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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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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间》
正文 第一章 拦路的母老虎
秋日的天气正好,一大早便阳光明媚驱散了夜晚的寒意,这是蒙镇最大的一所宅院,即便有些年头了,依旧让镇子上的人羡慕居住在其中的人。
而此刻,宅院的左边角落,一处略微破旧的房间里,窗下一名蓝衣女子匍匐在桌案之上,时而手握毛笔奋笔疾书,时而又咬着笔头冥思苦想,神情之专注,即便外面传来了隐隐脚步声也没有察觉。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只置了一张简陋的床,一张小几,和一张书桌以及书桌前的椅子,与正屋客房相比,无疑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即便如此,在蒙镇也算得上是一所好住处了。
床上的卧具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净而又清爽,旁边一张小几上只摆放了一只竹篮,篮子里放着一双未做完的鞋子。书桌上的东西是最多的,一个燃到尽头的烛台,一个笔架,一个砚台,一摞账簿,以及一叠厚厚的宣纸。还有一只白净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野菊,在房间里散发着沁人心腑的幽香,这也是梁悠最爱的味道,比起各种香粉,也只有这秋天满地盛开的野ju花最得她的喜爱。
整个房间并不敞亮,唯一明亮的地方便是如今梁悠匍匐的案边了,由此可以看出梁悠在这儿的身份不算高,不过,能有一间单独的住房,倒也不低了。
梁悠的身份也的确如此,这个府邸的主人家是从京城被贬下来的一位女大人居住的,这位女大人到这偏僻的地方上修河道,一心要找个女先生来帮她做事,偏生这地方太偏僻,能识文断字的女子不多,这差事便落到了大病初愈的梁悠身上。
梁悠初次接触账目,很多东西都不太懂,不过运气不错,东家即便不满意,也不乐意去找个男人来这女人堆里呆着坏了名声,便让梁悠得以慢慢的摸索,加上与河道上的几位执事处的不错,她学会了不少东西,如今应付起来也算得上得心应手。
搁下手中的笔,梁悠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望向窗外,揉揉发疼的脖子,这才注意到天都大亮了,心中一惊,随即拿起面前的账簿站起身来,刚想迈步又停了下来,目光移向桌上的烛台,不由得苦笑出来,不知何时这蜡烛早已燃到尽头,滴了满桌的烛泪。
瞧见如此,梁悠呼出一口气,正要往外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
敲门声极急促,来人似是很不耐烦,梁悠还没来得及应,来人便一把将门推开来,那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好大一声,一个身着粉色衫子,面容清秀的十五六岁少女面带怒意的站在门口,厉声喝道,“小姐吩咐的事你还没做完么?”
看见来人,梁悠挑挑眉扬扬手中的账簿,少女见状冷哼一声道,“亡羊补牢而已,小姐在厅里等了你一刻钟,没见到你过去,已经出门了!”
说罢便冷笑着看着梁悠,梁悠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之前的账目出了些问题,杨小姐手下的人查出来了,说是库房里的东西和梁悠账上的不符,库房里的东西竟然比她账上的多,便有人说她这是想要吞没东西,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做罢了。
梁悠心中清楚的紧,自家绝对没这个心思,这份儿工来的不容易,也许是之前入账的时候出了什么漏子,因此这几天她都在忙活这件事,杨小姐给她的期限就是今天,没想到紧赶慢赶却依旧是误了时间。
想想自家确实是没在帐面上做过什么手脚,梁悠心中底气足的很,唯一的不足就是库房里实实在在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她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眼前这个丫头与梁悠一般都是蒙镇上的,与梁悠一般都是三个月前进了这座府邸,却不知道为何三番两次的挑刺,梁悠虽然愚钝了些,到底也不是全然的傻,经历了几次便知道此人跟自己不太对盘,总是绕着走。
瞧见欣儿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梁悠将账簿收了收,便要出门去寻杨小姐,欣儿见状一把拦住梁悠道,“你要做什么?小姐不想看见你,让你把账簿交给我!”
