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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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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是南荣无天,他……心思缜密,恐是在南荣景须之上!”

语声不禁微微低落,眼睫低垂,睫影暗淡。

虽说,南荣无天极有可能便是自己的弟弟沐莘,可是,如今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提防于他!心中百味杂陈,一起打翻!她或许是有一丝欣慰的,她沐家之后,如此钟灵毓敏、集天地之灵,怎不令她安慰?

那么,便纵是她死了,亦无憾了!

赵昂点头:“不错,南荣夫人还好办,软禁了便好了,但是南荣无天……只恐软禁了他,他亦有什么方法与南荣景须通风报信!”

“或许,有一人可以利用!”纤纭忽的想到什么,木槿花落得情意缱绻,心内自是风花雪月大胜血雨腥风!


二十一 战火燎(9)

她望着赵昂,笑道:“皇上可曾注意,南荣无天看华雪公主的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不错的,虽然,她自心里厌恶芊雪,可是她却看得清楚,无天看着芊雪的眼神以及那隐蔽的回护,都昭示着无天细腻的心思。

也许因着血脉,于他多少有一点了解。

此时想到无天幽朗清俊的面容,竟有一点点心酸,她敛了笑,目光突地悲伤。

赵昂却没有留意,依旧盘算道:“你是说……那么要如何利用呢?”

纤纭望着漫天花雨,月影染了眸色:“令华雪公主留在水芙宫内,不得……外出,南荣无天自然明白皇上用意,然若为南荣景须通风报信,呵,他该知道,我对芊雪是决然不会手下留情的!到时候,当南荣景须已然到达皇城,木已成舟,不得反悔与辩驳之时,也便无话可说了!”

这样算计无天,她实非所愿,只是无天,只要你尚且是南荣景须之子,你便是安全无虞的!

“只怕太后那边不好交代,太后对芊雪,甚是喜爱。”赵昂幽声一叹,纤纭却眼角一挑,望着他,冷冷一哼:“莫要忘记,你才是皇上,是这天下之主,你有雄心抱负,可是……为何对太后却那般忌惮?纵使她是你亲生母亲,你以孝为先,那么便可以任由她操控着你吗?呵,如此一来,你推到了南荣景须又如何?还不是她手中的傀儡皇帝!”

赵昂身子一震,望着纤纭淡淡嘲讽的眼神,心中仿佛豁然明晰,多年以来,从没人与他说起过这些话,他的心思亦全数在南荣景须身上,于太后他的确多为迁就,不曾忤逆于她,纵然有时,她刻意为难自己,他俱都忍下了,他亦知道,太后的心里,哥哥赵麟始终是横亘在他们母子间的鸿沟,不可逾越!

那么,自己一味的愚孝,岂不是要误了这多年来的精心谋划?!

一语惊醒梦中人!怕便是如此!

赵昂目光陡然坚定,落花纷纷,风乍起,迷了眼眸,却清明了心智!

他凝神望着纤纭,她美绝人寰的绝色容颜此刻更如谪仙临世,风华落落:“纤纭,你定是上天赐予朕的!”

纤纭笑而不语,赵昂渐渐走近,握紧她的手:“朕,定将竭尽全力,一举歼灭楚诏!”

他亦知道,这的确是自己难得的机会,诚如纤纭所说,南荣景须决然不会想到,隐弱的自己会御驾亲征,便是自己亦不曾想到,若非纤纭,他想是此生只会于宫闱中与南荣景须暗相争斗,祈望着或许没有明天的明天,他不曾想,军权可夺,那么征战沙场又如何?自小,他亦是熟读兵书的!虽未有过实战经验,但,总归要有第一次,若是失败了,那么,便是命!

纤纭望着他,淡笑道:“皇上,纤纭有一请求。”

赵昂略微一怔,随即温柔笑着:“莫说一个,就是千百个又如何?”

纤纭敛了笑,眸色转了郑重:“我,要随你一起,出战楚诏!”

