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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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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东风破(10)
这样的目光,曾是南荣景须最欣赏的,可此时,他却恨他这样咄咄迫人的眼神!
索性转身,愤然甩袖:“无天,爹怎样对你,你清楚得很,难道只因着几个外人的言语,你便要如此质问爹吗?”
无天心中一沉,南荣景须答非所问,甚至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向来威严赫武的父亲,从来都是直视他与大哥的所有疑问。
可是这一次,他逃避了!
无天冷声一笑:“爹,是真的,是不是?”
南荣景须心一颤,无天感觉天地豁然崩塌。
十几年来,父亲在自己心里都是至高无上的,不可侵犯的,他尊敬他、仰慕他、钦佩他!
难道……
似乎被倏然抽离了灵魂的全部,无天失神的笑,那笑容几乎扭曲到极致。
南荣景须回过身,犹自镇定:“无天,我有多爱你,你该明白,无论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骤然,有如劈雷斩落眼里最后一丝希冀。
无天身子向后倒去,此话,再分明不过。
十几年来的种种,仿佛一夕之间,崩落眼前!
“爱我?”无天冷笑:“呵,爱我……你却让我痛恨自己的姐姐,亲手将亲生母亲和姐姐送上死路,你竟然说……你爱我?”
无天不可置信的看着南荣景须,不可否认,他竟有一瞬间,想要他推翻他所说过的一切,告诉他,他是骗他的,他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就是他从小养大的、最爱的亲生儿子!
可是,南荣景须静静的站着,沉痛的望着他,却许久,没有言语。
“我……果然是红绸的儿子,淑妃的弟弟,我姓沐……是不是?”无天犹自追问,仿佛定要南荣景须亲口说出来才肯罢休:“是不是?”
“是!”南荣景须终于双眉倒竖,眼眸生寒,豁然应道。
无天一直自认淡定如云,却被这一个字,几乎击倒。
“为什么?”
从小,无天从不曾这样失常的纵声大吼,暗牢石室,仿佛被这一声震得颤颤发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他不敢相信,如此崇拜的父亲,几乎溺爱他的父亲,竟然……骗了他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后,他,竟然要他亲手抓自己的母亲,与自己的姐姐为敌。
聪敏如他,他绝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他知道,一定有一个残忍的真相,隐藏在这个骗局中!
“因为……南荣景须谗言诬陷沐家全家,致使沐家满门抄斩,你的父亲和大娘,为了掩护我与你们姐弟俩离开,甘愿受他屈辱,最终,大娘与你爹双双自尽,他竟然还命人放火烧宅,烧掉了已血流成河的沐家!我带着纤纭躲在水缸中躲过一劫,却来不急到西园里抱出你……”红绸声泪俱下,字字是血。
纤纭更是泪如泉涌,肩上的疼痛已然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十几年前的惨烈一幕,赫然呈现。
多年前凝血的疮疤,被一层层揭开,她犹记得母亲所受到的凌辱,父亲横剑自刎的悲绝!
犹记得,那血流成河、火光漫天的夜晚!
“南荣景须,我不会放过你,不会!”被压抑的满腔恨意倏然激烈,纤纭欲迎身上前,却被欧阳夙拉住,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扬眸看向南荣景须,他看到他眼里的冰冷阴森。
多年的权谋征杀,他早已没有了平常人的感情。
纤纭泪水湿了欧阳夙衣襟,无天震惊非常,转眸看向红绸,红绸咬紧嘴唇,只愤恨的盯着南荣景须。
灭门、残杀、大火!
一幕一幕,仿佛自记忆深处溢出,将无天整个身体定在当地,他企图挪动双脚,却无论如何没有半分力气!
“那么我……我是……”
“你是苏城名将,抗击楚诏英雄朝将军沐天唯一的儿子!”红绸痛断心肠。
无天一震,朝将军!沐天!
豁然望向欧阳夙,犹记得那一天,欧阳夙曾问过他,可听闻过苏城沐家,他说不知,可是鬼使神差,他竟然将此话格外放在心上,竟自向人询问了有关沐家,知道那曾是风光一时的将门之家。
于是,他翻出了《大瀛将军录》,沐天战功赫赫,却于十四年前以谋逆之罪,被全家抄斩!
他曾忍不住叹息一代英雄的陨落,可是不曾想……
难怪,难怪纤纭与南荣景须处处为敌,难怪……纤纭对大哥始终不假以辞色!
