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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人类的奋斗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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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泥石好像是在涌动一样，人们已经开始惊慌。易水赶紧放开了嗓门，招呼所有人向东去躲难。一旦有一部分人听到开始向东跑，就给其他慌不择路的人提供了方向。
一阵兵荒马乱后，大部分人已经离河几千米远，易水强自镇定，跑在最后，就怕有人落单。
“符，你们有没有看到符？”当到了振动稍息的地方，易水这才发现人群里并没有符，但平时和他一起打猎的人都一个不少的在这里，为什么就单单不见了符。
“我看见，符走了，地动起来之前，就往那边去了。”一个壮汉走出来，指着歧水上游的方向道。
易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在理智发挥作用之前，她就不管不顾地向震动中心方向跑去，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符这次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会怎么样。
当易水跑出了几百米远时，几声巨响传来，一股无形的劲力把所有人都抛了起来，再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后是冰凉的水扑撒过来，湿透了全身。
易水摸了一把脸，就看见空中出现了一条似龙非龙的黑色怪物，蜿蜒着占据了天空，而与它对峙的是一个头顶没入云层的参天巨人，他背负着一把巨弓，手里是同样骇人的巨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易水惊骇地仰视着那巨人，只觉悟得自己在他面前有如一只小小的蚂蚁一般，后世银幕上的什么奥特曼巨人，与他相比也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这时林中发生了第二次骚动，无数动物在四处乱窜，这时食草和食肉的都混在一处，只顾着逃遁。族中最热衷狞猎的人也没去关注这近在眼前的兽群，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庞然大物，不少人当即跪趴在地上，视线却还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巨人。
“这就是大巫！”易水喃喃自语，对于一个来自现代的人来说，这样的场景才真正的震撼到了她，她仿佛能够看见当年开天辟地时，盘古大神顶天立地的身姿。
可看到不远处野兽混乱的场景，她很快清醒了过来，死死地朝歧水方向看了一眼后，易水挥着手大喝道：“所有人，都继续跑，快跑，快跑，跑得越远越好。要小心那些野兽，不要被冲撞到了……”
易水一遍一遍地大喊着，她拉起地上的族人，让其他人拉着他们向东而去，这样两个庞然大物一旦相斗，这一块一定翻天覆地，她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一脚。
“伯升，拜托了，让夜枭驱开那些发狂的野兽，这些人里也有那些孩子的父母，他们如果死了你的那些娃娃也会伤心的。“易水又冲安稳坐在夜枭王身上的伯升喊道。
“轰隆隆”， “轰隆隆”，一阵阵震耳欲溃的声响响起，让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眼前是一片飞沙走石，地面震动得犹如安上了弹簧，没人还能用双腿站在地面上。易水被震得五脏六腹都不在原位上，全身都痛得麻木了，还时不时和不知是人是兽的东西撞在一起，隐约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
昏昏沉沉的，易水恨恨地想，还不如一脚踩死她来得干净利落呢！
“噗”
一个不知哪里飞来的巨石砸到了易水背上，易水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干脆一晕了事。
“人就是这样脆弱不堪，还要浪费红璃的一颗丹药。”
易水醒过来后听见一个欠扁的声音道，睁开眼来就看见一个白发帅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是三年没见的无帛是谁。不过是短短的时日，无帛的变化倒是显而易见的，不似以前那样阴狠却又有些懦弱，现在的他带着一股傲气，眉眼间神采飞扬。
“哈哈，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不然真是对不起符兄弟，你这小妖还不让开，快让我也看看。明明和我们巫族长相一般，怎么这么经不住力道。”一阵豪迈大笑后，一张狙犷而俊朗的脸孔就凑到了易水面前。
