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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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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纭被子修护在身后,子修的话,令她内心震动,不可否认,除了欧阳夙,子修是唯一为她全心付出的男子,即使,他明知道得不到任何回报!
“子修……”
不再是大公子,子修涩然一笑:“别说了,快走。”
“可是……”
“和你姨娘快走!”子修催促她,在那些人尚不敢轻举妄动之际,纤纭低身扶起红绸,正欲离去,无天却向暗人们一声大喝:“你们拦住欧阳夙!”
可以不必与大公子交手,再好不过,暗人们齐刷刷举剑向欧阳夙奔去,无天跳开与欧阳夙缠斗的范围,一剑光寒,直指纤纭,纤纭轻推红绸,转身避过他虚晃的一剑,无天笑道:“倒是忘了,淑妃是带武之人!”
说着,肩膀被一双手扣住,无需回头,无天亦知道是南荣子修无疑,他冷声道:“大哥,请不要再阻挠我,否则……我剑下亦不会留情!”
子修却毅然扣住无天肩膀:“我不会放手,除非……你放她们走。”
“大哥,得罪了。”无天一语未完,转身袭向子修,子修向纤纭一个眼神,纤纭会意,扶着姨娘向城门而去,无天忙示意韩宫:“韩宫,拦住淑妃。”
韩宫得令,忙向身边守卫大喊:“听二公子吩咐。”
城门守卫齐刷刷拦在身前,纤纭目光一涩,忽的有酸意涌上喉间,她强自忍住,望守卫们个个眉目森然,难道,便真真是穷途末路了吗?
她攥紧双手,回首之间,只见无天因吩咐侍卫一个分神,被南荣子修夺下手中长剑,然,子修亦不想无天会如此轻易的被夺下剑来,诧异之间,手上力道控制不稳,一剑如风,迅疾向无天而去,收势已来不急。
无天脚步不稳,一个踉跄,红绸与纤纭大惊。
“不要!”纤纭更用尽全身力气,飞身上前,一抹柔红身影,穿过夜色,剑的寒光,令眼神迷惘,无天只觉身子一倾,跌倒在地。
“啊……”一声女子呻吟,伴随着皮肉撕裂的声音,无天再抬眼时,只见到纤纭紧紧捂住肩际,倒在滴血的剑锋下。
三十 东风破(7)
他赫然大惊,红绸与子修更加大惊失色,子修松手,剑落地,红绸奔过去拥住纤纭身体:“纤纭……”
纤纭肩上流下的血染红红绸月白的衣襟,红绸泪如雨下,惊惧望着满手红色:“天啊,天啊……”
无天拾起地上的剑,眼神迷惑不解,他缓步上前,正迎上纤纭望来的目光。
身子猛然一颤,为什么……那目光如此刺痛人心,为什么……伤在她的肩上,自己的心,竟会有疼痛的感觉?!
“为什么……”无天清朗的眼此时迷茫一片:“你为什么……”
“因为她是你姐姐,她是你姐姐啊!”红绸再也无法忍耐,她哭痛的双眼,被泪水覆盖,扬眸望向无天:“她才是你苦命的姐姐,而我……才是你娘啊……”
无天大惊,向后跌去,几乎站立不稳。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一震,欧阳夙在与暗人们缠斗中跃开,子修亦如无天一般,震动非常,见那边阵势,难得的肃起脸孔,向暗人们吼道:“住手,退下!”
暗人们不欲听从,子修便夺过欧阳夙手中长剑:“要么退下,要么与我打!”
无论如何,南荣子修都是护国将军长子,任他们怎样也不敢与他松手,一个个低下头去,退在一边。
夜,如张开血盆大口的魔兽,唯余一丝月光,惨淡得凄凉。
无天僵直的身体,眼望着红绸拥紧虚弱的纤纭,纤纭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只是凄然的望着他,滴下一滴泪来。
“你们说什么?你们……你们无需找出这样荒唐的理由来阻止我。”无天语声颤抖,眼神飘忽无定。
这十几年来,他怕是头次这样失去方寸。
她们的话,他不信,是真,可是,纤纭此时为救他,而躺在血泊之中亦是真!
欧阳夙亦忙跑过来,望着无天,沉声道:“无天,不,我怕该叫你沐莘!难道,血亲之间,便果真连一点感应也没有吗?”
沐莘!
无天豁然扬头,看向欧阳夙,血亲的感应?此时的心痛是吗?那时候,纤纭回到大瀛,第一次与纤纭动手,第一次伤她时候的诡异感觉……是吗?
