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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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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太后……”

龙威之下,两旁侍卫亦不敢怠慢,郑子峰被拖着出去,可那嘶鸣的吼声仍旧不绝于耳:“太后,臣冤枉,冤枉啊,臣对天发誓,妖孽祸国,天下必乱!十日之内,京城必有瘟疫,天谴啊,天谴,妖女不除,必遭天谴啊!”

喊声萦绕水芙宫,久久不散,听者无不感到心头震动,犹若斧凿。

人人面面相觑,皇后更惊在了当地,这样的赵昂,她亦不曾见过!

赵昂背着身,冷冷道:“母后累了,请回吧!”

昔太后肃然眉目凛凛瞪在纤纭身上,唇齿切切:“皇上,我劝你莫要一意孤行,然若真真应了天意……”

“自今日起,若有人再敢散步妖言蛊语,扰乱民心,便以妖言惑众之罪论处!”言之赫然,掷地有声!

昔太后心中一颤,几乎站立难稳,皇后连忙扶住,阴森森的目光刺在纤纭身上,纤纭面色如常,无惊无喜,好似这一切与她全然无关!

拂袖而去,心意却是难平!

昔太后的眼神看在纤纭眼里,她隐约感到,此事,不会就这样结束了!不知怎么,向来强韧的她,最近竟常常感到害怕!

凉冷的身体,突地虚软至极,眼前晕眩,向后倒去,忙被一双手稳稳撑住!

“纤纭!”赵昂温润的望过来,眼里似乎从不曾有过适才的狂风暴雨。

纤纭略略静一静神,挣脱开他的怀抱:“我没事。”

赵昂凝眉:“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他纠结眉眼,早淡去了适才的愠怒,换了无奈叹息,纤纭望着,想到他刚刚的尽力维护,心内多少感激,若非他这一次,不再对太后唯诺,恐她再是强韧,以她现在的身子,也是撑不下去了!

想着,微含笑意,声音却仍旧是凉的:“不,我只是累了。”

赵昂扶住她,关切道:“那就快些休息去,欧阳御医怎么说?可有大碍吗?”

纤纭缓步走回内殿,内殿,终是温暖些的,她轻轻靠好在床上,方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日后受不得寒。”

赵昂闻言,握住她纤腻的手,但觉凉意袭人,冰冷如霜,眉间一蹙,道:“这样冷,还说没有大碍?要不要多请些御医来,一同商榷?”

“不必了!”纤纭连忙道,眼中急虑几许:“旁的人,我信不过,欧阳御医来自民间,为人又是淡薄,自与这朝中后宫无甚瓜葛,还可信任。”

赵昂低了头,叹道:“是啊,便说这小皇子一事,怕心有蹊跷的不止欧阳御医一人而已,其他御医却只说不明缘由而已,唯有他,诊治出了贝母之毒!”

纤纭略略平下心,道:“皇上,小皇子一事,您以为如何?”

…………………………………………


十五 音尘绝(8)

赵昂眉一拧,顿时敛去了温柔神色,被肃厉覆盖:“哼!还能如何?想也知道,必是南荣家连同皇后所为,可在后宫中以如此迅捷速度毒害小皇子的,除了皇后还能有谁?南荣家野心勃勃,却无奈皇后无宠亦无所出,见兰淑媛怀孕,自然早有部署,况且此次,又可借此来打击了你,可谓一举两得!”

不由心惊,她到未曾想过这么许多,她也道是南荣家所为,却不曾想,皇后一介女子,亦会对一个才出生的孩子下此毒手,看来,自己的心终究不够狠!

“我总是感觉,此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纤纭莫名忧虑,愁绪凝在眉心。

赵昂望着,伸手抚平她眉间纠结,淡笑道:“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朕,朕今日如此顶撞母后,便是对他的警示,那郑子峰此刻自顾尚且不暇,又怎还会护着别人去?朕明日便再上天牢,提审于他,哪怕严刑逼供,亦要令他说出指使之人!”

纤纭一叹,不知自己是否杞人忧天,只是心内烦乱,理不出头绪来:“我只是心里不安……”

蓦的忆起郑子峰扭曲的面孔,一句一句祸国妖孽,不可姑息,十日之内,必遭瘟疫,徒令身子陡然一寒,他一声声、一句句皆那般笃定,纤纭感觉,绝非事出无因,信口胡说!

赵昂见纤纭面有异色,忙道:“你是身子未愈,太累了,歇息吧。”

赵昂异样的温柔,亦令纤纭凝眉,在她的心里,他是隐忍的君王,是内心暴躁的少年皇帝,这样的低声细语,眼目无波,却是她不常见的。

他的眼中,似果真流动着缕缕情意,由心而生,真真关切着自己!

