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谍-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把难民杀后割下人头，挑在枪上，漫步街头，嬉笑取乐。

日军除残酷屠杀无辜外，还肆意强奸、轮奸中国妇女。在占领后的一个月中，南京市内就发生２万起左右的强奸事件，连八、九岁的幼女和７０多岁的老妪都不能幸免。许多妇女在惨遭蹂躏后又惨遭杀害。

伴随着屠杀和奸淫的是大规模的抢劫和纵火破坏。日军驾驶着汽车，直入各大公司、商店，将各种货物劫运一空。抢劫之后，日军到处放火，致使主要街道的高大建筑物都被烧毁。浩劫之下，昔日街市繁华的六朝古都成了一座尸体遍地、断壁残垣、满目凄凉的死城。

师父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携着他进入抗战区，亲眼目睹中国军民怎样进行艰苦卓绝的抗战，亲眼目睹日本侵略者的暴行。每次遇上日军落单时，师父就和他比赛杀日本鬼子，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他和师父练武年余，师父从来没有向他透露是做什么的，但师父总是行色匆匆，好像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师父其实没有怎样指点他的武功，一年多的游历时间都是领着他深入敌后，用日本侵略者血淋淋的暴行事实教他做人的道理。师父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瘦小的师父形象高大，而身体修长、温文儒雅的父亲梁卫国卑鄙渺小。所以他才在师父的提议下参加国军，抗战救国，以赎父亲之罪。

师父是他的再生父母，不，师父比他的父亲还要亲，所以他听了师父的话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师父接着问当他接到师父的手令后，会不会就像军人服从上级命令般执行师父的命令，即使要他干的那件事是他绝不愿意干的。

他觉得师父问的话就像如来佛讲经一样高层莫测，寓意深远，他虽然猜不透，但还是用力地点头。因为他深知师父是一个奇人，是一个胸怀祖国、热爱人民的奇人。

师父看了他的表态之后，才如释重负地吁口气，然后就想告别。他拉着师父的手，问师父为什么这些奇怪地话。师父当时的脸色很沉重，仰天看着镰刀似的弯月，缓缓说出一句话——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虚虚实实，非短时间可以辨别。

师父说完，不顾他的挽留飘然而去。师父来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像师父的身份一样。他仰望着满天繁星的穹空，咀嚼着师父临别时莫名其妙的话，痴了。

生化危机时，他接到师父的留言，他如期赴约，想不到却亲眼看见师父命丧夺魂谷。他回城后从搬尸人那儿取得柳飞燕的画像，并收到黄彩蝶通过搬尸人留给他的暗语——公园西门二十米，钻天杨旁石椅下。

梁麒麟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不得不停下来。

黄彩蝶插话进来：“猎日二号说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提前动用梁组长这枚好棋子。猎日二号深知单刀赴会约见柳爱国有危险，就提前写了一封信放在公园西门二十米处的钻天杨旁石椅下。若果他命丧夺魂谷，就叫我想尽办法把这封信的匿藏地址告诉梁组长。若果他没事，他就会在夺魂谷中详细和梁组长诉说，这封信就失去存在价值。

那天中午我到医院探望住院的彭建国司令员，其实是向彭建国司令员通报情报和拟定对策。幸亏我顺便为搬尸人送颜料，搬尸人对我说出梁组长凌晨会到他处取画。猎日二号一整天踪影全无，就表示猎日二号已经遭遇不测了，我正在为怎样联系梁麒麟头疼，听了搬尸人的话就计上心头，晚上十点钟前派人以送颜料为由，留下张报纸给梁组长。

我和梁组长定下接头的暗号，为了保险，接头暗语有两句。一句是刘参谋长和我接头的暗语：皇军无敌扫天下，东亚共荣满乾坤；另一句暗语是：狩猎无敌扫中华，狩日神勇耀神州！”

棒子是个急性子，连忙问：“梁组长，猎日二号信中说了什么？”

梁麒麟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抹抹脸上的泪水，眼睛亮起来，不再苦涩。他轻咳嗽两声，说：“信中有五句话，第一句话是小心柳爱国；第二句话是我是中共猎日二号特工；第三句话是信任黄彩蝶和彭中华，彭中华是猎日三号特工；第四句话是梁为国不是汉奸，是猎日一号特工；第五句话是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父亲苦心安排的。”

