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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休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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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茗也不知怎么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硬梆梆的话:“都说一暴十寒,像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学出什么来?”

锥儿解释:“是真的不舒服,她——”

“好了,你不用为她辩解。想要逃学,自然有诸多理由,难道还要我辨别真假不成吗?学不学是她自己的事。”

锥儿还要说话,却听房里咚的一声,忙扔下温暖茗就走,到屋里却看茉儿衣服未着,竟然倒在地上。锥儿急道:“小姐,你怎么了啊?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费力的想要把她扶到床上去,可是身单力薄,竟然拖不动分毫,嗓音里就带了哭腔。

温暖茗并未走远,听见锥儿哭着叫茉儿醒醒,不放心,转身回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啊——”才进门,入眼的却是茉儿不着寸缕的曼妙身姿斜倚在锥儿的怀里,肩上还有几滴水珠,颤巍巍欲落不落。就觉得一团火腾的一下从脚底直升到脑门,温暖茗怔在当地,进退不得。

锥儿唉呀一声,忙用茉儿的外衫替茉儿掩了,道:“温先生,你帮我把小姐扶到床上去。”温暖茗这才小心翼翼的,非礼勿视,将茉儿放到床上。触手所及,是她柔软的身体。触目所及,是她仍然掩不住的春guang。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成一团,忙拽过被子来替茉儿盖了,对锥儿道:“快去着人请大夫。”

锥儿哭着应道:“我这就去。可是小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也不放心。”

温暖茗起身道:“我去叫伴墨请孟公子。”

伴墨却不在,不知是跑到哪里了。温暖茗见对面过来一个小丫鬟,便问:“你从哪来,可知道我的伴读去哪了?”

那丫鬟摇头,说:“不知道。”

“你们家大公子呢?”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温暖茗叹道:“这样,你去请个大夫来,到后院二小姐的院子,她病了。”

第二卷 第9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丫鬟应一声,转身跑了。这丫鬟是新来的,不认识温暖茗,又怕问多了挨打挨骂,只听得一声小姐,心想,只要说小姐病了准没错。

温暖茗转身,却见小回迎着走来,说:“温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三小姐正寻你呢。”

“哦,茉儿的课不上了。你们三小姐有什么事找我?”

小回道:“不知道,好像是新近得了什么琴谱。”

温暖茗盛情难却,只好跟着小回到了兰心的院子。兰心迎出来,笑道:“温先生,打扰你了。”

温暖茗摇摇头,说:“没什么。”

两人进了内室,却不是授琴的书房,而是兰心的寝室。兰心的屋子炭火烧得旺,暖和的如同春日,她只着了一件夹袄,还解开了脖领的扣子,露出一段白腻的脖颈。

温暖茗只觉得身上更热了,坐下,端起手边的茶就开始喝,边问:“三小姐有什么事?”

兰心也坐下,亲手拈了一块糕点递过来,斜睨了一眼温暖茗道:“温先生,你好偏心。你天天都和茉儿在一起,也要问今天有什么事么?”

“这个,我是奉恩师之命,授二小姐以学业,三小姐若是这么说,真让在下无地自容了。”温暖茗见眼前白嫩的纤纤玉指,捧着一块金灿灿的点心放在自己眼前,只好接了过来。

兰心却咬了一下牙,她觉得奇怪的很,自己吃了很多的点心,也喝了很多茶水,怎么不见心疼,却只觉得奇热无比呢。

手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似有汗意。

见温暖茗杯中茶水已尽,便站起身替他斟茶。

温暖茗道:“这屋子好热。”

兰心正端了水过来,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唉哟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了温暖茗的怀里。水洒了温暖茗一身。更让温暖茗吃不消的,是兰心胸前的柔软正贴在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之上。

眼前忽然浮现出刚才茉儿不着寸缕的模样,只觉得小腹内一阵激荡,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偏这时兰心要站却被他这么一碰,两个人又倒在一处。

肌肤相亲之时,兰心只觉得身上的热似乎有了出路,真情难抑,一双皓腕搂住了温暖茗的脖子,忽然转声呻吟了一声。

温暖茗又急又恼,想要站起来,却听兰心幽幽的声音传来:“暖茗,你就这么讨厌我,想要离开我么?”