赵昂一惊,眉间顿时沟壑纵横,冷光聚集了眼眸:“不行!”

转身,放开纤纭的手:“你身为女子,身子又是不好!如何禁得起那大漠风沙?”

纤纭不禁冷笑,皇上,你可知那大漠的凉,风沙的苦,我已然尝尽了!

“皇上,我若定要去呢!”纤纭一力坚持,赵昂转眸,微微起风,木槿花落得更如疾雨,吹打在脸颊上,竟有丝疼!

“不行!”龙袍甩开,衣角扬起木槿花垂落的悲伤,旋旋花飞,与落下的花瓣融合,上下交叠,乱了眼眸。

纤纭眼目微眯,待到繁花落尽,赵昂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宫阁的转角,他走得匆忙而决然,不留给她反驳与忤逆他的机会,他或许知道,自己定然有一肚子理由来回击他,所以索性甩袖而去,独留下自己在漫漫长夜下,任纷纷木槿落满肩头,许久的伫立,花瓣堆积在脚下,淹没了绢丝绣鞋,心事无从寄!

她握紧双手,赵昂,我是定要去的!谁也不可能阻挡!

我要看着漠川死,看着他跪在我的面前,以雪心头之恨!

前方碟书暂被押下,好在碟书到时,正值夜静,所知之人不多,赵昂便言南荣夫人病急,恩召护国将军南荣景须归朝,以安夫人之心。

南荣夫人暂留凌华殿静养,而华雪公主芊雪则往水芙宫与淑妃为伴。

太后一力反对,赵昂却金口玉言,终是无法,芊雪于四名精卫“保护”下,再回水芙宫!

水芙宫一切依旧,七月流火,荷塘碧波粼粼,澜水纷纷,幽绿的莲叶托衬姣好的令箭荷花次第开来,幽湖之中更有昨夜零落的木槿花,香掩湖光。

芊雪从未曾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里,这曾视之为阴森囚笼之地!

霞光褪尽,金灿骄阳便落了一湖璀璨,芊雪一身绣金银线双雀飞翔的绸丝锦裙,垂地在水岸边,碧绿青草沾湿了她的裙角,她低首望着,却忽闻不远处,传来幽幽箫声,寻声望去,只见碧云亭高立嶙峋假山之上,层叠掩映的高大树蔓,微微拂动箫音的婉约,便有一丝凉意无端扰乱了箫音,令人闻之,心内不免酸涩。

她眼神销黯几许,踏着那一声声箫音,向碧云亭而去,那箫声并未因突而的惊扰而乱了音律,依旧清幽似云,婉扬如歌,芊雪一步步走近,碧云亭白玉石阶分外晃亮,是的,如今,她已可以堂而皇之的踏上这座亭台,她已可以高扬着头,目含高贵的望着那奏曲之人,犹记得那一夜的《上邪》,却不想终究两行清泪,一捧黄沙!

“为什么要我来水芙宫?”芊雪冷声说。


二十一 战火燎(10)

奏箫之人却恍若未闻,箫音穿过云霄,直上天籁,芊雪夺步上前,站在纤纭面前,如今她十指纤纤,奏着的是一管紫玉箫,纤纭漫然抬眼看她,缓缓放下箫管,柔唇边有清淡笑意:“如今真真是不一样了,说起话来都这样风火?”

芊雪容色冰冷,眼中有浓聚的冰霜:“你害死大哥,我定会记在心上的,如今,你也休想害我。”

“害你?”纤纭嗤笑一声,幽幽起身,微风拂动绣丝万缕:“你暂且还没那个资格!”

说着,莓子急匆匆的跑上亭来,行了礼:“淑妃……”

转眸看见一边的芊雪,容色略微一滞,随而道:“参见华雪公主。”

芊雪不语,只是静静的站着,纤纭问道:“何事惊慌?”

