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人类的奋斗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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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机会追寻天道，长生不死一样。
不过人族的发展还算稳定，没有太多的危险，而易水一直担心的妖族没有出现，易水也就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的与符一起生活，经历了这么多，她也该认命了。
看着自己在墙上划下的一道道痕迹，易水反反复复的数了好多遍，一千多条，还有不少时候都忘了划上痕迹。原来，她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三年多了，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水水，水水，我们来了……”
“水水，要阿升……”
易水抬起头，十几人光着屁股的小孩子兴高采烈的向她跑了过来，每个都只有两三岁大，却都长得十分健壮，跑起来完全不会跌跌撞撞的。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她都觉得头疼。
自从她想要从娃娃抓起，开始教授文字，她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幼儿保姆。每天早上，从他们山下经过的狩猎队就把族中的孩子放到山脚，让他们自己跑上来，晚上再来接走。她要自掏腰包的包吃包喝包玩，一群精力过剩的孩子总闹得她团团转，于是时间刷的就过去了。
“排队，站好。”易水拿着自己专用的教鞭，用树皮编成的短鞭用力在地上的抽，很好地威摄了一众的小鬼。
十几个孩子立刻在易水面前排成一排，可是他们互相之间挤眉弄眼、你推我攘的，完全没有纪律可言。易水默默地扭脸，反正大半年过去了，她早就放弃去说教这些比猴还皮的小鬼们。
“水水好！”
“又皮痒了吧，再有下次，就把你们扔到符手上去。”易水被一声齐吼震得头晕，抽着短鞭恐吓道。这些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面对符。大概是在符眼里他们和那些成年人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视同仁，如果犯在他手里，结果太过凄惨。
果然，易水一把符推出来，这些孩子就闭上了嘴，一双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易水。
“好了，你们进去找伯升吧，过一会我们再开始学认字。再说一次，不许弄乱我家的东西。”
“是……”
易水一说完，小家伙们就向山洞里面跑去，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嘻闹的声音。易水以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伯升那个万年正太会喜欢幼崽，直到看到他带着歧水部中的孩子玩耍，还让她吓得半死。
不过在易水面前，还站着一个最瘦弱的孩子。他那双大得比例有些失调的眼睛看着易水，细声细气地道：“水水，我想听你唱歌。”
“小啼，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易水蹲下来，温声道。
歧啼用力的点点头，细细地声音有些急：“我有好好吃，也没有生病了，妈妈也喜欢我。”
“那以后也要这样，知道吗！”易水摸摸歧啼的脑袋，带着他在一处石头上坐下来。这个叫歧啼的孩子是个早产儿，身体生来就不好，他母亲本来想要把他扔掉，在易水的坚持下才艰难的养活下来。
但他身体柔弱，稍有不慎，就会生病，在部族里的其他人看来，这孩子是没用的，因此他也倍受冷落，性格有些懦弱。易水不能指责其他人不怜惜弱小，在这里，弱小的孩子是很难长大的，长大后也只能成为族中的负担，不如一开始就舍弃掉。
一次偶然的机会，易水发现他有很好的音乐天赋，对不同的声音十分的敏感，听她唱过一遍的歌曲就能唱得比她还好，还能根据她的描述做出可以吹奏的乐器。
只是对现在的人类而言，生存还是第一要务，他们有一点松懈就要忍饥挨饿，面临死亡。
不知道为何，易水找了这些年也没有找到谷物，连能大规模种植的作物也没有寻到，他们大多时候还是要看天吃饭，不论是文字还是音乐，都是多余的，易水努力了三年也只是把简单的数字概念和计算普及了下去。
只能说，歧啼是生不逢时。

第三十二章

领着一群孩子玩了大半日，易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偶然抬头看向天空，她拍了拍额头，她想她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明明他们已经做完了平日里会做的一切，按说此时大约会是下午四点左右才对。可现在的太阳还在地平线处磨蹭，没有一点完成自己任务的意思。
