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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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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烟烟说并没有用知知鸟报信,樱女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但又听她恶狠狠地说着北渊,心头却极不舒服。
转念想,这白里与纪烟烟关系不一般,回去听纪烟烟将今天的事说过,迟早会是北渊的麻烦,不如趁机多打探一些,便接道:“听你这么说,那个白里好像和你关系很特别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纪烟烟叹道:“他父亲同我爷爷关系极好,可我却不喜欢他。木战那个糟老头予啊,不是要把我嫁给白里哥哥吧,他手下那些黑隐,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黑隐?”樱女问道。
“黑隐就是楚国的杀手啊。”纪烟烟噘着嘴,“戴着黑面具,神神秘秘的样子……哎,姐姐?”纪烟烟忽然睁大眼睛,看着樱女,“今天那个大恶人和白袍人也都戴着面具,他们……你们……不会也是杀手吧!”
樱女闻言,出了一身冷汗。“吼——”
一声巨大的兽吼声惊天动地。丛林中所有的人都听到这声冲天嘶吼。
“什么声音?”
不只是楚国来的剑师们,便连黑农隐士也变了脸色。
林中的马匹嘶鸣,领先奔跑的马匹,被前方突然出现的一个庞然大物阻拦,惯力俯冲下,被撞倒在地。
后面的马匹收不住奔势,纷纷撞倒在地,在窄小的路上乱成一团,还有几只马受了惊吓,四处乱窜,被荆棘所刺,在林中乱奔。
白色的庞然大物甩起长长的兽尾,抽得这些马匹叫声惨烈,所有的马都按原路狂奔而回。“快——躲开——马匹回冲过来啦——”
听到随从的低声呼叫,木剑师和隐士再一次色变。
扑通通——因为夜黑,有几匹马竟然直接掉进了湖中。“天啊,那是什么!”
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已经见到前方的密林中,远远的地方亮起一片柔柔的白光。
白光如新月初升,慢慢照亮周围一切,在黑漆漆的林中显得那么不真实。
白色的光亮一点一点向队伍的方向移来,并不十分耀眼,柔和得让人想触摸。
起初只是圆盘般大小,很快又有灯笼大,柔光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柔光忽然绽放耀眼光芒,逼射得这些众人睁不开眼睛,当光芒退去,人们看清这团东西为何物时,众人的呼吸几乎停止。
眼前是如此巨大的一只白虎。
这世上有这么纯白的虎么?有这么庞大的虎么?有这样安详自若的虎么?隐士一眨不眨地看着异兽,心中惊异得无法言语。
大白虎神情似乎十分傲慢,看了看面前目瞪口呆的众人,甩动了几下比身躯还长的尾巴,又悠闲地转身,向林中踱步。
这么长的尾巴。背上的五彩花纹。
“驺虞!这是灵兽驺虞!看它的尾巴和背,看它的皮毛,天呐!”控制不住喊出声的竟然是木剑师,语调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己,“驺虞啊……我不是作梦吧!”
能见到上古灵兽,并不是每个修道者都有福分遇见的。
而征服灵兽,是哪怕最低级别的修道者都梦寐以求的事。“木剑师?”年轻的楚国隐士不明白什么是驺虞。听他所言应该是极为难见的一种动物,但令他担心的是说话者的状态——像是处于激动的巅峰。
这些惊喜交加、跃跃欲试的修道者们,被兴奋冲昏了头,没有人理会隐士。“困兽索!有谁带了困兽索没有?”
木剑师首当其冲,激动得忘乎所以,首先掏出闪着银光的绳索,这是进入玉南山南境的丛林前,他就已经备好的东西。“我带了。”
“我也有。”
随从们纷纷附和,掏出法宝。“木剑师!不能进入前方密林,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隐士有些焦急,看着这些人头脑发昏,他必须保持杀手的冷静。
但年轻人很快发现他是在唱独角戏——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没有什么埋伏,是驺虞吓得这些马向回跑。”年近五十的木剑师情绪激动,“真的是驺虞啊……纵然是死,也要死在驺虞爪下,如果不能亲自降伏驺虞,就不配是一个修道者。”“木剑师,我们不是有约定要听从我的……”
然而隐士的话没说完一半,就被木剑师一声喝令打断:“我念动咒语,大伙一起扔出绳索,听清楚没?”“听清楚了!”