原来,她竟与南荣家有着如此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忽然望向纤纭,她柔弱的身子依在欧阳夙怀中,如此娇弱的女子,何以承担了本该由他来承担的千斤重担?她纤细的肩膀,可能背负起如此沉重的家族血仇?
突地一惊,脸色煞白如纸!
若这一切果真无半点掺假,那么自己……
岂不是认贼作父?!
他望向南荣景须,目光犹似霜打的冷玉,几欲碎裂,却喉中哽咽难言,急促的喘息着。
南荣景须见状,却流露出微点弱势,他走上两步,殷切的看着无天:“无天,沐天忤逆犯上,谋逆叛国,论罪当诛,我不忍杀你,便将你带过家抚养,这些年来,我不曾亏待你半分,于你比我亲生儿子还要倍加疼爱,我不求你感恩在心,但至少不要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无天冷笑:“这样漏洞百出的理由,可能骗得过我吗?”
南荣景须一怔,欧阳夙亦与纤纭对望一眼。
不错,这里的每一个人恐皆领略过南荣无天的毓敏与睿智,他心细如尘,一分一毫逃不出他的眼睛,与他年龄极为不符。
南荣景须自更是深有体会。
他看着他,却只见他冷笑森森:“南荣景须,你养我多年,自该是了解我的,不错,你对我疼爱有佳,连娘与大哥都是嫉妒的,我从前不懂,为何娘不够疼我,现在我懂了!忤逆犯上?谋逆叛国?论罪当诛!哼!南荣景须,若是这话由旁人来说,我或许还会相信,可是……却出自你的口中,却不嫌太过虚伪了吗?谋逆叛国!如今你在做的又是什么?不是谋逆?不是叛国吗?又有什么资格说沐家论罪当诛?”
缜密非常的思维,令南荣景须无从编造更为合理的理由,竟自说了最不该由他说出的借口!
无天的确太过细致,无论是容貌还是心思!
许久,南荣景须方道:“呵,你叫我南荣景须?”
三十 东风破(11)
无天冷哼:“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我叫你爹吗?”
“好!”南荣景须凝眸看他,纠缠的目光,欲裂的眼眶,仿佛被无天一字一句割裂:“便算是我南荣景须白白养了你!”
说着,转身欲去,无天却夺步上前:“放了我娘和我姐姐!”
南荣景须顿住脚步,冷冷一哼:“无天,也枉你白白做了我十几年的儿子?你认为我会放了她们吗?”
“南荣景须,我不会令你得逞?”
无天直指南荣景须背心,仿佛一道利剑穿胸而过,令南荣景须回过头来,曾经的父子,赫然相对,森森如潭的眸子皆似暗夜里阴枭的鹰隼。
不错的,无天知道他太多事情,怪只怪从小自己便由心的喜欢他,他自小太过聪明伶俐,有时,看着这样讨喜的无天,他甚至会对沐家有些许忏悔!
可是,他曾经最是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攥紧双拳:“我不会给你机会!”
无天有恃无恐:“那么,就试试看!”
不知哪里来得勇气与决绝,无天从不曾想过忤逆的父亲,纵使他知道他意图谋国皆不曾反对的他,此时,似乎只想要看他在自己眼前粉身碎骨!
想到十几年的爱宠,不过是利用,不过是打击沐家的工具,他便心意难平!
南荣景须转身而去,石门缓缓关闭,留下一室火光,腾腾如剧!
“莘儿……”
适才的一句娘和姐姐,已经说明了太多太多,红绸泪水难绝,殷切望着儿子颤抖的背影,无天缓缓回过身来,豁然跪倒在地:“娘!”
“莘儿……”红绸迎身上前,紧紧将跪倒的儿子拥入怀中,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曾想象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可是梦醒来,却只有泪水湿了枕际。
纤纭感慨万千,她本不想令弟弟卷入到这场斗争之中,可是世事终究无常,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是要来。
无天转而跪倒在纤纭面前,清朗的眼留下清澈泪水,愧欠万分的目光,令纤纭身子一震:“姐姐……”
他竟磕下头去,颤抖的双肩,悲痛如剧:“姐姐,从前我对姐姐多有无礼,甚至几次陷姐姐于危险境地,望姐姐责骂!”
纤纭流泪,低身拥住无天:“不!你不知道,当我知道,如此优秀,如此睿智,如此出类拔萃的南荣无天就是我的弟弟沐莘时候,我有多开心?当听见你说,你喜欢芊雪,是因为芊雪就像你的姐姐无微不至的时候,我又有多么心酸吗?是我,不叫姨娘认你,不知者无罪,姐姐怎能责怪你?”