温暖茗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是——”

我不是不喜欢你,可是也不是喜欢。我就算喜欢,也不能这样和你在大厅广众之下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来。

可是,兰心的衣袖下滑,露出那一双藕也般的手臂,温暖茗眼前只晃动着刚才茉儿那撩人的身姿。

又听兰心低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茉儿。”

轰一声,像一道惊雷,温暖茗下意识的坚决立刻否认:“不。”

“抱抱我,暖茗,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所以第一面,我不顾自己的自尊,要你教我凤求凰。就算,就算你不喜欢我,能不能,抱抱我。如果我们今生没有缘份,这一抱,也可以让我死而无憾了。”大滴大滴的泪滑下来,落在温暖茗的衣衫上,一颗一颗,像沉重的珍珠,扑,扑,扑,很快就没了踪迹。

温暖茗迟疑的伸出手,鬼使神差般的就抱住了兰心,他觉得怀里是刚才的茉儿,一反平日的冷然,对自己说:暖茗,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

在他的印象里,热情如火的应该是茉儿。她就像冰山下的岩浆,有着灼人的热度和力量。

他不是个放浪形骸的人,也不是个多情公子,更是个没做过出格的事的文质彬彬君子。可是这一刻,他却被眼前的茉儿弄乱了心怀。

抱住她。

心里一个声音说。你别骗自己,你是喜欢她的。否则,为什么会对她要把自己推给她的妹妹而那么愤怒?

抱住她吧。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没有过错的。

孟兰卿忙得不可开交,爹的生日马上就到了,皇上还说要来,这所有接待事宜都由自己负责。可是刚才娘派人来叫他,说有一份礼单,要他过目。他正急急走着,见一个小丫鬟正急扯白脸的和一个小厮解释着:“你快去啊,小姐病了,赶紧请个大夫吧。”

那小厮不耐烦道:“我说过了,请大夫的事不归我管,你得去找总管。”

那小丫鬟要哭了,说:“我是才来的,总管是谁啊,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总管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

孟兰卿问:“谁病了?”

那小厮道:“大公子,这新来的丫鬟顺口胡诌呢。”

“我没胡说,小姐真的病了。”这丫鬟见孟兰卿衣着华丽,不怒自威,知道是主子,怕挨骂,忙为自己辩解。

孟兰卿一皱眉,对那小厮说:“你赶紧去请个大夫给小姐看看,别互相推诿。现在府里正是用人的时候,什么叫不归你管。”

“是,是,是。不过,大公子,是哪位小姐?”

孟兰卿略一沉吟,问那丫鬟:“你是哪个小姐房里的?”

丫鬟道:“我是听小姐身边的人说的。”孟兰卿知道,这府里既然叫小姐,那就一定指的是兰心。便道:“叫大夫去三小姐房里吧,我马上过去。”

孟兰卿和李夫人谈完事,忽然说:“娘,兰心病了,您知道吗?”

李夫人一愣,说:“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正想着去看看呢。”

李夫人忙命人准备,披了大衣,说:“我和你一起去。”

刚出门,孟一苇走进来,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娘两个急匆匆的?”

李夫人道:“说是兰心病了,我不放心,过去看看。”

孟一苇听了也着急,说:“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一行人鱼贯而行,出了门去兰心的院子。却见院子里堆着一群人,大夫背着药箱,立在门边。孟一苇问:“怎么回事?”

小回一见来了这么多人,急道:“这大夫不知听了谁的话,说小姐病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往里闯。”

第二卷 第10章、血口喷人

孟兰卿道:“胡闹,刚才明明有丫鬟说是小姐病了,到底怎么回事。让开。”

小回急得烟火四起,却不敢拦,眼见一行人奔了兰心的内房。

远远的,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像是有女子的低泣,却夹杂着男人的声音。孟兰卿暗道不妙,忙拦住孟一苇和众仆从,说:“爹,还是让,我娘进去看看吧。”

孟一苇沉了个脸,一挥手,道:“都给我退下去。”

也不停步,跟着李夫人大踏步进屋。孟兰卿想跟又不敢跟,迟疑的站在门外。李夫人一推门,门是虚掩着的,便叫:“兰心——”