梁麒麟看了师父的信才明白父亲梁卫国的用心良苦，父亲为了他转几个弯让最亲密的战友“猎日二号”亲自开解他，教他立志为国的做人道理。因为梁卫国用汉奸身份作为中共特工的掩护，若果儿子参加八路军，则对他的身份有很大的威胁。所以当梁麒麟强烈要参军时，师父“猎日二号”让参加国军。当然，这些内容师父没有写在信中，但他能理解和体会。

忆及往昔的风云厮杀，梁麒麟唇边掀起一抹自嘲：何苦来哉？这一声心语，为人生送来几许清爽、几许快慰。

第155章　狩日一号1　“人生能有几回搏？洒一腔热血，干一番事业，惊天动地，轰轰烈烈！饮血泣风，回肠荡气，悲歌一曲走上断头台，这是古今中外多少热血男儿梦寐以求的人生境界，我的战友——猎日二号做到了，他会安息的。”梁卫国长叹一声接口道。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这些事情背景之复杂，极之险峻，远远超出常人之所想。真是盘根错节，涉深危重。屋里面静悄悄的，大家仿佛被他描绘的场景所感染，依旧沉浸在一种慷慨悲壮的气氛之中

柳爱国听到这儿，他凸瞪的眼球几乎就要蹦跳出来。

梁卫国接口说：“柳兄，为了验证你确切的真实身份，我和猎日二号决定联袂演出一场苦肉计的好戏。让钱大盛冒着生命危险接触柳兄你，为你传递猎日想见你的信息。钱大盛给你的蜡丸中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刺杀日本天皇特使的内容。无论你是不是我怀疑的对象，你收到纸条后必定会亲身赴约。原因一、如果你真的是爱国人士，必定不会拒绝威名远播的猎日亲自约见的请求，否则，你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伪君子；二、如果你是日寇走狗，更加会亲自赴约，因为天皇特使事件被日本情报机构引为奇耻大辱，绝对不会放弃活捉猎日的机会。

猎日二号以自己为饵，去钓你这条大鱼。无论结果怎样，必定能看清你的底细。若果你为了掩饰自己没有和钱大盛接触过而暗杀钱大盛，那么柳兄险恶用心就昭然若揭。不过，这么低级的错误相信柳兄是不会犯的。柳兄，你能说说你是怎样进行乾坤大挪移来化解危机吗？”

“嘿嘿，”柳爱国在这个时候居然笑了出来，“梁兄水来我就用土掩。我的小秘书东方小瀛就是日寇特工狩猎二号，东方小瀛通过媚功征服了刘参谋长。我则通过东方小瀛把钱大盛是共党这则消息传给一心为了升官发财的刘参谋长，再通过刘参谋长的手把材料传送到梁麒麟的手中，由梁麒麟这个军统出面调查钱大盛和猎日，我还可以在暗中观察梁麒麟对共党的态度，这是一石三鸟之计。

我也清楚猎日通过钱大盛约见我的目的，我了解到梁麒麟比较同情中共，于是和柳飞燕携手演戏，故意让麒麟在戏剧院恰好遇见我和钱大盛秘密接头。我的爱国形象一度迷惑了梁麒麟等大部分人，为我留下退路的。狩猎二号为了调查猎日绑架了钱大盛，最后杀害了钱大盛，嫁祸于军统，初步为我解除了去不去面见猎日的两难困境。

谁知钱大盛死后，猎日竟然亲自秘密约我在夺魂谷我面见，我不能不赴约。我为了不暴露身份拟定了各种应对计划和说辞，让狩猎一号提前在夺魂谷潜伏，布下陷阱让猎日钻。因为猎日能详细说出刺杀天皇特使的经过，所以当我发出猎日身份属实的手势后，日本忍者就在夺魂谷抓捕猎日。

想不到由于梁麒麟突然出现在夺魂谷，瓦解了狩猎一号活捉猎日的计划，更想不到的是约见我的不是猎日一号而是猎日二号，猎日二号却偏偏是梁麒麟的师父，我爱国志士的假象才被揭穿。天意，天意啊！”

柳爱国说完仰天长叹，就像观世音菩萨为受灾的万民长吁短叹。他背负着双手，习惯性地踱几步，转身问梁麒麟：“为了玉虎行动，我释放了无数的烟雾弹，你们是怎样一一识别的？”

梁麒麟瞧着柳爱国，脸上冷冰冰的，肌肉隆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寒意：“你的第一枚烟雾弹是我父亲，第二枚烟雾弹是刘参谋长。为了让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我父亲和刘参谋长身上，你可谓费尽心思，我和你谈话时你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矛头指向我父亲。你为了能钉死我父亲，通过柳飞燕借助不知道内幕的老刘之手抛出城隍帮亲日的铁球。你神秘地告诫铁球要保存一些证据，铁球的盒子里就保存了有我父亲笔迹的字条。我父亲如行云流水的笔法出于颜，独创一格，笔意瘦挺，体势劲媚，我当然非常熟识。

