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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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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可愿一试?你不回答,现在……由不得你了,是不是?”纤纭的声音犹若春水,在耳际边荡漾流淌。

她的唇似冰如雪,在他的唇际颈上吻落,娇柔而温存,她柔软的冰冷身子贴紧在他如火热烈的胸膛上,他胸膛起伏如浪,她胸前的柔软摩挲着他,在他的胸口浪尖上拂动,欧阳夙喘息渐渐剧烈,想要抬起手来,却终究无力:“淑妃!不要这样……不可以!”

他咬紧牙根,一字一字仿佛溢出唇齿。

纤纭却捧住他的脸颊,轻吻他紧闭的双眼、紧闭的唇。

“漠芙说了,我是害你不浅的妖女,我是坏女人,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我要让你对不起芊雪,要让你有愧于她,我不会……让你们幸福,不会!”

肩上陡然一痛,欧阳夙皱眉,一身低吟,纤纭紧咬住他的肩,泪水落下:“我攀龙附凤、贪图富贵,害你受伤失忆,我就是这样的坏女人,你失忆了,我也不会让你和芊雪幸福的在一起!”

一字一泪,紧紧环住欧阳夙修美身躯,她的吻,如流水,似落花,如冰凌,似骄阳。

冷的唇,却令胸膛如火。

欧阳夙深深吸气,他想要躲开,却被她软绵绵的身子紧紧缠住,躲闪不及:“淑妃……”

她不再说话,越发缠绵的吸附在他的身体上,欧阳夙胸前烧开一片火海,身体的涌动,已令精神不可控制,他的唇无意间回应了她。

深沉的、克制的、隐忍的!

濒临极限,他感觉身子不住颤抖,陡然睁开双眼,深眸中迷离的**,流过纤纭凝白如脂的肌肤。

她的泪光闪烁在他的眼中,雾水秋瞳徜徉烟水濛濛,她的容颜如水,凄美绝伦!

欧阳夙脑海中荡漾支离破碎的残片,芊雪、纤纭……

高山火海、雪域冰峭,冰火纠缠的身体,在熠熠火光下彼此交融,他气息灼热、粗重喘息,星天仿佛便在石室的天顶,他意识迷乱,滚烫如火的**,被她的冰雪融化!

她细声的呻吟,逐渐高亢,似绵绵凉针,一根根刺进欧阳夙心里。

他眼神狂乱,欲火焚身,随着她的温柔缠绵几乎崩溃在她的面前!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鄙视自己的意志不定,她……果真如芊雪所说,果真是足可祸乱人心的绝色妖女!

火,渐融。

暗淡。

熄灭!

欧阳夙深深一声吸气,波涛汹涌的骇浪骤然平息,他缓缓闭目,自责与鄙夷越发深重,石室内,唯有两人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夙方觉那周身的绵软逐渐弱去,似乎恢复了气力,他连忙起身,整理凌乱衣襟,犹疑之间,转眸望向一边安静的女子,她一身白裳旖旎在石地上,长发散落,似黑色幽绸静静垂着。

他目光忽的一凝,心中更有惊骇的火浪席卷五内!

那纯白如雪的裙裳上,似有点滴的血红,如雪地中殷殷绽放的凄艳红梅,沾染了雪的纯净!

那是……

欧阳夙心内的拉扯更加剧烈,她,竟果真……仍是完璧之身!

在……昨夜之前!

“你……”欧阳夙懊恼的握紧双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

纤纭微微侧眸,艰涩的笑:“我说了,我不会叫你和芊雪幸福,不会!你每一次吻她、每一次亲近她,都会想起我,想起我这个曾抛弃你,厌弃你,毒害你的女人!”

“你……”欧阳夙几乎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昨夜缱绻,似仍温热在胸口,她的一字一句,却冰冷犹若霜雪冰风。

她近乎无情的神情,却止不住泪水簌簌落下,她不知道,明天的明天,她是否还能够活在这个世上,此时此刻,她竟不愿欧阳夙恢复记忆,她宁愿,他永远不要记得她!

漠芙与芊雪所说,都没有错!

自己的确已经害他不浅,南荣景须不会放过她,无论她是否写出了《毒谱》,若此次再是连累了他与自己一同殒命,那么……她又于心何忍?

想着,不禁决然的别过头去,落座在石座上,研磨提笔,一字字狂乱写着,细白素指纤柔美好,晶莹泪珠却一滴滴滴在手背上,滑落白纸,墨迹便被晕染开来。

如瀑绵长的墨发垂下,遮护半边脸颊,欧阳夙却分明看见她的眼泪止不住掉落,一颗颗竟似滴在自己心里!

