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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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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并不喜欢漠芙公主,但她此番毕竟为了帮忙自己,纤纭冷冷关问一句:“公主叫人来传我,以漠川之精明,会想不到吗?到时候公主如何脱身?”

漠芙涩然一笑,眼神空濛:“我会杀掉传你之人!”

纤纭略作一惊,随即隐去,果然是和漠川流着同一血脉之人,行事作风同样决绝不留情面!或许便是这样,她方才能在漠川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纤纭点头:“好,有劳公主。”

漠芙公主转身而去,一身绯红色菱纱裙在夜色中犹如血色,不知为何,如今这样的红,只令纤纭感到阵阵惊悚,触目惊心!

她别开眼,望向凄冷白月,眼雾中有氤氲散漫的朦胧。

若此次不能成功,那么……也只有死路一条!欧阳夙,虽然你不喜欢我心怀仇恨,可是,你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顺利回到大瀛,向漠川讨回这笔血债!

………………………………


第七卷 凤归皇朝


十八 卷珠帘(1)

(多情因甚相辜负,轻拆轻离,欲向谁分诉。)

楚诏国夜宴,亦是灯火辉煌,歌舞飘荡,异域火热的曲调响彻宫霄,月色明晰,天水如澜,星辉漫天渺然似雾。

纤纭独坐傲月宫,紧闭的窗阁关掩不住荡荡不绝的歌声,她无心听取,只立在床柱边,等待着漠芙公主来传。

月色已深,歌乐声渐渐壮大,愈发洪亮,方有人匆匆进殿,低身道:“姑娘,陛下传您前去助兴。”

纤纭淡漠的望他一眼,再望望身后随时警戒的瑟尔,冷声道:“他叫我去,我便去吗?”

那人略微一怔,随即会意:“姑娘,陛下说,若是姑娘不去,他便要亲自来请姑娘,陛下正在酒兴,姑娘可莫要扫了陛下兴致。”

纤纭缓缓踱步,一身菱纱是楚诏上好的衣料,她漫然笑道:“那也好,被关在这里许久未曾见过外面的天了。”

说着,冷冷望向瑟尔:“瑟尔,我可以出去了吗?”

她眼神中带着不满与凌傲,瑟尔虽是心下怵然,却仍旧上下打量起来人:“陛下为何不让川于来传姑娘?”

那人显是早有准备,平静道:“都说了陛下正在酒兴,哪里离得开川于?这才叫我来。”

“这……”瑟尔略一犹豫,纤纭看她一眼,心下一转,当即转身,绫绸衣袖愤然拂过瑟尔衣襟:“不要以为我想去,既然瑟尔姑娘不肯放行,那正好帮我回掉,我才懒得看见漠川那张脸!”

语音未落,已靠在躺椅之上,那人焦急道:“瑟尔,你该知道陛下脾性,若是坏了他的兴致,我看你是不是能担待的起!”

说着眼角扫一眼悠哉的纤纭,故意压低声音:“况且,纤纭姑娘说不定便是日后的王妃,若是得罪了姑娘,我看你日后如何在这宫中呆下去!”

瑟尔立时慌了,急忙奔到纤纭跟前,连连叩首:“姑娘,您切莫生气,瑟尔只是看这人眼生的很,绝无他意,还望姑娘快些前去,莫要陛下等得急了。”

纤纭淡淡瞥她一眼,却动也不动:“我现在,又突然不想去了,帮我回了吧。”

“姑娘!”瑟尔真真急在了心里,泪水倏然掉落,她知道,若真真是漠川传她,因着自己而未能成行,那么自己怎还能有命在?