只听屋里一声尖叫。

没一会,只听孟一苇一声怒喝:“你们,两个,不知羞耻的——畜生。”接着是什么打碎的声音。李夫人哭道:“老爷,你别打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孟兰卿已经猜出一二,此时跟进来,只见兰心衣衫不整,低头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一个男子,孟兰卿惊呼:“温兄,怎么是你。”

温暖茗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镇定了一下心神,道:“都是暖茗的错,请恩师不要责怪兰心了。”

明明只是想抱一抱她的,可是怎么就各自除了衣衫?明明是茉儿,怎么就成了兰心?

兰心跪前一步,哭道:“爹,不是他的错,都是我的错。”

李夫人却道:“老爷,兰心一向是个乖孩子,她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孟一苇气得指着温暖茗和兰心道:“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却做出,却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气死我了。来人,都给我拖下去,打死干净。”

孟兰卿忙拦住孟一苇,劝道:“爹,你怎么糊涂了,这种事,怎么能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更何况,娘说得对,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还是查清了的好,别冤枉了人。”

“我冤枉她们,你也有眼睛,你自己看,这样的事怎么样才算不冤枉。暖茗,你说,是怎么回事?”孟一苇气得直哆嗦。

温暖茗低头无语。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道:“我不过是中午时喝了两杯酒,就,头脑发昏了。恩师,是暖茗做错了,有负恩师的厚望,愿打愿罚,我都认了。”

兰心道:“不关他的事,是,是这茶水有问题。”

李夫人看一眼兰心,接过话道:“兰心,你和暖茗先起来。老爷,我看也是,不要说兰心,就是暖茗,也是大家公子,断然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有问题。不如把大夫请进来看一看再说。”

兰心和温暖茗整理好了衣服,悄悄的站在一边。大夫进来,拿过茶水,看了看,又闻了闻,随即又轻抿了一口,道:“这茶水被人下了媚药。”又拿起了一边的点心,掰了一点放在嘴里,说:“这点心里也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孟一苇问:“这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下作东西?兰心,是你放的?”

兰心吓得直哆嗦,连连摇头。李夫人道:“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这种东西。就算她管教不严,手下人也不敢手脚不干净,拿这些东西。”

小回忽然在一边说:“我知道这是谁下的了。”

“是谁?”孟一苇严厉的盯着她。兰心也吓得忘了哭。温暖茗听说茶水和点心里都有药,就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到极致。可是茶水和点心都出自这个院子,会是谁下的?

小回道:“是,是茉儿小姐。”

孟兰卿喝道:“小回,你胆敢胡说,小心你的狗命。”

小回跪下道:“小回不敢说谎。是上次小姐和锥儿边走边说,我在一边听到的。锥儿说茉儿小姐寻了一些媚药,要用到温先生身上。”

孟一苇气得一连声的叫:“去,把个什么锥儿和茉儿都给我叫来。”

李夫人替孟一苇捶了捶背,道:“老爷,你和兰卿事务那么忙,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孟一苇才要说话,就见总管进来回道:“老爷,外边李大人求见。”

孟一苇叹一声,道:“好吧,夫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兰卿,跟我出来。”

李夫人带着人回了孟一苇的书房,对兰心和温暖茗道:“你们二人且别担心,这件事有我呢。”又让大夫替他二人把了脉,大夫道:“此药虽烈,却因二人已经行过房事,体内余毒已清,没什么大妨碍了。”

李夫人点头,谢过大夫,着人送他出去。这边,锥儿扶着茉儿已经进来了。

李夫人看一眼茉儿,见她虽然神态萎靡,却仍然不减清丽之色,不由得心头火起,喝道:“都给我跪下。”

茉儿体内的毒并未清除,一连洗了几次凉水澡,仍然不舒服。此刻见书房里站着这么多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只听李夫人断喝道:“茉儿,今日我才警告过你,你居然不听,从实招来,你从哪得的媚药,为什么又下到兰心的茶水和点心里。”

茉儿吃了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要拿到媚药。可是说到底,自己也没有拿。想说话,喉咙却彻底哑了,只啊了一声,如撕裂般的痛,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李夫人又说:“恶主刁奴,锥儿,你说,是不是你下的?”

