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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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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下?”子修冷冷一哼:“我是如何允下,想必父亲最是知道!”

说着,狠狠瞪父亲一眼,厉声道:“总之,我不许你伤害纤纭和她姨娘半分,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转身出门!

秦柔在后徒劳的叫着,子修却没有回看一眼!

南荣景须气得发狂,狠狠甩开秦柔的手,死死盯住她:“你看看,你看到了吧?说我偏心无天,你看看你儿子,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从来不为南荣家着想半分!”

秦柔低头无语,只是垂泪!

这父子间的嫌隙,究竟自何时起,已变得这般不可收拾?

南荣景须静一静气,望向殿外斜阳刺目,眼目微微一凝,突道:“我想,也该是找那沐纤纭谈谈的时候了!”

“什么?”秦柔一惊,南荣景须望向她,道:“你明日入宫,便叫她过府一叙!”

过府一叙?秦柔半晌未回过心神,南荣景须已拂袖而去。

秦柔立在当地,神思犹自恍惚,无论如何,那女人如今已贵为婕妤,便如她所言,自己无论是什么夫人,毕竟要尊敬她一声,那么……便是她要她来,便可来的吗?

况且,还有皇上!

秦柔缓缓坐下身,细细思量!


九 雁还飞(8)

次日,日轮才满,纤纭对镜梳妆,新来的芊雪与莓子格外灵巧,甚得纤纭喜欢。

喜顺进来道:“婕妤,刚护国将军夫人来过了。”

镜中美人黛眉微颦,随即舒展:“哦?可有事吗?”

喜顺小心道:“夫人说,此事说不得,要我小心回了婕妤,请婕妤过府一叙。”

纤纭眉尖儿一蹙,令芊雪与莓子停下手中动作,略一思忖,随即笑道:“呵,有何说不得,我乃南荣家世女,回自家走走,却哪有说不得的?虽说这宫中耳目众多,夫人也未免过于小心了。”

纤纭笑得冰凉,喜顺何其细敏,一句耳目众多,便已然明白,连忙道:“那是的,是小人回错了话儿,夫人只是请婕妤回去走走,叙叙家常。”

纤纭微笑,看着他:“好,我自己去便好,你们都留着吧,呆会皇上要是来,便与皇上说了,护国将军夫人请我去说说话。”

喜顺点头,便望向莓子与芊雪,两人亦忙低身应了。

纤纭这才对镜一望,妆容还算齐整,今儿个穿得也华丽了些,整一整云鬓,便拂身而去!

车上,思量匆遽,是不免忐忑的,自己已摆明了不与合作,姨娘还在客栈之中,纤纭心里亦明白,说是护国将军夫人,却不如说是南荣景须“有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纤纭心下一定,神色便已如常。

到了南荣府,十月木芙蓉如“关雎宫”一般繁盛,流水淙淙,看在眼里,微微泛冷。

南荣家书房,自己已非头次来,此次却已是另一番身份。

不一忽,南荣景须便自内走出,却并不见南荣夫人!

果然如此!纤纭心底冷笑,神色却无动分毫!

南荣景须略一低身:“见过沐婕妤。”

刻意加重了沐字,纤纭早已心中有数,只淡淡道:“南荣将军不必多礼。”

南荣景须挥手示意众侍人退下,望一身华贵,今非昔比的绝色女子,不禁啧啧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沐婕妤如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纤纭缓步踱至窗边,冷冷一笑:“将军假借夫人之名邀我前来,怕不止是夸赞纤纭而已吧?”

南荣景须挑唇,威严眉目浸了些微寒意:“自然不是!只是日后若要一睹当年‘胭脂楼’头牌歌姬的芳容,便是难上加难了!我有时……真不懂你!”

“哦?”纤纭不动分毫,依旧望着窗上枝叶乱颤,语色中不见痕迹:“难道有时……将军竟是懂我的吗?”

南荣景须缓缓踱步,沉缓轻稳的步子,着显他功力深厚:“那是自然,呵,想从将门千金一朝沦为舞女歌姬的心境,本将军多少有所体味。”

纤纭豁然转身,惊异只有片刻,冰雪双眸便噙上一抹淡淡笑意:“果然不愧南荣景须!终究是瞒不了你的!”

南荣景须道:“我只是不懂,你如何会如此暴露自己,自称姓沐!还这般公然与南荣家为敌?”

纤纭眉梢儿一动,眼神凝霜:“哦?将军不懂吗?”

