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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妃倾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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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感到,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渐渐失去反抗的力道,纤细的身子一点点绵软。

欧阳夙亦感到了纤纭眼中的悲伤与绝望,他却微微笑了,纤纭,要我去死,莘儿是沐家唯一的香火,而我,死不足惜!

纤纭楚楚的望着他,仿佛倾尽了她一生的柔情。

“放开我!”纤纭忽的平静下来,音色冷沉。

赵昂一震,轻轻松开她,此时到不怕她耍出什么花样,纤纭缓缓走向欧阳夙,泪光中,她看到他淡笑的脸廓,通红的火色摇曳他深情的注视——欧阳夙,你定然以为我会牺牲你的,是不是?

你总是那样了解我的心思。

纤纭淡淡笑了,唇角却凝结着苦涩的泪水,柔若无骨的身姿,楚楚风情,她的目光却是悲绝的。

亦如那火刑时的悲绝,令欧阳夙笑容渐渐凝涩。

“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渐渐失去支撑的力量,这三个字于她沉重万分,眼里蓄积的泪水,纷纷跌落,她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却仿佛已是天高地远!

身后传来男子陌生、冷厉的笑,赵昂嘲讽的目光打在欧阳夙脸上:“欧阳夙,在她的心里,果然没有一个男人是最重要的。”

说着,看向沐莘:“当然,除了她的弟弟,我可以死,漠川可以死,你也可以!”

“姐姐,不……”沐莘上前一步,纤纭却骤然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她的背影临风清傲,挺直的身躯,冰雪不摧的背脊,一身雪白,犹若暗夜初放的夜莲花,纯净得看不到一点瑕疵。

那足可倾城的背影,此时此刻,却显得落寞而孤绝。

欧阳夙淡淡笑了,这许是最好的结果。

他此生愧欠纤纭太多太多,若是没有他,纤纭便不会有这样两难的抉择,便不会面对这许许多多的灾难与艰辛!

纤纭,不要难过,你我的情意,此生已经足够!

纤纭的身子颤抖如同飘零的残叶,盈盈欲坠的泪珠,湿了妩媚风华。

纤纭素颜清骨,冰姿玉容。

如此绝望,如此悲凄,如此痛不欲生!

赵昂心中亦有痛惜,缓步走近身前,拭去她素白面容上冰凉的泪水:“纤纭,不要怪我,我只能这么做!你才会真正属于我!”

每当他说到我,而不是朕的时候,都是他心意最是柔软的时候,纤纭举眸望向他,一滴清泪打落眼睫:“抱紧我……”

她扬起的晶莹睫羽,通红的火光映照她白皙的容颜,怜弱孤凄,无依无靠,仿佛一只鸟儿,迷失了天空的方向。

赵昂心里柔软一夕塌陷,双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重重压向自己胸口!

突地,一声闷响,尖锐的刺进耳鼓。

他顿时感觉腰间有坚硬的东西牢牢抵住,锋利的刀尖刺穿身体的撕裂声,沉闷的打破夜色牢笼诡异的静寂。

他悚然一惊,她的唇边溢出冰冷的笑纹,火光摇曳在她的脸上,斑驳的流光,令她唇角的笑更加冷如霜雪。

她清亮的雪眸,僵硬的抖动,透出凌厉的寒光。

赵昂震惊的推开她的身躯,只见柔弱的身子上,深深扎入一把冷冷寒刃,雪白的裙裳被鲜血染红,绽开妖冶鬼魅的血色牡丹。

汩汩的血,刺痛眼底。

“为什么……为什么……”赵昂不可置信,几欲成狂,他望着她,她的唇边却持着冷酷的笑意:“你一定要有个人死,是不是?那么我用这两条命……换他们的两条命!”

赵昂眼眸欲裂的望着她,他几乎忘记了,纤纭有随身携带防身利器的习惯,曾经……她用软剑指向过自己!

自己怎会忘记了?怎会……忘记了!

“纤纭……”欧阳夙亦震惊的立在当地,他牢牢握紧牢门,尖锐的大喊:“放我出去,纤纭……”

纤纭痛绝的目光,原来……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姐姐……”沐莘亦冲到牢门口,悲伤的望着,他不得不敬佩他的姐姐,她一个人承担了整个家族的血债,她不能背弃家国,却可以选择死去,来成全一个皇帝痴狂的**和他们两个人的性命!