锥儿道:“什么媚药,夫人说的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我知道你牙尖嘴利,可现在事实俱在,你还想狡辩?你是不是和兰心说过,茉儿想对温先生下药?”

“啊——”锥儿想要摇头,却又无可辩解,便说:“那只是我的猜测。”

“猜测?无根无据,你会凭空胡说?一定是你家主子说了,你才会知道。”

锥儿朝着兰心道:“三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更何况,今天我家小姐一直不舒服,哪里得空在你们的点心和茶水里下药?”

李夫人冷哼一声道:“她原本是是想用在自己身上吧,却不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是有什么样下贱的娘就有什么样下贱的女儿。不说是吧,来人,动家法。”

第二卷 第11章、躲进小楼成一统

茉儿无耐的看一眼锥儿,心想:祸从口出,原不怪锥儿的。又恶狠狠的瞪一眼李夫人,她当真蛇蝎心肠。现在自己有理说不清,有口说不得,除了稀里糊涂的承认,别无他法。

锥儿还要辩解,一群仆妇扑上来,拽开两人,举起棒子,兜头就打。

温暖茗在一边想要劝解,可是毕竟自己错在先,这又是孟家家事,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话。

兰心瞪大眼睛,张着嘴,忙用手捂住,不自觉的靠在温暖茗的身上,流下泪来。

锥儿和茉儿伤痕累累,李夫人看得累了,道:“你们俩倒是招不招?”

锥儿道:“不招。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好,你嘴硬,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不把她的嘴打烂,我就打烂你的嘴。”李夫人声色俱厉。那仆妇应一声,拽了锥儿就要走,茉儿扑上来,推开她,护住锥儿。

李夫人看一眼茉儿道:“怎么,你想清楚了?”

茉儿只点头。

“这么说,你承认药是你下的了?”

茉儿还是点头。锥儿挣了一下,要动,茉儿朝她摇头,指指自己的嗓子,又指指自己的伤。锥儿的心一哆嗦。茉儿什么意思?她的嗓子不能说话了?她说她和我受了伤,不想再牵连我。不。茉儿,你不能,不能这么傻。

李夫人问:“这媚药是哪来的?”

茉儿迟疑。她怎么说?就算真的能说话,她怎么知道这媚药是哪来的?

锥儿心一横,抢道:“药是我弄来的。我先时在青楼待过,是要好的姐妹给我的。”反正是谎话,就胡说吧。

“为什么要下到兰心的点心里,是怎么下的?”

“因为,因为我也喜欢温公子,偏三小姐过来一起做点心,我是无意中下进去的。”

温暖茗愕然的看着锥儿,见她眼睛盯着地下,全然没有半点感情,可见这喜欢二字无从谈起。茉儿微仰着头,眯着眼,一语不发。

温暖茗只觉得心头火起。她怎么能临阵脱逃?没有她的授意,锥儿一个丫鬟,怎么会做这等事?事到临头,她居然只把锥儿一人推出去,自己倒像个局外人,真是冷血麻木,自私自利的人。

李夫人笑道:“很好,既然如此,我罚你,你服不服。”

“服,还请夫人饶了小姐。”到了现在,锥儿只有认命的分了。她和茉儿是鱼肉,只能待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李夫人冷哼一声:“哼,来人,把这二人给我押下去,关进空屋子,等老爷发落。”

仆人涌上来拉二人下去。李夫人转身对温暖茗道:“温公子,兰心的清白已毁,这件事,虽然你是被人陷害,但终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怎么办才好?”

温暖茗站到面前,道:“暖茗不才,愿腆颜向孟三小姐求亲,请夫人成全。”

李夫人点点头,道:“你也知道,老爷一直很器重你,常在我面前对你赞不绝口,也曾经嘱意要把女儿许给你。虽然出了这件事,但无伤大雅,这样,你且回去准备一下,择吉日,与你二人完婚。”

“是,谢夫人玉成。”温暖茗退出去,不提。

这边兰心低着头,只玩自己腰上的穗子。李夫人笑道:“好了,别不好意思了,这下坏事成了好事,我想你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娘,你说,他是真心的吗?”

