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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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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进屋便把点心打开,给父母拿了几块,说是以前在河道上上工认识的伙计,人挺实在,知道我在这做事,路过看看。梁悠素描淡些写的敷衍了过去,父亲出于对女儿的信任,倒也没追问,只是梁母好像看出点弥端来,只是没做声罢了。

梁悠看时间不早了,系上围裙,又点火做饭,把药煎上。问了父亲想吃什么菜,又去摘菜,忙得不亦乐乎。母亲又来帮忙,说你看你爹在这住了没几天,好似有些胖了,气色也好多了。

竖日起来先到库房去看了看。没什么事,就回来安排一下出门了,他想不到张大胡子还能来找自己,上次已是九死一生了,跟他这种人合伙做事实在没准头。就这样边走边想的,到了茶馆门口,看看门口没人,就进去了。

便喊了小二问道:“张爷定的位置在哪?”

店小二很机灵问道:“客官好,是张大胡子张爷定的么?”

“嗯”

店小二喊了声在楼上,客官随我来。梁悠便跟着店小二上了楼,还是个雅间,镇上能无事喝得起茶的人不多,都是路人和客商,所以雅间只有这么两个。小二领到了地方,敲敲们便走了。

梁悠刚要进,门便开了,张大胡子又喊小二,来壶龙井。梁悠想这茶可不便宜,这个奸商却实有要事找我,不然他不能花费这壶茶水钱,转眼茶就上来了。

张大胡子起身给梁悠倒茶,边倒边说:“先生趁热快喝,这茶可是在家喝不到,尝尝味道怎么样?”

梁悠只是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了声好茶,并不说其它。张大胡子也喝了一口,说道:“是不错。”他又问了家里的情况,梁悠只是说还好。

张大胡子道:“先生在军营过的还好么?和上方长官的关系处的融不融洽,有没有人欺负先生。”

梁悠淡淡地道:“还好了,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既然都在一起做事,磕磕碰碰总是在所难免的,不过都不会往心里去的,过去了就算了。”

张大胡子却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虽然我老张没什么本事,但是如果有人欺负我们先生,那我老张是怎么也不能容忍的。”

梁悠谢了张大胡子的好意。并问候了老张的妻子,又问了孩子胖没胖,东扯西扯的。并没有透露自己在军营中的关系。

张大胡子见梁悠油盐不进,怎么也套不出她在军中的关系,也不知道她能否帮忙,不如索性跟她摊牌。

便道:“其实今天找先生来,实是有事相商,张大胡子拿出一包银子放在梁悠的面前,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梁悠把银子往前推了推,笑道:“张爷还没跟我说是什么事,怎知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张大胡子道:“前些日子我搞到了一批便宜粮草,真真费了不少了力。可是现在边军查的太紧,我试了几次,都无法通过,还差点丢了脑袋。“

梁悠道:“那现在找我作甚?”

张大胡子赶紧说:“先生是聪明人,现在又在边军衙门做事,消息应当相当灵通。上次我们历经了很多危险,可都是化险为夷,可见先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所以找到了先生。”

梁悠一脸严肃的道:“这个现在恐怕很难……”

张大胡子道:“先生听我说完,这次不用先生亲自去,只管提供边军的信息就好了。而且这次的工钱比上次还要翻一番。”说着把银子往梁悠身边推去。

梁悠唰的站起来道:“张爷恐怕误会我了,我是缺钱,可是我现在是在边军府衙做事的人,我不能知法犯法,而且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接收军队在边境截获的粮食。”

张大胡子没想到梁悠现在还是那个脾气,又臭又硬。我就不信她是无缝的鸡蛋,总是会有漏洞的。

便道:“先生不要这么激动,这事对你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是对我来说那就是天大的难题。我们又是合作过的,你还信不过我么?这样,还什么工不工钱的,只要把粮运过去,回来我们还是五五分层,在加上这包东西,先生意下如何呀?”

