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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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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甩身看向赵昂:“皇上,你看到了吧?你的淑妃如此以下犯上,还有什么做不出的?这样的蛇蝎美人你留在身边,不会毛骨悚然吗?”

毛骨悚然?

赵昂心中冷笑,自打他出生,在这座冰冷无情的皇宫中,便无时无刻不是毛骨悚然的!

“太后,淑妃是否有罪,请由儿臣处理。”赵昂声色俱沉,纤纭轻轻甩开太后的手,太后却不依不饶:“皇上,后宫本应我来掌控,后宫嫔妃犯有过错,该交由宫刑司处置,皇上难道忘了吗?”

说着,苍眉一动:“还是……皇上有意徇私吗?!”

水芙宫中,侍卫林立两旁,察言观色,伺机而动,赵昂左右看去,若公然不按律例行事,威严何在?这事情闹成这样的地步,确实不好偏袒,即使要查明真相,怕是最大嫌疑的纤纭还是要先被发往宫刑司候审。

………………………………


二十九 朱砂泪(7)

宫刑司,里面的冤魂孤鬼不计其数,很多人,来不急被审讯已然毙命在宫刑司中!

纤纭看着他,亦要看一看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她不爱他,可是……亦不愿被他亲自送入牢中。

红绸亦知道宫刑司的恐怖,见赵昂迟疑,连忙趋身上前,跪倒在地:“皇上,皇上,您不能将淑妃送进宫刑司去,淑妃她……”

“姨娘!”纤纭一惊,她心红绸定会说出那件事来,红绸回眼看她,却依旧毅然撤眸,直直看着赵昂:“皇上,淑妃她如今怀有身孕,若是在宫刑司中有何闪失,您于心何忍?!”

一句话如明雷轰然乍响在脑中。

赵昂豁然一惊,却几乎不可置信自己耳朵,太后更加讶然大震,身子向后退去,适才恨满眼底的眸子被惊讶掩盖!

南荣景须脸色更是一沉,有若巨石沉下海底,他双拳握紧,在一切看似天衣无缝之际,怎么……会突然蹦出一个孩子来?

同样惊讶的还有欧阳夙,他青衣杳杳,与缭绕的淡烟交融,纤纭的目光看在他的眼里,虽只有一瞬,他却看到了浓郁的忧伤。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夜,石室当中,她的缠绵,她的美,和她衣裙上鲜红的处子血。

“纤纭……这……”赵昂心里五味杂陈,倏然夺上身去,眼里流露出狂喜的色泽:“真的吗?真的吗?可有叫御医看过?”

他不顾所有,将纤纭拥紧在怀抱中,纤纭眼里却滴下泪来,酸涩的泪水,淹没视线,却只有欧阳夙黯然的眼神无比清晰,此时此刻,若抱住她的是欧阳夙,也许……才是皆大欢喜的吧?

太后惊颤的看向跪着的红绸,又望向忘形的赵昂:“皇上,怎会有这样的巧事?皇上幸杨辰妃五年未有得子,而淑妃身子虚亏,却可怀上龙子,不觉得蹊跷吗?别是她们两个的缓兵之计吧?”

赵昂身子一滞,轻轻推起纤纭,眼光打在太后脸上,冷若冰霜:“母后难道连自己的皇孙亦要扼杀在腹中不成?”

一句话,令太后面如死灰。

“你……”太后正欲言语,纤纭却冷笑的望向赵昂:“皇上,请御医来便是。”

再看向太后,娇柔的唇,似薄刀扎入太后眼中,太后神色一凛,冷了半截身躯,这样笃定的眼神,怕是必然无疑,可是……

自从兰淑媛的孩子夭折,宫中便再也没有孩子出生,她握紧双手,若是她果真怀有身孕,一举得男,只怕更加要爬到了自己头上!

只怕是皇后之位,亦令赵昂有了借口废掉!

她沉气,面色涨红,许久不曾言语!

太后传御医前来水芙宫,御医仔细查看,额上渗出豆大汗珠。

“御医,淑妃可是喜脉?”太后肃重的一句话,御医身子一抖,支吾不语,赵昂见状,迎上一步,幽深龙眸暗光丛丛:“关乎皇家血脉的大事,高御医可要看仔细了。”

赵昂眸光犀利,影火如芒,高御医不曾抬首,亦能感到那目光的压迫,沉沉压着头颅,好似沉重的石块垒在脖颈上,吞吐道:“淑妃……淑妃娘娘脉象尺下快而滑,确是喜脉无疑。”

颤巍巍的跪下身去:“恭喜皇上。”

太后袍袖一甩,气息混重,赵昂却无心理会她,奔到纤纭床前,握紧纤纭冰冷的手:“几个月了?”