纤纭绵软的身子一分分跌落在赵昂的臂腕中,看着他惊动非常的目光,满手鲜血,满意而阴险的笑了:“赵昂,你记住,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们母子,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便有可能是你的孩子,可是……你杀了他,你杀了我们……”

“不……不……”赵昂悲狂的吼叫,他亦忘记了,纤纭是怎样手段决绝的女子,漠芙的死、傅之灵的死,他都知道,与她逃不开关系,她从来不曾吝惜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亦会不吝惜腹中的孩子!

不,不!

他狠厉的瞪向欧阳夙,不是她不吝惜这个孩子,而是……她更爱那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她的生命中……没有人能比的上这个男人!

无边的恨意充斥眼底,欧阳夙早已疯狂:“赵昂,你放开她,放我出去!”

他的声嘶力竭,几乎穿越整间牢室,直向天宇。

穹窿尚有尽头,悲伤却是如此漫无边际,他眼看着纤纭倒在赵昂怀里,鲜红的血,染红她雪白裙裳,她惨白的面容,依旧妩媚娇妍,犹胜冰川盛放的雪莲。

她水色的目光,潋滟深情,她望着他,向他徐徐伸出手去,仿佛触摸再也碰不到的轮廓。

惨淡的笑了。

“赵昂,用我们母子两人的命,来换欧阳夙和……和我的……弟弟,可……足够吗?”纤纭断续言语,承载了浓重深沉的悲伤。

赵昂疯狂的叫嚣:“不!不……”

“是你杀死我的,是你赵昂,你亲手杀死了我们母子!”纤纭一分分的攻击着赵昂此时崩塌的意志:“你若……若是……若是杀了他们,我和这个孩子……不会放过你!不会!我会生生世世恨你,生生世世怨你,生生世世诅咒你!”

一口鲜血涌出,仿佛最后一丝雪白被染成血的颜色!

赵昂的心,倏然被撕做两半,那种心痛,令她猛然警醒,他是爱她的,是爱她的,没错!

太迟了!

他知道,太迟了!

纤纭的眼睫一点点垂落,失去曾璀璨流光的光华。

她惨白的微笑看向欧阳夙,怆然哽咽的声音,凝着万分悲绝:“纤纭……没有负你!没有……负沐家……”

欧阳夙悲伤的脸廓在目光中渐渐朦胧。

相遇、相知、相爱;相离、相怨、相思……

这一路,他们走得太辛苦!

终于,有了结局!

纤纭凄白的面容,被火光映照一层淡淡的薄红,那淡笑的容颜,却渐渐枯绝在欧阳夙深浓的悲伤中。

“纤纭……”他攥紧铁牢冰凉的牢门,牢内的震乱惊动了牢外守卫,一拥而进。

望着满地流淌的血色,万圣至尊怀中的女子,安然有若熟睡的仙子,只是唇际的血迹,令人怆然。

欧阳夙瞪向赵昂:“放我出去!不然就杀了我,否则……”

他眼中的光火,依稀曾见。

曾经,在祭坛火刑的寒风中,这种目光亦曾令自己动容。

那时候,他蒙着脸。

赵昂苦笑,跌坐在地:“放他们出来。”

牢卫连忙奔过去,打开牢门。

铁链掉落的刹那,欧阳夙如脱缰的野马,冲向血泊中静静躺着的女子。

她一身鲜红,曾璀璨如星的眸被沉重的眼睫压下:“纤纭……纤纭……”

墨色的睫毛一动不动,似疲累的蝴蝶,再也无法施展她美丽的翅膀……

欧阳夙抚着她凝白的容颜,绝色无减分毫,只是她的眼神,他再也看不见!

“姐姐……”沐莘攥紧双拳,拔出牢卫手中长锋,直向赵昂!

赵昂失神的坐在地上,亦是满身的血色,一脸沉痛。

牢卫们纷纷闪身在前。

欧阳夙连忙阻住沐莘:“莘儿,不要!”

“是他害死姐姐,是他逼死姐姐的!”

“莘儿!”欧阳夙将纤纭抱起在怀里,呵斥道:“你一向最冷静,若你不能好好的活下去,怎么对得起你姐姐的一番苦心?”

强忍的悲痛,无法压抑的伤心,令欧阳夙眼里流转的水雾逐渐沉重,终于落下深沉俊眸。

沐莘缓缓放下手来。

欧阳夙抱着纤纭一步步踏上阶台,牢卫们不知不觉让开一条通常道路。

纤纭的身子,倚靠在欧阳夙肩上,纤柔的手心,触目惊心的血红,一分分陷落在赵昂眼中。

他猛然起身,跟上两步,却见到眼前寒光乍然刺目。

定睛一看,沐莘长锋银亮,目光冰冷:“你已经逼死了她,难道还不够吗?”

