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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休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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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儿行了个礼,匆匆的跟着茉儿回了自己院子。

温暖茗站在当地,心想:茉儿心思敏感,又有戾气,竟然眼里揉不得沙子。

可她怎么不想想,在这孟府,虽然她是二小姐,可何曾有什么地位,怎么就不懂得韬光养晦呢?

想了想,转身去孟兰心的院子。

第一卷 第15章、出府

兰心久等小回不归,正心下烦躁,忽然见小回狼狈不堪,哭哭啼啼的走回了院子,大惊问:“小回,你遇到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咽咽的说不清。兰心见了心下不由得越发生气,说:“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么不济,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我要你有什么用?”

说时气呼呼转身,说:“来人,把小回领出去,找个人牙子卖了,或者随便配个小厮便了。”

一时屋子又哭又叫,乱成一团。

几个丫鬟忙围上来跪下求情,劝道:“小姐,小回姐姐跟了您这么多年了,您就真忍心一句话把她打发了?更何况她在外受了委屈,无处哭诉,您再这么逼她,她还有活路吗?”

小回一言不发,只低头垂泪。

正乱着,只听温暖茗的声音响起:“哟,这院子里是怎么了?都跑到一起哭来了?院子外倒一个人都没有。”

众人吃了一惊,这才知都跑到屋里,外面没人了。

兰心忙站起来,苦笑了一下说:“丫鬟们没规矩,让温先生见笑了。”

温暖茗坐下,说:“我来的时候正看见小回和一个丫鬟在花园里口角。都是孩子心性,年轻气盛,自然说话都不怎么中听。小回受了委屈,那丫鬟也挨了打。我怕小回说不清楚,想着既然我看见了,就来和你说一声,不要因为下人们斗气,伤了你们主子间的和气。”

小回抬头看了一眼温暖茗,见他虽然语气温和,却眼神凌厉,知道他不许自己说出细节,只得忍气吞声作罢。

兰心一听,倒笑起来,说:“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小孩子打架。”说时对小回道:“你这丫头,有什么就说什么,何必藏藏揶揶?敢情是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说?以后但凡说话行事,都要收敛点,不然有那些好事的人不说你们怎样,倒说我怎样了。”

温暖茗在一边道:“三小姐这话说得极是明白。所谓人言可畏,自然要处处小心。”

兰心温柔的一施礼说:“是,先生,兰心知道了。”

小回也磕了头,和众丫鬟一起讪讪地下去。

兰心替温暖茗倒了茶,这才含笑问:“温先生,今日不是该着去姐姐院子里?”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怔,这话听来怎么这么别扭?兰心也意识到话里太酸,心里咯噔一下,忙笑着叉开说:“我没以为今天要学琴,所以安排了别的事。”

温暖茗道:“二小姐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允了她休息一天。既然你也没时间,就改天。”

兰心本来是想学着做些糕点,为了温暖茗下次来时能尝尝。都是重要的事,她怎么肯放弃和温暖茗相处的机会,忙笑道:“别,温先生,我也没什么正经事,左不过是玩,哪有学琴重要,还是学琴吧。”

温暖茗并不说话,只点点头。

两个人开始学琴。

茉儿回到屋里,一咬牙,见到桌上的笔墨纸砚,气不打一处来,吩咐锥儿:“都给我扔出去,我看着心烦。”

锥儿不敢回话,只得抱走。

过一会进来说:“温先生去三小姐院子了,说,今天的课停一天。”

茉儿坐下,道:“停了倒好,我正在府里闷得慌,趁这机会出去一趟。”

锥儿见茉儿似乎不生气,说:“这三小姐怎么心血来潮要吃什么糕点?不会是要拿此做为老爷的生辰礼物吧?”

茉儿道:“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可是眉锋一转,心下却有了主意,说:“你去打听打听。”

锥儿应一声出门。

过一会悄悄进门,对茉儿道:“我知道了,原来是三小姐是为温先生准备的。”

茉儿什么话也没说,只站起来道:“锥儿,你和我出去转转。”

锥儿道:“好呀。来了这么多天了,我就没出去过一次。”

茉儿笑道:“我们这么出去可不行,太惹眼了。”

“那怎么办?”