高御医忙道:“回皇上,该是不足两月,淑妃体寒气虚,还需要好生安养才是。”

纤纭却冷冷抽回被赵昂握着的手,目光冷淡的低在青砖石地净素的明光上,光影在眼中交错,令人心寒。

赵昂收敛起笑容,纤纭的样貌,在他心里撕开一道巨大裂口,她在怪他,在怪他无力保护她,若不是这个孩子的来临,也许她便要被押到宫刑司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去。

黑眸沉沉,看向太后:“母后,如今淑妃怀有皇家血脉,难道母后还要将淑妃押往宫刑司吗?”

太后神色一冷,眼神苍暗:“哼,那么华雪公主之死,便这样算了吗?”

“母后,正如淑妃所言,公主之死,疑点重重,母后又如何一口咬定乃淑妃所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不令真正凶手逍遥法外?亲者痛仇者快!母后明鉴!”赵昂毅然陈词,面容严峻。

“皇上……”

“母后,此事儿臣自会处理,母后请回吧。”赵昂龙袍挥动,转身背对昔太后,昔太后一脸愕然,她的儿子,愈发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狠厉看向纤纭,纤纭低着的眼,眸光不明,并未有昔太后所预见的幸然得意,仿佛还有一丝怅然笼罩在眉宇间。

无法,只得先行离去,南荣景须骇然不语,转身跟在昔太后身后,赵昂却突地叫住他:“南荣将军,自来若是闲来无事,便好生调养身子,自讨伐楚诏以来,将军大病,朕特许将军在府中安养,不必急着上朝,令国事纷扰了将军。”

南荣景须身子一震,背上寒意涔涔。

赵昂一句话中,隐意重重,刀锋毕现,安养身体?讨伐楚诏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此时此刻叫他安养,明眼人都看的清这其中纠葛!

他立在当地,须臾,方才忍下胸中恶气:“臣,谢皇上恩典!”

拂袖而去,扬起水芙宫飘动纷纷的绯纱丝帘,秋意习习,若隐若现的落叶残景,令这清冷宫阁更加萧索,纤纭望赵昂一眼,轻轻闭上双眼:“皇上也请回吧,我累了。”

赵昂一愣,冷峻的面容淡淡黯然:“你怪朕吗?”

纤纭冷哼:“不敢,只是太累了,皇上请回吧。”

这不是纤纭第一次给他下逐客令,他似是早已习惯,可心里的疼痛终究难以避免,不知为何总有愧欠她的感觉,看看她纤瘦的身子,尚平坦的小腹,心生一丝不忍:“好,你好好休息。”

纤纭看着他卷云龙袍滑在青砖冷冷的光辉上,微微颤动的眼睫,沾染了晶莹泪光,渐渐落下来。

红绸见了,连忙道:“这是怎么了?逃过一劫,该欣喜才是啊。”

其实,红绸怎不知她的伤感,御医来前,欧阳夙默然离开水芙宫,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的酸楚可想而知。


二十九 朱砂泪(8)

纤纭感到愈发无力,太多的灾难不期而至,令她应接不暇,泪水淹没眼眸,汹涌如潮。

红绸一惊,她的悲伤超过她的想象,纤纭心里的痛,令她纤瘦的身子颤抖如剧,素净清白浮花帐迎风翩翩,遮掩她泪湿的容颜,许久,她无力的道:“姨娘,他……不会再爱我,不会了!”

纤纭将身子蜷缩在一起,仿佛周遭的一切俱是冰冷的,嘲弄的,都长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她内心隐晦的自责!

欧阳夙默然的走了!

尽管他的眸光满溢深情,尽管他的面容纠结动容。

可是……

赵昂既对此事毫无怀疑,便已说明,她与他……已不仅仅是名义上的夫妻。

那么,什么她只为他而守身如玉、冰清玉洁,都已变作了最可笑的笑话!

心被撕裂,她哭倒在锦床上,欧阳夙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纤纭……”

忽的,温润而沉稳的声音与止住隐隐哭声,红绸回身望去,一惊,左右四顾:“欧阳夙?”

她连忙关掩窗门:“你这样进来很危险!”

