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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沧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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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何去从


慕容沁揉揉腰,擦了一把汗,踮起脚尖费力地把水桶里的水倒进大缸里。御膳房的活计又脏又累,多亏有云澈在身旁照应,才算勉强应付。

御膳房的宫人们平日都知长公主待人宽厚和蔼,这次见她落难,各个为她抱不平,可他们作为下人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让她做些轻巧的事情。

“公主,我来帮您!”云澈放下自己手中的菜筐,跑来帮慕容沁拎起木桶,“您的手都结茧了。”

慕容沁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微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还连累了你,在这里和我一起受苦!”

“公主都不怕苦,奴婢就更不怕了!公主,咱们好久不见二公主了,要不然,奴婢去求求她,看能不能…………”

慕容沁稍怔片刻,低下头拿起菜篮开始择菜:“各人有各命,躲也躲不过的。”

“同是公主,境遇可是千差万别。说起来,还真对不住你这个公主命呢!”一双宝相攒珠云丝锦鞋停在慕容沁眼前,顺着绣鞋往上望去,谢君恩不知何时来到了御膳房。

宫人们一看到谢君恩,都识趣地悄然避开了,慕容沁没有做声,依旧没停下手里的活儿。

谢君恩将手中把玩着的喜雀闹梅香囊挂回腰际,提起裙摆,弯□仔细地看着慕容沁的脸:“我原以为你会变得憔悴不堪呢,看来这御膳房的事情不够多啊,以后劈柴、推磨你也一起做了吧!”

慕容沁把谢君恩视若空气,空气里满是沉默。

谢君恩被慕容沁的态度激怒了:“都沦为下人了,还摆什么公主架子?!果然是庶出,连这点礼数都不懂!”说着一脚下去,踹翻了慕容沁手中的菜篮。

慕容沁站起来,盯牢谢君恩,一字一句道:“请谢小姐不要侮辱我的母妃!”

“哈哈,侮辱你的母妃?”谢君恩嘲讽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御膳房:“你的母妃将会很快追随你的父皇而去,那时候,我想侮辱也侮辱不上呀!”

“啪”地一声脆响止住了谢君恩的话,谢君恩捂着脸,呆了一呆,歇斯底里地叫道:“慕容沁!你敢对我动手?!莺儿,菲儿,给我打!”

莺儿和菲儿得令,一人抓住慕容沁的胳膊,一人就用长长的指甲往慕容沁的身上、腿上狠掐,慕容沁无处躲闪,咬牙受着。

云澈看不下去,苦苦哀求道:“谢小姐,您有气往奴婢身上撒吧,公主她身子弱禁不住……”

谢君恩手一拨,把云澈推倒在一边:“滚!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莺儿的指甲上已经带了慕容沁的血,慕容沁唇色苍白,身体前后打着摆子,快要坚持不住,宫人们胆战心惊,无人敢上前求情。

“住手!”一声娇斥传来,原来是眉心得到消息,带着几个丫鬟赶了过来。

谢君恩看到眉心,冷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小小的奴婢也能爬上枝头做起凤凰来了!我哥哥对你只是玩玩罢了,你还真妄想当主母不成?!”

眉心“哼”了一声,毫不示弱:“我当不当主母没什么关系,但长公主是大少爷心中所系之人,若是让他知道了此事,影响了你们兄妹间的感情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吗,谢小姐?”

“你少拿大哥来压我!”虽是如此说,谢君恩还是没了底气,一摆手,气哼哼地带着莺儿和菲儿走了。

慕容沁虚弱地一笑:“眉心…………”

眉心含了泪,扶着慕容沁坐下:“奴婢无用,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来帮公主。”

慕容沁看着眉心,轻声道:“我心里明白的,那日我身处险境,若不是你…………”

眉心握住慕容沁结起薄茧的手,热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出:“从小眉心就服侍在公主身边,公主待奴婢情如姐妹,恩重如山。如今公主遭难,眉心怎忍心袖手旁观?若能保全公主,就是舍了命也是值得的。”

云澈也上来抱住眉心,满含愧意道:“好妹妹,我原先还误会了你,以为你是想寻求荣华富贵去了,我真是…………”

眉心擦擦眼泪,对慕容沁和云澈小声说:“谢君恩和谢君昊二人都不是良善之辈,前几日我偷听到他们父子几个商议要对皇上下手,我怕公主也会被他们………我有一个要好的同乡在司衣坊做管事姑姑,她在紫薇园附近有一处隐蔽的小院,云澈姐,这是钥匙,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带公主去那里躲一躲。”

云澈接过钥匙,点点头:“嗯,我记下了。那你呢?以后怎么办?”