从前的一幕一幕纷纷呈现眼前,曾经他有多么痛恨纤纭,如今就有多么愧欠的感觉!
血浓于水,他恨自己没有早早察觉!
“不,姐姐定是为了不要我卷入这场斗争,定是要我好好的活下去,才不叫娘与我相认的,对不对?”南荣无天变成沐莘,可他的睿智与敏捷却丝毫没变。
纤纭不语,只是拥着他,红绸亦在后面紧紧抱住他们姐弟二人。
时隔这许多年,他们……终于能再次相拥在一起!
欧阳夙亦有感慨,亦不忍心打断他们的互诉衷肠,可是……此时此刻,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无天,现在还不是述说往事的时候。”
欧阳夙冷静的一句话,令石室中满溢的悲喜倏然凝结,才刚刚相认的三人望向他,欧阳夙眸中飘忽肃重的光影:“无天,这个石室……难道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无天立忙起身,亦扶起纤纭与红绸,拭去眼边泪水,目光便恢复作从前的睿朗明澈,他摇头:“没有。”
说着,郑重对向三人:“不要再叫我无天,我叫沐莘不是不?”
无天!
他此生没有一刻这般痛恨过这个名字!
小时候,他便问过南荣景须为什么要给他取这样的名字,南荣景须从不回答,现在他懂了,原来……他的父亲叫做沐天!
他,要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这个名字!
欧阳夙道:“那么……你可知道,南荣景须为何一定要将我们关在这里?而不是立即押送回宫?或者马上杀死?”
沐莘眼里仿佛凝聚了万千根冷针,几乎穿透石室厚重的门:“因为姐姐怀着皇家的龙种!她是南荣景须的王牌,他怎么会杀姐姐?当皇上下令全国搜寻时,便是……南荣景须发动兵变之时!”
“什么?”三人齐声惊呼。
沐莘道:“南荣景须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因姐姐怀着皇家子嗣,皇上不可能不在乎,若他不在乎,亦可以他膝下无子亦无兄弟来要挟他退位!若他不忍杀自己的孩子,亦要退位!”
说着,不及倒抽一口凉气:“虽然,他失去了兵权,可是南荣府的暗人、家卫再加上焚宫之人,只怕是……宫中禁卫难以阻挡!”
“可是,如今皇上已有兵权在手啊?”欧阳夙道,无天无奈叹息,纤纭亦冷了眼眸:“前些日子,我听皇上说,乌刘国串通周邦小国造反,叨扰边境,遂趋兵攻之,久攻不下,再又加强了兵力,只怕此时……正是雍城空虚!”
“不错,所以,南荣景须认为时候已到……”沐莘一声长叹:“其实……乌刘国并未造反,只是早有不臣之心,南荣景须派我前往了乌刘国与乌刘国君串通,至于久攻不下,不过是前方将卫已被我收买,故意调离京中兵力!”
“难道,便没有办法阻止他吗?且不说我沐家的血海深仇!就是你爹曾拼死保卫、至死不悔的大瀛江山,难道……就要眼看着落入贼人之手?”红绸愤恨不已,无天看向她,冷静道:“娘,相信我,我……一定不会令他阴谋得逞!”
三人俱是一惊,望向无天,想来无天该是知晓南荣景须全盘计划!
无天看向欧阳夙,用意深深:“此,还需欧阳先生相助!”
欧阳夙思量片刻,道:“却只怕如今情状,南荣景须不会再按原计划行事!”
不错!
谨慎若南荣景须,如今南荣无天变作了沐莘,他知道他所有秘密,自然不会按部就班!
沐莘凝眉,石室中光火灼人,四人俱是眸光似火。
三十一 挽歌绝(1)
(犹忆九皋闻鹤唳,徒劳双目送鸿冥。)
次日,晨晖似霭,秋阳寂落,水芙宫上下一片大乱。
赵昂起身之时,已见殿外跪满了人,内侍宫女、禁卫侍从,个个脸色仓皇,面色沉重。
赵昂一早不见纤纭,犹记得昨夜的温言软语,浓酒醉人,可梦醒来,却伊人不见,又见水芙宫殿有如此阵势,心中难免生疑。
荣意跟随赵昂多年,自最是清楚赵昂脾性,见他眉眼幽沉,气息混重,自知他正等着一句解释。
深深吸一口气,上前道:“启禀皇上,小人们无能,昨儿个夜里,淑妃娘娘与姨娘红绸在驸马的帮衬下私逃出宫,他们里应外合,持有皇上的令牌,此时……此时只怕已经……”
赵昂身子大震,惊惧的表情,直令龙颜大怒,他探手摸入腰间,果然,常系在腰上的令牌消失不见。
昨夜的种种似犹在眼前,可今日的晨晖却怎么竟是一片苍茫血色!