莓子这才道:“太后与皇后正向这边来,还有……南荣家二公子。”

纤纭淡淡一笑,心下早有预料,想太后拗不过皇上,必然会来找水芙宫麻烦,她捻裙而下,柔质的丝纱绫绡料子织就的宽幅流云裙,真真若浮云掠过白玉阶,渺然如梦。

来得正好!最好是来找麻烦的,这样……她才有了随赵昂出征的理由!

“莓子,伺候着华雪公主迎太后凤驾。”纤纭背影绰约,淡然如常,芊雪心知,她定是有所防备的,跟在她身后,才走到亭下,便见着太后一行浩荡而来,纤纭低身拜倒:“参见太后、皇后娘娘。”

南荣无天恭敬行礼:“参见淑妃。”眼神在芊雪身上微微一顿:“参见华雪公主。”

清朗的眼目蓄着七月流火的阳光,纤纭凝望着,心中却是繁复交杂的,无天,俊薄的唇角微有笑意,俊朗清雅的脸孔,仿是这夏日耀目的阳光,暖融融的眼神,遮掩不住冷静与睿智的目光。

她一时出神,到令皇后逮个正着:“呦,怎么?淑妃是没见过我们无天不成?还是……我们无天太过俊朗了些?”

纤纭立时回神,目光打在皇后漫然嘲讽的脸上,微敛了神色,淡淡道:“皇后说哪里话?却不知太后与皇后凤驾来到水芙宫,可是有何要事?”

昔太后静肃的眉眼稍显凝重,沉声道:“今儿个哀家心情好,想要华雪公主陪着赏花,是不是还要请淑妃行个方便?”

语声渐渐低沉,着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纤纭微笑道:“不敢,只是皇上吩咐,莫要让华雪公主踏出水芙宫半步,只怕纤纭做不了这个主。”

昔太后冷冷一哼:“哼,你做不了主?淑妃,不要得寸进尺!你身为妃嫔却鼓动皇上御驾亲征,置皇上安危于不顾,大瀛命脉而不惜,你究竟是……该当何罪?”

原来,是得知了御驾亲征之说,不错,今日,南荣景须怕也该到了大瀛境内,那么皇上便要趁着此时下旨亲征!

想来朝野定也十分震撼,然杨家自不会反对,没有南荣景须在,傅伦亦是独木难支,此时机正好,南荣景须来不急反悔,亦不能反对,而其他朝臣大都见风使舵之人,不足为患。

纤纭淡笑道:“太后言重了,纤纭如何能有那般本事?”

“你没有?”太后声色俱厉,极少有的外露,想来近来赵昂的变化,已令她的忍耐到了极限:“淑妃,你莫要忘记,你能留在宫中,是叫你将功折罪,赎你一身罪孽,不是叫你祸乱君心的,难道……你这样快便忘记了祸国妖妃四个字吗?”

“母后……”

身后,突有沉凉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寻声望去,但见赵昂一身明黄锦缎龙袍映日光辉,静静站在众人身后,面色在熠熠骄阳下,略显暗淡,荣意在一旁战兢的低着身,偷望太后一眼,随即紧张的垂下头去。

赵昂缓步而来:“要芊雪留在水芙宫乃朕之旨意,与淑妃无关,母后何必旧事重提?”

眼风一扫,在南荣无天脸上掠过,南荣无天略微侧眸,与他的目光交错。

太后略显局促,强自端持道:“皇上,御驾亲征,关乎非小,你乃我亲生,你的性子,我最是了解,你向来谨言慎行,颇有分寸,自这女人入宫后,你便变得骄横无常、行事莽撞了起来,越发没了规矩!”

“朕……只是越发像个皇帝了。”赵昂目光冷冷的,与这七月日色全然不溶,太后身子一滞,苍肃的眉眼,微微凝结,皇后亦是一时愣住,纤纭心内暗笑,不再愚孝的赵昂到这有些凌人气势,若是此番征战可得胜而归,想来亦不必再看南荣景须脸色!

那么此番征战,岂不是一举两得?