纤纭柔弱的身子,猛地坐起,漂泊的泪眼,面容苍白,只是这一会不见,她墨发凌乱,妆容暗淡,竟似憔悴了许多许多。

欧阳夙走近床边,修长的身影将她浓郁的忧伤牢牢包裹,帐帘如雾,愈显他容颜清俊,从容淡定,岁月给予了他潇洒风范,却未曾沾染他修眉俊唇,他眉依旧如初,似是春风细细裁剪一般,那薄唇紧紧抿着,如同削刻。

眸光辗转,温脉中有淡淡不可言说的隐秘,四目交接,许久,只有泪眼如梭,只有黑眸如剧,红绸悄然退下殿去,站立在内殿口,警惕的望着四周。

欧阳夙缓缓坐下身,长指搭上她雪白皓腕,一忽方道:“左脉疾滑,许是个男孩。”

纤纭望着他,泪水不绝:“你怪我吧、恨我吧、鄙视我吧!”

她很想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敢,她甚至不想面对他的眼睛。

肩上一暖,欧阳夙的叹息拂过秀发,将她紧紧贴在他起伏的胸口上,纤纭咬唇,泪更汹涌:“我背叛了你!背叛了我的誓言!”

欧阳夙低头道:“那天,在石室当中,你眼里的绝望我都看得懂,只是我当时不懂,你为何会有那样的绝望,现在懂了。”

他的目光顾惜,仿是这秋色里最亮的辰星,照亮纤纭暗淡的心,似乎是干涸的湖水逢雨绵绵,可是,他的眼神越是温惜,她的心变越是痛苦。

她望着他,良久无语。

他却笑笑,那笑容,依旧是她生命里最明灿的那一道阳光。

“纤纭,我们走吧。”看着她愈发憔悴的生命,他想,该是他带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报仇,这两个字已经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也许,这于她,于沐家无比重要,可是,在他眼里,只能看到曾经娇艳绝伦的雪莲花,渐渐枯萎,再这样下去,复仇了又如何?谁来弥补她生命的缺损?

他拥着她,叹息。

纤纭怔忪,倚靠在他的怀中,思绪忽的滞涩!

走!

这个字,对她来说竟无比沉重!

她抬眸看向他,他的眼光郑重而坚决:“报仇,你已为了报仇付出了太多,沐兄在天有灵,我想亦不希望看着唯一的女儿被仇恨牵累至此!”

“可是……”她眸光缓缓低下,低在小腹上,欧阳夙会意,修长的指,轻轻抚上她的小腹,淡淡一笑:“也许,他是我们的孩子,即使不是,又怎样呢?他是你的,就是我的,你的一切,好的、坏的、任性的、温柔的,只要是你的我都会爱。”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纤纭抱紧他,软绵绵的身子,好似融化一般:“你明知道,只要是你的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听,我听你的,听你的!可是这个皇宫,守卫森严,我这水芙宫周围更甚,说不定你去而复返,便会传到赵昂耳中。”

“不会,我很小心。”欧阳夙轻抚她的发,他要带她走,他知道,这并不容易,因为这皇城的构建固若金汤、无懈可击,并不似楚诏国那般容易便可逃出皇宫去,更何况纤纭如今身怀有孕,更身体虚亏,再经不得颠簸。

这件事,他必须做,可是该怎么做,他想,他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还有一个人的帮助!

他拥着她,直到她沉沉睡去,方才离开水芙宫,他没有与红绸提起半个字,红绸虽然变了许多,但是他不确信红绸会支持纤纭的出逃。

这一次,只有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一次!

华雪公主莫名其妙香消玉殒,与此同时,沐淑妃怀孕、南荣景须被软性罢朝震动宫闱。

自从淑妃有孕,水芙宫的守卫更加森严,绫罗珍馐、奇珍补品源源不绝的送进水芙宫去,纤纭却愈发心事重重,那天,欧阳夙说要带她走,可是她的心却忐忑不安,她总觉得,上天不会那般轻易的给她想要的幸福。

虽不可欢爱,但赵昂每晚必要留在水芙宫中,他看她的眼神愈发溢满幸福,他毫不怀疑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他甚至感觉,有了这个孩子,纤纭便会真正爱上他。

他们,便有了他渴望已久的爱。

可是……

纤纭多少有些微负罪感,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她怀着的必是皇家子嗣,那么纵是心有怀疑,仍旧怀疑她毒害华雪公主之人,亦不敢多言,这多是因着赵昂的恩宠。

但自己于他的情,却因着这一次次接踵而来的事件,愈发淡薄。

她渐渐看清了他,在他的眼里,自己的确很重要,可是,这份重要却无论如何重不过他的江山,和他自己!

那么,就算这个孩子果真是皇家骨血,果真是赵昂的亲生骨肉,让他从小生活在这囚笼般的皇宫中,又何尝不是残忍的?

