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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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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麒麟抢身而上，舞动烟斗第一次抢攻，棍影飞舞，把狩猎一号全身都罩在烟斗下。突然，倒在地上的猎日陡然坐起来，拼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地轰向在狩猎一号柔软的小腹上。
狩猎一号想不到被他用诡异手法制服的、奄奄一息的猎日居然能向他发起袭击，猝不及防之下小腹中拳。他惨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吐。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猎日的脑袋上，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跟着身形急退。
猎日瘦小的身躯被踢得凌空飞起，在空中翻几个滚儿，“哇”的一声喷出大口的鲜血，最后撞在一块石头上，寂然不动。
梁麒麟顾不得看猎日的情况，嗔目怒吼，若九天战神般不要命似的扑向倒地的狩猎一号。
这个狩猎一号太强悍了，不能让逃走。
“嗤嗤”声响，狩猎一号的身前忽然间升腾起一股烟雾。烟雾很浓，浓如怨妇眼中凄怨的眼神；烟雾很诡异，诡异得就像地狱魔王出来作恶时驾着的阴云。
这是忍者常用的烟雾弹，忍者生命受到威胁时就使用烟雾弹遮挡敌人的视线，他则使用遁地之法逃逸。
梁麒麟害怕烟雾有毒，连忙屏住呼吸，向前猛扑的身子在空中骤然狠狠地扭动，滚向逆风之处。他双手齐扬，剩下的两支飞镖对着狩猎一号可能匿藏的大概方向激射而出。
势如奔雷的那一抹闪电一闪而没，在烟雾处消失。
梁麒麟仿佛听到一声闷哼，跟着就寂寥无声。
秋风徐来，如雾都重庆浓雾般的烟雾渐渐消散，狩猎一号已了无踪迹。梁麒麟捡起一把剑扑过去，跪在地下，只发现草地下遗下一滩血迹。认真察看，还有点点滴滴的血迹向不远处的丛林延伸。
梁麒麟跌跌撞撞地扑到猎日身旁，“嘭”的一声狠狠地跪下，俯身抱起枯瘦弱小的猎日。猎日头颅被踢得如烂西瓜般，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五官。
猎日的嘴巴动动，想对梁麒麟说什么。梁麒麟把耳朵贴在猎日的嘴边，却只听见猎日喉咙发出的“嘎嘎”声，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得他满脸都是。
猎日费力地抬起手，但手就像负着千斤重担似的，他怎样也举不起来。他吃力地用手指指指山城的方向，头一歪，手一沉，壮烈牺牲了。
梁麒麟明白猎日临死前的意思——不要继续追杀狩猎一号，赶回山城。他把猎日狠狠地搂在怀里，眼泪潸然而下。没有猎日拼死的相助，他现在已经饱受狩猎一号的蹂躏了。
月亮藏身于白云中，就像为猎日默哀！
秋风飒飒作响，就像为猎日悲鸣！
小虫吱吱叫，就像为猎日祈祷！
断肠潭潭水叮咚，就像为猎日唱挽歌！
中共盖世特工猎日就这样魂断夺魂谷！
苍天有情，苍天落泪！
大地有知，大地悲怆！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英雄的仇不能不报。梁麒麟强忍悲伤，抹干眼泪，腾地一下站起来。
他几步跑回到潭边，捡起小手枪，安装上备用的两粒弹头都划了十字的子弹。他刚才抛枪就是让狩猎一号认为他没有子弹了，只要敌人有一点轻敌大意，这把小手枪就能取敌之命。他右手持着长剑，左手握着小手枪，循着地下稀落的点点血迹，追杀狩猎一号。
俗语说“穷寇莫追”，“遇林莫进”，但梁麒麟两条都犯了。今晚若不能取狩猎一号的性命，后患无穷。
狩猎一号虽然身中猎日一拳，肩膀又中了梁麒麟一飞镖，但猎日身受重伤，功力没有平常的五分之一，飞镖也不是正中要害，所以他还能支持得住。狩猎一号在含毒烟雾弹的掩护下，身子怪异地扭动几下，就窜入丛林。
狩猎一号在一颗大树下蜷着身子，就像刺猥一样。丛林寂静如昔，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有他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猎日临死前拼尽全力的一拳，让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若果在猎日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他中了这一拳，早就去向地下的天皇汇报了。不过，如果猎日不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他也不会中这一拳。