木剑师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不行!”身为杀手的隐士拦在众人的前面,“如果前方有埋伏怎么办?”“那是你该解决的事。在修道者面前,降伏灵兽比生命还重要。”身旁的木剑师已经不耐烦与隐士再讲下去,长身一跃,身子低低向驺虞飞去。
后面的随从也跟着飞出去。
隐士一阵寒意。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这些要去云泽城的人就像发狂一样,失去了理智,难道那只白色的庞然大兽有这么大的威力?
隐士看向前方泛着柔光的灵兽,那只灵兽安然自若,彷佛不知道有什么危 fsktxt。cōm险来临。
既然驺虞是难以降伏的东西——那么,这林子中该不会有什么埋伏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只上古神兽的身上。
木剑师颤抖着念出咒文,第一个将困兽索抛向驺虞。
他身后的随从们也是全神贯注,随着咒文的念动,抛出十几根细长的困兽索。
闪着银光的光圈飞驰而去,驺虞凭着自身的灵识,终于感觉到了危 fsktxt。cōm险,一声长吼,躲避开了困兽索,向林中深处窜去。“追!”
除却隐士,其余十九人紧跟在木剑师的后面,一起飞进荆棘林中。“八灵听令,死门洞开,休、生、伤、杜、景、惊、开,七门,关闭。”
早在密林中等待多时的北渊,此时屏住呼吸,在对方最后一个随从进入八灵之阵时,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
然而,还有一人留在了原地——那位随行的黑农隐士。
因为没有骑马,这位走路悄无声息的隐士,隐藏在夜色里。
他此时不知为何没有随着队伍走入林中,像漆黑的影子,愣在当地。
过了半刻后,他才轻轻跟进林中,却发现前方的荆棘林似有一道巨大的屏障,拦住了前方的去路。
密林上下,无不散发着杀气,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这是一个终极阵法----唯有阵中有人死去,才能破解。
冷汗,顺着隐士的黑色面具流了下来。

第二集 岩浆险地 第二章 暗涌
驺虞没奔出多远,因这位高强修道者咒语的缘故,全身瘫软下来,四肢跪地。“成功了!”
驺虞雪白的脖颈上被套上了三四根困兽索,修道者们大喜过望,用力拽着绳索,然而,驺虞实在是太大太重,根本拖不动,它一双泪汪汪的虎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众人。“果然是灵兽啊,竟然懂得向我求情。我竟然收服了一只驺虞!太让人难以置信。”木剑师的心完全被这只驺虞所迷惑,成功的喜悦让修道者达到了这一生最兴奋的巅峰。
他走上前去,轻轻抚摸了一下驺虞。这一时刻,他感觉自己是在作梦——幸福来得是否是太容易了?
然而,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个梦境,如惊天霹雳般在他面前响起。“十分抱歉啊,五采可不会听你的话。”
一个穿着墨蓝色农袍、戴着雪白面具的少年,站在了他的面前,少年手指轻挑,那几根困兽索便轻飘飘离开了驺虞的脖颈。“你是谁?”木剑师厉声问话的同时,已然觉出了不对劲。手中利剑毫无征兆地破空祭起,直击少年的左胸口。
蓝衣少年向右略略一偏,飞出的利剑被树上飘下的另一个白袍少年漂亮地接住。“我家少主你都不认识,待会你死得快也怪不了人了。”赤壁大咧咧地站在北渊的身旁。
木剑师迅速回头,余光所扫处,随自己同行的十九人,此时毫无声息地全部倒在地下,每人身中数箭。“你要跟你的随从们说话吗?”赤壁大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修道者脸如死灰,骇然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戴着面具,不敢露出真面目?是英雄好汉就报上名号,用这种偷袭之术算不得什么正大光明!”“哼,英雄好汉?正大光明?都没命了还摆什么谱。”赤壁吹吹手中木剑师的长剑,冷笑一声,道:“想知道我们的身分吗?可惜你这一辈子见不到了,等下辈子吧!”