你设计抛出铁球的第二个作用是使刘参谋长曝光。你早就让刘参谋长递给我一张留有他笔迹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彭旅长和大盛客栈老板钱大盛有诡异接触，我下令五个莫名其妙晕倒的士兵回家修养，目的就是稳住彭棒子。’因此我根据笔迹，马上就确定刘参谋长也参与了此事。

你抛出城隍帮的铁球，也是想借我手除掉已经失去作用的铁球、刘参谋长和我父亲。这是你另一条一石三鸟之策。

自从天皇特使事件后，日寇的情报机构对我父亲也产生一点怀疑，你也担心我父亲会发现你的疑点，也因为猎日二号牺牲时我出现在现场，你也担心你的身份会被我识破，我相信你一定要考验我的身份和一定要置我父亲于死地才甘心。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通过黄彩蝶、猎日三号和父亲定下一条我大义灭亲的妙计，在城外演出一出弑父的好戏。

狩日一号先生，你心思缜密，办事一环扣一环，每做一件事情都为自己留有后路，难道你忘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么？”

柳爱国脸色铁青，身子在微微颤抖，没有说话。

还是彭棒子插话，他奇怪地问：“梁组长，有几个军统的人亲眼看见你开了几枪，梁卫国先生，哦应该是猎日一号胸膛喷出鲜血，并且坠落悬崖，猎日一号怎会没事呢？”

梁卫国笑着说：“我们演戏的地点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一定要临近深渊绝壁。我的胸部藏有钢板，还藏有鸡血，因此麟儿的子弹射中胸膛时，鸡血就喷射而起，非常逼真。悬崖下有大渔网，我掉在网上，所以没事。麟儿为了让接应我的同志顺利收网，故意呆在现场很长时间，那些军统的人怎敢这个时候到悬崖边探头察看情况。”

柳爱国冷锐的双眼中利芒闪动，冷声说：“好，你们父子俩可以去演电影了，可以拿最佳主角奖了。继续说你怎样瓦解我计中计的，我洗耳恭听。”

梁麒麟淡然地望着那双凶光闪动的眼睛，仿佛看着两颗玻璃球般的轻松写意，淡定地说道：“柳伯伯，你有你的计中计，我有我的环套环。你和狩猎一号开始的目的是千方百计地破坏玉虎行动，因此，我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和迷惑你，也演出一幕幕苦肉计。共分六部分来进行。”

第156章　狩日一号2　“分哪六步来进行？”柳爱国问。

梁麒麟说：“一、我顺着你的意思借机铲除城隍帮亲日派，也把矛头指向刘参谋长和我父亲。

二、我也趁机确定燕子是军统女组长，并乘机不露痕迹地铲除柳飞燕安插在我身边的老刘。

三、彭建国司令员诈病行动，兄弟间上演苦肉计。

彭建国司令员为了迷惑潜伏黑暗中的间谍，从几个月前开始就不理军务，每天花天酒地，期间还装病几次。彭建国司令员只管寻欢作乐、沉溺于声色犬马的长时间表演果然收到效果。因为彭旅长的双亲命丧日军之手，和日本帝国主义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心想抗日打鬼子，所以日本特务逐渐把监控的重点落在主战派的彭旅长身上。最后彭建国司令员装成重病，并在病中吐露出黄彩蝶是共产党地下党员的内幕。

彭旅长三番五次救过彭建国司令员的命，最危险的一次是彭旅长用自己的身体为彭建国司令员挡子弹，彭旅长为此几乎丧命。最紧张的一次是彭建国司令员还是当土匪头儿时，有人想夺他兵权，彭旅长死命护驾，粉碎了对手的阴谋。在守备旅彭旅长也是彭建国最忠心的部下，对彭建国司令员的地位造不成严重的威胁。如果事情不是过于重大，彭建国司令员绝没有理由出卖他肝胆相照的兄弟。所以，你们都相信了彭司令员的话。

这样一来，彭建国司令员就可以成功地从台前隐身到幕后，淡出你们的视野，在暗中出谋划策，调兵遣将。”

“所以你的第四步是献计安装窃听器？”柳爱国问。

“对，我献计以在醉乡楼订婚摆酒席的借口偷偷安装窃听器，成功窃听了黄彩蝶和彭旅长之间的谈话，让你们堕入我们设计的圈套。”