况且,太后会眼看着她生下这个孩子吗?皇后会眼睁睁看着后位不保吗?南荣景须又会看着赵昂有子承嗣,巩固江山吗?

不会!

绝不会!

想着,不禁心寒,欧阳夙是对的,只有离开了这座皇宫,也许,才会有一条活路!

报仇——纤纭仰望无际的云天,泪盈于睫,天空低垂如灰色的暮霭。

走——那么,沐家的仇,便注定要石沉海底了,是不是……

缓缓流泪,泪,竟似窗外凋落的木芙蓉,殷红如朱砂……


三十 东风破(1)

(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时间月缺花飞。)

角声落,夜阑珊。

七日过去,皇宫之中静谧的可怕,水芙宫忽如龙潭虎穴令人敬而远之。

太后极力将芊雪葬礼办得隆重,令天下悠悠之口难塞,南荣景须亦不安于将军府,就此事非那份数说水芙宫不是,隐晦表达对赵昂的不满,煽动众臣内心不忿。

自古,因美人而误江山者不计其数,凌华殿芊雪白绫黑绸尚在,皆似控诉着水芙宫的恶行。

因太后悲痛,来往者无不议论纷纷,朝中压力陡然加剧,曾为祸国妖妃的女子所怀龙种是否亦是灾星临世,流传民间,众说纷纭。

赵昂与纤纭皆未料事情如此严重,大概低估了太后,赵昂不懂,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宁愿站在南荣景须一边,亦不支持自己的儿子,难道,她要看着赵家的天下被南荣家篡夺吗?

难道,仅仅因为当年失踪的哥哥?

难道,母后的心中从不曾有过自己?

心寒至极,许多日,赵昂只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谁人也是不见,见了又怎样?无不是些所谓的规劝。

时至今日,惟愿纤纭一举得男,剩下这皇宫中唯一的皇子,以平息这次劫难。

自那之后,纤纭再未见过欧阳夙,她叫喜顺打听了,他亦不在凌华殿,她隐隐感到不安,这样捂住的时候,她只望他在身边,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亦是安心的。

秋近末,十一月,剪绿时行,花信风至。

夜晚,风冷雾寒,护国将军府在浓稠的黑夜下赫然静穆。

南荣子修立在那丛深深幽木中,那曾与欧阳夙密谋营救纤纭的地方。

时光仿佛倒流,在这里,同样的夜,同样的人,同样的请求。

只是南荣子修眼里多了些落寞:“欧阳先生,此来难道又为纤纭吗?”

欧阳夙无需在南荣子修面前掩饰,直言道:“不错,大公子,这一次亦要有你帮衬才好。”

子修苦笑一声:“你明知道,我没有那样大的能力,而无天,不是每一次都肯帮我。”

无天!欧阳夙心中激荡,南荣景须,好狠的心!

从子修的落寞中,他似乎恍然了解,南荣景须这样器重无天,也许便是要寻求沐家独子认贼作父的快感,却不想上天竟叫沐家存活下一个女儿,阴差阳错,他手中我有了最犀利的武器。

好个老谋深算的南荣景须。

“因上一次未能信守承诺,重出江湖,并与黑道中人为伍,惹下众怒,这时候恐男有人施以援手,唯望大公子能给予帮助,方可令纤纭脱险。”

欧阳夙按耐下心中忿忿,南荣子修却冷笑道:“脱险?呵,纤纭……不,沐淑妃如今怀有身孕,正是隆宠在身,何来脱险一说?”

“难道大公子亦相信,害死芊雪之人便是纤纭不成?”欧阳夙忽的质问,子修猛然回眸,眸光凄厉:“当然不,可是与不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是吗?”欧阳夙冷笑:“大公子,是谁欲加害淑妃,不惜以芊雪生命为代价?是谁布下了这精心设计的局?那么这些人可会眼看着纤纭诞下龙子吗?”

子修一怔,又猛地警醒:“欧阳夙,你不是失忆?怎么你……”

“我已记起所有的一切!”欧阳夙一声叹息,这一次失忆,几乎令他失了心,失了纤纭……

子修黯然眸光阴沉沉的,久久凝望着欧阳夙,打量他一身飘逸,洒俊的面容,果真是器宇不凡、落拓倜傥的轩昂男子。

月白无光,相较于他,自己的确显得孤郁形凄了些。

“我能做什么……”终究,他还是屈服在自己的心下,他知道陷害纤纭的,怕亦是自己的父亲,以父亲性子,怕不会再对纤纭心慈手软。

情深一场,他终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欧阳夙松下口气:“备两匹骏马,备些食物,最好在有一些人手,不需多,几十个掩护便好,但需是死士。里应外合,以助我们逃出皇宫,我于宫中不好准备这些,几日不在凌华殿,便会引起太后怀疑。”

