平整的金属纹理,“莫非里面还有一层?”说实话,张国忠从来没听说过铸剑还有这么铸的,里外两层,外面一层已经锈糟了,而里面一层虽然也有些许锈迹,但至少在视觉上是完好的。
“来,跟我来!”老刘头抄起宝剑走到厕所,从绳子上摘了条手巾,之后开门出屋,把手巾缠在剑尖上倒握宝剑,照着门口平时打牌下棋用的汉白玉八仙凳,铆足了力气哐哐哐就是一通狠砍,霎时间火星四射,寸把长宽的铁锈皮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师兄,差不多了吧!”说白了,虽说是把貌似锈透了的铁疙瘩,毕竟也是历史上有名有号的长情剑,看着老刘头这么没死赖活地用它“砸”汉白玉,张国忠还真有点心疼。石头不同于金属,韧性和延展性基本没有,就是一个字——硬,尤其是类似大理石汉白玉这类质地坚硬的石料,即便是巨阙、七星这类的高级货,像这样砍上几剑,刃口基本也就废了。
“嗯。”老刘头端起宝剑,看了看,只见这长情剑比刚才足足细了一圈。
“国忠,你去前边拐弯的小卖店,给我买瓶橘子汁。”老刘头用手指了指楼侧的小卖部。
“橘子汁?”张国忠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橘子汁、橘子汽水都行!”老刘头头也不抬,一个劲地用手指头抠剑刃上的残余铁锈。
“哦。”张国忠快步到小卖部买了两瓶橘子汽水,只见老刘头接过汽水一滴不剩地都倒在了宝剑上,之后用手巾从头到尾一捋,只见这柄宝剑在路灯下竟然闪出了丝丝的寒光,虽说还有一点锈斑,但光泽度甚至已经超越巨阙、七星这些上了年头的古货了。
“这他娘的,不可思议!”从老刘对手里接过寒光闪闪的宝剑,张国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兄,你看这是什么?”刚准备耍两下,张国忠猛然间注意到了剑身上隐约刻着一行篆字,字刻得比较浅,剑刃两面皆有,周围还绕着一圈花纹,因为路灯的光线比较暗,且刻字的纹理中还残留着些许铁锈,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些字空间是装饰还是刻意刻上去的。
“哦?”老刘头接过宝剑,也是一愣,从兜里把老花镜掏了出来,“这边太暗,来,进屋!”
第三十七章 庆泰剑
回到屋里,老刘头用皮尺将这长情剑重新量了一遍。铁锈被去除后,宝剑剑长102厘米,刃长71厘米,宽仅2。9厘米,尺寸上足足比刚才的锈疙瘩苗条了一圈,分量上也比刚才轻了一些,毕竟砸了一层的铁锈下去。
碘钨灯的强光下,张国忠拿着用放大镜辩认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将刻在剑刃上的篆字大体上看明白,原来这些字果真不是什么装饰,而是引剑的真实身世。在剑柄处,张国忠还找到了两个被祥龙花纹包围的篆字——庆泰,似乎是这把剑的真实名字。剑身所刻篆字内容如下:
太祖洪武十一年夏,吾以大洪山逍遥洞仙露萃神剑献圣上,圣悦,封孺人,赐金三百,银两千,赐名“断念“,概佩于御史冯佑林,斩龚学由于兖州。
永乐二年秋,圣上遣御史袁占忠授吾铸剑之职,须以太子承驾之用。夫自古造刃者,介以圣命为大耀,吾知此责之重,会当逍遥洞仙露萃剑以报圣恩。
然,逍遥洞仙露实乃天赐,集之月不不满斛,萃一剑须仙露廿斛,吾当三年铸一剑之念以报圣恩。永乐三年秋,吾感体痛,索太医切之,医曰:不复载矣。吾大恸,非悲死也,悲夫纵死而圣恩不达,欲寻冯佑林复圣实情以求圣宽,吾妻杨孟氏闻之曰:不如铸幼刃于其中,后补其寸面圣何如?遂以仙露十五斛萃幼剑以为基,后以补之。见此文者,及会吾之缘,是以知己也!