他步步后退,目光闪烁无定。
欧阳夙一叹,低身拥住纤纭,熟练的撕下下摆布条,为纤纭层层缠绕伤口,温柔道:“没事,还好不深,只是如今她身怀有孕,怕要赶紧处理才好。”
红绸点头,却已然说不出话来。
她缓缓起身,凄痛的望着无天,哪怕是众目睽睽之下,哪怕无天可能会受到伤害,可是如今,她已然顾不得了。
“你,不该叫南荣无天,你原本的名字是沐莘!你是沐家唯一的血脉,可是你……”
“姨娘!”纤纭柔弱的打断她,毕竟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无天身世许不算什么,若是令人得知他是沐天之子,却只怕风波大起!
红绸咬唇住口,她的心痛无法言喻,肩上一紧,被无天猛然抓住,拼命的摇晃:“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说下去,说下去!”
“无天!”子修上前拉住几乎失心的无天:“你一向最冷静,冷静点。”
他说着,犹疑的望向红绸,红绸的话,他并不信,只觉得是缓兵之计而已,可是他亦不解为何纤纭会为了无天而甘愿流血。
无天挣开子修,转首道:“我无法冷静,大哥,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我是你弟弟,从小就是,对不对?!”
他是他弟弟,子修从未怀疑,可是从小就是……
子修不禁眉色一凝,有片刻迟疑。
无天敏锐的眸怎会放过这一个小细节,他抓紧子修的肩,质询道:“难道……”
子修不知是否该说出来,从小,他们全家便隐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护国将军二公子其实是私生子!
正自迟疑,只听身后有脚步声纷沓而来,沉重的声音,震彻长街,子修与无天一惊,向后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向这边而来,欧阳夙与纤纭亦随着望去,亦是惊住。
只见来人,气势汹汹、浩荡如龙,为首的,锦袍飘卷、眉目森重,高大的身影,在浓黑的夜幕下,威凛而来。
南荣景须!
那身影,他们再熟悉不过……
子修与无天互望一眼,尚不及反应,南荣景须已走到身前,父亲扬着高昂的眉,赞许的望着无天,却在子修身上深深一沉:“哼,不孝子!”
说着,见无天面色仓皇,神情若失,不禁道:“怎么无天?不顺利?”
边说边摸着无天额头,他额间渗出涔涔冷汗,南荣景须急声道:“身体不舒服吗?为何不早与为父说,为父自可派别人前来。”
无天恍惚中,眼神渐渐镇静,却依旧无语。
南荣景须从来威严的目光看着自己时,总是那会是那般赞赏与慈爱的,不需别人多言,他自己亦能感受到父亲的偏心。
这样的父亲,他怎样也不能相信,竟不是自己的亲爹吗?
想着,心中渐渐笃定,他回身看向红绸,目光扫过三人,重又平静了眼神:“没有不顺利,爹您来得正好。”
他们一定在说谎,一定是想要逃走而用的缓兵之计,若真真纤纭就是他的姐姐,为什么这么久了,她都不与自己说明呢?
非要到了这生死时刻,才脱口而出,显然不能令人尽信。
红绸纠结的眼,泪迹未干:“无天你……”
南荣景须看着受伤的纤纭,虚弱的倒在欧阳夙怀里,得意的笑道:“沐纤纭,还要顽抗吗?这里这么多人,你们……是跑不掉的。”
说着,眼神拂过欧阳夙,身子向旁边一侧:“还有你,纵使你武功了得,莫说是双拳难敌四手,就是冷大侠在此,想来,你亦不是对手!”
冷大侠?
欧阳夙凝眉望去,但见夜色下,自人群中,徐徐走出一人,瘦削的身子却高长,黑发高挽,有一颗殷红的火形图镶在眉心,阴冷的笑,邪魅如鬼。
“冷药?”欧阳夙惊声道,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
冷药,焚宫宫主!
三十 东风破(8)
再看看那身后人群中站着的,个个黑色斗篷,火图案纹在眉心,目光冷若死潭,不正是江湖第一杀手门派“焚宫”之人,当初为了救纤纭,他被迫将“冰火丹毒”的配方交给他,借了死士五百。
可是如今……
他怎么会与南荣景须混在一起?!
“很惊讶吗?师侄?”冷药阴笑着,纤纭亦是一惊,师侄?这人竟叫欧阳夙作师侄!
欧阳夙亦冷下脸色:“不敢,欧阳夙小小本领,如何敢作焚宫宫主的师侄!”