“皇上,你……”

“母后,待南荣将军回朝,与夫人回府静养,华雪公主自会回凌华殿陪伴母后身边,儿臣不日便要启程亲征楚诏,还望母后莫要再言,母后亦说过,自古后宫……不干政!”赵昂肃然的眉眼高扬着,再不是在太后身前低眉顺眼的孩子,昂起头的赵昂,才真真配了他这个名字!

“皇上,你会后悔的!”太后凝紧眉目,牙根紧咬:“你从未曾上过战场,然若失败,动摇国本,那时候……”

“那时候,自有儿臣一力承担,大不了不要这个皇位,亦好过坐在这个皇位上任人摆布!”赵昂说的露骨,便连向来平静的无天亦不免结起了眉心,皇后更是怔然立在当地,总是胡言乱语的她,此时亦是静默无声。

太后被他截住话语还是头遭,不禁面上难看,阴沉的眉目瞪在纤纭身上,狠厉非常,纤纭不必回眼,亦可感到那道目光的尖利,她只是静静的立着,她想,此时的昔太后定然认准了赵昂是受了自己唆使吧?

那也无妨,本便也是这样。

七月燥热的风拂面烫人,浓郁的花香被风熏着,愈发甜腻涩人,昔太后愤然甩袖,与皇后一行扬长而去。

芊雪望着,不禁眉色一凝,欲要上前追去,却被一边侍卫拦住:“华雪公主且留步。”

赵昂看她一眼,揽着纤纭向殿内走去:“怎样?朕没有来晚吧?”

纤纭摇首,发上伶仃的单支蝶飞霜华白玉簪流光如雪,映着她眼中晶亮的光泽:“皇上,您……还愿将我独个留在宫中吗?”

赵昂一怔,纤纭面色平润,唇际有极不易见的一丝苦笑,目光澄澈流动,水雾凄迷!

是啊,太后强势、皇后虎视眈眈,南荣景须更将她看做眼中钉、肉中刺!然若留纤纭一人在宫中,只恐怕凶多吉少!

“朕知道了。”赵昂揽紧她纤细的素腰,这些日子,她似越发消瘦了,尖削的下颌微低,眸光便敛在了如墨美睫下,看不到她眼中是喜是忧,他却知道,纤纭,是唯一看透他心事的女人,亦是唯一将他的心事晾在阳光之下,与他堂皇探讨的女人,是她,让他找回了自己,那些个隐忍不发、韬光养晦的日子,该过去了!

阳光稀疏、透过密叶繁枝,泻落在赵昂眼中,他仿佛看到了展翅而飞浴火凤凰,光芒万丈!



七日之后,皇帝赵昂戎装铠甲、剑宇流光,烁烁灿阳、煌煌宫阙,他长身赫立,浩阳门前兵马齐整、整装待发,人人神情肃穆如秋,刀剑光影凛然纵横在眼眸中,赵昂跨马而上,赤色披袍迎风飘展,帝王之威巍峨,天子之尊煊赫,展目望去,方觉这万里河山这般壮阔美好!

天子身边,一匹骏马,端坐一名身形娇小的俊朗公子,一身青袍,玉带束发,精致的细眉,微微蹙着:“皇上,是否今日方才有君临天下之感?”

娇小公子声音几乎淹没在马蹄纷沓中,赵昂却依旧听在耳里,他慨然点头:“纤纭,这一切还要多谢你。”

女扮男装的纤纭只微微淡笑,那笑容在骄阳下透出一抹凉冷——赵昂,你无需谢我,此战然若胜,恐怕该我多谢你才是!

漠川,你得意的日子不会多了!大漠风沙仿佛就在眼前,与满心的寒意冰火交融,纤纭眼目微眯,漠川,如此深仇,我沐纤纭,定要手刃你,方可解心头之恨握紧缰绳,策马而去!