赵昂凝紧眼眸,眼底殷红似血:“你说什么?驸马?”
双拳攥紧!
欧阳夙,居然是欧阳夙、竟然是欧阳夙、果然……是欧阳夙!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纤纭看着他的眼神,便与旁人不同,于他,她甘心情愿的付出眼泪与痛苦,他不是尽皆看在眼里的吗?可是……他却拒绝去相信这一切事实的证据!
荣意颤声道:“回皇上,是……小人只恐怕驸马他早已恢复记忆,此事……如此周密,只怕是……只怕是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
赵昂眸似流火,凝紧的双眉,似刀似刻,倏然,有杯盏啷当落地的声音,那是昨夜碧酒呈香的杯,是女子浓情恣意的盏,此刻帝王挥手拂落,碎了满地,一片狼藉!
众人皆不免大惊失色。
秋阳淡若苦水,天际一片销黯的颜色,十一月的天,清朗不再,唯余冷灰簌簌。
纤纭,你竟如此负朕!
“皇上……”
殿外有匆促的脚步声,匆匆跑进一名内侍,赵昂怒目看去,内侍吓得跪倒在地,瑟瑟不语。
荣意见了,忙道:“还不快回,何事如此慌张的?”
那内侍方颤颤开口:“皇上,昨夜,闻是淑妃娘娘持令牌出城,被守城侍卫韩宫拦下,此时韩宫正在殿外,待……”
“让他进来!”不待内侍说完,赵昂眼里已然火势凶猛,他已听不得后面的啰嗦,竟自迈步,迎着殿外走去,才走到殿口,便见一侍卫铁衣铠甲,见了他,慌忙跪倒在地:“参见……参见皇上。”
“你说昨夜淑妃持令牌欲要出城?现在淑妃人在何处?”
赵昂面色沉重,语声肃厉,韩宫不敢抬眼,只瑟然道:“回……回皇上,昨夜里,淑妃与驸马持令牌欲要出城,小人觉着不对,便拦阻了下来,偷偷令人去支会南荣将军,后二公子带人前来,将驸马与淑妃……带回了南荣府!小人……”
“南荣家!”赵昂厉声道:“为何不速速回禀于朕,却要通报给南荣家?”
纵是如此时候,赵昂依旧滴水不漏。
韩宫略略一怔,随即道:“皇上,皇宫路途比着南荣家还要更远,况且,深更半夜,只恐皇上您安歇了,小人们不敢惊扰圣驾。”
“是吗?”赵昂冷冷一哼,斜睨着韩宫:“我看……你们的心里是只有南荣家,没有朕!”
韩宫大惊,连忙叩首:“皇上,小人不敢,实在是因为……”
“退下!”赵昂拂袖,不欲与他多言,守城将士,多还是南荣家心腹,他何尝不知,多说无益,看着他,只叫自己心烦而已。
韩宫闻言,忙不迭拜退下去,荣意察言观色,趋身上前,低声道:“皇上,如今淑妃娘娘未能出城,实在大幸,便……”
“哼!”赵昂怒目瞪他一眼,直令荣意止住了话语,深深低下头去,赵昂扫视屋内一干人等,沉声道:“全都给朕退下!”
众人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心中紧涩,连连起身,施礼退下,慌乱的场面,令荣意心头一瑟,正欲走开,赵昂却叫住了他:“你留下!”
“是。”荣意战兢的望帝王一眼,帝王眉色深如幽夜,仿佛昨夜的宿醉仍在眼底眉间,浓浓不可散去。
许久,赵昂方幽声开口:“荣意你随朕身边多年,深知朕所历经的种种艰险,朕的事,瞒不过你,亦知道你的忠心。”
赵昂眼神空远,迷茫望向天际。
荣意多少猜到了他的心思,却只听他道:“淑妃出走,的确令朕很挫败,亦很恼怒,可是……”
他回眼望在荣意身上,叹息道:“可是比起她如今身在南荣家来,朕……到宁愿她与欧阳夙远走高飞,人影不见了!”