眉心凄然一笑:“我本就无父无母,原是打算跟着公主伺候一辈子的,如今也只得走一步说一步,哪里敢去想以后的事呢?”

暮色四合,昏鸦归巢,晗梦宫里房门紧闭。

慕容嫣用白色宽绫用力地缠着肚子,气都喘不过来了,终于绝望地发现,腹部还是挺得那么显眼。

回宫已有四月,先是葵水不来,呕吐不止,肚子又吹气一般悄然隆起,慕容嫣不敢跟任何人说,更不敢宣太医,只能尽量深居简出,偷偷地把肚子裹了又裹,以防别人看出端倪。

索性扯下白绫扔在一边,慕容嫣呆呆地坐了半晌,青荷和怜儿敲门问可否送晚膳进来,慕容嫣才应了一句:“先放在外面吧,我不饿。你们先下去,我累了,想睡一觉,谁都不许来打扰我!”

听到怜儿回了声“是!”然后退出去的声音,慕容嫣叹一口气,环顾了一下自己的闺房,又慢慢走到梳妆镜前,把自己长长的乌发理顺,梳着梳着,慕容嫣猛然间发现,短短四个多月时间,自己眼角竟然已经有了皱纹,头上竟然已经生了白发。

慕容嫣伸手拔下一根白发细细端详,冰凉的泪水一粒一粒地砸落下来。天色越来越暗了,屋子里一片昏沉,慕容嫣没有点灯,关紧房门,轻轻抚了抚肚子,拿起缠腰的白绫,抛到了梁上。

从窗户边吹进的风把白绫吹得飘飘荡荡,一如慕容嫣此时的心境。拉起裙角,抿了抿头发,慕容嫣郑重地踏上方凳,郑重地将白绫打了一个死结,郑重地把头伸进绫环内。

“咣当”————

乌木方凳被踢翻倒地的声音空旷地回响起来。

慕容嫣平静地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眼角徐徐滚下。

不去想那个曾让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孔;

不去想那夜自己是怎样欣喜地奔到营里;

不去想那刺痛传来时傻傻的幸福心情;

不去想发现真相后的惊愕和痛苦;

不去想将来别人异样的眼光;

不去想母亲知道此事后会怎样处置肚子里的那个小小的生命;

不去想以后会被指定嫁给谁…………

“嫣儿,嫣儿!”

是谁在呼唤自己?慕容嫣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一双温柔的玉手握住了她的手,那手的主人已经带了些许哭腔:“嫣儿,你不要吓姐姐,快醒过来啊!”

轻咳了几声,慕容嫣微微睁开眼,气若游丝:“姐姐,你不该救我的。”

云澈端过水,喂到慕容嫣嘴里:“二公主,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寻短见啊!要不是长公主和奴婢背柴恰好经过这里,二公主可真的就危险了。”

慕容沁看着慕容嫣总算醒来,才稍稍放心:“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姐姐好吗?”

慕容嫣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肯开口了。

慕容沁抚着慕容嫣脖子上红红的勒痕:“嫣儿,许久没见到你的影子了,你消瘦了许多,要不要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一听见“太医”二字,慕容嫣挣扎着要坐起来:“不!不要啊姐姐!”

“好好,不叫太医不叫太医,你赶快躺下,别这么激动。”

谁知道慕容嫣不但没有躺下,反而死命地挣扎下床,“扑通”一声跪在慕容沁面前。

慕容沁和云澈都大惊失色,云澈暗自纳罕,这二公主是嫡出,一向要雨得雨要风得风,什么好东西都和长公主争上一争,从不低头的,今个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慕容沁慌得赶快去扶慕容嫣,慕容嫣不起,泪流满面:“姐姐,嫣儿对不起你!”

“嫣儿,你先起来,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这话是怎么说的?”

“姐姐,我,我有身孕了。”

“什么??”