“你真的要写出来?”欧阳夙犹疑许久,只是问出这一句话,纤纭笔尖儿微顿,随即又行云流水般写下去:“我说了,我是坏女人,为了保命,为了富贵荣华,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不是……”欧阳夙迷惘的望着她,纤纭却冷笑:“呵,这个时候却愿意信我了吗?”

泪眼微侧,落在裙裳上沾染的血红上:“因为这个?”

那应是圣洁的血色,此时,却看得人心里酸涩。

…………


第十卷 看朱成碧


二十六 情可抛(1)

她高挑眼眸,将眼中泪意收敛殆尽:“如果是因为这个,便不必了,你爱的人是芊雪不是我,我是一厢情愿而已,你从没有……爱过我!”

纤指紧握笔杆,墨迹晕开一点污痕。

欧阳夙怔忪,纤纭趁机垂下眼眸,墨发遮住眸色:“所以……所以你大可以不必内疚,我这样做,只是要你永远记住我!芊雪那个女人,也休想……得到完完整整的你!”

说着,不禁有略微哽咽,却强自忍住:“欧阳夙,从前你被我迷惑,现在仍然是,我用《毒谱》做交换,让南荣景须放了你,不过缓兵之计而已,你亦不必感动在心!当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定会恼恨昨天与我的一夜缠绵!”

欧阳夙怔在当地,看她纤指撩动,行书在素白的纸上,石室内的火光照不见她的眼睛,可是为什么……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似是诀别一般,恸人心肠?

谁是谁非,他无从分辨,可是她纤瘦的侧影,却在火光摇映下,凄美而决然。

他默然叹息,缓缓转过身去,纤纭停笔,望着他背影的眼,乱红如雨!

……………………………………

(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隽秀的行云小楷,写了数页,两日的时光犹若几年,过得无比漫长。

南荣景须来时,纤纭泪已流尽了,只剩双眼空洞的冰芒。

他拿着纤纭书下的《毒谱》,凝眉思索,于这些个毒药毒草,他一无所知,并无从辨析纤纭所书真假,他看着纤纭,目光犹疑不定:“你所书真假我不得而知,需要与人辨析,所以……”

“所以你不准备履行诺言,放了欧阳夙?”纤纭挑眉看他,南荣景须脸上荡起轻笑:“顶多是再关个两天。”

纤纭似早有预料,自怀中拿出两张薄纸,笑若寒霜:“南荣景须,早料到你不守信用,朝令夕改,欧阳夙毕生最得意的四种毒药,都在这两张上。”

说着,将纸张向侧伸出,直向墙壁边火把之上,火光寸寸,与薄纸相距不过一些,烛火摇曳,似风一拂,便会将女子手中薄纸燃成灰烬。

南荣景须浓眉倏然紧蹙,攥紧手中纸笺:“好,沐纤纭,欧阳夙踏出石室,你便将手中剩下的毒方掷过来!”

“呵,南荣景须,你当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你的承诺与保证已经一文不值!”纤纭目光掩映在火色的幽红中,明灭不定。

“你要怎样?”南荣景须怒道。

纤纭冷笑:“我要见南荣子修,你们姓南荣的,我只信任他!要南荣子修将欧阳夙送回宫中凌华殿,再来告诉我,我才会将这剩下的毒方给你!”

“沐纤纭!”

“南荣景须!”纤纭不容他言,只将手向火把前伸去,南荣景须忙阻拦道:“好!我答应!”

说着,怒声向身后吩咐:“去,将大公子叫到密室来!”

纤纭手上一松,容颜带笑:“南荣景须,还好我对你留着心眼,不然岂不被你笑话?不过,我倒是稀奇了,你一不要毒霸天下,二不是江湖中人,却为何对欧阳夙的用毒这般感兴趣?”

南荣景须将纤纭所书《毒谱》递给身边之人,挑眉笑道:“你想我会告诉你吗?”

纤纭容色平静:“自是不会,我不过好奇罢了。”

欧阳夙从旁看着二人,他二人一问一答,明明他才是问题的中心焦点,却似全然与他无关!