少倾，狩猎一号抬起头，他那血红眼般的眼里闪动着疯狂目光。如果狩猎一号的眼神是火，那么丛林就会陷入火海之中；如果狩猎一号的眼神是剑，那么丛林就会被利剑铲平。正常的人类绝不会有这样的恐怖的眼神，即使阎王派出的收割人类性命的使者也不会有这种复杂的眼神。狩猎一号的目光比孤狼更残忍，比毒蛇更毒，比狐狸更狡猾，比猛虎更凶猛，比狂狮更疯狂。
狩猎一号撕了块布条绑住肩膀的伤口，把腰带抽出来，腰带抽出来后变成一把乌黑闪亮的剑。原来他腰带缠着两把软剑，一把精光闪亮，一把黑如墨斗。他自负身手强悍，不屑在夜晚使用黑软剑。因为黑软剑上涂有强烈的麻醉药。今晚他若不是身受重伤，面临极度危险，他还不想使用黑软剑呢。他清楚梁麒麟不会放弃击杀他的好机会，他还想受伤后生擒梁麒麟以此来换回面子呢。
梁麒麟突然莅临夺魂谷，虽出乎他意料之外，但若果他不是托大，一开始就用软剑攻击，梁麒麟说不定已经是他手中的猎物。
“狩猎一号”眼睛精光闪动，伏在大树下，略一思索，走出去故意弄断一些枝叶，而他就在潜伏在另一棵大树下，用枯枝败叶把自己全身覆盖起来。他身穿紧身黑衣服，不要说夜晚，即使白天也难以发觉。
月夜苍茫若魔域，树林森森似鬼魅！
秋风劲吹若阴风，枝叶摇曳如魔舞！
沙沙作响若鬼哭，溪水潺潺似狼嚎！
阴风若刀割人痛，魑魅魍魉夺魂谷！
梁麒麟穿上那件残破不堪的长袍，执剑擎枪，慢慢搜索前进。他用他的眼和鼻子，根据血迹、血腥味和残枝断叶跟踪追击。
狩猎一号藏在枯枝败叶中，只露出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崎岖小径。当狩猎一号看到梁麒麟的时候，他双眼的瞳孔瞬间缩成危险的针芒状。
在快靠近一棵大树时，梁麒麟的心脏狠狠地猛跳几下，隐隐约约感到有点寒气沁入肌肤。他身体突然一阵阵发紧，感觉四周的空气向他紧紧的挤了过来，有点透不过气来。他超级灵敏的第六感就从空气中捕捉到一丝丝若隐若现的危险气息，一股如针，如刺，如锥的杀气侵入他的肌肤。
面对潜在的未知的威胁，他的肌肉极度紧张起来，进入了最佳的防守和攻击状态，会使他作出最准确的反应。这时候的他，不动则尔，一动必定惊天动地。由于高度戒备，一股如浓雾，似潮水，若波涛的凌厉杀气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向周围激射而出。这时的他犹如一条盘着身子、高昂着骄傲头颅的眼镜王蛇，向对潜在威胁的人发出最严厉的警告：别来惹我。
狩猎一号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悠长而轻缓，他甚至轻轻眯起自己的双眼，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杀意。一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虎，他必然拥有远超常人的敏锐触角和惊人的第六感，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让他产生莫名的警觉。
更让狩猎一号心里腾起一股熊熊烈火的是，梁麒麟竟然能神奇地感知了危险的存在，把身子隐藏在一棵大树后不再前进。
狩猎一号身受重伤，没有把握发出致命一击。梁麒麟鏖战良久，体力消耗甚大，兼之肚子饿。人是英雄饭是钢，人饿了则更加乏力。他也没有精力发起强攻，两人对峙起来。
时间慢慢划过，月亮渐渐挪上半空。
狩猎一号心里焦急万分，拖的时间越长，对梁麒麟就越有利，而他不能及时疗伤，伤势越发加重。但他不敢动，因为前面大树旁露出梁麒麟长袍的一角。
狩猎一号想不到的是梁麒麟听从了猎日临死前的无声嘱咐，他深知在精神极度疲乏和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他绝没有把握在丛林击杀受伤的狩猎一号。他悄然离开了丛林，却把那件烂长袍挂在树上伪装自己，让狩猎一号寝食难安。他却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山城办事，还有很多疑问等着他去解答，有许多任务等着他独自去完成。