易水揉了揉额头，所以说她讨厌这种重要而又需要准确重复劳动的事情由人工代劳，哪怕是比人厉害得多的妖族太子，那些大能还弄不到什么替代品不成，那十个家伙果然欠教训。
不过对于太阳这个高高在上的大火球，生在后世的易水同样有着敬畏之心，不论她是着火的鸟鸦还是巨大星球，都可以瞬间毁灭她的所有。易水心跳得有些快，但还保持着冷静，她想了一个小游戏让孩子们自己去玩耍，把伯升从一群小孩里挖出。
“喂，有什么事快说！”伯升扔出一记眼刀，显然是责怪她打扰了他的乐趣。
易水把手指向太阳：“这又是犯什么毛病了？”
伯升瞟了一眼，抓着自己的尾巴漫不经心地道：“不就是迟了点么，要不是还有些约束，他们那十只傻鸟就一起跑出来玩了。”
易水无语，只好又问：“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种事情……”总让她觉得怪怪的，就像是恒古的定律被打破了一样让人不安心。
“果然是个凡人，一定点力都没有。”伯升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当他的孩子王了。
“……”
“对了，待会可能会出什么事，老子跟你说也说不清楚，有事就别来烦老子。”
易水干脆把保姆的使命都扔给伯升，注意力转到其他方面。站在高处往下看去，才发现聚积地方像似乎有什么骚乱，而另一边快速靠近的就是出去打猎的人们，他们大多两手空空，只看动作就可以知道他们都十分惊惶，太阳的异常显然吓到了他们。
易水赶紧向山丘下跑去，现在的人类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敬畏之心，一点点异常就会形成恐慌，需要尽快的安抚下来。易水还记得去年的一次大地震动，族人慌忙四散，有人被踏死，有人活活吓死，还有人不知所踪，易水在充当百度的同时只能另想办法，把天地万物变化梳理成体系，让他们的畏惧之心有一个合理的发泄渠道，祭祀天地和神灵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
受此的影响，人们在很多突发事件时的确不再惶惶不可终日，但看到还在奔跑的人突然跪在地上，向地方使劲跪拜，易水瞬间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迅速的抬头，只看见那个太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划过天空，易水只来得及看清一串金色流光从天而降，消失在前方的森林里。
天地转瞬间一片黑暗，可那流光坠落的地方腾的燃烧起来，不过眨眼的功夫火焰就漫延开来，乘着风势点燃了歧水河另一边的林木。空气中传来阵阵热浪，那半边的天空都烧成了红色。
易水张大嘴，本能地大叫道：“不要慌，不要慌，快去收拢族人，背风跑，往开阔的地方跑……”
“没用的，这是太阳真火，万物都可被它烧毁，躲在哪里都是没用的。我原身时尚要忌惮一二，现在只能无能为力。”伯升短短的手臂用一种搞笑的姿势抱着最小的孩子，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着越烧越近的火光，眼睛也染成了一片金色，看起来非常妖异。
“你是开玩笑的吧！”易水差点哭出来，只能干笑。
伯升身边的孩子们已经大哭起来，紧紧的拥在伯升身边，伯升一个个摸着脑袋，嗤笑一声：“你大爷我什么时候说笑过，反正老子若是拼着内丹破损，这几个小家伙倒是能护住，说不定还有不少功德可拿，你们这些人与我何干！”
“你……”
易水看着那毛茸茸的耳朵，沉默地扭过头，看着符向她奔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他手中的冰棍微微发着紫光，空气中的灼热好似一瞬间都被阻挡在了外面。
符拥着易水，庆幸道：“水水，你没事就好！”
伯升的眼神投在冰棍上，闪过几丝渴望，最后他只是转过头，嘻嘻笑道：“有了这个宝贝，你们倒是无忧了，可惜只能被你一个凡人所用，不然这真火算个屁！”
易水看着冰棍，她当然知道这个东西的不凡，可就是它的不凡让她更不甘心：“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真火难灭，如果蔓延开去，自然会有那些修道之士来收了，可你等得到么！”伯升撇撇嘴，他身边的孩子都在无声无息间睡了过去，逐渐传来的哭喊声对他们毫无影响。
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跑出了森林，有人看到易水和符所在，慌不择路的向他们跑了过来，后面的人有样学样，跑上山的人越来越多。