梁悠抬手示意了一下道:“张爷不要在说了,说的难听点,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官。而且这还涉及到我的原则问题,告辞了。”就这样走了

张大胡子拿起自己的那包银子,挠挠头皮心想,哎呀,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猜不透。

梁悠往回走,其实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把话说绝,她是想给自己留个后路,前阶段得罪胭脂虎齐婉儿的事还没有解决,万一杨郎也保不了自己那天,他们一家该何去何从呢?”

刚到门口,便有士兵告诉她,说是校尉大人找她,已经有段时间了。便没有回家,直接到了杨郎所在的大厅,看见有些不认识的人在,不知是何事,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弊。

便施礼问道:“不知校尉大人传我来所为何事呀?”

杨郎道:“哦,这位是方大人,与我是同僚,今天是他来找你,有事相商。”

梁悠看看这位方大人虽不及杨郎英俊,却也是眉清目秀,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狡黠。

便道:“原来是方大人,不知方大人找我何事?”

方大人笑道:“说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不知先生认不认识齐婉儿。”

梁悠心里一颤,心想果然来了,只是晚了些,她看了看杨郎,杨郎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微笑,不知是心虚还是得意。

便道:“原来是齐小姐的未婚夫方大人啊。失敬失敬,本应该去府上拜访大人的,却烦劳大人亲自到这军营中来,实在是小人的过错。”

方大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弄的梁悠不知是福是祸。

却只见方大人笑完说道:“人人都夸梁先生是人才,果真没错,能把婉儿打发了的人,真是不多见的。”

梁悠道:“那天都是小人的错,初来乍道的不懂事,还请方大人原谅。”说着就要施礼。

方大人却是上前扶了一把道:“不,先生做得对。其实今天来我是给先生道歉的,那天本来我听说之后就是要来的,只是军中琐碎事太多,抽不出身来,还望梁先生见谅,不知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梁悠听着这方大人说话还真是知书达理,可是那齐婉儿胡闹也不是一两天了,他这些话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梁悠谨慎的道:“方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大人这是在折煞小人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没伤到齐小姐吧?”

方大人摆了摆手道:“不要提她,太不懂事。像先生这么尽职尽责的人实是不好找,如果不嫌弃,我倒想让先生到我那里去,省的她整日的胡闹也没个管束。”

杨郎一听,不高兴了道:“方大哥是在我面前挖墙脚么,我这刚请来的先生,还是我那堂妹杨娇保荐的呢。”

方大人一听到是杨娇安排的,心想这可是个惹不起的主,难怪这梁悠像足了那个异类。

一拍腿道:“罢了,那我就告辞了,不过以后遇到像梁先生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向我举荐,我可是求贤若渴呀!”

杨郎出去送了方大人,两人客气的往出走去。

梁悠也回了屋,只见父母在闲聊,询问一下父亲的病情如何?是否有起色?父亲说还好。她看看也该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便去准备饭菜了。此时,不由得想起今天在茶馆与张大胡子的谈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受到威胁

梁悠早上起来去库房看了一下,正巧遇见杨郎又截获一批粮草,还带回来几个人,说是偷着运粮的,杨郎并没有杀他们,只是带回来让他们做段时间苦役,然后就放了回家。

便带这几人把粮都入了库,账本书写完毕,看他们也是穷苦人,便给了他们倒些开水,拿了几个干粮。这几人则是唯唯诺诺感恩涕零。梁悠也跟他们闲聊了几句,知道他们也是本地人,听说能挣钱,也收了粮食去运送。

梁悠听他们说话也知道是这事;没钱的时候都头脑发热的想挣钱,只是没想好后路罢了。要是打点一下也就没事了,如今却粮丢了,人也做了苦役。

这时贺平又来找到梁悠,梁悠正拿着账本去杨郎处报账,半路上被贺平截下来,害的梁悠吓了一跳。”

便带有责问的语气道:“何副将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要把人吓死么?”