“姑娘,瑟尔知罪,望姑娘海涵。”连连磕头,声泪俱下,纤纭微一挑唇,裙裾拂过瑟尔低垂的脸颊,尖小的足尖掠过眼前:“好,看在你对我们大瀛语言这般精通的面子上,这一次不和你计较。”

“谢姑娘,谢姑娘。”瑟尔惊慌犹在眸心,唇角纹路不知是哭是笑,那人为纤纭让开一条路来,二人背影在夜色中稳步前行,瑟尔方才舒下口气,却总有不安,忐忑在心。

出得傲月宫,经过蜿蜒曲折的一条小径,有一条细流悠悠,虽不若漠水河的壮阔,却别有一番情味,月已在梢,楚诏独有的柽柳漾起细水潺潺,纤纭躲在粗壮的柽柳之后,换了那人早备下的楚诏宫女衣饰,柳绿裙幅,发上披巾飘扬,只是楚诏女子皆爱露肩,风一拂,微微的凉。

纤纭自树后走出,那人回眼而望,眼眸微微一滞,随即低垂,月色一脉皎然,映着她肤如轻雪、唇若胭梅,难怪君王肆意娇宠,果然是风姿无需华裳、绝色不用胭脂的倾国女子。

那人拉了纤纭,带着她自小径离去,纤纭低低垂首,偶尔途径的宫女侍从,不过望她一眼,并无人怀疑。

经过“曜日大殿”,歌舞之音荡人心怀,纤纭略略侧眼,遥遥望见漠川一身华丽装扮,落座在大殿正中央,手执杯盏,笑意盎然,酒兴正浓,阴柔的眉眼弯着薄醉,她不禁想到,若是他知道,她再次逃走,那俊美的脸廓恐会扭曲得不堪入目吧?!

连忙敛了目光,略略加快步子,心跳亦随着加剧,舞乐歌靡已在身后,渐渐弱去声音。

而漠芙果真做了周密的部署,他二人行至宫门口,那人竟自袖管拿出漠川的令牌,宫门守卫一见,哪里还敢阻拦?宫门开启,门外的月色似更加明透,豁然澈亮的天际,疏朗的夜晚气息袭来,纤纭心内竟有一阵翻涌。

终于出了这座宫门,楚诏的宫门碧彩琉璃、奢华贵气,比着大瀛的庄素大是不同,可是这碧彩,却是她眼里永久的殇!

她回眸望着,高艳的灯辉耀亮了宫宇上空,飘飞悠扬的异域歌乐缭绕夜空,她紧紧握拳,漠川,迟早一天,我要让这金碧辉煌的宫宇变作一片废墟!

那人从旁催促,纤纭方转身而去,一路走过楚诏国繁华城镇,有略微沙尘扬入眼中,微微的涩。

“姑娘,我便只能送到这里了。”

城外,已是别有洞天,天水暗沉,黄沙卷卷而来,城里城外,便是两重天地,难怪人说楚诏是大漠明珠,边城江南,果真名不虚传。

纤纭翻身上马,垂眸望着一路相送的男人,他目光深沉,迎着她的目光,眼眸微微漾动:“姑娘快走吧,莫要陛下发现,便来不急了。”

“多谢。”纤纭勒紧马缰,一声嘶鸣,转身而去,那人默默站在原地,望着女子翩然背影,突地,马头一转,那冰雪目光便又映在留恋的眼神中。

“姑娘……”那人一怔,纤纭只淡淡道:“你也走吧,你回去,会死的!”

说着,举眸望着城门上赫然写着的缭乱文字,她虽不识得楚诏文,却亦知道,写的定是楚诏国!

唇际牵出冷冷笑纹,转身而去,马踏黄沙、飞扬如雾——漠川,你等着,我沐纤纭再回来时,定要你、城毁殿覆、国破家亡!

我定要用楚诏国宫廷所有人的鲜血,为欧阳夙偿命!



