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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休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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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儿苦笑,对锥儿道:“傻锥儿,你可知道,若是我任由他们走了,兰心在背后说我勾结大夫,我到时更是有口难辩了。难道为了丁点小事,我还要找出无数人证物证来不成?当着我的面,兰心总不至于瞒天过海。信口胡说。可是我若一味的恭敬顺从,给他留足了尊严和面子,他还会留下来听完首尾?”

锥儿道:“这倒是。这二夫人也当真可恨,明明自己亏理,却装得如此可怜。”

茉儿叹道:“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他说他也有感情,他的感情在谁的身上?为了这感情,他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既如此,我又何必考虑他的感受?明知道,这不过是对彼此的伤害,可是被逼到了绝境,除了玉石俱焚,茉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锥儿又问:“小姐,你说的家法到底指的什么?我当时就是一愣,若是我拿不出,咱们岂不是要尴尬了?”

茉儿笑道:“你当我是吓唬人呢?算了,就当是吓唬吧,我不想真的拿出来说事。”

锥儿忽然福至心灵,道:“我知道了,上次你交待我收好的那个盒子是不是就是你所谓的家法?它当真有那么大权力?”

茉儿点点头,说:“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拿出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自己和温暖茗一定是走上了末路。

锥儿点点头,忽然问:“小姐,中午饭摆在哪里?”

茉儿诧异,道:“怎么说?”

“前些日子老爷老夫人在的时候,都是摆在前厅里的,只是早晚饭各院子里自己做。现在……还是一起吃吧。”

茉儿咬了咬牙,她明白锥儿的意思,就是不想给温暖茗和兰心创造独处的机会。可是能怎么样?难道和防贼一样的防着?她可没那个精力。想了想说:“一起吃吧。”无论怎么样,终究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者又快过年了。

锥儿道:“我知道了,这就去问问姑爷中午可出去?”

茉儿看锥儿走了,随手拿了一本书,歪在榻上闲看。一会儿,锥儿进来了回说:“姑爷中午不出去。”

茉儿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锥儿站在旁边,心里替茉儿着急,心说小姐怎么就一个哦字啊,便说:“小姐——”

“什么?”茉儿抬头看她。

锥儿笑道:“这是个好机会,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想想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呢?”

抓什么机会?茉儿不懂,装着不懂,低下头去,仍然只是哦了一声。

锥儿叹气,出门去了。她并没走远,而是到了小厨房,亲手做了一碗莲子羹。做好了,进屋看茉儿,却见她轻轻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锥儿轻轻拿掉茉儿手里的书,茉儿一动,就醒了,睁开眼,问锥儿:“什么事?”

“没事,我见你睡了,想让你去床上睡。”

茉儿坐直身子,伸了伸腿,有点麻,说:“我没睡着,不过是闭着眼想事。”

锥儿道:“既然没睡,小姐,我做了一碗莲子羹,你去给姑爷端过去。”

茉儿看一眼桌上冒着热气的汤碗,问:“这就是你说的机会?”

锥儿一副轻松的语气,说:“对呀,毕竟早晨你们夫妻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你端些吃的过去,说几句话,一来增进感情,二来也向姑爷表明你很惦记他。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不去。”茉儿翻身坐起说:“你既如此手巧,先端一碗来给我尝尝。”

锥儿不由分说,替茉儿梳着长发。说:“你要吃,有多少都吃得,只是你先把姑爷的那份送过去,不然休想。”

三下五除二的替茉儿换上了衣服,把莲子羹放到托盘上,推茉儿出门。

茉儿知道锥儿是一番好心,不好推却,只得出门。

早有人先她一步,到了温暖茗的书房,正是兰心。

她早早派丫头打听了温暖茗今日不出门,洗手下厨。做了温暖茗爱吃的粥,一番精心打扮,就去了书房。

温暖茗老远就闻见了香味,他真有点饿了。早饭被兰心和茉儿这么一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伴墨见是兰心,也不敢挡,把兰心让进书房,自己就退出去,带好门。

远远的温暖茗便站起身笑起来问:“拿了什么好吃的,真香。”

兰心盈盈施礼,说:“相公,兰心前来陪罪了。”

温暖茗扶她起来,看她气色好了很多,说:“什么陪罪不陪罪的,你的病可好了吗?”