目光一转:“别再跟过来!”

赵昂定在当地,远远望着欧阳夙抱着纤纭离开,他颓然后退,怆然泪下——

不错,是他逼死了她,是他逼她走向了死亡。

可是纤纭,我爱你,我因为爱你,才会如此失去心智!



欧阳夙抱着纤纭,一路走出皇宫,秋风悲狂,阴云遮天——

纤纭,等着我。

我不会再让你于等待中,孤独的望着我……

……………………

我知道,这个结局或许遗憾,或许残忍,可是却是一种最残忍的成全,纤纭看上去是极端的女子,爱的极端,恨得极端,可她却是一个心有大义,绝不向邪恶低头的可敬可佩的女子,或许她有一点神经质,也或许为了得到爱,曾经不择手段,但……那仅仅是因为爱…………


第十二卷 后记,番外


三十二 后记:长相守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大瀛皇帝下令,南荣家满门抄斩,家财充国,已是沐莘的无天自不在其中,他自从皇宫脱离,便与欧阳夙分手,毕竟南荣家养育他十几年,不曾亏待,他赶回南荣府,叫南荣夫人与子修速速逃走。

南荣夫人答允,却在临上船前折回,孤零的身姿望着小舟渐行渐远,她安心送走了儿子,毅然转身回到南荣府,慨然赴死。

沐莘感叹,南荣景须,你此生得妻子若此,亦无憾了。

秋尽,人亡。

花落,花葬!

欧阳夙一叶扁舟,女子纤柔秀丽的绝色容颜,仿佛安静睡着的仙女,躺在轻舟绝艳的层层花瓣上,艳红的花瓣,泣血的颜色,女子一身染血白裳,于嫣红中独绝!

纤纭的美,比着萧涟更柔和,比着流水更清澈。

欧阳夙微笑看着她静若安睡的面容,白皙如雪,轻盈如玉,仿佛她的双睫依旧似焕彩的蝶翼,企图一试沧海的汹涌。

纤纭,你的一生都在恨海中迷茫,你永远无惧生死,无惧艰辛,爱恨分明、心思决然,却唯有对我,优柔寡断!

我承认我起初的的懦弱,可是纤纭,你好残忍,竟叫我来不及爱你,便匆匆离去!

不!

也许,这正是你对我的惩罚,是吗?

曾经我总是要你在无望中,绝望的等着我,而如今,你抛我而去,要我欠你一生的情意!

一生……一世!

呵,纤纭,可是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会令你得逞。

这一次,输的人是你!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等得那样久……

这一次,我选择与你同去!

欧阳夙,在那静美容颜上轻轻一吻。

玉箫在手,执箫凭望。

烟波浩渺、流霞万千,怎一副天上人间,怎一番海枯石烂。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曲婉转海角,唱绝天涯,滔滔骇浪俱做宁静,只闻箫音凄然欲诉。

冷冷的海水,逐渐将箫声隐没。

欧阳夙笑了,纤纭,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够阻隔我们了,是不是?

纤纭,你可看到了天边落寂的沉霞?

海天相接处,一朵浮云绯红如绣。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1)

从此,再没有了世事纷扰,仇恨如潮!

长相守,最寂寞的誓言,最深情的等待,但愿来生,我们彼此相遇,再没有失落的爱情,没有无奈的分离——生生世世,长相守!

…………

(1):出自《葬花吟》。


三十三 番外:雍城之巅—赵昂

光阴短若片刻,人生短暂有限。寻常的一次次离别,虚掷了年光,实非等闲,怎能不令人黯然**?

看到风雨落花,更添伤春之思。

那一天,我看着她将尖利的刀锋插进自己的身体,柔软的刺痛,深入到我的肌骨,我不得不承认她对我的了解,她决然的笑,冷厉的眼神,无不触动我心里最深的隐痛。

自从登上帝位,我无时无刻不在艰险中求生,没人看得到我的内心,没人看得清我的算计,我忍辱负重,只因羽翼丰,偷生在南荣景须的目光下。

我假装怯懦,假装无心朝政,才得以生存下来!

我的哥哥赵麟,便是锋芒太露,才如此离奇的失踪!

我深深了解!