夜初静,人已寐,只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网。

晗梦宫里,无人合眼。

慕容嫣由抽泣变为了呜咽,慕容沁心里如同一片乱麻,虽然妹妹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她却不知道该去责骂她还是可怜她。

良久,慕容沁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嫣儿,别乱想了,孩子是无辜的。”

“不!”慕容嫣摇着头,依旧以泪洗面:“这是皇宫里的丑闻,母后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留下他的,我干脆带着他一起去了,倒落得清净。”

“嫣儿,不许说傻话。”说着慕容沁又转头朝向身边的云澈:“云澈,你身上带着眉心给你的紫薇小院钥匙吗?”

云澈点头,慕容沁沉声道:“你帮着二公主收拾一下东西,暂时搬到那里去住,现在就走!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慕容嫣一听,又跪倒下来:“多谢姐姐救我母子一命!姐姐,若是有朝一日妹妹有所不测,求姐姐能代妹妹把我儿养大,妹妹来生也当衔环结草,以报姐姐大恩大德!”

“傻妹妹,不要再去想寻死的事了,好好活着,过了这个关口,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云澈将慕容嫣的衣物放进包袱内系紧,走过来对慕容嫣道:“二公主,请跟奴婢走吧。”




、二十一、登皇位

兵力已经集齐,局势已经布好,只等太子耐不住性子先动手落人口实了。严惊傲长吁一口气,坐在房顶上望着如水的月色,擎起坛中的酒仰天喝了一口。这会儿,她也该睡下了吧?本以为繁忙的事务会让自己少牵挂她一些,没想到思念如蚁噬骨般无孔不入,教人无处逃避。沁儿,等我,很快,我就会去找你……想着想着,手又往怀里的丝帕摸去。

“傲哥哥!”

方婷儿不知何时坐到了严惊傲身边,嘟嘴道:“经常教训我不让我喝酒,你还喝?想公主了吧?”

严惊傲看了一眼方婷儿,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婷儿,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方婷儿用力夺下严惊傲手中的酒坛:“那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啊?!哎呀,傲哥哥,不要再喝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严惊傲无奈:“好,好,你说吧。”

方婷儿却突然又不好意思起来,小指绕着发梢,一副羞赧的神色:“我,我………我快要和苏见信定亲了!”

“噢?什么时候的事?难得这小子这么保密,都没有和我提起。”严惊傲真诚地说,“婷儿,你早就该看出他的心意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一定会待你很好很好的,我祝福你们!”

“哼,”方婷儿瞪起眼睛嗔道,“他待我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又气人又花心,我………”

“这是谁在说我坏话呢?”苏见信也悄悄爬了上来,趴在二人身后,“亏我爬得快呀!要不喷嚏打了几十个还不知道谁在背后骂我呢!”

方婷儿一见苏见信在背后偷听,更来气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是鬼啊?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怎么我就这么背时,到哪儿都能被你跟上啊?”

苏见信疼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反抗,只好用眼神向严惊傲发出求救信号,严惊傲庆灾乐祸地袖手旁观道:“你就认了吧,我听说,怕老婆的人发大财!”

“我怕她?呸!”

“他怕我?呸!”

苏见信和方婷儿不约而同的反驳让三个人笑成了一团,震得天上的明月都跟着晃了几晃。

哗,哗————

云澈从紫薇园回来,看到慕容沁还在用力搓着一大堆未洗好的衣服,云澈心疼地按住慕容沁的手道:“公主,夜都深了,这衣服那些人也不急着穿的,明天再洗吧!”

“明天还有明天的活儿呢,”慕容沁又拿过一件脏衣服泡进水盆里,“你去看嫣儿没人发现吧?”

“我注意看了周围,没人发现我!”一提起慕容嫣,云澈多了些喜色,“二公主说,肚子里的孩子会踢她了,很有力气呢,一定是个男孩!”

说着又笑道:“奴婢当时就在想,要是公主和驸马以后生个儿子,肯定比他还要调皮呢!”

慕容沁笑了笑,停下洗衣的手,望着昏暗的远处没有做声。

云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歉道:“对不起,公主,奴婢是有口无心…………”

慕容沁看到云澈惶恐,赶紧安慰道:“不怪你,云澈,是我走神了。嫣儿她现在是双身人,吃的用的会不会短少?”