梁悠抬了抬眼皮,看了欣儿一眼,欣儿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只觉得眼前这女人平日里不多话,看人的时候倒是挺吓人的,随即挺了挺胸道,“小姐说了,你把账簿交给我就行了,她自会找人查账,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便在公堂上见吧!”
梁悠皱了皱眉道,一种隐隐的不对劲涌上来,到底是什么不对劲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只拨开了欣儿的手便要往外走。
欣儿见状在背后跺脚道,“小姐说了不想见你了,你还想做什么?去了你也见不到,今日你若是不把账簿给我,便等着衙门来拿人吧!”
梁悠闻言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欣儿一眼,“白日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即便是我做的也轮不到你来拿我说话,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碧儿不来寻我要,你个三等丫头在这儿咋呼什么?这种重要的东西何时你有资格过手了?”
一段话说的欣儿脸色又红又青,只跺脚道,“信不信由你!是王管事让我过来的,你以为小姐到了时候等不到你还会要账簿?你做没做还有什么要紧?这会儿不借着我的手交上去,小姐怕也不会收了。”说罢便扭身走了。
梁悠瞧着欣儿的背影一阵疑惑,她如今这位东家性格秉正,容不得下面的人徇私舞弊,说来她虽然没有贪墨东西的想法,毕竟库房是属于她的管辖范围,里面多了东西到底也是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她干活虽然兢兢业业,到底比不上有经验的先生,之前听说杨小姐请了一位异地的先生来接替她手中的事儿,兴许真要借着这个借口辞了她去。
想到这里梁悠不由得一阵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人是短少了东西丢了活,她倒好,东西多了解释不清楚也要丢活。
瞧了瞧手中的账簿,梁悠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寻杨小姐,不论如何,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蒙镇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即便没了这份儿工,她还要寻其他的活呢,要是传出贪墨的事儿去,日后她别想寻到活了。
刚踏出小院,冷不防便被一只手给拉了过去,梁悠正想尖叫,抬眼便瞧见一张熟悉的黝黑的脸,忍不住没好气的道,“做什么呢?我这会儿去寻杨小姐,你大白天的不好好的上工,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是小武,河道上的一个工人,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却因为性格伶俐又不乏踏实,因此被提拔起来做了一个管事,兴许是因为与梁悠一个村,又兴许是河道上做事儿的女人不多,梁悠又没有别的先生那股子傲气,两人走的还算亲近。
小武闻言不吭声,脸色黑的难看,梁悠一惊,刚想问出了什么事,小武却是转身就走,梁悠到了嘴边的话没问出来,只有憋在心里,小武只是拉着梁悠一阵急行,出了杨家的小院儿,又拐过了好几条街,走到一条偏僻的小街上这才放慢了脚步。
此刻两人皆是有些气紧,低低的喘息了几声,就听见小武的声音又急又快,如同倒豆子一般的问道,“你收了张大胡子的钱?”
梁悠闻言不由得一下子冷下脸来,甩开小武的手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亏的我当你是朋友,你怎么也来怀疑我?”
小武闻言却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急急的摆手道,“我便是不信才来问你,你的胆子跟你爹似的,天上掉下片树叶也怕被砸到,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梁悠闻言脸色也是一松,随即笑道,“掉下片树叶也怕被砸到,我有那么小心么?”
小武此刻却是没有闲话的心情,压低了声音道,“你说没收,却是有好几个管事言之凿凿的说瞧见张大胡子往你那儿去,先是库房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东西,又有人一气说张大胡子给你塞钱,梁先生,您这是拦了人的财路了!”