直到有一天,纤纭的出现,让我惊喜又迷茫,她轻易看清了我的心,轻易抓住了我五年来假装的把柄,我惊的是她的眼神,喜的是,她竟是一个女人!

我不否认,我迷恋于她的美色,更不否认,对她的渴求。

可是多年来的隐忍令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对我说,她姓沐,这个姓氏曾是显赫一时的姓氏,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曾经的种种,记得小时候,父皇曾对这个姓氏的将军赞不绝口,只是后来只剩下叹息。

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太多太深刻的恨,我不确认这恨是否是冲我而来,直到一次又一次的,她与南荣景须相互逼害,我明白了,她的目标是南荣景须!

我承认我利用了她,利用了她的仇恨,来隐藏我自己的目的与锋芒,好几次,南荣景须只认为我贪图沐淑妃的美色,而令纤纭予取予求,他殊不知,我有我自己的盘算。

借了纤纭的手,我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

傅之灵的死,漠芙的死,我都知道,与纤纭绝逃不开干系,可是我假装昏庸,颇为回护,这样,既保护了纤纭,更保护了自己!

南荣景须将太多精力放在了纤纭身上,而忽略了我的眼睛,我看着他们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庆幸之余,每次面对纤纭便多一分歉疚。

这歉疚如针,反复折磨着我,直到欧阳夙的出现,令纤纭冰雪眸中掠过骄阳灿烂,我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恨!

这恨,令我如坐针毡。

我生怕纤纭会就此离开了我,更怕她的离开,会令我全盘计划落空!

于是,我极力促成欧阳夙与芊雪的婚事,明明知道,母后的居心叵测,这一次,我却站在了她的一边!

然而,我终究是失败了,他们依旧决定放下血海深仇,远走高飞!

那一天,我内心有如炼狱,每一个思想都好似被烈火炙烤,灼热难忍。

我不知这烈火与妒火的差距,只知道,南荣景须很快发出了挑衅。

这一次,我不容有失,我软禁了母后与皇后。

与南荣景须对峙浩阳门!

那一场喋血,恐是我此生经历最是重要的时刻!

这关乎着大瀛江山的浴血一战,最终在欧阳夙的机敏下化解。

我知道,我或许该谢他,可是我不能,我却只能恨他!

恨他拉着纤纭的手,恨他们在一刹那决定逃离战场。我无情的将他们追回,纤纭晕倒在我的怀中,我的眼睛里,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脆弱,有的只是妒火中烧的盛怒,我将欧阳夙与南荣无天关进天牢。

等待着纤纭的清醒。

可是她清醒的第一句话,便是“他呢?”

天知道我心里的恼怒,可是,我终究令他们相见,我要让欧阳夙知道,纤纭以及纤纭腹中的孩子,都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纵使,纤纭恨我!

天牢之中,纤纭的柔弱与泪水震动了我,在我面前,她从不曾如此,从不曾有过软弱抑或是依靠。

但在欧阳夙面前,我看到了她依赖的目光,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光芒在!

我近乎发狂,让纤纭做出选择,已经是沐莘的南荣无天和欧阳夙她只能选择一个!

我绝情的看着她,却换来她更加绝情的目光。

当那柄短刀深深刺入她的身体时,我才恍然发觉,我的爱,早已在不觉间深入到肌体骨骼!

我不可置信的拥住她,她却只是冷笑的看着我——是我,杀死了她,是我,杀死了也许……是我们的孩子!

我一时失去心智,纤纭说,她用这两条命,换取牢中的两条命,我的天地,瞬间崩塌,我知道,我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也彻彻底底,失去了纤纭!

我相信,欧阳夙的悲伤不比我少,他却冷静的看着沐莘,沐莘要杀我,他阻止了,他的眼神冷得似冰,我望着他,一时恍然,这样的眼神,仿佛是纤纭最最常有的一种,冰冷而决然!

他抱起纤纭柔软的身体,好似捧着珍惜的丝绸。

纤纭雪白的裙袂飘忽在我的眼中,许多年以后,我才发觉,这一抹白色,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可磨灭!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眼睁睁看着纤纭永远的离开我!

我错了吗?

我只是爱她而已,可是我的爱,却最终杀死了她!



次日,没有想象的波涛汹涌,我以谋逆罪界定了浩阳门的一场血战,傅伦提出异议,我不予理会,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我需要更多的支持!

遂即日废皇后秦氏,尊辰妃杨氏为容皇后!

杨家一夜之间,荣宠浓隆,为我化解了一些危机!