而贺平却阴阴的笑道:“先生忙着哪?有点事找先生相商。”

梁悠没给他面子道:“我要到校尉大人那里报账,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本来就有点来气,说着便要往前走,而贺平却伸出手拦了梁悠。

眼睛眨眨地说:“哎,先生莫急,等下去报账也不晚,我要说的事也与你这账上有关。”

梁悠刚把吓的劲缓过来,一听这话心里又是一震。心想这贺平前几次来找自己,都被敷衍了过去,熬不住了,现在终于要摊牌了。

逐道:“现在的账是我自己打理的,校尉大人也是亲自过目的。以前的账目没经过我的手,我不清楚。”

贺平道:“只要先生把账本借一天,其它并不用先生操心。”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梁悠的账。

梁悠把账本往怀里一插,双手一掐腰道:“贺福将这是要动武么?我梁悠既然出来做事,就从来没怕过事,怎么样来呀!”

贺平却是一愣,没想到梁悠真的撒泼起来,便一挥手,又从旁边胡同出来四五个人,看样子还是都有军阶的,虎背狼腰,一身戎装。这几个人梁悠有点见过,看来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

这几人把梁悠团团围住,贺平道:“梁悠你要是识相就交出账册,要不就让她现在自己改,两种选择。你选哪个?要是给脸不要脸,咱大老粗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梁悠心里却是挣扎着,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但是交了账本没法向上面交差,她还想拖延一下时间,看看有没有自己库房的士兵从这里经过。自己一想别傻了,刚入完库,那些人说不定在哪里赌钱呢!!!

便道:“哼,你们想怎样,快让开。要是校尉大人知道这事,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左边一个满脸胡子,脸上还有一个刀疤的人笑道:“这好办,要是校尉大人知道了这事,我先把你全家杀了,拿来。”说完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梁悠,手一伸。

梁悠自然是不给,她后边两个人突然抓住梁悠的胳膊,往后一背,梁悠自然反映的弯下腰,账本从怀里一下就掉了出来。梁悠刚要喊,一个人用手把她的捂住,贺平笑呵呵地从地上捡起账本,就在梁悠面前翻看着。到后面的时候还改了改。怎奈使出浑身力量也挣脱不开,而且越挣扎越疼痛。

贺平看完了账册,一挥手,把梁悠放了,账册还给了梁悠,威胁道:“记住,今天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让你看着你父母的人头落地,自己掂量着办。”

一甩手,人走了。只剩下还没从惊慌中醒来的梁悠。她捡起账册,用手擦掉污渍,看了一下,发现并没少页数,只是改了改。梁悠决定换个时间再去报账。因为她怕杨郎看出来。

梁悠回到家却看见被抓的几个苦役在家门口与母亲闲聊,进了屋父亲就跟她说,你看那几个人差点人财两空,我就说那事就是能做成也是做不得的,梁悠说了句您说得对,也去与那几人闲聊了。

给那几人到了些开水道:“你们也是消息不灵通,否则也不至于被抓住,没收了粮草,你们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放了,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旁边一个陈姓农夫左右看了看道:“其实我们只是卖力的农夫,粮商在我们身后跟着,只是官兵一来,他却跑了。”

梁母笑道:“这是奸商啊,他就不顾你们的死活跑了,等你们回去找他算账去。”

那人却一脸严肃道:“我们这一年间已经去了魏国无数次,从没出过事,以前遇上官兵,那粮商就会出面摆平的,而且每次运粮前,他都要花钱买通关系。这次却跑了,莫非他这次出门没买通关系,还是不认识这个抓我们的军爷呢?”

梁悠起初只是听着,并没有做声,因为她在想怎么对付贺平一干人等,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说不定哪天真的伤害到我的父母,那我是再死一次也换不回来的。

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便问道:“那以前你们遇到的边军,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或是地痞之类的骗钱的。”

那人却说道:“不会,我们与边军打了一年的交道,平时来查的也是个校尉大官,旁边跟着几个人,最显眼的是那个校尉皮肤很白,而且还跟个大胡子,脸上有个刀疤。”

梁悠听到这里真的是精神一震,便问道:“你不会记错?军队的人都是一身盔甲,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不会”那人很激动地道:“我老陈虽说身体力气不如年轻人,可我也没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梁悠心里暗想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看来张大胡子说的还真对,我确实是个福人啊。想到这里梁悠又有点犯难了,我该怎么通知杨郎呢?不能让杨郎知道我与贺平等人有过节,否则知道我这是报复,还不看不起我。