四月,芳菲荼靡,杳香腻人,春日时光,牡丹正艳,杜鹃啼血,花相芍药竞秀春光,片片飞花乱雍城,正是一片大好时节,纤纭牵着马,一身疲倦,因身子不济,走了足有两月,方才走到了大瀛,她走时,这里还是白雪皑皑的冬,那时,满目凄凉、生灵涂炭,不忍猝睹,如今的雍城却是锦绣繁华、生机盎然,不过几月过去,便是天上人间,令人不禁感怅。

身上的银钱已快用尽,她住不起太舒适的地方,漫步街上,听着熟悉的人来人往,笑语欢声,这才是她的国度,才是她的归属!

即使,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曾想要她的命!

如今,虽是回来了,可是如何进宫?怎样再见赵昂?却成为心中最难解的心结,回宫,定然不会那般容易,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想来,若是住店,恐只够三天而已,况且,还要吃喝。

若是找人借住,便不知他们之中,是否有人能够认出,自己便是被唾为祸国妖妃的女子!

正自难为,却听身后一阵骚乱,有马蹄声纷沓而来,纤纭连忙闪在一边,但见三人三马疾驰而来,为首的高额宽颧,挺背如山,眉宇间煞气纵横,穷凶极恶的面貌,却正是南荣景须,她连忙低眼,隐在马旁,一阵疾风掠过,荡起她裙裾飞扬,她偷眼看去,正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潇洒飘逸,扬鞭奋蹄,掠过身边,留下一阵风凉。

那个背影,似云如雾,似梦如幻,她只怕是自己看错了,只怕是心中急切,定睛望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却分明是……南荣子修!

子修温润的眉眼,顾惜的眼神,刹那穿过脑海!

眼中突地酸涩,莫名的,有略略伤感!

这几月来,她尝尽了人生冷暖、病痛悲苦,一路之上,不曾有人给过她半句关心,一分关切,欧阳夙死了,这世上,便再没有了阳光。

她心内的伤痛与裂痕,被越发深重的寒毒几乎摧毁,她一次次忍耐,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拼死挣扎,为的,就是回到大瀛、报仇雪恨!

南荣家、楚诏国、南荣景须、漠川!

心里的恨,已不可泯灭!

可是,为什么,她看见南荣子修,看见他飘逸的背影,竟然令心头一阵暖流抵触了那深重的寒毒?

她,看到了希望!

她紧紧握住马缰,心内一片凌乱,唯有目光轻盈剔透——她知道,此时此刻,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可以不计代价的帮助她,那么那个人,便只有……南荣子修!

心中希冀之火重燃,她定下心神,远远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毕竟,想法接近南荣家,总比接近皇宫要容易的多!

也只有南荣子修,肯被自己利用、甘心被自己利用,甚至……没有一句抱怨!

如今,能帮助她回宫,能帮助她血洗冤仇的,亦只有他!

原谅我,子修!

也许,我沐纤纭此生便注定欠你!既然无法偿还,那么……就让我背负着对你的愧欠与罪孽,若有来世,希望,你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没有血海深仇、没有不共戴天,没有……欧阳夙!

那么,我一定用我的毕生所有,还欠你今生的债!

…………


十八 卷珠帘(2)

南荣府,杜鹃凝血、牡丹成锦,簇簇花繁,芳菲四月,流水潺潺,金光跳跃,波光粼粼,春日时光,满处尽是迷人的景致。

昨日夜里,有一场小雨,四处散发着泥土的清新与花叶沾露的馥郁,盈盈女子立在花圃中,摆弄株株娇艳的牡丹,露水沾湿裙裳,女子依旧满面愁容不解,犹似被风雨打折的娇艳牡丹。

“芊雪姑娘。”有温细优雅的声音打动晨曦,芊雪回身而望,但见少年宽衣锦带,玉色长袍,临风翩翩犹若朝霞清灿,清俊眉眼中带着微微笑意,缓步走近身来。

芊雪立忙起身,低声道:“二公子。”

清俊的少年正是南荣无天,自芊雪住进南荣府,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无天是心境宽朗的男子,更有良善的心地,便时常开解于她,只是收效甚微。