赤壁最后一句话说完立即凌厉出手,从掌中飞出十几个银色的小光圈。
黑暗的丛林里,点点光芒像远处忽明忽暗的萤火虫在飞舞,但光亮又比萤火虫的光芒暗,只有如针尖般大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啊!”木剑师大叫一声,银色小针全部入他体内,立即七窍流血倒地身亡。“不是吧!我的‘手针蚀骨’就算是厉害,他也不至于连躲一下都躲不开吧!”赤壁诧异地看着倒地而死的木剑师。“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你解决另外四个,木峰的真身给我留着。”北渊道。
赤壁转过头,见北渊已经像一阵轻烟一样,没有了踪影,而几丈远的地方,分别有五个暗影向有荆棘的丛林跑去。“他娘的!这个木峰真狡猾,居然用了分身术!”赤壁气愤地大嚷,一脚踹向眼前已经咽气的假身,果然这具尸体被他一踹就露了原样,变成一道烟雾消散无迹。
赤壁飞上八灵之阵的阵眼——一棵最高的荆棘树,从这里可以指挥分布在幻阵上的八灵。
现在这些手下们已经用箭锁定了正在逃跑的五个木峰。
其中一个,北渊正在追赶。“北渊是怎么辨别那个人是真身而不是假身呢?”赤壁喃喃自语,指挥树上的死士放箭,另外四个木峰的假身,很快被训练有素的死士们射中,直接毙命。
密林中那墨蓝色的身影迅速前行。
北渊现在正在施展“离魂之术”。
与上次回到十年前的过去时空不同,这一次,他并没有将真身留在原地,而是同魂魄一同游走,如果此时有另外一个施展此术的人就会清楚地看到,淡淡的魂魄就在北渊真身的上空,相距他的头顶不过三尺远。
用离魂之术,北渊可以看到前方正在逃跑者的魂魄,这就是北渊为什么能知道哪个木峰是真身的原因,只有真身才有魂魄,假身是不存在魂魄的。
木剑师从树林中出来,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向八灵之阵中的“生门”逃离而去。
一直追踪而来的北渊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冷笑,他停止了脚步,将魂魄收回,恢复了原身,盘膝坐在阵中一棵老藤树下,轻轻闭上了眼睛。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是八灵阵的八门,七门关闭,只有死门大开,木峰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北渊要做的,只是守株待兔。
木剑师浑身上下冷汗已经湿透。转回身,见没有人追踪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继续向前奔跑,回想刚才那两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只想快些逃离这是非之地。
然而他狂命逃跑的脚步却忽然顿住了,一张疲惫的脸上露出惊骇与绝望——前方的树藤密密麻麻,正是刚才自己逃跑时走过的路。
他猛然转头,后面的路却明明白白显示,那也是自己刚刚跑过的路。
木剑师一阵头晕目眩,明白自己已经走入一个死阵之中。无论接下来怎样走,前方都会出现自己刚刚走过的场景,很明显,这是一片幻阵之林。
丛林中一片少有的静谧,乌黑的叶片没有一点反射的光泽,昆虫的呜叫也似乎停止,彷佛知道这是一处死亡之地。
木剑师冷汗涔涔,心中如明镜。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又不放弃地试了休、伤、杜、景、惊、开六门的方向,结局如他所料,都是重复的幻境——这是一片永远逃不出去的丛林。
他精疲力竭,心中想起某人的一句话,不禁暗自感叹:老天果然要亡我,说是活不过今天,便真要死在今天。
然而即便是死,居然还要让自己享尽恐惧。“我木峰在此!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想杀我木峰的尽管出来!”木剑师怒喝道,声音刚喊完,周身上下便被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森气道所缚,手脚捆绑得不能随意动弹。
那个牵着驺虞的蓝衣少年,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今晚的月亮很不错,可惜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它了,我很同情你,因为今晚就是你的忌日。”少年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一只手轻抚着驺虞的虎头,一边慢慢说道。
那只庞然大物在他的抚摸下,享受地微闭着眼睛。“唉,为了一只驺虞,不但自己死,还搭上了另外其它人的性命,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可怜呢,还是可悲?”
听到这少年的奚落,木剑师变了脸色,眼睛几乎冒出了火:“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怎么样?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置我木峰于死地?”“‘咒斩’的滋味,恐怕不是很好受。不过,对于像你这种修道者来说,该是最有效的手段了。”蓝衣的少年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并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听到“咒斩”两字,木剑师更是瘫软在地,心中的惧意无法言表,年近五十,修道四十余年的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咒斩”,是他一度认为这世间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一种法术。
那是存在于上古传说中,臻人存在的地方才有的法术。
二十多年前,惠国曾经有不少的臻人,后来不知为何,惠王将臻人悉数灭绝。
在此之前,他曾因来往予惠国而交往过臻人,并听说过臻人的祖先曾有一种叫“咒斩”的缚咒术。“你到底是什么人?”木剑师哑声问道,“你认识‘臻人’吗?”