云澈摇头道:“多亏着眉心在暗中多有照顾,什么东西都现成。二公主现在心情倒似开朗了些,只是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发现二公主失踪,正派人寻找呢。”

“让她尽管去找好了,”慕容沁淡淡地说,“嫣儿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就要尽全力保住她和她的孩子。你以后出去的时候,要更加小心,记住了吗?”

“是,公主!奴婢知道了!”

虽然天庆王已身染重疾多日,但是当皇上驾崩的消息传来时,还是着实令人不安了一番。

太子慕容辰身着丧服,立在殿东楹间,望着被召来的王公大臣,装出一副悲伤神色。

谢聚峰按住满心笑意,上前奏道:“皇上突然驾崩,令人痛心!但群不可一日无首,国不可一日无君,作为一国之相,我拥立太子为我天庆新君!”

众大臣对慕容辰和谢聚峰的勾当早已隐有耳闻,现在一听谢聚峰要立太子为王,一时不知道该附和还是反对,只有几个和谢家有交情的大臣明确表示赞同,其他的人都在观望着交头接耳,窃窃议论。

慕容辰一看大臣们居然不跪地俯首,一时大怒,彻底撕掉了伪装的面目,冷冷一笑,举起双手在右耳处连续击掌三次,听到暗号的锦衣卫从藏身处蜂拥而出,列成两排,拉弓上弦,对着殿内大臣蓄势待发。

众大臣本来你一言我一语正说得热闹,一看这阵势,顿时你看我,我看你,一片鸦雀无声。

慕容辰闲闲地望着直冒冷汗的大臣们:“怎么样,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苏腾义站出来,指着慕容辰的鼻尖愤愤道:“太子,若是你心中没鬼,怎么会用如此手段来逼大家拥你为帝?自先皇病重,太子摄政以来,百姓苛捐杂税越来越多,民间怨声载道之身不绝于耳。而且,先皇到底是怎么驾崩的,希望太子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

“对!希望太子给我们一个说法!”反对的大臣们一看有了带头的人出现,也都敢出声了。

慕容辰急了,脸色铁青:“苏丞相,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树大招风你不知道吗?如果你想第一个来试试我的厉害,那我可得好好成全你一回!”

说完头一摆,对身旁的弓箭手使了个眼色,“嗖”地一声异响。羽箭离弦之声破空疾来,直奔苏见信的面门。

在大家都以为右丞相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朦胧的身影仿佛晴天霹雳般,瞬间以骇人的速度迎面飞向了苏见信,大臣们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那个朦胧的身影已返回原处,手里赫然拿着一支弩箭。

“严惊傲!”太子的声音既怒且惧,“你果然没死!!”

严惊傲看了看手中那箭,微微笑道:“怎么,太子三番五次都没能暗杀得了我,害怕了是吗?还是太子想效仿先帝,以此计来试探我的武功?只是太子爷可比先帝心狠手辣多了,这箭头上的剧毒可是一沾即死啊!”

人群中嘤嘤嗡嗡地响起了惊叹之声。

慕容辰神色有些慌张,额上青筋爆出:“严惊傲,你阴魂不散,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苏见信挤过来,抱着双臂闲闲地道:“做什么?当然是趁众大臣都在场,替太子爷宣扬一下如何弑君夺位,保住自己不可告人的身份的方法!”

眼看慕容辰就要暴怒,喝令弓箭手出击。严惊傲正色道:“太子爷先不要急于动手,您看———”

说着伸手往南一指————

慕容辰的冷汗彻底流下来了:不知何时已经有黑压压的大军进了城门,盔甲锃亮,剑戟齐备,正对自己的锦衣卫虎视眈眈,如果此时硬拼,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慕容辰挥舞着双手,脸色青白不定:“守城门的护卫呢?为何不来通报?都是吃干饭的吗?严惊傲,你们带兵进城,是想谋反不成?”

“错,”苏见信好心地纠正他,“不是我们想谋反,是太子想谋反才对!试问,不是慕容家的血脉,没有皇上圣谕,而登上帝位,不是谋反是什么?”

“你!”慕容辰想反驳,却无话可说。

“快走,快呀!”伴着一声接一声的催促,谢君恩和谢君昊拽着一畏畏缩缩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

看到稳立殿内的严惊傲,谢君恩冷笑道:“到底是谁有不可告人的身份还不一定呢!”