茉儿微微一笑说:“我前几天连夜做了两套新衣服,你拿出来试试。”

锥儿依言拿出来,两人穿在身上,却是两套男装。

锥儿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咱们要男扮女装,好,我喜欢。”

两人悄悄出门,门口倒也没人细加盘问。来到街上,锥儿问茉儿:“小,公子,咱们去哪?”

茉儿说:“我想先去找阿牛。”

“找他做什么?”锥儿好奇的问。

茉儿道:“他毕竟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出入些地方总比咱们方便。”

锥儿笑道:“莫不成你要逛青楼?别忘了我可是从那里出来的,熟的很。”

茉儿嘘一声,看了看四周说:“怎么出了门你就像变了个人?稳重点。”

锥儿伸伸舌头,说:“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边走,茉儿悄声问锥儿:“你常在那些女子们中间,可知道有一种媚药吗?”

锥儿道:“那叫春药。老鸨手里就有。哪个女子不听话,她就悄悄下在酒菜中,无色无味。一旦着了她的道,凭你是多么刚烈的女子,也变成了荡——”锥儿才要往下说,见茉儿的眼神冷冷的,立刻改口道:“也只能听妈妈的话,言笑承欢,为她赚大把银子。”

“你可知道这些药是从哪里买的?”

“她们都有专门的渠道,我不知道。不如这样,我们去看看,见机行事。”锥儿在一边出主意。

茉儿摇摇头。她知道一去定然生出许多是非来,而且对自己所要的东西并无多大益处。

锥儿忽然问:“公子,你要那玩意做什么?”

茉儿似笑非笑的斜一眼锥儿道:“好玩儿。”

锥儿嗤一声说:“幸亏你不是真男人,要是,得多慎人哪。”

茉儿道:“你怎么就断定我是用在女人身上?”

“呃,你你你,打算用用用在谁身上?”

茉儿哈哈大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啪一下打开,扬长而去。

锥儿在后面目瞪口呆。

第一卷 第16章、百花楼

眼见茉儿走远了,锥儿才醒悟过来,张嘴叫:“小——公子,你等等我啊。”拔脚奔去,见得一位穿蓝衣的年轻公子正弯腰看摊上的字画,一把扯住,气喘吁吁的说:“公子,你走慢点啊,我都要累死了。”

那人回头,微微一笑的脸上是洁净白晰,没有任何着恼。

两个人却同时吃了一惊。

“锥儿?”

“大,大公子?”

两人几乎同时叫出声。

来人正是孟兰卿。

锥儿立即低头,孟兰卿也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见没有茉儿,这才镇定了些。

这时另一个好听的声音问:“兰卿,遇见故人了么?”

锥儿大骇,听声音明明是温暖茗。他二人怎么凑到了一处?一把松开扯住的孟兰卿的袖子,掉头就跑,口中道:“你认错人了。”

温暖茗疑惑的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孟兰卿咳了一声,说:“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厮,毛毛躁躁的,认错人了。”

温暖茗并不追问,只道:“我们走吧。”

温暖茗本来在孟兰心的院子里,可是才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门外有人报:“三小姐,老爷有请温公子。”

温暖茗随了侍女来到前厅,见孟兰卿也在,互相见了礼,孟一苇点头,说:“暖茗,坐。”

有人奉上茶,温暖茗和孟兰卿对望一眼,见孟一苇面色平静,与平日一般无二,两个却感觉得到他有事。

孟一苇品了口茶,说:“今天早朝,圣上因为身体不适,只召见了包括我在内的两三个人。圣上提起陈年旧事,不胜感慨。二十年前,圣上有位非常得宠的玉贵妃,才诞下龙子,却在一夜之间母子俱消失无踪。”

孟兰卿问:“圣上是要找回这位王爷吗?”

“不错。”

“当时离奇消失,可还能确定是生是死?”温暖茗问。

孟一苇点头,说:“半月前,圣上在宫中独宿,近三更之际,有一位年轻人夜探宫帏。”

孟兰卿与温暖茗齐声道:“他就是王爷?”

孟一苇并未接话,沉吟良久才说:“皇家私事,臣子得知,非福乃祸啊。”

孟兰卿和温暖茗都不说话。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哪句话不对,就有可能遭致灭门之祸。更何况,皇家私事,有关皇家颜面,尽心尽力,未必能落得个全身而退的结果。

孟兰卿问:“爹,你叫我们两个来,想是有些眉目了?”