想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人选,对,就是张大胡子,这人常在粮道上跑,消息也很灵通。

找了张大胡子,把事情一说,张大胡子说这事交给他了,只是这合作的事,还要梁悠再想想。

梁悠却怒道:“张爷还是不要乘人之危,我这次既是求到了张爷的门前,定是十分危急,否则就算牺牲我自己性命也不会求人的。

张大胡子忙道:“先生莫急,只是开个玩笑,这事他想办法去打听消息,然后再通知先生。”其实张大胡子确实想乘人之危,但是梁悠的脾气上次合作已经摸透,这次就是好的开端,只盼下次合作快点到来。

梁悠这就回去等消息了,平日看到贺平他们也是跟没事人一样打招呼,贺平他们还纳闷呢?这个愣头青是不是被吓傻了,一边说一边嘿嘿地笑。

没过几天,张大胡子来送信,说一个与贺平等人有金钱关系的粮商要从这里过边境,这是一个机会,只是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梁悠自己考虑了。

梁悠回去给父亲煎着药,一边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做的两全其美呢,要是在上辈子,发个匿名短信就行了,可是现在却是用人报信,还不能让人家看出破绽。她正想的入神母亲过来了,看着冒着热气的药说:“悠儿,你爹爹这几日总是咳的厉害,我看这药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你挣的银子都搭到这药上了,唉…娘看到你整日这样辛苦……”

梁悠听了这话身子不仅一颤,打断娘的话道:“娘,您放心,爹的病您尽可放心,我会给他买最好的药,银子方面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此时的难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仅仅靠自己那微薄的军饷怎呢解决眼前的艰难呢!父亲的医药费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现在就去通知杨郎,免得夜长梦多。

到了杨郎那里,看见他正围着地图看,时不时还拿起笔来记录一下,很是认真。看来真的是为打仗做准备了。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等杨郎收起地图才进去。杨郎却是一边收地图,一边摇头,好像有屡不清的头绪。

对杨郎施了礼道:“校尉大人还真是辛苦,地图看得怎么样,要不要我这当地人来帮你参谋一下?”

杨郎笑了声道:“先生也看得懂地图?这可是军事地图,普通人是看不出头绪的。”

梁悠并没说什么,只是把地图打开,看了看杨郎的记录,拿起笔来改了一通。在给杨郎看的时候却看得眼睛一亮。

又看了看,赞道:“先生果真是人中之俊杰呀,我看了那么久也没找出关键的要塞所在。”

梁悠对着地图一指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粮道,这是个咽喉要塞,外大里小,听说最近还闹了土匪了。”

杨郎则是眉毛一皱道:“土匪,我接管到现在还没听说。先生可会骑马?”

梁悠道了句会,只是骑不快,杨郎则去取顶盔冠甲,命人牵来马,让梁悠与他去巡山,这可正中梁悠下怀,他们悄悄的前行,远远地看见一伙官兵,截获了一个马车粮队,却放了他们,而后面又来了一些推车的粮队,态度则是迥然不同。

杨郎、梁悠一行人下了马又悄悄的逼近,看见正是贺平一伙,正在对这些农夫打骂,而这个粮队的头却是不断从怀里掏钱,递给贺平。

杨郎再也稳不住,一挥手道了声上,那些亲兵如狼似虎一下,包围了他们。梁悠也跟着后面到了人前。杨郎拉了一下她,让她只在后面就行了。

那些农夫则是吓坏了,心想刚给完钱,却又冒出来一队人马,自己这次真是倒霉透顶啊。

杨郎走到进前,对着那些农夫道:“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私运粮草是死罪么?还不快滚。”那些农夫扔下粮草,撒腿如飞,一溜烟没了人影。

杨郎一挥手对着贺平一干人等道:“拿下!”

贺平等人先是一愣,随即拔出随身佩刀道:“杨校尉,你干什么?”