易水脸上泛出红晕，下意识地向后一仰，这才发现自己正在野外，她身下不过是垫着一堆青草。
“哼！”被那俊朗大汉推到了一边的无帛轻哼一声，转身走向坐在远处树上的红璃，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柔和了起来。
“水水，喝点水。”符这时走了过来，手中是装满了清水的竹筒。他小心的半抱着易水，把竹筒放到了易水的唇边。易水看到符平安无事，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此时只愿能时时看到他，哪里还会反抗他的言语，立刻乖乖地张开了嘴。
清凉甘甜的水流入喉咙，易水的理智也渐渐回笼，她狠狠地瞪了符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视线转回到大汉身上，问道：“谁问您是？”
“我是符认识的兄弟，巫族的后羿。”大汉爽朗大笑道。
“噗，咳咳，对不起，咳……”易水听到那名字，就一口水全都喷到了后羿的脸上，她也不去想这种行为的后果，只是死死盯着那张满是水迹的俊脸，整张脸都有些扭曲起来。
“水水，你没事吧！”符担心的把易水拥起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同时也斩断了她过于灼热的视线。
后羿倒是显得不怎么在意，笑道：“你们人族果然是有趣，若不是听契尸说起，倒是错过了。”
契尸？易水回忆了一会，他们见过的第一个巫族好像就是和伯升一起埋在那个山丘里的漂亮女人，他们洞后的那个大开口还是她的杰作。
“您，是后羿？”易水平稳了呼吸，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后羿有些奇怪：“还有谁叫后羿，我就是后羿。”
“那，你认识嫦娥吗？”
“不认识，族里没有这个名字，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难道是我忘了？”后羿眉峰皱起，显得有些苦恼。
易水急忙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您不用放在心上。”她管谁叫嫦娥，反正她以后的女儿孙女曾孙女都不能叫这个名字。
一想到孩子，易水就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她和符在一起已经三年了，族里的女人大都都有过身孕，可她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符对她是一心一意的，可是族里还没有婚姻观念，符作为所有人心中的勇士，在族中的声望比她还高，眼神勾搭到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不少，让她常常咬碎一口银牙。
“水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易水赶紧摇摇头，她现在全身都十分舒爽，就像之前受的伤只是一场梦一样。她抬起头，向无帛离开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想到余光中看到的那抹红色，似乎就是那时遇到的叫红璃的女妖，现在看来她和无帛是认识的吧，害她白白担心了一场。
“走了，算他们识相。”后羿也看向了那个方向，不屑地道。
易水向符身边缩了缩，看样子巫妖两族已经有些水火不融了，唔，她刚被一个妖族救了性命，现在就盼着两族打起来是不是不太厚道。
虽然见到了后羿，易水却想不到他是要在这里住下来。符和后羿也不知是怎么认识的，双方似乎都很合胃口，易水从来都没见符和谁像现在这样，相谈甚欢的样子。
不过这个大巫还算好相处，而且对人族的一切都满是好奇，还会为他造成的破坏产生歉意，人们开始还很敬畏他，后来就慢慢混熟了，待他与族人无异。
而他又力大无穷，武力破表，实在是一个好用得不能再好用的助力。
在后羿的帮助下，食物没问题，房子没问题，安全更是没问题，短短十多天，新的村子就建了起来。这次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比以前的草棚不知宽敞多少，人们也因此特别的有干劲，因为感激，人们爆发出了创造力，易水和符住的地方在其他人的基础上也好了几倍，一点也看不出是这时人们的杰作茧自缚。
由于那条蛟龙破土而出，歧水流经他们这儿的一段形成了一个大湖，村子就建在了湖边，还筑了更高更坚固的泥墙，上面种满有着巨大荆棘的植物。他们虽然有了后羿，但他到底不是人族的守护神，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走掉，能保护人类的还是人族自己。
至于那条被后羿撕成几截的蛟龙，还记得后世的那句话吗？
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什么都吃；四条腿的除了桌子不吃，什么都吃！