兰心道:“好多了。”

“既是病着,何苦又下厨做这些东西。”温暖茗的话里透着心疼。

兰心眼圈泛红,说:“我看你早饭没吃,于心不忍。我娘说过,早饭一定要吃好,这样才能益于身体健康,我只要想着你能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心里就欣喜,身上这点病又算得了什么。”

说时把食盒打开,摆上碗筷。温暖茗拉过兰心的手说:“辛苦你了,来,陪我一起吃。”兰心顺势就坐在了温暖茗的腿上,亲手拿了勺子,说:“相公,我喂你。”

书房里低一声,高一声,有三两句传到伴墨的耳里,情知兰心此来定有深意,一时半会是走不开的,索性走得远远的,怕打搅了他俩。

温暖茗有些难为情,说:“兰心,我自己吃吧。”说时一努嘴。意思是伴墨还在外边。

兰心不依道:“这又怕什么,我偏要喂相公吃饭,难道相公做事也要受人管?”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话戳中了温暖茗的肺管。

想起来自己也堂堂七尺男儿,是一家之主,自然做什么事都不必看人脸色,何以现在顾及这么多?又见兰心红唇轻启,纤纤玉手端着白玉般的粥在眼前,秀色可餐,温暖茗如何拒绝得了?只得张口任兰心喂下去。

兰心笑容可掬,一身香气,温暖茗只觉得气血上涌,不由得抱住了兰心。兰心羞红了脸,悄声俯在温暖茗耳边道:“相公,你还没吃饱呢。”

吐气如兰,更是欲拒还迎。温暖茗便笑道:“你喂你的,不妨碍我喂饱你。”一双手就伸进了兰心的衣内。

兰心双手都占着,只得扭着身子,娇笑着说:“你坏。”

这不啻是**剂,更加点燃了温暖茗内心的火,他轻声问:“怎么,你不想我吗?”

兰心便红了脸,低声说:“想,很想很想。”

“这才对,那就由着你的心做主。”

兰心便不再言语,任他上下其手,渐渐情动,呼吸急促,手也不稳,在他怀里颤栗着如同七弦琴。

不一会碗也翻了,勺子也落到了地上,兰心一声尖叫,又急忙掩住嘴,已经被温暖茗腾空抱起,放到了旁边的榻上。

茉儿一步一蹭的来了。

来就来吧,不就是送一碗汤么?反正放下就是了。

可是放下的似乎不是一碗汤,而是自己的自尊。

明明自己没错,为什么要来认错?

放下身段,已经算是认输了吧。

书房外没人,左右瞧了瞧,伴墨不见踪迹,便抬脚进了书房。她是第一次来,掀开珠帘,进了二道门,才要打量书房里的布局,却听见了女子娇柔的呻吟声和男子的粗吼声。

茉儿抬头一瞧,便看见了榻上两个不着寸缕的男女相互交缠着。

衣服扔了一地,暧昧自不尽言。

第八卷 第12章、插在心上的刀,究竟有多长

第12章、插在心上的刀,究竟有多长

茉儿脚下的步子一顿。就僵在当地。

她尴尬极了。想要退,那屋里的两个人已经听见了脚步声。想要进,又不能。

微微有些心痛。那榻上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相公,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而现在,妹妹这个名称已经没有了实际意义,只是一个和自己争夺夫君的女人。

忽然想到了娘。她初进孟府时,寄人篱下自不必言,是不是也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在缠绵?因为不能接受,所以才远走?她的心是不是在流血?是不是痛楚比自己现在体会的要深刻的多?是不是体会着男人的背叛而无以言说?是不是想到曾经他们共有的信誓旦旦?

温暖茗听见了脚步声,厉声问:“谁?”