易水这会反倒平静了下来，她四处看了看，那火焰地确霸道，不论是歧水不是平原都在燃烧，完全违背了后世的常识。浓烟开始阻隔视线，空气中的热度已经让人无法忍受，易水看着向她跑来的人时有突然倒地不起的，人们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孔，让她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符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易水，声音中听不到半点无措：“水水，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可是……”易水话未出口就苦笑起来，她现在的确无能为力，看到眼前的一切何尝不是因为没有使命感而少了太多的急切。
“易水，火、火……”
“怎么办，易水，我们要死了……”
惊恐万状的人们围住了易水和符，用万分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易水扭过头，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看着他们的脸色越来越绝望。
“易水，易水，火烧过来了，族长和茧还在后面……”一个少年扑到易水身上，哭喊着道，他是第一代里最小的一个，现在也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他抓着易水的手臂，沾满草木黑灰的脸上泪水横流，“族长让我们先离开，可他们没有过来，茧还有孩子……”
易水呆了一下：“这样啊……”
“易水，救救他们吧……”
易水看着少年哀求的眼神，喃喃低叹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救得了人……”
火已经越来越近，就算有冰棍保护也感觉皮肤像被烤焦了一样，早有人脱水得利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候，就像做梦一样，狂风吹散了浓烟，一条巨大白龙冲天而起，一声龙吟响彻了天地。那条白龙盘踞在天上，丝毫不惧那太阳真火，大嘴一张，远处的通天河水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柱被他吸入口中，然后喷散而出。河水所到之处，火焰迅速熄灭，空气瞬间变得潮湿而凉爽，蒸腾的水汽把这满目疮痍装点成了仙境般。
易水呆若木鸡般愣愣看着白龙，许多劫后余生的人都爬了起来，仰着天，看着天上的救星，甚至忘了为自己捡来的生命欢呼。
“……龙，是龙！”易水抓着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草，早知道这样，老子还吐什么丹珠，害老子又损伤了不少元气。”伯升倒是不爽的看着天上，一副郁闷至极的样子。
天上的白龙很快平息的所有的太阳真火，他低下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地面，居然有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那双眼睛里流了出来。
“歧，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那条白龙说完，就仰起头，龙尾一甩就消失在了云层里。
易水不可置信地道：“是茧，这条白龙居然是茧！”
“以凡人之身化龙，也不知是幸还是蠢。”伯升低声道。
“为什么？”易水一把抓过伯升，夺了符的冰棍抵在伯升的喉咙上，“你为什么这么说？”
“哼，就算龙族没落，他们也是开天前就存在的强悍生灵，区区一个人类就算有了龙身，也要遭受九天雷劫，这天劫哪里是好过的。”伯升满不在乎的从易水手中挣出来，嘲笑道，“你要是生气，去天庭找那乌鸦的老子说去，找我发脾气算什么！”
待走进被太阳真火烧毁大半的森林，歧单腿跪在地上，手中抱着一个小小哇哇大哭的孩子，痴痴地看着天空。幸存下来的人都默默的围着他，一言不发。
易水站在人群的外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歧那张绝世的脸在迅速的扭曲衰老，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不复往日的容光，成了又老又丑的模样。
“我以为……大家能一直这样下去，结果……我讨厌茧的天真，嫉妒她的美貌，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视对方为无物，然后一辈子。”
“如果大家都死了，如果人类没有了，我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符，如果只有我们两人，没人会记得我们，也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人的族群出现过……”

第三十三章

看到歧手中的孩子越哭越凶，声音都有些哑了，易水怕他哭坏了嗓子，赶紧走过去，扶着歧的肩道：“歧，振作一点，先照顾好孩子，不然茧走了也不会安心的。”
易水手下的身体一震，歧慢慢低下头，看着怀中哭得脸通红的孩子：“茧，留下的孩子。”
“……嗯！”茧虽然原本只怀了六个月的身孕，可这个孩子看起来十分的健康，连化龙都被她做到了，让自己的孩子平安降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茧走了！”