梁悠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小武不会平白无故来说这个话,她做事一向只管问心无愧,只是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究竟是为那般?莫不过是小武口中的那一句,她怕是拦了别人的财路了。
一开始库房里面多了东西,梁悠查完账以后根本就不怕,她在工地上的用料上百的工人都瞧着,那帮子工人与她的关系都很不错,小武手下也有一干好兄弟,自不会让她那么容易被人给诬陷了,那几个管事在中间折腾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来。
如今这事儿却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些人是趁着前事未尽的时候再往她头上扣个屎盆子,想让她再无翻身之力,难怪今天杨小姐不等她拿出账簿便走了人,而欣儿又来问她要账簿。
想到这里,梁悠便忍不住胸中的怒火,“这拦路虎我还做定了!我今儿个倒是要瞧瞧,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正文 第二章 谁做谁知道
秋日的日头一到了中午便让人热的受不了,河道上的工人们刚用过午饭,此刻三三两两的躺在搭起来的草棚内休息,避过了这日头最烈的时候再行开工。
周遭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打呼声便是那蝉鸣不休,也有人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说说闲话,在这旷野之内却是声音不大。便是在这安静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远到近,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打破了这儿的平静。
“小姐!小姐,不好了!”一个管事打扮的男子慌慌张张的冲进河道旁最大的那个帐篷内,帐篷里,一个身着鹅黄衫子明眸皓齿,二十来岁的女子坐在上位,下方还有两个管事陪坐在一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张河道图,便是接下来要修整的河道。
那女子闻声抬起头来,挑挑眉道,“王管事,什么事不好了?”
旁边两个管事见那王管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个起身与他倒茶,另一个笑道,“王大哥,歇口气再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你一把年纪了还跑成这样。”
那王管事却是一把拨开身边送来的茶水,不小心泼了那管事一身也不甚在意,倒是急急的道,“小姐,梁悠领了人把库房给围了,武管事帮衬着她,这会儿四五十个工人堵在那儿,不准咱们进去领东西,这河道上的进度本来就慢了,如今倒是如何是好?”顿了顿又道,“她莫非查账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以为库房里多出来的东西不见了就能说的明白了?”
“啊?”余下两个管事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鹅黄衫子的女子闻言皱了皱眉,站起身来道,“我去瞧瞧。”
说罢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她一出帐篷一直站在帐篷旁边的那个使女便跟了上来,三个管事见状跟了上来,出了帐篷立即有人牵来马,几人翻身上了马背,飞快的往库房行去。
库房便在蒙镇上,离工地也不过七八里路的模样,几人一路急行,不过一炷香功夫便赶到了库房。
此刻,库房外面正围着一大群工人,小武挑头堵在门口,门外则是负责运送原料的工人,两方人马对峙着,倒是没有吵起来。人群堵在一起,杨娇一眼瞧去却是没有瞧见梁悠的身影,众人瞧见她来,便有两个瞧着是工头模样的中年汉子靠了过来。
杨娇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那工头,大步的往库房门口走去,人群散开一道道路,那两个工头想说什么,杨娇沉着脸摆摆手道,“梁先生呢?”
梁悠个头本就比众人矮了一大截,一大群汉子对峙的时候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便被小武让几个汉子护在一旁的阴凉处,杨娇一来,便有人与她说了,听见杨娇问话,笑眯眯的钻出来道,“小姐,我在这儿呢!”
周管事从杨娇身后跳出来指着梁悠的鼻子骂道,“梁悠,你这是想做什么?做错了事便要承认,围了库房,耽误了工程进度,你让小姐如何向上面交代?”
梁悠眼睛一瞪冷笑道,“周管事,这事儿我自会向小姐交代。”
林管事也从后面闪身出来道,“如今要瞧的不是你如何跟小姐交代,而是小姐没法子向上面交代,便是你这般的为东家做想!”
王管事则是大笑道,“梁先生,你莫不是趁着我走这会儿已经把库房里多的东西都给挪走了吧?”
梁悠闻言眼神冷了冷,这会儿她还占着上风,平日里这几个管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恶言相向的,便是这会儿卡住了他们的脖子才会如此暴跳如雷,吸了一口气,梁悠暂时抛开林管事的话不予理会,转过头对杨娇道,“小姐,我有事要私下与你说。”
杨娇一直淡淡的看着几人的争吵,听见梁悠如是道,只是道,“不用了,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好了,既然所有的人都在,也省得我再找人,只是先让工人们都散了吧,河道上的事儿也不能耽搁,碧儿,你领人进去领了原料立即送过去!”