说着一拉那个中年男子:“快说啊!把你知道的都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诉大家!”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大殿里乌泱泱的人群,吓得吞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谢君昊飞出一掌击在中年男子身后,那男子一痛,什么都不管了,指向严惊傲,大声道:“这个驸马,她,她是个女子!”

“啊?”本已归于寂静的人群中霎时不亚于平地炸雷,各种议论声乱起。

慕容辰一愣,苏见信也一愣,都看向严惊傲,严惊傲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苏见信向那中年男子怒道:“你说驸马是女子,可有证据?如果你受人指使、血口喷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男子一看苏见信亮起的手掌,赶紧缩起脖子,躲到谢君恩身后:“我没胡说!都是严家害惨了我!二十多年前,我娘曾为严府的平定王妃接生,王妃难产而死,当时生下的是个小郡主,平定王却要我娘告诉大家王妃生的是个小王爷,然后给了我娘一大笔钱,让我娘远走高飞。我娘从那以后就扔下我和我爹走了,不要我们了……”

谢君昊打断他啰嗦的废话,阴恻恻地对严惊傲笑道:“姓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君恩恨恨道:“严惊傲,你女扮男装,欺君瞒上,该当何罪?你带兵进城,意图谋反,罪无可赦!”

慕容辰终于反应过来,表情轻松了不少,嗤笑道:“原来各位不想让我这个正宗的太子即位,而是打算让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牝鸡司晨、扰乱纲常啊!”

大臣们看着严惊傲的眼光已经有了异样,甚至听到有人在说:“怪不得驸马生得如此俊秀无双,原来是……”

苏见信没想到这几个月和严惊傲的周密部署计划一下子全部被推翻打倒,如果这次对峙慕容辰赢了,那失败的两人被诛杀九族的死罪难逃。

锦衣卫已经纷纷把弓箭对准了严惊傲。

怎么办?怎么办?苏见信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却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二十二、爱无声


“长公主驾到————”

只见眉心引着遍身缟素的长公主慕容沁款款而来,踏上大殿。

慕容沁缓缓扫视过殿里的每位大臣,又把谢君昊和慕容辰看得低下了头:“在场的各位想必都是王宫亲贵、朝中不可或缺的重臣,那么请大家告诉我,在我父皇中毒身亡,二公主失踪生死不明,太子并非我慕容家嫡亲血脉的情况下,在这个殿上,该由谁来做主?”

殿里死一般的沉默,大臣们如梦初醒般地望着一脸决绝的长公主慕容沁。

慕容辰一看事情不妙,急红了双眼,穷凶极恶地指着严惊傲道:“难道皇姐想让姓严的做皇帝不成?她有资格吗?她能做驸马已是有悖伦常,又岂能以女子身份登基称帝”

“住嘴!你不配叫我皇姐!”慕容沁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诸位大臣,严惊傲是不是女子,只有我最清楚。我是她的妻子,和她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若她是女子,我会不知道吗?可笑!实话说吧,我的腹中,已经有了驸马骨肉,我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这个孩子身上,绝对流的是慕容皇家的血!”

大家听到这里才注意到,原来慕容沁的肚子已经隆起,果然是怀有身孕了。

严惊傲看了一眼慕容沁,深邃的眸底不动声色,桀骜的脸上平静如水。

慕容辰、谢君恩和谢君昊互相对视,近几个月忙于争名夺权,竟然没注意到这个长公主什么时候怀孕了,一时间三人不知该先检查慕容沁的肚子还是先检查严惊傲的身子。

殿内一片寂然,谢君恩带来的那中年男子拉拉她的衣袖,怯怯地问道:“大小姐,那咱先前说好的提拔我做都尉的事还作数么?”

严惊傲笑了,稳踱几步,举起手中的一个小东西:“君恩,我知道你是和我赌气,才故意找了这么一个人来说我是女子。好了,不要再闹了,你看你送给我的香囊我都一直带在身上,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怀疑吗?”

谢君昊一看严惊傲手里的五色丝喜鹊闹梅香囊,认出是妹妹从小所佩之物:“君恩,你的香囊怎么会在他手上?”

“不,不,那不是我的,”谢君恩急于澄清自己,拽下自己腰间的香囊道:“我的在这里!”

殊不知正中严惊傲圈套,严惊傲诡异地对三人笑了一笑,转过身,严肃地对大臣们解释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两个香囊一模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她的新,我的旧。想当初,我们偶然相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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