茉儿清醒过来,放下托盘,轻轻的坐下,说:“是我,不要紧,你们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温暖茗只觉得头轰的一声,身子立刻僵硬了起来。

兰心唉哟一声,立刻推开温暖茗,慌乱的拾起地上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说不要紧。见鬼的,哪有做这等事有旁人在一边观摩的理?还慢慢来,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两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都有点做了亏心事被人当场捉住一样的窘迫。

温暖茗边系衣服,边想:究竟自己做了什么孽?第一次和兰心在药物的搓合下失去理智,就被自己的恩师抓了个现形,现在偶然一次的在书房的放荡又被茉儿逮了个正着。简直是无地自容。

茉儿听着屋里悉唆的衣服声,嘴角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意。她端坐在这里,像是捉奸在床的胜利者,可也正因为此,证明自己彻底失败。他和她,可以到了这种不拘礼节的地步,他和她,可以到了纵情忘形的地步,他和她,可以到了这种一日不见就难分难舍的地步。

自己拘着他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最初对兰心是一种打击,可现在,这样鲜血淋淋的回击,让茉儿觉得彻骨的冰凉。他对她,几多柔情无限?可他对自己,是那样的强硬粗暴。他和她,这样的水**融,夫妻和谐,可他对自己,在那样的时刻不过是为了泄愤。这样的差别,就像在茉儿心上插了一把刀。自己看着那露在外面的刀把,都不知道那刀身究竟有多长。

温暖茗烦躁的踱步出来,不耐烦的说:“你怎么来了?”

茉儿犹在怔忡之中。是啊,自己来做什么?就为了看别人如何在自己的身上刺中一刀?而后在他们的笑颜中亲自拔出,看着那淋淋的鲜血,以此做别人的谈资?

这一瞬间,那种淡定和勇气消失无踪,只化成了一股茫然,看着桌子上的托盘勿自发呆。

温暖茗本来心情不好,可是一见茉儿脸上浮现出一种罕见的无助而脆弱的神情,倒有些不忍了。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托盘说:“倒劳你惦记了,这是什么?”

茉儿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气定神闲的男人,她无法理解,在这样的境况下他能如此的心安理得。仿佛只是被人撞见了他在处理公事,或是在看书一般,丝毫没有一点羞耻之意。是啊,他凭什么羞耻,这里是他的家,那女人是他的妻。

那么自己呢?心底有个冷冷的声音嘲弄着:自然是多余的。

一直都是多余的吧,因为爹自小就遗弃她。后来娘也撒手而去,只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活着。欢笑,是自己一个人的,眼泪,也是自己一个人的。幸福,离自己那么遥远,希望,是渺茫的,光明,是奢侈的,只有苦痛,无尽期无止境。

茉儿颤抖着,想要抓握住什么东西。她不要这样的无依无靠,就像在大海上,即将没顶,却看不到一点点生命的光芒。

温暖茗见茉儿一再不理自己的话,失了耐心,道:“我还忙着,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兰心收拾好了自己,理了理鬓边的头发,不无得意的昵了一眼茉儿,朝着温暖茗行了个礼,道:“相公,兰心先回去了。”

看着她挪动脚步,朝门外轻盈而去,温暖茗也一撩袍袖要进门,茉儿觉得似乎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呢。可是这清净未免太过诡异了些,她下意识的开口:“站住。”这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吓了兰心一跳,她回头。看见茉儿脸朝着自己,不由得心就是猛的一跳。求救似的看向温暖茗。

温暖茗回过身,皱起眉头,看着茉儿,问:“你还有什么事?”

茉儿苦笑,端起托盘上的莲子羹,意识逐渐恢复清明,说:“茉儿冒昧前来,是为了……”声音有点哑,可惜了锥儿的一番苦心,倒是自己的心情权在其次了。镇定了一下心神,接着说下去:“……是为了给相公,送上一碗莲子羹。”

呵,相公呵,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好相公。这就是那自己在晨起时冒起过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终身良人吗?

真是天大的讽刺。

茉儿越发笑的自然和温柔,伸出手,举起莲子羹,高高的举起,一直举过眉稍,送到那温润如玉的男子面前:“请相公笑纳。”

这就是传说中的举案齐眉吗?究竟那女子高高举起的背后,是什么?是恬淡如水的心境?还是隐忍的女儿心?亦或是漠然之后的麻木?几十年如一日,她把那案高高举起,承托的是否是她对生活和爱情的希望。还是她对自己内心一点残存美好片断的回忆?

温暖茗接过,匆匆一饮而尽,有些凉,有些苦涩。饮罢,将碗放回到托盘上,淡然而疏离的说:“多谢。”

茉儿收回,说:“客气。此来多有打扰,得罪。”收起托盘,再无二话,转身就走。

“无妨。”他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茉儿迈步,边走边想:也许他和她。这样的距离才是最合适的。你说谢谢,我说不客气。我说多有打扰,你说不必拘礼。

其实,因为距离才客气。

温暖茗以为茉儿会忽然发飙,不想结束的如此云淡风轻,竟有些微愣。喂了一声,问:“茉儿?”