杨娇开口,众人自是不得不从命,碧儿立即领了人进去取了材料送去工地,这边杨娇则领了一干人等进了旁边的小屋。
“……账目便是如此,我自问没做过半分手脚,至于用料小姐若是不信大可询问工地上的工人,众人有目共睹,稍有些经验的便能估算出是否与我账上相同。库房里面的东西我却是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既然是平白无故的多了,自然该是有出处,这么多的原料算起来也不是几百个大钱能买到的,照料库房的几位小姐却是该询问一番。”
梁悠缓缓的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话声刚落,便听见王管事跳起来叫道,“梁悠,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手脚?许多的人瞧见你与那张大胡子私下里有往来,他是什么货色咱们镇上谁人不知?富贵钱庄里突然之间多出来的那么大一笔钱,你该如何解释?你即便把账目做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也没用!”
余下两个管事眼神有些闪烁,一切自然是尽收梁悠眼底,她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谁都能瞧出这会儿这几个是狗急跳墙了,不把他们逼到绝地,她从今天开始就不姓梁了!
“今天我便是想向小姐提议,库房里多的东西也好,富贵钱庄里少的东西也好,小姐大可派个妥帖之人瞧着,谁先急了,问题怕就是出在谁身上!”
“梁悠……你是想说我……”王管事叫道。
“够了!”杨娇喝道,众人眼色一敛,俱是望向杨娇,梁悠心中已是有了九层的把握,余下几个管事却是心有戚戚的相互对视,却是万万没想到杨娇吐出的话只让人琢磨不透,“就先按照梁先生的提议做吧,既然没什么损失,大可不必争吵,秋日浮躁,你们也该歇歇火气才是。”
杨娇先行,王管事几个愣在那里脸色甚是好看,梁悠与小武对视一眼,小武有些愤愤不平,随着梁悠走出来便忍不住抱怨道,“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是他们三个捣鬼……”
梁悠一时间也有些琢磨不透,看了小武一眼,又瞧见王管事几个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青灰,一副吃了大憋的样子,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不论如何她如今不再是被动挨打,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见小武依旧气愤难平低声劝道,“扣了那些财物比撤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如今工地上的事儿多,若是五个管事去了三个,还有一个在异地办事,你想一个人大包大揽么?何况这位小姐在咱们这儿呆不久了,这会儿换人总是不方便的。”
杨娇两人渐渐远离了库房,脸上挂着淡淡笑容道,“碧儿,你瞧这梁悠如何?”
被唤作碧儿的那使女挽着缰绳落后半个马身随着杨娇缓缓的向前行着,闻言瞧了杨娇一眼,这才笑道,“性子太实在,硬邦邦的半分手腕也无,便是让旁人落不到半点好处,她这样的人,只适合放在清水衙门,放在这河道上,小姐一走怕是就要让人给害了。”
杨娇闻言点了点头,叹息道,“水至清则无鱼,我也是用了许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碧儿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到底没说出来,只是抿着嘴随着杨娇往前行着,杨娇坐在马背上眼光有些迷茫的望着这片沟壑纵横的苍茫大地,半晌才道,“当初被发配到这儿来干这一点儿都不重要的河道,我以为此生就要耗费在这儿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起来的一天。”
碧儿见状道,“要伐魏平叛,有谁能比江将军更合适?魏国如今能打仗的将领大半都是他手下出身,早些年君上顾着安抚民生,自然要重用林相国,如今国泰民安,倒是这边的魏国常常来犯,怕也是意识到时间到了。”顿了顿又道,“您不也说过么,当年君上让您来这周魏边境修河道,怕也是早就起了让您熟悉边境的心思。”
杨娇嗯了一声,虽是不开口,眼角眉梢却也是掩不住的喜色,她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即起程,只是消息才刚刚传来,估算一下时间也得再等上三五个月才能有准话,一想到这里杨娇便忍不住幽幽叹息,还要在这河道上浪费时间。
“咱们还是先将眼下的事做好吧,这梁悠性格刚直有余,却是不够圆滑,油水不够那几个管事有其他心思也难免,否则,此人还是可堪重用的。”
碧儿道,“小姐,梁先生做事一向兢兢业业,即便做不了这个事儿,总是有适合她的,您就不能再给她个机会么?”