她有略微迷惑,躺下身去,更加不了解赵昂的用心,他的眼神,到底哪一种是真,哪一种是假?他的心,又有几分是凉,几分是热?

都令人看不清楚!

赵昂看着她缓缓闭上双眼,微微叹息——纤纭,为什么朕总是令你感到不安?是不是因为这种不安,你才始终封锁着自己,不肯将心,交给朕呢?

轻轻起身,锦袍掠起微微埃尘,缓步走出了内殿。



纤纭身子虚亏,足在床上躺了三日之久,方才能下地来,欧阳夙变换了不同的方子,尽量将寒毒的危害降至最低,可是纤纭却知道,冰魄丹的毒无药可解,是无法根除的,即使暂时压抑住了,日后若是受了寒气,便极容易牵动了旧疾。

三日,纤纭几乎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冬日已深,浓雪湿了窗阁,纤纭畏寒,水芙宫便终日生着有淡淡木香的炭火,这几日,欧阳夙看出她的心事,更听闻了祸国妖孽的传闻,赵昂虽命令不得传言,可这座皇宫不过一方土地,大不过天下,相互之间,早有传言。

这日,欧阳夙端了药,令纤纭喝了,望纤纭愁绪深深,幽思极甚,不禁道:“纤纭,有心事?”

纤纭不语,只幽幽望着欧阳夙,似乎只要望着他,便没有了一切烦恼。

欧阳夙走近身边,柔声道:“为了所谓‘祸国妖孽’的传言?”

纤纭容色一动,随即漾开宛然一笑,他终究是了解她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中心里。

“近来,总是不安。”纤纭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她心中唯一的依靠。

欧阳夙轻轻抚弄她如绸秀发,慰道:“不要多想,你现在定要调养好身子才行,寒气郁积的久了,日后便再难治了。”

纤纭淡淡一笑,水溶溶的眸子漾着柔暖情意:“只要有你在,我死了也行!”

修长的指按在她柔软的唇上:“不许再这样说,以后……都不许,听到没有?”

纤纭敛笑,眸中似有感慨的泪意,他依旧是这样的口吻,依旧是要她听话,如同长辈一般,可他的眼神中却分明流动着别样的情致,她没有说谎,她对天发誓,若是就叫她就此死去了,她也死而无憾!

目光迷离,纤纭缓缓踮起脚尖儿,挨近他的唇,他薄如刀刃的唇,英逸好看,迷人风俊,她吻上他,便如雪珠融在了傲岸梅枝,雪水润了梅香!

“皇上驾到!”

一声惊断情意缱绻,纤纭一惊,忙抽身而出,秀眉凝了些许不悦,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欧阳夙下意识抹了嘴唇,闪身在一边,须臾,赵昂一身紫金纹绣袍,洒然走近殿内,见到欧阳夙略微一怔,欧阳夙忙道:“参见皇上。”

望一眼桌上药碗,方点头道:“这几天辛苦欧阳御医了,淑妃的病可好些了吗?”

欧阳夙回道:“好些了,只是娘娘现在十分畏寒,且不可再受了凉,否则日后便再难痊愈了。”

赵昂点点头,挥手道:“好,你先去吧。”

欧阳夙眼光一侧,与纤纭目光交融,她眼中原是似水的情意,此时变作不耐的烦躁,瞪赵昂一眼,转身坐在桌案边。

纤纭向来这样任性的,欧阳夙转身出门,只望赵昂看在纤纭身子尚未痊愈,切不要难为她才好,不然他真怕纤纭会做出更加惊人之举!

他,尚需要时间,否则,他不会令纤纭在这个步步危机的宫里多呆上一天!

赵昂亦看出了纤纭的不悦,问道:“怎么?不开心了吗?前天还好好的。”

开心?如何能够开心?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纤纭语声冷漠更胜从前,低垂着首,并不看他。

赵昂微微一怔,沉下口气:“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纤纭起身,一身纯白羽绸飞扬,掉头向床边走去:“皇上去‘紫芳宫’吧,我累了。”

腕上突地一紧,被赵昂牢牢抓住,纤纭身子本是虚浮,被他用力一拉,几乎站立不稳:“干什么?”

赵昂望着她,黑暗龙眸掠过一抹冷光:“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纤纭冷冷一笑:“你指什么?郑子峰吗?”