纤纭自那夜后,再不曾与自己说话,除了书写下自己的所谓《毒谱》,便是望着火光发呆,绝美目光里再不曾有泪,有的只是静默决然的追忆。

正欲言语,却见石室门外翩然走进一名公子,青蓝长衣,眉目俊朗,却似有淡淡忧伤,他在南荣景须面前一低身:“父亲。”

转而望向纤纭,目光里便有深情流露,他们相对无语,良久,只是静静对望。

“我可以信任你,是不是?”许久的沉默后,纤纭轻轻一声,焰火如芒,飘忽在南荣子修眼中,子修苦笑:“我不知,你找我来,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纤纭抬着的手臂酸涩,眼眶亦再度润湿,南荣子修,经了这许许多多后,他的眼光里再没有了清朗舒意的光辉,有的,只是渺然惆怅,深埋在眸心深处。

“请你帮我送欧阳夙回凌华殿,芊雪的身边!”一句自柔唇中艰难溢出,南荣子修却骇然,竟自望向欧阳夙,欧阳夙与那惊讶万分的目光相触,心内不期颤动。

“纤纭,你……”

“不要问我为什么,子修,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只能信任你!”纤纭打断南荣子修的欲言又止,却止不住子修目光里浓郁的疑惑。

“你不后悔吗?”子修沉下口气,适才来时,他询问了侍人,方知父亲将欧阳夙与纤纭关在了石室中,他与纤纭的过节,子修本已为自己不必再插手,却不想,此时此刻,纤纭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纤纭淡笑,缓缓看在欧阳夙脸上,他眼中的迷茫,令她下定决心:“无怨无悔!况且,这本便该是我的报应!”

报应?!

子修凝眉,纤纭深切的望着他:“拜托你,将他送回凌华殿,然后亲口告诉我,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子修心里震动,纤纭幽凉的目光,似有漂泊疲累的倦色,她悲伤的眉宇,将整个密室的灰暗凝聚,纵是这耀亮光火,亦不可照亮她曾明澈如水的眼眸!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诀别!

“好!我会的!”子修应下她,看向一边紧蹙凝眉的欧阳夙,他的眼里只有迷惑!

“欧阳先生,请吧。”子修走近两步,欧阳夙却站着不动,看着纤纭纤瘦的身子,在目光里摇晃,她的眼神凝望在另一边,并不看他,可是怎么……却有晶莹泪珠一颗颗落下!

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她一言一句的无情,都好似凝结了万般情意!

她一分一分的决然,都好似是万不得已!

“欧阳夙,你不走,可休怪我要反悔!”南荣景须见欧阳夙不动,冷声道。

纤纭更将手递近火光一些:“你敢!”

转而望向欧阳夙,他的犹疑竟令她冷寂许久的心倏然有一分热度,她涩然一笑:“欧阳夙,快走,你实在没必要再为了一个害你不浅的女人,流连于此,否则……后悔的……是你!”

欧阳夙震动,子修亦拍了他的肩,眼神似有用意:“走吧。”

欧阳夙随即挪开步子,纤纭松下口气,回望之间,只见纤纭高举在火光边的手,颤抖如剧,清泪两行,滴在雪白裙衫上!



踏出石室,原来便是南荣府后花园,林荫茂密,葱郁如云,清香扶风直上,沁人心脾,欧阳夙却眉似绳结,每踏出一步,皆似踏在自己心上,眼底心里反复萦绕那个夜晚,火光里纤纭的柔媚娇羞,凄美绝尘!

突地,停住脚步:“南荣公子!”

他叫住前面走着的南荣子修,子修回身,只见欧阳夙眉目纠结,殷切看着他,他不说,他亦知道他的疑问,子修叹息一声,风过耳际,缭绕清冷:“欧阳夙,你与纤纭的是非,我亦不甚清楚,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比纤纭更爱你!”

欧阳夙身心巨颤,不知为何,这个陌生男子的话,竟听来如此真切,落在心底,莫名的说服力,令他思绪纷乱。

骤然回身,欲向回而去!

却被南荣子修扣住肩膀:“做什么?”

欧阳夙低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种危险的地方!”

“你若真想救她,就该回宫去!”子修放下手,缓步走到他身前,欧阳夙望着他,子修沉吟道:“欧阳夙,我们南荣府虽说如今已无兵权在手,可终究家丁府院皆非泛泛之辈,若是凭你一己之力,又岂可救下纤纭来?纤纭的苦心,只望你平平安安,她宁愿你去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若你真真不愿辜负,便该回宫去!”

欧阳夙低眉一思,似有了然,子修更道:“如今,能从南荣府带走一个人,怕只有一个人!”

“皇上!”欧阳夙突道,子修点头:“我乃待罪之身,又被皇上怀疑与淑妃有染,不便前去,而如今你去,怕再合适不过!”


二十六 情可抛(2)

不错!