“姑娘这一早上,便在这里摆弄花圃?其实这些自有下人做,姑娘是客,不必做这些。”无天随手捻一片花叶,平声说。

芊雪涩然笑道:“我若不做些事情来感觉自己还活着,呵,便真真是行尸走肉了。”

无天挑唇一笑,自衣襟中缓缓取出一纸薄薄信笺,递在芊雪面前:“是吗?那么我想姑娘看了这个,便会精神大振了。”

芊雪凝眉,伸手接过无天递来的信笺,展目望去,清秀的眉眼渐渐紧蹙,清晨风淡,此时竟有微微凉意透襟,令芊雪身子不禁一抖:“二公子,这是……这是……”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无天安抚的拍拍她的肩,淡笑道:“这是门人递来给大哥的,我截下了,这字迹……分明是女子字迹,而这一笔一划我似是见过,在父亲的书桌上,父亲说那是沐淑妃的手笔!”

芊雪握着信笺,泪水不期然滑落,信笺上不过区区几个字,而落款处,确是纤纭二字!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那么大哥……

“二公子……”芊雪泪眼涟涟,光影斑驳,无天清舒一笑:“我明白,我带你去这个地方,暂时……不告诉大哥。”

芊雪泪光中闪动露水的晶莹,她望着无天,无天俊朗的面容,犹若这春日阳光下璀璨的琉璃,光辉华贵!

“多谢二公子。”芊雪拭去眼边泪水,将信笺递回给无天,无天收好,他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否是错,他只知道,沐淑妃果真没死,大哥当初与欧阳夙的计划,显然是成功的,那么,她该远走高飞才是,此次回来,不知心里有何盘算,若是要大哥首先见到她,想来日后的风波便不可避免!



林郊,山风簌簌,草木依依,才落过雨,水雾萌动,郁草新芽,百物滋生,鸟鸣啁啾。

山风之中,女子白衣飘荡,倚树而立,一人一马,于风动中漠然萧条,长风卷起她绵长墨发,如若黑色丝绸荡漾流风,山风回澜,透襟冰凉,她由内而外的寒,为这春日景色平添一抹哀伤。

身后,有脚步细碎的声音,闻声,来人不止一个,女子眉间一蹙,缓缓回身,眉心赫然凝蹙!


十八 卷珠帘(3)

但见一女子水蓝绸衣,发上流苏如云,束浅色云带舞风,几月不见,亭亭女子,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正是芊雪,她身边的少年,形影翩翩,俊朗非凡,高贵中有典雅气质,眉宇间英气盎然,天姿日表,竟有几分熟悉。

纤纭微蹙的眉心一动,看向芊雪,冷声道:“是你?”

芊雪点头:“是我,却想不到,你还会回来。”

纤纭略微一怔,随即淡淡笑道:“许久不见,说起话来,气势都是不一样了。”

芊雪墨睫微敛,侧向另一边,无端的,不想直面她绝色的容颜,纤纭虽是憔悴了些,可那翠黛红唇依旧嫣然如雾、渺似云烟,动人心魄的美,是人间不可抗拒的风景,大哥,你可也是逃不过这一双碧波秀目、嫣然红唇吗?

“大哥在哪里?”芊雪咬唇,说着,竟有心酸涌在心上,幽风成束,扑入眼帘,纤纭柔唇微微一颤,随即望向浩渺天际,稀薄日色,透过翠叶片片,落进眼中的竟是墨绿的寒!

见她不语,芊雪心中顿时急了,连忙跑上两步,抓紧纤纭双肩,泪意点点:“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纤纭望着她,迷蒙的日色朦胧眼底,她隐忍着,颤颤挑唇,不令泪水溢出眼眶:“是不是出事,可与你有关吗?呵,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我?”