“师侄过谦了。”冷药半边眉白,半边眉黑,微微一挑,看向欧阳夙怀中苍白的女子,目光不禁一凝。
如此夜色,美人一袭红衣飘然,愈加显得肤若白雪,人似娇仙。
他冷声一笑,嘲讽而贪婪的望向欧阳夙:“师侄真是艳福不浅,当年,便是本门最是风流倜傥的人物,惹得苏城第一美人都为你神魂颠倒,如今,又有个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娘,啧啧……让师叔我怎不嫉妒啊?”
苏城第一美人!
萧涟!
纤纭身子陡然一震,忽的抬首望向欧阳夙,欧阳夙亦是垂眸,幽幽望向她。
他不置可否的眼神,闪躲的目光,纤纭心底如同被巨石碾过,竟一时间,失去了心速。
只听南荣景须从旁笑道:“这冷大侠便有所不知了,这位绝色美人,可不仅仅是大瀛朝当今的淑妃娘娘,她的母亲,正是当年苏城第一美人,萧涟!”
冷药仰天大笑,讥讽的看着欧阳夙:“哦?那我倒是孤陋寡闻了,欧阳师侄,没想到,你竟然是母女通吃……”
“住口!”欧阳夙冷声打断冷药,揽着纤纭的手紧致非常:“我与萧涟清清白白,岂容你们这等小人玷污她的名节。”
“呦,还急了呢。”冷药笑道:“欧阳师侄,你如今这是心疼萧涟呢,还是心疼……她这如花似玉的女儿?”
纤纭惊悚的颤抖,气息不均,忽的感觉头晕目眩,身子一软,欧阳夙连忙扶稳她:“纤纭……”
她眼中泪光晶莹,一颗颗飘零的落下来,她看着他,咬唇道:“为什么……你从没告诉过我?”
欧阳夙默然垂首:“对不起,可是我与你娘清清白白,你要相信。”
相信,她当然相信。
从小,只要是这个男人说出的话,她从不怀疑。
蓦然忆起红绸曾经的一句话,她说,自己并不真正了解欧阳夙。
是的,她们之间,不仅仅是年龄的差距而已,这样一个刀剑横飞的夜晚,她才豁然明白,他们相差的是经历!
她的经历中有他,而他的经历中,却有太多的时间没有她。
泪水忍不住落下来,她原以为,欧阳夙曾经是爱过红绸的,她不在意,可是……
“好了,有的是时间叫你们互诉衷肠!只不过……怕是要到个你们熟悉的地方了。”南荣景须的声音得意中是冷冷刀剑,他敛住笑意,向后吩咐道:“将他们三个拿下,敢声张者,杀无赦!”
欧阳夙拥着失神的纤纭,他知道,此时此刻不宜做过多缠斗,任由焚宫的人押了,红绸途径无天身边,眼神错综复杂,她竟冷冷一笑,近乎残忍看着无天:“你会后悔的!”
无天身子陡然一震,几乎站立不稳,幸被子修扶住。
红绸落下泪来,她亦不想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眼看着他一步步错下去,助纣为虐,便仿佛听到沐天责怪的声音。
责怪她让儿子落入了贼人之手,如今,正要帮着贼人篡夺他曾以命保卫的大瀛江山!
※黑暗的石室,曾有的熟悉,在此刻冰冷如同那时一般,刺骨的凉。
三人被关在石室中,纤纭始终一言不发,黑暗被石缝漏进的光夺去些冷酷,欧阳夙蹲在纤纭身边,默然道:“纤纭,你有话问我,是不是?”
纤纭看向他,黑暗这样熟悉,他模糊的脸却陌生如隔世,她望着他,眼里的他迷蒙不清,心里的他亦是如此,许久不语,只是彼此在漆黑中凝视,纵使这黑暗足可隔绝了他们深浓的情意。
她不语,欧阳夙只是叹息。
石缝漏进簌簌风声,近冬,暮水如霜。
纤纭身子瑟缩,欧阳夙脱下外袍,轻轻披在纤纭肩上,却被纤纭冰凉的手紧紧扣住,欧阳夙一惊,幽幽望着她,纤纭终于开口,一滴泪水晶莹流转暗室中微弱的光:“你爱过她吗?你有爱过……我娘吗?”