茉儿并不回头,停下脚步,缓慢而清晰的说:“半月一轮换,自今日始作废,你愿意宿在哪里,随意。”

兰心怔了一下,却立即欣喜起来。这一局,她扳的如此容易。福了福,道:“谢姐姐成全,送姐姐。”

茉儿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作停留。她应该得意的,因为事实表明,若是由温暖茗选,毫无悬念,定然是她的兰艺院。

温暖茗却觉得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不为外事所动,漠然甚至有些冷然的茉儿。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还未走进自己的心便又匆匆远走?

茉儿回到院子,锥儿迎出来问:“怎么样?去了这半天,姑爷说什么了?”

茉儿看着锥儿脸上那热切的期待,不免有些替她难过,仿佛自己倒在其次,只是辜负了锥儿的一番苦心,和那一碗凝聚着锥儿心血的莲子羹。于是强笑了笑说:“锥儿,这莲子羹本来就应该给我喝,你应该炖些滋补壮阳的汤汤水水送给你家姑爷才合适。”

“什,什么意思?”锥儿摸不着头脑。

茉儿笑笑,说:“没什么。”

锥儿道:“你既是喜欢喝,我去端来就是了,厨房里还有。”

茉儿端着那碗还热乎的莲子羹,喝了一口,有些涩。可还是一口一口的往下灌:清火去热呢,自己就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需要清醒清醒。

锥儿吩咐小醉、小落等好生照顾着茉儿,自己抽空出了院子,直奔温暖茗的书房。她想找伴墨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伴墨正在阳光底下站着,看见锥儿过来,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锥儿知道他一向话少,也不言声,悄悄的把他拽到一边,问:“我问你,刚才都谁来过书房,找过你家公子?”

伴墨见问,便反问:“问这些干吗?”

“你只管说是谁。”

“二夫人兰心来过,后来我就走开了。应该再没人了吧。”

“哦,待了多长时间,她和姑爷做了什么?”

伴墨道:“不过是送了碗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锥儿心里冷笑,只送一碗粥那么简单?若说自家小姐送汤,绝对是放下便走,可是换了兰心,打死她也不信。一定是她们做了什么,被自家小姐碰了个正着,想到这她问伴墨:“二夫人来了,你为什么要走开?”

伴墨板着脸,神情有些僵硬,好半天才吱吱唔唔的说:“我正好有事。”

锥儿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二夫人没少给你好处呢,不过给的不够多,否则这好时候你正是应当把门望风的时候,怎么能走呢?你就不怕有外人来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伴墨脸通红,道:“你胡说些什么?”

锥儿道:“是,我胡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转身扭头就走。

第八卷 第13章、不作戏不看戏,我自去

第13章、不作戏不看戏,我自去

午饭时节,锥儿来请茉儿。说:“小姐,要开饭了。”

茉儿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理这话,却看了看窗外,说:“天明明很好,怎么就有点冷了呢。”

锥儿也看看天,笑道:“谁说不是呢,前两天热得以为能脱下棉衣了,谁知这两天一下子就冷了。”

“嗯,春寒料峭,比冬天还难熬。等过两天暖和了,我们出去走走。不知道吴梦檀走了没有,也应该送送他。”

锥儿一听说吴梦檀,心就抽了一下,可还是笑着说:“他要走吗?去哪里?是应该送送他。”

茉儿起身,着了衣,坐下来,笑道:“你的表情干吗怪怪的,他或走或留于我们有什么关系?”

锥儿索性不装了,嘟着嘴轻声说:“当走的时候不走。不该走的时候又偏要走。”

茉儿看着她笑,说:“傻丫头。”

茉儿带着锥儿进到厅里,饭菜果然都摆好了。温暖茗已经坐居正中,兰心还没到。茉儿淡淡的福了福,自坐在一边,不远不近,与他隔开了距离。

温暖茗对茉儿不放心,见她神色平静,似是无恙,一颗忐忑的心这才放下来,想她终究只是个女子,要以夫为天。况这些闺阁之事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茉儿是个极冷静极理性的人,这道理她不会不懂。

见茉儿坐下来,问茉儿:“长天白日,做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你的风筝还做不做了,哪天也在府里放几个玩玩儿。”