说着,缓步踱向案几,望一案墨光纸韵,突地提笔,在那副昨日画毁了的青松上一勾,辗转间,那一点污墨便勾作冷云丛丛。

“纤纭乃将军举荐入宫,缜密有若将军,想必早便将纤纭的一切调查清楚,纤纭故作姿态,刻意隐瞒,岂不是成了将军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话?”纤纭目光浓郁,扬眸看他,犹如画中冷冷墨云:“南荣公子跟在纤纭身边三年,无论有心还是无意,作为父亲的您会不去调查他迟迟不归的原因吗?宋天虹、林保风、王宝立之死,将军不会细细思量吗?百般种种,若将军还想不出个一二,那么也枉费了这护国将军的名号!”

“那么……你真真便是沐天之女沐纤纭了?”南荣景须目光森寒,切切道。

纤纭仍旧一派淡然,轻勾唇角:“不错!”

“为报仇而来?”

“不错!”

两人目光相对,剑光寒雨,刀见白刃,一触即发!


九 雁还飞(9)

许久,皆是静默,只有彼此间毫无避退的眼神和呼吸,在宁静中激撞!

“那你为何不干脆接近子修来杀我!反而要进宫去?”南荣景须静一静气,胸口却依旧起伏不定。

纤纭冷冷一笑,掷笔道:“你与王宝立、宋天虹、林保风不同!我即使入得了南荣家都未必有下手的机会,更何况,你既早已怀疑了我的底细,又怎可能轻易要我入门?哼!倒不如干脆进宫去!”

一语方毕,南荣景须却突地哈哈大笑,那笑声极尽嘲讽:“沐大小姐!只恐怕你养在青楼,于这朝中之事,并不甚明白吧?”

说着敛笑,目光尖利的望着她:“想我南荣家战功赫赫,声威在外,皇上?哼!你便去问他,可有胆子与我南荣家为敌?”

纤纭淡笑,一双美眸明明如玉,却刀锋凌厉,迎面而来:“所以你南荣将军才有恃无恐,将我送进宫去?”

南荣景须挑眸,冷冷讥笑。

纤纭却依旧淡定,悠慢道:“呵,三年前,我杀林保风,与南荣公子初次相遇,三年来一直不解,他缘何不出手阻止于我,直到我得知他的身份后,才豁然明白,想必南荣公子三年前突地出现在康城,该不是因为年少好玩,放浪不羁吧?林保风一死,这天下兵权便尽数在南荣家手下,之后将军您又甘冒大险送我入宫,不过因为皇后不济,五年不可得帝王之心,输了杨太尉之女杨辰妃,令太尉一家荣宠过甚,后,再又用尽心机与傅家结姻,拉拢德高望重的朝中重臣,哼!当今皇上虽年少轻狂,却傲骨一身,我不过入宫几日便已察觉,又何况是精明如此的将军您呢?这许许多多做下来,难道……南荣将军心中便是确无忌惮的吗?”

一语中的,女子神色如常冰冷,似笑非笑!

南荣景须眉目顿敛,一双黑眸森寒如潭,眸底潜藏的狂风暴雨,仿佛顿时便要冲破眼眶,却靠那一点微薄的意志牢牢控住!

“哼!倒是个颇有些心思的女子。”

说着,倏然抢上一步,右手一扬,牢牢钳住纤纭白皙的雪颈,纤纭吃痛,顿觉颈上一紧,清眸微微一滞,轻咳一声,几乎窒息的感觉令全身不禁战栗!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南荣景须狠狠望住她,纤纭轻咳一声,依旧含笑:“你不会!”

指节“咯咯”作响,钳在雪颈上的手愈发收紧,南荣景须豪毅的阔脸,几乎扭曲的狰狞着,切切的笑,悚入人心!

“是吗?”眼光一点点狂放,在纤纭玲珑有致的身量上上下打量,那种目光,仿似在某一夜、某一个时候,亦曾有过!

那是有悖于这张豪毅脸廓的眼光,那是亵渎这护国将军名号的眼光!

纤纭心底倏然刺痛,便觉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低在她耳际,喘息声声:“你……并不像你的母亲。”

纤纭一怔,便感到他目光愈发放肆:“萧涟当年号称苏城第一美人,可是……你却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人,难怪子修为你神魂颠倒,那小皇帝亦为你意乱情迷!”

说着,松开钳在纤纭颈上的手,一把揽住她:“我不会杀你,我当然不会杀你!”

“放开我!”纤纭豁然惊觉,颈上火辣的疼,她却顾不得,用尽力气推开他,却无奈他的强壮!