暖洋洋的日光洒满全身。

旌旗百里连绵、战马声声鸣嘶,大瀛三万军队逶迤而去,押运粮草,接济边关,御驾亲征,百姓拥送!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悄然入城,眼望着浩荡而去的大瀛军队和那高头骏马之上年轻英毅的帝王,更望见了那帝王身边的娇小公子,飘忽的俊美,仿是那一片征衣铁蹄中明丽的春色——沐纤纭,南荣景须坐在车中微微咳嗽,目色渐渐凝霜!

好个沐纤纭,好个赵昂,他千算万算,千提防万小心,亦是没能想到赵昂会御驾亲征!且这之前,无天竟没能传出半点消息,令他可半路折返回前线!

南荣景须回到雍城,一切,已不可逆转!

这一次,便只望赵昂完败而归,自己方才可东山再起!

否则……

南荣景须放下车帘,苍劲的眉几乎拧成绳结!

这一战若是胜了,自己,也便只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

…………


二十二 烽烟寒(1)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楚诏位于西漠之南,东涧水与漠水河一脉相连,故而楚诏于大漠中自是得天独厚、傲视一方;大漠暑气燥热,旷野长空,连绵不绝,万余人的玄甲铁骑,穿山过岭、平河过川,犹似一刃长剑长驱直入漠边,真正踏入西漠已是八月中。

长风落日、苍茫无尽,目所及处唯余楚诏高耸的城墙,风过,沙黄刺眼,大漠之中军队自不宜驻扎,大瀛兵马尽数只在西漠边的荒野中扎下营来,南荣子修连同副将潘瑜策马迎接圣驾,身后数十名精兵严阵以待,威风凛凛。

赵昂与纤纭被两队兵马护送着先行来到营边,南荣子修与潘瑜下马恭迎,赵昂免去他们礼数,再望这连绵的营帐,长风灌入衣袍,有肃然庄重之感油然而生!

沙场点兵,他从来只是在书中读到,真正亲临战场,这一遭,竟涌起心中许多怅惘!

赵昂亦翻身下马,披帛迎风,转身扶下身边马上的俊美男子,南荣子修这才侧眸仔细看去,一见之下,大吃一惊!

纤纭目光亦有意无意的逗留在他脸上,见他惊讶的望着她,不过清浅一笑,她一身轻便男装,轻衣胜云,意气从容,一双剪水秋瞳水光盈盈,顾盼之间,自有一种风流潇洒的俊俏,若非识得那美绝尘寰的容颜,那行止翩然的身影,必因这俊美得不实在的少年深感自卑。

竟然会是纤纭,她,竟然会与赵昂一起来到战场上。

赵昂与纤纭来到帅帐中,众人方才纷纷拜倒,高呼万岁,赵昂从容应着,对向南荣子修:“精骑将军,战事如何?”

南荣子修目光仍在纤纭身上未能移视,身旁潘瑜忙拽一拽他的衣袖,子修方才回神,赵昂见了,目色稍凝,侧眸亦看向纤纭,不禁有一丝笑意沁在眼底,纤纭虽说是一身男儿装扮,只是这身形娇小,眉目精巧,只恐任何人都会一眼看出她是女子吧?

“精骑将军,朕是问战事如何?”赵昂复又重复,南荣子修这才道:“回皇上,自我军来到西漠,楚诏便始终闭城不出,任凭我军如何叫阵,皆是不见人应战,家父想,楚诏定然是在做备战,听闻楚诏精兵个个善骑射,弓箭极准,故而家父亦不敢轻举妄动,不料家父突染重疾,返回朝中,这月余我军只是封锁消息,继续叫阵,未将家父归朝之事泄露,只是此番皇上您御驾亲征,恐怕会流传到楚诏国内。”

“朕敢来,便不怕漠川会知道。”赵昂肃了眉:“南荣将军,你带朕去附近巡视一番,为朕大体说下楚诏地势。”

“皇上……”南荣子修忧虑道:“皇上您万金之躯,怎能……”

赵昂一摆手:“不,朕之所以来,定要亲上战场,精骑将军不必多言。”

“可是皇上……”

南荣子修一语未完,便感觉肩上一紧,随即只见赵昂眼神微挑,一个错身,子修只觉肩上力道越发深重,赵昂笑道:“精骑将军,赢了朕,重重有赏,故意让朕,杖责五十!”