你懂的。
随着生活有了保障，歧水部的人也向四周越走越远，又陆续发现了不少还存活着的人，有些人已经完全沦落成了野兽，有些是劫掠成性。易水最终决定这些人能救则救，如果不能回归群体的生活，也只能舍弃。
人族人数本就少得别人一口气就能全灭了，不能把精力浪费在内耗上。
到了第二年，易水在外出的人们带回的各种植物里发现了稻，然后她就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欢喜得晕了过去。
族中虽然已经开始种植一些可食用的植物，也蓄养了一些温顺些的动物，可还是远远不够两千多人的消耗，现在却让易水看到了一些希望。至于抢了后来神农的功劳，那些传说中三皇五帝的功绩她抢得还少吗，即然天道都没什么反应，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人族的壮大，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支持她的前行的又一动力了。
第三十五章
“你是什么人？”
易水刚刚带着族人弄出了一块田，种下了稻种，就累得趴在家里不想动弹了，反正她已经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不会有损形像。
可如果有人不从正门进来，易水也只能没辙，比如眼前这人青衣飘飘的神仙中人。易水只是想爬起来喝点水，就看见一个帅哥一脸惊奇的坐在板凳上，还不安份的动来动去。
“你可叫我君灵道人。”帅哥的语调十分缓慢，给人有一种出生尊贵的感觉，“我知你曾去寻我，你可是想要求道。”
易水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曾经那样渴求能够超脱物外，成为神仙一流的人物，现在她好不容易把这种妄想压到了心底，准备领导着人族创造出一片新天地，好让自己名流万载，结果却是有神仙送上门来，这不是坑爹吗！
易水安抚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努力端正身姿，小心地问道：“道长，不知您是？”
“不必紧张，你可记得通天河中有一小岛？”君灵道人微笑着道。
易水恍然，她这才想起这个君灵道人的声音听着耳熟，就是那次把她从红璃手中带走的那个声音。易水感激地道：“谢谢道长上次相救，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想了想，易水又迟疑地开口，“这么说来，我们去的地确是一座仙岛，如果无意冒犯了仙府，还请道长原谅。”
君灵道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惊得易水心脏一跳一跳的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那并非是什么仙岛，我本体便是一只玄龟，只是不喜化形后的模样，才住在通天河中，至今已有千万年。”
易水听得目瞪口呆，想到他们三个在人家背上踩来踩去，祸害上面的草木生灵，不禁有些讪讪的。
“那道长现在来此，又是为何？”易水见君灵道人没有怪罪他们的样子，立刻转了话题。
“当日感知你等到来，我便知道与你合该有一番指点之缘，却又不知具体为何。原本想要与你们现身一见，却见你们被九天之上刮下的罡风吹走，便先把你们救了下来。”说到这里，君灵道人那张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嫩脸红了红，“只是我平日难得醒来，送你们回去后，就想吃些东西再化形前去，哪知……”
易水听着让人昏昏欲睡的缓慢声音，突然就悟了，感情这人因为是玄龟得道，做起事来也总是慢吞吞的，又活得太外没有了时间概念，于是等他想起还有易水这一茬事的时候，都过去五六年了。
易水捂住眼睛，她是不是该感谢这君灵道人当时还算行动迅速，没让他们三个在外面流浪，当了妖怪的口粮。可她现在为何如此手痒，想要试试殴打神仙是不是会别有滋味，原本她求而不得，还只能哀怨自己没有主角运道，现在这种惊天转折到底算什么啊。这只玄龟还不如睡他个昏天地暗，只到世界未日再醒来才好呢，反正那时候她的骨头都分解成泥了，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
好在易水做了这几年的首领，涵养功夫见涨，她现在还能理智端着一张笑脸，轻声问道：“我若与道长有缘，不知是何缘份，道长如今可否算出一二？”
“这倒是个难事，我也不知有何要指点你的地方，若说是你之愿望，你原本求道之心颇为坚定，如今却又不同。不过你一身功德金光护体，若是入道，倒也会有一番造化。”君灵道人被易水扒皮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语调都加快了不少，让易水在心中暗自发笑。