他虽失忆,不曾记得这复杂宫闱的权谋争斗,可是皇上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自可号令天下人!

想着,迅疾转身而去,南荣子修跟上他的步子,欧阳夙心内万千巨浪拍击着心口。

纤纭,淑妃!

她是谁,仿佛已经不重要,他只知道,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在心里无比清晰,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好像是牵引自己的魔咒,不可自拔!

若无曾经深情,何来这般深浓的悲伤?

若无曾经挚爱,何来这般深刻的烙印?

若无海誓,怎有她伤心欲绝的泪水?

若无山盟,怎有她放弃下了尊严,放下了矜持,放下了所有的一夜缠绵?

她的柔吻欲诉、清泪欲说,只是自己闭目塞听,又怎能看得见她眼里的伤心与彻骨情意?!

欧阳夙,你竟还在怀疑她的心?!

芊雪的眼里有情,却步步紧逼,纤纭的眼里是泪,却宁愿放弃!

这两分情意皆是真,可是……纤纭说的对,他只相信他眼前看到的,却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心里的感觉?!

欧阳夙紧紧握拳,他虽失忆,却并没有失去心!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加快脚步,皇宫的方向在烟雨过后的迷雾中,渐渐有了轮廓!

……………………

凌华殿前,南荣子修不再相送,眼看着欧阳夙被凌华殿侍卫惊喜的迎进去,他回身而去。

传话的人去的极快,不一忽,便见芊雪一身绛红色云纹莲花绣裙飘扬在秋日萧索的风中,她步履匆急,急切的跑着,迎着欧阳夙而来。

她紧紧抱住欧阳夙,泪眼迷蒙:“大哥,你去哪里了?我以为……我以为……”

“芊雪,皇上现在何处?”被芊雪抱住,欧阳夙眼前竟是一片迷雾,刹那间,纤纭流泪的眼在眸中萦回,他轻轻推开芊雪,望着她落下的泪,缓缓垂首。

芊雪怔住,定定的看着他,抱住他的手却缓缓滑落,欧阳夙闪躲的眼神,纠错的神情,令她心绪莫名不安,她深吸口气,颤声道:“这些天……你,去了哪里?和……谁?”

欧阳夙低垂的眼似被黄昏天际斜阳刺痛,他良久不语,只道:“皇上呢?”

芊雪道:“正在……凌华殿中!”

欧阳夙忽的抬首,对上芊雪疑问重重眸子,又赶忙错开:“我先去拜见皇上。”

错身而过,襟袖似有陌生而熟悉的余香。

“你和她在一起,对不对?”芊雪怔然站在当地,背身叫住欧阳夙。

欧阳夙顿然你止步。

“你们一起失踪,你和她在一起对不对?”芊雪猛然转身,走到欧阳夙身前,泪落如雨的眼,有凄红的愤懑。

欧阳夙无法回答她,亦不知从何说起。

坚俊眉眼凝聚:“芊雪,要我先去见皇上,我有很重要的事。”

“不!你不和我讲清楚,我不会让你见到皇上!”芊雪拉住他的手臂,娇楚的面容,被泪水淋湿:“大哥,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他闪躲的眼神,避讳的目光,其实……已无需他说。

他轻轻拂开芊雪的手,面色凝重:“是!”

天地旋转,顿时颠覆整片宁安宁。

“为什么?”芊雪倏然嘶声道,紧咬的嘴唇渗出殷殷血色:“大哥,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负我?为什么,她如此害你,你失忆了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

“芊雪!”欧阳夙小心看向四周,芊雪的失声哭泣引来无数注目的眼睛,却又隐涩的垂下头去。

欧阳夙一声叹息,不知为何,与芊雪相处的日子,她明明是静淡安好的女孩,可是心里却总有压抑的感觉,莫名所以的隔绝在他们之间!

她总是强加给他许多过往,强加给他许多感觉,强加给他一份爱,一份不知是否存在的情感!

她的爱,令他感到无比沉重!

如今,他真的犹豫了!