南荣子修一惊,众人更是面面相觑,纤纭从旁望着,南荣子修与赵昂自己俱是交过手的,只怕南荣子修并不是赵昂的对手!

子修的路数太过华丽,标准的皇家路数,而身为皇帝的赵昂反而有些江湖习气,却不知他师承何处!

南荣子修欲要挣开赵昂控制,甩身,望纤纭目光盈盈,定然望着二人,无半分流转,不着一丝情绪,一个分神,赵昂却道:“看来精骑将军是要挨板子了。”

一语方令子修回神,连忙一个翻身,自赵昂的掌控中托出,赵昂变掌为拳直向子修胸口而去,子修闪身躲过,目光肃然,既然赵昂已然这般说,那么自己也便不必客气,更何况……是在纤纭的面前。

于是伸掌探出,朝赵昂脖颈而去,赵昂略微一闪,子修掌风凌厉,赵昂方才笑道:“这样才好!”

反手抓紧子修探出的手,又被子修振臂回身挣脱,一时之间,营帐内拳脚相击之声响彻耳鼓,每一下都似用了十足力道,众将自觉闪避在一边,营帐内燃着的火光被挥舞的袍袖舞乱,接近黄昏,大漠起了风,呼啸在帐外,一连数十回合,难分胜负。

纤纭却已看得清楚,赵昂是应对自如,而子修已是疲于应付。

果然,赵昂一手探在子修腰间,子修阻挡不及,只得侧身避开,颈上却忽的一紧,赵昂已牢牢抓住他的喉咙,子修不禁全身一颤,眼中有惊异的光芒,赵昂淡然微笑,随即收手,子修立忙站稳身子,拜倒在地:“皇上英武,臣甘拜下风!”

众人皆是看得清楚,南荣子修确实竭尽全力,心内皆不禁一阵寒战,平日里,他们都只道当今皇上,文质彬彬,昏庸无能,军国大事,全由南荣景须一人操持,却不想,这般俊逸的眉眼下,竟隐藏着如此毕露的凌厉锋芒!

不由得心中一震,莫不重新审视起这位御驾亲征的君主!

赵昂亦能感到众位惊叹的眼神,只微微一笑:“精骑将军,这下子,可还需担心朕的安危吗?”

子修连忙道:“臣不敢。”

赵昂披袍一扬:“好,那么便与朕好好说一说如今的形势以及周遭地势环境。”

众人连声称是,跟在赵昂身后,纤纭独留在帅帐中,亦不无感叹,赵昂原本便该是腾云九霄的真命天龙,却无奈生不逢时,有太后的嫌恶、重臣的打压,不得不韬光养晦、隐藏锋芒方才可平安长大,执掌朝政,可是,那隐藏了太久的锋芒去差点连他自己都忘却了,此番出征,便是他重拾信念的良好契机!


二十二 烽烟寒(2)



长风过,苍茫云霭沉沉低垂,大漠孤烟、落日余晖,淡淡渺然的缕缕云烟,裹着风沙阵阵直向天边,将天幕染成昏黄的颜色,落寞萧索、混沌凄迷。

纤纭一身纯白,长衣舞风,荡荡吹皱,如同一澜雪水被大漠风烟吹起层层涟漪。

这样的女子,纵是一身洒逸的男装,亦不可遮掩她独绝于世的风华!

“淑妃诏臣来此,有何吩咐?”身后男子声音低沉恭谨,纤纭略微一怔,缓缓回首,长风舞乱秀发,眼神有微微叹息:“从何时起,你便与我这般客气?”

男子神情一滞,随即苦涩一笑:“淑妃您是君,而南荣子修是臣,君臣之间,自当礼仪周全。”

南荣子修,一身战袍掩去了他原有的风雅,几月风沙,令眼神略微沧桑,纤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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