“那么你们的第五步呢？”柳爱国问。

“第五步就要看狩猎一号是否配合了。”梁麒麟说。

“哦？为什么？”柳爱国眉头紧皱，问。

梁麒麟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他们都伸长脖子侧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

“既然我已经确定你是狩日一号，那么你听了黄彩蝶同志和彭旅长的谈话后，必定向狩猎一号汇报。因此我的第五步计划是狩猎一号必定前往黄彩蝶同志的房间窃取玉虎行动计划。

果然，狩猎一号就在当天晚上潜入黄彩蝶的房间，秘密拍摄了玉虎行动方案一。黄彩蝶同志为什么知道有人进入过她的房间搜索呢？因为她在很多隐蔽而重要的地方不露痕迹地拉上一条长头发，头发断了，就表示有人搜查过她的衣服等地方。既然装在瓶子中的玉虎行动方案还在，只能表示敌人拍摄了该方案。”

“原来彭棒子和黄彩蝶手上的玉虎行动方案只是一个鱼饵。”柳爱国一脸黯然，紧皱眉头，他脸上的五官就像是紧急集合似的凑在一起。

梁麒麟嘴角却露出不屑的微笑，说：“对，我们拟定了针对方案一的另一套方案，称为玉虎行动方案二。我公开黄彩蝶同志和彭旅长的目的一是打消狩日一号的疑心，目的二是让狩猎一号去拍摄。我为什么这么肯定狩猎一号不窃取玉虎行动方案一而是选择偷拍呢？这很好解释，如果方案二不见了，国共军队还会按照方案一来执行吗？狩猎一号若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玉虎行动方案偷拍下来，那么，日军就可以针对方案一拟定反制措施。”

“那么梁组长的第六步行动呢？”这次却是李定贵发问。

“为了演戏逼真，我一副中了圈套的样子，拉上柳飞燕和东方小瀛真实地跟踪黄彩蝶同志。黄彩蝶同志使出浑身解数，她的反跟踪术令人叹为观止，让许多军统资深特工汗颜。黄彩蝶同志的精彩表演，使你们确信黄彩蝶绝对是中共特工，坚信玉虎行动方案一的真实性，也消除了狩猎一号对我也是中共特工的怀疑。这是我的第六步行动。”梁麒麟说。

大家都被梁麒麟的分析吸引，听得入了神，柳爱国和柳飞燕也洗耳恭听，他们入神得连李定贵到楼下大厅取水壶杯子上来也不知道。

梁麒麟接着说：“后来上级来电说为了消除国际间对党国的不利影响，山城的守备旅可以和八路军携手打几个漂亮仗，但要求我秘密彻查军中谁和中共有染。这份来电打乱了敌我双方的部署，我们都不得不重新拟定计划。”

“哼，你能说说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吗？”柳爱国的老脸犹如橘子皮一般地皱起，哼了一声问。

梁麒麟笑笑，这是轻蔑的笑，也是智者的笑，更是王者的笑。

“你们既然已经偷偷拍摄了玉虎行动方案一，为了使我们执行玉虎行动方案一，你们就要主动为我们扫清路障。”

“什么路障？”李政委只是执行者，他可不清楚敌后特工战之间的惊心动魄和勾心斗角的经过。

“路障就是刘参谋长和我父亲。只要他们两人不除掉，玉虎行动方案就存在变数，只要存在变数，狩猎一号就没有把握能掌控最新情况了。”梁麒麟说，“于是，一幕奇怪的演出呈现在我们眼前。本来我和狩日一号你势同水火，但为了一个铲除刘参谋长和我父亲的共同目标而走到一起来。我和狩日一号你共同拟定方案，共同实施。我们紧急拟定了完全没有作用的玉虎行动方案三，故意透露给刘参谋长知晓。刘参谋长在东方小瀛这个狩猎二号特工唆使下，到彭中华同志住所偷拍了玉虎行动方案三，刘参谋长然后欢天喜地地去电影院交给我父亲。最后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了，刘参谋长最终成为替死鬼，而我也在大家面前演出一幕大义灭亲的好戏。”

梁卫国接口道：“在铲除刘参谋长的事件中，柳爱国为了东方小瀛的身份不得不公开承认他是中统特务的身份，这就解释了柳兄经常发表同情中共的言论却安然无恙的原因，也解释了在M市很多中共地下党员莫名其妙地遭国民政府抓捕和暗杀的原因。”