芊雪豁然一怔,握着纤纭的肩际的手缓缓滑落,泪水滴在唇际,嘴唇微微一动:“我……我是……”

原本,她从不怀疑,欧阳夙与她的终生之约,那是欧阳夙在她父亲临死前的承诺,可是,自从纤纭出事,欧阳夙丢下她,毅然追寻的刹那,她犹豫了,或者说,早在那个夜晚,那个纤纭生命垂危的夜晚,她目睹了欧阳夙如此深切的吻着纤纭,如此焦急害怕的眼神,她便已经明白了,只是她不愿正视,她假装不知道,她骗自己,也骗他!

纤纭冷哼道:“你是……他未婚妻吗?呵,就算是,他爱的人,也只有我!”

真相是残忍的钢刀,刀出鞘,便是足可杀人凛冽!

芊雪泪眼婆娑,被山风吹落:“你……你胡说,你不过……是他的故人之女,大哥他……他不过是……”

她紧紧咬唇,身子瑟缩,突地,有温暖双手按住她颤抖双肩,优雅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要这样。”

纤纭朝那说话之人望去,他眉眼清朗,眼波无澜,纵是优雅的声音,亦可听出他言语中的尖利:“沐淑妃,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又为何要回来?只为羞辱芊雪姑娘吗?”

说话的人,令她有片刻恍惚,这个人她见过,却似从不曾好好看过他,上次匆匆一面,是在南荣府,他……是南荣无天!

“南荣无天?”纤纭问道,无天点头:“不错,淑妃好记性。”

流风荡起柔发,翩然眼前,纤纭凝视着他,他的眉眼、气韵依稀曾见:“据我所知,我此次是邀南荣家大公子而来,并没有叫芊雪姑娘与二公子随着,呵,若说刻意羞辱又从何说起?只怕是自取其辱,倒是更为贴切。”

芊雪身子一震,正欲言语,无天却压住她,走上两步,微微笑着:“好一张伶牙俐口,却不知淑妃死里逃生,又缘何回到雍城?”

纤纭望着他,冷冷一哼:“与你无关,我要见南荣子修!”

无天一笑,淡雅若这山林静谧的风:“若你不说出你为何要见大哥,便休怪我不与通融!”

纤纭一怔,望着他清淡容色,仿佛不夹杂一丝情绪的眼眸,无端幽深的眼神,仿并不是他这般年纪的少年该有。

“你威胁我?”纤纭怒视着他,眼波生澜,无天只是静静微笑:“不敢,只是关问而已,我不想我那痴情的大哥,被你予取予求,他与大嫂,才好转了,正在夫妻情深之际,我可不想再横生波澜。”

夫妻情深!纤纭心底蓦的一痛,是啊,她忽略了,她竟忘记了南荣子修早有妻室,当初,自己对他绝情,亦是要他怜取眼前之人!

山风回荡,幽幽宁谧,却是无比寒凉的刀,割入心底!

纤纭墨发被长风舞乱,眼睫略略低沉,南荣子修,他终于安定下了,是吗?终于……不再牵念着自己,不再被情感所累了是吗?

若自己再抓住他不放,是不是太过残忍?!

可是,然若没有他的帮忙,如今的她,实在不知,该要如何回到那座皇城,那么,这血海深仇,要如何才能报!

孤立无援、束手无策,是她此刻心底最深的软弱,她看似坚强,看似风雨不折,可是……她早已被这连番的打击,击得粉碎、遍体鳞伤!

她也想靠在一个肩膀上,也想有人抚慰,可是……没有!

见她怔住,无天转身道:“芊雪姑娘,她不会说的,我们走吧。”

芊雪却挣开他,迎身上前,泪眼泱泱:“沐淑妃,算我求你,你告诉我,大哥他到底怎么了?他……”

“他死了!”纤纭淡漠的一句,泪水晃动在薄淡日光下,晶莹的光晕,映照着芊雪顿时惨白的脸:“什……什么?”