茉儿淡淡道:“都是些无聊小事,风筝也不做了。”

温暖茗环顾左右,咳了一声,假装不耐烦的对旁边伺候的丫环说:“怎么二夫人还没来,去催一下。”

小丫环应声才要走,只听门外有人报:“二夫人来了。”

一阵环佩叮当,香气袭人,兰心笑意盈盈地进门,行了礼,边笑边解释:“对不起,让相公和姐姐久等了。我一直也没闲着,想着出嫁时有一坛子娘陪送的女儿红,正好在这大节日的共饮,偏小回又不记得放到哪了,所以找了这么一会儿。”

小回把酒端上来,启开坛盖,果然醇香熏人。

温暖茗眼睛一亮,赞道:“好香,好酒。”

兰心伸手亲自替温暖茗斟满酒,说:“那就请相公先尝一尝。”说起又要替茉儿倒。茉儿伸手一拦道:“抱歉,我不喝酒。”

兰心劝道:“妹妹我也不怎么会喝,可今天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姐姐就少饮一点,也算是大家热闹热闹。”

温暖茗也劝道:“反正是在家里,喝多了也没关系。茉儿,你何必扫大家的兴。”

茉儿不为所动,只道:“我饿了,锥儿,替我盛饭。”

助兴的事,她做不来。既然大家都认为她拒绝喝酒是扫大家的兴,那也虽他们。她不想喝。谁也不能勉强她。她不能为了别人高兴就勉强自己,让自己不痛快。

锥儿只得过来替茉儿盛饭。

茉儿接过来,朝着温暖茗和兰心举了举,温声道:“请。”

她旁若无人的吃饭夹菜,一如往日。

温暖茗脸色不悦。茉儿当真不给他面子。若是往日,也就罢了,偏今天她这样做似在向自己示威,向自己报复。他冷了脸道:“原来茉儿当真不能喝酒?”

茉儿道:“是。”

兰心见冷了场,便端起酒杯道:“相公,既然姐姐不会喝,就别再勉强了,由我来陪相公,兰心敬你一杯。”

温暖茗也觉无趣,便和兰心共饮了一杯。

兰心又命小回倒酒,自己又为温暖茗布菜。殷勤备至,也不忘给茉儿夹。茉儿不及开口,那菜已经落入到自己碗中,轻轻皱了下眉。兰心又夹了一块肉,这次抢先锥儿拦在前道:“多谢二夫人,我家小姐不喜欢吃这个。”

兰心的筷子僵硬的停顿在半空中,不好发作,便笑道:“哟,是兰心的不是了,那姐姐自便吧。”

温暖茗把碗向前一推道:“给我,兰心做的菜,我都喜欢吃。”

火药味开始变浓了。他明目张胆的来挑衅,非要逼茉儿动容不可。

茉儿无视,细嚼慢咽,虽然食之无味。却坐得坦然,说话间已经吃完了一碗米饭,放下筷子道:“茉儿足矣,请相公和妹妹慢慢吃,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温暖茗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盯着茉儿道:“你既身为长妻,到底懂不懂规矩?相公没吃完,你怎么能走?”

“是啊,还要陪着笑容、说着客气话,为你布菜倒酒,一直坐到曲阑人散你老人家腻烦了为止。”茉儿嫣然一笑道:“规矩是人定的。与其我在这专门扫兴,不如走了落个大家清净。”

“你前日口口声声说请家法,现在你如此目无夫君,是不是也应该请家法?好做个典范,让大家都长长教训?”

茉儿收了笑,冷若冰霜的看着温暖茗道:“我的话说得明白,并无一点不尊之意。若你不嫌我碍事,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相陪。”

兰心忙轻轻一拽温暖茗道:“相公,你何必为这等小事动怒。姐姐要走,定然是有她的理由,绝不会是故意和相公你为难。姐姐是大度之人,岂是那等浅见拙识的凡夫俗妇能比的,绝不会做睚眦必报的事?你和姐姐都少说一句。各退一步,皆大欢喜。来,吃菜,吃菜。”

温暖茗一叹,看着兰心道:“兰心,多亏有你,你就像是我身边的解语花。”好吧,既然茉儿摆明了不合作,强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她装着不在意,却着实的在意了。偏偏还要清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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