纤纭无力甩开他的手,却以冷冽的眼神刺穿赵昂深暗的黑眸:“你不是要拿郑子峰的人头来见我吗?哼,人头何在?”

赵昂一怔,目光倏然闪烁,缓缓松开握住她的手,纤纭腕上酸痛,转身而去:“我说过,做不到的事,便不要出口,不要忘记,你的话……是金口玉言!”

心上似被什么生生碾过,赵昂立在当地,望她一身冷白,决然的背影,在眼里,真真犹似霜雪冰凉。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她是妖星临世,或是天上摄人心魄的神女,否则,从来镇定隐忍的自己,怎会在她的面前总也控不住自己的心!

“皇上。”

正自怔忪,有内侍在殿口慌张唤道,赵昂静一静气,道:“进来回话。”

只见赵昂贴身侍从荣意跑进内殿,跪身道:“禀皇上,不好了,刚天牢传出话来,说郑子峰在牢中自杀,已然……已然……气绝而亡!”

“什么!”

赵昂大惊,望着荣意半晌不能回神,纤纭亦是一惊,自锦床之上缓缓站起,望着荣意慌张的样子,显然是真。

赵昂心内起伏,凝神间,暗暗稳下思绪,他想,以郑子峰为人,该是保命唯恐不及,如何会在牢中自杀?他绝不是那种以死明志之人!今日恰好是三日之期,自己本想见过了纤纭,便去天牢提审他,可偏巧就在这个时候,他竟自杀而望?天下竟有这种巧合吗?即使是有,亦不会发生在郑子峰那个胆小谄媚之人身上!

那么此事,便大有蹊跷!

连忙阔步而去,甚至不曾回看纤纭一眼。

纤纭亦怔怔的站着,这几日来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更有愈发强烈之势!

她就知道,此事不会这样了结,赵昂留下郑子峰便是留下了一个祸患,她亦没有想到他会自杀身亡,她深深的感到,真正的危险才刚刚袭来,不禁跌坐在锦床上,凝神而思。

郑子峰,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还是,他不过是个玩偶而已,真正拉着那条线的人,始终隐藏在帘幕之后,待到现身,便已是尘埃落定之时!

心上不由凛然,若真真如此,那么,那个牵着线的人便必定是南荣景须无疑!

纤纭咬唇,忽的,思绪纷乱!

……………………………………………………………………


十五 音尘绝(9)

郑子峰横死牢中,以匕首割喉自尽,匕首握在手中,似乎无懈可击。

朝堂之上,气氛倏然紧张,赵昂端坐在龙椅上,扫视座下每位表情,赵昂紧紧攥住龙座金柄,眼神幽邃,深不见底,胸口却是说不出的憋闷。

朝堂之上,你言我语、聒噪非常,却字字句句围绕着郑子峰自杀一事,人人都言,郑子峰气节高尚、以死明志,妖星临世、祸国妖孽更加一说鼎沸朝堂。

南荣景须见情势已在**,眼角高挑,方上前道:“皇上,郑国师虽不幸身死,然他为国为民之心犹在。”

说着,双手递上一纸奏疏,淡笑道:“皇上,此乃郑国师临死前交于臣的亲笔血书,郑国师以死明志、悲天悯人,臣请皇上务必看完这字字血泪,皇上……”

眉眼一沉,声色便见了刀锋:“祸国妖孽不除,只恐这十日预言难以逃避,天灾天谴不能避免,那么到时候……”

“南荣将军……”赵昂沉声道:“将军征战沙场,见多识广,难道……也相信这怪力乱神之说不成?”

南荣景须冷哼一声:“皇上此言差矣,神灵自当敬畏,才可保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请皇上,定要将那祸国妖孽,严惩不贷!”

说着,朝堂之内再度沸腾,众臣皆附和上前,一言一句:“皇上三思。”

“皇上,切莫为一女子而误家国!”

“皇上,请为黎民计,严惩妖女。”

……

赵昂隐在龙袍广袖中的手早已紧握,容色却依旧淡定:“哼,你们……一口一个祸国妖孽,句句凿凿,朕却实在不知,这所谓妖孽,又意指何人啊?”

群臣一时错愕,良久,无人言语。

南荣景须冷笑道:“皇上,郑国师临死之前,便曾在册妃大典上拼死阻止册妃,又因淑妃客死小皇子,更于三日前,预言淑妃不除,十日之内必有大祸,所谓祸国妖孽,倒不如说是祸国妖妃更来得贴切,皇上又何必明知故问?”

“南荣将军。”赵昂漠然敛了龙眸:“淑妃……可是你南荣家世女!便一定要如此置人于死地吗?”