“歧，茧离开也是有苦衷的，现在我们应该先安抚好族人，才能不辜负了茧的牺牲。”易水也知道她的话苍白无力，歧和茧一同所生，其中的牵绊自然与别人不同，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爱情，可是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就觉得十分的契合。
“易水”歧转头看向易水，表情坚定而决绝，“易水，这个孩子请你帮忙抚养长大，只要让他活着就好。”
“为什么？”易水大惊失色，歧不会是一时想不开，要殉情吧，茧虽然化身成龙，无法在呆在这里，可是她还活着啊。
“我要去求道”
“求道……”
“我要去求得天道，修得通天彻地之能，我必要我人族再无今日这般无能为力，我必要护得人族在这洪荒大地上立足，再不叫人看作软弱可欺的蝼蚁。”歧说完这句话时，那张本就丑陋的脸孔在愤恨之下变得更加扭曲，双目中透出极度仇恨的光芒。
易水看着这样的歧，有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可是想到歧对人族的感情之深，易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你走了，这些族人怎么办，他们现在正是要重振精神的时候……”
“有你，还有符，族人就交给你们了。易水，你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歧不容易水反对，把孩子塞到了她的手上，又从勃子上取下象征族长的一串贝壳，戴到了易水的身上，然后他转身就走。
其他人都想要开口阻拦，可一对上歧的眼睛，就又退缩了下来，只能看着歧渡过歧水，然后慢慢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易水肚子里有很多留下歧的理由，太多太多，可是她也在他的决绝面前败退了。易水抱着孩子，有些茫然地转头看着符，歧就这样扔下一族的人跑掉了，以后，这些刚刚在大火中生存下来的人们就是她的责任了吗？
“符，歧跑掉了！”
符摸摸易水的头，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冷声道：“他怎么不把这个崽子也带走，水水只要养我们的孩子就行了。”
易水脸一红，好在满是碳灰的脸上看不出来，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拍哄着又哭起来的孩子，叹道：“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符，你先带人进森子里，一部分人去给死去的族人收尸，另一部分把烧死的动物都拉回来，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把他给我”伯升突然出现在易水身边道，伸出了手。易水轻出了一口气，她把这个极品保姆给忘记了，在这个歧水部里，要说话最擅长照顾孩子，就非伯升莫属了。其实易水一直都想不明白，伯升怎么看都是那种凶兽，为什么对孩子这么友好，也只限于对孩子。
易水把孩子放到伯升怀里，看着这个小豆丁熟练的哄着小婴儿，不禁生出一种这世界真是奇妙的感慨来。
“以后，你们的山洞归我。”伯升扔下这一句，颤颤巍巍地抱着孩子走了。
易水反驳地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现在接任了族长之位，的确不适合离群索居。
“符，我……”
“我说过我会和你在一起”符说完就走到了幸存的人面前，只要被他指到的，就会自觉得站出来，不一会就有了百多人。这些人都看起来十分强壮，即使刚刚经历了生死时刻，他们看起来也比其他人好上不少，至少被符指到时，他们的眼神都是清亮的。
与他们一比，其他人真是惨不忍睹，无论是哭天抹泪还是悲观绝望，易水都不希望他们今后都是这个样子，虽然歧走得突然，但人族还要生存下去不是吗。
“灾难已经结束了，我们现在安全了。”易水手拢在嘴边，大声道，“虽然我们失去了爱人朋友，失去了我们的家园，但我们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茧宁愿化身为龙来救我们，而歧为了我们能更加强大离开了这里，你们应该知道外面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活下来的人怎么能够让他们失望。你们想想我们刚刚出生的时候，那时我们一无所有，可我们现在有了强壮的勇士，有了丰富的经验，还有需要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很好的活下去。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站起来，请相信我，我会让大家过得更好的……”
易水的话似乎给了在场的人触动，所有人都看向了易水，有些人站起来，围在了易水身边，满是希望地看着她。