“男人啊,都是以事业为重,家不家的,感情不感情的,权且放在其次。更何况,你人又美,又做得针织女工,家里家外都是好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李夫人见女儿患得患失,劝慰着:“把心放到肚子里,等过了你爹生日,我们张罗着替你们完婚。”

兰心娇羞的抱着李夫人,说:“娘,我有点害怕。”

“傻孩子,做出这样天大的事都不怕,还怕什么?”

“可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到现在想想都后怕。”兰心把头埋在李夫的胸口。李夫人笑着说:“真是傻孩子。你们,他,粗暴不粗暴,你现在,身体没什么不适的吧?”

兰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李夫人道:“赶紧回去歇着吧,你爹那里有我呢。”

孟一苇听夫人说了处理此事的过程,也长叹一声道:“罢了,这样也好。唉,我本来是打算把茉儿许给暖茗的,谁知道她倒迫不及待,不曾达到目的,倒促成了兰心。”

夫人道:“兰心一直喜欢温公子,温公子也喜欢她,你何必乱点鸳鸯谱。”

“好吧,夫人你说得对。可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关个三两天,就把茉儿放了吧。她就是从小疏于管教。”孟夫人想到死去的林夫人,对茉儿还是不忍心。

夫人道:“这个自然,我心中有数。”

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直到过了足足近一个月,眼看孟一苇的生日近在眼前,这才把茉儿主仆放出来。

夫人看孟一苇累了,要睡,想起一件事来,说:“对了,还有一件事,这女孩子大了,与陌生男子还是少接触的好,我看茉儿和兰心的课,就都停了吧。我听说茉儿那,也学不到什么。”

孟一苇含糊的应了一声,说:“你定吧。”最近事务忙,他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事了。更况且,女儿真的是大了,要嫁人了,还学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学些三从四德的好。

孟兰卿听说了,也没有办法。两个妹妹都是妹妹,谁嫁给温暖茗,他都赞成。虽然不相信是茉儿做的,可听说是她自己招认的,也只好作罢。

茉儿的嗓子,却哑了。更加的沉默,一句话都不说,边动作都没有。偶尔一个眼神,无情无绪,无悲无喜。锥儿便只得猜测着她是什么意思,想要什么。茉儿本就无欲无求,手边有,就用,没有,就作罢。

自从温暖茗再不来之后,这院子便更加荒芜,像是被人遗弃的角落。饭菜一天不如一天,日常用度也一减再减。眼见得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与外边的喜庆、繁华无关。

第二卷 第12章、无法回头

午夜梦回,茉儿觉得身边有个男人,怜惜的抚过自己的眉、鼻、唇,轻声问:“我早警告过你,你不听,现在可后悔?”

后悔什么?茉儿想要问,四肢乏力。明明是梦境,偏他的声音如此清晰。是吴梦檀。是哦,他说过给自己救拿药,是自己没要。可是,如果谁早知道身后事,人生又怎么会有遗憾?没有遗憾的人生,就一定是完美的人生么?

“你恨不恨?她夺了你娘的夫,现在,她的女儿又夺了你的夫,你恨不恨?”

茉儿想笑。什么她的夫。温暖茗是她的么?她压根都没想过。她早在心底发过誓,她不爱任何人。因此,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会去爱。

恨么?不恨。本来就不是她的,何谓失去。可是,恨。凭什么她们什么都有,反倒得到的更多。而她,早就所剩无几,又被盘剥得如此可怜无几?

一双温暖的唇,摩挲着茉儿的红唇,茉儿闻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檀香,那人良久才起身,笑道:“我不会一次就把解药给你,那样,你又会像一根刺猬一样,与我针锋相对了。可是我为什么要救你?因为,你和我一样,是个寂寞而充满着仇恨的人。没有你,我会更加寂寞。”他自言自语,呵呵笑道:“也许,你生来,就应该是陪着我的。”

茉儿于似梦非梦之间,夜夜有男人到访。絮絮叨叨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真的是吴梦檀吗?可他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来?如果不是,可是喉咙居然不再那么痛了。但是茉儿不敢说话,面上,她有多么不在乎生死,哑与不哑,可她心底里,她害怕。脆弱的心弦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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