“皇上,所谓大义灭亲,与我大瀛朝百年基业相比,莫说是我南荣家远房亲戚,便是我南荣景须的亲生女儿亦不会姑息!”南荣景须言辞犀利,字字如针,更令朝堂之中一片赞誉。

赵昂手心忽冷忽热,眸光暗自闪烁,真好个南荣景须,拿来份所谓血书,朝堂逼宫,赵昂望着那鲜血淋漓的血书,心中却豁然明白,此事从一开始便是南荣景须的阴谋,他利用郑子峰,当众制造祸国妖孽之事,再利用皇后害死小皇子,以妖星临世转移视线,更能除掉皇后忌讳,一举两得之举实在妙哉!

而郑子峰横死,自然亦是南荣景须一手策划,除掉纤纭、逼迫自己、独揽大权,更是一箭三雕之精妙一步!

所谓老谋深算便是如此吧!

赵昂指节作响,望着南荣景须的眼陡然激起微微细浪,五年来,他皆不曾以这样的目光看过他,生怕暴露自己一星半点的野心来,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如此,不能不令压抑许久的眸焕出它本有的锐利光芒。

南荣景须与那目光一触,眉间略微一蹙,随而便平复了脸色。

哼,不道这小皇帝倒是真真爱惜纤纭,那样的眼神,从不曾在那一双恭谨的眼睛中出现过!



朝堂燥乱,后宫更加不安,祸国妖妃、将乱大瀛,字字句句,不胫而走,相互传言间,更加无人敢靠近水芙宫一步。

纤纭虽是从不出门,静心养病,可如此惊天传言,她又何能不知?

其实,自郑子峰自杀那天起,她便料到了今天。

赵昂该会震怒吧?抑或继续隐忍。也许,他明日便会将自己遣出皇宫去,近些日子,她不止一次的这样想,看来,姨娘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一直担心有了欧阳夙,自己的心里便什么也不会再想,报仇之于她,再不是心灵的唯一寄托,也许……她会放弃吧!

此时,是真的累了,许是因着大病了一场,身子亦越发不如从前。

腊月,是冷雪飘飞的时节,水芙宫的梅花开得最是红艳,她常常望着院内悉悉索索的雪珠子落满枝头,红梅便似裹了裙装,细雪便如沁了梅香,松软软的雪,踏上去,该是极舒服的吧?

可是如今的她,却已禁不得那样的寒,今后的岁月里,这落雪时节,恐将会是她最难过的日子。

“怎么又站在窗口吹风?”身后是日思夜想的声音,纤纭回身,唇际是温然笑意,欧阳夙迎身走过来,手中端了热气腾腾的药汁,纤纭怔怔的望着他,她亦不懂自己,为什么,如今她得到了他,却仍旧日日夜夜,心中所思的,亦只有他!

“喝药。”欧阳夙将窗缝儿关严,揽着纤纭走回到床榻边坐下,纤纭将药水一饮而尽,她自小亦是与药相伴的,对于它的味道,早已熟悉。

欧阳夙见她一脸愁绪,心中亦是沉重的,如今,祸国妖妃一说早已沸沸扬扬,传说谣言甚嚣尘上,想纤纭心里定有许多苦楚吧?只是,她习惯了一个人承受,习惯了一个人难过。

“纤纭。”他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疼惜的望着她:“我知道你很难过,郑子峰自杀,每一个人的每句话都向着你来,所谓人言可畏,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纤纭靠在他的肩头,幸好,此时有他,否则这身心的疲惫,自己早已支撑不下去:“嗯,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南荣景须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你知道吗?他早已知道了我乃沐天之女,意在报仇,可是他说,他仍要利用我,那时,他便说我是难得的祸国妖女,足可魅惑君主,这样杨辰妃失宠,他自可以联姻拉拢杨家,于是,我格外小心,却还是被他利用了,我不甘心,间接……害死了菡烟……”

言及菡烟,纤纭眼中似有歉意,见欧阳夙不过平常神色,便继续道:“于是我想,他此时定是恼羞成怒了,他不再一步一步的利用我,而是要一举除掉我,恐怕这一次……”

“我们走!”欧阳夙打断她,英毅的脸,笼了几分凝重:“纤纭,你说过,你愿为我做任何事情!”

纤纭望着他,目光幽幽怅惘,是的,她愿为他做任何事情,死亦无惧,更何况是远走天涯?想那与他琴箫和鸣名的日子,那些曾经携手与共的岁月,都是她所渴望而不可及的。

她凝望着他,眼中有水溶溶的落寞:“我很怕。”

欧阳夙淡然一笑:“有我,你也怕吗?”