“南荣景须,你不要忘记,如今我已是皇上亲册的婕妤,若是有半点闪失,便是你权可倾天,亦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纤纭被他禁锢的身子用力挣扎,冰雪目光有如冰刀。

气氛一时凝住,唯有两人阵阵揪心的喘息,呼吐无度。

南荣景须野心勃勃,多年来以来,沽名钓誉、苦心经营,自是不会令自己好容易得来的名望因一女子而毁于一旦!

他缓缓放开手,平静下气息,冷哼道:“哼!真以为我乃好色之徒吗?只是告诉你,这天下,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包括你!”

将纤纭推到在桌案上,俯视她的虚软与无力,纤纭仰头看他,轻抚疼痛的喉咙,仿佛有火灼热燃烧。

“沐纤纭,我愿与你赌上一赌,看看最后胜利究竟在谁的手里!”南荣景须一哼,狠狠瞪她一眼:“我南荣景须!胜券在握!”

整襟而去!门外,秋意寒重,冷风便拂进屋来,扬起女子绵长秀发,肃然萧肃!

纤纭轻轻咳嗽,仿似那双手仍旧钳在喉间,南荣景须,他不愧好战成性的野心将军,纵是明知自己是个潜在的危险,仍旧要与自己斗上一斗,权势、阴谋、战争,仿佛那才是他活着的全部乐趣!

纤纭缓缓站直身子,紧咬双唇——

南荣景须,我沐纤纭对天起誓,一定……会叫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九 雁还飞(10)

方一踏出屋门,便与一人撞上,抬眸一望,不免略微一怔!只见南荣子修神色匆忙,望着自己,眸色便安稳下许多!

方才经历那一场激烈,遇见这般温柔关切的眼神,心中竟不由得一软,平一平气,幽声道:“南荣公子,为何这般匆忙?”

南荣子修略微一怔,对于她的温言软语,倒是稍感不适,随即微笑道:“只是见父亲气极,不知……不知他可有为难你。”

为难?!纤纭心底冷哼,望着南荣子修的眼神,竟被日光晕染一层淡淡迷蒙!

南荣子修,你在微笑,可是你的眼中明明写满了忧伤!

是我害你的!我知道,是我……害你不得不违背你的心意,娶了傅家女子为妻,轻轻垂下眼睫,不令人轻易窥知她些微心事,低声道:“哪有为难,如今……我好歹也是皇上亲册的婕妤,怎么会……”

“还说没有?”纤纭一语未完,子修温柔的眼神便沁入一丝痛惜,黑墨似的浓眸凝望着纤纭雪颈上淤红的掐痕,修眉紧锁:“是父亲,对不对?”

纤纭顺着他目光望下去,无意整一整薄绸衣襟,将伤痕隐隐遮覆,然那薄纱轻细、明若水光,便依稀可见那颈上淡淡红痕。


九 雁还飞(11)

纤纭正欲言语,却感到某一道目光尖利,凄寒望来,周身不觉一颤,凝目望去,但见子修身后,一女子锦衣绸裙,墨发如丝,随冷冷秋风凌乱翩飞,静静立着的身子,在这萧瑟秋风中不禁微微颤抖。

纤纭目光凝视,子修方才惊觉,猛然回身,一双泪眼望来,早已凝结如冰,正是……傅南霜!

“南霜。”子修轻呼,傅南霜的眼神在南荣子修身上却只有一忽停留,那凝水秀目便直直盯视向眼前女子,只见纤纭一身水红色绣蝶云烟衫,双蝶于云形千水裙上飘渺展翅,栩栩似芳蕊纷繁,凝手挽了碧罗丝轻烟云罗纱,云髻峨峨高挽,戴着九雀珍珠衔玉钗,绝美容颜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傅南霜亦不觉暗暗吃惊,果真不怪当今圣上五年情移,这新封“良女”沐婕妤,果真是足可倾国的绝色美人!

愈是想着,愈是心意难平,她望向子修,眼中泪意不觉翻涌:“我说,你急急的跑来,是为了什么?难怪……难怪……”

红唇紧咬,亦不可阻住纷落的泪水。

子修缓缓垂首,竟不欲解释半句!

泪,终于如倾,傅南霜掩唇向回跑去,心内是无尽悲苦与屈辱,南荣子修,我爱过,我懂得爱,我了解那种眼神,那种焦虑,原来!原来如此!原来你心里的人竟会是她,竟会是当朝帝王新宠沐婕妤,难怪……难怪那天无意提到她,你便会那样激动!

纤瘦身影消失在转角,子修望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纤纭怔怔的望着眼前情境,目光飘渺如云,望着南荣子修的眼,竟怅然若失:“南荣公子,不如怜取眼前人(1)。莫要到无可挽回时,才后悔当初!”