大概意思是说:
明太祖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78年)夏天,我用大洪山逍遥洞内的露水淬了一把神剑献给皇上,皇上很高兴,封了我一个(七品)官位,并赐给我三百两黄金和两千两白银,并给这把剑赐名“断念“,御史冯佑林拿着(断念剑),在兖州斩了(贪官)龚学由。
永乐二年(公元1404年)秋天,皇上派御史袁占忠找到我,派给我铸剑的差事,(这把剑)将用于太子登基。古往今来,铸剑的匠人都视皇帝的委托为最高荣耀,我知道这件事责任重大,便准备再以逍遥洞的露水淬剑以报答皇上(的信任)。
可是,逍遥洞的露水是上天所赐,一个月都收集不满一斛,而淬一把剑需要二十斛的水,所以我做好了耗费三年时间铸剑的准备,以报答皇上的恩德。永乐三年秋天,我感到身体疼痛,找了一名太医(为我)诊脉,太医说,活不过一年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大哭了一场,不是怕死,而是怕不能完成皇上的托付,想找到御史冯佑林,把实际情况告诉皇上,以求皇上的宽恕,我妻子杨孟氏(听完我的想法)说,不如铸造一把小尺寸的(剑)为基础,等你死后(由我)为你将尺寸补齐,怎么样?此后,我(趁还在世)以十五斛露水淬了一把(尺寸稍小的)剑。见到这篇(刻文)的人,一定是与我有缘的人,必定是我的知己!
“按这上面说的,这把长情剑,不,应该是庆泰剑,的确是一里一外两把剑,里边这把,才是杨古云铸剑的真实水平!“张国忠端起宝剑点了点头,俨然一副占了大便宜的表情,这可好,白落了把宝剑,还跟古代的铸剑宗师成了知己了。
“看来这杨古云对他媳妇的水平也挺有信心啊!”老刘头关上碘钨灯,一个劲地捋自己那两撇八字胡,“国忠啊,按剑上刻的,这杨古云还铸过一把叫断念的剑,而且还有御史用这把剑杀过贪官?”
“是啊!”此时的张国忠,对这把剑显然有点爱不释手。
“你说洞里那东西,会不会是被断念剑斩了的那个龚学由?”老刘头眼珠滴溜溜乱转,“因为这两把剑都是杨古云所铸,所以会怕屋及乌,连这把剑也一块怕了?”
“这不大可能吧”,张国忠一皱眉,“师兄,你自己动脑子想想有这种可能吗?”
“是不大可能。”老刘头自己也乐了,天底下貌似还没有这么识货的冤孽。
“我明天打电话问问这把剑的来历吧。”张国忠用手指抚摸着剑柄“庆泰”两个篆字雕纹,“在八仙镇妖的传说里,赵金舟最终是被八仙阵镇住的,如果洞里的东西真是赵金舟的话,那这把剑八成与赵金舟有关。”
“有道理!”老刘头点了点头,没想到事件事的线索竟然集中到了一把剑上,“国忠啊,这把剑你先放在我这儿,我给你配个把。”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第二天,张国忠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把电话打到了复真观,得知宝剑剑中有剑的消息后,晨光老道也是吃惊不已。按晨光道长的回忆,这把剑好像的确也不是师父自己弄来的,而是从师爷那辈传下来的,理论上讲这并不符合武当山一直以来的规矩,但作为弟子是没权利更没必要向师父打听这种事的,没准是师父心疼徒弟没像样的家伙,破例相传呢,所以谁都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电话最后,晨光道长答应尽力云打听关于此宝剑在武当山的渊源,并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一定要看一看宝剑去掉铁锈以后的样子。看来这晨光老道一时激动把宝剑送给张国忠,此时也是后了大悔了。
挂掉电话,张国忠开车到了老刘头家,一进门就吃了一惊,只见正堂正在摆弄庆泰剑的不是老刘头,而是秦戈。站在秦戈背后的,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大手刘,比起当年甘肃那个采药山民的形象,此刻大手刘竟然留起了油亮的小偏分,乍一看就像个一夜暴富的土老板一样。
“秦先生?刘大哥?”张国忠眼珠子都瞪出眼眶了。
“孙亭安排他来给我们帮忙。”秦戈指了指大手刘,“昨天我们刚好在北京下飞机,本来想在北京住一宿的,接到刘先生的电话说这边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就连夜赶过来了。”说着话,秦戈抬眼斜了斜正在一边用砂纸打磨剑把的老刘头,俨然一副识破骗局的表情。
“我可没让他来。”老刘头拿着刚做好的剑把一个劲的端详,“把剑拿过来!是你的么你就瞎鼓捣!”说着话,老刘头起身一把把宝剑从秦戈手里扯了过来,把刚做好的剑把装在了剑柄上,“国忠,看看合适不合适?”
用手握了握配上剑把的宝剑,手感果然不同凡响,没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师兄还有这么一手,仅一夜的工夫,还真给这把重生的宝剑做了一个木制剑柄,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大半夜的从哪儿弄来的上等黄花梨木料。
“张掌教,我听说这是朱允炆的佩剑?”秦戈抬眼盯着张国忠。
“这……你听谁说的?”张国忠一皱眉。
“还能有谁?”秦戈面无表情的瞅了瞅老刘头。
“我可没说,我就说可能!”老刘头一瞪眼满脸的理直气壮,“可能,懂不?Maybe!”
“其实,是这样的,这件事也不能用说没有可能,”张国忠想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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