欧阳夙垂下眼睫,他不知要如何回答纤纭,被纤纭扣住的手,冷意习习。
有没有爱过萧涟,他不懂。
那时的他,正值少年,天高地远,从不认为该有个红颜伴侣随在身旁,亦不认为可以给哪个女人安稳的日子。
面对苏城名媛,苏城第一美人的痴心爱恋,他选择了逃避,他从不曾对她言诺,更不曾假以辞色,可是……萧涟是爱过他的,他明知道,却伤了她的心,而当他自以为潇洒的离开萧涟以后,方才发觉心里异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我不知道。”欧阳夙迷茫道,跌靠在墙壁上,暗室中他看向红绸的方向,虽看不清她的脸,却依稀看见她惊异的目光。
纤纭缓缓松开扣着他的手,冷声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对她爱过,你说你……不知道?”
……………………………………………………
三十 东风破(9)
“你娘确曾对我有情,我不否认,可是当时,我不认为会为哪一女人而停留,对你娘,选择了逃避、离开!我离开的第二天,她便接受了你爹的求亲,并很快成亲,当我看着她披上红纱,方才感觉,心里多少的落寞。后来,我离开了苏城,去了荃州康城风月楼,遇见了你的姨娘,你姨娘和你娘一样,眼下有一个极小的痣,故而我对她格外关心,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过!”欧阳夙坦诚中,有对往事的怅惘,他微笑,目光仿佛放远在了当年的一片大红天地:“那以后,我只见过你娘一次,便是要她收留红绸!她见到红绸,似乎是懂得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再说,你与你娘一样,虽柔媚如水,却性子刚烈。”
“那么你爱我可是因为……”纤纭咬唇,欧阳夙转身扣住她颤抖的双肩,断然打断她:“不!你是怎样对我的,我纵使是块石头,也不会漠视,若说,最初……我怎样也不能接受你,多少有你娘的原因,那么我承认!当初,我无法想象我辜负了萧涟,却还要占有她的女儿,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可是……”
“如果没有我娘,你也会爱我,是不是?”纤纭含泪,打断他,欧阳夙平静下气息,毅然点头:“若没有你娘,也许我会觉悟得更早!”
纤纭投入他的怀抱,如同从前一般,她不会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只要是他说的,她都相信!
纤纭的身子依旧如冰,欧阳夙摩挲着她的身体,企图温暖她的冷。
红绸只是默默的坐在地上,眼里的思虑没人看到,她无心于他们的情感纠缠,她的心里,皆是无天无情的眼神。
南荣景须出现之后,无天看着南荣景须的目光,无比坚信!
莘儿,究竟娘要怎么样,才能令你相信,南荣景须不是你的慈父,而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冷药如何会与南荣景须勾结上?”欧阳夙拥着纤纭,却不禁犹疑道。
纤纭忽的抬起眼眸,似乎想到什么:“或许,与毒谱有关!”
“毒谱?”欧阳夙凝眉,他回想,依稀记得就是在这间暗室中,南荣景须确曾逼迫纤纭写下一本所谓的毒谱:“怎么讲?”
“在你失忆期间,我曾问过漠芙,当时漠芙在宠,南荣景须便想利用她里应外合,据她所说,南荣景须被皇上夺了兵权,便想要江湖匪类相助,暗中找了焚宫,焚宫之人觊觎你的独门秘药,故而以此为条件,才肯出动焚宫几千杀手,加上南荣府家卫、暗人,意图谋国!”
纤纭一句,震撼非常,欧阳夙与红绸皆是一惊。
“什么?”欧阳夙郑重道:“可确定吗?”
纤纭点头:“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该是没错,况且,这也刚好解释了冷药缘何在此的原因。”
说着,不禁疑惑道:“冷药为何叫你师侄?”
言及此,欧阳夙眉心渐渐凝结,仿佛陷入了往事的泥潭中,许久方道:“他与我师傅同是毒门弟子,师祖却见他心术不正,不肯传以用毒本领,只教他些功夫而已,他怀恨在心,反出师门,自创杀手组织焚宫,却不想他除了想要冰火丹毒之外,对其他的毒方亦有这样大的野心!”
原来如此!
纤纭正欲言语,却见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射进刺目的光亮。
三人眼目微眯,欧阳夙暗自戒备,揽紧纤纭,光亮渐渐缓和,变作柔和的通红火光,三人才得以看清,来人飘逸俊朗、目光明澈,眉心却紧紧凝着,似有万千纠结。
无天!
三人互看一眼,无天向后淡淡吩咐道:“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人都不可进来。”
纤纭望着他,见他手中紧紧攥着的碧玉瓷瓶,微微一笑:“你可是来送东西吗?”