孟一苇摇摇头说:“那年轻人离去之时,只吟了四句诗:百年身后事,花落无声音。楼上断肠女,头上青丝白。”

孟兰卿眉头一皱,道:“并非好诗,却似有深意。”

温暖茗缓缓道:“百花楼头?”

孟兰卿立时看向他。孟一苇却悠然长叹道:“正是藏头诗。”

孟兰卿道:“才听说百花楼新近来了一位五绝姑娘,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孟一苇道:“所以,你二人多关注一下这位凭空冒出来的五绝姑娘。”

锥儿在街上扎在人群中,见温暖茗和温兰卿走远了,才肯放心来到街上,心里着急,又不敢大叫,只好边走边喊:“公子?公子?”

肩上被人轻轻一拍,一个人道:“嗨,傻丫头,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呢?”

锥儿正没好气,回头一看,见是阿牛,眉毛一挑,说:“我做什么要你管么?”

阿牛笑道:“也是,既然如此,我去告诉公子,就说你不肯来,我让他自己走好了。”

锥儿一把拽住他:“你说什么?公子在你那?”

阿牛点头道:“是啊,遇上了。”

“快带我去见公子。”锥儿拽着阿牛就往前走。阿牛笑着摇头道:“你呀,错了,不是那边,是这边。”

果然茉儿就站在路边。

锥儿悄悄跟在茉儿身边说:“公子,刚才我看见温公子和大公子了。”

“哦,在街上遇见他们并不奇怪。”

锥儿悄声道:“遇见大公子不奇怪,可是温先公子不是去了三小姐院子里要授课的吗?”

茉儿摇摇头说:“不知道。”

锥儿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茉儿看了看阿牛。阿牛说:“你们今天出来的巧,百花楼今天有一场盛会,是为了新来的姑娘准备的。但凡京城里的自号风雅的公子都奔了去。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茉儿和锥儿点点头,三人加快脚步,直奔百花楼而去。

快到了,果然见这条街都快堆满了人。

茉儿悄声笑道:“我们是没有银子的穷人,看来只能是穷热闹了。”

锥儿一伸舌头,还没说话,旁边有人接话道:“这位公子,你不知道吧,这位五绝姑娘,最看不上的就是银子。如果你有一技傍身,想见她是易如翻掌。可是如果你不学无术,就是有金山银山,她也不睬你一眼。”

锥儿道:“哦,我倒真不知,这女子居然如此超凡脱俗。”

阿牛也说:“嗯,就是就是,今天我们来着了。”

茉儿却只微微一笑。

锥儿问:“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茉儿道:“我们先看看再说吧。”

茉儿三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里坐下来,自有人奉上茶水。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等。锥儿一抬头,忽然又低下去,悄声说:“公子,大公子和温先生也来了。”

茉儿悄声问:“是吗?他们也来看热闹?”

锥儿一撇嘴道:“还是男人好,想去哪去哪。”

茉儿微微一笑说:“你现在也是男人。”

正说着,只听一个年近四十的老鸨走出来,朝大家一拱手道:“各位老爷、公子,百花楼今日三生有幸,得大家来捧场。”

有人喊:“快点吧,大家来都是为了一睹五绝姑娘的芳容的。”

这老鸨微微一笑说:“百花楼虽然是勾栏之地,却自有自己的规矩,现在,我和大家约法三章。”

“切,还约法三章,真是……”有人起哄。

“你快说吧,别说约三章,十章,百章都成啊,别耽误了爷今夜的春xiao之夜。”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第一卷 第17章、约法三章

老鸨心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提高嗓门道:“但凡来者皆是客,我们都当上宾对待。五绝姑娘也不例外。但因为是新人,又是头牌,所以总要与别个有些不同。所以,第一嘛,凡是二十五岁以下未婚的公子少爷留下,其它的爷跟着我们到隔壁的厅,我们会有安排。”

众人就是一阵喧哗。有些年纪较长的,原本不过是为了凑个热闹,今见人指名要年纪小未婚的,思量着这五绝姑娘终难脱俗咎,是为了从良做着准备,不过是年少时的痴心,等以后阅尽千人,自然会断了这样的念头,到时接客也就不拘年龄了。所以有些只不在意的笑一声,自站起身往门外走。