“只是这样?”子修微微凝眉,虽只是这样,他却亦似心有为难:“其他的都是好说,只是这人手……”

他迟疑道:“虽这几十人我可由家中调动,无需禀明父亲,却要与无天阐明理由,无天机敏如鹰,心细如尘,只怕……”

不错的!有限的几次见面,欧阳夙亦感到无天的心思并不似他外表的单纯,他有异于年龄的敏感与冷静,睿智与高慧,仔细想来,这样的气度,唯沐天之子能有。

“大公子,尽量吧,能有几人,便多几分把握,纤纭如今身子虚亏更有孕在身,怕是要逃出皇宫,难上加难。”欧阳夙黑眸中忧虑深沉,却有不得以的叹息。

子修亦凝紧眉头,他不知自己能有几分把握,却知道,若令无天那双锐利的眼好无所觉,只怕绝不容易!

夜难消受,天际有流星坠落,沉入浩渺的天河……

※这几日,南荣府亦不安宁,子修发觉有许多陌生人来往不绝,每次看见父亲,他总是紧肃着脸孔,本与一些人说着什么,只要看见自己就会停下来,而他的眼神沉重,令他不敢相询。

无天也甚是忙碌,一天中很少见到,芊雪大葬那天,无天没有去,而是留在家里,一袭白衣仰望天际,自那日后,他愈发冷漠了些,自己亦不曾与他多讲话。

此时要调派人手,不知无天会否看出他的心思。

他特意挑了无天看书的当口,这个时候,他的心境总要慵散些的。

“最近在看什么书?”子修静静坐在他身边,无天笑道:“大哥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在看的书来?”

无天将书放在桌案上,抬首笑道。


三十 东风破(2)

不知是否做贼心虚,子修总觉无天的目光莫名犀利。

“只是你近来心情似是不好。”子修低眼,状似不经,无天轻声一叹:“还好,大哥,你有事,对不对?”

大哥是不会与他闲聊的,从小,他们兄弟关系虽是不错,却很少有交心的恳谈,子修见无天如此敏锐,双手不禁紧握,索性不如直言,免得他诸多疑惑。

“嗯,不错,大哥想要些人手。”子修抬头看向无天,眼神直视,尽量持住神色,无天望一望他,子修面容镇静,冷静双眸,可是身子却有微微僵硬之感。

无天笑道:“大哥要人做什么?暗人吗?”

只有暗人,才要无天或南荣景须准许,子修点头:“不错,大哥有个朋友遇着点麻烦,需要些帮助。”

“什么样的朋友?”无天果然缜密,纵是他们兄弟,亦要盘问周详,子修自是有准备的:“大哥一位相识多年的友人,在江湖上遭人追杀,妻儿遭人掳劫,他想要借些人手,救出妻儿。”

无天道:“是什么朋友?我可识得?”

“你并不识得。”子修道:“只需个百十人的便好,也算我们朋友一场。”

十一月中,午后阳光亦是微薄,簌簌的,有丝丝冷意,无天长发被吹乱,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貌,又是这样文武双全之人,难怪父亲自小便更加疼爱无天。

无天思量片刻,终究一笑,解下腰间令牌,手书一纸书令道:“大哥与无天自家兄弟,无天似是问的太多了,还望大哥不要见怪。”

说着,递在子修手上,子修接过,瞬间掩去过多的欣喜,只道:“无妨,这亦是你的责任。”

二人述说些家常,子修便出门去了,无天重新拿起那本被放在桌案上的书——

《大瀛朝将军录》…………

……………………

十一月,夜如空海,茫茫无际,暗沉沉的星光,仿佛失落的明眸。

月落流白,水芙宫久久的冷清,在这夜分外旖旎。

蕉花红,松柏秀,枇杷芯。

纤纭许久未曾浓妆艳抹,轻薄飘逸的水红长裙,隐色镂花织就一袭美艳,她发挽金银丝缠枝莲花簪,流苏徐徐坠下,一颗明珠圆润,打在香巧的肩际,凉丝丝的。

胭脂匀匀涂抹在粉颜上,墨睫似染了珠辉的璀璨,凭显得美目流盼,玉眸生光。

今夜,她难得亲手调了芭蕉酒,配上几颗可口的梅子,赵昂躺在躺椅上,疲惫的他,悠闲得靠在椅背上,似乎许久没有了这样的安宁与享受。

纤纭将酒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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