母后自南荣家失势,更与我势同水火,可是,她已然没有支撑的力量,终日于凌华殿中郁郁寡欢,足有三月,她的神智已不甚清明。

然而,纵使如此,纵使她已然不记得我,却仍旧心心念念着麟儿,她会抱住我,念着大哥的名字,说要为他报仇!

我惘然笑了,也许,这是我该得的报应!

我们母子间的嫌隙,在母后愈来愈是混沌的神智中,已注定不可化解!

也罢!

浩阳门之变后,我似是真正成了这天下之主,可是为什么……却总有挥之不去的惆怅,浓浓笼罩在心里?

天际,仍是那一抹余红,染不尽目光深处那如雪如云的凄白!

江山,天下——我终于站在雍城之巅,俯望你冰冷的绝色容颜!


三十四 番外:且听风吟—沐莘

浩阳门的喋血,令我顿悟,我之前十几年的人生,竟是活在一个惊天的谎言中。

我尊敬无比的父亲,竟是我灭门的仇人,我曾鄙夷的淑妃,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切来得太快,我不可否认我内心的挣扎。

曾经,我鄙视沐淑妃的色乱朝纲,亦是因为如此,我支持父亲的揭竿而起,可是,当我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灭门的血案,是铭心刻骨的深仇,再次望着她时,我不得不肃然起敬。

姐姐,她用她柔弱的肩,扛起了沐氏满门的血恨,用她一生的幸福,换取了大瀛江山的稳固。

欧阳夙说,姐姐的身体里流着沐家的血,她曾在楚诏,凛然面对敌人的刀口,捍卫大瀛朝的尊严。

所以,她才甘愿用自己的死,结束这一切的纷扰。

那把短刀,如此出其不意,她完全可以刺向赵昂的身体,但是,她没有,沐家满门忠烈,她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父亲在天上看着她,一定会怪她!

姐姐和娘的死,给我很大震撼,我得到的太快,失去的太急。

可是我却看到了沐家的风骨,看到了沐家不屈的灵魂,我为我身上流着沐家的血,而感到无比自豪!

自天牢出来,欧阳夙带走了姐姐的尸身,我知道,欧阳夙是姐姐一生最爱的人,可笑我曾经多么极力的拆散过他们,为了芊雪,而与姐姐作对!

那时候,姐姐的心里,却还想着要我置身事外,万不能卷入到这场浩劫中。

思及此,我便是满心的悔恨。

回想当时,我对于芊雪的朦胧情愫,有何尝不是希望能有个无微不至的姐姐,只可惜,她明明就在身边,我却视而不见!

我无比自责,却知道此时此刻,我最该去的地方恐怕是南荣府。

皇上即刻便会下旨满门抄斩,毕竟,南荣家养我十几年,南荣景须已得到应有报应,若是我眼看着养母与待我不薄的大哥殒命,那么,又与当时的南荣景须有何不同?

我想,爹在天上亦会支持我的想法!

于是,我回到南荣府,将变故一一说明,大哥迷茫的看着我,他已然知道,我乃是与南荣家有着血海深仇的沐家之子,可是,他终究相信了,规劝母亲与我们一起速速逃命,母亲有片刻迟疑,终还是拗不过大哥,含泪离去。

然而,我与大哥踏上小船,母亲却已然斩断绳索,小船渐渐远去,母亲的泪水飘零如雨,她只是微笑着要我们保重,毅然转身回到南荣府,慨然赴死!

大哥欲要下船,我却拉住他说,“莫要辜负了母亲的一片苦心。”

大哥惘然的看着我,眼神中浓郁的悲伤与愁绪缠绕纠结,他此时看我的目光,也许只能如此,复杂而感慨。

我们,从亲密无间的兄弟,一夕之间,变作了仇人。

我们凝视片刻,他突然平静了眼色,问我:“纤纭怎样了。”

我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只是望向远方的天际,许久不语。

他似乎明白了,深深闭目,唇边却持着一丝苦涩笑纹:“我终于明白,纤纭为何会说,我们之间,是注定不可能的!”

我亦是叹息:“姐姐于你,是矛盾的。”

我转眸望向他:“她曾说过,除了欧阳夙,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愿意相信的人!”

回想当时,自己差点逼姐姐走上死路,最终是这个男人向姐姐屡次伸出援手,才令姐姐不至于绝望,不至于崩溃。

他敛住笑,眼神里是水雾凄迷的冷影。

海茫、雾高、风瑟。

他轻轻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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