第106章 柳暗花明 梁麒麟从小道避开驻军，急赶几个小时，晚上十点左右悄悄地潜回山城。他潜入一家服装店， 偷了顶礼帽和一件长袍，把帽子压得很低。他不敢让人看见他的脸，因为他的脸满是悲愤，眼中杀气腾腾。他不能不激愤，国共两党的特工就像被日寇特工用绳子穿着鼻子走一样，竟然都被日本特工玩弄于股掌之间。两党特工均损失惨重，这是奇耻大辱。
他就这样低着头走进一家还虚掩着门已打烊的小饭店，小吃店还有两桌子客人，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小市民。他们吃夜宵的要求不高，两碟花生米，一坛水酒，七八个街坊就可以胡侃一晚，以此打发难熬的光阴。他们谈论着昨天恐怖的生化袭击，虽然唉声叹气，抱怨生活的艰辛，但他们脸上满足之情谁也能看出。
是啊，现在兵荒马乱，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每天吃一顿饭、喝一顿粥，不用做亡国奴，不用颠沛流离，他们怎会不满足呢？
贫苦大众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有衣穿，有饭吃，有房子住，他们心满意足。梁麒麟很佩服穷苦人民的乐观精神，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山城的人民一直这样乐观下去。山城只有不在日本帝国主义者的铁蹄下呻吟，山城的人民就会笑口常开。
梁麒麟悄悄地进入饭店之后，想静静地听听底层人民的心声说话。小市民直率的说话让他听起来觉得心里很舒服，很暖和，不用理会官场上尔虞我诈、阳奉阴违那一套。
七八个客人正在聊关于昨天发生的生化危机，看见梁麒麟进来，马上就聊有关地下拳庄日本拳师打败不少国内武学高手的事情。心烦气躁的梁麒麟想静听一些民间消息，谁知他才坐下，这些兴高采烈高谈阔论的客人竟然不约而同地住口，不一会儿就溜得精光。
梁麒麟凝神感受，没有危险的信息呀。他很纳闷环视四周，也没有发现其他陌生人。他看见小二颤抖着走过来，小二就像三九天被人用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一样，上下颌的牙齿叩击着，发出“嘚嘚”的声音。他奇怪地问：“小二，感冒了？怕冷为什么不多穿件衣服？”
“客……客官，不冷，客官要吃什么？”小二说话吞吞吐吐，不会是口吃吧？
梁麒麟没有在意，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小二捧饭菜上来时也如中风般颤抖着，几乎把菜倾倒在他身上。他抬眼看了小二一眼，小二一改刚才巍颤颤的样子，就像受惊的兔子般蹦跳着离开，躲在柜台后面不敢露头。
梁麒麟没有精神深究小二的行为，埋头吃饭。他虽然饥肠辘辘，饭菜虽然美味可口，但他如同嚼蜡。为了填饱肚子，补充体能，他就像和饭菜有仇似的，狠狠地扒入口中。他可能想到了名扬天下的猎日为他而死，激愤难平，右手握拳，狠狠地擂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弹跳而起，茶水倾倒而出，洒满桌子。他敲敲桌子，高叫“小二”，谁知叫了几声小二都没有过来。
梁麒麟不满地抬起头，一个胖乎乎的老板模样的走过来，对着他打躬作揖，连声说对不起。梁麒麟皱着眉说：“老板，是我不小心打翻茶杯而已，你道什么歉？”
老板还是打躬作揖，连声说：“是小的错，是小的桌子不结实，希望大人不计小人过。”
梁麒麟语塞，他的心情本来就极其恶劣，被老板和店小二莫名其妙的搅和，更加没有食欲，于是说：“埋单子。”
老板陪笑着脸说：“城北黑豹大人的兄弟能光顾我的小店，是瞧得起小人，小人怎敢要大人的饭钱。”
嗨，梁麒麟现在才搞清楚店里的老板伙计担惊受怕的原因，原来以为他是黑帮的人前来吃霸王餐。他站起来笑笑，扔下钱说：“我不是城北黑帮的人，收钱吧，不用找了。”
普通老百姓称呼城北黑帮为城隍帮，敢在山城直呼城北黑帮其名的不多，老板更加不敢要梁麒麟的钱。
咦？怪事，有人给钱都不敢要，看来城北黑帮在山城横行霸道惯了，非常猖獗。梁麒麟也对城北黑帮略有所闻，但这些是地方警局的事情，只要城北黑帮不涉及间谍案，他才没有兴趣去管地头蛇的事情。
每一座城市，不论是大都市或者是小城，都有大大小小的黑帮，势力越大的黑帮和当地政府要员关系越密切，可以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上海最大的黑帮青帮头子杜月笙，在上海称霸一时，无恶不作。抗战爆发后，这些黑帮也掺入间谍案活动，只不过大部分没有忠心可言，谁有钱就替谁办事。但杜月笙在抗战中大致有四大贡献：1、全面抗战爆发后，杜月笙以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名义组织上海市救护委员会，救护了抗日受伤军民数万人；2、在上海抗战中，与戴笠共同创建了一支一万人的武装游击部队，配合正规军，参加抗战；3、中国红十字会总会理事室迁移香港后，杜月笙亲自主持工作，筹措救护事业经费、4、香港沦陷后，杜月笙1940撤退重庆，主持红十字会会务工作，办理前方救护、后方空袭救护、医疗等工作。