“芊雪,让我去见皇上,之后我会与你解释,你亦会知道这整件事情。”欧阳夙安抚般望着她,她渐渐平静,却仍旧狠狠的盯住欧阳夙的眼睛,立在当地不动。

欧阳夙欲去,她却转身拉住他,适才还是歇斯底里的样子,却突地柔软,凄弱如同秋阳下孤独划过天际的鸟儿:“大哥,我错了,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听到你又与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我就……”

“我没有怪你!”欧阳夙惊讶与她的喜怒无常,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松开她的手,道:“先与我去见皇上,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芊雪泪水淋淋的眼凝滞,凝在他无意抽去的手和背影上,双拳突地紧握,黄昏秋风清冷,扬起裙袂飞舞,乱发飞扬,遮住了泪湿双眼,她拭去眼泪,却冰冷了水似的目光。

凌华殿,一切如旧,昔太后喜欢的浓郁的兰草香气掺了不知名的香,缭绕在殿阁之内。

昔太后与皇上高坐堂上,看着欧阳夙与芊雪并肩而来,脸上异样神情打量着眼前的二人,芊雪默默垂下头去,不泄露眼底一丝伤感。

然而敏锐昔太后,又如何会放过:“芊雪,你哭了吗?”

眼神在欧阳夙身上一定,肃然道:“可是被谁欺负了吗?”

欧阳夙不语,芊雪忙道:“没,只是……只是见着大哥回来,太高兴而已。”

昔太后侧眼看向皇上,但见他冷峻侧脸幽沉,冷冷盯凝着欧阳夙:“欧阳先生,你说有要事,是何事?”


二十六 情可抛(3)

欧阳夙只怕有什么隐晦,本以为可与赵昂单独说来,可见昔太后与芊雪毫无回避之意,便连赵昂都无意与他单独相谈,心知不可避讳,平声道:“回皇上,是关于……沐淑妃。”

赵昂握着龙柄的手稍稍一紧,唇边却漾起一丝笑来:“哦?可是与淑妃失踪有关?”

欧阳夙低身道:“正是。”

赵昂起身,缓缓走下阶台,高华耀亮的凌华殿映着一国之君肃静面容,赵昂突地微笑,沉惑道:“看来欧阳先生与淑妃的关系果真深切,便连失踪都是一起?淑妃可是回了水芙宫吗?”

他言语刀锋毕现,绵柔藏针。

欧阳夙并不看他,转眸望在袅袅轻细的香烟上:“皇上若想要淑妃回宫,怕是要问问南荣将军是否可行个方便。”

赵昂眉峰一蹙:“什么?”

欧阳夙低声道:“我与淑妃皆是被南荣景须掠劫而去,淑妃……至今仍陷在南荣府中。”

赵昂一震,几乎不可置信,他低眉思索,与芊雪目光相触,却见芊雪的眼神更加惊疑,显然也是方才得知。

赵昂脸容冷肃,目如寒锋,深深的盯住他:“你说南荣景须绑架你与淑妃娘娘?呵,可有理由?”

欧阳夙凝眉:“这……草民倒是不知。”

赵昂挑唇一笑,眼风似箭:“不知?不知,那南荣景须又怎会单单绑了你与淑妃去?”

一夜旖旎,蚀骨缠绵,倏然令欧阳夙身子一战,他莫名低下眼,低沉道:“这恐怕皇上亦要去向南荣将军问清所以。”

芊雪见赵昂脸色阴森,冷意弥漫,连忙道:“皇上,您知道,大哥他失去记忆,您问了也是枉然。”

赵昂看她一眼,想来也是,再次打量在欧阳夙脸上,却见他神情不变,眼神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他。

“欧阳先生之意,可是要朕……前去相救?”赵昂明知故问,欧阳夙终于抬首看着他,却不解他眼中的刺探与阴枭:“是,难道皇上不想救淑妃吗?”

赵昂冷笑:“救与不救,不该先生操心,先生既然已经安好回宫,便只安心于华雪公主的婚事即可!”

欧阳夙心中一颤,赵昂的冷漠不在他的意料,芊雪明明说,纤纭是赵昂最宠爱的女人,他原以为他会急迫的赶着去救她,可是竟不想……

“皇上,淑妃用计令草民得以脱身,只寄望于草民可将讯息通传给皇上,盼望着皇上相救,却想不到皇上您……”

“住口!”赵昂心内亦有波涛涌动,断然打断他:“尚轮不到你来教训朕!”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劈风破浪、一触即发!

欧阳夙望赵昂黑眸如剧、眉峰如刃,与自己相望之间,有冷意深敛。

质问、探寻、纠结。

太后望着,眸光流转,见芊雪神情关切,便道:“皇上,驸马好心来与你说起你那个淑妃,你却与驸马为难,哼,请皇上分清是非,莫要将对那女人的气,随意发在他人身上,失了威仪。”

赵昂眸光微滞,回身看向太后,他知事关淑妃,太后定然万分敏感,如今南荣家失势,却仍有盘根错节的关联在宫中朝内,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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