“道长火眼如炬，我的确心中已经乱，道长可有什么办法？”易水现在倒是平静下来，和君灵道人慢慢拽着文，她倒是看出来人，这个君灵道人虽然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可心智估计还很单纯，完全不像人类有颗七窍心肝，让人全然不知道心里是转的什么心思。
君灵道人眉眼都纠结在了一起，显然他也很头疼这个问题，可是像这种心血来潮的感应，若是不解决了对他的修行也是个阻碍，不然以他的性格，这么一件事不可能五六年后还记得。
易水坐在一旁，也不觉得着急，她虽然不能坦然的告诉别人自己已经没有了那心思，但她现在却有那个定力去等待每一次的转机，成或不成，待由天定。
“我有法子了！”君灵道人突然一拍手，他不待易水再问，伸出一支手指，在易水额头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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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有些晕晕的，她环顾着四周，这才想起来她逛景点逛了一天，回到旅馆就睡着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她现在一点都回想不起来。
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脸，易水捡了衣物走进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今天早上是自由活动，她也不需要累死累活，不像是在旅游放松倒像是在战斗一样。
洗完澡，易水又倒回了床上，她总觉得自己哪里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脑袋里总是闪过一些全然陌生的古怪画面，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果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不能多看啊。
终于爬起来走到外面，看着外面的车马人流，易水神奇的有了一种一眼千年的奇特感觉，好像自己在一瞬间穿越了历史，看尽了人世沉浮一样。易水摇了摇脑袋，摸着额头无语望天，她果然是昨晚没睡好吧。真是坑爹的旅行社，有了这次教训，她下次再也不想要跟团旅行了。
“死鬼，我给你做了糖醋排骨，记得回来吃饭，不许在外在鬼混听到没有。”
一个少妇从易水面前走过，易水还能听见电话另一头男人笑嘻嘻的声音。易水微微一笑，她现在还是个逍遥的单身剩女，这次假斯若不是她跑得快，大概又会被母亲拉去没完没了的相亲。
易水虽然生长在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里，但她意外的并不相信什么爱情。她一向认为，男人是靠不住的，单身也没什么不好，易水有些自得的想，反正她自己已经首付买了房子，将来不需要靠男人养活。
假期过完回家，易水依然过着平静的上下班，偶尔被老妈电话追杀的日子。逍遥的独自过到了二十七岁，易水还是没能顶住压力，相过几次亲后，终于有了一个男友，最后两个人觉得在一起比较合适，两人又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了几个月，就准备结婚了。
“哎呀，我家水水也终于想通了，终于要嫁出去了。”试穿婚纱时，易母看着美丽的女儿，一脸唏嘘道。
易水穿着婚纱，看着落地镜里面的自己，里面的她表情平静，没有一点成为新嫁娘的羞涩和期待。越是临近婚期，易水越是觉得不安，总觉得不该在这里，不该跟现在站在远处的男人过一生。她想要反悔，可是看着头生华发的母亲，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样的沉郁纠结之中，镜中的新娘渐渐变了样子，易水看见一个长相不如她一半出色的女子身穿着不知名的兽衣兽裙，头上戴着红色的花朵扎成的花环，一脸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看起来别样的娇美。而这个女子的手正被另一个人握在手中，虽然那个人就如同在雾中一样，看不清晰，可他们之间十指相交，紧紧缠绵着的，就像永远都不会放开。
“符……”
易水看着眼前的镜子破裂，失落的记忆也全部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在洪荒里的一幕一幕，她都记得无比清晰。
“水水，你怎么样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受了伤？”易母连忙把易水拉出那一地的玻璃碎片，焦急的在她身上看来看去。
易水扶住易母，带着泪微笑起来：“妈妈，还能见到你真高兴，还有爸爸，哥哥，嫂子，小霖，还能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是不是……那个什么婚前恐惧症了，没关系，让你爸给你做做心理辅导，你就不怕了。”易母虽然这样说，可也湿了眼睛。