也有些是经商的暴发户,自以为一掷千金,没有办不到的事,听说只要二十五岁以下尚未婚娶的,自然不高兴,骂骂咧咧的说话就有点难听。可是老鸨身后站着四个剽悍的男子,知道是打手。

出来不过是为了寻欢取乐,谁也没到为了一时欢娱而赔上性命的地步,于是人群松动,三三两两的往外走。

茉儿心中倒暗暗纳罕。看来这百花楼大有名堂,敢如此发难,自然是朝中有人撑腰。只是不知这五绝姑娘打着什么算盘。

再抬头看时,原本黑鸦鸦的大厅,人走了三分之二。

心想:这用年纪和婚否做为条件,虽说容易,但终归牵强了些,只不知下面两个条件是什么。

正想着,只见老鸨又道:“五绝姑娘是色艺双绝,哈哈,这当是也算浮名而已,但是人生在世,风花雪月,总得有些风雅助兴才是。所以诸位公子少爷中琴棋书画只要占住一方面即可。如果有哪位爷不擅长,也不要紧,我们还有别的姑娘。”

茉儿心道:“这倒有点像招婿了,难不成一会还要考考不成?”

悄声对阿牛和锥儿道:“我们走吧,不要一会贻笑大方。”

锥儿也轻声道:“别啊,公子,既然来了,总要一睹这五绝姑娘的芳容。我和阿牛不行,你总得替我们看看。”

茉儿笑道:“还不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就算美若天仙,也不过是一幅皮囊而已。”

锥儿道:“人什么都不会的还敢滥竽充数呢?更何况公子您可是师出名门。”

茉儿忍不住笑,道:“行了,你和阿牛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又有三五十人陆续往外走,再看时,厅里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茉儿四下打量,忽然见温暖茗和孟兰卿目不斜视的正襟危坐。心想:他二人既然来到烟花之地,为何又如此一本正经?

似觉出被人注视,孟兰卿和温暖茗耳语道:“温兄,你可于人群中见到熟人?”

温暖茗苦笑道:“初来这样的地方,有点如芒刺在背,哪还敢肆无忌惮的四下打量?孟兄倒是轻松自然。”

孟兰卿苦笑道:“温兄取笑了,我爹一向家教严谨,我何尝敢出入这样的地方。不过我恍惚看见人群中有一位你熟悉的仁兄。”

“是谁?”温暖茗微微一惊。

“你且回头看上一看,就知我所言非虚。”

温暖茗迅速回头。

茉儿微震,立刻低头,还是被温暖茗逮了个正着,眼神中闪过诧异和不解,随即回头对孟兰卿道:“孟兄,刚才你在街上遇见的可就是他?”

孟兰卿摇头说:“不是他,是他的婢女。”

温暖茗苦笑,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言不虚也。”虽说他二人不为了美色而来,但终究是读书子弟,又是第一次,被茉儿撞见,总觉得心虚汗颜。

孟兰卿也苦笑,说:“希望他只是好奇。我总觉得这百花楼蹊跷的很,他可千万别出事。”

“嗯。”温暖茗点点头,说:“你我见机行事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老鸨见人所剩无几,微笑道:“请诸位按自己所长写下自己的兴趣。”

说时有几个侍女过来分发了文房四宝。

茉儿心想:“温暖茗最擅琴,自诩天下无人能敌,此来必是为了以琴会友。看这百花楼的架势,一定是想按琴棋书画分组,这五绝姑娘要考上一考了,自己还是不要和他在一组的好。”

想到这提笔写了个“棋”。

温暖茗写了个“琴”,俯耳对孟兰卿道:“孟兄,你打算写什么?”

孟兰卿道:“我样样都不精,只能凑个数吧。不知他会写什么?”

温暖茗也摇头,细细思量了一下,说:“以他的心思机巧,必然会揣摩我的心意,从而避开与我一组。所以你不能写琴。”

孟兰卿笑道:“你是他的师傅,自然说话有份量,那我听你的,我写棋。”

两人相视一笑,写完了,把纸对折,交与走到近前的侍女。

老鸨微笑,相大家致谢,派人奉上好茶和精致的糕点,颔首道:“请各位稍等,我去通知五绝姑娘,马上就来。”

众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安静的等着。

不一会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子,笑道:“劳诸位久等,请书法、绘画爱好者随我来。琴棋爱好者随这位姑娘走。”

茉儿走在人群最后,见孟兰卿和温暖茗回头朝自己笑一笑,知道他们已经认出自己,索性回以一笑,安然的跟在他们身后。

孟兰卿悄声道:“请问公子贵姓?”