悬念迭生，惊险离奇，波谲云诡，骇人听闻。无数的重磅炸弹爆炸和叵测诡秘的事件，让众人目不暇给，思维变得有点呆滞，有的还暂时短路，脑海中一片空白。

“啪啪，多么荒诞可悲，多么阴森恐怖，多么诡怪战栗！来，梁组长喝杯水，慢慢说。”李定贵拍掌之后倒了一杯水递给梁麒麟。梁麒麟正感到口渴，于是接过杯子，顺便看了一眼李定贵的手。李定贵这次没有戴着真丝手套，他的手指修长，秀气，但手掌和手指有很厚的茧子。

“梁组长后来怎样让敌人钻进你的圈套？公开了黄彩蝶小姐的身份，我还担心日本特务会暗杀黄小姐呢！”这次客串演出相声的是李定贵。

梁麒麟看了李定贵一眼，不慌不忙地说：“这个结局大家也知道了，柳爱国先生重点提醒大家东方小瀛是中统特工，掌握了刘参谋长和日寇联系的方式和密语，于是我顺水推舟安排狩猎二号跟着彭旅长和彭中华同志行动，让狩猎二号一直向佐藤通报假消息。日寇挖空心思就是想取得我们玉虎行动的具体方案，然后拟定反制方案，以期一举把山城县周边的国共军队全歼，攻陷山城，打通华北要道。哼，如果黄小姐出事了，就表示山城还有日寇的特务，我们还会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玉虎行动么？”

“梁组长和黄彩蝶小姐让我能够亲身参与玉虎行动感到无比的光荣，我在此向李政委提出申请，我够资格成为一员正式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吗？”李定贵诚恳地说。

“现政府已经腐败透顶，已不可救药。正如一幢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大厦，惟有将其彻底地摧毁，才能重建其坚实的根基。当人民的不满和愤怒逐渐积累起来的时候，暴力和鲜血是唯一可供选择的途径。我欢迎李定贵同志成为我们队伍中的一员，届时我和黄彩蝶同志是你的推荐人。”李政委笑吟吟地说。

柳飞燕脸色灰白，头发凌乱，就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她睁着空洞的眼睛，问：“梁麒麟，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今天为什么还要和我订婚？”

梁麒麟脸上的肌肉抽搐，眼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眼眶，但他的声音还是很稳：“我今天为什么还要和你如期举行订婚仪式？一、战斗还没有胜利，我不想惊动你而功亏一篑，二、我这样做也算是圆了你的一个心愿。”

柳飞燕闭眼，噤声，摒吸，心中充满了悲愤。她愤懑，她苦恼，她疼痛，她悔恨。她一直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上有束被探究、被窥视、被琢磨的光斑，或者是一种潮湿的阴森的冰冷的寒风，如同那种X光线的照射一般，如同那种恐怖的空穴来风一般，将她的一切记忆毫无保留地复制、拷贝、吸噬过去……

在过去的岁月里，她和梁麒麟两小无猜，整天携手嘻哈玩乐。他们无意之中默契地所表达出来的人生况味，以及让人怅然若失的、袅袅不绝的爱恋余音，就像放电影似的一一极速地掠过她的脑海中。

她陷入那种甜蜜又温馨的情感世界，味道就如同那深巷里飘来的酒香，源远流长、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艳丽的花朵也会枯萎，甜美的爱情也会湮灭，靓丽的人生也要被毁坏。梁麒麟冷峭的话蹦进她的耳膜，粉碎了她旖旎的回忆。

“为了减轻你们身上的罪孽，柳伯伯、燕子，你们也应该说出谁是狩猎一号了吧？”

柳飞燕一个冷颤之后，她收起那股迷迷濛濛、迟迟疑疑、恍恍惚惚的精神，再次睁大双眼，直视梁麒麟。

她的脑袋一下子成了一堆烂泥，乱得很。

“啊——！”一声歇斯底里、惊天地动鬼神的凄厉而又尖锐无比地惨叫，猛然从柳飞燕那张鲜嫩的樱桃小嘴中迸发出来。其音量之大，力透金石。直震得厅中双耳轰鸣，气血翻腾不已。

她披散着头发，身体僵硬如尸，五官眼中扭曲变性，神经质的表情像狼，或者是魔鬼。只有两只胳膊本能地想空中抵挡着，胡乱抓打着，尖锐地矗立着。她瞪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发出刺耳的尖叫，那种尖叫是一种致命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惨叫，她的尖叫好像还有一丝的节奏感。她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就像飓风中的惊涛骇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最后，她全身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尖叫变成哑声，发出沙沙的嘶叫声，飘飘荡荡地悬浮着，从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