虽然心中有所准备,北渊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异。这是他从旋月宫下山后,第一次听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且还不是惠国的人,说出“臻”这个字。
臻,多么熟悉的一个字,他除了知道自己是臻人外,对于这个字其它的一切完全一无所知。
臻到底在哪里?是否是一处世外仙源?
为什么惠王要杀绝臻人?
别的国家是否还存在和自己一样的臻人?
但北渊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臻的秘密,那就是他的义父——风昱。
可是风昱却从来不告诉他臻是什么。
北渊知道风昱的秉性,如果风昱不主动说,那自己去问是绝对问不出来的,他便将这个疑问牢牢地锁在心中。
然而这个疑问就如同一只蠢蠢欲动的春虫,总在蜇挠着北渊的心。
从刚才木峰识得驺虞,并用困兽索收服,他就想着要问关于这个秘密,虽然这样做是有悖杀手的原则——对任务目标者,该是干净利落地斩杀,而不该这么多废话。
北渊压抑住自己的语调,平静地问道:“你说的臻人,是什么?”“你……是臻人!”木剑师看着北渊,又看看驺虞,忽然大声叫道,“驺虞虽然会被困兽索收服,但一旦没有了困兽索,绝不会听从修道者的命令。你一定是臻人,每个臻人都跟随有一只驺虞,天啊,那可是惠王最为忌讳的人,臻人早被杀绝了啊,你居然是臻人!”
惠王----杀绝——这几个字眼,像飘着鲜红的血花,迷了北渊的双眼。
幼年时青田村残忍的一幕再次浮现脑海,北渊胸口如同被闷棒所击,血涌翻腾。
北渊紧了紧木峰身上的“咒斩”,嘶哑着声音问道:“臻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其它的国家有没有?”
木峰的脖颈处被咒斩所紧锢,几乎说不出话来,勉强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臻国在哪里?”“臻国?臻国到底在哪里?”北渊听到自己原来有故国,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语调略显急切,“还有什么地方有臻人?在楚国也有臻人吗?”“原来你迟迟不杀我,是因为此。”
木剑师见状明白了几分,内心有了计较,冷笑了几声,道:“如果你能放我一条生路,作为条件,我一定将臻人的秘密悉数告诉你,你要知道,这世上像我这样知晓臻国之事的人不多。如果你想要挟我,就算是用尽天下酷刑,也休想让我开口半句。”
自己故土的秘密。
放目标者一条生路。
北渊在这两难之中迅速做出了选择。他紧咬一下嘴唇,下唇被咬得渗出血来,那些撕咬他内心的秘密,便被再次深埋进心底。
浑身上下沸腾的热血也在刹那间冷却,北渊恢复了以往的冷酷道:“我是一名杀手。木峰,你的脑袋有人想要,我便来取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哼,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替人做事的傀儡。”木剑师片刻间便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这样反而令他不再恐惧,“世上便是多了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妖异,才弄得天下好人横死,坏人揭獗。“我看你年纪轻轻,便走上这样一条为正派人所不耻之路,身为臻人却不知自己身世,被人利用,你才是真正的可怜、可悲!”
北渊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抚在驺虞头上的手也停顿了一下,然而眼中的这道光芒转瞬即逝,语气平静地道:“好与坏、正与邪,在这世间很难分清的,你这条‘弄得天下好人横死,坏人猖獗’的罪名,我可是不接受。”“年纪轻轻而执迷不悟,修炼邪术予一身,可惜你那天生降伏灵兽的奇才。”木剑师长叹一声,甚是可惜地道:“杀孽过重,灵才必会有污,臻人如仙人一样,可不像你这般杀戮,如果你从现在开始戒杀,潜心修道,会是另一重人生。”“少在这里装好心了吧!你这招根本不管用,唤不起我的同情。”北渊抚着五采的头,只是一声轻笑,看也不看他,像是对着驺虞在说话似地道:“为什么人死之前都要l罗嗦这么多句呢?我本以为今天会听到什么新鲜的论调,结果,还是一样让人听着心烦。五采,我们走吧!”