无天一怔,缓缓垂下眼去,望见手中小瓶流光辗转,终于开口:“这是伤药,你的伤口怕要处理下。”
说着,递出手中瓷瓶,纤纭望着,却并不伸手接过,欧阳夙见状,接在手中,无天说的不错,纤纭肩上伤口虽不深,可她现在身子虚弱,怕还要处理下较为稳妥。
无天眼光移视在红绸脸上,红绸的目光纠结而复杂,淡淡光影有苦、有怨、更有幽幽怅然。
犹记得第一次见她,她慈眉善目,并不似纤纭般难以相处,自己于她颇有些好感,可是……
就是这个女人,自己不过几面之缘的女人,今夜,竟声称是自己的母亲,他不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但,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为纤纭准备伤药,心里冰火冲撞的感觉又无法解释。
他选择沉默,许久,他转身而去,红绸终于开口叫住他:“站住。”
无天停住脚步,微微侧首,双手不自觉握紧,他心里莫名所以揪紧,红绸的目光仿佛是这石室中最尖利的剑锋,几乎自脊背穿透心扉。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姐姐,累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到那时再后悔,可还来得及吗?”红绸道:“南荣无天,你出生身上没有半个胎记,可是在你才满月时,你的父亲,便将传家玉佩带在你的身上,那个玉佩上明明白白刻着一个沐字!你难道便从未曾见过吗?”
玉佩!
无天骇然一惊,多年前的场景赫然穿越过脑海中。
他猛然转身,清朗目光望在红绸脸上,她说什么?刻着沐字的玉佩!
十岁时,他清楚记得,他悄悄溜进父亲书房,正见父亲手中拿着一枚通透如水的碧色玉佩,他躲在桌角边,午后阳光炽烈,他分分明的看见一个沐字刻在玉佩当中。
他不禁问父亲,那是父亲第一次大骂了他,罚他站在书房外三个时辰!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私自溜进父亲的书房。
然而,关于那块刻着沐字的玉佩,他更不敢再问上一句!
“你见过是不是?”无天神情惊悚,目光怅远幽茫,纤纭自是察觉了他内心的纠缠,无天看向纤纭,她肩上血渍分明,在眼底悄然蔓延。
纤纭冰雪一样的目光,迫视着他,他的心思,无所遁形。
“你见过,对不对?”纤纭忽的凝泪,挣开欧阳夙的手,迎身走近无天,扬眸望着他:“在这里,就是在这里,南荣景须曾经拿着那块玉,公然要挟过我!他说……”
纤纭咬唇,当日几乎害死欧阳夙的一次,恍惚就在昨天:“他说,若我不识相,定要揭穿他的阴谋,那么南荣家满门抄斩,南荣无天也难逃干系!”
纤纭泪水滴下,一步步趋近无天后退的身子:“他当时,将玉在我眼前晃动,亲口承认,你就是我的亲生弟弟,沐莘!还用你的性命逼迫我否认欧阳夙的指控,那一次,我几乎害死了欧阳夙,你该知道,欧阳夙对我来讲,就是生命的全部,可是……”
纤纭没能说下去,她渴望唤醒无天内心隐藏的血肉亲情,尽管她知道,一切……也许只是徒劳!
“哈哈哈哈……”
突地,石门外传来男子狂烈的笑声,众人抬眸看去,火光耀耀,明若白昼,石门口,南荣景须高挺的身姿,若阴鬼的黑山屹立门前,他笑得阴森,面目如同烈火焚烧过的铁烙。
“南荣景须!”纤纭泪眼凝结,仿佛瞬间成冰。
南荣景须缓步走进石室,眼光幽沉,望在无天脸上,隐隐有深深失望:“无天,你还是来了这里!”
无天略一怔忪,随即隐去,是啊,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南荣景须全然不知,显然太难,他定早已听闻了红绸与纤纭指他为亲的事情。
心内万千闪念,终究冷静的望着南荣景须:“那么爹,他们所说的……可是真吗?我原本应该姓沐的吗?”
“无天……”
“告诉我!爹,我清楚的记得,十岁的时候,我因为偷偷跑进你的书房,看见了那块刻着沐字的玉佩,被你责罚,那是你第一次罚我!”无天的心,从未如此杂乱无章,他敏锐的眸,看在南荣景须眼中,不欲放过他眼神里一丝一点的破绽!
……………………………………
三十 东风破(10)
这样的目光,曾是南荣景须最欣赏的,可此时,他却恨他这样咄咄迫人的眼神!
索性转身,愤然甩袖:“无天,爹怎样对你,你清楚得很,难道只因着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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