近来,状似愈来愈多的忆起不快回忆,那记忆深处的某一个人,亦越发频繁的侵入心中!

纤纭轻轻叹息,那颈上的疼痛仿再度袭来,令她秀眉微凝,眼眶亦不觉酸楚,她缓缓回身,言尽于此,她只望南荣子修终有一日能看破一切,她与他,是绝无可能的两个人!即使有爱,亦无路可走,又何况……爱,亦是少之又少!

神思正自恍惚,却见园内转廊处一身影陡转,秋阳脉脉,风过无痕,那身影青白飘逸,如山峦挺拔,却若浮云隐匿,只于眨眼间,便一忽不见。

那是……

纤纭心内猝然一惊,深藏多年的刻骨情愫,一瞬之间,席卷而来!

就是那个背影,那个令自己心心念念、日夜相思,牵系了她整整十二年之久的如峦背影,一眼如芒,骤然似箭!

难道……纤纭紧紧咬唇,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看错……绝不会!

是他!是他没错——欧阳夙!

不觉早已泪落,滴滴溅落在烟纱裙裳上,双蝶裙裳、泪如珍珠,她早已顾不得那么许多、早已顾不得什么端仪与庄重,更早已顾不得这里正是她深恶痛绝的南荣府!

她裙袂飞扬,卷起裙边落叶纷黄!急急向转廊的方向奔去!

欧阳夙,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

……………………

(1):出自晏殊《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十 相思劫(1)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捻裙而行,步履匆急,脚边落叶旋旋如飞,惊起埃尘无数。

纤纭一直奔过转廊,奔到后园亭阁边,只有竹榭楼宇映着水光淙淙,秋雾飘零、如云缭绕。

纤纭泪湿睫宇,绝色容颜早已凌乱!

欧阳夙,我知道是你!那个削俊的身形,那一展青白素袍,那悠然洒逸的转身,那曾令我魂牵梦萦的背影!

“是你,对不对?是你!”纤纭几乎咬破嘴唇,墨长青丝连绵飘扬,荡起层层波澜:“你出来!我知道是你,我知道!”

千水裙裾漾开波粼丛丛,她举头望天,泪水飘零如雨。

是她看错了吗?是吗?不会的!绝不会!在她心中,什么都可以泯灭,什么都可以化为灰烬,唯有一人、唯有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淡去!

他,已然是她心底太深刻的烙印,生命早已与他同在!

“你出来,我知道是你,我不会看错,不会看错!”手臂上,碧丝轻烟云罗纱滑落在地,她一身水红,纤柔身子在秋风中瑟瑟而抖。

早已忘了身在何处,早已顾不得端仪与姿态。

途径之人纷纷侧目,欲要上前询问,却被一个人的眼神狠狠阻住。

“你怎么了?”那个声音柔而有微微震惊,纤纭回身,只见南荣子修一脸惊诧,茫然的望着她。

那眼神,固然有惊,却更多的是迷茫与不解。

纤纭泪眼盈盈,神思尚在那转廊的一角,向来冰如霜雪的眼眸竟有一丝柔弱的微光,无力的滑过眼角,化作一滴冷泪。

南荣子修陡然一怔,认识她已有三年余,却从不曾见她如此脆弱与落寞的神情。

“纤纭……”

“我没事,只是认错了人!”迅速收敛了心神,纤纭身子微低,拾起散落在地的碧丝轻烟云罗纱,以臂挽了,回身之间,眼神凝在子修脸上,意味深长:“南荣公子,与傅家小姐的婚事既是你亲口允下的,便是你一生的承诺,既是承诺,自要信守!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眼神犹似天际流动的浮云,微微怅惘:“我并不能给你什么!你早该知道,而若因你的固执而辜负了你父亲联姻的一片苦心,岂不得不偿失?南荣公子,不要以为傅小姐爱你,便会迁就你一生,傅家便永远不会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字一顿,一语双关,南荣子修不觉心上一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一句说得如此决然,眼神更如芒刀,陡然尖利!

南荣子修尚未回神,纤纭便冷冷一笑,拂身而过,风动树梢,秋叶纷纷,竹榭亭阁于秋风中渺如仙境。

纤纭纱袖紧握,莲步匆匆,目光悲绝却隐忍!

她没有看错,她确认无疑!可是,她却不能问他,不能去问南荣子修!若果真是欧阳夙,那么她问了,便恐怕今生再见,遥遥无期!