北渊站起身,背对着木剑师,仅是向上摆了一下右手,“木峰,你到阴间啰嗦去吧!”
他牵着五采向前走,耳边传来修道者最后那嘶哑如狂的声音:“回去告诉你的雇佣者!他想要得到的永远也得不到!杀了我木峰,他还是得不到!我木峰如今虽然知道必死无疑,却绝不能死在你们这种邪人的手上!“你是臻人,将来必会比我死得更惨!大师!为我报仇!”
砰地一声轻响,接着是重重倒地的声音。
北渊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少主!目标者先于中箭前咬舌自尽。”八个白袍男子一起出现在北渊的身后,跪地禀报。
北渊轻叹口气,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经云开雾散,银色的月光倾泻在枝叶上,闪着柔和的亮泽。
北渊默然立了一会儿,没说一句话,也没转过身,便又是继续带着驺虞前行。
八灵跪在地上,没有北渊的命令,不知道该起身,还是该继续跪着。“收工喽!你们还傻愣着干嘛?”
赤壁彷佛从天而降出现在八灵的面前,见他们面面相觑,便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用右手平举放在自己的脖颈上,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斩头的姿势。
八灵这才明白,从地上起身,向浑身是箭的木剑师走去。“喂——北渊,等等我——我说,现在可不可以用驱虫咒?蚊子可要把我吃掉啦!哎!别这么不声不语的,任务完成了,该高兴才是!等等兄弟我——”
赤壁追到了北渊身边,谁知北渊身上月华光芒一现,施展旋月宫的“月影”,带着五采转即不见了踪影。“这家伙,一定有心事。”赤壁顿在当地,直摇头。
返回到木峰身亡处,见十几名死士都已经集合到此,正等着他。
赤壁望了一眼地下无头尸,蹲下身上下翻动木峰包裹,又搜查他全身,终于在木峰的右脚鞋里翻到了一件宝物——乾坤袋。“哇,真臭啊!楚国的修道者真是太邪门了,将宝物藏在鞋子里,也不怕臭脚丫子熏臭了好东西。”赤壁怪叫着,却对着薄如细绢的乾坤袋输入三道真气,运用意念,打开了空间,这一看,更是气得他要吐血,破口大骂道:“他爷爷的!这个手刀万剐的木峰——”
原来空间被血雾所遮蔽。
血迹未干,分明是木峰刚刚喷上的,并在血里下了咒,一时间根本打不开。“这空间里肯定有活物,不然这家伙不能直到临死时才用血咒封住,得赶紧找北渊商量。”赤壁将乾坤袋收好,让手下带着木峰的人头先行回旋月宫复命,他则向云泽城的方向追去。
此时已经过了四更天,蛙呜渐弱。
当所有的刺杀者均已离去的时候,年轻的楚国隐士出现在这片遭过伏击的密林中。
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刺杀的随从。
不远处已经有野兽的声音,过不了多久,这些死者便会成为这林中野兽的美食,尸骨无存。“一切安静了,木峰大师,他们走了。”隐士蹲下身,对着其中一人低低地说道。
一个满身是箭的随从从倒下的同伴间站了起来,隐士帮他拨下肩膀和背上的箭——箭上的血是浅浅的,显然是因为有特殊的防御衣物,所以没有刺入心脉。
这是一个面貌被严重毁损的人,年纪要较刚才死的木剑师稍大,他的声音缓慢,有些苍老:“木青被人割去头颅……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木峰大师,我不明白。”隐士面对真正的木峰,刚才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为什么当时您不喝令木青禁止入林,为什么您一定也要跟着进入对方的阵法中,为什么要令我在原地待命?我是被雇佣来保护大师您的,如果刚才稍有差池……”“你知道自己是个被雇佣者就好,其余的不必多说。”木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在阴暗的丛林里走着,到了木剑师无头尸身前。
木峰掩面,默默无语了一阵。
隐士在一旁无言地站立。
“我牺牲自己的弟弟,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良久,木峰才控制住自己悲哀情绪,“我这样做不是为自己,他们死也不是为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楚!”
听到他提到楚国,年轻的隐士浑身一颤,有些动容。
木峰仰天叹道:“人间帝王之身,不会轻易死去。传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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