纤纭摇首,泪水已滑落在唇角:“近来,我心中总是不安,我是个不受上天眷顾之人,上天,不会这样轻易的将你给了我,我只怕和你的日子……不会太多!”

欧阳夙蓦然一惊,又黯然心酸,是的,纤纭自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与痛苦,三年前,偏偏自己又在她心里加上狠狠一刀,只恐怕这个伤口要痊愈,并不容易!

“纤纭,是我叫你如此不安吗?”欧阳夙拭去她唇边泪水,目光似细雪的柔润,然而纤纭的泪,却愈发难收,她扑倒在欧阳夙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只恐怕她一松手,他便已不在。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害怕,她之前从不曾有过的害怕。

她不在乎什么流言飞语,祸国妖妃,她曾经,亦不在乎为了报仇,而身死心亡,可是如今,她害怕,很害怕,她不怕死,只怕失去了他,从此离别!

若相聚,只为了离别的苦,那么,又何必相聚?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纤纭在他耳边默默念着,这曾撕裂她心扉的诗句,这曾恨他狠心离弃的诗句,如今念来,却竟更加蚀人心骨、断人心肠。

欧阳夙轻轻推起她,她泪水难绝,贪恋的望着他,任他的脸廓淹没在她的眼眸中,仿佛这一眼,便是一生!

“纤纭……”从小,她这般的眼神便令他心疼,欧阳夙吻上她的睫羽,熨干她眼角残余的泪水:“纤纭,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此时此刻,你仍不想跟我走吗?”

纤纭望着他,近在咫尺,柔软的唇,印在他薄削的唇上,微微一笑:“我说过,这个世上,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话虽如此,心内却难以压抑那深浓的悲伤,不知为何,越是这样看着他,他便好像越来越远!

欧阳夙不及言语,却听殿外一阵喧嚣,随而便是破门而入的声音,和莓子芊雪匆急的喊声:“你们不能进去。”

“放肆!就凭你们?”

这个声音?纤纭依稀辩得是皇后,她来干什么?

不及多想,那脚步声渐近,纤纭与欧阳夙连忙分开,一刹那,皇后与一行人便已赫然闯到内殿来,一边跟着神色惶然的莓子与芊雪。

纤纭冷声道:“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此来有何贵干?”

皇后眉眼一挑,道:“奉太后懿旨,搜查水芙宫,若是查出诅咒小皇子的妖蛊之物,便将相干人等一并拿下!”

纤纭略略一惊,却蔑然一笑:“哦?原来不过此事,便劳皇后您亲自动手,纤纭真是倍感荣幸。”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皇后说着,向左右侍卫示意,左右应声而动,行之有速,转眼,水芙宫中便乱作一片。

“皇后娘娘,你来水芙宫搜查,皇上知道吗?”纤纭料想,赵昂定是不知的。

果不其然,皇后横道:“这是太后旨意,清理后宫,纵是皇上也管不着。”

言犹未落,便见一侍卫捧着个精致木盒,上有明黄色锦缎,赫然写着殷红殷红的怪异文字,那人将木盒递在皇后手中,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查到这个!”

欧阳夙一惊,阴谋的感觉便席卷而来,只见皇后挑唇一笑,凝丽的眉眼果然漫起丝丝骇人的明光:“沐淑妃,听闻你不仅容貌妖魅,才学更是绝世,却没想到亦懂得这巫术!”

纤纭亦是骤然惊悚,冰雪双眸倏然凝冻,这盒子……她虽不知那盒上所书诡异文字是何言语,可是,她却分明知道,那木盒绝不是自己的!

是谁?是谁将它放在了自己宫中而竟令自己全然无觉?

纤纭咬唇,在她身子最是虚乏之时,阴谋陷害却接踵而至,令她措手不及!

“给我带下去,由太后发落!”皇后攥紧木盒,洋洋得意,唇角笑意解恨的浮着。

纤纭怔然立在当地,转眸望向欧阳夙,他双拳紧握,深眸幽光丛遽,眼看立时便要出手,纤纭何其了解他,只冲他微微摇头,欧阳夙一怔,纤纭的目光,坚决而凄凉,眼里明明含了笑意,却又似有万般悲苦。

纤纭亦没做反抗,任由他们押住,此时此刻,心内反而安宁了!

她终于知道,那种不安来自何处!

自中寒毒,或说自得到了欧阳夙的心,她便没有了遗憾,亦没有了仇恨的心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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