杨郎则是摇头一笑道:“贺副将还用我把事情再说一遍么?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已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们身为边军将领却知法犯法,不用再说了。”

一挥手,亲兵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几人五花大绑,押了回去,交与上方管事衙门。就是类似与今天的军事法庭。经过审讯,才知道,他们这样做已经很久了,而且那几起血案也是他们做的,只是因为过道费给的少。

上方管事衙门对杨郎做的很满意,对他进行了嘉奖,而梁悠也捎带着成了正九品帐房先生。

这时的梁悠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家刚要报喜,却发现父亲已经昏迷,又找来镇上大夫,使用了银针针灸,才缓过气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逼到绝路

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让梁悠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让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庭,又招受到天寒地冻的打击。

大夫收拾好了用具,便出门去,梁悠去送大夫,这大夫的脸色很是沉重,说不出什么原因,可能是医者父母心吧。

大夫边走边对梁悠道:“令尊的病情不容乐观,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不过要是用我给开的那个药方,可能会有一点起色,只是希望不大,而且价格和以往喝的药也是天壤之别啊,还是先生自己斟酌吧。”

送走了大夫,梁悠瘫坐在胡同里,思考大夫说的话,因为她不能让母亲也知道这些事,怕她承受不住,时间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现在梁悠只有自己承担这所有的事,眼泪也只有往心里流,拿起药方,恢复一下神态,去抓药了。

这药一抓才明白了大夫的那句话,现在也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别,这单单一副药就已经是梁悠的一个月饷钱了。还要买些补品,父亲的身体太虚了。

梁悠现在也不想花多少钱了,把买菜的,给父母改善伙食的钱,能拿的全都翻了出来,这也只是抓了两天的药。两天以后该怎么办呢?她现在不得不想,也想大喊一声发泄一下,可是理智告诉她只能默默对待。

回去熬药吧,走到哪算哪吧,前途实在是黑暗。把药放在炭炉上,时不时的拿扇子扇一扇。用热水浸湿一块棉布,给父亲擦擦手和脸。母亲则是在一旁默默的掉着眼泪,头还歪在一旁,不想让他们看见。

梁悠看了看母亲,穿的还是那时给买的那块料子,头发也没怎么梳,就这几天人一下子憔悴了许多。看得二老的样子,梁悠心里隐隐作痛。

杨郎这几日也忙了许多,军营粮草不足,便领着亲兵整日巡山,收获也颇丰,梁悠去记完了账,回家还得照顾父亲,母亲用手捂着胸口,在那里煎药,不时咳嗽几声,却也是压低声音,不让梁悠听见。

梁悠并没有做声,便又去请了大夫,母亲说什么也不让大夫把脉。说自己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梁悠摇着头看着母亲道:“娘,爹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你让女儿可怎么活呀!”

就这样梁母才伸出了手,让大夫把了脉,又问了问身体状况,说是急火攻心,又有些风寒,开点调理的药,在发发汗就行了,只是身体不能劳累了,心放开,否则火大更伤身体。

梁悠望着二老,心里一阵酸痛,头有些晕。即使是再坚强的女人也不是铁打钢铸,她想着自己千万不能生病,否则这个家就完了。

竖日又去了库房,盘点了一下,对了账。刚要回房去看二老,只觉得有些腿软,站不住。郑青等人一下围过来,扶住梁悠,七手八脚的把她扶到座位上。

关心地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我去通知先生父母。”就要往梁悠家方向跑去,一把让梁悠抓住。

梁悠晃了晃头道:“我没事了,我爹娘都病了,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这样了。”

郑青张澜等人互相看了看,纷纷从怀里掏出些碎钱,放到梁悠手里,说先生不要嫌少,梁悠望着这些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是她却道:“兄弟们不要这样,这钱我不能要,你们都不是富家子弟,家里都很缺钱,还是把钱收回去,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上学堂用吧,将来好做个有用的人。”

说完把钱放下,勉强起身便走,扔下一些眉头紧皱,冥思苦想的人。不知是梁悠感动了他们,还是他们改好了,从此他们再不赌钱,有了钱留下零花,剩下全都让人给带回家去,让弟弟妹妹们上学,填补家用。将来要向先生一样,做个有用的人。

杨郎巡山回来碰见郑青等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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