“皇上……”
荣意欲要出言安慰,却无从说起,赵昂深深的看着他:“淑妃落在南荣景须手中,南荣景须只怕会用淑妃腹中之子,大做文章!如今,大军皆开向乌刘国,急调不回,宫内禁卫只怕与南荣家豢养暗人只有一拼,万一,他用淑妃腹中的孩子要挟朕……那么……”
他没有说下去,荣意却早已明白了。
不错的,南荣景须抓到了淑妃,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虽然皇上令他“休养”在家,但,他定然会以押送淑妃及驸马进宫为名,公然踏进皇宫,到时候,只怕来的便不仅仅是几人而已!
赵昂看着荣意,心知他亦了然在心。
宫内空虚,人心不齐,赵昂苦叹,如此时刻,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竟然只有荣意一个!
其他人,不过在观望,观望他与南荣景须谁是最终的胜利者,没有一个信的过!
赵昂想,如今朝内之人,是决计指望不上的,唯望对于这个皇宫,对于皇宫禁卫,自己尚有掌控之力!
深深攥紧双拳,沉声道:“荣意,摆驾凌华殿!”
荣意一怔,随即应声而去。
赵昂阔步而行,秋风划过耳际,呼呼生凉,仿佛一柄尖利薄刃,割破他的眼眸。
他龙目微眯,远望宫阶步步为血,仿佛纯白的颜色,一夕变作血红!
只怕,再过一夜,这里,许纯白如初,许便是殷红似血!
南荣景须,你好厉害,要朕措手不及吗?
三十一 挽歌绝(2)
赵昂指节咯咯作响,仿佛天云早已散尽,露出阴冷笑容——好!南荣景须,一切迫在眉睫,就让我们做最后一搏!
他沉气,凌华殿已赫然呈现眼前。
庄严的殿宇,恢宏的宫阁,赵昂吩咐一声:“将皇后传来,令禁卫将凌华殿包围!”
荣意正欲去,赵昂又道:“淑妃之事,切勿提及半个字!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荣意却知道利害:“是,皇上放心,小人自有分寸!”
心底凉意丛生,自伺候皇上以来,似从没有过如此大战在即的危迫感,他令自己保持镇静,望赵昂背影如峦,在秋阳下,屹屹巍峨。
如今,他已是真正的大瀛之主!
他看见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他知道,一场大战在即,也许……是大瀛江山命运转折的一战!
赵昂缓缓挪步,一步步走上凌华殿——母后,不要怪我,事关大瀛江山,这一战,我容不得半分闪失!
凌华殿内,昔太后一身华裳,侍女在后为她插上墨玉雕凤簪,见赵昂不传而来,镜中的脸略微一怔,随即冷声道:“皇上怎的突地前来?不叫人通传一声?”
赵昂挑唇笑道:“你我母子,哪里来得那许多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是一国之君?”太后轻轻挥手,令侍女退下,侍女正欲退出殿去,却被赵昂拦住:“慢着。”
侍女一惊,立时不敢动弹,昔太后肃紧眉峰,起身道:“皇上,你这是何意?”
赵昂微笑道:“母后,儿臣有要事相告,正令人传了皇后过来,此前,所有人皆不得踏出凌华殿半步,否则……”
笑意褪去,唯有冰冷狠厉:“杀无赦!”
杀无赦!
昔太后心底一惊,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自己面前说……杀无赦这三个字!
“放肆!皇上,你是不是已被淑妃那妖女迷去了心智?我大瀛以孝为先,是谁令你这样与母后讲话的?”昔太后声色俱厉,眼神生刺的望着他,赵昂却平静下脸色,全没了“杀无赦”的分毫戾气,笑道:“儿臣是为母后好,只令母后在此稍候片刻!”
正说着,便听荣意一声高细的嗓音:“皇后驾到。”
赵昂眉一挑,只见殿口踱进一名绛红镂花纹裙的女子,弯细的柳眉,高挑入鬓,胭红丹唇,似浓似雾,高贵的扬着睫羽,似全没有一丝危迫之意。
赵昂示意荣意,荣意点头,退出殿去,两名侍人入殿,将凌华殿的大门紧紧关掩,晨光逐渐微薄,消逝在昔太后眼眸中。
“皇上!你究竟意欲何为?”昔太后显然察觉到不对,向赵昂逼视,赵昂不过淡淡一笑,睨向一边顿时慌了的皇后:“没什么,只不过令母后与皇后暂且呆在凌华殿中,哪里也不要去,一日三餐自有人送进殿来,母后放心。”
一句话平静无澜,却波涛汹涌而来,昔太后立时明白,上前厉声道:“皇上可是要软禁我与皇后吗?”
“儿臣不敢。”赵昂眼神冰凉,语气却只是淡然:“只是叫母后安分在凌华殿中,切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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