也就是说，黑帮和间谍活动密不可分的。一道灵光闪过梁麒麟的脑际，他想：自己是不是忽视了山城黑帮的力量呢？山城黑帮可是日寇重点发展的对象，日寇也只有紧靠黑帮才能在军方严阵以待的时刻掀起滔天巨浪。
今天早上老刘向他汇报一个情况：被隔离的群众能万众一心高唱《国际国》，高呼投毒案是日寇所谓，高喊反日口号，若没有中共特工暗中参与联络，普通老百姓是不会这么干的。他由于急着去警局调查是谁指示警局处理两个中毒乞丐的尸体，然后急着赴猎日的会，所以没有时间加以理睬。看来他在山城的这几天工作考虑不周全，让日寇特工钻了空子。这个老板为他提示了今后工作方向，他真想抱起这个老板亲一口，
梁麒麟想到这一点，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稍微被风吹散了一些，心情好了点。他奇怪地问老板：“那个日本拳师和地下拳庄究竟是什么回事？”
老板把门关上，偌大的大厅只有他和梁麒麟两个人。老板还左右瞧瞧，才悄声说：“城隍帮设立一个地下拳庄，很多拳手在那儿打黑拳。前几天来了三个日本拳手，打死了我们不少武师。”
梁麒麟把钱强硬地塞进老板的手里，还亲热地拍拍老板的肩膀，笑着说：“我不是城北黑帮的人，放心，我明天会找他们晦气，替你们出气。”
老板一愣一愣的，不敢搭腔，抓着钱眼巴巴地看着梁麒麟走出店门。他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却发现梁麒麟转身走回店里，他吓得脸色骤变。他认为梁麒麟是做媒的（就像媒人那样包打听，然后打小报告的人），刚才给钱和说那样的话是试探他而已。
梁麒麟走到老板面前，微笑着说：“老板，我怎么也不觉得自己是黑帮那样残忍的人，为什么从我一进店门你和那些喝酒的客人就认为我是那种人？”
老板越加认定梁麒麟是“媒人”，他脸色发青，冷汗滚滚而下，心里却狠狠地想：你全身阴森森的杀气，寒气比寒冬腊月的冰块还冷，还一副找人拼命的样子，谁看不出呀。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沉默是金。
梁麒麟清楚对付这等怕事的小市民，要他们快点开口的办法就是——暴力，他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他的时间宝贵，只能让老板“吃罚酒”了。只见他脸色一沉，运气于掌，一掌朝着桌子猛劈下去。
“哗啦”一声，八仙桌子被他一掌劈得破烂，各组件纷纷闹独立了。老板嘴巴张得大大的，成一个“O”字形，简直可以塞进三只鹅蛋，四块面包。
梁麒麟忍着笑再问一次，吓得老板脱口而出，把心里想的全部说出来。老板说完用惊恐的目光瞅着梁麒麟，怕梁麒麟手掌劈向他。
梁麒麟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心弦狂震。原来自己这么沉不住气，喜怒形于色，这可是特工的大忌，出色的特工要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的超强心理素质。日寇特工和日寇潜伏在国军队伍中的内奸这么强大，山城军政队伍敌我不分，他的脸色只要稍有异常，就能引起对方的警觉。
梁麒麟只顾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忘了一旁像小羊羔似的老板正等候他的“发落”呢。他回复常态，露出笑脸，再次亲热地拍拍老板肉感非常好的肩膀，真诚地说：“谢谢你，老板。”一边说他一边掏出大把的钱，塞进还在发呆的老板的手里，接着说：“这些钱权当是我的赔偿。”
老板擦擦眼睛，他还以为遇上疯子，但疯子的眼睛不会这么亮，疯子的笑容也不会这么真诚。梁麒麟就像几十年的老朋友似的抱着老板的肩膀，拖着还在晕乎乎的老板走到一张条凳坐下，倒一杯水让神游天外的老板喝。喝水之后，老板清醒了，才知道不是梦。
梁麒麟诚挚地说：“老板，你再认真地看看我，能感受到我身上还有阴寒之杀气么？”
老板真的仔细端详梁麒麟好一会儿，才说还有一点点，但比刚进入小店时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离超级特工的要求远着呢，他只要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不能随时用不同的表情演戏，他的处境就越危险。梁麒麟皱皱眉，和蔼地对老板说：“老板，你关门打烊，损失我来赔。我想在这儿坐坐，行不。”