易水抱了抱易母：“妈妈，我要走了，对不起，我也好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可是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替我向爸爸他们道歉。”
“水水……水水……”
易水泪流满面的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君灵道人站在自己身前，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我想见符！”
“那就去吧！”君灵道人一挥手，易水身边的景色突变，已经到了一处阴暗的洞穴中。
这个山洞中异味让人难忍，但让易水觉得熟悉，她的视线落在一张石床上，那就是她和符在一起后，特别从山上采来的一块巨石，符花了几日才修整成现在的模样。但是现在在这张床上的，却是一副白骨，那惨白的手骨中还抓着一支半透莹白的棍子。
“他，他是谁？”
“你自己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易水双眼通红地抓着君灵道人，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我只是，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不可能会变成这样的……”
君灵道人抚下易水的手，叹息道：“我本是想让你明了心意，你却沉溺自己的梦境，如今时光流转，早已过了两百多年。人族本就短寿，昔日之人哪里还能存于世间，罢了，罢了，你和我去吧！”
第三十六章
两百年后，世事变迁，人族早就从歧水开始向外走去，现在已经分成了数个部族，人数也有近十万。
易水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曾经的歧水部，现在歧水部的族长是歧的孩子，孩子王的伯升力量开始恢复，做为洪荒异兽的野性开始复苏，听说已经进入山中闭关。好在人族里还有后羿在此，虽然他常常一睡就是几十上百年，但危难时还是一个大的助力。
易水并未去过多的探究人族现在到底如何，如今的生活是否还会很艰难，发展到如今又有过多少牺牲。她终究不是歧，心心念念的都是人族，看到如今人族的成长，她虽然会感到欣慰，却不会去时时关注，处处为之谋划。如今符已经不在，她也不愿在留在这个留下太多回忆的地方。至多学得神通，能在以后人类危难时出手相助罢了。
修真不知年月，时光流传，易水再来到人族时，人族已经有百万众，占据洪荒的一处，因他们背后就是通天河，只要防御三方就行，在这一块的地位还算稳当。易水在各族之间漫步时，曾见到妖族杀人吃人，易水有时出手相助，而若是那些不自量力，力量太弱的妖，一般会被人们围杀。
经过千多年，他们已经学会了很多博杀的法门，也有人学了些法术，对上一般的危险，他们也足以自保。
易水慢慢走到了歧水，当年蛟龙造出的大湖还在，易水到时，正有一条白龙在水中吞云吐雾，享有歧水部的供奉。易水认出这条白龙就是当年化龙的茧，她看起来健康而快乐，一如当年一样。
突然心思微动，易水看向一边的高山，有一个青衣道袍的人站在她和歧曾经居住的地方，那里山体变迁，当年那个大洞崩塌了下去，成了一个凹谷。易水现在的视力很好，就算不好，她也可以使用一个可以看远的法术，很容易看清那个青衣道人正是当年离开人族的符，他如今看来还是和当年一样俊美无铸，曾经茧离去的伤害早就消失了吧。
歧远眺着人族的住地，脸上的微笑平和安详，易水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这几千年来她虽然常来人族，却都是远望一眼就离开。修行之人本该情绪淡薄，可她只要想到那具白骨，就会有走火入魔之兆，再不愿看到这些人间烟火和人们在短暂的生命里演绎的悲欢离合。
当年她和符在一起不过是有些喜欢，再加上合适罢了，可是几千年却不曾有丝毫遗忘，真是让她始料未及，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轮回不现，六道荒芜，以她现在的道行，连符如今魂魄在何处都掐算不出，想着又有什么用，就算她哪一天会身陨，也无法转世相逢。
静静站在原地，易水没有去打扰歧和茧，昔日一切，早已经过眼云烟，只要他们还记得她，就值得了。
“虽人妖殊途，可是能这样相守，还真是叫人羡慕。”
易水有些诧异的回头，竟看到无帛就站在她的身后，他虽然说着羡慕，但两眼平静无波，无爱无惧。
“无帛……”
“好久不见，想不到能在此地得遇故人，若不是心有所感，倒是错过了。”无帛微笑道。
易水也有些感叹，想到当年自己无知无畏，只觉得手中的小白鼠怎么如此可爱好欺，转眼他就变成了冷漠帅哥，并一去不返。当青鸟还在时，她也曾与他有过联络，虽然多是求助一些难处，但也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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