茉儿道:“免贵姓林。”

孟兰卿知道她报的是母姓,也不好说什么,只点点头。

温暖茗似嗔的看了茉儿一眼说:“别乱说话,只跟在我们身后。”

茉儿微微一怔,问:“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会来?”

孟兰卿道:“现在还不好说,要见了五绝姑娘之后才能猜出一二,你只要小心自己就成。”

茉儿点头说道:“好,到时我会自己走,你们无需费心。”

这话倒有点像过于敏感了,温暖茗眉头微皱,说:“你就不该来。”

茉儿薄怒,道:“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了?”

孟兰卿拦道:“好了,温兄不是那个意思。”

温暖茗是为人师长惯了,自忖茉儿即使安全回到孟府,总归是自己教徒无方,将来在恩师孟相面前也无法交待,所以生气是真的。

醉语:最近身体越发的不济。汗。努力的爬上来,努力的爬下去。

第一卷 第18章、后果难料

孟兰卿笑道:“温兄,你这是怎么了,真拿林公子当小孩子呢?”

温暖茗苦笑一声,自嘲道:“惭愧,我当先生当习惯了。”

茉儿也只好正了脸色,低头道:“我不会没有一点眼色的。”

三人都不再说话,随着领路的女子东拐西转,进了一间极雅的房间。房间里有桌椅,摆着几架古琴。

这十来个人纷纷落座,有侍女重新送上茶水,就都悄然退了出去。这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要等五绝姑娘来面试,还是另有安排。

枯坐了很久,茉儿百无聊赖,手抚着桌上的琴,心想:“这倒真是把好琴。”

手指无意识的在琴弦上轻轻抚过,忽然想起自己摔碎的那把兰心的琴。自己装着与世无争的姿态,可是真的不想争吗?

不是。

也许心底是渴望得到爹的疼爱的。希望他用多一些的爱和关注来弥补这十几来的缺失。可是不敢去要求,不敢去争取。

怕得不到。

那样,将会是再一次精神和心灵上的创伤。

起码现在,可以只以着母亲的名义来对孟一苇及他的儿女进行任何的伤害,但都说不是为了自己。

否则,将会变成愚蠢的争风吃醋和无意义的夺宠。

所以从不曾刻意和兰心比。

她是孟一苇的千金女儿,十五年来养尊处优,锦衣玉食,自然是贵族小姐的风范。更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她是孟一苇的骄傲。

她日日在他膝下承欢,言谈笑语,是他的忘忧草,是他的解语花。

他对她的宠爱,不是一时一刻,而是一天又一天积累下来的,那才是割舍不断的父女之情。

而自己,不过是突然闯进孟家的强盗,凭空占了孟家小姐的名分,而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境下与孟一苇相见,他会毫无芥蒂的接纳自己吗?

茉儿没有信心。

他面对着自己的时间,少而又少。即使偶尔见了,也总是在孟夫人百般阻拦下仅仅说上那么几句话,而且开口闭口就是学得怎么样。

他这样的不惜重金请这么多师傅,不过为的是怕她生长于乡野,没有教养丢了他孟丞相的脸面而已。

她就是要丢他的脸面,所以她不学无术。

她本来是渴望着一个爹的怀抱,将她搂在怀里替她遮挡风雨的,可是她越发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除了痛惜就是厌倦,还有一丝无耐。孺子不可教,即是她吧。

可越是这样,她偏越离他越远。

她不需要这样凭空夺来的父爱。

那不是靠施舍而来,也不是靠自己求取而来,更不是看着孟兰心在他怀里无所顾忌的撒娇笑闹的辛酸。

呵。茉儿忽然冷笑了一下。

手指微动,轻轻勾动两根琴弦,嘣,嘣,相继而断。

所有人都回头,心想在这急于要表现的时候,是谁这么大煞风景?

见不过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年轻公子,想也知道他是初生牛犊,一时不慎所以露了怯。倒也不错,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所有的人都露出兴灾乐祸的表情。

孟兰卿和温暖茗只淡淡的回头看了茉儿一眼。

茉儿耸耸肩,脸上是一副无辜的神情。

门口有一女子应声而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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