易水松了一口气，先让符去做他要做的事，然后指挥着其他人开始收拾残局。好在现在是在刚刚入夏的季节，天气温暖，食物丰富，也有足够的材料去重建一个村子。
易水和符在歧水部中都有着很高的声望，所以在歧走后，人们信任他们，也愿意听从他们的命令，而不会因为群龙无首让情况变得更加混乱。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人们的情绪也基本上恢复正常，连烧毁的森林都已经冒出了新芽。
经过这次的灾祸，歧水部的人减少了十分之一，人们对天地也更加敬畏，但是火焰也开始被他们使用得更加广泛，并没有像易水担心得那样开始害怕火焰。
看着远处一大群孩子和伯升在一起玩闹嬉戏，易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有些欣慰的笑起来。她虽然被歧突然推上现在族长的位置，可现在她觉得，能为自己的种族做些事情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活上那么久，可她真的很期待人族主宰洪荒的那一天，什么巫族妖族都见鬼去吧。
“扑扑”“啾啾”
听到声响，易水抬起头，是被她放出去的青鸟回来了。易水伸出手，让青鸟停在手上，有些急切地问道：“你跟上歧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啾啾”青鸟张着翅膀在易水手上跳来跳去，嘴里发出规律的声音。青鸟是一种很智慧的鸟类，虽然没有神话中那么神奇，但和它生活了这么久的易水还是能从它的动作中得到很多信息，比如它现在在告诉她，现在歧已经走出了森林，有过危险，但依然平安无事。
听到歧平安无事，易水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失去了美貌，不必为他的贞操担心，可洪荒里对人类致命的危险何止千万，只希望他作为圣人造物，能够福泽深厚、逢凶化吉。
“谢谢你，小青。”易水掏出肉干作为奖励，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小青，你过一会能帮我去火云部看看吗！”
青鸟在易水手中蹭了蹭，又啾啾了几声，展翅飞走了。
虽然这此大火可能没有波及到火云部，但易水还是有些担心。现在已知的两个人类聚居地之间相隔有些远了，步行需要近八天的时间，而途中又诸多危险，如果没有符这个作弊器在，交流信息和互通有无那就是妄想。
想到这里，易水哀怨的眼神射向了和小孩子一起傻乐傻乐的伯升，想她把这个家伙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还是一副嚣张得要死的模样，没有一点感恩戴德的意思，想让他帮点忙是难上加难。
想想那群当年折腾得她半死的夜枭，也不知怎么的被伯升收服了，那只夜枭王在她面前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仗着已经在伯升那里过了明路总是正大光明的跑来要吃食，到了伯升面前却比孙子还孙子，让他驮着那些小鬼上天飞一圈都从不反驳。
如果伯升能让那些夜枭做为做骑，形成一个飞行大队，那是多么拉风的一件事，而且两个部族之间来往也一点方便很多。
好吧，她也不再痴心妄想了，还是先把手头上的事忙完吧。
易水背起一捆茅草，招呼着和她一起的女性回程，歧水部在火灾里虽然失去了一些族人，但也是人数近两千的大族，原来的住处毁于一旦，现在重建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刚走了几步，远处的山林中一阵阵哀鸣声，无数鸟类四处纷飞，连那些夜枭也在白天飞了出来。
“好像发生了骚乱，伯升，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易水感觉不妙，扔下背上的东西就向伯升跑去。伯升看向歧水方面，满面的阴沉，咬着牙道：“这里的地下有一条蛟龙，这次大火让他有了清醒的迹象，但还无碍。”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易水急忙道，她已经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震动了起来，然道歧水部还是逃不过一劫。
“是大巫，有一个大巫在附近，他惊醒了那条蛟龙。”伯升满脸不甘的抱起最小的孩子，“如果不想死，让你的族人往东跑，跑得越远越好，他们一旦打起来，这里会成为一片废墟。”
“草，怎么尽是这种衰事。“易水气急之下爆了粗口，可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赶紧去通知族人了。

第三十四章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泥石好像是在涌动一样，人们已经开始惊慌。易水赶紧放开了嗓门，招呼所有人向东去躲难。一旦有一部分人听到开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