纤纭甩开她,芊雪向后摔去,无天连忙伸手扶住,从来疏朗的眉心终于蹙起:“姑娘切莫伤心,她的话,未必能信。”

纤纭漠然一笑,未必能信,她亦不希望自己所言是真,可是,大漠狂沙,鲜血淋漓,一箭穿心,历历在目,又如何能骗的过这真相淋漓?

泪水终究落如春雨,一滴滴湿透衣襟,无天亦沉默了,望纤纭一身风尘,纤瘦的身子在山风中微微颤抖,她不语,却有泪水落若露珠,晶莹剔透、冰冷凄绝!


十八 卷珠帘(4)

她的手紧紧握住,仿佛要握碎心间唯存的支撑,她虚软的身子,迎风微颤,飘飞的白色裙裾,翻卷如同飘零的蝶翼,展翅欲飞,却折断在半空中。

如此凄凉的身影,如此悲绝的泪水,无天默然道:“难道……”

纤纭咬唇,瞪向芊雪与无天:“我一定要见南荣子修!”

无天敛去了眼中凌厉,倒有一些同情:“淑妃若有难处,尽管与我说,我一样会帮助淑妃。”

纤纭冷笑,痛彻心肠:“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真心对我好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欧阳夙,一个就是南荣子修,除了他们,我不相信任何人!”

她的目光伤绝,冰雪寒霜,在眸心中凝结,是冷冷的绝望!

无天心底亦有柔软,望着她,如此坚强的女子,若非万分绝望,又如何会有这样凄绝的眼神?

可是……他依然不能令她见到大哥,见了,只恐怕大哥这几月努力做的一切,都白白浪费了!

父亲会重新收回对他的信任,傅南霜会重新独守空房!

“不行!我不能叫你见到大哥!”无天冷声道。

纤纭眸光一肃:“那么,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纤柔手掌突地伸向芊雪,抓住芊雪手臂,向后弯去,另一只手扼住芊雪雪颈,狠狠一紧,芊雪立时感到颈上疼痛,一声呻吟,无天见状,有略微一怔,他不曾想,曾入宫为妃的女子,竟是身带武功的!

当机立断,脚尖一点,踢起一粒飞石,直打在纤纭手背上,纤纭手上忽的疼痛,下意识松开扼住芊雪的手,未回神间,便觉肩头一震,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凌厉的掌风,迫她向后倒去,跌倒在尘沙落叶之中!

她扬眸看去,无天已将芊雪揽在怀中,白皙手臂被挫出道道血痕,火辣的疼痛更在心口,她望着他们,心内的无助汹涌在怀,喷薄而出,鲜红的血涌出喉间,尘沙落叶血色纷纷。

无天大惊,他这一掌,并未用太大功力,却不想她的身子竟已虚弱至此!

纤纭眼睫垂下,血渍沿着唇角滴落,昏厥在林风之中,无天突地一阵眩晕,几乎仰倒过去,芊雪扶住,讶然道:“二公子?”

不知为何,伤人的是他,可一刹那,却似被人所伤,感觉心内剧痛。

无天捂住心口,轻轻咳嗽,望着晕倒在地的女子,眼神迷茫!

胸口仿佛被寒冰凝固,几乎窒息!

浑噩之中,她看见欧阳夙眉眼温柔、唇角含笑,与她紧紧相拥,他炽烈深情的吻、坚实温暖的怀抱,转瞬间,烟雾迭起,黄沙飞扬,突地,银光烁亮、满目血红,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烟雾消散,欧阳夙表情痛苦,眼神悲绝,她却被人紧紧拽着,与他……渐行渐远!

“不……”纤纭突地翻身坐起,一口鲜血涌出喉间,沾染纯白裙裳。

“纤纭……”温柔如春日阳光的声音,关切的响在耳边,纤纭抬眼望去,只见南荣子修扶住自己双肩,目光焦虑的望着她,这是她这几月以来看过的第一个温切眼神,是她这几月来唯有的关心!

她望着他,不语,只有泪落如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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