杨娇闻言抬眼瞧着碧儿,她这贴身的使女她自然最是了解,少有替人说话的时候,闻言不由得笑道,“我给她什么机会?便是这座小镇她都没办法玩转,到了京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能做什么?难道带她道军中?”
正文 第三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王大哥,您瞧如今该怎么办?那死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库房里的东西,钱庄里的钱难道如今都要搭进去不成?”
周管事端起酒杯闷闷的喝了一口,身旁两人俱是脸色铁青,如今谁也不轻松,那财货都是他们的家当,便是存在库房里等张大胡子来替他们运送,不想却叫杨娇查库房的时候无意间查出来,王冲才会灵机一动想要顺势除了梁悠那个眼中钉,又怕分量不够才凑了钱在富贵钱庄里开了个户头,如今却是赔了老婆又折兵。
林涛的拳头握紧了又放松,此刻也是心急如焚,见王冲不说话,只急急地道,“王大哥,您好歹也说句话啊!主意是你出的,如今出了事儿损失的可是咱们所有的家当!”顿了顿又道,“那杨娇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今天的事儿……”
王冲闻言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呯的一声,脸色突然之间涨的通红,吓了两人一跳,只见王冲愤愤的道,“那姓杨的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死丫头也是个愣头愣脑的,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也做,给姓杨的当了枪使!”
“王大哥,她给不给人当枪使咱们不管,杨娇咱们动不得,要收拾那个死丫头还不容易么?如今该想办法拿回咱们的财货才是要紧的。”周富林有些不耐的道,“你就赶快说说到底有没有办法呀?要是没办法,我这就去寻那杨娇认了,没了这份儿差事也不能把我所有的家当都填进去吧?”
林涛点头附和道,“周二哥说的有道理,王大哥,方才要不是你与咱们使眼色,老林我一早就认了!”
王冲闻言不由得瞪了两人一眼,一口烈酒灌进嘴里咽下了,这才骂道,“认了?认了姓杨的还能放过你?也不想想,她以往是什么身份?这就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儿!”
两人闻言神色俱是一凛,杨娇,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听说过一些的,别瞧着她娇娇弱弱美艳无比,这女人乃至她身边那个叫碧儿的丫头都是十来个大汉都近不得身,十来岁就跟在镇国将军江卫身边出生入死的征战沙场,江卫的铁血手段无论周朝还是余下七国凡晓事的人都知晓一二,他手下走出来的人,即便是女人,那也不容小窥。
王冲见两人一脸受教,这才缓缓的道,“姓杨的合该早就知道,她不点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暂且不知,既然她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大可不必客气,我寻思着咱们这么做……”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周富林与林涛的脸色也渐渐的好看起来。
夕阳西下,阡陌交错之间一位身着蓝色布衣的少女穿行,那衣服的衣摆过膝,下面是一条灰色的粗布裤子,头上梳着两个大大长长的辫子,走动的时候摆动着,格外的青春靓丽。少女的脸蛋圆乎乎的,微胖,笑起来的时候有些憨厚,额头上有些汗水,虽然已是深秋,可被这毒辣辣的太阳一晒,再在这田间走上大半个时辰,想不出汗都不行。
这时节田里的水稻早就收割完毕了,零零散散的有几块田地里有人在耕作,微暖的风铺面吹来,扬起的是尘土的气息。
不远处有座有些破旧的茅草房,一看见那座房子,少女的脸上便浮现出几分喜悦的神色,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正在院子里收衣服的胖妇人远远的就瞧见自家闺女回来了,将手上收到一半的衣服随手往屋子里一扔便迎了出来,伸手接过少女手上拎着的东西问道,“买的什么东西?这么远怎么不等许伯他们的牛车一道回来?”
说着扭身走进院子,梁悠跟在母亲身后钻进厨房,拿了个碗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牛饮下去,一种沁人心腑的感觉涌上来,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呼出一口气笑,“等许伯他们家的牛车回来天都黑了,自己走走也是好的。我买了点儿‘姚记’的卤猪头,给爹打了点儿酒,又给娘买了些布料,快入冬了,得准备身衣服才行。”
妇人闻言撅撅嘴道,“你才挣多少钱呢,不知道节约的,你也不小了,该替自己攒点儿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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