老板怎敢反对？梁麒麟盘膝静坐时，老板呼叫店小二下来壮胆，静静地在一旁陪着，不敢打扰这个怪人。
约莫一炷香功夫，梁麒麟呼出一口气，猛地睁开眼。老板吃一惊，他发现梁麒麟的眼若漆黑天宇启明星那般亮，那么耀眼。梁麒麟的微笑是那么的自然和阳光，那些阴寒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气质竟然有种天翻地覆之变化。
原来梁麒麟用师父所教的办法静坐，把心里的杂念摒除，虽然他现在的心里还在滴血，但他的微笑却显得就像捡到金子那般愉快，他已经能成功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吃一顿便饭，竟然能使梁麒麟驾驭情绪的功力更上一个台阶。 更使梁麒麟想不到的是，由于他这顿饭，他才能柳暗花明，化险为夷，战胜强敌。
第107章 画家遇害 凌晨时分，执行戒严的士兵来回穿梭，军靴踏在地面发出整齐的声音。本来让寻常民众心惊胆颤的巡逻声，听在饱受惊吓的市民耳中犹如天籁之音，让他们增加不少安全感。
月光冷，秋风寒。
街道空，人迹渺。
梁麒麟走特殊通道——乱葬岗，悄悄地摸进画家搬尸人的房间。搬尸人正等着梁麒麟的到来，他的脸容更加憔悴。搬尸人没有废话，从床底拿出几幅画交给梁麒麟。。
捧着五幅画，梁麒麟脸上的神色不变，但手微微颤动，仿佛手中的画有千斤重。他长吸一口气，就着昏暗的灯光把画展开逐一细看。这些画不再是素描画，而是水彩画。五幅画其中一张是神秘女人的蒙面话，其余四幅是模拟画，笔法细腻逼真，人物的神情栩栩如生。
他眼中首先流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自信，随着画逐一翻开，他眼神如流星雨般不断变幻着，交织着惊讶、惊喜、惋惜、痛心……最后眼中寒意凝聚，冷如北极的冰川。
搬尸人用独眼瞅着梁麒麟，轻轻说：“确定了目标？”
“嗯。”梁麒麟长吐一口浊气，把神秘女人的蒙面画和其中一幅肖像画卷好，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怀里。然后从衣兜里取出火柴，把剩下的三幅画点燃。
三幅画燃烧着，发出幽幽的光。火苗子跳跃不定，仿如梁麒麟现在烦躁莫名的心。
梁麒麟站起来，环视房间，总觉得搬尸人的房间缺少了什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画架上，才醒悟画架没有画，没有山城第一美女的画。于是他问：“朋友，你以前作的画呢？”
搬尸人拿起酒坛灌一口酒，说：“全都烧了。”
“为什么？这可是你的心血？”
“只有全部烧了，我才不会沉溺于以前的成绩中，才有激情创作新的画。要想有收获，必须承受痛苦的付出，就像十月怀胎的母亲，若不经历撕心裂肺的煎熬，怎能有下一代的灿烂？若不能有所舍弃，怎能勇攀下一个高峰？”
搬尸人的话意味深长，似乎另有所指，梁麒麟咀嚼着这句话，有点痴了。
梁麒麟向搬尸人告别时，搬尸人拿出一张报纸，递给梁麒麟，说：“朋友，一个时辰前有人留下这张报纸，要我送给你。只要你把报纸中作了记号的字串连起来，就能找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梁麒麟神色不变，眼中却精光爆射，仿如一道闪电横空划过漆黑的天宇，灼人眼球。只一瞬间，他眼中令人胆寒的灼热就消失，但依然目光灼灼。他盯着搬尸人语气平和地缓缓地道：“朋友，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我是一个无党派人士，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是一个用酒精麻醉痛觉神经之人，还是一个即将迈进棺材的病人。我对你们所做的一切不感兴趣，我做传声虫的任务完成。你若觉得我可疑，就把我抓进大牢让我吃皇粮。”搬尸人看也不看梁麒麟一眼，抓起铅笔画起画来。
梁麒麟目光如剑，盯着搬尸人的背影很久，脑中就像翻江倒海，一连串的问题就像就像一支支利箭，狠狠地穿过他的脑际。这个搬尸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和“玉虎行动”究竟有什么关系？他的话可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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