所以,她必须忍耐,必须按捺下心中灼灼烈火!

一时,百感交集,玲珑之心乱作一团!欧阳夙,你回来了,是不是?!可是……你却仍然不肯见我!

风动裙裾,灌入心口的却是彻骨寒意!


十 相思劫(2)

※南荣家一行,有太多疑问密密交缠在心里,越是想,越是毫无头绪!

回到宫中,久不成寐,眼前脑海,尽是那抹稍纵即逝的青白背影,欧阳夙,若不是他,却怎会有那般相似的飘逸身形?可若真是他,他却为何会出现在南荣府中,那般突兀!

想着,自己亦不禁怀疑起那一瞬间的惊心,是不是真的是她思念过甚,看错了人?

还有南荣景须,他凭什么便那般自信?凭什么,就断定他必胜无疑?难道……仅仅因为他是护国将军,身经百战,而她,只是一介女流,柔弱纤纤?

不会,绝不会!南荣景须何其精明谨慎,可是……

难道,自己竟有什么把柄握在他的手里不成?是姨娘吗?再想起南荣景须那一脸张狂与恣意,颈上疼痛,终是不可成眠!

纤纭缓缓起身,披一件月白色丝绣织绸衣,踱至轩窗边,推开一道缝隙,便漏进月华无数,散落如银。

举头而望,今夜的月色,竟这样好!颈上的伤似也不那么疼了!

突地,听闻一阵微弱琴声自不远处而来,琴声幽幽、如歌如诉,一弦一动,轻微却动人心弦。

纤纭豁然一惊,这一曲,虽在这夜色中略显生疏而凌乱,却分明便是《上邪》!

她连忙转身,推开殿门,月色便似流水,凉丝丝的打在身上!

没错,是《上邪》!

那琴声虽微弱得几不可闻,可那太过熟悉的旋律,是她不会听错的!

她穿过锦花无数,捻裙踏上“碧云亭”白石阶台,一双凝眸早已如水洇洇,她没有看错,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那一声呼唤几乎冲破唇齿,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举眸而望,洇洇眼神却在刹那间,冷如冰霜!


十 相思劫(3)

“怎么是你?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动这亭中古琴?”纤纭缓缓落足,神色冷绝。

但见那抚琴之人一身柳翠色宫装,惊颤举首,秀眉容颜大惊失色:“婕妤……”

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奴婢,奴婢只是……只是想起大哥来,一时伤情……所以……所以……”

那抚琴之人正是芊雪,她神色惶惶,紧紧咬唇,一时无语。

纤纭缓步走近琴台,并未示意她起身,眼神拂过那一弦一丝精致名贵的古琴,心神不禁恍惚、落寞至极!

哼!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竟会分不出这琴音之中的距离?怎会听不出这远远不是欧阳夙精妙的琴艺?又怎会忘记,这世上唯一的知音早已去!更忘记了如今自己身在皇宫!

轻声一叹,眼神黯然:“起来吧。”

说着坐在琴台边,青葱指尖划过琴弦如水,流音便似淌入心间的淙淙溪流,飘渺的琴音,是往事铮铮纵纵的点滴,是记忆肆意放纵的情意!

七岁时,她遇见他,渐渐长大,她爱上他,十六岁,他离开她,十九岁,他回来了,却不肯见她!

多少悲欢谱出一首《上邪》,多少离合令奏出琴音如雪?

纤纭秀目微闭,一滴泪便跌落琴弦,支离破碎!

“好曲!”突地一声,惊断琴音,纤纭豁然睁眼,泪水滑落,竟来不急收起悲伤。

芊雪亦是一惊,连忙拜倒:“奴婢参见皇上。”


十 相思劫(4)

纤纭缓缓起身,一身月白在夜幕下尤显得孤郁哀凉:“参见皇上。”

夜幕深沉,亭下风疾,纤纭身子一抖,被赵昂扶起:“你哭了?”

纤纭拭泪,只将眼眸低敛,平声道:“只是忆起从前,不由伤心。”

“从前?”赵昂踱近一步,细看女子扇睫星眸,凝肌如雪,眼神却突地一肃:“你受伤了?”

晚菊满目,簇锦幽幽,纤纭身子一转,立在一簇晚菊边,月色流莹,便被染上一层金彩。

“一点小伤,皇上不必挂心!”纤纭将披衣拉紧,却被赵昂猛地扳过身子,一双如夜鹰眸,凝望间,不怒自威:“说,怎么回事?”

纤纭望着他,眼前男子,正是大瀛朝登基五年的年轻皇帝,他眉如削,鬓如裁,目似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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